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嫁给煤老板—— by果汁清酒

两人很谈得来，经常聚在一起聊孩子，聊聊家里恶心人的老公。
自己老公是窝囊废，许纯老公是不负责任又很狂妄的贱男人。
自己嫌老公不能给家里富裕的生活，为了养车养房，给儿子交兴趣班的学费，每天都要抠唆，每个月都得盘算工资，这日子真是过够了；
许纯则是说她男人有钱，但是个见谁爱谁的惯性出轨贱男人，她巴不得对方几年都别见一次，看了就倒胃口，可惜她没工作，孩子也需要时常见爸爸……
她羡慕对方物质不缺，许纯也羡慕她男人老实。
没想到年轻的许纯居然在陆城手下打工，真是太有缘了。
“老公，这是公司的新员工吗？”
许纯被姜高飞推了一下，她赶紧腼腆笑了笑：“对，老板娘，我是新来的，我叫许纯。”
“老板娘”这三个字愉悦到了曲苗苗。
重生后，她很难跟过去的同学朋友平常心交往。
除了赢得了陆城，曲苗苗发现自己的朋友变少了。
所以看到跟自己毫无利益感情牵扯的许纯，她眼神越发亲昵：“别叫我老板娘，喊我苗苗就好，我只比你大几岁。”
许纯笑容有点僵：“好，好啊，苗苗。”
心里却在嘀咕：……老板奇怪，为什么老板娘也很奇怪？
一个把她当仇人似的动不动就瞪她吓她，一个热情得不得了。
许纯挠着耳朵，眼神迷茫，胳膊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什么情况啊？
陆城不动声色打量两人的表情，再次肯定自己的猜测。
随后脑子里又忍不住浮出另一个问题：许纯和曲苗苗关系不错，那为什么一次都没跟对方说起过自己？
否则，以曲苗苗嫉妒丛琦的心思。
得知自己养了情人，就算不知道对方是丛琦表妹，也一定会把事情捅到丛琦面前。
……女人的心思，究竟在想些什么？
陆城现在恨不得没有上辈子，这些问题已经严重干扰到他。
他怀疑自己上辈造孽太多，老天故意惩罚他，让他亲眼见证有了记忆的自己过得甚至不如上辈子轻松快活。
除了事业没出纰漏，稳稳发展。
他的生活被这几个女人搞得天翻地覆，脑门都秃了许多。
陆城过得水深火热，时常分不清现实的同时，丛琦和暨和北快乐似神仙。
彼此支持理解对方的工作。
一逮到时间相聚就黏一块。
在这种蜜里调油的氛围里，岁月如梭，光阴似箭，一下子三年就过去了。
这三年里，丛琦拍了四部剧，两部电影。
其中两部剧+一部电影是主角。
有大爆的也有播得一般的，第一部 电影《你还在吗》票房4800万，荣获当年内地票房冠军。
目前还有处于后期剪辑中，未播出的。
毫无疑问，丛琦目前就是内地最有名的艺人之一。
而伴随着她的红，星空娱乐强势地闯入大家的视线。
因为能开戏，上戏快，公司内部相对干净。
不强制让底下艺人到各种party应酬陪酒，也不给某些有权有势的大佬上供。
明星偷偷摸摸傍金主公司大概率不管，但若是参加淫乱趴还吸毒，不等对家爆料到媒体手里，星空自己处理得飞快。
也因为这样，星空的发展非常迅猛，成了实力派艺人的首选。
哪怕它很奇葩的成立在榕城几年不挪窝，哪怕它很高冷，几乎不主动融入京市海市的娱乐圈子。
但它依然是很多艺人想要加入的公司。
何况，星空在电视台的人脉还是一道谜呢。
为什么这样说呢？
因为丛琦的每部剧都能到央视转一圈，一次两次还能说是导演或者别人的关系。
但部部如此，好些人就开始猜她背后的人是不是官二代，红几代。
否则她红得如此迅速，却没听说过参加什么奇奇怪怪的宴会。
更没拍到和谁有绯闻，太过干净的私生活反倒让人不敢相信，愈发觉得背后有人，传不出来不是没有，而是对方势力滔天，把狗仔们都打点好了。
尽管丛琦不止一次在节目上展示过结婚戒指，也明确说过结婚。
但除了同组见过暨和北的工作人员，外人就是不信啊。
而她接的每部戏都能让她的名气往上蹿一截。
