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爹妈穿七零—— by醉鱼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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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汤炖得多,听说她室友都是外地的,就用保温桶装了一大桶,让她带去给室友吃,额外还下了三斤饺子,让她一起带去,说:“晚上省得去食堂吃饭了。”
室友们中午去了炸鸡店,开了个大荤,但也不妨碍她们见到羊汤和饺子,发出发自内心的欢呼。
宿舍里没有书桌,她们就把摆放饭盒搪瓷缸的桌子搬到中间,围坐着吃了起来。
“哇,韭菜猪肉馅,好吃!”
“小月,记得替我们谢谢叔叔阿姨,手艺太好啦!”
苏月说:“好吃你们就多吃点,我在家里吃过——”
话还没说完,嘴里就被塞了一个,她只能边吃边说:“两个饭盒味道应该不一样,我记得还有白菜油渣和韭菜鸡蛋的……”
馅都是她爸调的,包是她妈包的,她妈厨艺不好,但像这种手头上的活,做得可漂亮了。
高雅琴就夸道:“这饺子包得真标准,我妈每回包饺子,就是一捏完事儿,经常煮着煮着就成片儿汤了。”
符红桃哈哈笑说:“我们那边不常吃饺子,我妈也不会包……”
“那你们冬至吃什么?”胡馨问。
一个宿舍四个人来自四个地方,高雅琴在最北方,符红桃家在海岛,苏月和胡馨属于中间,两人也不是一个省。
“吃汤圆啊!”符红桃蘸了点醋,将饺子塞进嘴里,“我们那边吃的可多了,各种汤汤粉粉,还有八宝饭、椰子鸡、白切鸡……”
说着说着,话题就歪向各自省份的美食。
“哎,你们知不知道,我今天看见谁了?”符红桃突然压低声音问。
“谁?”
“那个跟咱小月争第一的萧丛云,他爸来了!”
“我不是去找辅导员吗?他爸也去找辅导员,说是要给萧丛云办走读,不住校了。你们知道萧丛云他爸怎么说吗?他说萧丛云自制力差,懒惰性强,没有人监督不行……”
“这不是胡说吗?”
平心而论,集训队里,谁不知道萧丛云有多认真?
“他要是自制力差,我们是什么?毫无自制力?”胡馨自嘲道。
“可不是吗?他可比我努力多了。”符红桃说。
苏月撑着下巴问:“辅导员答应了吗?”
“当然没有。咱们集训队是什么地方?那是教育部领导,为参加国际赛事做准备的。要是答应萧丛云他爸,别人家长也要求走读,老师们还怎么安排?”
“辅导员就跟他爸说,集训队要统一管理,必须要住校。萧丛云他爸还说,萧丛云年纪小,需要他照顾……说年纪小,谁有咱小月妹妹小?咱小月妹妹不也住得挺好?”
“我看萧丛云本人不一定有这意思,之前住宿也没听说他有问题……”
而且说实话,集训队对他们已经很照顾了,除了辅导员,生活上还安排了生活老师,男女各一个,就住在他们宿舍旁边。
生活上有什么事,比如打水,生活老师都安排得好好的,根本不用他们操心。
像苏月年纪小,生活老师还和她说过,如果有衣服要洗,就跟她说。男生那边也是一样。
从最后的结果来看,萧丛云他爸没有达成所愿,萧丛云照常住在宿舍。
晚自习的时候,苏月还在教室里看到了他。
集训期间,每天有三节晚自习,从晚上六点四十五开始,上到九点多。
第一节 晚自习下,苏月拿着杯子去外面接水,从萧丛云旁边走过,看到他趴在桌子上,等她接水回来,萧丛云还趴在桌子上。
一动不动,连姿势都没有变。
苏月都走过去了,又退了回去,“萧丛云?萧丛云?萧——”
萧丛云的身体软软地倒下去。
“萧丛云!!!”
乔薇是清大的一名普通老师,不普通的是她也是奥赛集训队的辅导员。
乔薇知道自己这个辅导员不能给予多少学习上的帮助,她对自己的定位更倾向于“保姆”。一方面是授课教授们的保姆,负责和上面沟通,处理相关行政事务;另一方面也是学生们的保姆。
后者是重中之重,这一批学生有多重要,从上面特地从各个学校找来教授,组成教师组,给他们授课,就知道了。
是以,得知有个学生晕倒了,乔薇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她急急忙忙把人送到医院,等医生检查过,忙追问:“医生,他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贫血,低血糖,一天没吃饭吧?”
