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墙小闲妃—— by小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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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该死的男人!!!
郁灵立即跟上,天气寒凉,洛阳城今夜的风尤其大,似乎又要下雪了。
“你给我买一串冰糖葫芦吧。”郁灵揪住萧铎的袖子。
她想,你要是给我买一串冰糖葫芦,以前的事就一笔勾销了。
“你自己没有钱么?”
郁灵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很诚实地道,“我没有啊,否则我在驿站的时候怎么会吃阳春面?”
“那一百两呢?”
“什么一百两?”
“卖给人当妾的一百两。”萧铎幽幽道。
混蛋!他竟然嘲讽她挖苦她!郁灵气恼懂得脸都红了!
但是路过糖葫芦摊时,萧铎还是给她买了一根冰糖葫芦。
哼哼,口是心非的男人!
街市很长,他们穿梭在人群之中,郁灵渐渐没有跟上了,人群当中她看不到他的身影。
忽然觉得有些心慌,拐进了漆黑的巷子,她想沿着巷子去人少的地方。
“你去何处?”
萧铎从身后攥住了她的手腕,他语气不好。
“我不是要跑。”她解释道。
他大概是寻她有一会儿了。
漆黑的巷子隔绝了夜市的嘈杂。
因为他捏她手腕,所以冰糖葫芦沾上了他的袖口。
“方才有个问题你没回答。”
郁灵:“?”
“当年临走前,为何要赠那件衣袍?”
郁灵静静凝视着他,反问他,“那你告诉我,为何那只珍珠耳坠收在匣子里?”
萧铎抿着唇。
“什么耳坠,朕不知道。”
哦,不知道,那她也不知道。
“你吃冰糖葫芦么?”郁灵突兀地问了一句。
黑暗中,四目相对,萧铎目光如炬地凝视着她。
郁灵很难平静。
“是朕先问。”
“我的理由与你的理由是一样的。”郁灵歪了歪头,耍小聪明。
“吃冰糖葫芦么?”她抬手将冰糖葫芦递到男人唇边,无视他威胁的眼神。
可下一瞬,后背重重地撞到巷子砖墙上,温热的唇覆上来,她微微瞠目,男人已经深深地吻住她。
他肆意地品咂着她口中的酸甜,山楂的酸与蜜糖的甜。
如同这些年,两人无声的纠缠与较量。
郁灵觉得自己也是贪心的,那只耳坠,叫她窥探到了男人的心,而那件衣袍,是她留给自己的退路。
她想萧铎知道,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是在意的。
怎么可能不在意,他是她一见倾心的男人。只是中间许多年,她将那份爱意偷偷藏起来了。
阔别经年的吻,纠缠到她几乎晕厥。
他的手指探入她的发丝。
郁灵听见了他沉重的呼吸,她爱看他这般,为她情不自禁。
她与他额头相抵,心口怦怦直跳,又主动去咬他的唇。
寒风吹过巷子,带走面上的燥热,洛阳城的夜晚真的很浪漫。
两人在昏暗无人的巷子里,缠吻了许久许久......
郁灵觉得,这一刻是她这些年最欢喜的时候。
巷子的末端有游人走进来了,他们该离开了。
萧铎忽然解开身上的外袍,披在她身上。
郁灵瞬间觉得身上暖和了。
“不是说身为人妻,不该接受其他男人的衣裳么?”郁灵用他的话堵他。
萧铎冷嗤,“在你心里,朕是其他男人么?”
郁灵:“......”
萧铎:“回去了。”
郁灵跟在他身后走出巷子,他的外袍带着他的体温,很暖很暖,她忽得壮起胆子,伸出袖下的手,她微凉的手不动声色地贴合男人温热的手心,与他十指紧扣。
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叫她很安心。
萧铎微微一滞,眼角余光睨她,但很快就恢复自然,牵住她。
他们从不像普通的情侣一般,这样并肩走在人群之中,
这是头一回,郁灵喜欢这样的感觉,亲昵的感觉,就如同他完全属于她。
她心脏乱跳,他牵着她往前走去。
郁灵跟着萧铎折返洛阳行宫。
慕容循与王长明正义愤填膺, “陛下,娴妃的那个奸夫又跑了?!”
“我就说陛下待这对奸夫淫、妇太过宽容!”王长明一边说一边眼神恶狠狠地瞪向郁灵,“就该打断他们的腿!将他们捆起来!不给吃喝, 看他们还跑不跑得动!”
