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嫁给全村第一硬汉—— by棠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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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宁听得惊心动魄。
没想到平双双这一路来这么不容易。
她瞬间理解了平双双的节省、以及和他们总没法交心的孤僻。
“更可悲的是,我这次回去才知道。我丈夫不是我婆婆生的,所以她一点都不心疼我和灿灿。我丈夫部队牺牲后,她做的第一件事不是伤心难过,而是将我丈夫的抚恤金全部都揽入自己囊中。”
“她更不在乎我愿意不愿意,用丧尽天良的方法,让我小叔子进了我房间。因为在她心中,她那混蛋儿子能有个媳妇就好。”
“……”
舒宁听得心惊肉跳,问,“你之前丈夫是军人?”
“嗯。是军人。他在我心中,是英雄。我和他情投意合,若不是我婆婆那肮脏手段,我绝不会委身给那畜生。”
“我从来没想过再嫁人。”
“他们可真大胆!这么对待军人遗孀。”
“再世人看不见的地方,有比你想象中更无耻更不要脸的人,他们无赖、恶心、阴险、猥琐,偏偏都被我遇上了。”
平双双满脸无奈无助的道。
“可我会好好活着,为了我牺牲的丈夫,我会好好带大灿灿。”
舒宁听得喉咙有些哽咽。
心头徒生很歉意,初次见平双双、和平双双打交道的时候,是她狭隘了。
若早知道她这遭遇,别说灿灿睡她的床,天天不小心尿了,她都能原谅。
“舒宁,谢谢你。这事,说出来后,我心里果然好多了。”平双双擦了擦眼泪道。
“先吃饭,以后的事,咱们再从长计议。”舒宁给平双双一个鼓励的微笑。
两人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满屋子飘香,荷叶鸡出来了,红烧猪蹄也炒出来了。
“哇喔,这味道一看就很好吃。”
舒宁看着一桌菜道。
刚准备所有人坐下,有邻居来串门,往他们家里看了一圈,有些疑惑地道,“舒宁,我刚才看到你妈在院子里转悠,她又走了?”
“……”温美华又来了?
邻居见她一提温美华,舒家人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立马改口,“可能是我看错了。”
“……”那就是温美华来了,但不好意思进来,又走了。
想来也是,她那么要面子的人,肯定拉不下面子。
舒宁以为她爸听到她来,脸上多少会有一些起伏,却没想到,舒远辉从头到尾就没一点多余的表情,好似在听一个陌生人的事一样。
他这态度,让舒宁有些满意。
毕竟快二十年的夫妻感情,她担心温美华在他面前哭一哭,他就会心软。
现在看来,他应该不会。
美食让人愉悦,这一顿饭大家吃得非常开心。
灿灿看到妈妈回来,为了表示自己很听话,多吃了一碗饭。
平双双一路长途跋涉,又累又饿,也多吃了一碗饭。
舒远辉则吃得不紧不慢,吃完之后,他便和往常一样,走路去医院给丁小云和洪景天送饭。
舒宁和顾钊送平双双他们上回学校的车,走的时候,她悄悄在平双双的包里放了一张大团结。
回来时候,舒宁感觉自己肚子有些痛,顾钊非常紧张,一定要带她来医院看。
刚进医院,她又看到了温美华,只是这次她没抱孩子,也没背孩子。
拎着饭盒直接去了住院部。
舒宁静静地看着,以为温美华会找舒远辉说话,可发现哪怕进住院部,她也没行动。
就一直看着舒远辉的背影。
她这行为让舒宁有些疑惑,转头看顾钊,“钊哥,她是啥意思?”
