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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爹妈穿七零—— by醉鱼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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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十年往前算算,这会儿不就已经开始了?
苏长河着重观察了一下,老板不一样了,不过这家店的味道还是一样的好,瞧他闺女吃得多香。
苏长河一边说着慢点吃,一边又给闺女包了一个,“要不要再蘸点酱?”
一只烤鸭十二块钱,再加上三份鸭骨汤,两个小菜,这一顿吃了十五块四,属实不算便宜,不过吃得确实很过瘾。
中午吃饱喝足,下午精力满满,一家三口又溜达着逛了恭王府、天坛、北海公园。晚上也不在招待所吃,苏长河带着母女俩七绕八绕,来到一家川菜馆。
“爸,你咋知道这里开着川菜馆?”
“我是谁啊?我能不知道?走吧,就知道你们娘俩惦记这口。”
川菜馆店面不大,只有一间长长的屋子,最里面是厨房,外面摆着七八张桌子。
人却特别多,小小的店里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他们仨一进去,就淹没在人群里,苏长河吼道:“你抓紧闺女,我去点菜!”
不吼根本听不见。
苏月和马蕙兰去找位置,每一张桌子都坐满了人,连一处空地方都没有,最后苏月拉着她妈站在一桌客人身后。
他们都开始剔牙了,肯定要走了。
就这么跟打仗似的,忙里忙乱地吃完,川菜的美味没有给他们留下更多的记忆,反倒是店铺里火爆的气氛让人印象深刻。
吃完饭,苏长河没急着走,他蹲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苏月凑到他跟前,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能看到店里人头攒动的场景,她疑惑,“爸,你在看什么?”
苏长河摩挲着下巴,真情实意地感叹,“生意真好啊。”
是啊,首都人民生活真富裕,下馆子都这么多人。
“爸,你不会也想开饭店吧?”
“我开什么饭店?”开饭店还得找厨子,要么就得他自个儿上场,他又要上学,又要顾着老家的厂子,再整个饭店,他又不是三头六臂?
苏月瞅着他,“那你啥意思啊?”据她所知,她爹这副样子,明显就是在打什么主意。
“走,咱回招待所睡觉!”苏长河一把给她端起来,他确实有了点想法。
你说,以前他闺女他们上学,那学校附近,什么炸鸡奶茶水果捞,凉皮炸串关东煮,小吃店一家一家都数不清,他们现在上大学,学校旁边也可以有点新鲜吃食吧?
苏长河和闺女商量,“想不想喝奶茶呀?赶明儿咱租好房子,爸给你做。”
“真的?”苏月瞅一眼她妈的脸色,苏长河道:“偶尔喝个一杯两杯没事,是不是,她妈?”
马蕙兰一看就知道老苏又在琢磨什么,她道:“只能少喝一点。”
“行了行了,你妈同意了。”苏长河和闺女说:“那你在家琢磨琢磨那什么奶茶封口机咋做,给爸造一个出来?”
苏月脸上的笑容一垮,就知道无事献殷勤,不怀好意!
一家三口在京城逛了两天,第三天苏长河说带她们去看房子,明明这两天,她爸跟他们形影不离,苏月都不知道她爸啥时候联系的人家。
反正用不着她们操心,她跟她妈就跟着去看看就行,苏长河说:“你俩仔细瞅瞅,要是不满意,就给我使眼色。”
他们先去的第一家是个大院子,三进三出,带他们来的掮客还说,“这可是以前一个王爷的宅子,那是有来头的!”
租给他们的房子在第三进,一间二十多平的房间,里外用门窗隔开,里面是卧室,外面是客厅,门口还加盖了个几平的小房子,用来作厨房。
房主是一对年轻夫妻,这是他们结婚的房子,因为两人工作调动,才准备把房子租出去。
女房主说:“柜子桌子什么的都是新的,我们也搬走了,你们要是租,就留给你们用。”
男房主说:“这大院里就属我们家地方最宽敞,您瞧瞧,门口这小厨房,好几平呢,就当白送你们了!”
