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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零之嫁给煤老板—— by果汁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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暨和北一提断奶,痛苦回忆开始攻击她。
“这么严重?”她将信将疑的看着暨和北。
暨和北斩钉截铁:“你看,就跟咱们睡一晚,习惯稍微改了下就这么闹腾!”
暨大宝暨二宝不知道亲爹在设套,使劲哭着呢,小脸蛋都哭红了。
更加印证了这句话。
丛琦看看他们,又看看旁边义正言辞正气凛然的某人,叹气:“……那现在怎么哄?”
一听她打消了让孩子同睡的心思,暨和北忙保证:“你先洗漱去,他们交给我。”
“成。”
丛琦把怀里那只送过去,慢悠悠上楼洗澡去了。
暨和北抱着两个娃回客厅。
决定发挥父爱把他们哄睡。哄了半天,睡倒是睡了,可一松手就醒,醒了就喊妈妈。
孩子闹,他就比孩子更有耐心,不气不恼。
醒一次哄一次,大概重复了三四轮,他们折腾累了睡熟了。
反复折腾一个礼拜,孩子兴许适应了新的习惯,忘了要跟爸妈睡这回事。
但每天睡前都得爸爸哄。
哄了一阵子,暨和北开始有计划地减少哄他们的次数,差不多一个月才恢复到回四中前的情况。
这次以后,他再也不提带着孩子回岳父岳母家过夜的事了。
哄娃,是真的累,也是真的考验脾气!

电话是褚正雄的老父亲打去的。
没有提褚正雄被双规调查,褚长捷当场被捕的事,只说家里查到暨娴死亡真相,让他们赶紧回国。
对方说完,就挂断了。
若是换成褚兴文接电话,肯定立马买机票回去。
但接电话的是褚诗文。
她挂断后立刻给国内朋友打了电话核实。
对方吞吞吐吐半天,才把褚长捷涉嫌雇凶杀继母的事说了。
“……对不起啊诗文,是我自作主张决定先瞒着你,还让静静她们也不告诉你。”
“你家看着情况不大妙,你爸估计也……我觉得你跟你弟还是别回来为好。”
褚诗文面无表情挂断电话,坐在房间里发了大半天呆。
她没怪对方,她能理解对方是为她好。
同父异母的哥哥雇凶杀人,身居高位的父亲被双规调查,从前的交际圈子只会对自己敬而远之。
她跟兴文若是在国内,此刻兴许已经成了大家避之不及的存在。
她还好,兴文大概接受不了。
褚诗文心里此刻乱糟糟的。
她早就怀疑不可能那么凑巧。
只是没想到真是褚长捷干的!
那爸呢?
他知道吗?
还是知道并且参与了?
妈跟了他二十多年,再大的错,他怎么忍心直接要她的命?
妈到底知道了什么,那钥匙……又究竟关乎了什么?
如果没能出国,爸和褚长捷是不是也能对自己和兴文下手?
褚诗文抱着双臂,只觉浑身发冷,从皮肤冷到骨髓,她忍不住浑身颤抖,害怕不已。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平静下来,给暨和北打电话。
“……喂,大哥?”
电话是丛琦接的。
听出是褚诗文的声音,丛琦道:“他在洗澡,你急的话可以跟我讲。”
褚诗文微微一顿,朝窗外看去,阳光明媚。
而国内此刻应该是夜晚。
她犹豫了两秒,问:“大嫂,我是想问问我爸他们的事……”
这个问到了丛琦的盲区,她顶多看个当地日报,电视也就看下央视新闻,没怎么注意外地发生了什么。
“我不太清楚,你等我一下。”
丛琦拿起手机,跑到浴室门口。
她知道暨和北洗澡是不会锁门的,直接拧开浴室门喊道:“暨和北,褚诗文的电话。”
电话那头褚诗文安静听着。
她发现自己见丛琦的两次,对方不管是婚前还是婚后对大哥的称呼一直是名字。
不像妈,从小到大每次喊爸都是很亲昵很温柔的喊正雄或是老公。
可前者只是听着不够亲密,她却看得出来他们感情很好,很相爱;
后者言语间似乎感情不错,现在却被枕边人默许谋害。
想想还真是讽刺。
很快,电话那头传来冷淡的声音:“有事?”
