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爹妈穿七零—— by醉鱼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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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就是自费跟着的苏长河,苏长河的理由很充分:“我闺女年纪小啊!”
国家队一考虑,也是,九岁的参赛学生,别说华国以前没有过,就是国际奥赛史上也没有过。
更何况,人家家长只是要求陪同出国,比赛期间愿意听他们安排,也不用他们承担费用。
那就去吧。
本来国家队的人也有点担心,苏月同学虽然在学习上成熟,但毕竟还是个孩子,出国这么长时间,说不定不适应,有家长陪同也好一点。
两天后,这支队伍从清大门口出发,教育部安排了车,将一行人直接送到了机场。
教育部的一位领导亲自给他们送行,勉励了学生几句,让学生们发挥出华国青少年的风采。
又和领队的老师们交谈了几句,大意是去年竞赛上发生过的一些不公正行为,提醒老师们注意,同时他说,一旦有事,外交部乃至华国都是大家的后盾。
最后他叮嘱教育部的两位同志:“这些都是我华国的优秀人才,现在,我把他们交到你们手里了,你们一定要妥善把人带回来!”
两人道:“是!”
离他们的航班还有两个小时,教育部的领导交待完,就先行离开了,他带着人一走,队里发出长出一口气的声音。
学生们面面相觑,发现刚才紧张憋气的不止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
老师们看着他们,摇头轻笑,还都是些孩子。
“时间还早,大家坐着休息一会儿,不要乱走乱跑,有要上厕所的,和老师说,不要单独行动。”
老师们也算是很操心了。
这年头出国的人少,更别提这帮学生了,他们连飞机都没坐过,大家很好奇,就有学生说:“我们不单独行动,我们几个人一起,去外面瞅瞅行不行?”
闻教授眉头一挑,学生就缩了回去。
苏长河觉得好笑,这帮学生怎么见了闻教授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他提议道:“我带了相机,不然大家一起,去外面大厅拍张照吧!就当留个纪念。”
老师们也不是非要把学生们管得死死的,见学生们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闻教授就说:“行吧,大家一起去。”
学生中传来一阵欢呼,队伍里几个年轻人也忍不住欢喜,他们也是第一次出国,虽然没表现出来,心里还是有些激动的。
众人在干净明亮的大厅站定,身后是圆形的服务台,再远处能看见飞行时刻表以及二楼的候机室。
机场大厅真的是一个很大的建筑。
苏长河指挥着大家往中间站一站,又给老师们按身高排了排位置。恰巧,两位“wen”教授身高差不多,被排到了一起,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难得没有互讽,都矜持地转头看向前方。
最后排成的队形有三排,最后一排是老师们以及教育部的两位同志,中间和前排都是学生。
苏长河喊道:“前排的同学们蹲下……哎对,就是这样……同学们把腰背挺起来,这样看起来更精神!好好,就是这样……大家一起看镜头,不要眨眼,好,三、二、一,茄子!”
“茄子!”
“好嘞,咱们再来一张!”没法确定拍出来的照片效果如何,苏长河多拍了几张,然后又想起什么,说道:“等下啊,我再给你们单独照一张!”
他示意同学们站好,从放在一边的背包里拿出几样东西,先给前排的同学一人发了一个小红旗,让大家注意不要遮挡住脸。
又把一个横幅交给后排的同学们,让他们打开,拉直,放到胸口位置。
后排学生们按要求把横幅打开,老师们好奇,只见那横幅上写了一行字“第十九届国际奥赛华国代表队”。
众老师们:这准备得也太齐全了!
教育部的两位同志:我们怎么没想起来?等下一定要和这位同志说,让他把照片给我们留一份!
他们这一大帮人在这儿拍照,刚才就引起了别人的注意,现在又是横幅,又是小国旗,更加引人注目。
有乘客好奇地上前问:“哎,同志,你们这是干什么的啊?”
被拉住的生活老师解释道:“是咱们国家的学生,出国参加国际比赛的。”
这位富态的穿着花衬衫的大哥抬手摘了墨镜:“哟!国际比赛?代表国家和外国人比赛?”
“是……”
一位衣着靓丽的女士看了眼还没收起来的横幅,问道:“去哪国比赛啊?比什么?都有哪些国家啊?”