他们说归说,苏家三人看归看,他们要是租下来,估摸着至少要住个一年半载,以后要在这儿生活这么长时间,不看仔细怎么行。
实话实说,这家房子真不错,地方大,房间宽敞明亮,到时候弄点木板,给客厅隔一下,就成了两室一厅的格局,他们仨住正好。
要说哪儿不满意,最不满意的就是掮客夸的“老王爷的宅子”,以前那些达官贵族住的地方,装修得雕梁画栋,精美绝伦,但同时也有个特点——大。
大就意味着住的人忒多。
这么个大院,光他们刚刚从大门进来,一路走到后面看到的,院子里至少十来户人家,苏长河他们还听人喊什么“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掮客跟他们解释,“这都是院子里每一进管事的大爷。”
每一进都有一位管事的大爷,你想想这得住多少人。
这点让苏长河他们非常犹豫,人多,就相当于生活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干点啥人家都知道,还不如他们在乡下,好歹一家一个院子,关起门来,自家过自家的日子。
苏长河朝马蕙兰看了看,马蕙兰微微摇头,这大院要是住的都是前进大队的人,那他们住这儿一点事没有,把闺女一个人放家里都行,可这是在外地,他们在这儿人生地不熟,一院子人谁知道好歹?
还是找个简单的地方吧。
苏长河正要开口拒绝,就听外面一阵吵闹。
“虎头!好小子,我家锅里的鸡呢?你敢偷我家的鸡?”
“我不是给你留一半了吗?哎呦……”
一个女人扛着把大笤帚边追边骂,一个十几岁的小子蹿得飞快,还不忘叫旁边两个小孩,“快跑!快跑你!”
院子里鸡飞狗跳,苏长河三人看得目瞪口呆,男房主骂了一句,“小兔崽子,该!”
女房主拉了拉男房主,赔笑道:“都是街坊邻居,闹着玩儿呢,我们这大院的人都住多少年了,出门从来都不用锁门!”
苏长河和马蕙兰对视一眼,还是算了吧,这房子他们无福消受。
出来后,苏长河就跟掮客说,“给我们找个人口简单的小院子。”
掮客挠头,“兄弟,你们要找学校附近,这可是最近的了,从后头穿过去,就是学校。”
那也不成,他们宁愿住的稍微远点,大不了回头弄个自行车。
掮客想了想,说道:“真有一地儿,完全满足你们的要求,不过……”他脸色为难,“不一定能成,算了咱先看看去。”
这回带他们去的是个小院子,独门独户,人口也出奇得简单。
敲门前,掮客简单介绍了下,“这家房主是个老太太,家里就剩她一个,据说以前还是大户人家,前门大街半条街都是人家的……不过解放前,人家就捐了全部家产,老太太儿孙还死在了战场上,所以,特殊年间,也没人敢批.斗老太太。”
这年头,住房紧张,大部分人家,祖孙三代十来口人,能有个小两居,都让人羡慕,更别提老太太这独门独户的小院子,整五间房呢。
不少人都盯上了老太太的房子,早年还有单位上门,试图和老太太商量,给腾出两间让他们的工人住进来,不白住,厂里给老太太交租金,老太太直接拿着大笤帚,给人赶了出去。
就这,人家也没辙,老太太那是烈属,逼急了,她就说要拿绳子去厂子门口吊死。
人单位还敢逼迫?老太太要真在他们厂子门口出事,他们就摊上大事了。
所以,这么多年,纵使街坊邻居眼红,这么大院子,还是老太太一个人住。
掮客也不确定这房子老太太能不能租,他就说,让苏长河他们在外面等等,他先去问问。
掮客敲开大门,里面是个面容严肃的老太太,掮客脸上挂上笑,“温奶奶,是我呀,小许,您家的房子租不租?”
干掮客这一行,嘴皮子也得溜,小许巴拉巴拉一通说,说温奶奶您年纪也大了,一个人在家有个什么事也不方便,这一家子两个都是大学生,素质高,带着个小孩也乖巧。
又说您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还不如租出去,一个月也有十几二十的租金,够您吃喝用了……
温老太太用她那双吊梢眼静静地看着小许,直把小许打量得心里发毛,“温奶奶,您看?”
