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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不知道的事:通灵师杀我—— by顾小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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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吉的眼里掠过暗芒。
天生可通阴阳,传承徐氏古符,功德在身,天赋过人。
只可惜,如此人物,没有生在徐家。
央吉笑着,等着顾又笙走近。
顾又笙想问他齐家的事,央吉却抢先道:“我守一诺百年,为守护徐家,一直自愿禁锢在魍魉城中。如今,只要你一句承诺,我便可入地府投胎。”
顾又笙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如此年岁的老鬼,若是由她送入地府,便是大大的功德。
他将这份功德相送,来交换自己的承诺。
“你说。”
央吉不再是之前癫狂的模样,他神情自若:“我与徐迟有诺,护他徐家后人,顺利传承古符。”
可惜,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古符的继承者徐甄,她却偏偏走了另一条道。
两百多年,久到他都快忘记自己的名字。
徐甄之后,好不容易又出了一个顾又笙。
顾又笙只是静静听着。
她知道徐迟,他便是徐氏古符集真正的开创人。
“我要你承诺,终此一生,以替徐氏古符找到传人为己任,不得荒废鬼道。”
不可如同徐甄那般,弃了魍魉城,弃了鬼道。
不可如同徐甄那般,弃了天赋,弃了徐氏古符。
“徐氏古符的传人,并不是我想找便可以找到。”
央吉一个甩头:“我不管。”
他横来一眼:“只要你执念够深,以你的功德际遇,化成鬼怪并非难事。你成了鬼怪,便还能长长久久地等下去,直到找到徐氏古符的传人,你愿不愿意应下此诺?”
央吉本来是想,留下顾又笙与谢令仪在魍魉城,好将徐氏古符光耀天下。
可是他知道,若是二人联手,自己未必敌得过。
反正他跟徐迟的承诺,只是确保古符的传承,护得徐家存世,那么徐家以后的境遇,他也就没心思多管。
两百年,太久了,他要去地府,要去寻他的来世。
顾又笙凝视着他,央吉的脸上写满认真。
她垂下眼,略一沉吟。
央吉上次出现后,她也有打听他的来历。
说他对徐家曾有相助之情,不假。
但是最开始,央吉是被徐迟骗来的。
别看央吉长得五大三粗的,其实性子很是单纯,徐迟不过忽悠两句,他便被骗得团团转。
徐迟死前,与他约定,直到出现新的古符传人,他才能到地府与他相见。
央吉这个憨人,便傻乎乎应了下来。
他根本不知道,徐氏古符的传承,可能是一件要耗费百年,甚至更久的事。
徐氏古符,应该是只传于与徐迟走相同鬼道之人。
顾又笙也是来了这魍魉城,才明白为何徐家没有人继承古符。
不是天赋的问题,是道不同。
徐迟会放任鬼怪复仇,放任鬼怪留在挂念的人身边,甚至会为冤死鬼养魂,助他们回去报复。
他认为每一个鬼怪,都有自己做决定的权利。
他不会因为他是鬼怪,便抹杀他了结因果的权利。
而徐家如今的鬼道,是劝善。
皆是鬼道,却又不是一条道。
徐家后人,因此而参透不了古符。
而顾又笙,她本就是野生野长,加上姐姐顾晏之常有一些,与世人不同的想法,所以她的鬼道,从一开始,便与徐迟的,是同一条道。
央吉等了好久,才等到顾又笙的回复。
“好。”
顾又笙话音一落,央吉便迫不及待想让她送自己入轮回。
“好,送我走吧。”
顾又笙虽应承下来,却还有话要问。
她的语速加快了些:“我还有事情问你,外面出现了徐家符咒,你在这里多年,可知道有没有其他徐家人,会与外人勾结?”
