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小公主是玄学大佬—— by糖丸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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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震动。
群里回复了。
苏时若:【‘差点’说明结果是好的。】
苏时若:【能发信息更是表明没事。】
苏时深:【。】显然这是已阅的意思。
苏时秋:“……”
苏时秋:“…………”
苏时秋:“………………”
毫无关切。
他们是异父异母毫无血缘的兄弟吧!
气得脑仁儿都在震荡的苏三少愤愤戳着键盘。
下一秒,苏大总裁发过来视频邀请。
接通的瞬间,视线便被一张奶呼呼的小脸儿全部占据。
“三哥哥~”
梳着哪吒丸子头的小姑娘双手捧着手机,冲着镜头笑得眼睛弯成漂亮月牙,露出一排可可爱爱的小米牙。
愤怒的苏三少瞬间忘却自己还在生气中,萌得心肝都软化的他还没来得及回应。
就听到小奶音从轻快变为担忧。
“哥哥说你哭了,是不是又有人欺负你?”
苏时秋一愣。
他什么时候哭了??
“怎么会!你三哥是谁?谁敢欺负你三哥。”
“那个姓周的坏蛋!”小姑娘可记得清清楚楚呢,“他老是欺负你!”
果真是小棉袄,还记得呢。
苏三少感动得眼泪汪汪:“放心吧宝贝,你三哥哥我早把他解决了。”
周易在秦止的一系列操作下,对苏时秋退避三舍。
然后拍完他的戏份,迫不及待地卷铺盖走人。
前不久网上有消息称这个剧组闹鬼,据说是周易透露的。
很快不了了之。
正当苏时秋和小棉袄说得起劲时,一道冷凝的嗓音突然插进来:
“你在哪?”
手机重新回到苏大总裁手里,他身后不远坐着的青年微微抬头,目光投过来。
苏时秋:“……”
合着刚才这俩一直在窥屏。
苏三少一身反骨:“你管我在哪。”
听筒里传来一声冷笑,男人冷酷无情地扔出一句:“私闯他人住宅,等着律师函吧。”
苏时秋:“???”
求求你做个人吧老大!
紧接着是小姑娘奶声奶气的背景音,透着紧张的意味:
“三哥哥,你去别人家当小偷吗?”
苏三少:“……”
小姑娘抢过手机,认真道:“哥哥,不能当小偷,这个不好,是犯法的。”
望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苏三少忍不住逗她:“三哥哥当小偷的话,宝贝要怎么做?”
小姑娘明显纠结了。
几秒后,扑闪着大眼睛,斩钉截铁地大义灭亲:
“报警,让警察叔叔把三哥哥抓起来。”
苏三少:“…………”
小棉袄突然扎心。
右右立刻认出来这是她和大哥哥住的地方。
但小姑娘的记忆里盛载的是三哥哥在剧组拍戏,以至于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小脑袋疑惑地歪了歪,粉嘟嘟的脸颊灵动地书写出她想表达的意思:三哥哥怎么在家里呀?
期待着小棉袄惊喜的“哇哦”的苏三少等了个寂寞。
隔着屏幕,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
苏时秋败下阵来,默默给自己找台阶,笑眯眯地夹着嗓子说:
“你三哥哥我忙完工作,回家了,开不开心呀。”
右右恍然大悟,完全不吝啬自己的表达,小鸡啄米似的嗯嗯点头。
“开心!超开心~~”
一下子治愈了苏三少有些凄凉的小心脏。
“可是我不开心。”
他立刻垮起漂亮的脸,语气那叫个幽怨可怜:
“哥哥回到家里没有见到心肝宝贝。”
“心肝宝贝不在家就算了,一打开门嗖的一下蹦出条大蛇,张开嘴咬我。”
“完了回亲哥的家,却被说我私闯民宅,要给我寄律师函。”
“都没有人关心我,爱我。”
“我太惨了呜呜呜呜。”
苏三少卖可怜这一招,幼时苏大总裁和苏二哥还吃这一套。
不过当套路多了……
手机那端没在镜头里的两个成年男人,尽皆面无表情地听着视频里传来的熟悉控诉。
不管是神态还是动作,生动形象地解释什么叫:无动于衷.jpg
正当苏大总裁思索要不要先强制中断视频时,慌乱的小奶音随之响起。
“三哥哥你别哭呀。”
“右右关心你,右右爱你。”
“右右马上过来陪你。”
小姑娘尾音还在屋子里回荡呢,她的小身体已经软在沙发里,魂体离身了。
苏大总裁:“……”
苏二哥:“……”
他们不吃这一套,却忘了小棉袄吃这一套哇!
