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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美乐之吻—— by脂肪颗粒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9-25

“我也没有她的消息,上次通信还是在圣诞节,她还不知道杰西卡的事。”
忽然,一队卫兵押着几个男女路过。
“天啊……”海伦娜把头靠在我肩上,不忍再看。
那是几对夫妻,只不过是菲利斯人和安大略人跨民族的结合,他们胸前挂着牌子,正游街示众。
牌上的文字非常露骨。
‘这个女人向菲利斯人张开了双腿。’
‘他让菲利斯母狗生下了野种。’
‘他们混淆了神圣的血脉。’
‘他藏匿了菲利斯妻子。’
有人向他们扔石头,嘴里喊着‘罪人’、‘恶心’。
押送的卫兵手持喇叭,向行人们喊话:“禁止以亲朋好友的名义藏匿菲利斯人,藏匿者将被判刑,请大家互相监督,邻里举报者可获丰厚奖金,凡举报一人,该菲利斯人的家产则归举报者所有。”
看到这幕情景,我的心脏像被狠狠地攥了一把。
贝拉……
连夫妻都要被强行分开,那孩子呢?孩子怎么办?
当天下午我就接到了妈妈的电话,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有士兵上门把贝拉带走了,她追到隔离区,但是不准进去,还被威胁再闹事就抓起来游街示众。她去找威廉帮忙,结果威廉赶她走……
我再也坐不住了,连夜回到巴巴利亚,果然巴巴利亚也到处驱逐菲利斯人。
威廉哥哥跟我抱怨:“我早就劝霍普他们把房产也登记在我名下,他们却不信任我,现在好了,房产存款全部充公,他们被赶到隔离区。要不是我好心用公司的名义雇佣他们,他们连饭都吃不上。”
“隔离区里什么情形?”我问。
“很糟糕,听霍普说,他家和另外三户人家挤在一起,霍普全家7口住在一个十几平方大的房间里,你想想有多糟糕。隔离区不能和外面交易,食物都是配给,蛋奶和水果能卖出天价,他们用黄金钻石换药品,简直不敢想象。”威廉又开始自夸,“我每雇佣一个菲利斯工人,就得向国家上缴12金普年金,还得私下补贴吃喝,偷偷给他们买药,买日用品,他们能搭上我真是走了大运。”
“你知道贝拉也被关进隔离区了吗?”
“知道,她是菲利斯人,自然要被关进去的。”威廉看也不看我。
我气急了,跟他呛声:“你明白我在问什么!你为什么不帮贝拉?她只是个小孩子,一个人被丢进隔离区里,你叫她怎么活?”
“去找她亲生父亲啊,反正内力一家都在里面,这不过是求仁得仁。”他嘟囔道。
这段日子痛苦把我压抑得喘不过气来,布萨德一家的死,杰西卡的死,到现在贝拉的事简直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看了威廉半天,终于忍不住哭起来。
“她是我们的亲妹妹,这种时候,你到底在想什么……”
威廉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他叹气道:“我早叫霍普去找贝拉了,现在她也登记在公司名下,我那么说,不过是想气气那女人,你就别哭了。”
我擦擦眼泪,捶了他一下:“你怎么这么别扭,我去告诉妈妈。”
威廉冷漠道:“我不过是可怜贝拉,不代表我原谅了她们,不许那女人出现在爸爸面前,不然我就不管了,你明白吗?”
当天我坐车去新城,把贝拉的事告诉了妈妈,让她放心。
妈妈很糟糕,她憔悴极了,身上一点精气神都没有,双眼无神地自责道:“你说的对,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就不会害得她这样,这都怪我……”
我只得安慰她:“不要太担心,威廉会照顾贝拉的,你把她的东西收拾好,我带回家。”
“我这就去。”妈妈擦擦眼泪,去贝拉的房间收拾东西。
不一会儿,她收拾了一堆衣服和一堆杂物出来:“那孩子喜欢看书、画画,这是她的画板和颜料,还有她的书,前几天她还要我去买课本,说要升三年级了。”
我接过东西说:“都给我吧,等安顿好了,就让你们见面。”
离开新城前,我想到贝拉要三年级的课本,就顺路去了书店。
这是新城唯一的书店,老板的儿子是我的中学同学汉克,透过橱窗,我看到他正站在架子上整理书籍。
“叮铃”
我推门进去,喊老同学的名字:“汉克。”
“安妮。”他从架子上跳下来,高兴地说,“怎么是你?”