央吉的眉梢扬了扬,他本不愿意管这档子破事,不过顾又笙答应了自己,他便多说几句再去投胎。
“徐家在徐甄之后,皆是废物点心,外面出现的徐家符咒……若是与那齐家有关,我知道。”
顾又笙双眼一亮,等着他继续说。
央吉一脸嫌弃:“徐灵没长眼,看上了齐天寅那个烂王八,还学了自己的姐姐,废除一身修为,离开了魍魉城。呵呵,不过徐甄好歹是顾宣的正房妻子,那徐灵却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外室。她虽然修为尽废,却在齐天寅的哄骗下,画下了徐家符咒。”
央吉知道这些,是因为他当年偷偷跟着去了一趟。
徐甄离开,他入地府无望,便对魍魉城再出事格外恐惧。
徐灵要走,男子身份成谜,他便跟着去看了看。
后来,徐灵发现了齐天寅的真面目,二人闹翻,可是紧接着齐天寅就派兵围困魍魉城,以此逼迫徐灵。
央吉施鬼气伤了齐天寅,可惜他不能杀了那烂王八,否则就不能去地府找徐迟。
他很憋屈,又不能不管被围的魍魉城,便只能从京城赶回幽州。
好在烂王八只是吓唬吓唬人,并没有真的要动魍魉城。
否则,他恐怕要因齐王八而造杀孽。
“因为齐天寅围困魍魉城,我便回来了。徐灵那边,后来发生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不过她为烂王八生过一个女儿,而且齐天寅也一直在学徐家符咒,他们的后人或者齐家的人,反正总是有人,顺利将徐家符咒传承下来。”
如此说来,便与徐致所言对得上。
可是为何他如此肯定,齐家有后人传承符咒?
央吉的眸光加深,话锋一转。
“京城路远,而且齐家也走了鬼道,消息并不能传到幽州。不过,看在你是古符唯一的传人,我再跟你说一件事。”
这件事,是个大麻烦。
央吉怕徐迟知道后,会怪他不插手。
所以他一直装聋作哑,假装不知。
央吉压低了声音。
“徐家除了对付鬼怪的符咒,还有一个厉害的本事,你可知道?”
顾又笙摇了摇头。
“是炼化鬼兵。”
央吉贼头贼脑地左右看了看。
“徐家有一门只传继承人的本事,就是修炼鬼兵,为己所用。不过这个方法很是残忍,徐家几百年来,没有人用过。”
顾又笙的眼底闪过凝重。
他既然提到了,徐灵又曾是城主,那么说来……
央吉狞笑:“不错,齐家一直在想办法炼出鬼兵。”
这个事情,他是偶然从一个老鬼口中得知,那只老鬼从京城来,说起京中鬼怪离奇消失的事情,才提到了齐家。
那个老鬼,便是被齐家的符咒所伤,险些禁锢炼化成鬼兵。
要成鬼兵,鬼怪需得经过七七四十九道符咒炼化。
记忆消散,意识全无。
符咒若成,鬼怪仍存,方能炼制出一个厉害的鬼兵。
鬼兵阴气重,杀性强,战力可敌百军。
这样的做法,等于是将鬼怪又杀了一次,而且抹灭了他存在的意义,只是将其变作一把武器,所以徐家几百年,虽然流传下来此法,却没有人真的去炼化。
“呵呵,所以说啊,人可千万别只想着情情爱爱的。你看那徐灵,傻傻地将徐家卖了个干净,不知道要害多少人跟着受罪。”
齐家本就掌管三十万大军,若还有鬼兵在手……
顾又笙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眼底是无尽的深邃暗沉。
“好了,可以送我入地府了吧?”
央吉摩拳擦掌,双脚急不可耐地抖动着。
若不是他当年想太多,本可以在徐甄能施展古符之时,便去地府,可是他想看着徐家在她手里壮大,好去与徐迟邀功,结果……
“那消灭鬼兵的方法呢?”
“那我哪知道,你得去问徐致,继承人总是了解自家传承的。”
不管了,不管了,赶紧送我去见徐迟。
过往的经验告诉他,不可贪心,不可迟疑,不可管太多。
顾又笙无奈,扬手将他送走。
待到央吉消失,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在魍魉城送走这么一个老鬼,是不是得先知会徐致?

送走央吉,顾又笙便去了徐致的城主府。
一来,央吉所说,她要告知徐致;二来,也想问一问对付鬼兵的方法。
三来就是,替自己解释一番,真不是她想自作主张将老鬼送走,实在是多年独来独往,她习惯了“自作主张”。
不过,徐致的城主府并不是那么好进的。
顾又笙本想走偏门溜进去,却被一只鬼怪拦住。
鬼怪告诉她,徐致不在府里。
顾又笙觉得这事没什么可骗自己的,便掉头回了学院。
那只好心的鬼怪,依依不舍地看着顾又笙的背影,渐行渐远。
强者的气息,好有安全感啊。
可是之前为什么没有注意到她呢?
