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爹妈穿七零—— by醉鱼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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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但是,下次还敢。
“老师,师母,我……”
严教授眼中划过一丝笑意,他拍拍苏长河:“你说得没错!”
虽然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是在他们这儿,长河一家已经不是外人了。
再说,他们家这点事,外人知道的人还少吗?今天长河要是没来,他跟幼琴还不知道受多大气。
把那两个不要脸的父子说一顿,他并不在意,相信幼琴也不在意。
严奶奶确实不在意,她被气得喘不上气,那个不孝子还在那里喋喋不休,她只后悔今天怎么就给他们开门了?
严奶奶缓了一会儿,总算好多了,她摸了摸苏月的头发,问道:“你李梅姐姐送走了?”
“走了,八点二十发的车。”
“那你们是不是要回去了?”严奶奶的语气里有些不舍。
“嗯——”
“再等两天,”苏长河打断他闺女的话,说道,“我家里,我爸妈不是早早就退休,让大哥二哥接班了吗?老爷子闲不住,自个儿找活干,我不放心,准备给他找个轻松点活,一个月工资也不用高,主要是有固定收入。”
严奶奶点头道:“你想得周到,老人家有收入,在家里腰杆子也硬些。”
要不然面对属于壮年的儿孙,老人是处于弱势地位的。这和直接给钱还不一样,自己拿工资,老人就有一种被需求感。
严教授也问:“可打听到了?要不要我在学校问问?”学校也有看门的师傅。
苏长河说:“好啊,那您帮我问问,我再去其他地方打听打听。”
被他这一打岔,两人也忘了刚才的不愉快。
苏长河给苏老爷子打听工作是一回事,最主要的还是解决严悯农父子。
这两人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上门,可见所求甚大,肯定不会那么轻易放弃,这次被他骂跑了,下回说不定还来。
到时候他远在京城,又不能找个滴滴代骂。
还是一次性解决了吧。
苏长河打听了一番,这两人巴巴地跑回来认爹认爷爷,果然是另有原因。
严建民已经大三了,崇洋媚外,一心想去国外留学,可惜他的成绩不够好,达不到公费留学的资格,便打起了自费的主意。
自费留学,学费、生活费,花费不小,严家虽然有点小钱,但想支撑起儿子几年的花费,肯定是不够的。
严悯农当年主动站出来批.斗亲生父亲,在那个年月过得还不错,但后来平反后,就不行了。要不是他胆子小,没敢光明正大害人,只怕他就不是调职,而是被清算。
严悯农没办法,就想起了被他抛弃的老父母。其实当初严教授夫妻俩恢复工作,严悯农就想把爹妈认回来。
可惜严教授夫妻俩被伤透了心,咬口就是不答应。
严悯农在外面还是要脸的,被爹妈几次拒绝,也不来讨没趣儿。
他心里想着,爹妈只有他一个儿子,现在不认他,将来迟早得认他,不管是钱还是房子,不还是他的?
直到苏长河他们的出现,老两口待他们如子侄,严悯农就有点坐不住了,后来苏长河他们去京城上学,不怎么过来,严悯农又安心了。
再之后就是这次,严建民想出国,不仅需要严教授夫妻俩的资金支持,还需要严教授的人脉。
简而言之,就是希望老两口出钱出力,把人供出国,而他们就勉为其难回来伏低做小,当几天孝子贤孙。
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苏长河想到查到的事,差点没乐了。
他对这两人没有一丝半点好感,尤其是严悯农,身为严教授夫妻俩的独子,当年怎么说也是被疼爱着长大的,结果呢?
人家外人还没批.斗,你一个当儿子的,先跳出来,说“我证明,我老子就是有这种思想”。
你他喵的,当年是把胎儿扔了,才把你养大的吧?
