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小公主是玄学大佬—— by糖丸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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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手很快的,没有让你感觉痛苦。”
胡磊动完手后,对着张朝云的尸体喃喃自语。
神色由一开始的无措慌乱,到后面的平静。
像是说服了自己的行为。
但胡磊不知道的是,张朝云的身体确实死了,他的意识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立刻消散。
他清楚地感觉到,胡磊剖开他胸腔,将内脏拿出来清洗干净。
连着他的血肉,每一样都煮一些,切碎和在粥里,喂给毫不知情的胡明轩吃下。
家里在修建坍塌的厕所,胡磊将张朝云剩下的身体切成碎肉与水泥搅拌在一起。
骨头分成小块炖汤。
最硬的头颅实在不好处理,于是连夜将之埋在两座坟中间。
而这两座坟,一座是胡明轩母亲的,一座是胡明轩奶奶的。
埋在中间。
起到镇压作用。
胡磊是这么想的。
在头颅被埋下之后,张朝云就失去了所有意识,真正死亡。
直到某天忽然“醒”过来。
他意识到自己变成了鬼,被束缚在方圆几米内。
仿佛真的被两座坟镇压住。
但他本能地知道,只要将他的尸体挖出来,他就能摆脱这种束缚。
“电影”播放结束。
苏时秋望着不知何时已经重新恢复人形的张朝云,
搓着手上不断溢出的鸡皮疙瘩,从喉咙里干巴巴地挤出一句:
“这特么也太惨了吧。”
这场快进的几分钟小“电影”,真实到让苏时秋身临其境。
整个过程主打的是张朝云的感受。
尤其他死后的一系列。
苏时秋仿佛身处投影,结结实实看完全程。
连带着都不怎么害怕这只厉鬼了。
“宝贝儿,就他吧。”
心情复杂的苏三少蹲下,对小棉袄道:
“我也不要他当什么保镖,等他报完仇,直接送他往生,好不好?”
小姑娘嗯嗯点头:“听哥哥哒~”
看着苏时秋蹲下的动作,以及听到他说话的张朝云,此时仍旧没有意识到右右的存在。
直到右右嗓音响起的瞬间。
好似蒙在她身上的一层纱揭开,张朝云的视线里出现了她的身影。
几乎下意识的,厉鬼受惊似的蹭蹭后退。
一直退到两座坟墓中间,半个身形陷在泥地里,才面色惊惧地停下。
如果说先前的生魂只是生魂,散发着浓郁香味,脆弱得一撕就碎的话。
现在出现在视野中的,不能称之为生魂,而是神体。
散发着让它魂魄无助震颤的可怕压迫。
张朝云恍惚间明白,为什么那只生魂先前明明害怕自己,却又表现得不怕。
惊惧过后,它望向右右的目光忽然亮了起来。
整个鬼体似乎都在燃烧。
这样强大的存在,一定可以直接让它脱离禁锢。
回想起刚才生魂对她说的话……
张朝云怔怔地将视线从右右转移到苏时秋。
它无意识地将身形从泥土里拔出来。
没等它大脑风暴结束,耳朵里钻进沉闷的嗞嗞声。
下一刻,泥土在眼前炸开。
一颗被泥土裹挟的头骨滚了出来,黑洞洞的双眼面向圆月高悬的天幕。
洁白的月纱轻轻笼罩,仿佛无声而温柔的抚慰。
张朝云朝头骨走了一步,又停住。
它清楚听到束缚自己的无形锁链,在这一刻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去吧。”
小奶音在空旷的野外竟隐隐带了些神性。
“去做你想做的事。”
“做完来找我哦。”
一下子获得自由的张朝云有些茫地问:“我该怎么找您?”