手机那端苏三少的嘤嘤嘤因为镜头抖动黑屏消失。
“怎么了怎么了?”
他不知道小棉袄正在过来的路上,下意识地以为宝贝崽是不是摔了。
几秒过后,屏幕里出现老大那张被苏三少私底下暗自腹诽的“晚娘脸”。
被冰凉的目光盯着,苏时秋条件反射把手机挪远一些。
“回来不提前通知,怪得了谁?”
苏时秋理直气壮:“当然怪你带着崽崽去找老二!”
“既然回来了,这次体检加个指检吧。”
青年不知什么时候进入镜头范围,染了墨似的睫羽微垂,淡淡开口。
苏时若身为医生,每年会强制性地安排苏大总裁和苏三少体检。
尤其苏时秋艺人的这个工作,工作强度完全不低于两个兄长。
还要为了上镜节食。
一旦空闲回家,体检必须安排上。
让我检我就检?
苏时秋直接无视:“右右呢?”
“这儿呢!”脆生生的小奶音响在头顶。
苏时秋给惊得手一抖,手机掉在沙发上。
猛地抬头,看到了半空中显现出来的有些虚幻小身影。
再然后小身影飘了过来,扑进他的怀里。
苏时秋是真没想到小棉袄“马上过来陪你”的马上居然这么快。
且是这种方式。
只要右右想,她的魂体也可以如实体触碰,只不过会多耗费些精神而已。
在他还震惊于小棉袄来得如此之快时,小姑娘的手已经摸在他眼睛上。
“三哥哥不要哭哦。”
苏三少这下是真的感动得想哭。
搂紧怀里因为是魂体而没有温度的小家伙,他吧唧一口亲下去。
“还是宝贝心疼三哥。”
不忘抹黑手机那端的两个成年男人。
“大哥二哥恨不得把我踢出家门。”
“不会的。”右右下意识反驳。
“会。”
“不会。”
苏三少举例子:“刚刚大哥还污蔑我是小偷。”
小姑娘不懂“污蔑”这个词的意思。
茫然地眨了下眼睛,再次强调:
“反正大哥哥二哥哥不会把三哥哥踢出家门的。”
苏时秋哼哼:“他们要是这么做了呢。”
小姑娘陷入沉思。
苏时秋喜滋滋地等着小棉袄站他这边,比如“那我就不跟大哥哥二哥哥玩了”。
“那三哥哥就睡门口,门口那么大,够睡!”
苏时秋:“……?”
一口气堵在胸口。
他不甘心,可怜巴巴地说:“宝贝舍得让三哥哥睡门口?”
“舍得!”小姑娘毫不犹豫。
掉落在沙发的手机隐约传来轻笑。
哑口无言的苏三少还没来得及心碎,耳边又钻进软呼呼的小奶音:
“右右会陪三哥哥一起睡门口哒~”
苏时秋表情变幻格外精彩,一颗心软得一塌糊涂。
愈发搂紧怀里的小家伙,又啾了口她粉嘟嘟的小脸:“我可舍不得。”
心情美上天的苏三少拿起手机,打算和老大老二得瑟一番。
结果拿起来才发现视频通话已经结束。
“三哥哥,丝丝咬你了吗?”
“丝丝?”他放下手机。
小姑娘拉着他走到兔笼前,指着因她出现便把脑袋企图埋到身体里、但眼睛一直关注的眼镜王蛇。
“它叫丝丝。”右右介绍,“名字是我取的哦。”
苏时秋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在这条蛇中之王的动作里看到了从心。
“为什么取丝丝呀?”他问。
这名儿和眼镜王蛇的外形可半点不搭边。
小姑娘给出的回答既简单又贼有道理:“因为它吐舌头会发出丝丝的声音。”
“宝贝儿真棒。”苏时秋顿时觉得这名格外搭这个大家伙。
得了夸奖的小姑娘眼睛开心地弯成可爱月牙。
不忘再次询问有没有被咬。
右右虽然有下达命令不能咬人,可三哥哥的反应让小姑娘无法心安。
毕竟对小姑娘来说:哥哥哭了!