萧铎面对恼火的两人,“那个男人已死了, 朕将侍卫都招回来了。至于娴妃、朕会亲自看守她。”男人用眼角余光睨她, “跟朕过来,朕有话问你。”
慕容循看着皇帝与娴妃的背影, “奸夫死了?真的假的?杀了奸夫,却舍不得伤娴妃半分,你说......陛下会不会再次被娴妃美色所迷?旧情复燃?”
王长明惊呼:“这怎么可能?!娴妃当年犯的可是谋逆之罪!皇帝就算再糊涂, 也不会重新宠幸她,等回到皇城,有她好受的!!况且你没瞧见皇帝这几日对她的态度?冷冰冰的。”
慕容循不置可否,总觉得皇帝虽然态度不善, 但他看娴妃的眼神还含着另外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陛下有什么事要问臣妾?”郁灵跟着萧铎进入寝宫。
“没什么, 去沐浴休息。”萧铎面色肃然。
郁灵明白了, “你这是故意在慕容循与王长明面前演戏?”
“朕演什么戏?”萧铎眸光傲然。
郁灵转身去沐浴。
“怎么不说?”
她不再理他,待沐浴完从屏风后出来, 萧铎道,“你今日去内室休息。”
郁灵心想真好, 不过吻了那么一下, 自己的待遇就提升了, “臣妾今日不用睡马棚啊?”
萧铎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别得寸进尺, “你想睡马棚,也不是不可以。”
郁灵又不傻。
高床软枕, 如此暖和的衾被已经阔别整整三年,郁灵一沾枕头便入睡了,直至萧铎上榻的动静吵醒了她。
这种心照不宣的亲昵,叫郁灵捉摸不定萧铎的意思。
她往床榻内侧挪了挪,萧铎侧过身来,掌心附了上了她的腰。
郁灵睁开眼眸与他对视,“这就是陛下对慕容循说的,要亲自看守我?”
萧铎绷着下颚不言语,俯身轻贴她的鬓发。
这根本不是他预想中的重逢,三年日日夜夜的思念,他想过若再次见到她,不会苛责半句,他会放下皇帝的架子,好好坐下与她谈一谈。
无奈身边多了那么几个碍事的人,而且慕容循与王长明追随他多年,不好叫他们寒心,如今倒是下不来台了。
薄唇轻啄少女雪颈,熟悉的体温叫男人不自觉地将她抱紧。
然而细腻雪白的肌肤却有一丝异样,萧铎轻轻扯开她的衣襟,一道细长的疤痕自锁骨蜿蜒至肩胛,触目惊心,可想而知,此处曾受过何等重伤。
“怎么回事?”萧铎蹙眉质问她。
郁灵觉得他装傻?明知故问。
“不是陛下命人杀我么?”
“朕没有这么做过。”
“怎么没有?陛下还想赖账不成?就是你命人杀我。当年你吩咐金永,若我敢出宫去奉天寺,就将我杀了。”郁灵道,“恩怨可以一笔勾销,但不能不认账啊......”
“难道司徒珏没有告诉你别出宫么?”萧铎道。
原来如此。
“朕借旁人之口提醒过你,是你不听劝,执意要走,所以这与朕无关、”
郁灵觉得她没说错,“可依然改变不了你派人杀我的事实。”
“朕没有这么做。”萧铎坚持。
郁灵服软,横竖他是尊贵的皇帝,自己不过是阶下囚,“行,没有就没有。横竖你是皇帝,陛下说什么都是对的。”
她扯过被子,“更深露重,陛下早些歇息吧。”
“这就歇了?”
“那不然呢?”郁灵问她。
萧铎堵气,掀开被子。她寝衣衣摆被翻到膝上,温泉润过的一双小腿洁白无暇。
郁灵惊恐地睁大双眸。
他还是如从前一般强势。
可是他吻的是......