顾又笙与谢令仪商量着,见完徐致就走。
谢令仪要将此事传回京城,再重新调查齐家。
顾又笙也要回连阳城,将此事告诉姐姐顾晏之。
这一夜,是在学院的最后一夜。
二人还没和其他学生告别。
顾又笙心里想着事,对学院也有些不舍,并没有睡着。
异动发生的时候,她一息之间便从床上跃下。
待她冲到外边,果然看见鬼林那边的方向,弥漫着一团浓厚的黑雾。
谢令仪随后冲了出来,他是听到她房里的动静醒来的。
“出了什么事?”
顾又笙凝神去望那团黑雾:“那边有异动。”
可是央吉已入地府,鬼林应该没有如此厉害的鬼怪了吧?
那鬼气,可不是普通的鬼怪能有的。
“咚——”
“咚——”
“咚——”
街道上突然传来了响亮的击鼓声。
不少学生都被吵醒,披着外衣走出来。
孟朗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怎么回事?”
来了魍魉城三年,他还没有遇过半夜敲鼓的情况。
徐田衣衫凌乱,窜到院子里喊了一句,便跑向下一个院子。
“厉鬼出现,所有人到徐家祠堂集合。”
孟朗晕头晕脑地问:“什么厉鬼?”
程少凤在后边打了他一记:“睡糊涂了你,肯定是凶神恶煞的那种,要不然怎么需要躲到徐家祠堂去保命?”
徐家祠堂,有历代徐家人的魂力凝聚,也有最厉害的符咒护着,所以是这魍魉城,最好的避难之所。
众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可是想着徐田那焦急的模样,全都不敢耽搁,套好衣服便一个催着一个,赶去了徐家祠堂。
徐家祠堂坐落在城主府后边,占地比城主府还大,前边有一片空旷的空地。
等学院的人赶到,魍魉城已经有大半的人鬼,聚集在此。
其他人没有用符咒,并没有看到。
顾又笙却看得清楚,那些鬼怪的脸色比人还差,他们对于那作乱的鬼怪,应当是知道的。
顾又笙偷偷问了一旁的小鬼:“鬼林那边是什么东西?”
小鬼瑟缩着嘀咕:“这么大阵仗,肯定是那只千年厉鬼啊。”
咦,她有用符咒吗?
怎么能看见自己?
顾又笙蹙着眉头暗忖。
这魍魉城果然是鬼怪的栖身之所,竟然连千年厉鬼也有。
可是想到徐田画符的本事,想到徐家没有一人传承古符……
顾又笙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该不会,她和谢令仪都要走了,还要出点事吧?
过来安抚众人的,是徐启。
“所有人,所有鬼,留守空地,不得离开。”
徐启没有解释发生了何事,只是朗声下了命令。
人群之中,徐启一眼便看到了顾又笙。
他面若寒霜,指尖颤抖着,踌躇之后,还是握拳走了过去。
“徐启长老,究竟是发生了何事,我们能帮上什么吗?”
孟朗就站在顾又笙的另一侧。
他自认是师兄,虽然不怎么顶用,但是如此紧急关头,也是想着要做好一个师兄该做的。
徐启面色稍霁,欣慰地拍了拍孟朗的肩膀。
他在顾又笙面前站定,似乎有些为难。
他的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顾又笙:?
徐启终究还是将话说了出来。
“徐家世代守在魍魉城,其实也是为了看守这只千年厉鬼。每隔百年,徐家便会对他重新下一次符咒,以确保能够将他压制。”
徐家最后一个施咒控制住连穷的,便是徐甄。
在徐迟之前,徐家的符咒还要比如今的多几分灵气。因此,每到百年,总是有人足够实力将连穷困住。
可是徐启清楚,徐甄之后,徐家便是一路的下坡。到了如今,连穷破牢而出,他们所有徐家人合力,都未必能将他重新封印。
可是顾又笙是古符传人,她或许可以。
徐启难以启齿,是因为此去凶险万分。
顾又笙毕竟不是真正的徐家人。
可是他若不开口,徐家或许,就此全族覆灭。
徐家祠堂,或能将这些人鬼保住,可他们若离开祠堂的范围,恐怕也躲不过连穷的鬼气森然。
连穷是一只千年厉鬼,虽然被徐家封印了几百年,道行不是真的到了千年,可是在如今的徐家人中,并没有能与之对抗的。
徐启没有说想让顾又笙出手,但是就是这个意思。
顾又笙听出来了,她的脚微微一动,一旁的谢令仪便拉住了她。
她以为他是想劝自己不要去。
可是他说。
“我陪你一起。”
顾又笙的眼眸中划过惊愕,却又觉得,他这样的回答才是理所当然。
他们一路行来,他似乎总是站在她这一边。
顾又笙的目光,落在他拉着自己的手上。
她没有挣开,很快抬眼:“好。”
她转向徐启,他难掩感动,却立刻憋了回去,装出一副不露声色的克制模样。
“我们走。”
徐启欣慰地点头。
孟朗在后边追问:“什么意思,你们去哪?”
