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爹妈穿七零—— by醉鱼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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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长河把他闺女这个决定和教导主任以及梁校长说了说,两人颇有些不好意思,梁校长说:“老师和学生的补贴,学校准备出的。”
苏长河摆摆手:“这是月月自己的想法,学校的老师们和同学们对她那么照顾,应该的。其实要不是气不过有人私下里拿她的习题册卖钱,她也没想过卖钱,就是拿出来给学校用的。”
梁校长和教导主任感动啊,是啊,苏月同学一点不藏私,她的班主任说想要他们做过的习题,因为不适合,她就专门为同学们出了这些新题。
真是好同学,好学生!
为闺女贴了一波金的苏长河深藏功与名,他不光和书店联系,还找到了那个发现商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谭国富就是那个发现商机迅速行动的人,他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长得平平无奇,但是一双眼睛一转,就有种“哎这小子又打什么主意”的机灵。
苏长河找到他的时候,他二话不说,拔腿就跑,连装书的麻袋都不要了。
还好苏长河带了人,还是保卫科的人,谭国富没跑出二十米就被抓回来了。
“同志,同志,误会啊,我就是给亲戚家孩子送书的……”
苏长河走到他跟前:“谭国富?”
谭国富求情的动作一顿,先睁开了一只眼睛,瞅了瞅面前两人,又睁开了另一只眼睛,试探地问:“哥,您哪条道上的?是不是我不小心惹到您了?”
苏长河示意王铁柱放开他,他蹲在路边,朝谭国富招招手,谭国富眼珠子转了转,看了另一个人胳膊上的腱子肉,乖乖地蹲了过去。
苏长河又叫王铁柱过来:“别杵在那儿,我跟谭同志说说话。”
三人排排蹲,如果再揣上手,就是纯纯的地头看庄稼的老农民样儿。
苏长河开口回答谭国富的话:“你没惹到我,你惹的是我闺女。”
谭国富叫屈:“误会啊,肯定是误会……”
他瞅着这人的年纪,顶天了三十吧,他闺女能有多大,十几岁,他惹人小姑娘干啥,他又不是变态!
谭国富觉得自己真是倒霉,哪个王八羔子惹人闺女,还赖到他身上?
“哥,大哥,您是不是找错了?我真没招惹小姑娘,您闺女尊姓大名……”
苏长河点了点地上的麻袋,谭国富跑得着急,掉出来两本习题册,苏长河把书捡起来,吹了吹上面的灰。
谭国富隐隐有点不好的预感,就听这大哥说:“我闺女叫啥不用管,她就是出这本习题册的人,哦,还有你麻袋里的那些,都是她出的。”
谭国富傻眼了。
他起先以为是自己私下卖书,被人举报了,所以公安来抓他,这大哥问他名字的时候,他又以为是寻仇的。
谭国富很肯定,他真没跟人结什么仇,还想着人家找错人了,原来找的真是他。
谭国富无法辩驳,当即认错:“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就是赚点小钱,要不,我把赚来的钱都还给您闺女成不?”
他肉疼心更疼,自己好不容易找到这门生意,就这么没了。
谭国富脑子里闪过阳奉阴违的想法,可是看着面前这两人,还是算了,抓住他的那兄弟,身上全是腱子肉,卡着他脖子的时候,他差点以为自己会被勒死,身手这么好,一看就不简单。
而这兄弟还是以说话这人为主,这人就更不简单了。
苏长河看了看他,却问:“还想不想继续赚钱?”
谭国富摸不着头脑:“您的意思是?”
“合作,你做我们的经销商。”苏长河没那么多精力去其他城市联系书店,他看这小子不错,有眼光有胆识。
“我们的教辅资料由学校出版,私下里印刷是违法的,一旦借此牟利,一定会追究其责任。”
谭国富抖了抖,苏长河继续说:“你想私下里卖肯定是不成的,做我们的经销商,从我们这里以进价拿书,再以统一零售价卖出去,中间赚的钱都归你。”
谭国富眼珠子转了转:“哥,这事你们也能干,为啥找我啊?”
“没那么多人手,我们是正经学校,主营业务是教书育人。干不干?”
谭国富有点无语:“……干!”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苏长河找的经销商也不止谭国富一个。
他问许家茂:“有没有认识的人愿意干?”