明明做这么卑微的事,却容不得她拒绝。
他耐心十足,吻过她所有,包括肩胛那道伤疤,萧铎偏不承认那是他造成的,薄唇落在那处却更温柔几分。
最后他吻在她心上,郁灵垂眸看着男人浓密的发丝,他似乎比她记忆中更壮实了,手臂肌肉线条分明。
她以手背轻轻抵住齿,抑制那令人羞愧的轻咛。
郁灵无法适应。
萧铎唯能以唇安抚,万分耐心,这些年她渐渐褪去青涩,对他的吸引力,更胜从前。
从在驿站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想、
直至真正亲密无间,两人不自禁同时喟叹。
她乌黑的发丝沾染了额间的薄汗,衬得肌肤愈加雪白,眼底似盛着一汪清澈见底的冰泉,美得动人心魄。
他渐渐没有没有强势,反而在引诱她,愈加温柔,引她沉沦。
一别三年,所有的记忆翻涌而出。
郁灵翻过身坐到他怀里,她也不知何来的勇气,只是觉得萧铎故意这般,弄得她不上不下。
她捧着他的脸,绕过高挺的鼻梁与他接吻。
听着他潺潺的气息,他的胸膛是宽阔的温暖的。
郁灵清晰地感觉到,她对他也有不可抑制地念想。
天亮后一切平息,郁灵有些迷茫了,事情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了......明明一切都没有理清楚,自己怎么同萧铎又......
隔日一行人就离开了洛阳朝着皇城出发。
路途漫长,两人之间却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旁人尚且无法感知。
郁灵上马车时,萧铎不动声色,难得伸手亲自扶了她。
她心里有些欢喜,一进车厢便肆无忌惮地凑过去啄吻萧铎一下,如从前那般。
此时车门忽得又打开了,路勋莽撞地进入车厢,“陛下,金统领叫我过来看着仙女姐姐,以防万一她再次逃跑。”
郁灵立即正襟危坐起来。
萧铎也收敛神情,“放心,她在朕眼皮底下跑不了。”
路勋觉得气氛有些奇怪,但具体说不出哪里奇怪,只能睁着眼睛看着两人。
他听说郁正大哥死了,皇帝杀了他。
所以仙女姐姐与郁正大哥不是兄妹,而是真夫妻?
中午下车用膳,路勋找了个机会劝导郁灵。
“仙女姐姐,都是我的错,当日在驿站,我说你生得好看,陛下才留意到你,害你没了夫君。但是他毕竟是皇帝,仙女姐姐你千万不要想不开逃走,也不能伤害陛下半分,否则陛下追究起来,你会丢了性命......”
郁灵微微诧异,原来路勋一直都不知她的身份啊。
这还苦口婆心地劝她。
郁灵点了点头认真道,“好,你的话我记住了。谢谢你啊,小侍卫。”
路勋觉得自己只能帮姐姐这些了。
午膳过后,重新上路时,路勋钻入车厢,不知为何皇帝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不对,是很奇怪啊。
郁灵觉得有意思,所以萧铎在这个小侍卫的眼里,就是一个霸占了人、妻,还将人家夫君杀了的暴君吧。
太有意思了。
车厢里如死一般寂静,路上郁灵百无聊赖,在小侍卫打瞌睡时,伸手抽走了萧铎手里的书卷,“你为何要杀我夫君?”
萧铎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郁灵才不怕他,凑过去亲吻他好看的唇角。
萧铎伸出长臂揽过她,正要认真吻她,车厢里的小侍卫醒了。
郁灵立即将萧铎推开。
萧铎被撩拨得心猿意马,吩咐路勋,“下车去,告诉金永,这里不必你看着。”
路勋心想这怎么成啊,“陛下,还是臣在这守着陛下安危吧!!”
萧铎简直想杀人。
马车微微颠簸,郁灵夜里没有好眠,于是下午的时候枕在萧铎腿上睡着了。
萧铎脱下披风盖在她身上。
借此机会,路勋正好同皇帝说说心里话,“陛下还是小心为妙,毕竟她的夫君昨日刚死,陛下若急于亲近她,万一她想不开于陛下同归于尽,那就不好了!陛下若实在喜欢,还是循序渐进地来为妙......”
小侍卫如此苦口婆心,却换来皇帝一记无声的怒视。
膝上的人睡得正熟,萧铎抬手轻轻撩开她额前的发丝。
“虽然姐姐很美,但是天下美女众多,陛下何必迷恋别人的妻子啊,若是叫御史们知道了......”路勋感慨。
萧铎忍无可忍,低声命令,“下车之后去问问你师父,她究竟是朕的谁,朕究竟有没有霸占旁人的妻子!”
路勋心想,仙女姐姐还能是谁,不就是金水县县令的女儿,人家的夫君还被你杀了,你这也太过霸道了。
夜里下了马车。
金永继续劝萧铎道,“陛下,你杀了娴妃的夫君,今夜还是让娴妃独自住吧。娴妃是个烈性子,万一夜里她趁着陛下熟睡伤了陛下、”
毕竟娴妃连谋反的事都做过。
郁灵喜欢看萧铎这吃瘪的样子,帮腔道,“金侍卫说得对,我不能保证夜里不对陛下做什么。”
金永:“陛下若实在寂寞难耐,不如叫慕容循去寻几个舞姬来陪伴陛下。”
郁灵在边上火上浇油,“这主意非常好。”
她还添乱!