“我来买几本书,有中学三年级的课本吗?”
“有,你坐一会儿,我去后面找。”
书店里没有客人,安安静静的,只有纸张和油墨的气息。我听到二楼传来婴儿的哭声,心想原来汉克已经有孩子了啊,中学的时候,他总是跟在莉莉安身边,像骑士一样护送她每天上下学。
不一会儿,汉克抱着一摞书出来,问我:“你要哪几本?”
我在柜台结账的时候,跟他闲聊:“还没祝贺您结婚生子呢。”
汉克愣了愣,奇怪地看着我。
我也愣了,歉意地笑道:“抱歉,我听到楼上有婴儿的哭声,还以为……”
“哦……那……那是我亲戚的孩子……”汉克神色古怪地说。
我结了帐,转身走出书店,却迎面遇到了一个熟人——莉莉安的父亲。
他眼神黯淡,精神恍惚,提着一个箱子直奔柜台,汉克跟他说了两句话后,把视线转移到我身上。
我对他们点点头,转身走出书店,心想这种时候莉莉安的父亲来书店做什么?虽然他是安大略人,可妻子和子女都是菲利斯人,应该都进隔离区了啊。
第二天,一个带枪的年轻卫兵把几十个工人押送至肉店的厂房,这些工人都是过去和威廉合作过的菲利斯人,霍普先生家来了四人,贝拉就站在霍普先生的妻子身边,正眼巴巴地望着我。
威廉跟卫兵交涉了几句,卫兵就爽快地说:“晚上7点后,我再押送他们回去,一共48人,别弄丢了,不然我交代不过去。”
“以后都麻烦您了。”威廉送上一点钱,打发他离开。
卫兵一离开,众人都松了口气,纷纷露出笑容。
贝拉跑过来,扑在我怀里大哭:“妈妈呢?”
“别担心,过几天就来。”我说。
贝拉悄悄看威廉,威廉却没给她一个眼神,他站上台阶,高声宣讲道。
“你们都明白目前的情况,店铺就别想经营了,有菲利斯人的商店,哪怕只是雇员也没人愿意进去买东西。我是为了你们才花大价钱买了绞肉机和做罐头的机器,工厂是有指标的,还有政府部门定期视察,不想失去工作机会,就要认真干活……”
我带贝拉离开厂房,来到外面一间事先收拾出来的房间,里面很干净,还有床铺、衣柜和书桌。
“你饿吗?我带了香肠、面包,还有柠檬蛋糕和巧克力。”
贝拉狼吞虎咽,一边吃一边说:“里面乱糟糟的,什么都没有,食物要用粮票换。但粮票只有外出工作的人才配发,其他人只能花钱买,妈妈给了我10金,但在里面换一袋土豆就要1金,太贵了。”
“你还好吗?受委屈了吗?里面怎么样?”我担忧地问。
“只有被抓进去的那天有点害怕,但隔离区里没有卫兵,大家都是菲利斯人,所以也没什么好怕的。我遇到了同学,跟他们住了一天后,霍普先生就找到了我,我现在跟几个女人住一起,她们都是哥哥的雇员,很照顾我,还帮我做饭。”
“等会儿我收拾些吃的用的,让你带进去。”
“不行,不行。”贝拉慌忙摇手,“不能从外面带东西进去。”
“藏在身上,偷偷带进去呢?”
贝拉害怕地摇摇头:“胡娜姐姐说,之前有人从外面带东西,被门卫发现了,直接打了个半死。里面的人想要配给以外的东西,只能求助于看守,要花很多很多钱的,我同学家用一条金项链换了一小袋盐呢。”
早听隔离区禁止和外面交易,没想到这么黑,我咬牙问:“门卫会搜身?”
“会的。”贝拉抓起一根香肠三口两口吞下去,难过地说:“那时候你要送我出国,我还不愿意,现在想想,你说的没错,现在真是糟透了。”
看她小脸惆怅,一副失落的模样,我忙打开橱柜说:“你看这是什么。”
“我的书和画架。”她惊讶道。
“还有课本呢,你不是要升三年级了吗?”
“唉,看书没用了啊,都不能上高中了。”
我板起脸说:“别这么想,隔离只是一时的,早晚你还得上学。”
“但愿吧。”贝拉撅嘴,小心地看了看我说,“我不用去厂房干活吗?”
