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第一天就结婚—— by碗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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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什么捷径?”
啊等等……
不是他想的那种捷径吧?
“和领导是亲戚关系?”
时良挽淡淡斜了他一眼,忍住没说话。
感觉自己被鄙视到了的宓柚:“……”
又犯蠢了。
“世界从不缺少单纯。”宓柚小声逼逼,只要自己没遇到,就当没这事儿。
时良挽伸手拿过遥控器打开电视,抽空瞅了一眼宓柚,说道:“你不适合那个圈子,斗不过。”
不是,说着说着怎么就上升到人参公鸡了?
宓柚不乐意了,感情在说他傻呗!刚想出声反驳,就被时良挽接下来的话惊呆了。
“你驾驭不住,很大可能人财两空。”时良挽手指曲起,敲了敲桌子,瞥了眼刚走出门外的江钧,对宓柚冷声说道,“记住自己签的协议,不准出轨。”
宓柚张嘴,显然被时良挽的话惊到了,呆呆的看着他没说话,不明白时良挽为什么会突然扯到这里。
半响,宓柚扯了扯嘴角,觉得自己明白了时良挽的意思。
明明只是想聊一聊天,没想到会被认为自己想“找人”。
三岁一代沟,他和时良挽之间有两条沟!宓柚感叹。
垂眸,不再看向时良挽的方向,宓柚心无波澜,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静静地思考了一下,脸上不久却又重新露出了笑容。
“安分守己嘛!我记得的,时总不用担心。”
宓柚放在肚子上的手又重新动了起来,好促进消化,笑容淡淡地看着前方播放着的电视。
转头将视线投向目视前方一脸笑容的宓柚,时良挽拧了拧眉,想说自己要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张了张嘴,时良挽的脸上闪过一丝懊恼,气恼的发现自己真的像他妈说的一样,生意上能说会道的他,不会聊天。
又一次认清楚自己的位置,宓柚发挥自己咸鱼的本性,不仅和中途离开的时良挽道了晚安,还一个人津津有味地看完了两集战斗神剧。
关上电视,时间也不过才晚上九点,宓柚透过玻璃向外看,外面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又下起了雪。
他心血来潮地穿上外套和鞋子,打开门走了出去,雪花落在脸上很快就化成了雪水,雪水顺着脸颊滑过脖子,宓柚被冻得一个激灵。
哈了一口气,宓柚把手揣进口袋里,踩着薄薄的一层雪,在暖黄的灯光下来到后院猫猫住的地方,却被告知两只猫都被时良挽抱去了。
宓柚一怔,脑子里不自觉地开始想起时良挽喝醉后把他当成猫的画面……
冷风吹过,宓柚笑了笑,性情冷漠的时良挽也有可爱的地方,比如嗜甜,比如言行如一,比如初心不改。
只是区分对象而已。
既然猫猫不在,宓柚也没有必要在这里待着,拉起外套上的帽子戴上,宓柚拐了个弯儿,想去看看自己那一些小盆栽。
害怕再像上次一样把弯弯曲曲的松树当做某种冷血动物,宓柚这次换了一条路,垂着眸不敢四处张望。
“小肥过来,不准挠,挠坏了你明天的猫粮减半。”
时良挽修长的手指张开,一把捏住小肥命运的后颈皮,手一抬一松,把它放在了旁边摊成猫饼的大肥身边,低头,神情严肃的把自己摘下来的草莓一个一个摆成自己满意的模样。
暖房里,不仅有宓柚买的那几盆草莓苗,还有时良挽亲自种的几排优质新品种草莓,个头有李子般大,香味浓郁,红艳艳的,一看就很有食欲。
问就是自己种的安全卫生更好吃。
雪越下越大,风也越来越冷,在宓柚想转身回头之前,他终于看到了在灯光下一片绿意盎然的暖房。
缩了缩脖子,宓柚听着自己踩在雪地上的声音,来到了暖房的门口。
手刚搭上暖房的门把手,宓柚的视线落在贴着玻璃门的一排梅花印,心里讶然,不是说猫猫被时良挽抱走了吗?还是说他们来了这里?
可能是哪只野猫路过留下的脚印?