生活老师简单说了几句,其他乘客也讨论起来,有人知道这个竞赛,就和别人解释,还有人问:“咱国家以前有没有派人参加过?成绩怎么样?”
生活老师略有些尴尬,去年倒是参加过,可惜没有获得名次。
“哎呦那今年能成吗?Y国、M国哪些发达国家都参加,咱和人家的差距还是太大了,怎么比得过?”
“那也不一定,咱们国家只是起步晚,这次比不过,还有以后……”
“那得等到啥时候啊……”
一位大爷说:“不管等到啥时候,总会有这么一天!失败是成功之母,就算这次没比过,也是为以后积累经验!”
说丧气话的那位没有再反驳了,这位大爷也没再教育什么,他看那边拍照拍完了,拎着网兜走过去,从网兜里掏出橘子,一个一个塞:“来来来,你们辛苦了,拿着飞机上吃!”
塞到苏月时,这大爷还感叹一句:“这么小,就要为国比赛了?来,给你个大的!”
苏月看着塞到手里的橘子,一时没反应过来,同学们也拿着橘子不知所措:“爷爷,不用,不用……”
老师们忙上前推拒:“老人家,我们不能要……”
大爷斥道:“又不是给你们,橘子是我的,我就想给这帮孩子尝尝!”
那位富态的大哥也过来凑热闹,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一大包糖果,花花绿绿的糖果,一人塞了一大把:“拿着,拿着!”
其他人也像打开了什么开关似的,这个塞一把,那个塞一包,什么点心、巧克力、水果……样样都有!
老师们拦都拦不住,等等,塞吃的就算了,那个塞酒的是怎么回事?
塞酒的那位:哦哦,拿错了。
连那位说丧气话的同志也塞过来一铁盒曲奇饼干,被铁盒砸到的同学:“哎呦!”
这位同志摸摸鼻子:“咳咳留着你们饿了吃!”
等到大家的投喂活动结束,每个学生怀里都抱着一堆食物,因为太多,动几下就往下掉,老师们不得不跟后面捡,最后连他们手里都没空着。
这叫什么事啊?大家失笑。
投喂的一众乘客笑着和他们挥手:“好好比赛,等你们好消息!”
“打败那些外国佬,为咱华国争光!”
“小同学们,等你们凯旋……”
“对对,等你们凯旋……”
最后,国家队一行人带着一大堆吃食上了飞机。
苏月和她爸坐一起,苏长河问:“那些乘客那样说,有没有压力啊?”
“没有!”苏月握拳,展示自己的肱二头肌,“我觉得自己现在充满力量!”
其他老师忍俊不禁,刚才的那些乘客虽然是一番好意,但他们也怕学生们心里有压力,听到苏月这样说,稍微放下心。
闻教授说:“不要多想,放平常心,只当是集训期间的一次考试,成绩那是我们要考虑的事。”
“要是不知道怎么放平常心,”他指了指苏月,“就看看她,苏月,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苏月接话:“公款吃喝,公款旅游,横竖咱也不亏。”
大家哈哈笑,两个教育部的同志故作严肃:“苏月同学,你这话要说也该背着我们。”
苏月嘿嘿笑:“这不是没拿你们当外人吗?”
大家又笑了起来,连其他乘客都被感染了,机舱里充满快活的气息。
飞机起飞后,才说充满力量的苏月就蔫巴了,她也没想到她竟然晕机!
眩晕,恶心,想吐。
一个晕机直接给她干倒了。
一路上别说风景了,啥时候到纽约的她都不知道。
苏月迷迷糊糊醒来时,已经在酒店里,房间里昏昏暗暗,只书桌上亮着一盏台灯。
坐在书桌后的人听到动静,抬头看过来:“月月,醒了?”
“红桃姐?”
符红桃把大灯打开,问道:“你怎么样了?头还晕吗?”