即便播得一般的那部，她也贡献了一个很经典的疯女人形象，这彷佛更加印证她跟某些艺人一样，背后肯定有个“干爹”。
丛琦某次把这事说给暨和北听，她愤愤不已，结果某人颜色入脑。
就哄着她，想听她喊“干哥哥”。
当晚丛琦差点没挠死他，还好这厮虽然禽兽也有底线，没敢叫她喊干爹。
否则——
不过从这以后，她再也不敢跟暨和北讨论这些乱七八糟的揣测了。
不过剧能上央视，还真跟暨和北有关系，只是不全是。
一是丛琦的剧故事都不错，班底也比较可靠，演员更是观众喜欢的那一批；
二呢，其实是深市犯罪团队被端的后续效应。
深市这一出不仅涉及人口买卖，还牵涉到吸毒、贩毒、当地官员腐败。
如果没人捅出来，再过几年，十年，给足了他们发展空间，真不知这团阴云能笼罩多少地区。
可以说，这是近十年最轰动全国的大案，要案。
对于这种案子里，不断提供信息还那么精准的人，就算从头到尾没露过面，公安系统怎么可能不查？想查又怎么可能一点都查不到？
那就太低估他们不是吗。
所以如今，暨和北的身份对上头来讲是公开透明的。
不过因为暨和北离港时收尾做得太干净，而且认识他的好多人都在这几年的帮派械斗中死得差不多。
最知他底细的林爷又提前一步跑路到墨西哥。
所以，公安部只知道他回内地后的一系列举动，对港城那边隐约能猜到但并不十分清楚。
但谁也不是傻子。
能精准打击到黑社会的人，当然只有他们的自己人。
所以，这几年暨和北的公司和以他为中心的交际圈都在反复被调查。
确定他回内地后并未做一件违法之事，甚至屡次给警方提供信息后，这才将他纳入“无危险”人群。
而随着港城的回归，很多问题再次摆到台面上。
上面需要一个对港城相对了解，但港城那边对他不太了解的人，暨和北就再次进入了他们的视线。
“覃局长，这事我真帮不上忙，我只是普普通通的生意人，没那个本事帮你们卧底。”
他如今活得有滋有味，还有老婆要护，怎么可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覃局长沉吟，也没逼迫。
而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但暨和北不违法犯罪就很不错了，怎么可能被“爱国、保护人民财产、人民英雄”这些话打动。
对他来说，当人民的英雄不如当他老婆一个人的英雄。
他做任何事，都要先考虑自己的安全。
因为他现在不是孤家寡人，他有心爱的妻子，过几年还会有孩子。
如果自己出事，丛琦怎么办？
她一辈子惦记自己过得痛苦，自己不放心也不忍心；
她若是很快忘了自己，跟别人和和美美过日子，那他做鬼也不会开心。
既然如此，他更得保护好自己，争取陪她一辈子，让她一辈子只能和他在一起。
暨和北再次拒绝：“我多年未去过港城，知道的那些信息早已过时了。”
“七八年前港城如何你问我，我当然可以说得明明白白。但今时不同往日，港城回归了，上面的人不是英国人而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这几年变化应该是非常大的，你让我这时候赴港不若找港城本地几大家族合作。他们扎根在港城几十年，关系网深厚，人脉也牢靠，比我有用多了。”
覃阳波承认他说得有道理。
但那些大家族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轻易不会跟内地政府合作。
而眼前这个，那么年轻就能从黑社会里全身而退，很大程度上说明了此人智计不弱。
他若愿意帮忙，一定能事半功倍。
但对方不愿，他也逼不得。
因为《基本法》确保了港城的法律制度延续和稳定，就算暨和北从前在港城杀人放火，只要港城方没提起控诉，他就是清清白白的。
就算想翻旧账，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因为前几十年黑社会猖狂，港城警察厅跟黑社会多有勾结，这种拔出萝卜带出泥的事，双方都不想做。