萧铎恼怒,“朕是这么嗜好女色的人么?”
郁灵被萧铎拽走,没进驿站,反而去了附近散心,此处热闹繁华,郁灵一边走一边笑,这太有意思了。
萧铎也有这种时候!
他主动给她买了冰糖葫芦,周围再没有认得他们的人。此处民风开放,两人又如普通的情侣一般,牵着手在街上行走。
郁灵觉得,萧铎也是喜欢这样的。
一切似乎与前几日不一样了。
虽然萧铎没有明说,但是郁灵觉得......这样就很好......
她一手被萧铎牵着,一手拿着冰糖葫芦。
“你再笑?”萧铎睨她一眼。
一路上郁灵都是满脸笑意。
“怎么我笑都笑不得了?”她反驳道,抬手将冰糖葫芦递到萧铎嘴边,“吃冰糖葫芦么?”
萧铎放下架子,张口咬了一颗。
她喜欢看他这样,郁灵不自禁地凑过去亲亲他。
灯市繁华,一切恍若回到多年前,那个时候在皇城,他们还住在誉王府。两人有过一段相濡以沫的时光,虽然很短暂,短暂到除了他们,再无旁人知晓。
两人慢悠悠地逛了许久,直至街尾,该折返驿站了,才发现身后远远跟了个人。
郁灵回眸。
小侍卫一脸睁大双眼,一脸惊骇地看着他们二人。
“......”她瞬间就心虚了。
路勋其实跟了皇帝很长一段路,刚开始他只是怕仙女姐姐逃跑,更怕仙女姐姐伤了陛下逃跑,但是跟着跟着,他渐渐惊讶起来。
先是一向不苟言笑的皇帝贴心地给姐姐买了一串冰糖葫芦。
再是皇帝牵了姐姐的手。
姐姐没有抗拒,路勋松了一口气,毕竟顺从陛下,对姐姐有好处。
然后他就惊在了原地,陛下他吃了姐姐的冰糖葫芦,然后......
他看到姐姐笑着去亲陛下。
这里一定是出了问题!!!
萧铎回到驿站,金永凑上前来,“主子,我方才安排好了你与娴妃的房间,正好在隔壁,今夜就让娴妃独自住一间,毕竟。”
“好哇,多谢金侍卫,诶?”郁灵话没说完,就被萧铎拉进了房间。
金永:“......”
他已经拿捏不住皇帝的意思了。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路勋忍不住询问,“那个......头儿,仙女姐姐与陛下是不是从前就认识啊?”
“认识?你口中的仙女姐姐正是当年谋反的妃嫔,娴妃。”金永道,“否则你以为我们来洛阳抓谁?”
金永以为,陛下亲自前来就是为了带娴妃回皇城,至于怎么处置,或杀或幽禁。
毕竟娴妃惹得陛下那么愤怒。
这三年间,一直没有娴妃消息,皇帝的脾气越来越古怪,几次三番说若找到她,必定要好好责罚,打断她一双腿,叫她再也跑不掉。
“仙女姐姐就是娴妃?”路勋诧异,“难怪啊......”
“难怪什么?”
“难怪方才他们,他们、”路勋说不出口,“那么亲热、”
金永:“亲热?”
皇帝那么痛恨娴妃,这几日对着娴妃没有好脸色,怎么会亲、金永醍醐灌顶。
事情与他所想背道而驰,皇帝来洛阳根本不是来兴师问罪、惩罚娴妃的,而是来......还是装作不知道吧。
可是慕容循与王长明......金永偷偷听他们说,等回了皇城要好好报复娴妃,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来皇帝头一个不答应。
所以他们这几个人在皇帝眼里,反而成了碍事的?
他方才竟然还有劝皇帝与娴妃分房睡。
金永庆幸自己开悟了!
金永道:“往后你对娴妃好一些。”
路勋:“我对娴妃娘娘一直都很好啊!”
“但也不能太好,陛下会吃醋。”
至于慕容循与王永明,希望他们也能早日开悟吧。
到了这个地步,郁灵还是捉摸不透萧铎的意思,他只是一时迷恋她的身子么?毕竟她还顶着个谋反的罪名。
那她回到皇城,他会如何待她?将她囚禁在冷宫里?