程少凤却看出徐启对顾又笙的态度,那可不是一族长老对一个新生该有的。
程少凤拽了一把孟朗:“我们就在这等着,别添乱。”
徐启总不会,故意将人带去祸害。
事出有因,必然是顾又笙他们有什么不为人知的。

顾又笙与谢令仪随着徐启赶到鬼林深处的时候,一路,已是满目疮痍。
这只厉鬼并不够功德成为鬼王,所以杀去无辜之人,还是要受天谴的代价。
他没有杀人,却将徐家人伤得很重。
顾又笙眸色漆黑,在谢令仪的提醒下,又跨过了一条断腿。
她见鬼怪无数,可是如此一片苍凉的人间惨象,却不曾见过。
反倒是谢令仪,他前几年一直都在战场上,对于这样的惨烈已经习惯。
因此当看到顾又笙面色不对劲的时候,他便伸手扶住了她,带着她穿过一路的残肢断臂。
顾又笙庆幸此刻已晚,夜色遮住了她眼中的惊惧。
父亲与姐姐都是仵作,但是他们知道她生性胆小,所以从不会说一些过于血腥的事情。
她见鬼已久,却更多的,是经历鬼怪的困苦,而不是如此的血腥残暴。
夜色之下,那些血色在月光下显得愈发妖异。
她听到无数的呻吟声,在耳边交杂。
没有人死去,可是很多人,却可能宁愿死去。
他们的痛苦,随着这些血色与惨叫,鲜明地传递给了顾又笙。
这些人,都是徐家人,是曾祖母的亲人,与她,也算是有些血缘。
顾又笙不敢再想,她的手紧紧拽住谢令仪的手臂,随之加快脚步。
前边的徐启,更是脖颈都暴着青筋,拳头紧握,颤栗不停。
有很多人向他求救,他却不能停下。
这些人,每一个都是自己的家人、族人。
他们徐家,有自己的传承,有自己的坚守,所以,他不能为一时的心软停下,他要去那最深处,去那厉鬼之处。
徐启的步子,微微顿了下。
他回头瞥了眼面色苍白的顾又笙,又很快回头。
他隐去眼中的不忍,咬着牙继续往前。
这个孩子,本不该为徐家冒险。
可是她传承徐氏古符,是徐家唯一的救赎。
若是……
若是她在魍魉城折损,便是徐家的错,但也意味着,那必然是徐家全族走向了末路。
深重的黑团近在眼前,徐启却突兀地停下。
顾又笙与谢令仪随之停在他的身后。
“徐启长老?”
顾又笙低声唤他。
徐启的背影僵硬,他蓦然转过身来。
“顾又笙,你是古符唯一的传人,徐家以后或许只能靠你传承,你……走吧。”
若是连唯一的古符传人都被毁去,徐家还有什么以后可言?
他不该叫她来,他该保住徐家最后的希望。
顾又笙知道,徐启是怕自己会在此次对战中修为尽废,甚至性命堪忧。
黑雾近在咫尺,那边的惨叫声愈发惨烈。
夜色浓重,黑雾纠葛,一切好像是一场噩梦。
她将眼神落在谢令仪的身上,谢令仪也正看着她。
他的目光,温柔如水,充斥着满满的信任,不管她选择留下或者离开,他似乎都会跟着自己。
他的眼里,只有她。
月色浮光,顾又笙在这一刹那,读懂了什么。
虽千万人,吾往矣。
不可负此传承。
顾又笙又想起那道声音,想起他的交代。
这只厉鬼,徐家禁锢了几百年,没能将他除去,那么必然是除不得或者除不去。
她不知道自己的异能,可以与之对抗多久,不过……
谁让她学得是徐家的古符,用得是徐家的利器,流得还是徐家的血呢?