“不晕了,”苏月爬起来,“我是不是睡了很久?感觉骨头都酥了。”
“是挺久的,咱们早上到的,办了入住之后,你就一直睡到现在。”符红桃看了一眼手表,“快六点了,你可真能睡,中午叫你吃饭也没醒,后来叔叔说让你继续睡。”
“怪不得我感觉自己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符红桃笑了笑,又说起队里的安排:“大家两个人住一间房,老师们本来想让大家都住在一层,可惜同一层的房间不够……咱们在五楼,姚稷他们在六楼……叔叔就在咱们隔壁房间,对了,我先去跟叔叔说一声。”
苏长河先过来,没一会儿,乔老师也过来了。
这次来生活老师只带了一个,乔薇除了负责一些杂事,也负责学生们的日常,她和生活老师两人,正好一个照顾女生,一个照顾男生。
“怎么样了?”乔老师问。
“没事了,睡饱了,现在可精神了。”苏月回道。
乔老师这才放下心来,苏月可是他们的王牌,要是出事,他们真得急死。
检查过闺女情况的苏长河也说:“月月没事了,乔老师有事先去忙吧,月月这边有我呢。”
才办理入住,闻教授他们几个领队要去和组委会的人商量事情,教育部的同志也要和组委会沟通,酒店这边乔老师负责,她也一摊子事。
乔老师忙去了,苏长河问闺女:“饿不饿?咱吃饭去?”
“饿!饿死了!其他同学吃饭没?我问问姚稷他们……”M国不愧是资本主义国家,酒店房间里都有电话了,苏月给姚稷他们房间拨了个电话。
然后又给萧丛云房间打了一个。
他俩没住在一起,因为老师觉得他俩年纪小,担心他俩不能很好地照顾自己,就给他们各自安排了一个年纪大、性格稳重的同学当室友。
就跟安排苏月和符红桃住一样。
苏长河一开始想跟他闺女住来着,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他怕他晚上睡觉打呼,再给他闺女吵着。
这竞赛咋说呢,虽然跟他闺女说没啥没啥,但是都走到这一步了,还是得拿它跟上辈子闺女的高考一样看待。
姚稷和萧丛云都还没去吃饭,他们又叫上了其他同学,大家跟生活老师说了一声,生活老师不放心,也跟着一起下来了。
奥赛的指定酒店装修得富丽堂皇,连电梯都有两台。
苏月他们人多,生活老师先带一批人下去,苏月和她爸他们等下一班。等待的途中,来了三个外国少年,大概也是下去吃晚饭的,也等在电梯门口。
其中一个微胖、鼻子两侧有小雀斑的男生见苏月看着他们,对苏月笑了笑:“不好意思,能让我们先下去吗?”
苏月也回了一个笑,她算了一下人数,说道:“能坐下。”
“不,我的意思是——”小雀斑男生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他的同伴打断了,棕色头发的男生趾高气昂:“我不喜欢和别人坐一个电梯!”
小雀斑男生解释:“乔舒亚的意思是不习惯和陌生人一起坐电梯……”
苏月他们也不是傻子,是不习惯还是其他一看就知道,况且这个乔舒亚根本毫不掩饰,他站在两个同伴之间,说话的时候轻蔑地瞥了他们一眼,马上就退后一步,甚至以手掩鼻,和另一个同伴嘀咕了一句,“什么味儿……”
华国代表队的这些学生就算英语不好,也能听懂简单的话,一听这话,脸上浮现一丝气愤。
符红桃更是气得攥紧拳头,她还记得之前在集训队,宿舍里晚上卧谈,胡馨说过上一届参加奥赛的学姐们遇到的事,没想到这才第一天,就让他们碰上了。
苏月瞅了一眼那个小雀斑:“哦。”
“噔!”
电梯来了,苏月离门最近,一马当先,迈入电梯,小雀斑含在嘴里的谢谢还没说完,见这场景,有点懵圈:“啊?”
啊个屁?你丫是谁?苏长河心道,他笑眯眯跟着他闺女,大摇大摆地进电梯。
苏月按在开门键上,疑惑地看着同学们:“你们还愣着干吗?”
同学们回过神来,一个接一个走进来,目不斜视,只当没看见旁边三人,等人全进来,苏月松开手。
外面那三人仿佛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这样做,神情惊讶,中间那位棕发小子气得两眼圆睁。
苏月笑眯眯地朝他们挥手:“不喜欢和别人坐一班,就等下一班吧,拜拜。”
等电梯门关上,里面爆发出一阵笑声,不得不说,看外国人吃瘪,真爽!
餐厅在一楼,前一批同学们已经等在门口,大家一起进去,符红桃他们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大家都纷纷叫好,只有生活老师略有些担心。
“咱们才来第一天,就和外国选手发生摩擦,是不是不太好?”