后宫还是淑妃掌权?凌香环呢?
若他彻底原谅了她,在慕容循与王长明面前,又何必装模作样与她保持距离。
郁灵鼓起勇气问萧铎,“回皇城之后,我住何处?”
萧铎沉吟片刻,“容朕想一想,而后再告诉你。”
所以她这两日全是自作多情?
只因为一件披在她身上的外袍,她就感动了?
夜深时,慕容循与王长明来萧铎房间。
萧铎命令她,“你去内室躲着,不要出声。”
原来萧铎并不想慕容循他们知道,她这几日都宿在他房里。
郁灵照做了。
王长明开门见山:“陛下回到皇城以后预备怎么处罚娴妃?娴妃有三重罪在身,其一,参与谋反。其二,畏罪潜逃,诈死欺君。其三,另嫁她人。这三重罪,应当诛九族,如今擒获娴妃。陛下这几日待娴妃也太宽容了些,叫她住卧房,坐陛下的马车!臣等实在看不下去去。”
慕容循抬手打住,“陛下就告诉臣一声,预备怎么惩罚娴妃?回宫以后是囚禁冷宫还是杀了?还是陛下想她继续高枕无忧当娴妃?”
两人目光炯炯地追问。萧铎一脸淡然,“朕自然不会叫她继续当皇妃,你们多虑了。”
郁灵在内室听得清清楚楚,他说不会让她继续当皇妃了......
王长明:“那是准备如何?”
“朕会将她囚禁起来。”萧铎道,“叫她日日受刑。”
此时他们二人才稍稍露出满意的神情。
“臣等当年被娴妃害得遍体鳞伤,险些丧命,陛下记着就好,千万不要被美色所迷惑。”
“朕自然记得。”萧铎道,“至于你们说朕近日待她好,她毕竟曾是皇妃,叫她住马棚,徒步跟在马车之后,损坏的是皇家颜面。”
行,皇帝这么说,两人就放心了。
待他们离开后,郁灵走出内室,“陛下预备将臣妾囚禁在何处?”
她语气似在玩笑。
萧铎斟茶,“养心殿的榻上就很好。”
郁灵:“......”
所以她不会再有皇妃的待遇了,在他眼里,她始终是一个背叛者。
隔日清晨,他们继续前行,登上马车时,郁灵恰逢慕容循与王长明。
王长明一脸鄙弃,“这等妖妃,陛下何必给她好脸色!就该叫她在马车后面徒步跟着,夜里丢到马棚里去!”
郁灵一句话都反驳不了,闷闷不乐地登上马车。
片刻之后萧铎进马车,瞧见她扭头看着窗外。
“谁给你气受了?”
他这语气绝对不是关心的语气。
郁灵抿了抿唇,“你倒是有两个忠臣,欺负人。我同你说了我没有偷兵符。”
萧铎静静瞧着她发脾气。
片刻后才道:“你有何资格说他们欺负你?”
“爱妃手段厉害,当年随意两招就害得他们险些丧命。如今他们不过言语几句,你只有受着的份。”
连他也嘲讽她,郁灵算是明白了,她的苦日子还在后头!
“只有朕宽宏大量,不计前嫌。”萧铎看她纠结的小脸,放下架子,“不要置气了,过来,朕抱你一会儿。”
他哄小孩么?
郁灵唱反调,“我没有生气。你的臣子说了,我是妖妃,陛下还是不要亲近为妙。”
到下一个驿站还得三四个时辰。
萧铎静静望着她,幽深的眼眸富含深意,“过来。”
分别三年,他时时刻刻都想占有她。
他的唇落在她肩胛的疤痕,带着安抚讨好的意思,轻轻吻入衣襟,指尖划过裙摆,轻触她细腻如羊脂玉白的脚踝。
郁灵压低了声音:“哼!你那几个忠臣还防着我勾引你,明明是你勾引我。”
萧铎没有否认。
郁灵觉得,三年时光,他撩拨人的本事也进步不小!
慕容循回到房间,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一路长途跋涉,皇帝正值盛年,娴妃这等尤物在他身边, 他会不动心么?食色性也,即使不动心, 那其他方面也是动的。况且娴妃难道不存着脱罪的心思而百般勾引皇帝么?
男女之间嘛, 有时候天大的事,缠绵过后, 也都成了小事。
慕容循心想绝对不能叫娴妃得逞!!!