所以从各方面看，暨和北确实是“普通公民”。
他愿意提供消息，皆大欢喜。
他不愿意配合，自己也没办法。
内地不是港城，是不允许执法人员搞威胁那套逼迫谁做内线的。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如果你有新的消息……”
暨和北点头，立刻接话：“警民合作嘛，我懂。”
冲锋陷阵他做不到。
但若是有消息，或是被他知道什么，暨和北也愿意提供帮助。
他如今也不怕暴露太多。
左右该查的都查过了，他不担心自己被人盯。
这些年他本分得很，老老实实做生意，老老实实交税，一点把柄都没留。
如今已然是榕城和元市的纳税大户。
可以说，只要他不犯错，谁也动他不得。
所以拒绝起来非常果断，并不怕得罪人。
再说回电视台。
明面上他是正儿八经生意人。
但京市城墙掉块板砖都能砸到小科长，小主任……
通过这个案子升迁的自然清楚他在其中起了多大作用。
官场能爬上去的心眼子都多得跟蜂窝煤差不多，背后关系更是盘根错节。
你想不到的两个人可能是同窗，可能是战友，也有可能是亲戚。
要不老祖宗怎么有句话叫独木难支呢。
这其中便有在电视台说得上话的。
反正电视台上谁的剧不是上呢，观众选择范围小，只要质量不是太差，收视其实都在基本盘之上。
给暨和北公司便利，没准什么时候对方就把这份便利从别处还回来。
一个个的，其实算盘打得很精的。
这些暨和北从来没跟丛琦说，丛琦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是老板娘，不，已经是老板了。
因为星空娱乐的股份早就在结婚时随着房产证送到丛琦手里了。
只是公证材料里不仅有星空的，还有星海地产的一部分。
丛琦当时随手翻了翻，刚好翻到星海地产的40%。
即便对股份没太大概念，更不清楚暨和北手里总共有多少，但还是被吓了一跳。
结个婚嘛，差点把男朋友家底掏空，说出去都没人信。
但摸着良心讲，对方那么重视两人的感情，说不开心不激动是假的。
她当时就一个念头：哇哦，他好爱我，他是不是准备拿钱把我埋了，用金钱腐蚀我的灵魂？天呐，他超爱我，我也要更爱他。
但话又说回来，平白无故收这么多，但凡不是拜金主义都会感到不安。
要知道，两人商量婚事时没有正经谈聘礼和彩礼。
所以当暨和北几乎拿出他拥有的一半，丛家准备的就显得太简单了。
丛智渊两口子只是按照寻常嫁女那样。
给女婿准备两身衣服鞋子，一块手表，外加一块玉观音吊坠。
玉观音和丛琦的玉佛是一对，都是到寺里供了一阵子，用来保平安的。
然后给了两人压底的三万块钱。
这些钱是他们夫妻俩买房后又攒的，全让丛琦带走了。
虽说已经把家里能给的都给闺女了，但认真算起来，两人经济上天差地别，其实完全不对等。
丛琦看到时惊喜开心，自然也心乱如麻。
但还是不可能还的。
就算自己跟暨和北说不要，最后在他的各种甜言蜜语里东西一定还不回去，就像那台笔记本，就像家里莫名多出的照相机……
何必多次一举呢。
何况，这是他给自己的保障，她为什么要还？
就像暨和北自己说的那样如果两个人一辈子恩恩爱爱，钱，房子放在谁手里都是一样的。
转而言之，如果他敢对不起自己，那自己怎样都不亏。
他活该给自己打白工！
至于对不起他？
丛琦觉得没这个可能。
因为世上很难再有一个男人的声音，身材，相貌都长在她审美上。更没有一个男人在拥有前者的基础上，还拥有复杂的经历让她心疼，让她特别想对他好。
所以在忐忑不安了一会儿后，她很快把自己给开导好了。
只是想是这样想的，可看着这一沓资料还是有点头晕目眩。
看一眼彷佛脑袋上的紧箍咒就加重一层，好似唐僧念经：人家对你这么好，丛琦，你不能移情别恋啊，你敢移情别恋你就不是人……