苏长河给他俩好好安排了一番。
这次的“消失的录取通知书”事件给教育系统带来了挺大的压力,前几天,苏长河和楚处长通电话,还谈起该如何避免类似事件的发生。
当时,苏长河提了两点建议,一是报道除了带上录取通知书,还可以再加上一副由当地基层单位出具的证明,让当地基层干部签字盖章,倒逼当地干部监督这种事情。
至于二,就是办理身份证,到目前为止,国家还没有开始办理个人身份证。个人去外地办事基本上都是出具单位或者所在地区的介绍信。以前人员流动少,个人证件也不太需要,但是随着改革开放的到来,劳动力的流动会越来越多。个人身份证件的办理也越来越有必要。
其实上面已经有人提起了,高考冒名顶替这件事只不过是让个人身份证的办理提前。
这是个庞大而繁复的工作,苏长河觉得,沪市这边需要一位有责任心的同志来参与,某位严同志就很适合嘛。
参与进这项工作,是不是得对工作负责?不能总坐在办公室里吧?你一个有责任心的同志是不是得下基层,身先士卒?
沪市这么大,人员这么多,没个几年干不完。
严悯农人品不行,但是个官迷,只要让他认为这是赋予他的重任,把这项工作做好,有可能升职,他还真能老实干下去。
他的单位这边,对他被征调出去,毫无意见。
他的领导也不喜欢他,谁会喜欢一个六亲不认,连亲爹都举报的人?能把他打发走,领导还高兴,手底下少了个麻烦,还能腾出位置,招个真正能干活的人。
严悯农的去向就这么定了,而他儿子,苏长河去了一趟他们学校。
《青年报》的发展早就不局限于京城,大江南北,各大高校基本上都有《青年报》的分部。
去年他们一起举办了慰问烈属的活动,今年上半年五一又搞了一场“劳动最光荣”的活动,深入探讨了劳动人民应享受的权利及履行的义务,并讨论了现行社会发展下已经出现或者将来可能出现的阶级问题。
小道消息,《青年报》有时候也会出现在相关领导的桌子上,为此许多机关也会订阅。
苏长河身上还挂着个总编的名头,虽然他对审核等工作干得不多,但在外部条件上,没少给《青年报》支持,甚至,有些活动也是他提出来的。
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苏长河还真是在大江南北都能找到认识的人,就算没见过面,也听说过。
严建民的学校也一样有《青年报》分部。
苏长河通过分部的人见到了学校的相关老师,他没有打压严建民,相反,还给了他一个机会。
他不是想出国留学吗?自费这条路他就是拦路虎,公费这条路给了他一点希望:你看你就差一点了,只要再努把力就能达到要求了,所以努力吧,别寻思歪门邪道了。
给严悯农、严建民两人找事后,苏长河深藏功与名,不带走一丝云彩地回到严教授家,严教授看到他很高兴:“长河,你爸的工作,学校门卫正好需要一个人。”
苏长河笑道:“那可太好了,我这就回家跟老爷子说。”
苏长河带着苏月回老苏家,严悯农父子俩的事不告诉严教授夫妻俩,却可以适当地和闺女提一提。
“所以,他俩不能再来找严爷爷严奶奶的麻烦?”
“短时间内不能,他俩忙着呢。”等忙完这一茬,起码两三年。
苏月鼓掌:“爸,宇宙无敌超级厉害的老爸,我对你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苏长河哈哈笑。
父女两个边走边耍宝,进了老苏家,却发现气氛不对。
一家子愁容满面。
“这是咋了?”
苏老太太抹了抹眼泪,顾不得其他,抓着苏长河和抓着救星一般:“老四,你劝劝你姐,她要离婚!”
第148章 离婚
苏长丽是个长得很秀丽的姑娘,大眼睛,双眼皮,个子高挑。以前是老苏家这一片有名的漂亮姑娘,外号“纺织厂一枝花”。
她的丈夫李大刚却相貌普通,个子跟她差不多高,还是个跛脚,走路一瘸一拐。
老实说,他俩站在一起,真真映衬了那句话“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许多人都说他俩不相配,还有那心眼坏的,没少嘀咕,说这两人肯定过不长久。
然而苏长丽和李大刚过了整整十二年。
这么多年都过下来了,突然要离婚,苏长河的第一反应就是里面肯定有事。
“所以,谁来给我解释解释?”
