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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不知道的事:通灵师杀我—— by顾小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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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顾衡的继室,顾家如今的老夫人薛蔷。
也是顾家姐妹的继祖母。
顾晏之与顾又笙缓缓起身,行了礼。
“祖母。”
薛蔷走到近前,才看清二人的脸。
听到二人的称呼,她面上一僵,想到了她们的身份。
她们二人竟独自来了京城?
顾明呢?
难道她们要自己出面,去谢家退亲?
薛蔷知道谢令仪与顾又笙婚事定下的时候,气得好几晚没睡着。
谢令仪什么身份,谢家什么地位?
居然要娶那个病秧子的孙女?
薛蔷年少时,与顾明的生母程筱曾是好友。
程筱是个病秧子,家世也一般,却不知怎么得了徐甄的青睐,满周岁的时候,便被徐甄定下了与顾衡的婚事。
顾家虽然不是多么清贵的人家,但是在京城也有些地位,加上御赐的牌匾在那挂着,也算得上是不错的人家。
薛蔷的未婚夫意外去世,她的婚事便被耽搁,后来……
程筱命薄,薛蔷与顾衡又彼此钟情,顾家夫人的位置,便成了她的。
薛蔷嫉妒程筱不是一天两天,与顾衡又是有情意的,自然是不待见顾明父女。
这些年,他们父女在连阳城讨生活,她的儿子从顾二爷成了新的顾大人,她的心里,才算是畅快了些。
可是,谢家竟然送来了请帖!
谢家那么好的亲事,倘若求得是自己的孙女,薛蔷必然要违背顾衡的意思应下,可求得是顾明的女儿,便与她没有丝毫干系。
顾衡要退婚,她看热闹便是。
“是晏之和笙笙吧?”
薛蔷噙着极淡的笑意。
她们从连阳城过来,却在大门口误导门房,可真是居心叵测。
薛蔷走到主位上坐下。
“去给两位小姐倒茶,还有没有规矩了?”
她低声呵斥一旁的下人。
薛蔷身边的薛嬷嬷低下了头去:“老奴失职,多年未见两位孙小姐,竟是没有认出来。”
她转首责怪门房:“顾全,你怎么看得门?孙小姐回府为何不报,府里多出几个人都不知道吗?”
顾晏之白了那嬷嬷一眼。
指桑骂槐呢。
说她们不懂规矩,自己窜进了别人府邸?
顾又笙惊讶地帮着解释:“啊,嬷嬷别怪他,他不是不报,是报了想赶我们走来着。我们都不知道,回自己家还得一一上报呢。”
阴阳怪气,谁不会?
顾晏之斥责:“笙笙别乱说,谁回自己家还要上报的?你见过有人回家,还要让下人一层一层报进去,其他家人允了,再让进家门的吗?祖母莫怪,她就是有些憨傻。”
牙尖嘴利。
薛蔷冷笑。
薛嬷嬷看似谦卑地行了一礼:“孙小姐仁善,不过奴才就是奴才,要好好管教才是,要不然家里没了规矩,以后出了大事就来不及了。”
“对啊,刚才还没问,孙小姐是谁?”
顾晏之装傻,反问一句。
离开京城前,她们在顾府的称呼是大小姐、二小姐。
怎么的,去了连阳城十三年,回家姓都给改了?
薛蔷不想承认她们嫡长的位置,可由不得她。
去他娘的孙小姐,孙你祖宗。
薛蔷没想到,当年那两个小女娃,如今竟是如此难以对付。
顾晏之自小就是个鬼精的,顾又笙却是个胆小爱哭的,可如今……
两人一唱一和,装傻充愣,竟说得她不知如何应对。
薛蔷坐直身子:“你们这次回来,是去谢家退亲的吧?唉,顾明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情,不知道通知家里,惹得老爷发了好大的脾气。顾明不来也没事,等明日我跑一趟,去谢府退了这门亲。”
退你个狗腿。
顾晏之一脸平静:“祖母恐怕不知道,婚事是谢家长辈和颜家老太爷定下的,六礼已过,婚期已定,不来个你死我活,退不了。”
薛蔷咬了咬牙。
薛嬷嬷在一旁轻声细语:“小姐恐怕不知道,老爷对这门婚事非常反对,当时收到请帖,还砸了好多东西呢。”
她的称呼,从孙小姐变成小姐,却还是没有承认她们。
顾晏之眯着眼,笑嘻嘻:“砸了多少?没钱补上的话,谢家有钱,可以找他们垫上。”
薛嬷嬷还要再说什么,顾晏之那眯着的眼里,笑意已经变成杀气。
她的心猛地缩了一下,垂首闭上了嘴。
“呵,随口就是谢家有钱,这些年顾明怎么教得你们,竟让你们变得如此市侩?”