纠结了一会儿,宓柚还是推开了暖房的门。
外面怪冷的。
抖了抖身上的雪,宓柚走了进去,他也不随便乱逛,就呆在门口不远自己买的那一排小盆栽旁边,帽子顶粘上雪花,他的头顶有些冷,宓柚把帽子拉了下来。
仙人掌和多肉被照顾得很好,多肉像是被分株了,旁边还有好几盆迷你型的小多肉,草莓还在开花,上面挂着青白相间的果,之前看到的快要成熟的草莓不知道是掉落被处理了还是被摘掉吃了,宓柚视线里就没看到有一个成熟的。
暖房很暖,宓柚的身上暖洋洋的,发冷的手脚也很快回暖,摸了摸口袋,他才想起来,自己心血来潮出门,手机落在沙发上没拿。
欣赏了一下暖房里的景色,宓柚还没走到门边,耳边就隐隐听到了软软的猫叫声,还没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听错,他随后就听到了时良挽的声音。
宓柚:“……”
果然是不能抱着侥幸心理。
感觉自己这个时候和时良挽碰上会很尴尬,宓柚放轻脚步,想尽快离开,只是,时良挽接下来的话让他停下了脚步。
“娱乐圈里的人有什么好的?连隐私都没有。”放下手里的盒子,时良挽一把抱住懒洋洋的大肥,rua了几下它,握住它的前爪,表情冷淡。
时良挽皱眉看着眼前无辜大肥脸的猫猫,苦恼的发现自己遇到了比生意上更难的问题。
“是不是得不到的更好?还是说,就算不是那个人了,其实思想上也是同步的?”听说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追星,时良挽记得商圈里就有几个真情实感追星并成功的人,等到几个月后他们两个的协议书到期,不说容貌,就光是金钱,肯定会有许多往宓柚身上扑的人……
宓柚不知道时良挽在想什么,他在听到时良挽在说‘不是那个人了’的时候,蓦然浑身冰冷,心也冷了下来。
他在暖房再也待不下去了,僵着脸拉开门朝外走,头也不回。
他知道自己和这里原来的宓柚是性格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就连看似一样的模样也有着各自的不同,就单说他知道的自己手臂上和锁骨上的痣……
一路走回到别墅里,宓柚已经被冻得瑟瑟发抖,发丝上掉了一些半融化的雪,露在外面的手掌通红,脸上一片苍白,看着像是随时都会倒下。
安排完事情的江钧看到这样的宓柚,镇定如他也被吓了一跳,立即让人放热水、煮姜汤、请医生。
“宓先生,请先把外套脱下来,热水已经放好,您先去泡个热水澡。”
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反而觉得没那么冷了,回过神来的宓柚点头谢过江钧,看到因为自己而忙忙碌碌的佣人,宓柚小声说了句抱歉。
泡过热水澡,喝了姜汤也看了医生,毕竟是一个大男人,宓柚觉得自己没那么脆弱,但为了不再麻烦别人,宓柚这晚上乖乖多添了一床被子。
一阵折腾下来,宓柚根本没有时间多想其他的,窝在暖烘烘的被窝里很快就沉沉睡去。
雪花飘扬,屋顶上树梢上很快就积了一层厚厚的雪,地上行走过的痕迹也被雪花掩盖的一干二净。
迎着雪花,时良挽把两只肥橘送回去,抱着手里的一盒草莓走得飞快。
看到举着伞等在门口的江钧,刚到家门口的时良挽皱了皱眉,手下意识地动了动,下一秒又快速放松力道。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时良挽弹了弹肩上的雪花,没把手上的盒子递出去。
江钧把伞收好,将时良挽的外套放好后,将先前宓柚的状态和时良挽叙述了一遍。
时良挽眼神呆了呆,而后脸色沉了下来,对于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也有了决定。
“他现在睡下了?”时良挽看了眼手上的盒子,“算了,我去看看。”
看着大步向前的时良挽,江钧喊住了他:“少爷,这是宓先生落在沙发上的手机。”
时良挽接过手机,脚步不停,心头上的火也越来越大。
作者有话说:
宓柚:他知道我不是那个人了!
时良挽:火大,我要天凉王破!