虽然她没移情别恋的意思，可这些东西给的压力还是挺大的。
干脆眼不见为净，丛琦果断把盒子合上。
也就没瞧见下面那份星空娱乐的股权转让书。
然而，看不见也没觉得清净。
丛琦这三年跟个劳模似的，一个剧组拍完休息一个多月又开始拍下一部。
收获名气的同时片酬已经翻了好几倍。
全靠这份“不对等”撑着。
她嘴上不说，嘴上嚷嚷着拿暨和北的东西天经地义，其实下意识在追求平等。
尽管生活里，两人相处起来并没有谁高谁低。
但每年从公司拿那么多分红，如果不给暨和北花钱，她就总觉得差了什么。
所以，这三年的片酬其中一部分给爸妈存着。
另一部分全用在两人的小家了。
大头都花在暨和北身上。
他穿的戴的，平时零花钱都由丛琦给。
一个暗戳戳觉得股份带来的压力轻了，她也是能赚钱能给对方花的人，没输他太多；
另一个则是美滋滋的活成了公孔雀。
四处开屏，四处跟人炫耀：哎哟，我老婆太爱管我了，要把我全身上下都打上她的印记……什么？丢男人脸了？哎，没办法，不穿她搭的不行，她得闹。
不像你们，都没人管。
别说王奉松这些单身狗被秀麻了。
生意场上那些有妻有子，还有小情人的都被秀得无话可说。
你说他没有一家之主的风范，人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大秀恩爱。
这谁受得了？
丛琦天南海北拍着戏，压根不知道自己成了榕城商场上的“管家婆、母老虎”。
“琦琦，你觉得这个本子如何？有没有兴趣接？”
丛琦粗略翻了下剧本，挺普通的故事，片酬也很一般，她不懂郦慧心推荐的点在哪。
“很普通啊，角色好像除了美就是跟男主男二感情纠葛，唔，郦姐，这个我觉得不太行。”
“但是这个剧是三地合拍，导演是港城有名的何方，编剧是写出几部大热剧的湾市最火编剧阮玉珂，她最擅长写感情戏，其他演员也是港湾地区有名有姓的，全来给你作配对稳固你目前的地位很有帮助。”
丛琦挑眉：“是吗？”
“我觉得可以接在于，合拍剧是积攒人脉的好时候。”
丛琦近三年拍的戏都是内地的班底，对港城那边的拍摄模式确实不了解。
但是，无可置疑的，港湾影视发展确实比内地强太多。
她撑着下巴，想了想。
觉得尝试一下好像也没什么坏处。
便点头答应下来：“好啊，可以试试。”
郦慧心一听她答应了，开心得合不拢嘴，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完全没想到就是这部她看好的剧让丛琦萌生出退圈的想法。
否则，她肯定要穿越回来将这本子撕个稀巴烂。

陈导拍的剧大都是反应某个阶段的社会现状。
比如《渔女》是解放前新旧观念的碰撞，是人生百态。
那《牢笼》则是讲述婚姻，讲述婚姻中女人面临的各种困境。
她的剧里往往少不了刻画“情”，亲情友情爱情都有，篇幅还不低。
但她的情总是刻画得理想和现实交融，很难给人彻底的愉悦感。
前一秒还是梦幻的美好的，后一秒就把打碎它。
看她的剧哪怕男女主此刻相拥缠绵，观众脑子里也在担心明天会不会出意外。
丛琦这次客串一个被生活磨掉脊梁，被家暴也要咬牙撑着，自我感动于过往的付出的女人。
被儿子憎恨，被丈夫嫌弃死鱼一条，她闹，她忍，最终在看到丈夫儿子开心地庆祝外头女人怀孕时彻底崩溃，跳楼自杀。
这是《牢笼》中的一个小单元。
大概就三四集的戏份。
角色很可怜，也很可悲。
丛琦本心不认同这个角色的做法。
换了她，当挨第一个巴掌时她就要想着还回去，不仅得还，至少得还两个巴掌。
更别提多年忍耐，苦苦挽回了。
一个垃圾有什么可挽回的？
垃圾就该进垃圾堆里，而不是天天琢磨着如何变废为宝。
所以陈鹤之邀请她客串这个角色时她很犹豫。
不是觉得自己名气大再拍小配角掉价，而是因为不认可，她没办法认可这个角色的心理。
害怕诠释不了角色的内心。
但纠结再三她还是接了。
一来《渔女》的知遇之恩得还；