“把人带进来吧。”
“哎!”温老太太难得松口,小许赶忙招呼苏长河他们进来。
这间小院,前面是高高的围墙,进去之后,一正两厢加上耳房一共有五间房,院子中间还种着一棵枣树,院子里空阔又干净。
老太太住着正房,东西厢房都是空的,苏长河他们打量了又打量,很是满意,就和老太太说想租东厢房,谁知老太太看了他们半晌,突然道:“不租了。”
“别介呀!”刚还点头了,怎么又不答应了?小许着急,“温奶奶,您是有什么要求吗?您提呀,咱好商量,您看看,就他们一家三口,都是文化人,肯定不给屋子弄糟了……”
任他怎么说,温老太太就两字“不租”,“房子是我的,我想租就租,不想租就不租!”
小许暗骂了声,难怪大家都说这老太太脾气古怪,说变脸就变脸。
苏长河看了眼院子,这还真是个合适的地方,邻居简单,房子又干净,最关键的是离第三中学不远,要是能租下这里,回头闺女上学可就方便了。
可惜老太太不同意,苏长河觉得很遗憾,就蹲在老太太面前,试图说说好话,谁知他越说,老太太脸色越难看,板着一张脸,伸手指了指马蕙兰和苏月,“要租也行,她俩住,你不准过来!”
苏长河:“?”
这是个啥意思?他被嫌弃了?
苏长河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着,他今天穿得挺像好人啊,还是说他在中老年妇女面前无往而不利的脸不管用了?
苏长河正怀疑人生,有人喊了声:“舅妈?舅妈?您在家……咦,你们是什么人?”
进来了三个人,一对五十多岁的老夫妇以及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从相貌来看,像是一家三口。
其中,那个大妈一见苏长河他们在院子里,脸色就变了,她充满敌意地上下打量几人,直到听说他们是来租房子的,才转过脸去,对着温老太太露出一脸笑容,“哎呦舅妈,您老一个人在家,怎么好叫外人进来?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好?”
温老太太并不领情,冷冷道:“用不着你们管!谁准你们进来的?滚出去!”
看着全然没有亲戚之间的友好,苏长河颇为疑惑,不是说温家就剩老太太一人了吗?哪儿冒出来侄子侄女?
小许拉着他悄咪咪道:“嗐,什么侄子侄女?礼法上的罢了,那个大叔,他妈跟温老太太的丈夫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不过是外室生的,连赵家门都没进过,人老太太根本就没认过这家子,也就他们跟狗皮膏药似的,为了老太太的房子,天天巴上来……”
他在这边小声解释,那边温老太太和那一家子已经吵了起来。
温老太太让他们滚,那位大妈拉着自家儿子,让儿子跪下,“舅妈,您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安平怎么说也是您侄孙,论理也该叫您一声舅奶奶,孩子遇到困难了,您身为舅奶奶,就不能伸把手吗?”
“女方家里条件很不错,安平能跟她在一块不容易,人家也不挑咱家的毛病,就要两孩子有个房子住,您这儿这么多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就当帮帮您侄孙……”
那位大叔也说,“就是,舅妈您可就剩我们这一门亲了,您年纪这么大了,说不好哪天就出个什么事儿,安平他们小两口在这儿,还能陪陪您,照顾照顾您……说句不好听的,我表哥侄子他们都死这么多年了,您守着空房子干嘛?到时候送终不还得看我们吗?”
温老太太冷笑,“我死了也用不着你们送终!别在我跟前弄鬼,当我看不出来你们的心思?滚出去,还住我家?我嫌你们弄脏了我的地儿!”
“您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要不这么着,我把安平过继到表哥或者表弟膝下也行啊,四表弟不是还没有过孩子吗?好歹也算给赵家留个后……”
温老太太气得哆嗦,左看看右看看,拿起大笤帚打过去,“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哎呦舅妈!舅妈……”
三人左躲右闪,嘴里还喊着,“话糙理不糙,话听着不好听,可我没说错呀,您总不能让舅舅表哥表弟侄子们以后连个供奉的人都没有……哎呦!”
喊得最大声的大叔摔了个屁墩儿,温老太太的笤帚噼里啪啦打上去,屁话听不见了,只听见哎哟哎哟喊疼声。
“爸,爸你没事吧……”
“安昆,安昆……”
苏长河默默收回脚,等老太太打了几下,他才和马蕙兰上前,扶住老太太,“行了,行了,老太太,您别再给腰闪着。”
温老太太年纪虽大,却仍然眼明心亮,安昆是怎么摔倒的,她看得清清楚楚,是以,她并没有拒绝搀扶,狠狠打了最后一下,松开手。
安昆的老婆儿子慌忙扶他起来,安昆的老婆质问道:“舅妈您怎么能打人呢?”