老苏家除了孩子,一家子都在家。老爷子闷不吭声,坐在小凳子上,低着头打木架子,手里的木棍都快削成了竹签也浑然不觉。
老太太哭哭啼啼,怕让外人听见,压抑着声音:“你去满街上看看,谁家有离婚的?这么丢人的事,咱们这一片从来都没有过,你让我和你爸还怎么出去见人……”
苏长江靠在门上,双手抱胸,苏长海腿脚不便,坐在凳子上,两人都没说话,但看表情显然也是不赞成妹妹离婚的。
两个嫂子就更不愿意了,老苏家就这么大点儿地方,他们两房一房一间屋子都不够住,眼瞅着孩子大了,本来就头疼,小姑子再突然回来,住哪儿?
再说,这个小姑子性子强势,隔三岔五回来,对他们都这也看不惯,那也看不惯,要是真住回来,他们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王芳偷偷掐了一把苏长江,示意他表明态度,苏长江“嘶”了一下,他说有什么用?也要老三听啊。
苏家二嫂牛小丽见婆婆大嫂都铩羽而归,忍不住上前劝道:“长丽,你就别让爸妈为你担心了。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跟家树他姑父都结婚这么多年了,没有感情也有恩情呀。当年要不是接了他家的班,说不定你现在还在乡下呢,你现在要离婚,不是忘恩负义吗?”
“他姑父对你多好,家里家外的事都听你的,不抽烟不喝酒,连工资都交给你……”
牛小丽说着都有点酸,她觉得小姑子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人家李家条件多好,家里四十平的房子,就小姑子夫妻俩和她婆婆三个人住,当年她婆婆的工作还让小姑子接了班。
小姑子天天坐在办公室里,每个月工资拿着,周末还时不时去看电影去逛百货商店。
一把年纪了,打扮得跟人家年轻小姑娘似的,她比小姑子还小一岁,她俩站在一起,小姑子看起来比她年轻五岁都不止。
就这样的日子,小姑子还要离婚?这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是什么?
牛小丽的语气里带出了一点酸味:“再说,你们结婚这么多年都没孩子,人家都没嫌弃你……”
苏长丽眼皮子一掀,两道冷冷的视线射向她:“怎么,羡慕?你要是羡慕,你跟我二哥离婚,嫁给李大刚啊!”
牛小丽面色一僵,苏老太太一巴掌拍在苏长丽的背上:“胡说什么?有这么说话的吗?”
苏长丽站起来:“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是征求你们的意见,我只是通知你们一声。婚,我离定了!”
说着,苏长丽拎着手提袋就往外走,苏老太太又气又愁,苏长河喊道:“三姐,我送你。”
苏老太太把苏长河当救命稻草,就指望着他跟苏长丽关系好,能说服她,一个劲叮嘱:“劝劝你三姐,好好劝劝她,不能离……”
苏长河没说劝不劝,径直追了出去,两人沿着巷子走出去,他才问:“发生什么事了?”
苏长丽撩了撩耳边的头发,说:“没事。”
“没事你突然要离婚?三姐,上回我就说了,我是你弟。”
从京城回来前,苏长丽的检查报告就出来了,报告上显示身体健康,一切正常。
苏长丽当时拿着报告看了好一会儿,才问:“所以我的身体没事?那为什么……”
马蕙兰知道她着急什么,说道:“检查的项目都没问题,没孩子有很多种原因,有可能是女方的问题,有可能是男方的问题,也有可能双方都没问题,但是合在一起就是没孩子。像你们这种,姐夫可以先做个具体检查……”
苏长丽当时没有再说什么了,但是表情有点奇怪,像是了然,又像是其他什么。
马蕙兰不放心,还是跟苏长河说了声。苏长河私下里找上苏长丽,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
苏长丽说没有。
问她也不说,苏长河只好跟她说:“你要有事儿就跟我说,有你弟呢。”
他也没想到回来就闹起了离婚。
“是不是孩子的事?”苏长河猜道,“李大刚不能生?”
苏长丽转过脸去,不让他看到脸上的表情:“这事你别管了,我能处理。”
苏长河皱了皱眉,她有多想要孩子他是知道的,这么多年也没听说李大刚有问题,要是他故意瞒着……这婚该离!