二嘛，她也想挑战一下，想经历下跟自己完全不同选择的人生究竟是怎么样的。
事实证明，这的确是很大的挑战。
丛琦拍《牢笼》拍得非常比任何一部剧艰难。
每天都在本我和“角色”的思维中拉扯。
一起床，她就要催眠自己不是丛琦而是秋小之。
三四集的戏份因为太过灰色无望，拍了大概二十天，拍完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郦慧心见了都有点心疼。
“这几年你忙得跟陀螺一样，要不要留几个月休息？你家暨先生都跟我抗议了。”
那哪叫抗议，叫警告还差不多。
“是要休息，那个清宫剧是十月下旬开机对不对？中间三个月别给我安排工作了，正好现在是暑假，我爸妈今年也不打算开补习班。我想带他们出国玩玩，之前院里几个阿姨抱团出国转了一圈，我妈可羡慕了。”
这时候大家对外国都感到新奇。
出国玩一圈值得吹一年。
丛琦对国外也很好奇。
想去体验体验外国的人文风情，想去世界各地拍照留恋。
其实去年就想带他们出门，结果爸妈不想做睁眼瞎，非得做准备工作。
他们的准备工作就是跟着磁带学英语，跟着电视台学法语。
反正不求学得深入，日常对话必须学，简单的路标得会……
郦慧心听完，忍不住笑：“啊？这么费事儿，你没跟他们说可以带翻译，找导游吗？”
丛琦白了她一眼。
嘟了嘟嘴，无奈状：“说了，怎么没说。”
“你猜我爸怎么回的？”
“怎么说？”
“他说：能自己干的事为什么要花钱请人？你刚脱离无产阶级就要跟普通大众划清界限啊？”
郦慧心闻言也噎住了。
丛琦摊手：“嗯，后来我一想，大概是这两年的确习惯了助理帮我干这干那，穿戏服做头发随时有人帮忙，我变懒了，觉得什么都能拿钱搞定了，就忍不住以这个标准去干涉他们的生活模式。”
“我觉得有导游和翻译会轻松。但对他们来说旅游就是玩个开心，自己探索才最有趣，而且两个人一起学习新事物本身就是一种乐趣。所以咯，今年语言小成终于可以出去了。”
“你爸你妈感情挺好的。”
丛琦眉眼弯了弯。
笑容灿烂：“是挺好的，少年夫妻老来伴嘛。”
放现在来说，她爸妈是妥妥的早恋，生下她时才18岁呢。
“你家暨先生也去？”
“去啊，一家人怎么能少了他。”
如果她敢丢下暨和北，对方能怨夫脸一整年。
还能时不时来一句：我真后悔，我如果早点把工作做完，就不会独守空房一个月，我真后悔……
所以，丛琦提前好几个月就跟他说过了。
因为旅游计划，最近暨和北才非常忙，忙着搞他那个通讯公司。
上午还打电话说要给自己一个惊喜。
丛琦一猜就知道肯定是手机性能测试通过了，而且绝对比市面上的小灵通方便好用。
否则他才不会那么得意呢。
不过她还是装作猜不到的样子，表现得特别期待。
打算让他开心一会儿，等回到家再告诉他自己早就猜到了，好好欣赏他失落的表情。
郦慧心见她一说到暨和北就眉欢眼笑，两手食指像架鹊桥似的对来对去。
真怕她下一秒就去生崽儿。
想了想，还是有点不放心：“……最近没有怀孕计划吧？”
“……”
本身没有，但郦慧心这么小心翼翼，丛琦当然要回答有咯。
“有，我家北北都三十岁了，如果再不生一个他就老了。”
她故意吓郦慧心。
“怎么会，你老公看起来就跟二十多差不多嘛，生仔的事不着急。”
丛琦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着急，怎么能不着急呢。”
“脸可以装嫩，别的方面装不了。”
“医生都说男性精子质量在三十岁左右达到巅峰，我得为我仔我女负责，不能让他们先天就比别人差对不对？”
郦慧心：“……”
丛琦看她惊得下巴都掉了，一脸无语的样子。
这才哈哈大笑：“郦姐，逗你玩的。”
“琦琦，你真的吓死我。”
郦慧心不怕暨和北想生仔，就怕丛琦脑袋发昏要生。
毕竟肚子是她的嘛。
“郦姐你胆子真小。”
“你要跟我回榕城吗？”