“当然不用,以后你来了就躲在这儿,我给妈妈租了一间公寓,她会搬来陪你的。”
贝拉小小地松了口气,终于露出笑容。
工人们在厂房劳作了一整天,夜幕降临后,喝得醉醺醺的士兵回来,又把他们押送回隔离区。
威廉清点着货物,乐呵呵地说:“这些人还算识相,干活很卖力,他们知道现在只能靠我,如果我不要他们,他们再找工作就难了。其他老板可不像我这么仁慈,让他们吃得饱饱的,还能喝肉汤,啃骨头,真是天大的好事,瞧他们开心的,可见里面的日子不好过。”
“我已经在附近租了公寓,妈妈会搬来照顾贝拉的。”我说。
“随便你。”威廉不耐烦地说。
“我就要回去了,你照顾好她们啊。”
“我知道了。”
“贝拉说,她有一个女同学,父亲去世,母亲生病,家里只有爷爷,隔离区里没有生计,可不可以让他来这里工作啊?”
“我的大小姐,你当我们家是开济贫院的?”
我摇摇他的袖子,讨好道:“谁让我们家老板又慷慨又仁慈呢,帮了这么多人,不差这一个了。”
威廉翻了个白眼:“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我买机器投了很多钱,公司里一堆雇员,还管一大群人吃喝,不能养闲人,干不了活的可不要!”
“好了,人家肯定会卖力干活的。”
两天后,我回新城帮妈妈搬家。
路过汉克家书店时,看到一群人围在那里,正争执着什么。
“臭不要脸的女人滚出来!滚出来!”一个身材硕壮,皮肤黝黑的年轻姑娘在怒骂,“臭婊子,勾引别人未婚夫,还躲着不出来!”
“你干什么!别在这里嚷嚷!”汉克焦急地阻拦道。
“混蛋!你护着那个婊子吗?既然如此,我今天非抓破那女人的脸不可!给我滚出来!你有胆子做下贱的事,没胆子见人吗?”
“楼上没有女人,你不要胡搅蛮缠了!”
“没女人你不让我上去!邻居都告诉我了,你家楼上住了个抱孩子的年轻女人,那孩子是谁的?不会是你的吧!我今天非弄清楚不可!”
“不用了,你打我吧,我们的婚约作废。”汉克恼怒道。
那姑娘看着强势,谁知被未婚夫这么一说,立即泪眼汪汪,一语不发地转身跑了。
有邻居责怪汉克:“你怎么这么对她?维拉可是个好姑娘,还帮你照顾过重病的母亲,你为了外面的野女人气走她,将来可要后悔的。”
汉克脸色很难看,对邻居吼道:“关你什么事!都是你们挑唆的,给我滚吧!”
人群散去了,汉克在书店门口挂了个‘停业’的牌子,我望了望二楼,上面挂着厚重的窗帘,遮得严严实实的,但似乎有人正站在那里往外窥视。
我在楼下站了一会儿,正要离去时,汉克走出来叫住我。
“安妮,你等一下。”
“什么事?”
“请你来一下,我有点事情想拜托你。”

第77章 第七十一章
在我眼里,汉克一直是个很冲动蛮横的人,他曾在课堂上鲁莽地谴责老师胆小,畏惧上战场。长大了这种直来直去的性子也没变,多年不见,连寒暄都没有,就开口让人帮忙。
我哭笑不得地走进书店:“请说吧,只要是力所能及的。”
“我听说你哥哥发达了,现在还开了很多肉店?”他问。
“多亏邻里照顾,只是几家小店。”
“我们这些老邻居现在都过得不太好,尤其一些菲利斯人,都被弄进了隔离区,听说里面很糟糕,能每天出来工作的还好些,不知道你哥哥能不能帮帮老邻居们,雇佣几个隔离区的菲利斯人?”
“老邻居?都有谁呢?”
“呃……你知道我们的老同学,莉莉安的母亲就是菲利斯人,还有她的哥哥姐姐……”
“莉莉安?”
“当然还有别人。”
恰巧这时,楼上又传出了婴儿的啼哭声。
我望了望楼顶,问汉克:“楼上是谁?”
“不是说过了吗?我亲戚。”
“我可以上去看看吗?”