苏长河说:“怕什么?一个电梯罢了,再说凡事还有先来后到呢,我们先等的,人家让我们让,我们不让怎么了?”
“就是,就是!”在现场的学生们说,“那人还瞧不起我们呢,明摆着歧视我们华国人。”
“电梯门关的时候,中间那人好像还骂脏话了,我们可没有……”
生活老师心说,好吧,毕竟不是在自己国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就希望之后几天,大家安安生生的。
现实往往不如人所料,在餐厅,苏月又碰到了那个乔舒亚。
他拿着盘子,和苏月擦肩而过时,状似和同伴聊天一般,说:“如此重要的竞赛,有些国家竟然拿小孩子充数,哈,可笑,小宝宝输了,不会回家找妈妈要奶喝吧哈哈……”
已经走过他的苏月停下脚步,她回过头喊道:“打扰一下,乔舒亚同学!”
“乔舒亚同学,你刚才是在说我吗?”
乔舒亚转身,很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是又怎么样?”
诺斯汀酒店是位于纽约曼哈顿区的一家五星级酒店,也是本届奥赛专用酒店。
在奥赛举办时间,酒店仅为组委会及各国家代表队使用。换句话说,这段时间,里面住的不是参赛学生,就是带队老师。
此时,正是吃晚饭的时间,餐厅里人很多。
乔舒亚本就是故意的,说话的时候,自然没有控制音量,旁边不少人都听见了。
这些来自不同国家的不同肤色的人都有些讶异,在他们一惯的印象里,华国人是软弱可欺的,像这种没有指名道姓的辱骂,通常他们都会假装没有听见。
这次怎么不一样了?
乔舒亚三人心里也有一样的疑惑,他们没有预料到,大庭广众之下,这个小矮子竟然叫住了乔舒亚,还直接问了出来。
小雀斑看看那个小矮子身后的华国人,又看看自己这方,劝道:“乔舒亚,我们先吃饭吧,你不是饿了吗……”
乔舒亚却不以为意,他双手抱胸,仰着下巴,用鼻孔看人,一副“我倒要看看你们敢拿我怎么样”的姿态。
苏月眉头微颦,仿佛很困惑一般:“这位来自……”
她看了一眼他胸前徽章,继续说道:“……M国的乔舒亚同学,你怎么会说出这样毫无素质、不讲礼仪的话?我本来以为M国是个礼貌文明的国度,你怎么会如此……”
苏月没有直说,只是“啧啧”两声,微微摇头,上下打量乔舒亚,一副痛心的样子:“冒昧地问一句,是家里出什么事儿了吗?还是学业不顺利、生活不幸福?难道是考前综合征?”
考前综合征是什么病?
围观的众人也好奇地打量起乔舒亚,乔舒亚让众人看得恼怒,破口大骂:“胡说什么?你这个该死的黄皮猴子!”
苏月仍是关怀的语气:“乔舒亚同学,你是恼羞成怒了吗?是因为被我说中了吗?”
“真的很抱歉,你要知道,我只是出于好心,我的本意是如此的善良。虽然你暴躁、易怒,像个野蛮人,但是同为本届奥赛的参赛选手,我还是希望你学业顺利,生活幸福。当然,最重要的家里没事……”
“我家里没事!!本来就没事……”
“那真是太好了!如果……我是说如果,”苏月强调:“如果出什么事的话,乔舒亚同学,你要相信贵代表队的老师们以及组委会的工作人员,寻求别人的帮助并不可笑,千万不要逞强,毕竟在大人眼里,你还是个小baby呢……”
围观人群中,不知道谁发出了一声笑声,而后响起此起彼伏的“噗嗤”声。
乔舒亚脸色涨红,“啊啊”狂怒:“不许笑!!”
他将矛头指向大家,围观众人可就不乐意了,有人可不怕他,说道:“这是公众场合,为什么不许笑?难道有人说不过小女孩,要像小baby一样,哭着回家找妈妈吗?”
这话一出,围观人群中爆发出更大的笑声。
乔舒亚面红耳赤,像红了眼的牛一般,气冲冲地冲出餐厅。
苏月做出拉裙子的动作,屈膝向众人行了一个谢幕礼,狡黠道:“餐前小节目,谢谢大家观看,祝大家用餐愉快。”
围观众人会心一笑,饶是不喜欢华国的某些人,也不免觉得这个小女孩如此可爱。
那个讽刺乔舒亚的姑娘更是直接道:“很精彩的节目!”