苏长河说:“你要是想离就离,别被家里人影响,大不了跟我们一起去京城。”
苏长丽眼眶一热,她吸了吸鼻子:“好,你回去吧。”
苏长丽回到李家,李家气氛凝滞,李老太太坐在沙发上抹眼泪,一见苏长丽回来,就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面,讨好道:“长丽,吃了没?妈给你下面条……”
苏长丽放下包,换了鞋,淡淡道:“不用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长丽,是大刚对不起你,我骂过他了,狠狠骂了他一顿,你们能不能别离婚?”李老太太期期艾艾,觑着她的脸色,保证道,“大刚他就是一时糊涂,他知道错了,他以后再也不会了,他以后都听你的,你们俩才是夫妻……”
苏长丽直视她:“妈,大刚的事,你真的不知道吗?”
李老太太眼神躲闪:“我、我……”
苏长丽收回视线,没有再搭理她,走进了房间,把门关上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昏昏暗暗,一道人影侧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苏长丽从大衣柜顶上把行李箱拿下来,自顾自收拾自己的东西。收拾完,她才对着床上的人道:“抽个时间,我们去把手续办了。”
听到这句话,床上的人才动了动,他仿佛许久没有说话,声音艰涩:“能不能……不离?”
“不能!”苏长丽斩钉截铁道。
李大刚翻身坐了起来,他的眼眶通红:“长丽,我们结婚十二年了,我就犯了这一次错……”
“明天吧,明天去办手续。”苏长丽对他的话只当做没听见,说完这句,拉着行李箱就往外走。
“扑通”一声,李大刚突然跪下,他拽住苏长丽的行李箱,痛哭道:“长丽你别走,别走!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离婚,我不办手续!长丽你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不要孩子了,就我们俩,我们俩好好过日子……”
“放开!”苏长丽看着他的眼神冒火,“你凭什么认为我不想要孩子?是你不能生,不是我!”
“我嫁给你十二年,你就瞒了我十年!你眼睁睁看着我自责难受,看着我到处找医生,我连偏方都吃了那么多!那年夏天,我吃了吐,吐了吃,瘦了整整十斤,就为了给你生个孩子!”
“李大刚,你有没有良心?”
李大刚甩了自己两个耳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对……长丽,我不是有意骗你,我是自卑!我一个瘸子,他们都说你跟我在一起,是鲜花插在牛粪上,我害怕,我怕你知道是我的原因,会跟我离婚……”
“长丽,我是真的喜欢你,当年第一次见你,我就喜欢上你了……”
“喜欢我?喜欢我你跟别的女人上床?”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只是医生说还有可能,我才找别的女人,我只是想要个孩子,要是外面的女人能生,就抱回来,当是你生的,我们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苏长丽不觉得感动,反而想吐。
李大刚的外表多有欺骗性,谁不说他老实脾气好。
可就是这么个老实人,买通医生换了她的检查报告,把不能生的责任推到她头上,让她以为是她对不起他。
还借口想要孩子,跟外面的女人搞到一起。
他们结婚的第三年,他就跟乡下亲戚家的远房表妹搅和到一起,要不是那个乡下表妹三番两次地找李大刚要钱,她也不会发现不对。
后来还跟他们厂里的一个寡妇有了关系。
苏长丽只要想到他跟外面两个女人,再回来,就觉得脏,她挥开李大刚的手:“你说这些,只会让我觉得恶心。李大刚,我们也算夫妻一场,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大家好聚好散。”
“我哭也哭了,求也求了,都给你跪下了,你为什么非要离婚?”李大刚看她转身就走,毫不留恋,忍不住破口大骂,“苏长丽,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苏长丽:“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瞧不起我!你多了不起,纺织厂一枝花,多少人追过你?你怎么会看得上我这个瘸子?”
“哈哈哈那又怎么样?你这个一枝花,还不是被我这个瘸子睡!我告诉你,你连那个寡妇都比不上,离婚就离婚,你一个被我睡过的破鞋,我看你找什么男人——”
“啪!”
苏长丽重重地甩了他一巴掌:“李大刚!是我看错你了,就当我们这么多年的日子喂狗了!”
苏长丽最终还是离了婚。
不仅离了婚,她把工作也辞了,外人天天说她接了李家的工作,说得好像当年没有这份工作,她能嫁给李大刚一样。
索性就断个干净,她不想再和李家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苏长丽拎着箱子回娘家,一家人脸色都不好,她没有跟家里人说她打算去京城,她就是故意的。
凭什么同为苏家人,大哥二哥住爸妈的房子住得理所当然,她在家里住几天,都要遭受白眼?