“只要你想,就能找到我。”
张朝云对着一大一小深深弯腰。
随后利落地捞起自己的头骨,迫不及待冲向离这里不远的村子。
“宝贝儿,我们跟上去看看。”
目送厉鬼离开的苏三少跃跃欲试。
准备拉着三哥哥去另外地方的小姑娘听到他这么说后,
眨了眨眼睛,无条件地点点小脑袋瓜:
“好哦。”
三哥哥很喜欢这只鬼鬼呀。
小姑娘一边拉着苏三少追上去,一边肯定地想。
苏时秋想跟上去,纯粹是好奇后续。
张朝云明显要去找胡磊报仇。
而他好奇的是——
胡磊杀了张朝云,哪怕前几天没有发现,时间一久,肯定得露馅儿。
他把自己的分析当故事一样讲给崽崽听。
张朝云有个感情很好的妻子,妻子知道他去胡家看望胡明轩。
一旦他失联,妻子肯定报警,警察第一时间会找到胡家。
胡磊杀人处理尸体都在家里进行,哪怕处理得再干净,也一定会有痕迹。
查出真相要不了多久。
那么相应的,张朝云的头骨应该找出来才对。
对于苏时秋的分析,小姑娘一律:“哥哥说得对。”
如此贴心的捧哏让苏三少虚荣心大大的膨胀。
越推测越觉得张朝去的报仇之路,怕是不会太顺利。
原本对出来找厉鬼很抗拒的苏三少,此时已经不知不觉陷入。
……贼刺激呀!
“对了宝贝,刚才那个厉鬼变成那样,你有没有吓着?”
后知后觉想起这一茬的苏时秋紧张起来。
他回想起来心脏扑通狂跳,后悔没有捂住小家伙的眼睛。
“没有呀。”小姑娘奶声奶气地说,“又不吓人。”
闻言,苏三少默默咽下欲说的话。
旋即心中升起得意:自家崽崽就是牛批!
且说张朝云径直来到胡家,却见里面漆黑一片,半点人气儿都没有。
村子里的房屋不像城里挨家挨户,每一户之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张朝云迫切想要了解胡磊的消息,他转瞬去到一户亮着灯的人家。
那家人在室内看电视。
张朝云的出现使得阴寒之力覆盖,电路闪烁。
一家人在惊慌中见到出现的张朝云,惊骇尖叫。
“胡、磊、在、哪?”
他没有废话,并很好地控制着汹涌的怨气。
冤有头债有主,他只找胡磊。
这家人最先镇定下来的是位老人,她颤颤巍巍地说:“胡磊已经死了。”
此话一出,漫天怨气凝滞,张朝云冰冷阴沉的表情破裂,泄露出难以置信的茫然。
老太太打量张朝云,似乎是认出来了:“你是那个被胡磊害死的好心人?”
她往大腿上一拍,脸上如同树皮般的褶子印出深深的无奈:“造孽啊。”
这家人有胡磊沾点亲戚关系。
——一个村的,多少都沾亲带故。
正如苏时秋分析的那样,胡磊杀了张朝云,绝对不可能瞒天过海。
一开始胡磊用张朝云的手机,以他的口吻稳住他的妻子。
之后还用张朝云的身份证号,订了回家的票。
营造出他早就离开胡家的假象。
一个没怎么读过书的中年男人,认为他把痕迹清理干净,又收了尾。
哪怕警察找上来,只要他表示什么都不知道。
没有证据,自然不能拿他怎么办。
但事情变化超出他的预期。
这个变化不是来自于警方,而是他的儿子胡明轩。
在他满怀希望喂食胡明轩,等待“药效”发作的第三天凌晨,胡明轩停止了呼吸。
这个结果直接让胡磊陷入了癫狂。
到第二天下午,同村有人找胡磊,来到他家,差点吓出心脏病。
胡磊僵硬地倒在地上,怀里抱着同样僵硬的胡明轩,旁边是空了的农药瓶。
村里人叹息,组织起来给父子二人办场丧事。
结果突然来了警察。
警方经过调查,证实胡磊谋杀了张朝云。
再通过残留的食物,以及胡磊浏览过的网页,和相关贴子楼主的私信等。
警方推测出了胡磊谋杀张朝云的动机。
而他自杀的原因更是简单——费这么大功夫,连人都杀了,结果却让儿子死得更快。
警方公布的结果让整个村子震惊。
一度成为谈资。
警方根据在胡家查出来的痕迹,实在难以拼凑出张朝云。
但张朝云的头颅应该还是完整。
他的妻子王心慧坚强地一直没有倒,她向警方哀求,一定要找到头。
警方几乎把胡家周围翻了个里朝天,也没能找出张朝云的头。
连警犬也出动,依旧没有找到。
胡磊已经死了。
除了他,没人知道他将张朝云的头藏在哪。
最后警方告诉王心慧,也许胡磊用特殊的手法粉碎了张朝云的头。
王心慧沉默地接受了这个答案。
但她在村子里住下来,且就住在胡家。
警方拗不过她。
村子里的人更不敢说她,有好心的给她送吃食。
不过几乎九成的人不敢接近胡家。
村民已经将这栋房子当成凶宅。
对王心慧收住进去,又是惊叹又是佩服。
还有人想大概她疯了。
而胡磊父子的尸体警方带走,之后村里也没人愿意接手。
太瘆人了,也太残忍了。
谁敢接手?