大肥小肥:喵喵喵??
ps:这一章好怕你们看不懂~~~~~
随着一阵开门声响起,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
屋里的灯全关了,落地窗的一角是雪地里折射的淡淡的光,时良挽一眼就可以看到房间里床上拱起的一团。
抿抿唇,时良挽关上门,一手握着宓柚的手机、一手拿着没松开过的盒子来到床边。
一阵布料摩挲的声音传来,黑暗中的时良挽眼睛微微眯着,原来是床上的宓柚翻了个身,脸颊正好面对着他这一边。
宓柚可能是压着耳朵不舒服,一蹭一蹭的往下挪,直到半张脸都陷入了被窝里。
时良挽静静地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微垂着眸子,脸上的表情神色莫测。
良久,时良挽如来时一样,静静地离开,只剩下放在床头柜上的盒子和一台手机。
微光下的宓柚蹭了蹭柔软的枕头,睡眠香甜。
宓柚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醒来时已经到了中午,有些懒洋洋的从床上爬起来,宓柚伸了一个懒腰,眼角余光看到了一边的天蓝色盒子和他的手机。
拿起手机,宓柚神色复杂,这里除了时良挽能随意进出之外并无其他人,想来除了他也没人……
这里人那么多,是谁不行?
转念一想的宓柚低低笑了出来。
坐回到床上,宓柚拿起床头柜上的盒子,打开前以为会是感冒药什么的,没想到他看到了盒子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草莓。
草莓颜色尖尖很红,一看就知道会很甜。
这一看就知道不是自己种的那个品种,他买回来的那几盆是很普通的品种,香味没有这个这么浓郁,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宓柚脸上的笑容顿住了。
当初笔尖落在纸上的那一刻,他想的是什么呢?
以为自己成为了别人而寻求一个庇佑,为的也是,时间到了可以继续过自己理想中的咸鱼生活,天高任鸟飞。
宓柚看着颜色漂亮的草莓,心绪飘远。
也不知道人在想事情的时候嗅觉会比较迟钝,如此浓郁的果香味他刚刚居然都没有感觉到。
宓柚吸了吸鼻子,原来是他有点感冒了。
嘴巴里很淡,宓柚把盒子盖好,他现在不想吃东西。
宓柚洗漱完换了一身暖暖的衣服,准备下楼吃个粥暖暖胃,临近门口的时候,他回头看了眼床头柜上天蓝色的盒子,转身走出去,关上了门。
外面雪还在下,不过雪已经很小了,风也停了,也不知道昨天晚上的雪到底有多大,外面的院子被雪覆盖了厚厚的一层。
来到楼下,宓柚意料之中的看到没去公司的时良挽,远远地看了眼他面前的笔记本电脑,真是不得不感叹科技的好处。
没去打扰他,宓柚转身去餐厅,那里有李婶给他准备的粥。
粥很好吃,宓柚一改之前的没胃口,吃了整整两大碗粥。
宓柚吃饱后想直接回到房间,结果刚走出餐厅门口就被时良挽叫了过去。
坐在时良挽对面,他以为自己在时良挽得知自己不是原来的宓柚时会紧张失措,会坐立不安,结果当真面对面了,宓柚的内心甚至没引起什么波澜。
也许是昨晚震惊过了。
宓柚淡淡微笑。
时良挽并不知道,宓柚昨晚是因为听到他说的那些话才引发的,只当是被宓家和高桥音的一番话给气到而受到的影响,至于他昨晚说的不是一个人……
只能说,听完完整的话的重要性。
两人对视一眼,各有所思。
“就算不开心,也用不着拿自己的身体出气。”时良挽把一个瓶子放在宓柚的面前,仔细看能看到他脸上的不自然,“这个给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吃一颗。”
宓柚神情一怔,目光落在桌上的瓶子上,在时良挽的眼神下,宓柚拧开了瓶盖,然后他就看到了里面颜色漂亮的……彩虹糖?
本来还想着时良挽怎么会知道他心情好不好,是不是有读心术,没想到……
“谢谢,时总的……糖果?”