褚诗文噎了噎。
她此刻其实很需要人安慰,但他知道大哥不可能安慰自己。
于是收拾好心情,尽量简短全面的问:“大哥,我妈是被褚正雄父子害的吗,你是不是帮了忙?谢谢。”
“在查,应该跟他们脱不了关系,至于道谢大可不必,我什么都没做。”
“方才,褚家来了电话叫我们回国,我……”
“随你。”
褚诗文顿了顿:“……那没事了,我挂了。”
“嗯。”
褚诗文挂断电话,就看到弟弟站在门口。
傻呆呆的,显然听到了全过程,她心里咯噔一声。
半晌,褚兴文果然厉声问道:“姐,你在跟暨和北打电话?”
“对,我找大哥问妈的事。”
两人在异国他乡,本就无依无靠。
既然弟弟已经察觉,她觉得不用再瞒了。便把褚长捷涉嫌买凶杀母亲,目前已经被抓的消息说给他听。
褚兴文闻言,根本坐不住。
冲回自己房间就要收拾东西回国。
“你干什么?”
褚诗文追过去,按住他收拾行李的手。
“回国,我要问他们为什么?”
“我要问爸,到底为什么?”
“不能回去,爷爷奶奶刚才打电话,只叫我们回去根本没说褚长捷的事,现在回去肯定落不着好。”
“姐,可那是咱妈啊!”
褚兴文不解姐姐为什么不愤怒,为什么能这么冷静。
他怨恨道:“妈死得那么冤你不想替她报仇,不替她问个明白吗?”
“妈死了,但你活着,我也活着,什么都不清楚回国找死吗?”
褚诗文见他激动到完全不动脑,眼底隐隐在埋怨自己,也有些灰心。
情急之下将出国前自己察觉的事说了,还把那枚钥匙的存在也说了。
“兴文,我们不能回去。”
她抓住褚兴文肩膀,用力把他按在椅子上坐好。
语气沉重但十分冷静道:“我们不知道褚长捷和爸为什么要杀妈,更不清楚叫我们回去为了什么,我好不容易骗过他们把你带出国,你真的要那么没脑子,非得回去吗?”
“你这么做不仅报不了仇,还可能把自己搭进去。”
褚兴文根本不知道出国于姐弟俩是脱离危险,听完震惊在当场。
“你是说……爸怀疑我们,所以要把我们……”
褚诗文不确定,这些都是她猜的,但她还是斩钉截铁道:“没错,爸当时一直在试探咱们,你没发现吗?”
“那你给暨和北打电话干什么。”
“妈下葬那天我找大哥,跟他借了一笔钱,也是大哥提醒我带你出国。”
褚兴文:“……”
“他有能力查到这些,为什么当时不帮妈报仇?”
沉默半晌。
褚兴文突然起身,猛地踹向床边的春凳,痛苦质问。
褚诗文绷着脸,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揪着他衣领,把他拉到镜子前。
也怒声痛骂:“他凭什么帮妈报仇,凭妈生而不养吗?你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说对不起大哥吗,好啊,我告诉你……”
“你以为妈爱你吗?你以为她调查爸和褚长捷是为了你吗?”