不乐意她住,她偏要住!
为了让家里人不高兴,苏长河邀她去住招待所,她都没去。
老苏家所在的院子里住着好几户人家,虽然苏长丽那天回来说离婚的事,老苏家人有意压低声音,不让外人听见,但是邻居们还是隐隐听到了一些。
等苏长丽搬回来住,大家就确定了,老苏家老三真的离婚了!
这个消息在巷子里可是个大新闻。
整个巷子头一遭离婚的事。
对着老苏家人,大家没有大惊小怪,可背地里没少议论。
“哎呦喂我早就看出来了,苏家老三和她男人过不长久!两人相差太大,那日子能过下去吗?”
“是啊,长丽那丫头打小就爱俏,那个李……李什么来着?长得跟个矮冬瓜似的,长丽能跟他过下去?”
“哎,你们说,他们这离婚的原因……是不是苏家老三跟别人……”说话的大妈往老苏家点了点下巴。
另一个择豆角的大妈说了句公道话:“不能吧?长丽不是这样的人。”
“那谁能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现在日子变了,人心野了。前头我儿媳妇娘家那一片不就有个女的跟人跑了,连孩子都不要了……”
“长丽也没孩子啊……”
“就是没孩子才好跑,那男的对她多好啊,三天两头陪她回娘家,东西都不让她拎……”
苏月在家,听见议论,哒哒跑过去,蹲下,捧着下巴,眨巴着大眼睛看众人:“各位奶奶婶婶好啊,你们在说什么?我也想听听。”
众奶奶婶婶尴尬笑笑:“没什么,没什么……”
苏长丽踩着凉鞋回来,看见侄女蹲在一群大妈大婶中间,笑着和众人打了个招呼:“月月,走,咱们回家。”
苏月对大家笑笑:“各位奶奶婶婶再见,下次再来听大家说话。”
众人更加尴尬了,等他们姑侄进去,你说有事,她说该回家做饭了,三三两两都散了。
回到家的苏长丽打开手提袋,从里面拿出一块包装好的蛋糕,递给苏月:“去吃吧。”
老苏家人都上班去了,只有苏老太太躲在家里,她看到女儿,就想数落。
苏长丽先发制人:“打住,打住,我不想听你说那些翻过来倒过去的话,反正婚已经离了。”
苏老太太叹气:“我是管不住你了,以后要是过得不好,你自己受着吧!”
苏长丽不以为意:“自己受着就自己受着。”
没一会儿,苏长河和苏老爷子也回来了,他今儿带着苏老爷子去学校办入职了,以后老爷子就成了一名正式的……门卫。
工作不分高低贵贱,老爷子对这份工作还是相当满意的,苏老太太听说办好了,也终于露出了点笑脸:“总算有件好事了。”
苏长河喝了口茶,把他闺女剩下的小半块蛋糕两口吃完,边吃边说:“这事可不能在外面说,让别人知道了,容易生事端。”
苏老爷子苏老太太忙点头:“知道知道。”
他们也知道这份工作老四肯定托关系了,要不然现在哪里还要一个老头子干活?肯定不能跟外人说,万一有谁眼红,给他们举报了,就什么都没了。
老两口都打算先不跟老大老二说实话,反正他们每天都要上班,也不知道老头子是去上班了,还是找活干了。
苏长丽看小弟在吃蛋糕,推推他:“你怎么给吃完了?月月剩在这儿,说等下吃。”
苏长河没停下偷吃的动作,还把最后一点奶油全刮干净了:“算了吧,她眼大肚皮小,剩下的要是全吃完,中午就不用吃饭了。三姐,你行李收拾好了吗?咱们吃了饭就走,下午一点四十的火车。”
苏长丽还没回答,苏老爷子苏老太太先惊讶了。
苏老爷子说:“啊?你们下午就走啦?”
苏老太太问:“啥?长丽也去京城?”