这是相当严重的情况。
苏三少十分享受小棉袄的关切和紧张。
“差一点点。”他实话实说,“幸好有秦止,你给我找的保镖,他救下了我。”
他搂着右右分享,主打的是让小棉袄明白当时他的不容易。
小棉袄虽然贴心,可比起朝夕相处的老大——行吧,都不用比,根本比不过。
而老二也能时不时和崽崽见面。
论亲疏的话,苏三少还是有自知之明,他肯定排在末尾。
几个月没和右右相处。
他要不“心机”一点,哪里能让小棉袄快速和自己亲起来。
殊不知,他这下提醒了右右。
由于他一直在外地拍戏,关于保镖数量这方面,右右对三哥哥的一碗水是没有端平的!
现在三哥哥回来了,一回来还差点被丝丝咬到。
而大哥哥另外种类的保镖都找到一个,二哥哥的也算有——太平间的僵尸老李。
只有三哥哥,才一个厉鬼保镖!
小姑娘哪还坐得住,当即提上日程:
“三哥哥,我现在就去给你抓另外的保镖,你要和右右一起去选吗?”
话题跳得太快,苏时秋先是一愣,紧接着莫名心惊肉跳:“我已经有了呀……”
“一个不够。”小姑娘理所当然地说,“再抓四只厉鬼一起保护你。”
“厉鬼”二字一出,苏时秋表情一滞。
秦止他是熟悉了,再加上剧组没有出现过其他异常情况。
以至于多数情况下他甚至忘了秦止是厉鬼来着。
冷不丁提起,还说带他一起去选。
脑补出一些画面的苏三少清了清突然有些干涩的嗓子,摸摸小棉袄:
“谢谢宝贝儿,三哥哥有一个保镖足够了。”
“不够。”小姑娘乌溜溜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坚定光芒,“多一些哥哥才更安全!”
苏时秋待要继续摇头,忽然想到什么,问:
“宝贝,这是只有我一个独有,还是大哥哥和二哥哥都有啊?”
“大哥哥和二哥哥都有。”
所以他是最后一个有的?
“他们都有五个?”语气酸溜溜。
“嗯嗯。”
他很想来一句,早知他们有,我就不要了。
然而脱口而出的却是——
“那我要多一个!”
“好哒。”小姑娘爽快应下。
“大哥哥和二哥哥也是自己去选的?”
大哥哥是,二哥哥不是。
四舍五入都是。
于是小姑娘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点头。
见状,苏时秋咽了咽喉咙。
下意识将目光瞥向一直安静观察眼镜王蛇和兔子们的木偶娃娃。
秦止表示多来几只没问题。
老大和老二都敢亲自去选,他一个不怕鬼的要是不去,多没面儿?
顿了顿,他缓声道:“再抓几只,它们住哪?”
“右右会给它们找住的地方哒。”小姑娘小手一挥,邀请,“哥哥和我一起去吗?”
苏时秋觉得自己找到最合适的回答:“宝贝,我这样怎么跟你一起去,你一个人……”
右右欢快地打断他:“没事哒,我可以让哥哥和右右一样离魂出体~”
苏时秋:“???”
苏时秋:“!!!”
苏时秋:“……”
“三哥哥去吗?”
“……去!”
很快,离魂的苏时秋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三哥哥,这里有只厉鬼哦,你看看喜不喜欢。”
他白着脸紧紧拉着右右的小手,被带着飘进了一片坟场。
右右说的那只厉鬼,正在把眼珠子抠出来玩。
听到声音,瞪着两个空荡荡的血窟窿阴森森地盯过来。
下一秒,闪现到苏时秋面前。
“!!!”
猝不及防和对方贴贴的苏三少心里爆出一万句脏话。
艹他大爷的!吓死老子了!!