老太太一口气说到这里,锤了锤滞闷的胸口。
房间已经被犹如实质的怨气包裹。
老人家或许因为半截身子踏进棺材,不但能感觉到,还看得到。
她死不要紧,身后的小辈可不能因为胡磊造的孽受到波及。
老人家注意到提起王心慧时,张朝云有变化。
她聪明地立刻把话题往王心慧身上引。
“你家那个一直在找你。”
“她说住在那儿,就是希望你好歹托个梦,让她找到你一丁点,给你收个棺。”
“白天她拿着一个火钳,到处走到处刨。希望能把你刨出来……”
随着老太太的嘶哑叙说,张朝云面前仿佛出现妻子一寸寸找他的画面。
甚至,他的妻子应该到过那片坟场。
可他白天是死的,只有夜晚才出现。
厉鬼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
他想起来了。
在意识消散之际,他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他不在了,妻子和孩子怎么办啊。
再度“醒”过来,便是因为这个执念。
只是记忆里不断重复死亡场景。
导致他的侧重点在于胡磊,所思所想都是找到胡磊报仇。
几乎失控的张朝云在想到默默坚持寻找自己的妻子时,情绪慢慢平稳。
胡磊已死,无法亲自报仇的他还有妻子。
他要去见妻子,确认她的情况。
老太太告诉张朝云,他的妻子在上个月离开的村子。
她肚子愈发大了,为了孩子的安全,不能再住村子。
相关警方和政府对她照顾有加,把她送回老家,由其父母照看。
得到答案的厉鬼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户人家。
如是不是屋子里残存的刺骨冷意,这一家子都不敢相信,他们真的见到了超出认知的可怕存在。
妻子的消息让张朝云归心似箭。
这下苏时秋不再跟了,并看到小棉袄在厉鬼身上放了什么东西。
有点不得劲儿的苏三少也没问那是什么。
他先前推测的是胡磊被抓,死不告诉警方张朝云的头在哪。
没想到是自杀。
他一个旁观者都感觉到了吃泡面没有调料包的烦躁与憋屈。
何况当事鬼张朝云。
再加上其妻子的情况。
张朝云没有失控,只能说他将理智控制得超强。
令人唏嘘。
苏时秋突然发现,今晚遇到这个“故事”,对他琢磨角色的深度很有帮助。
“宝贝,像胡磊这种杀了人的,也能去往生投胎?”
“嗯嗯。”
小姑娘认真为哥哥科普:
“不过要先根据他的罪行判决,等服完刑,罪行抵消,再抽签决定。”
冥府的刑罚只会比人间更冷酷。
年限还长久。
科普后有些许了解的苏三少心里顿时得劲儿了。
随之又产生新的疑惑:张朝云如果一直待在他老婆身边怎么办?
“不会哒。”小姑娘很有经验地说,“这只鬼鬼很聪明。”
苏时秋:“?”