医生看了一眼醒过来的萧丛云,看他衣服也不像吃不起饭的,她又看向乔薇,“你是他?”
乔薇道:“我是他老师。”
医生“哦”了一声,开了个单子给她,“才十二岁,不吃饭可不成,正长身体呢,营养跟不上,再搞搞都成营养不良了……去食堂买个红糖鸡蛋,先让他吃点东西。”
乔薇快疯了的心脏总算平复了一些,她问医生要不要住院,医生说:“不用,他这又不是病,回去多注意点,身体要慢慢养。”
乔薇这才松了口气,她带萧丛云去医院食堂,买了份红糖鸡蛋,硬是让他吃完,才带他回学校。
回去的路上,乔薇问:“晚上怎么不吃饭?”
今天放假,集训队吃饭的小食堂也照常开着,有些同学没回家,晚上就在食堂吃饭。
萧丛云垂着头,闷闷道:“……不想吃。”
“那中午呢?”刚才那医生可是说他一天没吃,“中午在家也没吃?”
萧丛云不说话了。
这孩子真是……
乔薇憋气,更气的是他家长,还说要办走读,更好地照顾萧丛云?就是这么照顾的?孩子中午没吃饭,都不知道?有这么当爹的吗?
萧丛云虽然没有大碍,还是将乔薇吓了一跳,为此,她特地在自习课上和大家强调,“一日三餐,必须要按时吃饭!”
与此同时,连睡觉也开始管了,让大家必须保证每天七个小时睡眠时间。
之前有同学下了自习,晚上回去还打手电筒、点蜡烛,继续学习,现在都不允许。宿管阿姨和生活老师每晚都查寝,把大家的手电筒、蜡烛都没收了。
萧丛云本来就独来独往,经过此事,更加孤僻。
上午上完课,教室里的人都快走完了,萧丛云还没有动。苏月走过去,敲敲他桌子,“哎,文教授是大仙,你要当小仙吗?”
萧丛云不明所以,苏月解释道:“文教授的绰号啊,听说文教授以前做实验忘记吃饭,别人都说他不是搞物理的,是修仙的……你怎么连这个也要向文教授学习?”
萧丛云不理她,苏月也不气馁,“文教授留的那道题你做出来了吗?”
她自来熟地凑过去,看了一眼,“唔……绳子的张力1.176N……我算出来也是这个答案,不过咱俩做法不一样呀……”
苏月张口说自己的做法,她说的是萧丛云没想到的一种方法,萧丛云不知不觉竖起耳朵听,正听得认真,她却不说了。
而是道:“哎呀好饿啊,还是先吃饭吧,吃饭的时候讨论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
她就是故意的!
萧丛云气愤地抓起饭盒,跟上她。
有一就有二,有了第一次饭桌上讨论问题,慢慢地,苏月和姚稷的小团体就增加了一个人。
考虑到萧丛云有前车之鉴,每天吃饭,她和姚稷都会顺便叫一声他,萧丛云一开始还老大不情愿,后来到点儿就在教室门口等他们。
实实在在地演绎了啥叫口嫌体正直。
苏月的室友们都意外,“你们啥时候和好了?”
“没和好,我们就是饭搭子。”
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你知道你们仨凑在一起叫什么吗?”
“什么?”
“桃园三结义。”胡馨说。
符红桃纠正,“不!应该是《校园冒险记》!”
《校园冒险记》是国外的一个故事,讲述的是主人公因意外变小,在校园里经过重重冒险,最后恢复回来的故事。
主人公有三个,和苏月他们一样,更关键的是,三个主人公都是小学生。
符红桃解释完,胡馨和高雅琴“噗嗤”笑出声,苏月怒目而视,威胁道:“小心这周回去不给你们带吃的了!”
“好好好,我们错了,我们错了……”室友们的道歉一点儿都不真诚。
其实说什么饭搭子只是开玩笑,他们仨的关系应该也算朋友。
可是又一周放假回来,朋友他又叫不出来了。
苏月每次回家,她爸妈都会让她带很多好吃的,除了像饺子羊汤那样当天吃的,还有诸如麻花、沙琪玛、水果罐头,以及自家的火腿肠等等。
都是怕她在学校饿着。
这次她甚至带了奶茶来,也有萧丛云的一杯,结果这小子又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
苏月生气:臭小子,绝交吧!