“是啊,不在这儿碍你们跟我大哥大嫂、二哥二嫂的眼。”苏长丽说,又回答道,“收拾好了,拎包就能走。”
苏长河:“对了,家才呢?不回去不行了,都啥时候了?家才和月月过两天就要开学了。”
苏家孙子辈,就苏家才和苏月两个大学生,苏老爷子点点头:“那是该回去了!”学业重要,“家才在他同学家,我去找他!”
中午吃了饭,苏长河他们几人就坐车去火车站,王芳拉着儿子一个劲叮嘱:“路上小心点,在学校好好学习,有事就去找你小叔小婶……要是谈对象了,就跟妈说,放假还可以把人家女同学带回家让妈看看……”
苏家才的脸差点红成了猴子屁股,他拽过书包:“我走了。”
苏家人站在巷子口送行:“走吧,走吧,路上小心。”
看着小姑子也一起,王芳脸上的笑容都真实了几分,走了好啊,离得远,她们也愿意当个关心小姑子的好嫂子。
牛小丽看着几人的背影,突然问王芳:“大嫂你们上次去京城,听说长河和弟妹家的房子很大,还有个大院子,是不是真的啊?”
王芳暗暗翻了个白眼:“听说?你听谁说的啊?”不会是她那傻儿子被套了话吧?
王芳不等她回答,急急忙忙道:“哎呦几点了?上班要迟到了,回头再说……”
牛小丽撇了撇嘴,又跟上苏老太太:“妈,长河他们的房子那么大,你们怎么不住过去啊?那还是首都。听说弟妹家亲妈也在京城,不会是不想让你跟爸过去,让她娘家人一起住吧?那可是我们苏家的房子……”
苏老太太说她:“跟你有什么关系?磨磨唧唧,还上不上班了?一天天的闲事就数你管得多,有那精力,多管管家树的学习,都二年级了,数学还考不及格?你不嫌丢脸我还嫌丢脸?”
牛小丽被说得灰头土脸,讪讪地走了。
苏老太太哼了一声,还想挑拨她,真当她是没心眼的傻老太太?
跟亲家的第一次交锋,大获全输,苏老太太能告诉别人吗?肯定不能。
老四媳妇的娘家在京城买了房子的事,她就更不可能跟这个儿媳妇说了。
晚上七八点钟,苏长河他们一行到了首都火车站。
带着女人孩子,苏长河提早就安排了人来接,向阳在城里,他开车过来的。
晚上就都在苏家院子里休息,反正有房间。
苏长河先安排苏长丽,说:“三姐,你去炸鸡店吧,炸鸡店生意忙,一直都缺人。”
炸鸡店都是女同志,安全上不用担心,她才离婚,心里难免不好受,忙起来啥事都没工夫想了。
苏长丽看了一眼马蕙兰。
她一个姑姐住在弟弟家就够招人嫌了,这跟沪市家里不一样,那是她爸妈分的房子,这里是小弟弟妹两人买的,更何况弟妹娘家还出了钱。
她在这儿住,可不是什么理所当然。
现在还要去弟妹娘家那边合伙的店里工作,这也太占弟妹家便宜了。
她就说:“我先去看看,店里的活我也不一定会。”
“又没什么难的,蕙兰她大嫂就是店里的店长,不会跟他们后面干几天就知道了。”
马蕙兰也说:“是,我大嫂就在那里。”
苏长丽刨了一口饭:“我先看看,不着急,你们别担心我的事,你们忙你的。”
苏长河“嗯”了一声,也没再多说,已经挺晚了,匆匆吃完晚饭,他带着向阳到书房里说话。
一年没过完,苏长河南边北边,国内国外,没少乱蹿。托有个经常不在厂里的厂长的福,向阳这个副厂长不得不在厂里坐镇。
向阳向苏长河汇报了厂里的情况,苏长河非常满意,这小子真能干:“要不直接让你做厂长吧!”
向阳幽幽地看着他:“你又要去哪儿?”
苏长河摸摸鼻子:“没要去哪儿,我这不是要开学了嘛,对了,你那夜校上得怎么样了?今年考不了,明年该考了吧?你可得给我好好上,咱们盛世集团以后还得靠你呢。”
向阳无语:“……睡觉了。”
苏长河哈哈笑:“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南边今年的展销会要开了,想不想去?”
向阳看着他,没说话,但那意思很明显:你不去,让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