薛蔷却没有看见顾晏之的眼神,在那端着祖母的架势,冷冷训斥。
顾晏之站了起来:“谢家满门清贵,还有一夫一妻的规定。谢令仪文武双全,军功在身,样貌出众,到底是谁瞎了,才会看不上谢家?”
市侩你个狗头。
“放肆!”
外边传来一道男子的呵斥。
接着,顾晏之记忆中那个还算温文儒雅的中年男子,转眼变成了一个尖酸刻薄的老头。
顾衡一脸怒意,大步走了进来。
薛蔷的表情变得柔和,她迎了上去:“老爷,你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别气,别气,孩子多年不在身边长大,不听教是正常的,多教教就好。”
绿豆抱剑的手,紧了紧。
顾晏之正要动作,顾又笙却站了起来。
她看向她。
且慢,让我来。
顾晏之:……
只见顾又笙娇弱地咳了两声,声音虚弱。
“祖父恐怕不知,这些年我们在连阳城……虽然不在祖父身边,却也时常记挂着您的身体,只是,咳咳,只是父亲与姐姐都在外面做活赚钱,虽然外祖母一家也常常接济我们,只是我无用,帮不上家里,身子骨也不好,常常生病吃药,多费银钱……”
顾又笙猜顾衡,不知薛蔷断了给他们的家用。
若是他知道……
那这个家也没有必要再留。

第207章 出气
顾衡果然面色一变:“什么意思?家里送去的银钱,还不够你们开销,还要去问宫家拿钱?”
他虽然不在意长子在连阳城过得如何,但是自己的脸面还是要的。
薛蔷攥着指尖,笑道:“是不是顾明他们开销太大?你也知道,那孩子花钱一向大手大脚……”
“咳咳咳咳咳。”顾又笙一阵剧烈的咳嗽,“是,是呢,我们去年只收到四次月钱,今年好像也收到过一两次吧,唉,记不清了。若不是我的药费钱,那些钱省省,还是能吃上饭的。”
薛蔷嘴边的笑,快要挂不住。
顾衡也不是傻子,立刻猜到是个什么情况。
他瞥了一眼薛蔷,薛蔷讨好地笑着。
顾衡便略过了此事。
“你们回来了,顾明呢?”
见顾衡对月钱的事轻轻放下,顾晏之心里并不意外。
“父亲在衙门还有事,脱不开身。”
顾又笙乖巧地回了一句。
顾衡随意地点了点头,他看了看这对姐妹,一时倒想不起,哪个才是姐姐。
好像是高一点的那个吧,记忆中,晏之一直是个早熟的孩子,笙笙怯弱胆小,一贯娇娇柔柔的。
顾又笙以为,顾衡至少要问候她们几句。
可是没有。
“明日,让你们祖母去谢家退亲,我们顾家,不和谢家结亲。”
顾又笙垂着眼,看不出表情。
顾晏之平静地问:“为什么?”
顾衡瞪她一眼:“什么为什么?这是我的意思,你们照做就是。”
顾晏之扯了一抹笑:“两家婚期已定,如何退?”
六礼已过,婚期已定,岂是他一句退了,便能退的?
顾衡猛力拍了一把桌案:“谁让你们私自定的亲事!”
说的,好像是顾又笙与谢令仪私相授受。
顾晏之与顾又笙交换视线,明白了彼此的心意。
这个顾家,已经没有再留的必要。
顾晏之掸了掸衣摆:“不退。”
她淡淡吐出两个字来,顾衡听得一愣。
“你说什么?”
顾晏之抬起头,眼神再无半点收敛,满是冷意与不屑。
“不退!”
顾衡起身,气愤地指着她:“你……”
顾晏之同时上前一步,站到顾衡的身前,冷漠无比地盯着他:“生母早逝,长姐为母,顾又笙的婚事,我顾晏之说了算。”
顾衡气得脸发红:“岂有此理……”
顾晏之毫不退让:“你算个什么狗屁祖父,短了亲儿子这么多年家用不说,亲孙女结了好亲还要让她退婚?马给你的脸呢,老脸拉这么长?”