汉克皱眉道:“你看她干什么?那孩子不太舒服,又哭又闹的,还是别打扰她们了。”
“你知道‘菲悯处罚条例’吗?所有菲利斯人都要进隔离区,连我14岁的妹妹都不例外,胆敢窝藏的都要被判刑。”
“你什么意思!”汉克脸色变了变,压低声音说。
“我是在提醒你,你家大白天也拉着窗帘,还不让人随意进出,邻里都讨论你藏了个抱孩子的女人,你以为纠察菲利斯人的警员都是吃素的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走吧!”他不满地大声说。
“你就这样让我走了?你不怕我离开后,立即拐去警卫所告发吗?”
“你去吧,上面什么人也没有!”
“那我去了。”
“你!”他暴怒起来,试图抓我的领子。
“小心点,大家都看到我进了你家,要是没能平安离开,你准备怎么解释?”我拍开他的手说,“放心吧,如果要告发,我早就嚷嚷起来了。我不会告发任何人,我亲妹妹就是菲利斯人,也做不出这种事,我只想见见楼上的人。”
“不行!”
“汉克,让她上来。”恰在这时,楼上传来一个女声。
我和汉克对视了一会儿,汉克叹了口气,让开去路,跟在我身后说:“她很可怜,还带着个婴儿,只能躲在我这里……”
昏暗气闷的二楼,一个憔悴的女人正摇晃着一个哇哇哭的婴儿,女人披头散发,穿着男人的睡衣睡裤,房间里满是胎儿吃喝拉撒的味道,闷热得像牛棚。
不过短短一年时间,我几乎认不出她了,她在黑加尔先生的宴会上光彩夺目的身影消散得半分不剩,只余一个瘦弱如麻杆的骨架。
“他们都说你温柔善良,可要我说,那都是表象,真实的你尖锐地让人受不了。”她讽刺地笑道,“现在你看到我了,打算去告发吗?”
我摇摇头。
“那你是来嘲讽我?看笑话的?”莉莉安有些仇视地望着我。
我又摇摇头:“我们从小就认识,可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就像我不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莉莉安闭了闭眼睛,拍哄着婴儿,不再说话。
“我猜测是你,没想到真的是你,黑加尔先生不是给了你萨斯贵族的身份和一万金普吗?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问。
莉莉安自嘲地笑了笑,冷冷地看着我说:“还说你不是来嘲讽看笑话的?现在我这个样子,你一定很解气吧,你报仇了,要不我再跪下求求你,向你道歉?”
“解气?看来你派人杀我的时候也很解气。”
“现在就是你报仇的时候,不用再装什么善良,你叫人来抓我啊!”她激动地大声说。
“莉莉安你别这样。”汉克急忙跑过去,挡在她面前对我说,“求求你安妮,别告发我们。”
我转身下楼,汉克急急忙忙追出来:“你去哪儿?”
“别担心,我也有菲利斯亲人朋友,所以不会告发任何人。”
汉克跟在我身后解释:“她原本不是这样的,因为受了很大的打击,她丈夫疯了,竟然要杀了她和孩子,她这才逃出来的。”
我从报纸上读到过卡梅伦的事,卡梅伦先生早就被枪决了,家产也被充公,可仅仅因为失去父亲和家产,休伯特就疯了吗?以至于要杀了妻子和孩子?也许是莉莉安的过去暴露了,她做过黑加尔先生的情妇,她故意插足休伯特的婚约,她一个菲利斯人却假冒贵族身份……
这种种阴谋,足以摧毁受骗的人,尤其休伯特是为爱情才迎娶莉莉安的,那个傲慢、目空一切的贵族少年曾对我说,他不喜欢强人所难,享受爱情,也要讲究你情我愿……他说我这种女孩子不过是见的世面太少,将来就明白了……
他说得对,我的确见的市面太少了,哪怕到现在也仍不明白。
我叹了口气说:“你还是尽快送她离开吧,家乡认识她的人太多了,去别的地方,她有萨斯国的身份,就不再是菲利斯人,可以正常生活的。”
汉克却压低声音说:“不行了,她跑出来的时候太匆忙,连身份证也没带,她本想补办,我去打听的时候却发现她那个身份已经被家人宣布死亡了,所以她现在没有任何身份,只能藏在这里。”
我无奈地说:“那你要小心了,我从城里回来,那里挨家挨户排查菲利斯人,邻里举报可以获得大笔奖金,你把她藏在这里,一旦被发现,你就要坐牢了。”
“那怎么办!”他焦急道。
“我也不知道。”我摇摇头说,“我连自己的妹妹都保护不了,你说我有什么办法。”
回去的路上,骄阳似火般炙烤着大地,空气炎热而干燥,暖风吹起漫天黄土。
新城这个地方十年如一日,仿佛永远没有变化,天空灰蒙蒙的,河水污浊长满绿藻,大桥旁立着妓女……
忽然,我看到一个认识的人。
几个浓妆艳抹的妓女正嘻嘻哈哈地聚在河边阴凉下,这个时间她们要开始营业了,正打水清扫门前的道路,朱丽叶姐姐就站在其中。
新城的女人都老得很快,有些三十几岁的女人看上去像老妪一样,朱丽叶姐姐便是如此,她其实只比我大几岁,可身上却没有一丝年轻女性的朝气,虽然在笑,可那笑容并没有多少欢乐的成分,就像挂了一张永恒的面具。
自从她住进大桥旁的一排小房子后,我就再没和她说过一句话,可我始终记得自己跑去她家的那个午后。
我对她说,跑!你快跑!