许家茂眼睛“唰”就亮了:“有,有,有!”
他是京城本地人,亲戚朋友也多是京城人,虽然生活在首都,但亲戚朋友的日子也没宽裕到哪儿去。
尤其是他两个哥们,一个是家里的老大,底下还有弟妹三个,家里负担重;还有一个家里有个常年要吃药的奶奶,自己也没有正式工作,在废品站帮忙。
他们仨从小一起长大,一起闯祸,一起挨骂,说句实在的,比亲兄弟都亲。
许家茂运气好,抓住了机会,算是起来了,但他两个哥们的日子过得都艰难。
许家茂心里一直想着怎么拉拔拉拔他们,能进厂里肯定最好,厂里的工作比他们现在的工作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关键是厂里不好进,不从外面招人。厂里的工人要么是部队出来的退伍兵哥,要么是厂长他们老家的人。
而且就他听厂里那些兵哥们聊天所知,他们厂在部队上有名着呢,都知道他们厂工资高待遇好,基本上这边一缺人,那边立马就能把人送来。
据说因为名额不多,部队上还发展成了各连队比武,按名次分名额。
人家部队上争得那么凶,他能说分我两个名额?这不是虎口夺食吗?
许家茂就想着再找找其他机会,听苏长河这话,当即都不带犹豫:“哥,要几个人?”
听这话还能要多少有多少?苏长河失笑:“有几个人?”
“暂时有两个,都是我哥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很可靠。要是需要人手多,我再找找。”
许家茂知道厂长不是什么人都要的,像他哥、他嫂子娘家兄弟,他压根就没考虑。
就算他跟他们说了,他们只会怪他没出力,让他们干个体户。
“不用那么多人,先把两个可靠的带过来我看看。”
“行!”
许家茂当即就请了半天假,回去跟他哥们说。
他们三家,徐军家住在焦化厂家属院,陆学民家跟许家茂家一样,住在大杂院。
许家茂先去了徐军家,一进家属院,就看到徐军家大妹在楼上晾衣服,他仰头喊道:“露,你哥在家吗?”
“家茂哥,我哥不在,他去厂里替班去了!”
许家茂也不上楼了,他调转自行车头:“行,我直接去厂里找你哥!”
徐家父亲以前就是焦化厂的工人,许家茂小时候跟着徐军也常来厂里玩,他熟门熟路找到锅炉房。
大夏天,锅炉房跟前跟火炉似的,一靠近就一股热浪,许家茂抹了把脸,给其他师傅一人散了根烟,把徐军叫到一边说话。
徐军拿脖子上洗得发白的毛巾擦了擦脸,问道:“三儿,你怎么来了?”
许家茂在家里排行老三,在他们三人中年纪也是最小的,徐军和陆学民一直都喊他三儿。
许家茂看他脸上被熏得乌漆嘛黑,身上的衣服都能拧得出水来,就皱眉:“军子,你怎么又来替班了?天儿这么热,你们那地方本来就热,再热出病来怎么办?”
徐军笑笑:“我都习惯了。”
哪儿是习惯,要是有别的出路,谁愿意干这个,又辛苦工资又低。
军子一开始接班,也是在车间里干活,都怪那次他多管闲事。
那天军子加班回去,听到小树林里有女同志喊救命,就冲进去救人,把那个流氓揍了一顿。
没想到那个流氓是厂里领导家侄子,反过来诬陷军子打人,那位女同志也改口,说不是耍流氓,是他们在搞对象。
事情反倒成了军子的不对,他也因为这事,得罪了厂领导侄子,被调到了锅炉房。
锅炉房的工作一眼望到头,在这里干的基本上都是临时工,也多是年纪大的中年人,就军子一个年轻人。
许家茂想想都来气,早知道当初军子就不该管那闲事!
但他也知道,依军子的性格,碰到这种事,让他假装没听见,是不可能的。
许家茂给他递了根烟,两人在树下蹲着,一边抽烟,一边说话。
许家茂说:“别干了,我这儿有个活,你要信我,就跟我走。”
徐军皱眉:“我这儿干的挺好,你别因为我们,丢了你自己工作……”
他是怕许家茂给他俩开后门,回头再连累自己。
“不会的,不是去我们厂里,是另一件事,也是我们厂长让我找人的。”
许家茂将经销商的事说了说:“军子,这事能干。你想想,高考刚恢复那会儿,那些人抢数理化丛书抢得多疯狂?就像咱家露,市面上要是有一套高考复习资料,咱能不给露买?”