温老太太冷哼一声要说话,苏长河却朝马蕙兰使了个眼色,马蕙兰会意,半扶半抱着把老太太推到后面,“老太太您是不是不舒服啊?被气着了吧?来,您先坐会儿。”
苏长河挡在前面,嗤笑道:“你们都能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长辈教训教训怎么不行了?”
“你是谁啊?关你什么事?”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路见不平,不吐不快!”
苏长河双手抱胸,看向那个年轻人,“没本事你娶什么妻?人家姑娘要房子,你就上门逼迫老太太?多大脸哪!知道的以为人家姑娘嫁的是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人家嫁的是老太太?”
小许“噗嗤”一声笑出来,年轻人终究没有爹妈修炼得成熟,脸色涨红,憋不出一个字儿。
苏长河又看向这对夫妇,淡淡道:“上门要房子都要得这么理所当然,不愧是家学渊源!刚才你们喊温老太太什么来着?哦,原来是舅妈,不是喊妈呀,我还当你们这是连爹妈都不要了,跑过来认妈呢!”
“还要把儿子过继?人家老太太的儿孙都是烈士,是革命英雄!用得着过继你们家这个没断奶的儿子?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配不配?”
“你这个、你哪来的……我们自家的事,轮得到你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这闲事我还管定了,等会儿我就去街道、派出所问问,问问他们,有人欺负烈属,这事该怎么办?”
安家三人脸色一变,苏长河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没有革命英雄浴血奋战,哪有现在的太平日子?您三位还有闲情雅致上门抢房子?呵呵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安昆安平是吧?许同志,您认识这三位同志吗?”
小许配合地说:“认识,安家人嘛!”
苏长河道:“正好,我觉得这事很有讨论价值,‘建国三十年,英雄家属们的生活现状’,这个标题怎么样?回头联系我们学校的同学,一起搞一个慰问烈属的系列活动。”
“我看第一期就可以采访一下温老太太,到时候去您几位的单位了解了解情况,问问这单位是不是效益不好啊,员工都养活不了自己,要抢烈属的房子了,您几位有个心理准备哈!”
安家三人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来头,他要是带人去他们单位,那还得了?尤其是安平的对象和他一个单位,这婚事还不得黄了?
安家三人落荒而逃,苏长河在后面喊:“急什么啊?还没说完了?别以为我们走了就能再来,京大的学生是很负责的,我们定期还要追踪采访,再发现你们来骚扰老太太,我就让你们仨出名!”
小许啪啪鼓掌,“哥你是这个!”
苏长河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对付恶人,就得他这个恶人上。
他抱着闺女,叫马蕙兰,“好了,咱们走吧。”
温老太太抿了抿唇,“……不是要租房子吗?”
苏长河猛地回头,“您的意思是?”
温老太太从腰上掏出东厢房的钥匙,“这是看你们能对付得了无赖。”
不管您说啥,愿意租就成,苏长河高兴地把闺女抛了起来,“乖女,咱以后就住这儿啦!”
“爸,我要自己睡!”
“行,自己睡就自己睡!”
小许虽然不是好人,但也看不惯安家人欺负一个好太太,苏长河能把人撅回去,他心里高兴,遂也痛快道:“哥,我不坑你,佣金我给你打个折。”
他比了个数字,“嘿嘿九折。”
京城的房价不便宜,租房也不便宜,苏长河他们最后和温老太太商量好的租金是一个月二十,要付一个月押金,不租了得提前一个月说,同时,温老太太强烈要求,“不许带外人来!”