为了能让苏时秋更好挑选,已经有经验的右右这次特意收敛气息。
免得鬼鬼们远远感知到躲起来,她还得想办法揪出来。
然后因为害怕畏惧等各种原因,反倒出现应激反应,让哥哥不好挑选。
上次大哥哥就是这样。
所以小姑娘这次牢记。
右右暖心的举动使得这只察觉到生魂前来的厉鬼,有了闪现过来和苏时秋亲密贴贴的机会。
它属于地缚灵的一种。
困在这片坟地出不去,白天无法出现,到了晚上才能现身。
但离不开方圆几米。
坟场这种地方,别说夜里没人,白天也没什么人。
它醒过来又走不了太远,也没有个交流对象。
整片坟场只有它一只,连个残魂都没有。
对一只清楚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却没办法脱离这里去报仇的鬼来说。
着实残忍。
在这日复一日的怨气中,它进化成了厉鬼。
饶是如此,依旧困于这方小范围。
它的理智每天都处于失控边缘。
一旦失控,大概率会变成只有无尽怨气的怨灵。
它会忘记生前一切记忆。
忘记自己怎么死的,忘记自己的仇人。
靠着报仇的执念,它将理智控制在摇摇欲坠的边缘。
“生魂,好香。”
厉鬼直接忽略了旁边收敛气息的右右,感知中只有苏时秋的存在。
苏时秋的魂体有右右施展的保护罩,厉鬼散发的阴寒之力侵蚀不到他。
但架不住这玩意儿长得恐怖啊。
环境还是夜幕里的坟场。
要不是因为手里牵着的小棉袄,苏三少早就条件反射地撒腿就跑了。
当然,他这会儿想跑也跑不动。
……腿软。
可在小棉袄面前,他又怎么能表现出腿软呢!
要知道他在崽崽心目中,面对鬼可是——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的——英勇形象。
区区一只厉鬼。
他能害怕吗???
苏时秋拿出他作为顶流的炉火纯青的表情管理大法,
尽管面色苍白,却硬是让自己的神态尽显平淡无波。
要的就是“老子一点也不怕”的高人效果。
他半眯起双眼,瞪向面前骇人的厉鬼。
“香你大爷!”
对方双手把玩着抠出来的血淋淋的眼珠子,视觉冲击力确实比较强。
但在捱过最初那一下,视觉慢慢得到缓冲后,倒也能够接受了。
至少苏时秋已经有多余的心思打量厉鬼的其他细节。
它是男性,身材中等,大约三十岁左右。
上半身穿一件黑红色短袖,下半身是一条看不出具体颜色的工装裤。
苏时秋判断出那短袖是被血给染的。
他心想:莫不是被人害死的?
听到生魂嚣张的回应,加上又察觉到他的打量,
想要礼尚往来的厉鬼顿了顿,将手里把玩的眼珠子摁回空荡荡的眼眶。
那画面……
苏时秋想闭眼睛来着,却全程睁着看了个完整。
很快,厉鬼转动眼珠,与他来了个“深情对视”。
“……”
苏时秋顶不住了。
他发现这玩意儿把眼珠子摁回去后,看起来更恐怖了。
刚要跟右右说不喜欢这玩意儿,换下一个。
好歹换个正常点的。
却听端详他的厉鬼再度开口,听起来有理有据:
“你是生魂,散发出的香味很容易成为其他厉鬼的猎食目标。”
“我可以不吃你,还能让你平安回到自己的身体。”
“条件是你帮我做一件事。”
苏时秋顺着它的话下意识道:“什么事?”