宓柚都惊了,心情不好就吃糖果,这种操作完全不像时良挽会做的。
而且,这糖……
是用药瓶装的。
宓柚快速地瞥了眼时良挽,目光重新落在手里的瓶子上,怀疑他以前吃药的时候是不是这样做过。
时良挽没看出宓柚那一眼的含义,见宓柚收下了,放在腿上的手指动了动。
两人都没说话,一时间的安静,第一次感觉到了尴尬。
把事情想明白了的宓柚反而自在很多,从瓶子里倒出来两颗颜色漂亮的彩虹糖,笑着把手抬到了时良挽前方。
“时总要不要一起尝尝?好心情要一起分享。”宓柚说着说着把自己逗笑了,这话听着不仅有点像广告词,还有点中二。
视线从他淡红色的指尖到他有点白净的掌心,最后在颜色鲜艳的糖果上停下。
看了眼宓柚,时良挽伸出手,手指在快要碰到宓柚粉色指尖的时候顿了顿,然后平稳地拿过他手心里的其中一颗彩虹糖。
“谢谢。”
听到时良挽的道谢声,宓柚笑弯了眼,也很礼貌的回了一句,“不客气,时总给的糖真的太有用了,还没吃我就觉得它在发挥作用了。”
宓柚笑着把手心里的糖吃下去,甜滋滋,不是非常甜的那种甜,也不是工业糖精的那种甜,它带着淡淡地果香,彩虹糖味道逐层变化,宓柚感觉自己一次性吃了好几个果糖。
闻言,时良挽冷硬的眉眼也放柔下来,看着宓柚脸上的笑容,竟是觉得嘴里的糖果失去了原有的滋味,变得寡淡起来。
短暂的尴尬被无形化解,两个人的心情意外的都不错。
话题结束后,宓柚没有再按照之前的想法回房间,而是打开了电视,时良挽则是拿着电脑在办公,看起来气氛一度很和谐。
桌上的手机传来震动,宓柚瞥了眼,是时良挽的手机,看着时良挽拿着手机往外走,宓柚不以为意。
走到远处的落地窗前,时良挽朝大厅的方向看了眼,在看到乖巧窝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看电视的宓柚后,才将视线转向窗外,脸上的表情不变,周身的气质却肉眼可见的冷了几个度。
时良挽将手机放在耳边,声音冷淡:“事情怎么样?”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声,随着时良挽的问话还伴随着一阵纸张翻阅声:“老板,协议是有效的,不过,您可以和您先生商议商议,如果他改变主意的话,那就不成问题。”
时良挽看着窗外的雪地,久久没出声。
“到了公司再说。”时良挽挂掉电话,神情恍惚。
有些事情,好像是不受控制的。
作者有话说:
宓柚:天高任鸟飞啊~
时良挽:论话没听完整就跑的重要性。
作者:事情又变得复杂起来了!感觉有人会看懵hhh,不过很快就会说清楚啦~
ps:居住的地方太吵了,脑子在说自己不清醒,然后字数就少了
时良挽回到大厅,没有在之前离开的位置上坐下,而是绕过一边,在宓柚旁边坐下。
旁边传来的晃动感让宓柚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发现是时良挽,又转回头继续看电视。
他发现,战争片真的好有魅力啊!
听着耳边的biubiu声,时良挽:“……”
视线在对面沙发上的笔记本停留了两秒,时良挽缓慢地往后靠了靠,学着宓柚的样子,拿起一个抱枕抱着看电视。
从最初的不适到最后的舒坦,时良挽只用了两分钟,从小就开始接受严格礼仪规矩的时良挽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一直到电视剧的片尾曲响起,宓柚才换了个姿势,余光瞥见坐得端正笔直的时良挽,心里不由佩服。
殊不知,时良挽的动作只比他快了几秒钟。
“草莓好吃吗?”
“嗯?”宓柚愣了一下,然后就想起来放在他床头柜上的那一盒草莓,“味道很好。”
时良挽淡淡的“嗯”了声,眼神却不自然地闪了闪。
“这是家里暖房产的第一批,吃完了你也可以自己去摘。”时良挽没忍住心底的那一丝不自然,说出来的话干巴巴更显冷硬。
宓柚哪里会注意到他的心里戏,听了他的话后笑着点头。
“我会的,谢谢时总。”
笑死,他根本就还没吃。
想到那一盒草莓,浓郁的果香味仿佛就在鼻尖,宓柚笑着把抱枕拿来,打算本着不浪费食物的原则回去把草莓解决掉。
侧头看了一眼时良挽,宓柚手撑着沙发站起来:“那没事儿我就先回房了。”
“你等一下。”
时良挽下意识地抓住宓柚的手,指尖冰凉的触感让他皱了皱眉,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看着他突然严肃的表情,宓柚一懵,甚至都开始怀疑时良挽是不是知道自己还没吃草莓。
“时总……还有什么事?”