“行。”
苏长河也没打算一直在这里住,最多过渡个一年半载,之后还是得在京城买个房子,他和蕙兰上完大学不一定会留在京城,但闺女还要在这边求学,没有自家的地方,终究不方便。
之后的两天,他们就一直在温家收拾屋子,温老太太一个人,东西两间厢房没有人住,也没有床,苏长河去旧货市场,淘了两张床、两张椅子、一张桌子回来,家具一一摆上,屋里也有了家的感觉。
搬进新家的第一天,苏家包了一顿韭菜猪肉馅的饺子。温家院子里只有一个厨房,温老太太等他们用完,才去煮稀饭,结果一揭开锅,锅里放着一碗饺子,旁边还放了张纸条——
“温奶奶,这是留给你的!”末尾画了个笑脸。
温老太太哼了一声,把饺子放在一边,接着煮稀饭。晚上,马蕙兰去厨房烧水的时候,那碗饺子还放在那儿。
她回房悄悄和老苏道:“没吃。”
苏长河摇着扇子,“这老太太戒心可真重,算了,明天早上热热,当早饭吧。”
明天他们也该去学校报到了。

第73章 报到(修
穿越前,为了开学送闺女去上大学,苏长河连新衣服都买好了,没想到没轮到送闺女送上学,倒轮到闺女送他们上大学了。
苏长河卷起衬衫袖子,对镜自照,“古代有一门三进士,等以后闺女也考上大学,咱家以后就是一门三大学生,不错不错!”
苏月略有不满,“我明明也考上了好吧?”
“是是是,没错,没错。”苏长河面上可认真了,心里想的是,这都隔一辈子了,总不能让你拿着上辈子的录取通知书来上这辈子的大学吧?人家也得认哪!
距离首都医科大学正式开学还有几天,但已经可以提前报到了,苏长河他们就先去首都医科大学,陪马蕙兰报到。
马蕙兰今天也穿了一身新衣服,白衬衫、半身裙,和苏长河的衣服颇有种情侣装的感觉。她的半身裙不同于现在流行的布拉吉,布拉吉多是的确良面料,这身衣服更像后世的款式,偏丝绸的质地,简单大方,却又显出一种别样的知性美。
这身衣服还是苏长河早前去外地开辟新市场,碰到一位老师傅,让人家做的,之前在乡下,环境闭塞,又要干活,不好穿,现在总算有机会穿出来了,京城作为首都,比乡下还是开放多了。
不过京城也没见过这种款式的裙子,马蕙兰进学校的一路上,就有不少学生偷偷摸摸地打量她的衣服,有说“时髦”,还有说“像电影里的女星”。
马蕙兰五官大气明艳,本来就长得不错,又兼之到了医科大学,颇有种回到熟悉地盘的自如,越发显得气质出众。
苏长河停个自行车的功夫,就看见有男同学在和蕙兰搭讪,闺女还一脸好玩地在那儿看,他心道,这臭丫头,昨晚说的话都忘了?零花钱白给了。
苏长河三步并两步上前,还不忘拉了拉衣角,捋了捋头发,到跟前,他一把把闺女抱起来,脸上露出温柔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蕙兰,该去宿舍了吧?”
说着,他悄悄捏了捏闺女,苏月会意,张口喊道:“妈!”
“马同学,这、这是你女儿?”
马蕙兰笑着点头,“是的,这是我女儿,这是我丈夫。”
男同学脸上划过一丝失望,很快又振作起来,继续接引的工作,“那同学,我送你们去宿舍吧。”
“谢谢同学。”苏长河笑眯眯地表示。
路上,男同学问苏长河,“你也是我们学校的吗?你是哪个专业的?”
“哦,我没考到这个学校——”
男同学正要说两句“没关系,不论在哪个学校都能为建设祖国做贡献”之类的话,就听他用一种若无其事但莫名欠扁的语气接了后半句话,“我是京大的。”
男同学扭头看了他一秒,默默加快脚步。
M的,最烦装X的人!
马蕙兰杵了苏长河一下,苏长河“哎呦!”叫了一声,“干嘛呀?”
马蕙兰:“你可闭嘴吧,小心人家学校回头挂个牌子:苏长河与狗不得入内。”
苏长河抗议,“我怎么了?我不就说了句实话吗?这是对我的歧视。”
歧视也是你作的,马蕙兰心道。
她拉着苏长河赶紧去宿舍收拾,省得一不留神,他又不知道作出啥事来。
在首都医科大学略待了一会儿,他们就去京大,这才报到的第一天,时间还早,没想到在苏长河之前,竟然有人都已经来了。
京大的宿舍是六人间,一边放着两张上下铺,另一边是一张上下铺和一张桌子,桌子上可以放牙缸、饭盒,桌子下面是放热水壶的。
苏长河他们到的时候,靠阳台的两张下铺都已经有人了,他看了看,把自己的被褥放到有两张床的这边靠阳台的那张上铺上。
先到宿舍的两人,一个叫张博远,一个叫郑东方,张博远的床铺就是苏长河的下铺,三人自我介绍后,他指了指另一张下铺,“还有一张下铺,你不占下铺吗?”