肯定不能,要是书有用,就是省吃俭用,也得买。这可是高考,多考一分,从此以后,命运就可能不一样了。
“所以啊,别人家也是这想法!”许家茂抽了一口烟,“军子,你是知道我们厂长那人的……”
他压低声音:“我都觉得我们厂长是财神爷下凡,点石成金……你别笑呀,你就说一般人,谁能像这样,只用两年功夫,把厂子做这么大?这还不到两年呢,我们厂里的货都卖到国外去了……”
许家茂跟两个哥们有时候聚一聚,也说过厂里的一些事,说得最多的就是他们厂长,徐军虽然没见过他们厂长,但也不陌生。
可是他心里还是有点犹豫,他也没干过个体户,万一不成,厂里的工作也没了,不是两头空吗?
许家茂给他出主意:“你先别跟厂里说辞职,你请个长假,先试试,要是能行,就继续干,要是不行,大不了再回来。”
徐军想了想,点头道:“行。”
两人又一起去找陆学民。
他们三人中,徐军小时候他父母在,后来父母去世,家里好歹有一份工作。许家茂虽然爹不疼妈不爱,但是家里有一口吃的,怎么也能把自己糊弄饱。
就陆学民最惨,有爹有妈跟没爹没妈一样,爹妈一个再娶,一个再嫁,谁也不要他这个拖油瓶,是他奶奶把他抚养长大的。
后来上山下乡,一家只能留一个,他爹妈后头都有其他孩子,他不下乡也不行。
陆学民为了让他爹照顾照顾奶奶,在乡下,每年都寄粮食回来,谁知道他爹那么狠心,儿子不要,老娘也不要,陆学民辛辛苦苦攒下来的粮食全贴补到他爹后头的儿子身上了。
老太太年纪大了,病得下不来炕,陆学民他爹都没管,要不是许家茂和徐军刚好来看老太太,老太太只怕真要出事了。
也是因为这事,陆学民从乡下回来,气得把他爹的家都砸了。他也不放心他奶奶一个人在城里,索性就留了下来。但是他的户口不在城里,没有商品粮,也分不到乡下的粮食。
没办法,为了糊口,陆学民找到街道上的废品站,天天过去帮忙,见着活就干,帮忙的时候,把那些有用的东西,比如铁丝、铁钉、器具上的铁边,弄下来,能卖几个钱是几个钱。
街道上也知道他家那些事,都是看着他长大的老邻居,睁一眼闭一眼,就让他留下了。
陆学民又在门口置了个摊子,顺带修自行车,给自行车打气。
他这工作没那么让人舍不得,但是他不放心他奶奶,老人家毕竟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按三儿说的,这个经销商得在外面跑,他就顾不上家里了。
许家茂说:“你别犯傻,陆奶奶是不是得吃药,其中一种药还要进口的,药钱也不便宜,靠你这么折腾,药钱能够吗?”
陆学民本来个子就高,回来这一年,勒紧裤腰带,都瘦成竹竿了。
许家茂劝道:“再说,你在这儿弄这几个钱,陆奶奶吃药也吃不安心。还不如去挣钱,挣了大钱,不就能给陆奶奶更好的条件了吗?到时候咱买最好的药,找最好的医生,奶奶晚年也能生活得好一些。”
陆学民道:“那我也不放心奶奶一个人在家。”
“这还不简单?”许家茂指指徐军,“到时候军子也要出门,露一个大姑娘带两孩子,他也不能放心啊,干脆让露带两孩子过来跟陆奶奶作伴,这边大杂院里都是老邻居了,咱不就都放心了吗?”
两人想想,这样好像是可以,就都答应了。
苏长河见过许家茂带来的两个哥们,《金牌习题》又多了两个经销商。
从办公室出来,许家茂脸上的笑容挡都挡不住,他拍拍两个哥们:“成了!走,我去给你们拿钱。”
“我们要你的钱干什么?”