这和聪明有什么关系。
右右:“聪明的鬼鬼是知道待在活人身边,会害到活人的。”
苏三少欲言又止:那你还给我们找厉鬼当保镖。
“除非右右帮忙签订契约。”小姑娘下一句便解释了。
然而关系亲密的,即使用这种方式绑定在一起。
终究天人相隔。
为对方着想,只会希望去往生,迎接未来。
苏时秋表示受教。
很快小棉袄又带他去到另一个地方,一个烂尾楼里。
这里居然住着两只厉鬼,它们明显属于已经报过仇,也没有害过人。
心绪平和,待在烂尾楼里,跟正常人过日子似的。
能有往生机会它们自是高兴不已,开开心心表示愿意加入保镖行列。
苏三少发现,在寻找的过程中,小棉袄有时候会突然毫无预兆地动手。
物理直接超度某鬼。
快得他根本都看不清发生什么。
只来得及听到一声惨叫。
“那是坏鬼鬼。”
小姑娘挥着白生生的小拳头,对一脸懵逼的三哥哥解释。
“右右是在替天行道哦~”
连续几次过后,苏三少被帅到了。
他心中莫名痒痒,搂紧小棉袄:
“宝贝,你教教哥哥,怎么超度它们。”
面对这个问题,右右认真地想了想,慢吞吞道:
“其实很简单,打它们就行啦。”
“右右知道哥哥想超度鬼鬼。”
小姑娘看看不远处悄悄往这边瞅的一只坏鬼鬼。
暗自盘算了下:要成全哥哥的愿望。
“那里有一只,哥哥去吧~”
说着把人往那边一推,苏三少轻飘飘地飞了过去。
那分明是一只出来觅食的怨灵。
面对送上来的食物,它兴奋得全身颤抖。
一点一点从枯井里蠕动出来,满脸恶意地迎接苏时秋的到来。
“???!!!”
苏三少大脑直接当机,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于他来说,只要手中有小棉袄的存在。
即使心理上不可避免地依旧会害怕,但同时他也清楚,再可怕的环境都是安全的。
现在手脱离了右右,好比断了线的风筝。
苏时秋瞬间心理和身体两方面都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安!
他是觉得右右超度鬼帅死了,想试一试。
可那个前提是小棉袄得教他怎么超度啊!
直接一个“打它们就行”,关键用什么打,具体怎么打!
他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
这当口吓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的苏三少脑海里的念头没来得及掠完。
眼见自己即将与恶灵贴上,对方张开双臂迫不及待要将他撕扯入肚。
全身汗毛倒竖的他瞬间回忆起拍戏跟着武指学的几个动作,
条件反射抓住对方脖子,腰部用力,身体微弓。
哗拉一声,只钻出半个身体的恶灵被苏时秋完美的过肩摔,硬生生从井里给拔出来摔在了地上。
恶灵掼在地上,脸上汹涌的恶意凝固。
只想捕食的脑子缓缓冒出几个大问号:啥情况??
它一只穷凶极恶的恶灵,被一只普普通通的弱小生魂给摔到了地上?
这合理吗!
没等怀疑鬼生的它反应过来,一击得手的苏时秋毫不犹豫地对着地下的恶灵开始怒踩。
趁它病要它命!
一边狂踩一边忍不住回想自己刚才的动作,陷入不可置信中:
我居然真的把一只鬼过肩摔了!
被踩得脑袋嗡嗡作响的恶灵怒火滔天,更加澎湃的阴寒之力自它体内涌出。
如果苏时秋没有右右给他施展的保护罩的话,光是这股寒冷,就足以侵蚀得他的魂魄受损。
……现在委实莫得感觉。
恶灵也发现了,它并不聪明的脑子没能想明白为什么这只弱小的生魂不受自己侵蚀。
于是加大输出,无形的阴寒瞬间化作一只只犹如实质的鬼爪,铺天盖地包裹住苏时秋。
恶灵趁机从地上起身:它要将这只生魂撕成一缕缕慢慢吃!
……等等。
为什么他还在哐哐踩自己?
为什么自己并没有成功起身??
一脸懵逼的恶灵看到了苏时秋身上闪烁的金光。
看到那些气势汹汹的鬼爪与金光接触,立刻化作虚无。
与此同时,还有一股额外的、只针对它的力量强压住它。
就像刹那间给它的身体捆上重重的锁链,让它与地面无法脱离。
“……”
恶灵结结实实的麻了。
无法动弹的它用尽其他方法攻击苏时秋,皆被闪烁的金光阻隔。
而苏时秋踩它的每一脚,明明平平无奇,偏偏每一下都让它受到不小的损害。
最后,它在绝望中灰飞烟灭了。
直到那一刻,恶灵的脑子突然灵光一瞬:
根本不是那只弱小生魂踩死的它。
是那股禁锢它的可怕力量!!
至少杀自己的是位大佬,而不是一只弱鸡。
恶灵念头通达了。
“……?”