上铺睡觉不方便,爬上爬下,又麻烦又危险,很多人都睡不习惯,所以,一般有下铺大家都会选择下铺。
苏长河笑笑,“没事,我不怕高,剩下那张下铺给后面人选吧。”
张博远赞了一句,“你真是觉悟高。”
屁,苏长河才没有那么善解人意,其实是他嫌弃下铺不干净,想想,六个大男人,那屋里面能是啥样呀?宿舍里又没有桌椅板凳,坐还不得坐下铺?今天他坐坐,明天你坐坐,这床铺得脏成啥样啊?
再说,他肯定得回家住,宿舍里最多中午过来休息一会儿打工泡,爬上爬下也不多。
正说着,一个年轻人扛着包裹进来,左右看看,把包裹放在了最后一张下铺上,苏长河和张博远对视一眼,两人都笑了笑。
这个年轻人自我介绍说叫吴宏伟,是一个下乡知青,因为是直接从下乡的地方过来的,所以行李有点多,他把包裹放下就要再下去搬,都一个宿舍的,以后在一起得生活四五年,苏长河他们就说去帮忙。
四人下去搬东西,谁知道再上来的时候,吴宏伟的包裹被挪到上铺去了,那张下铺有人在铺床了。
吴宏伟当即脸色便不好了,他道:“这张下铺有人了。”
铺床的那人转过头,是个身材瘦小,年纪更小的小伙子,他一张笑脸,忙道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以前在学校睡上铺,差点摔下来,所以才……”
吴宏伟还是很不高兴,他认为这是原则问题,你要是睡不了上铺,要么提前来学校占下铺,要么也得等他人来,好好和他商量,而不是未经允许,擅自把他的东西挪上去。
那个小伙子也有说法,他说一进来,宿舍里一个人都没有,他看其他三张床都铺好了,就只有这张床包裹都没拆开,不知道主人什么能回来,他下午还有事,这才先动的。
两人各有理由,入住宿舍第一天,311宿舍就闹起了矛盾。一直沉默寡言的郑东方开口对那个小伙子道:“那你睡我那张下铺吧。”
张博远也劝道:“好了好了,咱们大家能住同一个宿舍,也是缘分,都不要吵啦。你擅动吴宏伟的行李,应该向他道个歉,吴宏伟你年纪大,别跟他计较,我们帮你把行李拿下来。”
两人握手言和,几人收拾好床铺,互相介绍,311宿舍已经来了五个人,分别是张博远、郑东方、苏长河、吴宏伟以及最后那个小伙子任涛。
张博远年纪最大,今年三十三岁,他原是矿上的一名工人,家里都有两个孩子了,大儿子和任涛都差不了几岁,这次来京城上学,也是拖家带口。
郑东方是一名军官,今年二十八,他在部队也算是前途远大,难得他竟然放弃部队的事业,选择重新开始。
说起上大学,郑东方的话也多了一些,他说:“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我只有初中学历,以前看到那些高中生大学生,就很羡慕,本来以为自己这辈子没有机会再上学,没想到高考会恢复。”
吴宏伟是一名下乡知青,一直是他们队的知青队长,他本来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机会上大学了,因为他的出身不太好,曾经两次有机会被推选上工农兵大学,结果被公社和县里卡了。
吴宏伟说:“古人说‘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还真没错,现在想想,要不是没能上工农兵大学,高考恢复后,我也不会卯足了劲复习,今天也不会有机会上京大!”
他们宿舍最小的大概就是任涛了,他才十八,跟一帮二三十的老大哥相比,真可谓风华正茂。
这小子家就是京城的,和宿舍的其他人相比,他没吃过什么苦,一路顺风顺水,运动期间他还小,也没波及到,等大了,家里着急安排工作了,高考恢复了,这小子学习不错,头一年就考上了,只是他不愿意,非要上京大。
任涛手舞足蹈地说:“我们家老头子说能上你就赶紧上,别回头啥也没捞着,我说不,小爷我要考就要考最好的大学!然后趁着我们家老头子不注意,把录取通知书扔火盆里了,他不同意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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