时良挽没回他,沉着眼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宓柚低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两人相握的手。
宓柚傻了眼,脑门一热,一把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对上时良挽的视线,宓柚眼神无辜垂在腿侧的手却无端有些发烫。
“坐下,我还有事和你说。”把抬起的手随意搭在腿上,时良挽维持着一贯的表情,刚刚握住宓柚手掌的手却僵了僵。
咽了口口水,宓柚莫名觉得有点紧张,但输人不输阵,朝他笑了笑又坐了回去。
“什么事儿?时总你说吧!”
“如果我和你说,你……”时良挽看了他一眼,又淡淡开口,“你父母其实留有遗嘱,宓家公司的继承权是你,但因为你大伯的经营不善公司出现了巨大的资金问题,但也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这时候,你会怎么选择?”
宓柚笑着笑着,刚开始听就愣住了。
“遗嘱?”
什么遗嘱?
宓柚低头沉思。
这……小说里写的也没这一出啊!难不成因为他的腿还完好无损且小说已经大变样,所以留下的遗嘱无处可用……啊呸!他就不是原来的宓柚,差点把自己绕进去了。
时良挽抿着唇,凝视着良久没回应的宓柚。
抬起头,不经意间对上了时良挽的眼神,宓柚心一抖,差点以为自己是一块肉,而时良挽就是那个放肉的碗。
……宓柚看着他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的想法不对劲儿。
“什么如果啊,宓家的公司本来就和我给关系,就算有遗嘱,公司到了我手上说不定比宓韬还差劲儿,我现在的生活就挺好的,没有如果。”
即使是顶着别人的身份,宓柚也没有丁点儿沾上宓家的打算,就算是有遗嘱,也和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也别说什么顶着别人的身份就要做那些事情了,自己有几斤几两不比谁清楚?
更别说宓家还有一个能把亲侄子亲手送去联姻的宓韬了,到时候宓韬可不会听他说他是真是假的。
不然,自己下定决心和时良挽领证的意义又在哪儿?
听到宓柚的回答,时良挽的眼睛肉眼可见的出现了笑意,浅棕色的眼睛水波潋滟。
“现在的生活是挺好的,但也要注意保暖。”目光落在宓柚的手上,时良挽这样说。
话题转得太快,宓柚发出了一声“啊”的疑问。
把嘴里关于遗嘱的问题咽下,宓柚看了眼只穿着毛衣的时良挽,再低头扫了眼自己的穿着,棉衣棉裤,一看就知道是暖暖的,该注意保暖的不是他吧?
挨近时良挽那边的手倏然一暖,宓柚猛地转头,先前的手又被时良挽给握住了。
宓柚想把手取出来,但时良挽握得太紧,试过两次后没再动,就是觉得两个大男人握手跟牵着似的有点让他不自在。
“暖手器要记得用。”
时良挽叫来江钧,让他安排适宜手脚冰冷的饮食,握着宓柚的手像是忘记放开一样。
“好的,少爷。”江钧扫了眼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笑着颔首离开,准备去问一下家里的医生。
宓柚开始还不自在的脸红,后来就无所谓了,又不是没有握过,就当是手型暖宝宝了。
暖宝宝·时良挽把宓柚的一只手捂热后也没再厚脸皮的去捂另一只手,最后在宓柚的眼神下缓缓松开了手。
两人默契的都没再说起暖宝宝——哦不是,是没再说起遗嘱相关的事件,一个是有意不再说,一个是无意再听与说。
那天之后,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不管是雨天还是雪天,时良挽都在早出晚归,但奇怪的是,每天的晚餐他必定会赶回来,也因为天天晚上都会见面,宓柚并没有什么很久不见的感觉。
又是时良挽早早出门的一天,宓柚的小说正按着他设定的时间更新着,围脖上接的画稿也已经完成了,新书没灵感也不想画画,闲来无事,在看到网上说手机长时间不用容易坏后,宓柚想了想,还是把藏在柜子底下的那个手机拿了出来,刚充了一会儿电,它居然自己就自动开机了!
没见过这种情况的宓柚傻了眼,这什么手机啊,居然还可以自动开机?
觉得可能是手机不怎么好了的宓柚随手放回柜子上,可下一秒就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宓柚:“……”
有钱人的世界啊!几个月没用过居然还有话费,想到今天收到的那条‘话费不足以扣减下月……’的消息,宓柚陷入了沉思。
宓韬脾气本来就不好,多番打听下,为了把话传到宓柚那里,他不惜在一个小白脸面前装可怜,没想到这一招还真的有用,好长时间都打不通的电话,今天刚打几个就接通了,强忍住心里涌上的怒气,宓韬握着电话,一张老脸皮笑肉不笑,渗人得很。
“小柚啊!好久没回家了,什么时候回来看看我和你伯母啊?”