集训队这么多人,一杯奶茶还怕喝不完?苏月扭头就塞给了其他同学。
姚稷想说什么,看她气呼呼的样子,只默默把自己那杯戳开,在她旁边吸溜吸溜,发出“我有在努力喝”的声音。
第二天中午吃饭,苏月都打定主意,不跟萧丛云玩了,谁知道一出教室,他已经拿着饭盒等在门口。
男人心海底针,苏月都有点搞不懂他们了。
打饭的时候,趁萧丛云不在,姚稷和她耳语几句,苏月皱眉,“真的?”
姚稷点点头,“昨晚洗漱,我亲眼看到的……”
他特地避开人,等大家都洗漱完,才去水房,姚稷刚好去上厕所,不小心瞥见的。
他的胳膊上全是一道道红痕。
苏月惊得瞪大了眼睛。
等萧丛云打完汤回来,苏月悄悄留意,就发现他的衣袖将手臂挡得严严实实,吃饭的时候,只要不小心滑上去一些,立马就将袖子往下拉。
苏月心中满是疑惑,昨天放假,他不是回家了吗?这伤哪儿来的?
之后,苏月悄悄打听,得知联系信息上,萧丛云的家长栏写的是他爸的名字,听说他们是浙省人,萧丛云他爸是一名中学老师,为了萧丛云到京城集训,请了长假,特地在京城租了房子陪着。
这些消息都是从包打听符红桃那儿来的,她说:“不是我想听,这不是赶巧了吗?那天他爸在辅导员办公室自己说的,说不放心儿子,连工作都耽误了。”
“你打听这个干嘛?”符红桃问。
“不干嘛,就是听他说话不像京城人,好奇一下……”苏月找了个借口应付过去,心里更加疑惑了,萧爸为了儿子牺牲那么多,干嘛还打人?
经过几天的旁敲侧击,她基本可以确定,萧丛云身上的伤是在家里发生的。因为放假那天,萧丛云除了学校和家里,哪儿也没去,来回路上,都是他爸接送。
苏月私下里和姚稷嘀咕了好几回,确定了计划。等到再一次放假,他们一左一右跟上了萧丛云。
萧丛云:“?你们干嘛?”
“我们想去你家玩儿。”
“不行!”萧丛云斩钉截铁地拒绝。
苏月和姚稷才不听他的话,姚稷伸手勒住他,他比萧丛云小一岁,个子反而比他高,搭着他肩膀,刚来把人控制住。
苏月已经笑吟吟和萧父打招呼,“萧叔叔好,我们是萧丛云同学,我们想去您家和萧丛云一起写作业,有几道题,想问问萧丛云,可以吗?”
萧父面容很是严肃,他愣了一下,才挤出一个笑容,不知道是不是不常笑,笑容很僵硬,他微微点头,“可以,一起学习是好事。”
苏月和姚稷各自和家里人打了声招呼,姚家来接姚稷的是姚老爷子的勤务兵,他不放心,苏长河就说他一起去,回头把姚稷送回去。
几人就一起去了萧家,萧家租的房子是一个家属楼里的小单间,大约十几平的样子,被人用硬木板隔成了里外两间。
里头很小,只能放得下一张床,窗户更小,鸽子笼都不算,牢房一样。
萧父快走几步,将里面的门带上,指了指桌子,说:“屋里乱,你们先坐,喝水吗?我来给你们倒水。”
苏月收回视线,笑着说:“不用啦,谢谢叔叔,我们先写作业啦。”
三人趴在桌上写作业,他们是真的有作业,老师们每节课都会留题目,不过没要求放假写,一般大家都是晚自习回去再写。
萧丛云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他看两人拿出本子写,只好也翻出题目。
三人写作业的时候,萧父就坐在一边看着,苏长河都觉得奇怪,孩子写作业就让他们写呗,在那儿盯着干吗?
他说:“萧同志,要不咱俩出去转转?省得在这儿妨碍他们。”
萧父看了眼萧丛云,对苏长河笑笑,“哦,好。”
两人出去后,屋里的气氛总算没有那么凝固,萧丛云先回头看了看门口,才压着声音质问:“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不是说了写作业吗?”苏月瞅了瞅他的本子,“文教授上次留的题目你写完了吗?最后一题答案是多少?”