“兴文你蠢啊,她爱你就不会天天让你去跟褚长捷争,跟褚长捷闹,明明知道爷爷奶奶最看重褚长捷、褚长清,家里的资源轮不到咱们,还叫你去讨好爷爷奶奶,甚至叫我,叫我勾引陈旭。”
褚兴文错愕,怀疑。
脑子里闪过母亲的面容和她的话,他痛苦不迭。
将近二十年的人生一直活在母亲为了自己委曲求全的幻境里,此刻被亲姐姐无情戳破。
褚兴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褚诗文骂完他,也心疼的抱住他。
轻柔的拍打他后背:“兴文,我没有说妈一点不爱咱们,我相信她也爱,只是,只是觉得咱们不能什么都不清楚就跑回去,万一爸让咱们给褚长捷顶罪呢,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陈家万一帮着操作……你知道的,爷爷奶奶他们干得出这样的事。”
很奇怪。
明明爷爷奶奶也不喜欢褚长捷兄妹俩的生母,更没什么文化。
可就是热衷搞嫡长子嫡长女那一套。
在他们心里,不管褚长捷做多么出格的事,那都是长子嫡孙,地位就是比她和兴文高。
生长在这样的家庭,褚诗文不吝啬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父亲,爷爷奶奶,以及那些“姻亲朋友”。
“……姐,是暨……暨和北他?”褚兴文声音沙哑。
“不是,大哥说他不知道。”
其实褚诗文觉得他一定出了力。
但对方不愿承认,她细想一下也能猜出理由。
无非是不想树大招风,不想跟褚家这些人纠缠,也就顺势当没那回事。
这次褚兴文许久没说话,再开口时,仿佛在一瞬间变得成熟了。
“姐,你放开我,我不回去了。”
“欠暨和北的,我跟你一起还。”
“好,咱们一起还。”
褚诗文见他冷静下来,脸上终于有了淡淡的笑容:“钥匙的事你别跟任何人说,我怀疑爸和褚长捷当时想找的就是那个,咱们也不知道钥匙是做什么的,我担心引来杀身之祸。”
“我知道。”
姐弟俩说好了不回国。
但三天后,褚长清跟她的丈夫陈旭却主动来英国找他们。
劝说他们回国不成,便让两人写谅解书。
作为死者的亲生孩子,若是他们写谅解书,一定程度上可以让褚长捷获得轻判。
褚诗文二人自然不肯写。
“杀人偿命,我们是不可能原谅他的。”
“看在爸爸,爷爷奶奶的份上,你们也不愿意给大哥一个机会,一条活路?”
“活路?我妈没了,褚长捷呢,他肯定不会被枪毙,说不定无期徒刑都判不了,判个十多年你们再动动手指,没准坐几年牢就出来了,还想让我们些谅解书?你做梦。”
“……”
褚长清第一次在这对她看不上的姐弟面前失了态:“我知道你们失去母亲很伤心,也知道你们没把大哥当兄长,但爷爷奶奶呢,爸呢?你们连这个家也不要了?诗文兴文,你们要想清楚,签下谅解书咱们还是一家人。不签?家里不会再给你们缴明年的学费,不仅学费,生活费也不再提供。”
褚兴文抄起纸和笔朝褚长清砸去。
“滚!我不会签的,他害死我妈,我不能让他偿命也绝对不可能饶了他。”
“褚兴文,没钱你们能在英国待得下去吗?你们是一辈子不打算回来吗?爸虽然倒了,但你们别忘了,我现在是陈家的媳妇,要……啊!!”
褚诗文忍她好多年了。
到这个地步,褚长清求人时依然没有一丝歉疚。
还盛气凌人威胁自己,褚诗文决定不再忍耐。
推倒褚长清,骑在她肚子上就开始打她。
“小时候,是你叫谢琨他们欺负我,是你害我大哥被冤枉。中学时是你散布我被人猥亵打胎的传闻,害我交不到朋友,也是你到处散播我勾引你老公的谣言,褚长清,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褚诗文骂一句,就朝褚长清脸上挥一巴掌。
在门外等着的陈旭听到屋里妻子痛苦的尖叫,歇斯底里的怒骂。
想要往里闯,却被褚兴文拦住。
褚兴文听到姐姐那些质问,怒气上头,逮着陈旭就开揍。
他俩打得势均力敌,褚长清竟被更羸弱的褚诗文打得无力还手。
很快,一张脸就被打成了猪头。
“你跟他们说,不给钱就不给钱,我俩到大街上流浪也不会朝你们摇尾乞怜!”
“杀人犯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你最好祈祷褚长捷身上没有别的罪。”
褚长清脸色变了变。
“你们要跟家里脱离关系?”
“是你们在逼我和兴文。”
褚长清恨恨看着这对出国后完全不受控的姐弟,眼睛发红。
“好,很好,褚诗文,褚兴文,我会告诉爸你们翅膀硬,不把家里当回事了。”
知道继续留下来也起不了任何作用,褚长清连夜跟丈夫陈旭回国想其他办法。
没想到还没等找到救亲哥的法子,陈家开始割席,要求她跟陈旭离婚。
褚长清忙着挽救自己的婚姻,一时间也没心力帮亲哥奔走。
而英国这边。
等碍眼的夫妻俩离开,褚诗文疲累地坐在地板上,两眼放空。
褚兴文走过来,跟着坐在她旁边,就像小时候那样。
过了不知多久,他说:“姐,我以前都不知道……”
“我知道妈不会为我做主,她不会为了我去跟爸据理力争,所以……其实也是我自己懦弱,不敢说。”
因为她知道,说了没用。
母亲只会用语言鼓励她跟褚长清斗。
可在褚家,她不可能斗得过褚长清。
就看褚长捷玩女人玩到爸的情妇头上,爸生气了吗?