号码没备注,接起电话的宓柚没想到会是宓韬打来的,听到他说的话,宓柚没忍住,笑了出来。
“谁的家?你的家?”宓柚冷笑。
“你可以不把我当你大伯,但你不能不承认我和你伯母的养育之恩,我知道你心里还记恨着我没问过你就把你嫁给一个男人,但我也没有办法啊!小柚!”
“你看的倒是挺明白的,脸皮也挺厚。”
作者有话说:
宓柚:手型暖宝宝
时良挽:他为什么不脸红
第59章
电话那头的宓韬被气得脸红脖子粗,眼神阴测测的,强忍住内心的暴怒,他哼声说道:“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姓什么?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宓家!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你爸妈建起来的公司倒在你手上吗?”
“我说错了,”宓柚停了一下,听着突然加重呼吸声的那一头,眼神轻蔑,“你是真的不要脸!”
宓柚把手机拿离耳边,全然不管电话那头气得跳脚的宓韬,拔掉充电线,恩怨去他妈。
“宓柚!!!你个小兔崽子!你可别后——”
长时间没用过的手机断开电很快就自动关机,宓韬的怒吼声戛然而止,宓柚木着脸把它藏回了柜子最里处。
看什么不好,看什么破信息,今天他指定是有点儿猫病,不然他也不至于闲得发慌跑来给这个旧手机充电。
宓柚从床头柜前离开,侧头看了一眼亮着的电脑,转身来到阳台。
阳台外被装上了一层暖房里的那种玻璃罩,阳台上暖气很足,宓柚就算只穿着一件毛衣也不会觉得冷,低头看向外边的雪地,宓柚不得不感叹一下金钱的力量。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透过玻璃站在他身上,浑身泡在温暖里的宓柚恍若感受到了来自阳光的暖意,本来想出门的想法被打消,他躺在阳台上的躺椅上,能一躺就是一天。
电话那头的宓韬确实被气得不轻,听到突然挂断的嘟嘟声,他脑子都快炸了,脸色扭曲“啪”的一声手机被砸在地上,屏幕上满是密密麻麻的裂痕。
楼下听到动静的王翠花赶忙跑上来,刚推开门,脚下就溅过几片碎片,她惊呼一声,然后就看到了书房里的满地狼藉。
看着价值昂贵的收藏品变成了眼前乱七八糟的纸张和碎片,王翠花气不打一处来,本来看到宓韬脸色不好要来安慰的想法都变了。
清楚宓韬是什么狗脾气的王翠花出声骂到,“你在发什么疯?还嫌家里不够乱是吗?”
宓韬面前的桌上已经空无一物,听到王翠花的声音后看了过去,王翠花被他那双阴冷发红的眼睛吓得把接下来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宓韬毕竟也管理了十几年宓氏的人,一贯认为妇人之仁的他是不会和王翠花说这种事情的,但刚被气昏了头的他却没想那么多,冷声说道:“宓柚那小兔崽子因为被我们嫁了个男人,现在离了家连我们都不想认了,对时家来说就是小问题的事情他居然都不帮!要不是因为他当初没记忆,我早就……”
宓韬越说声音越小,说到最后猛然止住了话音,看向站在自己面前一副晚娘模样的王翠花,提起了其他。
“你来这里做什么,宓宝不是说今晚要带同学来过生日宴吗?今晚打扮打扮,别给宓宝在同学面前丢脸。”
“这还用你说,你待会儿自己叫人来处理,我回房间看看。”王翠花是典型的一个重男轻女的人,本来有无数话说的她也不管宓韬了,留下心里开始打算盘的宓韬和满地狼藉,王翠花心情不错的回房间,打算精心打扮,好给研究生的儿子在同学面前长长脸。
待重归平静,走廊拐角处缓缓又出了一个人……
自从上次挂了宓韬的电话后,不知道他是放弃了还是因为时良挽的原因,反正他再没听到过关于宓家的任何消息,当然,也许是他不出门消息闭塞的原因,还有,那位自带茶香的高桥音也没再见他登过门。
他是咸鱼,但他不是死宅,就在宓柚再次想出门放风的时候,前一天还晴天万里,第二天早上起来时地上又落满了厚厚的一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