“我借你们的还不成吗?我手里的钱放着也是放着,你们这是干正事,先拿去用呗!”
许家茂给他俩传授经验,“可以一次性多进一些,京城下面那些公社的高中,一人买一本不行,一个学校买一套还不行吗?还有军子你家不是有亲戚在外地?这资料现在只有京城有,进一批送到外地,肯定好卖。还能跟你亲戚合作,你把书寄过去,他在那边收……”
在苏长河安排经销商的时候,梁校长也在和其他校长联系感情:《金牌习题》出拔高版、拓展版了,要不要啊?
其他校长:三中能有这么好?不信!
梁校长:你们对三中的误解太深了,三中一直是一所有格局的学校,大家都是为国家培养学生,个别学校的得失算什么?我们学校追求的是全体学生的进步!
其他校长就两个字:呵呵。
梁校长:咳咳,当然,我们学校也是有要求的……
有要求听起来还真实一点。
梁校长:我们把资料都分享出来了,你们学校的那些试卷啊练习啊,是不是也给我们看看?
其他校长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
梁校长好脾气地说:“你们要是不信,我们可以先给出半册,你们可以试阅一下嘛。”
其他校长矜持道:“我们考虑考虑。”
拿到三中给的试阅题,其他学校的校长就让老师研究研究,看看三中这题质量如何。
等老师们仔细研究过,其他学校最终还是答应了梁校长的要求。
挂了电话,梁校长偷乐:《金牌习题》卖出去了,还换来了其他学校的学习资料,不错不错,这买卖划算!
拔高版和拓展版的习题册第一批印了一千份,不到一周时间,就全卖完了。三中及京城其他高中包圆了其中的一半,剩下的五百份,书店一百份,三个经销商分了剩下的四百份。
同时,他们还承包了基础版的两百份。
北省、沪市等地方突然出现一套高中复习资料,据说分为基础版、拔高版、拓展版,是一整套让学生按阶段取得进步的练习题。
据说还是从京城传来的,京城的高中生都在用。
北省、沪市等地方的学生听说了,对这套复习资料很好奇,有人买到一本,拿回来试着做了做,发现真的有效,题型多变,有很多平时都没见过。
做过的人评价好,没做过的人心里就着急了,万一别人做到高考类似的题目,自己没做到,不就亏大了吗?
没做过的人就问买到书的人从哪儿买的,有人就说是在哪儿哪儿买到的。
说了也没用,书早卖完了。
谭国富三人去的是不同地方,相当于三个城市分四百份,其中基础版还只有两百份。
而像沪市或者省城的高中一般规模都比较大,一个学校一个年纪起码有一百多个学生,一个城市至少也有三四个高中。
这么点书,跟泥牛入海差不多。
这还只是其中三个城市,他们仨还没往远处跑呢。
回京城一路上,谭国富都没敢睡觉,他的身体疲惫,但精神却格外亢奋!
他回到家里,借口累了要睡觉,把门窗关好,窗帘拉上,才从裤腰里面掏出缠在腰上的布包。
谭国富坐在床上,一张一张地数钱,嘴里不由自主发出嘿嘿笑声:“四百……七百……一千一……”
他这一趟,刨除成本、路费、住宿、吃喝,竟然挣了四百三十二块钱!
比他以前小打小闹挣得可多了去了!
果然这门生意能干,当初自己答应,真是太明智了!
另一边徐军和陆学民算完账后,两个人都傻了。
他俩手里的本钱不够多,进的货没有谭国富多,即便如此,两人也一个挣了两百二,一个挣了一百九。
这可是纯利润啊,也就是说,最后进他们口袋的就是这么多钱!
徐军在焦化厂上了多少年班?五六年了,他的工资才多少?三十二块五毛,这一趟就挣了他半年多工资。
陆学民更诧异,他下乡时,一年生产队也分不到几个钱,他往往还要淘换粮食,寄给他奶奶,手里就更没钱了。
回到城里后,在废品站挣的也只是小钱,人家卖废品的也不是傻子,不可能回回都让他捡漏。至于修自行车,一个星期能修一辆就不错了,平日里也就给自行车打打气,打一次气才五分钱。
可以说,陆学民这么多年家底都没这么多钱!