“徐家不可退,我,亦不会退。”
顾又笙深深吸了一口气,径自走向那片黑雾。
谢令仪跟随在后。
徐启红了眼眶,抹了把脸,也很快跟上。
徐家世代守护在此,没有任何退路,与其让这厉鬼出来为祸人间,不如同归于尽。
打斗的场面比顾又笙想得简单,却比她想得更加残暴。
那只厉鬼是一名中年男子,身上竟还有一丝浅淡的紫气,好在他的功德金光并不浓厚,只是鬼气熏人,也胜过她以往遇到的所有。
好在他没能成了鬼王,否则必然大开杀戒。
他是厉鬼连穷。
他以鬼气伤人,最是喜欢将人一刀一刀,折磨成残废。
徐家困他几百年,如今终于势弱,他怎么可能不把握此等天赐良机,将其毁灭?
纵然无法夺他们的性命,他也要让他们求生不得。
徐致最先看到顾又笙三人,她立刻明白是徐启将她带来,只有徐启,知道她的身份。
“带她走。”
徐致叫了一声,也分了神。
连穷趁机,将她打出老远。
徐致的身上,全是一道道黑色的伤痕,她的面色青白,整个人被鬼气伤得很重。
她是一家之主,一城之主,任何时候,她都不能退。
徐舟接住徐致的身子,两人狼狈落地。
徐舟并没有比徐致好到哪去,甚至,他还断了一臂。
这一臂,是之前为了保护徐致而断,他只来得及随意地捆住。
徐显第一次见到顾又笙,可是他立刻猜到了她的身份。
他不敢分心,继续对付厉鬼连穷。
她虽然是古符的传人,可是毕竟太过年轻。
若是连她也折损在此,徐家还有何以后可言?
所以,他的想法与徐致一样,就是让顾又笙赶紧离开。
徐显被伤,连穷的鬼气如同重锤猛击,击得他来不及施展符咒,便如同断线的风筝。
徐启率先冲上去,拿出符咒对付连穷,也为徐显取得片刻的喘息之机。
不过一息之间,徐启便被鬼气逼退,他的符咒,根本还未伤到连穷,便被其他的鬼怪挡下。
连穷操控着其他几个恶鬼,这才在这么短的时间,将徐家的人伤残至此。
徐显拿出身上最后一个符咒,也是大姐留下的,最后一个徐氏古符。
他曾以为会拿来对付央吉,可是央吉却突然去了地府。
徐显咬破了唇,用手指将唇上的血,涂抹到符咒上。
以徐家之血,加重古符的威力。
徐启被鬼气缠绕,压制在地,那道古符就是在这个时候,袭向连穷。
连穷反应很快,拉了其他的鬼怪来挡。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受了点伤。
连穷狞笑:“不愧是徐家最厉害的符咒,不过可惜,你们徐家在徐甄之后,再无古符传人。”
他知道,徐显手中已经没有其他的古符。
他早已苏醒,一直未曾挣脱禁制,不过是在调查徐家如今的实力。
不过老天不算薄待,几百年,终于轮到他来将徐家,化为虚无。
连穷痛恨这个关押了自己几百年的地方,更加痛恨徐家那些假仁假义的通灵师。
若不是徐家人的阻拦,他早已炼化鬼兵,统一天下。
连穷曾是徐家先祖的一名弟子,也是皇室出身。
他死在帝位争夺中,死后成了鬼怪。
那时,徐家还未曾将炼化鬼兵之术视作禁术,他便想要以鬼怪之身,修炼之后,重夺天下。
可是,徐家人却阻他、禁锢他。
甚至一度动了杀意。
不过连穷毕竟是通晓阴阳的鬼怪,徐家当时并没有人,可以将他真的杀死。
他没能成功炼化鬼兵当上天下之主,徐家也没能将他彻底消灭。
他便被徐家,一代一代,锁在了魍魉城的鬼林最深处。
徐迟开创古符,本有能力杀他,不过那是个短命鬼,又生逢乱世,保住徐家尚且力竭,更遑论来处置他。
连穷不傻,徐迟在世的时候,他从来不会离开鬼林。
那可真是一个,说杀就杀的狠人,与徐家历代直呼大义之人,大不相同。
连穷过得胆战心惊,就怕哪天徐迟抽出空,就要来杀自己,好在那是个短命鬼。
不过那个短命的心思歹毒,自己要死了还特地找了个厉害的鬼怪过来鬼林,替他守护徐家。
连穷并不比央吉弱,但若是央吉与徐家人联手,他也讨不了好。
连穷一直等啊等,等啊等,终于等到徐家灵力稀薄,符咒微弱,等到徐家再无古符传人,等到央吉离开……
连穷等这一日,等了几百年。
他怎能不毁去徐家人的手脚,让他们再不得画符?