《牢笼》在海市拍摄，丛琦杀青后就打算直奔机场了。
“我回不去，罗彬手里的一个新人出了点事，我得去帮他处理一下。”
“什么事啊？”
“你知道柯颖吧，昨晚在海市参加活动，今早发现被灌醉侵犯了，现在罗彬还没到，我先过去安抚柯颖。”
丛琦脸色倏变。
十分严肃：“不报警吗？”
“报不报等我见到人再说。”
“柯颖说对方来头不小，还拍了她的裸照，一旦报警对方不一定坐牢而她的演艺生涯反而会毁掉，听她的意思是想大事化小，如果她执意不报警那公司只能选择尊重。”
星空不叫艺人吃亏的前提是尊重艺人的选择。
如果艺人要打官司，公司会跟对方奉陪到底。
如果艺人本身不想追究，那公司不会做多余的事，因为在艺人那儿她可能以为你想毁了她，反而倒戈相向背刺公司。
“……”
丛琦心里闷闷的。
“好了，你跟小孟先回榕城。”
郦慧心没空跟丛琦讨论报不报警的问题，她得尽快赶过去弄清楚原委。掌握的细节越多，不管是打官司还是谈判都越有利，何况，她总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
她转身吩咐小孟：“到榕城给我来电话。”
“知道，郦姐。”
“琦琦，好好休息，啊！”
丛琦勉强扯了扯嘴角，点头：“好，郦姐你们也注意安全。”
郦慧心心里一暖。
也笑了笑：“你郦姐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不会有事的。”
一直到下飞机，丛琦脑袋上都笼罩一层乌云。
郁气堵在胸腔里上不去下不来，想发火吧，又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小孟跟了她三年，看出她不开心，隐约猜到了原因，便有些欲言又止。
“小孟你有话要说？”
小孟迟疑几秒，小心翼翼问：“琦姐，你是为刚才那事不高兴吗？”
丛琦“嗯”了声。
她一直都知道演艺圈乱，但自己从来没遇到过。
身边的人也几乎没遭遇这样的事。
最多就是抢角色，压戏，压妆，这些都在丛琦能理解的范围内。
可灌醉迷奸已然属于犯罪。
偏偏按照演艺圈的规则还只能捂着，争取拿伤疤跟人谈交易谈好处。
不管是公司，还是受害者本人都倾向这个做法，只因为不敢闹大。
名气在这个时候反倒就成了负担。
闹得越大损失就越大。
什么公平，什么正义，道德法律在演艺圈似乎都是模糊不清的。
最可悲的是什么？
你觉得不对，觉得事情不该是这样却什么都改变不了，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席卷而来。
“……琦姐，其实柯颖，柯颖……”
小孟很犹豫。
作为助理说另一个艺人的闲话似乎很不恰当。
但她当丛琦助理这三年，对方真的很好相处。
从没像别的艺人对助理那样动辄打骂出气，从来不要求二十四小时待命。
工作时间以外从没临时call她干这干那。
工资给的高，时不时还有节日福利，品牌方送的一些东西也经常送她，小孟对这份工作很满意，不希望她好心错付了。
丛琦看出她表情似乎另有隐情，困惑问道：“她怎么了？”
小孟吸了口气。
压低声音道：“柯颖私底下男女关系很乱的，之前就三番五次让赵萍把风，醉酒这事不让报警……真假还不好说。”
小孟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知道的说了。
丛琦神色变了变，眼神晦暗不明。
还有点恼。
“赵萍说的？”
“……对，她拍上一部戏时跟导演不清不楚，被导演老婆当场捉奸。就怪赵萍没给信号不中用，用开水浇了赵萍的脖子泄愤，赵萍跟何东说时我刚好去公司取ALA的产品册，路过楼梯间无意间听到的。”
“ALA？那是四月份的事了？”
小孟“嗯”了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