还不是父慈子孝?
她就算说出褚长清那些小手段,家里大概还会怪她小题大做,骂她小性儿敏感。
褚兴文也猛然意识到母亲对姐姐永远是嘴上心疼,从来没在行动上给过支持;
其实回过头一想,她对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也是说着“为你好,为你我才留在褚家吃苦”……
他望着天花板良久。
苦笑一声:“……感觉自己过去好蠢,我居然有点羡慕大……暨和北了。”
“我也羡慕。”
兄妹三人里,大哥是唯一拥有过长辈完整的爱的一个。
外公外婆就很爱他,而他们,甚至一面也没见过。
被他们羡慕的暨和北此刻正忙着跟日渐捣蛋的两个臭小子斗智斗勇。
“暨大宝,暨二宝,起不起来?”
暨和北双手环胸,看着两个穿着羽绒服的崽子瘫在院子里,脚不安分的晃着踢着。
嘴角直抽抽。
“接妈妈。”
“去学笑~~~”
学校成了学笑,还带喷口水那种。
“真不起来?”
他作势拿起旁边的干树枝,往他俩身边空地抽:“起来吗?”
“不要,不要——”
边嚷嚷边蹬腿,一个蹬还带动旁边那个,小哥俩就开始魔音贯耳。
这种时候,车阿姨和余阿姨完全劝不住。
暨和北又看书又查资料,想弄明白为什么随着月份长大,孩子就从天使变成了“逆子”。
看多了他大概懂了一点。
因为小孩儿的“自我意识敏感期”到了。
他们想要“全世界我说了算”,想要见到妈妈就一定要妈妈,你必须满足他们的需求。
一旦被拒绝,就很受挫很沮丧,又不知道怎么跟大人沟通,更不懂妥协,就变成了耍赖闹脾气。
所以在确定这俩又倔上后,他试图告诉他们不听话要挨揍,但两个小的显然不怕他揍他们。
因为冬天穿太厚了。
加上打孩子他也心疼,每次都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揍也不疼。
一次两次后小崽子就学精了。
他们可能说不清楚,但是最懂看眼色。
暨和北看着两家伙半晌,丢开树枝,一手拎一个。
拎着两人上楼,把他们塞到自己卧室,然后关上门。
“不要不要,爸爸开门。”
拍门没有结果,两孩子开始大哭。
暨和北没离开,隔着门问两个小家伙:“爸爸知道你们想接妈妈,但是躺地上会把衣服弄脏还容易受伤,我把你们抱进来,你俩很生气,是不是?”
“那你们躺地上耍赖,爸爸也很生气。”
隔着门,小哥俩哭声小了点,边哭边拍门:“爸爸开门~~~”
“开门开门。”
暨和北任由他们哭了两分钟。
这才打开门。
将哭得跟小猫似的两孩子,一手抱一个下楼。
这会儿他们就已经不哭了,情绪平静下来乖乖窝在他怀里。
等到了楼下,他开始夸他们:“平静下来了吗,那哥哥真棒,弟弟也很棒。想接妈妈直接说,不能到院子里滚,万一撞到脑袋怎么办,多危险啊?”
“现在告诉爸爸,还想去接妈妈吗?”
“要要。”
“爸爸去~~”
“行,让余奶奶和车奶奶帮你们换衣服,换好咱们就去接妈妈。”
小哥俩一听,忙不迭去找余阿姨二人了。
等他们一走,暨和北长长吁了口气。
再次感叹孩子难搞,有保姆也难搞。
主要是小孩儿对父母有不同的情感需求,他和丛琦做不到把孩子完全丢给保姆后就撒手不管了。
所以除了睡觉和上班、上学的这段时间,只要两人在家里孩子就由自己带。
而最近丛琦更忙,所以大多数时候他单独管教孩子。
这一管呢,就发现俩孩子没人教就学会了一堆坏毛病。
一言不合就开始躺地、爬桌子爬凳子,哪儿危险往哪儿钻。
他每天都对着两个小豆丁血压飙升。
最麻烦之处在于,一岁半前孩子发脾气他用转移注意力这招很好使。
这个月开始,法子失效了,还得想对付他们的新办法。
暨和北觉得带娃真的比谈生意还累,心累得厉害!