顾晏之伸手去指薛蔷:“你这个继室苛待嫡子,你半句不说。我们谁是顾又笙,谁是顾晏之,你分得清吗?”
这么多年,她的情报网可不是白烧钱的。
楚皇对顾明有所亏欠,便重用顾城,还提拔了薛蔷的弟弟当刑部尚书。
狗日的,好处全他娘给他们一家享了,她那倒霉的老父亲,却只能在一个小县城里,当着普通的小仵作。
顾晏之冷厉的目光,扫向顾衡:“你自私自利,享着楚皇对父亲的补偿心安理得,却将我父亲放逐在外,不闻不问。人家说死了娘就是死了爹,果然是半个字不错。顾明有娘生没爹养,全靠岳母岳父收留才能活着。我出去替你好好宣传宣传,你顾衡的嫡长子,这么多年,是怎么靠着早死的妻子,才吃了几口饱饭!好让楚皇也听听,这么多年他给顾明的好处,全都喂了狗。一个趁着妻子病重,就和妻子好友苟合的王八,也配来给笙笙拿主意?你们一个恭桶一坨屎,男贱女娼,配得很。”
薛蔷不敢置信,这对姐妹没礼数她知道,却没想到竟是疯的。
顾衡那脸色……
薛蔷噤了声,只委屈地垂着眼。
她以为她们是想回来当官家小姐,那么至少明面上,不敢得罪自己这个祖母,没想到……
没想到她们竟连顾衡这个祖父,都不放在眼里。
顾明这几年,究竟是怎么养得人?
顾晏之骂了个痛快。
反正只要有薛蔷这个老妖婆在,她和笙笙在京城的名声,就不会好听。
顾衡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脸色更是又红又紫。
顾晏之怕他跟那些犯人一样,背过了气去。
见好就收。
“婚事不会退,不想来别来,碍眼。”
顾晏之扬了扬手,率先走出大堂。
里边一干下人,还在那目瞪口呆。
就连薛嬷嬷,也是无比震惊。
真没见过这样的大家闺秀……
宫家虽是商户,但好歹富贵,怎么就养出了这么个性子?
绿豆抱着剑,与红豆跟在顾晏之后头离去。
顾又笙满脸无辜,乖巧地跟了出去。
骂得好!
这么多年的一口闷气,总算是出了。
亏她以前还傻傻地以为,祖父当年派人保护,对他们应该是有情意的,狗王八!

顾晏之一行人,先去了老秦的宅子。
看门的哑巴老头秦峰,还记得顾又笙,加上谢令仪之前打过招呼,主仆四人很快进了秦宅。
顾晏之骂得爽快,却还得想办法收尾。
顾又笙等人留在秦宅安顿,顾晏之出了门,去找靠山帮忙。
她的靠山,正是大理寺卿程挚,她们亲祖母的侄子。
流言这东西,从来都是掌握在嘴多的人手里。
不过呢,更是谁的权力大,谁便说了算。
明面上,谁又能比楚皇,更加得位高权重呢?
许久不见的程大人,也该去认认亲,拉拉关系。
顾晏之想着,程挚一直想让她为他办事,如今可正是时机啊。
程父早就告老还乡,如今程府只有程挚一个主子,顾又笙便没有跟着去。
到了程府,顾晏之很快被门房领了进去,与之前在顾府的待遇,大不相同。
作为谢令仪的好友,还是顾又笙的长辈,程挚自然也收到了请帖。
令仪离京前,还曾特地来说,若是顾家姐妹进京,让他多加照拂。
他没有想到,顾晏之姐妹真的会提前进京。
可是进了京城,她们也该先回顾府安顿,再找一个日子过来看他,怎么晚食时分,顾晏之一人来了?
顾晏之单独过来,程挚的心里毛毛地。
总觉得她是来找麻烦的。
心里忐忑着,程挚面上还是笑意亲和,在大堂见了顾晏之。
顾晏之姿态随意,缓缓喝过茶,才开了口,半点没有来见长辈的模样。
程挚的心里,愈发紧张。
顾晏之放下茶盏,平静的面容一变。
她一脸痛楚,似是受了什么打击。
她还在酝酿情绪,那边程挚已经干咳两声:“晏之啊,咱们已经很熟了,你有话说话就是。”
不用客套。
不用费力表演。
顾晏之收了痛苦委屈,面色平和:“程叔爽快。”
程挚微微觑着眼。
都叫上叔叔了……
看来是大事。
“我们刚被顾家赶出来,我打算先发制人,宣扬一波顾家丑事,免得那老妖婆无中生有,坏了笙笙的名声。”
宣扬顾家丑事……
那不是祖宗她自己的家吗?