发现自己一通狂轰乱炸,居然把恶灵给啪一下踩爆的苏三少愣了。
眼睁睁看着恶灵化作无数黑色碎屑,消散于空气中。
……就这么没了?
我干的?
苏三少缓缓低头,一脸陌生地盯向自己的脚。
“三哥哥好厉害!一下子就把坏鬼鬼超度了!”
耳边钻进兴奋的小奶音,苏时秋抬头。
小棉袄不知什么时候飘了过来,乌溜溜的大眼睛崇拜地望着自己,小手啪啪啪地拍着。
回过神来的苏三少嘴角疯狂上扬,动作帅气地整理了下因刚才动作而凌乱的衣服。
随后一把搂过小棉袄往她软呼呼的脸蛋上香了口。
嘴上还不忘谦虚道:“都是你教三哥哥教得好。”
“果然简单,打就完了。”
顺便再把小家伙夸上。
“宝贝儿是最棒的老师!”
“哥哥真是爱死我的宝贝了。”
小姑娘没想到自己还能得夸奖,开心地往外冒甜甜的小泡泡,甜言蜜语不要钱地继续输出。
“我也爱三哥哥。”
小姑娘摇晃着小脑袋,大声说:
“三哥哥感觉到热了吗?”
“那是右右的心在为你燃烧!”
苏时秋头一次接受小棉袄这么密集的爱,被甜得上头了。
右右:“三哥哥为什么要害右右?”
苏时秋:“啊?”
右右:“害右右这么喜欢你。”
苏时秋:“!”
此时此刻的苏三少飘飘欲乘风而去,表情管理完全失控,嗓音夹得无人能及:
“宝贝儿,继续。”
小姑娘张口就来:“三哥哥属什么呀?”
苏时秋:“三哥哥属龙。”
“胡说。”小姑娘一本正经地摇头,“你明明属于我!”
苏时秋:“!!”
自家的小棉袄从哪学来的……
“还有吗还有吗?”
面对苏三少迫不及待地追问,不想让哥哥失望的小姑娘脆生生道:
“三哥哥知道你和鬼鬼们什么区别吗?”
苏时秋思索了下:“……我和它们阴阳相隔?”
“不是呢。”
小姑娘仿佛连长长的睫毛都挥洒着甜意,抑扬顿挫地说:
“因为鬼鬼们居无定所,但三哥哥住在右右心里。”
苏时秋:“!!!”
不行了不行了,苏时秋要甜晕过去了。
他遗憾这会儿无法使用手机将小棉袄的情话(苏三少拒不承认前面还有土味二字)录下来。
否则一定要放给老大和老二听。
羡慕死他们。
……他俨然忘了,右右既然能这么熟练的说情话,怎么可能只对他一个人说过?
沉浸在小棉袄源源不断的情话中的苏时秋冷不丁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
这感觉仿佛吃糖的时候,突然灌进一口老中药,味儿瞬间不对了。
正当他以为又遇到一只恶灵需要超度时,抬头一看。
周围环境变成了一个房间里,右右带着他飘浮在客厅半空。
发出惨叫声的是在地板上连滚带爬的年轻男人。
只见他面色惨白,浑身抖如筛糠,瞳孔近乎收缩成非人的针尖大小,死死盯着浴室大门。
一道湿漉漉的身影慢慢出现。
它散发着冰凉森寒的气息,面容隐在近乎垂地的长发中。
一步一步朝年轻男人逼近。
“你别过来!别过来!!”