他数了又数,都感觉有点不真实,他一下子就……就挣了这么多钱?
奶奶下个月、下下个月,甚至一年的药都有着落了?
再跑几趟,家里欠的债也能还清了?
许家茂听说了,比自己挣了钱还开心:“我说了吧?跟着我们厂长干,有肉吃!”
徐军、陆学民认同地点头,他们对那位苏厂长真是心悦诚服了,同时心里还有一股感激之情,这个活并不是非他们不可,对苏厂长来说,不管用谁都可以,对他们来说,这个机会却弥足珍贵。
经销商挣了钱,他们的上游当然也收到了钱。
苏长河和梁校长他们商量过,一本习题册的定价并不贵,全国统一零售价是一元,书壳上印得清清楚楚。
而他们给经销商、书店、乃至其他学校的进价是六毛。
每一个版本里含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四本习题册,也就是说每个版本全套进价是两块四。
基础版售出两百份,拔高版、拓展版各售出一千份,合计收入也就是五千二百八十块。
刨除纸张费、印刷费等等,大概能有一半的利润,也就是第一批售出一共挣了两千六百四十块。
三中的教导主任都吃了一惊,没想到能卖这么多钱,而且经销商还又找他们,还要再订一批货,也就说,这三套习题册还不止挣两千多块钱?
教导主任心里不安:“校长,咱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没有哪个学校私下里卖资料挣钱呀。
梁校长很看得开:“卖的钱是用在你身上,还是用在我身上了?”
教导主任连连摇头,没有啊,可真没有,他账一笔一笔记得清清楚楚,他自己可没拿一分钱。
“那不就成了!我们行得端坐得正,挣来的钱都是正当用途,没道理让咱们学校的师生白白奉献。”
梁校长决定回头就去找教育局汇报一下,把这事过一下明路,他认为这个教辅资料很有搞头,以后学校是不是可以继续搞下去?
上面的财政拨款有限,他们自己挣钱也算是减轻国家负担,对学校而言,这笔钱的用处就多了,比如给老师加点补贴。
他就不信了,把学校老师的待遇提高,还吸引不来老师。
第138章 青春
第一笔钱到账,学校就预备按照分成发下去,学校四成,苏月四成,老师和其他学生两成。
不是所有的老师学生都能分到钱,而是按照贡献程度分,比如姚稷、白曼曼、池余、乔蕊、熊凯乐,他们五人是第一批加入进来的,后期也一直在帮忙,当然贡献最大。
然后是张慧王雨几人,以及于老师他们三个班主任和苏月邀请来的萧丛云、余明光、周琳。
再就是之后参与进来的其他同学,还有帮忙审核习题册的老师们。
教导主任和梁校长两人也应该算在内,他们怕放假学校学生太多,万一出什么事,一直都在学校陪着,而且后期习题册的售卖,和其他学校的练习,他俩也没少操心。
但两人都说不要,说他们是领导,不算老师。
这就不应该了,不管是领导,还是普通老师,按贡献算,又不是按身份算。
苏月说:“这是一个错误示范,要是你们不要,那以后其他负责教辅书的老师是不是觉得要向你们学习,也不要这份补贴?再说领导不也要生活吗?暑假本来可以休息,耽误了你们时间,就应该有补贴啊。”
梁校长想了想,觉得她说的话也有道理,他可以个人发扬精神,但不能以此来要求别人,这种要求不仅包括主动要求,也包括道德绑架。
最后他们也跟老师一样,按实际的算。
老师学生们没想过还能分钱,像于老师他们三个班主任,他们在学校值班,都是自发行为,是为了学生好。
后来人越来越多,其中也有老师私下里抱怨过几句,毕竟是放暑假,好不容易能歇歇了,把他们又薅来学校干活。
他们的家人也有意见:“一天天工资没有多少,事不少!”
谁想到学校突然说,假期来学校几天,就有几天补贴,这不是意外之喜吗?
学生们就更惊讶了,他们是学生哎,还能拿到钱?
说是帮忙整理,可整理的习题册就是给他们自己用的,而且整理途中,他们不会做的题,苏月他们还给讲解。
这种好事,他们不额外交钱就算了,还发钱?!