热闹看完了,围观众人散去,小雀斑和另一个同伴刚舒了一口气,就听到这个小魔鬼喊:“两位同学……”
两人一口气提着:“叫、我们?”
苏月笑眯眯地点头:“是呀,你们不去找找乔舒亚吗?”
“外面天已经黑了,乔舒亚同学的脾气急躁,那么激动地跑出去,万一出事怎么办呀?他还没有吃饭,饿着肚子一晚上不好吧,万一饿坏身体,影响之后的竞赛,就更不好啦……”
小雀斑和同伴:“……”不要表现得这么关心好不好?他不是被你气走的吗?
同伴眼神古怪地看了苏月一眼,追了出去,小雀斑犹豫了一下,苏月朝他招手:“哎呀有人去找就可以啦,你不饿吗?我们一起吃吧……”
她压低声音:“哎,乔舒亚是不是很难伺候……刚才等电梯的时候,他支使你去按电梯,这样……”
苏月做了一个轻视的表情:“你们可是同伴哎,他让你做事,都不加一个‘请’字吗?太可恶了……”
小雀斑忍不住倒苦水:“唉,乔舒亚他……就是这样……”
小雀斑不知不觉跟着苏月一起行动,两人夹了一点菜,坐了下来,边吃边聊:“乔舒亚脾气不好也是有原因的……他的父亲是戴维斯集团的董事长戴维斯先生,他的母亲是麻省理工大学的哈莉教授,他们只有他一个儿子,所以他有时候比较……”
小雀斑耸了耸肩,无奈道:“你懂得……”
“是的,我知道。”苏月理解地说:“你们跟他做朋友,可真不容易……”
“习惯了就好,其实他有时候也还好……乔舒亚很聪明,遗传了他母亲的才华,他今年才十六岁,已经两次夺得‘物理杯’冠军……”
才十六啊,不说还以为他二十六呢,苏月在心里吐槽,她叉了一块西蓝花,边吃边捧场:“这么厉害!是那个全M青少年物理竞赛……”
“是的,他还自己发明过一些小玩意……”
怪不得这么跋扈,家世好,天赋好,前十六年大概是被宠大的吧?
苏月点点头,适时地给予反应,在话题要结束时,又抛出一个新问题,小雀斑越聊越嗨。
在外人看来,就是他们有说有笑,聊得十分尽兴。
好不容易被同伴劝回来的乔舒亚一进餐厅,就看到这碍眼的一幕,刚平息下的火气再度疯涨,伊恩竟然背叛他!
“伊恩!!!”
小雀斑伊恩浑身一激灵,看到同伴,想起自己刚刚是和谁一起吃饭,一起聊天,略有些不自在,站起来叫道:“乔舒亚……”
乔舒亚怒吼:“不要叫我的名字,你这个该死的叛徒!”
伊恩心里是有些后悔,但他也是要脸的,被乔舒亚指着鼻子骂,他的脸黑了。
苏说的没错,他们是同伴,虽然他父亲说让他和乔舒亚交好,可是他们家并没有求戴维斯家族什么,他又不是乔舒亚的佣人。
乔舒亚实在太不礼貌了!
“乔舒亚同学,”苏月适时地开口解围:“你不吃饭,也不让同伴吃饭吗?因为担心你,伊恩夹好菜时,餐厅里已经快坐满了,他只是和我们拼桌而已。乔舒亚同学,你不要这么敏感……”
“况且,你没有向我道歉,我都没有生气,你为什么要生气?”苏月一脸真诚地看着他。
乔舒亚都快气疯了:“道歉?我,向你,道歉?”这个该死的黄皮猴子竟然敢让他道歉?!
苏月摆摆手:“算啦,华国有句话叫‘不打不相识’,就当这事已经过去了……”
“不过我还是要说一些公道话,伊恩刚才还为你解释呢,他说你不是这样的人,乔舒亚同学,你骂伊恩是叛徒真是太不应该了,只有真正的朋友才会这么为你考虑……”
伊恩感激地看了苏月一眼,出去把乔舒亚找回来的另一个同伴却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对,留下的伊恩是真正的朋友,他就不是了吗?