每天都要默念无数遍:亲生的,亲生的……
还好结扎了,这辈子就经历这一遭,不然心态迟早得崩。
等换好衣服,两兄弟牵着手哒哒哒跑过来,迫不及待拖着他往车子位置走。
等上了车,他们终于开心了。
老老实实坐在安全座椅里,你拍我,我拍你,完全忘了十多分钟前又哭又闹的情形。
隔一会儿奶声奶气喊一句“爸爸”,叫人气也气不起来。
丛琦收到短信,下课后没有去开自己的车,直奔父子仨。
刚瞧见他们,两个小家伙就激动得往丛琦方向跑。
他俩本身跑得不算稳,身上衣服又比较厚,跑起来时跟胖企鹅似的,左右摇摆,没跑几步摔了。
偏偏两人还手牵着手,一个摔绊脚后两个都摔。
人家也不哭,还嘻嘻哈哈笑呢,爬起来继续跑。
丛琦赶忙半蹲着,张开双臂接住他们。
“妈妈~~~”
“妈妈,想想~~~”
软软糯糯的声音听得丛琦心里发软,紧接着两个小猪嘴就欢快地凑她脸上,送了她一脸口水。
“……”
丛琦满是笑意的眼底闪过一抹无奈。
儿子的口水她真的爱不起来。
暨和北看她隐隐嫌弃又习惯性回亲儿子脸蛋的样儿,没忍住拳头抵唇笑了笑。
怎么说呢,两个臭小子喜欢用亲亲表达开心的习惯真是跟他们妈学的。
但他肯定不会提醒。
毕竟——
被亲最多的是自己啊。

太阳照身上甚至能感到些许暖意。
丛琦穿着跟暨和北同色系的灰绿色大衣,站一块就算没有孩子的存在,路人也能轻易判断出他们的关系。
她牵起孩子走向暨和北。
先把孩子塞回安全椅,丛琦扣上安全带:“直接回家?”
“嗯,回家。有他们俩在别想出门吃饭了,准得吃个大闹天宫出来。”
暨和北透过后视镜看小哥俩。
正好跟他们对了个眼神。
两双黑漆漆的大眼睛懵懂稚嫩,不明所以,但大抵知道在说他们,正好奇地望他,彷佛在说:爸爸,你在叫我们吗?
“……”
莫名有种说坏话被抓包的感觉。
副驾的丛琦闻言,唇角勾了勾,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倾泻而出。
十分赞同他的吐槽:“没错,怎么能越来越皮呢?”
自从有孩子后两人出门吃饭的时间非常少。
更小一点时还好,一天睡十六七个小时,醒着的时间很有限,他们还能偷摸出门吃个饭约个会。
但认真说,也确实不尽兴,总是忍不住惦记着孩子醒没醒,闹没闹。
现在会走路了,小嘴还特别能叭叭。
那就更撒不开手了,因为人家已经会控诉啦。
想到这儿,两口子心有灵犀,看着对方不约而同叹了口气:“忍忍吧,忍两年就解放了。”
都想着把孩子丢学校。
“对了,晚上有个酒会,远大五金的金董要把他学成归国的大儿子介绍给大家,你今晚有空去吗?”