萧丛云狐疑地看着她,显然是不相信她的话。
但是接下来,他俩真的老老实实写作业,直到他爸回来,两人收拾东西,礼貌地告辞,还跟他挥了挥手,“萧丛云,学校见。”
萧丛云心里的疑惑终于放下了一点,“……学校见。”
外人走了,门一关,萧父脸上的笑就收了,他问:“这周考了几次试?”
“两、两次。”
“第几?”
“第……二。”
“两次都是第二?”
见他点头,萧父的脸整个暗了下来,眉间刻着深深的“川”字,脸颊的皮肉绷紧,嘴角下压。
“为什么又考第二?”
在严厉的目光下,萧丛云慢慢低下头。
“滚进去!”
萧丛云拖着步子,走进里间卧室,“砰”地一声,门被关上,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萧丛云沉默地坐在床边,卧室里昏昏暗暗,只有些许的光,从小窗户透进来,照在墙上。
已经中午了,楼上楼下传来锅碗瓢盆的噼里啪啦声,以及带着水珠的蔬菜下锅的呲啦声,油烟从窗户飘进来,萧丛云的肚子发出咕咕叫声。
他将身体缩得更小了。
苏月和姚稷没告诉萧丛云,他们下午还会过来,他们吃完饭,就跑来萧家。
大白天,萧家的门关得严严实实。
“咚咚咚!”
“谁啊?”
“萧叔叔,是我们,我们来找萧丛云一起回学校……”
“哦……你们等等,等等……我来叫丛云,他吃过饭睡了……”
萧父说着就要关上门,苏月觉得奇怪,正常情况下,不请他们进去等,也没必要把他们关在外面吧?
她动作比脑子快,不待他关门,猛地撞上去,“姚稷!”
姚稷紧随其后,踩了萧父一脚,将门挤开,苏月笑容不变,“叔叔我们来叫他吧,他还说他从来不睡午觉,看我们怎么笑——”
苏月话还没说完,就注意到里间门上的锁链,屋子里很小,扫一眼就知道萧丛云人在哪儿。
苏月脸色一变,赶紧冲了过去。
锁链绕了几圈,将房门与门边的把手紧紧地绑在一起,苏月撞了几下,门板纹丝不动。
她急道:“萧丛云?萧丛云你是不是在里面?”
门里面传来一阵动静,好一会儿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苏……月?”
人果然在里面!
“月月钥匙!”姚稷将饼干盒里的几把钥匙一起递过去,苏月一把一把地试,试到第三把,“咔嚓”一声,锁开了!
屋里的萧丛云神情恍惚,被关傻了似的,“你们怎么来了?”说话间,他的肚子还发出咕咕声。
这是没吃饭?
苏月怒火中烧,怎么有这种爹?
她一把把萧丛云拉出来,被他们这一系列动作弄得慌乱的萧父拦下他们,“你们干什么?”
他说着伸手就要拽萧丛云,苏月将萧丛云推到姚稷身后,姚稷动了动身体,将萧丛云挡得严严实实。
苏月双手叉腰,怒气冲冲,“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是虐待!”
“他是我儿子!”
“是你儿子又怎么样?他是个独立的人,不是你的所有物!”
萧父被顶撞得更加恼怒,他在学校就是以严厉著称的老师,学生们没有不怕他的,什么时候被一个孩子这么顶撞过?
“老子管儿子,天经地义!”萧父先斥责了一句,而后看到门外有人探头探脑,意识到是刚刚动静太大,让邻居听见了,他不愿让人看笑话,缓和一下语气,说道:“哪有当父亲不管教孩子的?我这是为他好!”
苏月瞥了一眼门口,也不想让萧丛云家里的事成为别人嘴里的谈资,她让姚稷带着萧丛云去门口等她,“我和萧叔叔说几句话。”
门关上,苏月就不留情面了,“您说是为萧丛云好,您还记得他才十二吗?他犯了什么错?您不让他吃饭,关小黑屋,还打他?”
“您知不知道他上次在学校晕倒了!医生说他一整天都没吃东西,说他身体不好,营养不良!他是您亲生的吗?”