现在,我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不跑,有时候不是不想跑,而是跑不掉。
生活就是这样,想活下去就不能思考,而一旦思考就活不下去。
两天后,我回到首都。
从股票交易所取出了所有的钱,去年到现在已经一年了,我赚了将近四百金普,然后我开始寻找门店和仓库,准备开一家肉食店。以前我帮了威廉哥哥很多忙,从进货渠道到屠宰加工,甚至霍普先生家的制肉配方都一清二楚。我还跟萨沙上过管理、经营类的课程,也算知道注册公司和经营纳税的相关知识,目前国家支持小商户创业,只要有门面就能注册公司。
海伦娜看我每天忙忙碌碌,惊讶地问:“你开了一家肉店?”
“是,就在东城,正装修呢。”
“你……你好厉害啊……”她似乎是想夸赞我,但又惊讶于我这种整天跑图书馆的书呆子竟然打算经商。
如果不是遇到这么多事,也许终其一生我都不会生出经商的想法。
我不排斥物欲,但也不沉溺物欲,所以我对经商赚钱没有太大兴趣,一直都倾向于找份工作,不要耗费太多心力,能在业余舒心生活即可。
我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对海伦娜说:“我想进入隔离区,打听詹妮弗的消息。”
“你能进去?不是不能随便进出的吗?”她瞪大眼睛问。
“当然能,而且唯一需要的东西就是一家公司,属于生产加工企业,如此菲利斯人便可作为国民生产中的一环,让我在隔离区雇佣廉价劳动力。”
“真的?”
“我哥哥就以肉厂老板的身份从巴巴利亚的隔离区雇佣了48名菲利斯人,我只要注册一家小公司,有一个小厂房,就能提出申请了。”
海伦娜顿住,转身跑到楼上,又蹬蹬蹬跑下来,把一堆股票凭证塞给我。
“这里有800金,都给你。”她说。
“这……”
“没关系,这是我炒股票赚的,都拿去用,我来帮你。”
“我说……”
“我也要找詹妮弗,杰西卡死后我一直很难过,我不想詹妮弗也出事。”
“我是想说,咱俩一起买的股票,你才投入了10金,居然比我多赚了一倍。”
“……这个……这个要运用许多复杂的统计和算式……”
“也许我们不该开肉店,应该开证券交易代理公司……”
我们花半个月的时间装修了店铺,雇佣了店员,准备开业。
“你做的这是什么呀?”海伦娜看着摆在店门口的大木箱问。
我把‘禁止偷窥’几个字贴在木箱的一个小孔上方,然后说:“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海伦娜好奇地伏在小孔上看了一眼,惊喜地说:“这是幻灯箱!我小时候经常在路边看。”
“没错,我找人做了主营熟食的幻灯片,还有优惠广告。这两个大木箱和‘禁止偷窥’几个字,是运用了人的好奇和逆反心理,足以钩住许多路人的目光,给新店拉来客流量。不是我吹,我家弄来的这个制肉配方可棒了,好吃得能把舌头吞下去,只要引来最初的客流,就没有问题。”
“我还以为你只想弄个门面,没想到你打算认真经营啊。”
“当然要认真经营。”我对她说,“每雇佣一个菲利斯人就要向国家上缴12年金呢,虽然不贵,可长年累月下来也要花很多钱的,这个买卖最好能赚钱,不然就只能靠你了。”
“靠我干什么?”