当夜晚膳时,慕容循特意带来舞姬,这是他亲自去当地教坊精心挑选, 是个卖艺不卖身的美人,最重要的是与娴妃长得有几分相似,还是在晚膳时,当着娴妃的面献上的。
“回皇城路途漫漫, 想来陛下难眠寂寞, 这不过是臣一点心意, 有美人随侍左右,给陛下一路上解解闷, 免得看着旧人生气。”
这舞姬名唤阿漫,生得玉骨冰肌, 与娴妃有几分相似, 众人都看出来了。
萧铎眸光冷淡, “朕不用、”
“陛下这是没看上阿漫?”慕容循道, “不过也是, 这女子虽美,但也比不上宫里这些年新进的美人。”
郁灵听到此处, 放下筷子,她倒要听听宫里这些年进了哪些美人。
慕容循这些话自然也是说给娴妃听的,好叫她省省力气,别再不自量力勾引皇帝!皇帝是不会饶恕她的!!
“对了,娴妃娘娘你还不知道吧,陛下后宫渐渐充盈,就譬如前年,番邦进献了两位公主,舞姿曼妙,十分会讨陛下欢心,去年,江南有官员献上两个瘦马,陛下在她们寝宫中流连数日......”
慕容循一连说了十多位新人。
郁灵越听越恼,但她不能表现出来。
“那真要恭喜陛下了,今日又得了一位美人,艳福不浅。”郁灵道。
“到了这种时候娴妃不会吃醋了吧?”
慕容循故意的。
郁灵笑笑:“怎么会呢?我戴罪之身,这些都与我无关。”
萧铎这个老色胚!
萧铎面色如常地用晚膳,不再言语。
慕容循道:“确实与娴妃娘娘无关,毕竟娴妃你在洛阳也是与其他男子如胶似漆。”
他希望这句话能点醒皇帝,娴妃她的身心都背叛了他,千万不能再重蹈覆辙。
郁灵不甘示弱,“是呀,慕容循你怎么知道?我在洛阳也有众多追求者。”
萧铎瞥她一眼,示意她住口。
郁灵起身,“吃饱了,先回房了。”
郁灵在驿站单独要了一间房,虽然知道慕容循故意气她,但是她确实好气啊。这些年萧铎身边真的有那么多女子???
夜里萧铎上楼,推她的房门,“开门、”
“我已经睡下了!”郁灵熄了灯,没有给他开门。
她心里纠结死了。
未过多时,慕容循领着阿漫上楼来,敲响了皇帝的房门。
“陛下不要这个美人,难道是因为还在意娴妃?”
萧铎打量了一眼舞姬,“留下吧。”
慕容循这才满意,自己的忧虑是多余的,娴妃做下那等谋反之事,皇帝怎么可能还在意她呢?
隔壁房间,郁灵根本没有睡着,听着响动。
萧铎将那个舞姬留下了?
他竟然真将人留下了?!那他们这几日的缠绵算什么?
她辗转难眠,是了,她在他眼里是一个罪人,没有资格吃醋嫉妒。
这一夜对她来说太煎熬了,过了一个时辰,或许是两个时辰,她辗转反侧,隔壁偶尔发出一点声响,她就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天亮之前,有人又敲了她的房门,除了萧铎还能是谁。郁灵一开始没有起身,一直到门外的人敲了第三遍。
她才从榻上起身,打开房门后,萧铎强势地闯入房间。
“陛下有什么事么?”郁灵好声好气地询问。
他身上有淡淡脂粉味。
“不陪那位美人,半夜进入我这个罪人的房间,若是叫你的臣子们看见,恐怕不大好。”
萧铎静静地看着她,抬手合上门。
郁灵见他要来牵她的手,立即挥手背到身后。
“不是无所谓么?不是与你无关么?”萧铎问她。
“我是无所谓,但你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慕容循三言两语就把你激怒了?”
“我没有。”郁灵道,“你能有如此忠臣,这些年变着法地给你搜罗女人,我很为陛下高兴!”
“你真信慕容循的话?”
萧铎抬手点了灯,“这些年确实陆续有人献上无数美人,不过朕都转而赏赐给了臣子们。不要被慕容循误导了。”
“说了不关我的事,我有什么资格嫉妒。”郁灵道。
“哦,那朕就给你细数宫里新的妃嫔。”
“萧铎!”郁灵惊呼,“我就知道你这个老色魔,得了美人怎么会舍得送给臣子!”
下一瞬萧铎眼神凛冽,“你叫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