可是顾家竟然敢赶她们姐妹出门!
十三年前,顾衡赶走顾明父女,程挚便一直心有芥蒂,如今听闻此事,更是愤愤不平。
“那个老妖婆,趁着看望我病重的祖母,与我那祖父勾搭在一起。祖母过世不过两年,她便嫁到了顾家。”
顾明与顾城,相差不过四岁,顾明的生母程筱,是在顾明一岁多的时候去世的。
顾晏之甚至怀疑,在薛蔷嫁入顾家之前,早就已经与顾衡有了首尾。
顾明幼时,顾宣还在世,他算是祖父顾宣养大的,所以并没有怎么被薛蔷欺负,等到顾宣去世,顾家由薛蔷与顾衡说了算,顾明的日子,便没有那么好过。
所幸那时,他官职在身,颇受楚皇信赖。
等到十三年前,宫中出事……
顾明此人,便逐渐在顾家消失。
顾家所有的传承,似乎也不再与他相关。
祸起皇宫。
便该由楚皇将一切,再还给父亲。
顾晏之本以为父子血缘,人之天性,顾衡总不至于,如自己想象得那般不堪。
可是他对她们姐妹的态度,对谢家婚事的排斥,对薛蔷的包庇……
让顾晏之明白,顾衡就是个烂王八。
他不认父亲,她们,也不会认他这个祖父。
顾家这么多年,享受着楚皇对父亲的弥补,心安理得;对他们父女的境遇,却毫不在意。
京城顾府,便与她们不再相关。
顾晏之带着妹妹离开顾府,也意味着,她们彻底离开了那个顾家。
父亲优柔寡断,她们便替他做出选择。
顾晏之一手支着下巴,眼神阴沉。
程挚比顾晏之年长,也听父亲说起过姑姑当年的情况。
虽然顾衡明面上没有与那薛蔷有什么,但确实……
二人在姑姑死前,便看对了眼。
姑姑去世、顾明远走,程家与顾家的关系,比一般的同僚还要冷淡。
“二叔是二子,何谈继承顾家家业?还不是顾衡偏心,楚皇不过罢了父亲的官位,他却迫不及待,将父亲与我们姐妹赶出京城,自私自利,完全不把原配的孩子当回事。这么多年,长子流落在外,还要靠着岳父岳母救济,顾家连月钱都是挑着日子才给,顾衡还要不要脸?”
程挚不知道,顾家还断了给他们父女的家用。
打断骨头连着筋,顾衡怎么这么糊涂!
“这一波一波,可得好好宣扬一番。”
顾晏之可没什么,闷在被窝里受气的想法,就算她不出手,明日她们姐妹不敬长辈的流言,也会满京城乱飞。
家丑不可外扬,前提是,那得是个家。
顾衡对于薛蔷的苛待轻轻放下,便是在长子与继室之间做出了选择。
或者说,十三年前,他早就舍弃了长子。
顾晏之对付他们,也就没有什么好心软。
流言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还要去到楚皇面前。
她要替父亲,拿回那天下第一仵作的牌匾。
京城顾府,无论嫡长,还是才干,都该由他们来继承。
可惜曾祖父惊才绝艳,曾祖母天生异禀,祖父却是个啥啥都没继承的缺心眼。
顾晏之瞄了一眼程挚,手指在桌上敲了敲。
“程叔天子近臣,不知道能不能,介绍我去楚皇面前谋个差事?”
程挚庆幸自己没喝茶,要不然还不一口喷出来?
就她那张嘴,还想去楚皇面前谋差?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得一个全族皆灭吧。
“大理寺缺你,楚皇面前……”
程挚摇了摇头。
顾晏之鄙夷地瞥了他一眼。
天子近臣,不过尔尔。
居然不能走后门……
“大理寺也行吧。”
好歹在漩涡边上。
顾晏之那挑剔的表情,看得程挚手痒。
程挚抓了把自己的手:“国子监刚出了命案,明日你便随我到大理寺挂个名,出个文书,正式上工吧。”
“好说,多谢程大人。”
程挚:……

隔日一早,顾晏之便带着绿豆,早早出门去了大理寺上工。
果然不出所料,已经有一小波流言飞起。
顾家老妖婆为了造势,还将谢家与顾家定下亲事的消息,也传了出去。
这事在之前,算是半保密的。
如今,几乎全京城都知道了。
于是,在谢令仪的加持之下,他与顾又笙的婚事,以及顾又笙人品不好的流言,迅速传了开去。
当然,由于谢令仪被传多了八卦,牵扯到他,一时大多数人都是抱着不信的态度。
那可是谢令仪啊,他怎么可能要成亲呢?