“而且伊恩真是一个好公民呢,他向我们介绍了M国的风土人情,展示了身为一个大国公民该有的气度和风范!我刚才因为……”苏月笑笑,跳过后面的话,“总之,现在M国的印象又好转了呢!”
乔舒亚更气了,那跳过的话是说他吧,是说他吧,肯定是说他!
她这是什么意思?说他比不过伊恩?
乔舒亚举起拳头,苏长河看似任由自家闺女自由发挥,实则一直盯着呢,见状,赶忙上前一步,严肃道:“这位同学,你是想动手吗?我想我需要向M国代表队及组委会反应一下你的暴力行为!”
怎么说呢,某些国家歧视华国,但明面上还要人模人样地喊几句“平等、公正”的口号。
辱骂是一回事,动手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的同伴拉了拉乔舒亚,乔舒亚挣开同伴,恨恨地看了一眼苏月,又一次被气得跑出餐厅。
这一次,估计他不会再回来了。
他的同伴犹豫了一下,还是追了出去,只剩下伊恩坐立不安。
苏月说:“好朋友之间有误会,还是要及时说清楚,伊恩,你去吧,不能让乔舒亚误会你。”
伊恩觉得苏真是一个小天使,他也追了出去。
诺斯汀酒店的餐厅有时候也会举行小型的宴会,餐厅内靠近窗户的是四人桌,内里却根据布局摆放了六人桌、八人桌。
苏月他们人多,坐的是相邻的两张八人桌,此时,伊恩一离开,剩下的都是自己人,大家齐刷刷地抬头看向苏月。
生动形象地演绎了两个词: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符红桃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月月,牛啊!”
一个脏字没有,把那外国小子怼跑两回!
还满是关心的语气!
“何止啊!”和萧丛云住一个房间,同时也是物理竞赛队队长的余明光说:“那个叫伊恩的临走前,看月月的眼神,看见没?”
余明光性子稳重,不想造成外交事故,遂压低声音道:“跟看见他们上帝似的!”
大家低声笑了起来,冲苏月竖起大拇指:“牛!还是咱月月牛!”
苏月摆摆手,故作矜持:“哎呀,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符红桃笑问:“那第一第二是谁啊?”
“当然是我爸我妈了!”
嘿嘿她永远是她爸妈的头号粉丝!
苏长河乐得见牙不见眼,他把牛排切好放闺女碗里,说道:“快吃饭吧,再不吃都冷了。”
一旁的生活老师既羡慕又担心,羡慕的是苏同志有个这么聪明的女儿,关键是这个女儿还这么亲爹妈,让他看着都想生个女儿了。
至于担心,老M一向是强盗逻辑,无理也能搅出三分,那个乔舒亚身份好像还不简单,不知道会不会惹出事来?
生活老师怀着纠结的心,晚上把这件事和国家队的其他人说了一遍,几位老师却说:“怼得好!”
生活老师就说起自己的担心,教育部这次跟着来的两位工作人员,其中一个是处长,他就问:“这件事是苏月同学先找茬的吗?”
“不是。”
“那是苏月同学辱骂对方了?”
“也不是。”
处长便笑:“那不就得了?咱们的孩子只是正当反击,更何况苏月同学是关心人家呀!”
数学组的主领队就是之前集训时数学教研组组长凌教授,凌教授长得老实巴交,他一拍巴掌,两眼眯得像狐狸:“哎呀咱们苏月小同学分明就是以德报怨,大人不记小人过嘛!”
屋里众人都忍不住笑,大人不记小人过?这小丫头分明是有仇必报啊,人家骂她小baby,她这不是当场就骂回去了?
闻教授眼里满是笑意,他心道,不错,不错,这丫头有我风范。
他也认真地说道:“小孩子有锐气,这是好事。我们这些大人应该做的是保护好他们,而不是因为害怕被报复,就让我们的孩子在受到欺负时,立正挨打。”
生活老师脸色微红,他赧然道:“是,我知道了。”
华国队提前到的纽约,之后两天,陆陆续续有其他国家代表队到来,酒店里更加热闹了。
华国队就一直待在酒店里,一边倒时差,一边继续训练。
苏长河这两天出去了几趟,带回来一兜药,治腹泻的、胃疼的,助消化的,各式各样,什么都有。
他把药交给了生活老师,让他安排,生活老师挺不好意思的,他们自己也带了一些常用药,但显然苏同志准备的更加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