“救命——”
年轻男人吓得肝胆俱颤,涕泪横流。
他叫李川泽,大晚上闲着没事儿,处逛论坛网页。
忽然看到个玩游戏的贴子,大晚上的顶得火热。
心生好奇点进去。
浏览一番,发现里面人说的游戏,不是网游,而是灵异游戏。
严格来说是楼主最先在楼里直播玩,玩完之后表达感想。
楼主说什么都没发生。
还发了他玩游戏时录下来的录像。
确实什么都没有,一切正常。
楼主说玩的时候有点提心吊胆,等结束也就那么回事。
就是说着玄乎,都是假的。
不过整个游戏从开始到结束的过程,还是挺有意思,挺带感的。
楼里不少回贴人表示自己也玩了,确实什么事都没有。
玩完的感觉,怎么形容呢,胆子大的玩一玩就知道了。
有多个回贴说这玩意儿考的是心理。
想找刺激的也可以试试。
越来越多人讨论,所以贴子顶得老高。
李川泽这好奇心随着关注贴子里的情况,愈发高涨。
心里也跟着痒痒起来。
他本来就无聊。
遂萌生出试一试的想法。
说干就干。
李川泽在贴子里找了个游戏——
进入浴室,关掉灯,对着镜子连说三遍“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最后默站三分钟。
很简单的一个游戏,听起来也不怎么诡异。
楼主还有几个回贴人都玩过这游戏,对其的评语是:
“无趣。”
“站三分钟像个傻子。”
“……”
李川泽特意把手机用三角支架架起来对着自己,按照步骤开始。
一开始他心里还有几分惴惴。
心理作用之下总觉得黑暗中有什么。
很快他就发现一切不过是自己乱想。
等到定的三分钟闹铃响起,他按开灯。
然后……从镜子里看到自己身后悄无声息地站着一道湿漉漉的身影。
对方从头发丝中露出的死寂双眼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千言万语都无法形容李川泽此刻的心情。
他听到自己发出足以掀破天花板的惨叫,拉开浴室门冲出去。
奈何因为太过惊骇,以至于双腿发软,刚冲出去就不受控制地摔倒在地。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玩意儿朝自己接近。
为什么别人玩没事,他玩却招出这么个东西!
李川泽悔啊。
悔得肠子都青了。
“我再也不玩灵异游戏了。”
“求求你回去。”
“我给你烧纸,烧很多很多……”
害怕到极点的李川泽抽搐着身体往后挪,语无伦次。
听到这里的苏时秋:“……”
眼前情况相当明了。
此人玩灵异游戏,非常不幸地招出来一只厉鬼。
但又很幸运地被自家小棉袄感知到。
瞄了眼那道湿漉漉的身影,苏三少触电般地收回。
这种比较传统的形象最是骇人。
“宝贝,这个需要超度吗?”
才超度完一只的苏时秋一边抱紧小棉袄,一边又忍不住跃跃欲试。
……是的,不明真相的苏三少膨胀了!
“不用呢。”
可惜小棉袄摇了摇小脑袋,这让苏时秋生出几分遗憾。
他觉得自己能超度一只,就能超度第二只。
抗拒这个形象成为保镖的苏时秋正要跟右右说去“下一站”,却发现小棉袄神情不太对劲:
小姑娘细细的眉毛拧了起来。
似乎有什么事情超出了她的认知。
就在这时,大概听到他和右右交谈的厉鬼停止向李川泽靠近。
忽的抬头,湿漉漉的头发朝两边侧开。
露出一张毫无生机的、正常人见之必会吓到的死人脸。
苏时秋快速扫了眼,眉梢一跳:
厉鬼这张脸和李川泽一模一样。
与此同时,哭号的李川泽停止了声音。
惊恐的目光里充满茫然。
下一秒,他痉挛的身体竟诡异地化作一滩水,尽皆涌入那道湿漉漉的身影。
对方那张和李川泽一样的脸,缓缓绽放出灿烂笑容。
“我不是人。”
“我不是人。”
“我不是人。”
你看,真的不是人了。
湿漉漉的人影喉咙里传出与李川泽别无二致的嗓音,打破了室内可怕的寂静。
“见笑了,二位拜访我家,没能扫榻相迎,此番待客,实在是失礼了。”
对方都客客气气地说话了,而小棉袄还在认真盯着它看,没有要搭理的意思。
全身鸡皮疙瘩狂起的苏时秋,只好硬着头皮接过话:
“你要觉得失礼的话,也行,那你解释一下这情况呗。”
他认为这鬼很有礼貌的原因,是小棉袄在盯着它。
“我叫李川泽,这里是我家。”
“因无聊在网上闲逛,了解到一些灵异游戏,于是好奇实验了其中一个。”
吐字清晰地陈述完游戏的内容后,那张在灯光下泛着青白的脸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态。
“没想到上天眷顾,我实验的结果竟然幸运地灵验了。”
脸上的不好意思散去,转而化为满足,轻扬的语气中带着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