今日是这什么顾姑娘,明日或许就是方姑娘了吧。
这一次又是谁瞎说的?
哎呀,闲聊闲聊,无所谓吧。
顾晏之的人手也很利落,顾衡与薛蔷年轻时,那点不道德的情事,被翻出来添油加醋,好是一通宣扬。
顾衡这么多年,如何苛待嫡长子的做派,更是加大力度宣传。
顾晏之要让楚皇听听,这么多年,他自以为给了父亲弥补,其实只是给了一个屁。
对付齐家,已是箭在弦上。
父亲不在京中,顾晏之行事,便没有太多的顾虑。
她等待多年,便是为了有此一日,回到京城,光明正大地站到齐家面前。
任凭你权势滔天,我却也有所依仗。
若没有谢令仪,顾晏之恐怕还要再多等几年,可是摸清了谢无归那一辈所有的关系之后,顾晏之便知,时机已到。
若再错过,可真是天理不容。
她已收到报信。
在她们离开不久,关河便派人去了南边收三七,打算运往边关。
三七止血,齐家军守在潜岭关,与戚国遥遥相对。
戚国与大楚,这两年并无战事,齐家要伤药,为了什么?
北边的潜岭关,南边的水风关,西边的晏墨岭,全部都与戚国相接。
潜岭关由齐家军驻守,水风关由方大虎镇守,晏墨岭则大半是永宁侯的永安军,小部分是谢家军。
齐家是想剑指京城,还是……
戚国有异动?
顾又笙与红豆,也在不久之后出了秦宅。
她们初来,还有些东西需要置办。
顾又笙便带着红豆,出门采买。
她没有想到得是,竟有人会这么无聊,早早候在了秦宅外边,只等着她出门后,一路尾随。
因为跟着的是两名女子,顾又笙便也没有太在意。
等到她们进了一家脂粉铺子,那两名女子才现了身。
顾又笙瞥了一眼,一主一仆,却是未曾见过的人。
“小姐,京城这价格也太离谱了吧?”
红豆忍不住轻呼出声。
早知道,就在连阳城多带些胭脂水粉过来,京城的东西也太贵啦。
“呵。”
一直跟着她们的少女轻笑一声:“青蝉啊,你看这是哪里来的乡下人,这铺子在京城是出了名的便宜货,就这她们还嫌贵呢。”
名叫青蝉的丫鬟,跟着嘲笑:“小姐,或许是穷苦地方来的,没见过世面呢。”
红豆睨了她们一眼。
哪里来的挑事的?
顾又笙眉头微挑,假装没有听见。
掌柜的虽然不悦,却不敢得罪那少女,只好埋头继续介绍着自家东西。
见顾又笙主仆毫无反应,那少女眼中闪过怒意。
她上前用力拉扯了一把顾又笙。
“喂,你哪里来的野丫头,跟你说话呢,你耳朵被狗吃了?”
顾又笙瞥她,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
“你谁啊?”