“你醒过来之后,到这里把我的尸体挖出来。”
“只要你做到,我还可以给你钱。”
幽幽说话的厉鬼指向两座坟墓中间的凹陷处。
那两座坟墓前都有墓碑,还有烧过的钱纸痕迹,可见有家人祭拜。
而它的尸体却埋在凹陷处,连个坟都没有。
这显然不正常。
再结合它身上的血迹。
苏时秋脑海里自然而然蹦出谋杀等念头。
自然死亡肯定不这样。
而且一般不都是凶杀才会变成厉鬼嘛。
“来来来,说说你怎么死的。”
突生好奇的苏三少暂时忘了害怕。
同时也忘了问厉鬼怎么死的,本就是一道送命题。
当初他问过秦止,后者瞬间记起后失控差点嘎了他。
但一来过了这么久,二来身边的小棉袄给了苏三少强大的安全感。
以至于他在问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个问题活似在人家坟头蹦迪。
“……”
苏时秋再度握紧掌心中的小手。
右右一直仰头旁观。
见三哥哥和鬼鬼交谈甚欢,她眼睛闪闪发亮。
虽然现在大哥哥二哥哥都不怕鬼鬼了。
但是,只有三哥哥一开始半点不怕鬼鬼呢。
三哥哥好厉害~
苏时秋哪里知道小棉袄心里想的什么,正全副心思警惕观察厉鬼。
出乎意料的是,厉鬼居然没有太过激的表现。
它本来就记得自己的死因,这般被问起,顶多有一种被冒犯的怒意。
但它没有表现出来。
它需要外力帮助,将它的尸体挖出来,它才可以离开这里。
才能去复仇。
这么久了,这个生魂是它遇到的唯一“活物”。
坟场晚上不会有人来,至少在它“醒”过来时,没见过任何活物。
而白天它出不来,严格意义上来说,白天的它是死的。
即使白天有人出没,它也没办法让人帮忙。
所以,苏时秋的出现,于它来说是它能求助的唯一机会。
明明生魂散发着浓郁香味,身为厉鬼的它无时无刻不想吞噬。
它却强压下这种本能,保持理智和他正常交谈。
这只恐怖阴森的厉鬼,其实……是在求救。
“你不用知道。”
厉鬼按捺住不断翻涌的暴戾情绪,压抑的怨气铺天盖地外放:
“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做,我现在就保你安全回去。”
“否则你会被万鬼分食!”
可惜有保护罩的苏时秋感觉不到。
而苏三少最听不得威胁的话,无论人还是鬼。
“你就不怕我答应了,等回去后我不照做,你这竹篮打水一场空吗。”多少要杠一杠。
厉鬼:“你要是不照做,只会死得十分难看。”
“拉倒吧。”
苏时秋吓归吓,不耽误他挑衅。
再者智商正常的他已经推测出这只厉鬼无法离开的结果:
“你要能离开这儿对我动手,还愁找不到人给你把尸体挖出来?”
更何况有崽崽坐镇,他的人生安全肯定莫得问题。
厉鬼:“……”
它心中澎湃的情绪快要压不住了。
“你赶紧说,听完我才能决定帮不帮你。”苏时秋开始嫌这鬼磨叽了。
厉鬼不明白。
它明明能够感觉到面前的生魂是害怕它的。
可他的行为,与害怕半点不搭边。
这中间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他就不怕自己直接吃了他?!
厉鬼最先还是选择了妥协。
“怎么死的?”
它朝苏时秋绽放出一个诡异的笑,然后伸出双手抓住短袖下摆,一点一点地撩了起来。
随着黑红色的布料往上掀,呈现出来死人该有的皮肤。
但中间却有一条长长的狰狞的疤。
仿佛整个上半身被豁开了似的。
苏时秋咽了咽喉咙,神情还算淡定。
一条疤而已。
下一秒,厉鬼手中的衣服消失不见,它双手按住疤痕两边的皮肉。
也不见怎么用力,整个皮肉嘶拉一声被它扒开。
露出里面空荡荡的一切。
没有肋骨、脊椎、内脏。
紧接着咔嗒一声。
它的脑袋掉了下来。
失去脑袋的身体并非像空壳那样软倒在地。
而是无数鲜血从空腔中涌出。
好像有一个大型搅拌机出现,将整个身体搅成一堆碎肉,天女散花般的散至四周。
半空中宛如下了一场血雨。
“……???”
苏时秋整个人都麻了。
地上仅剩下的那颗头被自己身体的碎肉淋了一头一脸。
它转动脑袋,脸朝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苏时秋,咧着嘴幽幽道:
“就是这么死的。”
“被掏干内脏,煮了吃掉。”
“再把我的身体搅碎,拌进水泥,砌进砖墙。”
“剩下一颗头,怎么也剁不烂,于是埋到这里。”
严格来讲,埋在两座坟堆中间的,不是它的尸体。
仅仅只有一颗头而已。
这真实到令人发指的画面让苏时秋胸口不断翻涌。
保护罩可以保持他不受侵害,但架不住精神污染啊!