要说拿的最理所当然还是姚稷、萧丛云、余明光、周琳四人,还有苏月,他们五个才是真正来帮忙的。
不过除了苏月姚稷,剩下的几个也挺惊讶,都是学生,谁正经挣过钱呀?
哦,进入国家队的奖金除外。
几人拿着发给自己的钱,颇有些不知所措,周琳说:“开学生活费都够了。”
余明光也说:“够我买书了。”
对萧丛云而言,这笔钱就更是及时雨了。
自从老师们插手他爸管他的事,他爸丢了面子,后来就直接回老家了。
这次他拿了物理科目金牌,他爸跟他的关系缓和了一些,后来他又想插手他保送的事,萧丛云这次没有再忍,反驳了几句,跟他爸彻底闹翻了。
他爸放话:“好,你长大了,有本事就别用我的钱!”
萧丛云心里也说不上是不好受还是松了一口气,但上大学也有补贴,他手里还有教育局给的奖金,他也想过,大不了省着点用,等他上完大学,就能自己拿工资了。
现在多了这一笔钱,手里突然就宽松了。
苏月坐在桌子上,看着大家高兴的样子,也开心地晃了晃脚。
她突然有了个想法,大学里的同学那么多,也可以给三中出试卷出习题呀。
这样,三中能有新的教辅资料,同学们也可以有额外的补贴,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
苏月的想法倒是和梁校长不谋而合,梁校长正计划把教辅资料这事继续做下去,而三中的师资力量不够,没法出更多合适的习题,要是大学里有学生愿意,相当于给学校找了外援。
而且都是名校的大学生,他们出的题,自带卖点。
梁校长想想都乐了,他说:“月月,你们要是有同学愿意出,就让他们联系三中,我们按出的题目给分成,保证不亏待大家!”
“好!”苏月说,“我回头把这个消息告诉同学们。”
发了这笔补贴,大家就更认真了。
姚稷他们四个一人一个科目,根据大家做题结果来整理易错习题集,而苏月给同学们上起了课。
起因是大家问她问题,她讲解的时候,顺手画了那个知识点相关的知识框架,同学们觉得这种方式有助于记忆,问她其他知识点还有没有。
当然有,苏月想起当初给她爸妈整理的思维导图以及复习要点,原版留在了前进大队,可她脑子里还有呀。
于是就演变成她在上面嗖嗖嗖画,同学们在下面吭哧吭哧抄,抄着抄着有不懂的提问,苏月顺口解答,慢慢就变成了苏月边画边讲。
尴尬的是,苏月的身高不足一米三,黑板离地一米一,以前主要是讲,不怎么用到黑板,就罢了。现在笔记多,天天都要在黑板上写,上面的三分之一,她蹦起来都够不到。
每次做的板书就跟上面有结界似的,可整齐的“一刀切”。
苏月很无奈,她已经天天喝牛奶了,她妈也说她现在的身高在正常范围内的,只能怪和同学们年纪相差太远。
某天,她走进教授,发现讲台上铺了厚厚的几层砖块,铺得平平整整,像是给讲台手动加高了一层。
苏月再站上讲台,伸手就能轻轻松松在黑板上画了。
苏月好奇:“谁想的呀?”
大家都不说,等她背过身,有几位同学互相对上眼神,悄悄笑了。
明明是暑假,三中的学习氛围却出奇地浓厚,本来一个班五十个学生,现在为了听苏月讲课,一个班愣是挤了九十多个同学。
后来,有时候连老师也站在走廊上旁听。
当然,也不是每天都是苏月讲课,有时候是同学们分析试题,有时候是同学们考试,还有的时候是自由活动时间。
每到那时候,就有同学冲出校园,没一会儿,就抱回来一箱冰棍,大家一人一支,坐在教室里嗦冰棍。
有一次,同学不知道从哪儿叫过来一车西瓜,站在楼下喊人:“大桥,兵子,快喊人,下来搬西瓜!”
同学们乌拉拉全从教室里冲出来了。
教室里没有刀,就有人特中二地以掌作刀:“啊哒!”
劈得西瓜七零八碎,汁水四溢,最后一人抱着一块,蹲在走廊上,啃西瓜。
还有一次,有人偷偷带了录音机来,让同学去前后门守着,然后小心翼翼地拨动播放键,录音机里传出靡靡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