那轻蔑的态度……
顾羡气得跺了跺脚。
本想着那个穿男装的嘴巴利索,不好招惹,这个娇弱的看着,倒好拿捏,她便特地跟着,想给祖父祖母出口气,却没想到……
哼,果然是野大的,半点没有教养。
“我家小姐是顾家嫡出大小姐,我家老爷是……”
青蝉在那得意地介绍着,可顾又笙与红豆已经回了头,不再看她们,反而与掌柜的交谈起来。
青蝉一人,独角戏唱不下去,讪讪地收了声。
顾羡又想去拽顾又笙,可这一次,却没有碰到她。
顾又笙的身子欠了欠。
顾羡的手,突然像被什么冻住,一下子冷得不行。
顾羡甩了甩手,不知道自己的手是怎么回事。
她很快回神,又凑到顾又笙的面前:“喂,你这个没娘养的野种……”
她后边的话,被顾又笙冰冷的眼神,吓唬得收了声。
顾羡浑身僵硬,只觉一股冷气从头到脚,来回乱窜。
顾又笙眼底的冷意,似乎一把刀,砍向自己。
顾羡冷得受不住,哆嗦着抱住自己。
青蝉看出自家小姐的不对劲,上前吼道:“你对我家小姐做了什么,你要是敢……”
青蝉突然发不出声音来。
她惊恐地捂着嘴,嘴巴一张一合,却没有任何声响。
一旁的掌柜,看得瞪大了眼。
红豆掏了掏耳朵,终于清净了,完全是浪费她的哑药。
“这……”
掌柜的为难地开口。
这位顾小姐他认识,是个难伺候的,若是之后顾家人找到铺子里来……
顾又笙无辜地眨了眨眼。
“什么?掌柜的,你们铺子生意可真冷清,竟只有我们主仆二人哩。”
她拿起一个口脂看了看,眼神淡淡地扫过掌柜的。
掌柜的一个激灵,不再去看那古怪的顾家主仆。
“是是是,我们铺子一贯生意一般,呵,呵呵,姑娘喜欢哪一件,开门红,我给您便宜点。”
这娇软的小姑娘,凶起来好是可怕。
顾又笙扬了扬眉,选好了几样东西,结了账。
顾羡还在那不停地打着哆嗦,一脸惨白,而青蝉,一直摸着自己的脖子掉眼泪。
掌柜的恨不得自己立马瞎了。
好在,那两位姑娘走了不久,顾小姐就恢复了正常,她的丫鬟,也能发出声音来。
“混账,臭贱种,看我不整死她。”
顾羡气势汹汹地瞪了掌柜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小姐,慢些走。”
青蝉虽然能说话了,但还是有些后怕,她捂着脖子,紧紧跟在后头。
掌柜的摇头叹气,不知道那得罪了顾小姐的姑娘是谁,以后在京城,怕是不好过啊。

这宴会,是谢老夫人诸采薇所开,目的是为了替萧芝铎相看。
萧景仁的继室病逝后,萧家的内宅便一直没有女主人。
萧景仁不欲再续弦,便托了姨母诸采薇为儿子相看婚事。
诸采薇刚回京城不久,其一是为了孙子谢令仪的婚事,其二便是为了萧芝铎。
宴会的帖子,很快送到了秦宅。
是由秦宣娘身边的秦嬷嬷,亲自送来的。
顾又笙的异能,秦嬷嬷至今都不清楚,就连她的身份,她和映竹也是最近才知道。
秦宣娘没有细说。
秦嬷嬷与映竹便猜测,是少爷对人家一见钟情,便先借了秦家人的身份打掩护。
少爷好手段啊。
秦嬷嬷对待顾又笙,亲切慈善,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哄的那种。
顾又笙接下帖子,与秦嬷嬷说了会话,秦嬷嬷才依依不舍地回府。
这可是自家少爷看中的少夫人呢。
少爷可真有眼光。
那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可真好看。
娇娇弱弱,声音细细的,一定是个再温顺不过的可人儿。
帖子上,邀请的是顾家姐妹。
不过顾晏之一回来就推了,虽然见见妹妹以后的婆家很重要,可是这种场合,她不去添乱才是上策。
而且国子监的案子,顾家已经插手,她必须再加快点速度。
三日后,谢家宴会。
谢老夫人诸采薇邀请了许多京中的老姐妹,让她们带着自家适龄的晚辈,来谢家参宴。
谢家难得办宴会,还是相看的宴会,京中有些权势的,便都想来凑个热闹。
萧芝铎面带笑意,温顺地坐在诸采薇身边。
虽面对得是一群长辈,但他温和有礼,言语风趣,并没有格格不入,气氛反而很是融洽。
见到顾又笙进来,他的眸子亮了亮。
很久以前,他曾问过令仪,为何对女子这么冷淡?
令仪说,总不能等人家爱得死去活来,再拒绝。
若是遇到心动的呢?
遇到动心的,第一眼就知道了。
令仪的一见倾心,是在萧府的时候吧?
顾姑娘为祖母而来,帮了萧家,冥冥之中,也在那时,便已与令仪结下了姻缘。
萧芝铎想到祖母诸采苓,眼眶一热。
或许,她就是祖母替令仪看中的人吧。
祖母帮令仪选好了良配,如今,便由姨祖母来为他,选择佳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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