怎能不亲眼看着徐家通灵师,彻底断了传承?

连穷振臂一呼,无数道黑影织了过来。
他在用自己的鬼气,引发其他鬼怪心中的恶意,从而使他们意识混乱,为他所用。
对付如今的徐家人,这些残魂野鬼便够。
呵,徐家不是号称是鬼怪最后的容身之处吗?
便让这些他们收留的鬼怪,将他们一个个毁去。
顾又笙读懂了他的意思,他没有开杀戒,是因为想先出心中的恶气。
如今,徐家人尽数重伤,他便打算,借其他鬼怪的手,夺去徐家人的性命。
如此,受天谴责罚的,便是那些鬼怪,他不过只受一些反噬。
连穷杀机已起。
他甚至没有去看,跟着徐启一起来的那对男女。
徐家人,得为他过去的几百年偿命,至于其他人,就看他的心情。
而魍魉城,这座禁锢他百年的牢笼,也该消失。
顾又笙吸了一口气,脚尖在地上用力一点,身子往前冲去。
她过来的时候,连穷只觉一道光扑面袭来。
待他看清,已有一道符咒凭空而来。
是徐氏古符!
怎么可能?
连穷来不及吃惊,急忙拉了一旁的鬼怪来挡。
那道符咒却像长了眼睛,绕过鬼怪,直接冲向他。
连穷以鬼气护体,挡了一记。
却还是被震得浑身一麻。
这道古符的威力,竟然在徐甄的那道之上。
连穷的面上,闪过一瞬的惊惧。
他一直在调查徐家,却没有留意魍魉城新来的人,加上顾又笙之前的隐藏,所以连穷并不知道,魍魉城来了一个徐氏古符的传人。
连穷很快勾了一抹残酷的冷笑。
这世上居然还有徐氏古符的传人?
呵,那便同这徐家,一同去死!
连穷用鬼气幻化出来的拳头,裹挟着一道道阴风,呼啸而出。
另一边,其余鬼怪对于徐家人的杀害,也未曾停止。
徐家有些人伤重,只能任由鬼怪杀害,有些人还能还手,便与鬼怪战到一处。
谢令仪在顾又笙出手的时候,便抽出软剑,上前对付其他的鬼怪。
他的软剑可以伤到鬼怪,加上镇魂护体,一时,其他鬼怪倒不能将他如何。
谢令仪腾空跃起,一个飞旋,锋利的软剑便杀到了一个鬼怪跟前。
被救的徐显狼狈地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堪堪稳住。
他年事已高,受的伤虽然没有徐致重,可是体力不支,手脚已经不能迅捷地对鬼怪的攻击做出反应。
意识到谢令仪的不同寻常,连穷分了一道鬼气,召唤其他的鬼怪,齐齐向他攻去。
谢令仪只觉,有什么东西刺破了他的皮肤,彻骨的寒意与痛意从身上传来。
一股说不出的阴森感,从他的心口漫出。
谢令仪握住胸前的镇魂,它正泛着微弱的亮光。
他的瞳孔紧缩,费力去看眼前的场景。
顾又笙施过符咒,所以他看得见阴阳,只是这些黑影丝丝绕绕,仿佛无处不在。
谢令仪屏气凝神,手握软剑,眼中满是寒光。
那些鬼怪似有所觉,不敢再靠近。
连穷在心里骂了句废物,然后加重了对这些鬼怪的操控。
顾又笙急急画出一个符咒,断了他释放过去的鬼气。
连穷连骂几声。
这通灵师好是厉害,传承古符不说,竟还能凭空画符。
连穷不再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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