萧父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他的鼻翼耸动,有一瞬间,苏月甚至怀疑他想打她。
苏月绷紧身体,随时准备拔腿就跑,好在只有那么一瞬间,萧父的脸色还是难看,却没有那种想杀人的感觉。
他道:“你们这些孩子懂什么?玉不琢不成器,人不打不成才,丛云就是个贱皮子,我要是不管,他就会生出惰性……”
苏月脑袋上冒出问好,“萧丛云在学校很努力……”
她举了好几个例子,试图证明萧丛云是他们集训队最努力的学生,可萧父就死活不听,“他要是努力,怎么会只考第二?”
苏月:“……”只考第二?只?
虽然她说这话,听起来有点凡尔赛,但是集训队的考试很难好不好?
那里面几十个学生是从全国挑选出来的尖子生,在那里面考试名列前几,就是尖子生里的尖子生,而且萧丛云比一般人还小几岁。
毫不夸张地说,他明明就是个天才。
要是放在其他家庭,比如苏月大舅妈或者大伯母家,他们早就烧香拜佛,把人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萧父竟然说“只”?
苏月憋着满肚子吐槽,耐着性子和他解释,“萧丛云的成绩超过了一大票比他还大的同学,我们文教授特别喜欢他,说他的水平已经达到了去年奥赛国家队成员,很有可能在国际奥赛上,为国家获得名次……”
“那第一呢?”
“他能获得的荣誉,第一只会比他更耀眼!所有人都会记得第一,在第一名的光芒下,谁会看到第二名?我萧鸣的儿子,绝不能屈居第二……”
苏月实在忍不住了,“您这么有志向,为什么不自己考?中学生奥赛是没机会了,您可以参加研究生考试啊!”
“同样是全国性的考试,萧丛云能考第二名,您考个前十不为过吧?您这么有教育经验,为什么自己不先成为一个成功的榜样?”
“您不考,是不想吗?”
苏月的语气嘲讽味十足,萧父脸色涨红,“你、你……”
萧丛云突然冲进来,撞开他父亲,拉住苏月就跑,苏月回头喊道:“萧叔叔,等您考上研究生,我们再来聆听您的教诲,对了,您考京大还是清大啊?”
“我们萧丛云的父亲,绝不能上二般的大学!”
身后传来一阵噼哩啪啦的摔东西声。
苏月哈哈笑,萧丛云和姚稷一左一右拉着她,跑得飞快,生怕萧父恼羞成怒,追出来打她。
“你可闭嘴吧!”萧丛云没好气道。
苏月不服,“我又没胡说,你爸就是严以律人,宽以待己。他要是真做到了,我一定给他赔不是!”
姚稷也忍不住说:“你别说了。”
他看了一眼萧丛云,哪有当着人面说他父亲的?
萧丛云并没有生气,他跑着跑着,竟然也笑了起来,最后三个人手拉着手往学校跑,一边跑一边哈哈笑。
旁边路上,一辆公交车驶过,车上的符红桃和几个同学看到路边奔跑的人,摸不着头脑。
不是,他们傻笑啥?这里离学校那么远,他们不坐车,跑着去?
第114章 衣锦还乡
化雪的天格外冷,屋檐下长长的冰锥滴滴答答,形成一条条珠帘,窗户上的冰花也化成一道道水痕。
唯一温暖的地方,只有门窗紧闭的屋内,厚实的棉被里露出半个乌压压的脑袋,又过了一会儿,从里面伸出一只手来。
这只手在床头摸摸索索,终于摸到电子表。
苏月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电子表,九点了,也该起床了。
不得不说,大冬天,窝在被子里真的好舒服啊!
集训队在学校的待遇确实不错。他们住的是清大才建好的新宿舍,那一层只有他们,吃的是专门的小食堂,不收钱,每天的饭菜起码比大食堂高一个档次。
但是有一点学校也没办法,天寒地冻,冷啊。
小教室稍微好一点,每天晚自习在大教室里,总感觉前后左右到处漏风,正映衬了古人所说的“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
写字忒费劲儿。
三天前,集训队终于放假了,从小年一直放到初六,一共放半个月。
自从放寒假回家,苏月就再没摸过笔,实在太冷了。
苏月从被窝里翻出毛衣毛裤,衣服不放被子里焐着,早上起来穿都冰冰凉凉。
她穿好衣服,又套上棉袄棉鞋,拉开门一看,屋檐下滴滴答答,跟水帘洞似的。
这种天,更不想出门了。
温老太太在正房喊:“月月,你起来了?厨房锅里温着早饭,快洗洗去吃!”