“谁会赚钱就靠谁。”

成功注册公司的第二天,我来到隔离区,见到了那里的管理者。
“黄金肉业公司……”脸很长的中年男人边写边说,“您的公司体量不大,按照您目前的税务情况,只能雇佣6个菲利斯人。”
“我可以雇佣特定人员吗?”我问。
“当然。”
“那查一下这两个人吧。”我把詹妮弗和杰米的信息交给他。
男人在一堆厚厚的档案里查找了半天后,告诉我说:“只有詹妮弗·哈伦斯,杰米·伊登并不是这个隔离区的人。”
“那就詹妮弗,我想见见她。”
“你不能进隔离区,明天工人上工的时候你自然就见到了。”
第二天,我早早守候在隔离区大门外,大门打开后,一大群菲利斯人排着长队走出来,由扛枪的卫兵押送去特定的工厂。
然后我看到了孤零零的詹妮弗,她走出来的时候满脸迷惑,似乎很奇怪有公司单独雇佣了她。
她本就是个高高瘦瘦,肌肤苍白的女人,这么久没见,她更消瘦了,看着像一根长长的竹竿。那双黑色的大眼睛终于注意到了我,她远远地看了一会儿,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下一秒她飞奔过来,紧紧抱住了我。
“上帝啊!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不知道,只是来碰碰运气,你已经失联几个月了,没有电话,也没有信。”
詹妮弗呜咽着说:“我父亲被放出监狱不久,我们全家就被驱赶到了这里,他们禁止我们离开隔离区,也禁止向外写信。这几个月我们带出来的钱和金银首饰都被他们用各种手段搜刮走了……”她哭得眼睛鼻子通红,像个孩子一样嚎啕不止,很久才冷静下来,向我诉说近期的情况。
“我们和我前夫一家住在一起,我父母,哥哥嫂子,我前夫父母,前夫的弟弟妹妹,加上孩子们,一共15个人住一间四十平的房子,这还是我们搬进来早,用一袋首饰换的。有工厂来招工,可他们只要熟练技工,连纺织厂都不肯要我,我在隔离区一家医院里帮忙,可分到手的食物根本不够吃……”
“对了!”她抓着我说,“你先帮我买点药,我母亲她病了,急需两种药品。”
“你别着急,先跟我回去。”
我带詹妮弗去了肉店,在这里她看到了等候已久的海伦娜,二人又是一番抱头痛哭。
“杰西卡和明妮呢?”詹妮弗问。
“明妮前阵子病了,我们没有告诉她。”海伦娜说。
“杰西卡呢?”
“她去国外了。”海伦娜按照我们编的说,“在西国一家报社里找到了工作。”
“她不是还有两年才毕业吗?”
“有机会就要抓住,所以我们建议她去了。”我转移话题道,“先不说了,我们给你烧了热水,准备了吃的,你先把衣服脱下来吧。”
我们帮她洗了澡,换了衣服,说真的她糟糕极了,这种炎热的暑天,她身上身上的味道像馊了一样,头发油腻腻的,裙子都不知道多久没换洗过了。
“里面用水很紧张,洗漱用品也要花很多钱。”詹妮弗不好意思地说,“再说连吃饭都成问题,别的也就不在乎了。”
“里面这么糟糕吗?”
“以前更糟,最近好了许多,有越来越多的工厂进来招工了。”她说。
我把鸡肉、面包还有热腾腾的肉汤端上桌时,詹妮弗的眼圈又红了,她大口吞咽着说:“我已经很久没吃过肉了。”
“慢慢吃,别噎着。”海伦娜难过地看着她。
“我的弗雷特,真想把这些吃的带进去,他看到该有多高兴啊。”詹妮弗说,弗雷特是她5岁的儿子,以前她给我们看过照片,是个很可爱的小家伙。
用完饭后,我们开始讨论正事。
“我现在可以从隔离区雇佣6个人,你把家人的信息给我,我明天去登记,这样他们就能出入隔离区了。我这里至少能吃三顿饱饭,也不用你们干活。”我说。
詹妮弗感激地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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