再加上厉鬼平静中夹杂着滔天恨意的嗓音,隔着保护罩苏时秋都感觉到那凛冽的怨气。
这样惨烈的死法,什么仇什么怨!
苏时秋还没问呢,眼前画面一闪,一段“电影”快进播放。
厉鬼叫张朝云。
曾经患过一种奇怪的病,幸运地好了。
后来他加了一个这种特殊疾病的群,在里面分享自己治愈的过程。
总结是心态要好,其次还要运气加身,最后才是药物加成。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能痊愈活下来,是老天眷顾。
群里有个已经快不行的病友叫胡明轩,是个八岁的小孩,是所有人中年龄最小的。
小孩母亲难产而亡,由父亲胡磊独自拉扯大。
没想到得了这个病,为了治他,已经用光所有钱,能借的都借了。
医生也没有办法,只能接回家等待最后一刻。
这个时候,张朝云在群里说他好了,分享经验,鼓励病友。
无疑是给其他病友一丝希望。
可对已经宣判死亡通知书的胡明轩来说,更为苦涩。
当然,小孩儿想法简单。
可他的父亲胡磊却心生不甘。
为什么我的儿子没这个运气?
他还这么小,怎么就治不了必须死呢。
胡磊每天关注群里的消息。
看着张朝云炫耀他的好转,一副假惺惺的样子在那儿发鸡汤安慰。
越来越的病友说张朝云分享的治疗方法有用,说按照他说的做,感觉有好转。
胡磊虽心生不公,却也让儿子按照张朝云说的那样做。
然而一点效果都没有。
他眼睁睁看着儿子往死亡的深渊滑行,自己无法阻止。
越来越多的不甘积累在心中。
胡磊不愿意放弃治疗儿子,没有钱去大医院,他开始寻找各种偏方。
事实上他之前就寻找过很多很多偏方。
只是都没有用。
然后,胡磊从一个讲述民间各种传闻的网站里,看到了一则故事。
发贴人称故事是真实发生。
故事主角是发贴人的祖上,得了一种奇怪的皮肤病。
后来一位赤脚大夫给这位祖上一个药引子,祖上吃完病好了。
那个药引子是同样得过这种皮肤病、但幸运痊愈的肉。
其实这种吃什么治什么的“偏方”历来都有。
只不过现今更为人所知的是:吃什么补什么。
比如贫血,会吃独血。
比如缺钙,喝骨头汤。
胡磊看完这个故事后,私发信息给那位楼主,详细了解。
楼主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告诉他,故事绝对保真,一代一代传下来的。
胡磊在那一晚上,抱着痛苦哀嚎却还安慰他说不痛的儿子,枯坐一晚。
第二天他主动联系了张朝云。
张朝云迫切地希望自己提供的那些能帮到所有病友。
哪怕帮到一点也好。
而病友中最小的胡明轩,小小年纪,实在让人心疼。
他一直有关注。
所以胡磊联系他,说希望他能去看望胡明轩,也许沾沾他的喜气,万一能好转呢。
张朝云自己本身是幸运痊愈,觉得有玄学分子在里面。
说不定自己这一去当真“冲喜”成功,让胡明轩好转呢。
不管成与不成,都是做好事。
张朝云认为自己痊愈,多半也有这么多年来一直有做慈善的原因。
比起那些动辙捐款几十万,给山区捐小学之类,他的慈善额度并不大。
他只是个普通人,父母过身早,打拼多年才攒够在首都买房的首付。
结果一场病下来,首付也没了。
是不幸也是幸运,他痊愈了。
谈婚论嫁的未婚妻也没有因为他瞬间一贫如洗而抛弃他。
反而不离不弃与他共度难关。
和他结婚,肚子里还有了他们爱的结晶。
所以,在这样的当口里,张朝云答应胡磊去看望胡明轩,
除了真心希望能给胡明轩带去好转之外,也有为自己未出生的孩积福的意思。
但他哪里能想到,自己这一去,再也没有了回去的机会。
胡磊在张朝云毫无防备之下,杀了他。
凶器是农村里磨刀的磨刀石,又大又沉,砸在张胡云的后脑勺上。
连砸几下,他看着张朝云的身体由一开始的抽搐,倒后面无声无息。
“我也不想的,别怪我。”
“你不也想做好事吗。”
“救活我儿子,正好满足你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