“哎,好,我知道了。”苏月回道:“我自己去,您就别过去了!”
院子里的雪被扫到了两边,可是雪一化,地面还是湿漉漉的,老太太穿着棉鞋,别再给摔着。
苏月跺跺脚,拿着牙刷毛巾去洗漱。
她蹲在雪堆边,一边刷牙一边想,不知道萧丛云回去了没有?
上次当面讽刺了萧父一顿,他们和萧父算是撕破了脸,萧父不欢迎他们过去,苏月和姚稷可不管,他们偏要厚着脸皮上门,要么陪着萧丛云一起,要么干脆把他带回家做客。
反正一周才放一天假,平时在学校里,天高皇帝远,萧父想管也管不着。
一直到放寒假,苏月要回老家,姚稷家里倒是可以,他爷爷今年过年要下部队,家里也没几个人。
萧丛云却拒绝了,他和他爸也要回老家,“我爸他……我们家情况复杂,我爸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最多饿几顿。
他爸要面子,就算罚他,也不会留伤,上次动手,是因为他一连两次考第二,以前从来没有过。
而且老家有很多亲戚,他爸更不会动手了。
苏月和姚稷对视一眼,没有再追问,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的事,干啥非得戳人家伤疤呢?
可是就这么让萧丛云和他爸走,他们又不放心,萧丛云再聪明,也只是个孩子。
最后他俩说服了萧丛云,他们决定找老师寻求帮助,孩子遇到难以解决的事,找大人多正常啊。
乔薇见他们仨找来,还开玩笑说“你们仨现在干什么都要一起了?”等听他们说完,气得怒发冲冠,头顶上细小的绒毛都炸起来了。
她是真气!
上回萧丛云饿晕过去,给她吓一跳,她说呢,为什么在家没吃饭,家长不知道?原来不是不知道,是他那个爹故意饿的!
这不是傻缺吗?
见过坑人的,没见过这么坑儿子的,这些学生正是费心费力费脑子的时候,不说弄点好东西给孩子补补就算了,竟然不让孩子吃饭?
就因为没考第一?
有能耐自己考啊,真是拎不清轻重!
乔薇不让仨孩子操心了,她说:“这事交给老师。”
萧丛云是一个好苗子,到目前为止,集训队里大大小小考试无数次,他从来没有掉出过前三名。此外,他还难得的勤勉。做学问,天赋是一方面,但要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勤勉必不可少。
老师们怎么可能看着他被人祸害了?
乔薇直接把这事汇报给了教育部领导,领导们出面,找萧父谈话,明确地告诉他,萧丛云不仅是他儿子,更是国家需要的人才。
言下之意,你就别祸害人才了。
另外,又和萧家当地的教育局打了招呼,让他们寒假期间,不定时去萧家走访,照顾他们的学生。
自己的儿子自己不能管,事还闹到学校去,萧父生气,偏又无可奈何。他终究是要脸的,能扯着“为孩子好”的大旗管教儿子,却不能正大光明地虐待。
最后,只能黑着一张脸,带萧丛云回去。
苏月和姚稷听说后,稍微放下心,不过在萧丛云走之前,还是把电话号码留给他了,还约定了暗号,以防有话不方便直说,只要他在电话里说出暗号,他们立马去找老师。
苏月还给了两个电话,老家一个,这边一个,她还和巷子里管电话的阿姨打好了关系,阿姨答应她,有人找她,一定第一时间通知她。
老家就更不用担心了,办公楼那儿成天都有人在,只要是白天,电话响了就能接到。
就算萧丛云回老家,也没事了,苏月吐出漱口水,天太冷,冷水刷牙都冰牙齿。
洗漱完,苏月蹲在厨房吃早饭,吃完早饭,她妈才回来,“妈,你去哪儿了?”
“医院!还能去哪儿?”
马蕙兰也放了寒假,不过她早早开始实习,放假也忙,她拍拍身上的衣服,干脆把外套脱了,去屋里换了一身衣服。
从医院回来,不换衣服总觉得难受。
“啊?妈你不是昨天才值的班吗?今天怎么又轮到你?”
“不是轮到我,之前有个病人有点事……”之前有个病人难产,马蕙兰动的手术,那个病人就认定了她,这次家里亲戚生产,死活非要她去。马蕙兰都说了,她只是实习生,人家也不听,非说她负责,他们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