两人结婚几年,丛琦几乎没有跟他同时出现在任何正式场合。
前三年她拍戏,一年到头忙死了,不忙的时候两人相处时间还嫌不够呢,哪有空分给外头的应酬。
所以暨和北参加各种活动时她都没去过。
这两年有了孩子,又开始上学,别说丛琦没时间,暨和北对应酬也是能推就推,能在工作时间搞定的事绝不拖延到下班后的各种酒局上解决。
他也坦然得很。
每当有别的老板拉他到夜总会或是别处联络感情,他都直言得回家带孩子。
次数多了,加之大家只听过他家有母老虎还有两只小奶虎,但从没见过,便开始怀疑这是他推拒的借口。
不过怀疑归怀疑,反正没人到他跟前质疑。
暨和北不入本地富豪圈,他不怎么社交,更不要求丛琦搞夫人外交。
可实力摆在这儿。
星海如今已是西南地产龙头,还在向海市等沿海城市扩张。
星耀发展更是迅猛,到今年为止占据了手机市场37%的份额,除了手机,还在往别的领域开拓。
谁也不清楚暨和北还在哪些地方掺了一脚,大家只知道他很有钱。
还是个非常乐于撒钱投资的主儿。
因此,尽管他不参与各种宴会,理由还是老婆孩子热炕头这类看着比较“假”的话。
但每次有活动,大家依然会给他发请柬。
所谓人人想挤进去的富豪圈,圈子自己在拼命朝他靠。
这次发请柬的是本地五金大户——金明远,金董。
跟星海地产多有合作。
暨和北起初不打算去。
结果一听丛琦跟自己一样想撇开儿子单独相处,才提了出来。
毕竟若是只说过二人世界,她有一千个理由被暨大宝暨二宝绊住。
但若是说工作需要,自己再做出不能推的样子,她就百分百会去,这样两人参加完金董的宴会还能在外头走一走再回家。
能有几个小时摆脱家里的两个小拖油瓶。
果然,一听是生意场的,两人此时又的确比较空闲,丛琦想也不想就点头了。
“好啊,我陪你去。”
暨和北目光专注看着前方,只有嘴角那一点弧度让人知晓他此刻心情。
他开车时,丛琦基本不跟他聊天。
孩子在后面吵吵闹闹,两人也不搭理他们,几次过后,他们自己就安静了许多。
每次等车子停好了才彷佛解除紧箍咒一样,又开始啊啊呀呀吵成一团。
“下车。”
丛琦把两个孩子拎出来。
小脚一落地,小哥俩又在院子里打打闹闹了,摔个大马趴是常事。
丛琦见他俩推搡手速加快,预感到马上要打出火了,其中一个肯定要开始哭,就是不知道今天哭的是老大还是老二。
这念头刚出来,老大就哭了。
“……”
夫妻俩对视一眼,无奈摊手,谁也没去哄。
自顾自进屋上楼换衣服打扮。
而楼下两小只明显也不需要爸爸妈妈哄。
老大一哭,老二愣了两秒,就冲过去抱住他,二话不说开始亲,边亲边操着小奶音道歉:“哥哥不生气,哥哥不生气……”
多余的他也不会说。
不出两分钟,和好了。
“余阿姨,车阿姨,我们晚上得出门,今晚他俩要麻烦你们多看着了。”
“知道了,太太。”
丛琦在衣帽间徘徊,她衣柜里的礼服大都是当艺人时置办的,今天穿不合适。
“还没挑好?”
暨和北就很简单。
直接选了丛琦亲手做的衣服,戴上袖扣,而领带直接被抛弃。
穿好出来发现丛琦一脸苦恼,他瞥了下衣柜,立刻意识到她在纠结什么了。
缓缓走过去,从身后环住她。
薄唇靠近脸颊轻轻点了下:“你穿什么都美。”
“那肯定,因为我美啊。”
丛琦自信接话。
旋即转身。
从背对着他转而面对面,一双皓臂挂在他脖颈上,软声儿道:“就是过季了,担心穿旧衣让你没面子。”
她跟暨和北都属于用得着就买,用不着就不添置的类型。
两人又不怎么参加这些有的没的五花八门的宴会,“攀比”这一项技能现在还没学会呢。
别说像谁家太太那样动不动几万、十万买一条只穿一次的礼服。
夫妻俩平时身上穿的同样很普通,贵一点的四位数,便宜的三位数,也就手表袖扣和她的首饰贵一些。
至于衣服……
丛琦买的时候更倾向于挑设计外观和材质,不怎么挑品牌。
但怎么说自己也曾经是明星,还很红过。暨和北在榕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两人平时再不讲究这些,有些场合还是该讲究的。
华服奢牌和是不是当季最新款的重要性,混过演艺圈的丛琦比谁都清楚。
毕竟,到什么山头就唱什么歌嘛。
暨和北低头。
哂笑着在她嘟着的红唇上贴了贴:“想穿什么就穿什么,咱们家的面子如果因为一条裙子就没了,那只能说明是假面子。”
还曲起手指轻刮丛琦鼻梁笑她庸人自扰。
丛琦脸颊鼓了鼓。
没好气斜睨他,阴阳怪气道:“哦,我还成庸人啦?”
“老婆,我也没说我不是啊。”
他话锋一转:“庸人怎么了?庸人很配,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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