顾钊皱眉道,“医院有保安有医生,她搞不了什么事,咱们先去看医生。”
不管发生什么事,媳妇的事最重要。
“你说得很对。”
胎儿七个多月了,她不敢有任何的掉以轻心。
“舒宁,对吧。不错,知道定时来产检。”
给她看诊的是一位四五十岁的老医生,非常亲和。
看到舒宁来,非常欣慰。
每次孕妇来,她总强调,怀孕后要定时来医院检查胎儿情况。
但她的话,几乎没孕妇听。
所有人几乎都是,不确定自己怀孕的时候,来看一下。
再次来看的时候,要么是胎儿出现问题,要流产或者住院保胎,或者就是生孩子。
这么多孕妇中,只有舒宁最听话,时间差不多一到,她就来产检。
“肚子疼?我看看。”
医生给她做完系列检查后,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道,“胎儿很正常,不用太担心。”
“你说的那种肚子突然一紧、没一会儿就不痛的感觉,是宫缩。胎儿进入孕后期,这是正常现场。”
“这种紧的疼一下,而后就没感觉的,没什么大问题。如果发现,肚子非常有规律地这么疼,那就是要生产了。”
“……”听到这就要生了,舒宁和顾钊吓了一跳,道,“医生,我这才七个多月。”
“七个多月的胎儿,身体器官基本发育完成。你们不要太紧张,偶尔一次没任何问题。这段时间可以都吃点好的,孩子长大一些,好带一些。”
顾钊深深松了一口气。
幸好,今天他们啥事都没做。
不然舒宁和孩子这真有什么问题,真吓人呐。
“回去之后,我得拟定一个菜谱,每天都给你做。”走出产科诊室,顾钊认真地道。
“钊哥,以后孩子出来后,肯定会很喜欢你这个老爸。”
“你怀他这么辛苦,他应该要更喜欢你。”顾钊道。
“……”幸福的暖意传遍全身,舒宁感觉自己幸福得紧。
这个男人,真的不管什么时候,都会将她放在第一位。
“远辉。”
两人做完产检后准备去看看洪景天,刚走到住院部,舒宁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记熟悉的声音。
温美华终于开口了。
刚走出住院部的舒远辉顿住脚步,声音淡淡的道,“温女士。”
“温女士”三个字带来的疏冷的陌生感让温美华心凉凉的,但她没退却,道,“可以聊聊吗?”
舒远辉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聊的。”
温美华的心……
他们之前没平常夫妻那般你侬我侬,可他说话从来不是这样冷淡。
“舒同志,这还有一个碗,我已经洗了,你方便的话一起带回去。”丁小云从住院部里走出来,叫住舒远辉,将饭盒递给舒远辉。
舒远辉转头,接过饭盒,道,“一个碗而已,你不用专门跑出来,我明天来,你给我就好。”
他说话声音依然淡淡的,却很有温度的。
和刚才与温美华说话的语气,完全是两种。
丁小云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担心拿太多碗出来,不好。”
舒远辉淡淡笑了一下,道,“没事。家里碗很多。”
两人这说话的态度深深刺痛了温美华。
舒远辉和她说话的时候,好似陌生人一样,可一转眼,和这乡下女人说话,真的很温和。
何止温和,都可以用温柔来形容。
“远辉,你看不出来吗?这个女人专门跑出来,不过是引起你注意罢了。”
温美华生气,没忍住开口了。
“?”舒远辉眉头皱了皱。
“农村的女人最有心机,她孤家寡人带孩子来魔都看病。可不就是为了巴着你。你好心好意帮她,可她却得寸进尺。”
丁小云惊讶的看着温美华,她只是担心舒远辉将碗来出来,舒老太太那碗不够用。
“然后呢?”却不想舒远辉压根就不辩驳。
温美华惊了,“你知道她对你有所图,你都无动于衷。你不会真要和这个乡下女人在一起?”
舒远辉淡淡扫她一眼,道,“你说是,便就是。”
“……”温美华。
“……”丁小云。
舒宁也没想到,丁小云来魔都后,她父亲一直没表现出任何的不一样,第一次表态竟是这样的。
千算万算,都没算到,他父亲和丁小云两人关系的推进的神助攻会是她亲爱的温女士。
“舒远辉,你好歹是国家干部。你非要这样侮辱我吗?你找什么样的女人不好,非要找一个带着孩子的农村女人?”
这摆明就是打她的脸。
说她比农村妇女还不如。
“温女士,你也是国家干部。请你保持干部应有的素质。我们国家,人人平等,乡下人和城里人没区别。他们勤劳善良,靠自己双手吃饭,没什么不好。”
舒远辉声音微微沉了沉,有说不出的严厉。
他在护着这农村的女人!
温美华心头好似长了刺一般,冲着丁小云发脾气,“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你这样的女人,除了拖累她,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帮助。”
“你若心里真有他,就知道,你不应该呆他身边。”
她声音微微拔高,毕竟之前一直算是做着小领导的人,话一出来就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威逼感十足。
舒宁微叹一声,这么多年来,她们家温女士的作风做派一点都没变。
先看看她父亲,若他父亲败下阵,那她就上。
却没想到,舒远辉还没说话,丁小云说话了。
“温女士,我知道你和舒同志共同生活过很多年。看到他对其他女人走近一点,会心里不舒服。”
“可你这种心里不舒服,并不是因为你爱他。我觉得,一个不爱他的人,没资格干涉他离婚后的生活。”
温美华眼眸惊讶的看着丁小云,而后轻笑一声,强调道,“你以为你是谁?我和他有二十多年的婚姻生活!”
“对,你们有二十多年的婚姻生活。我也不是谁,但我是女人,我可以百分之百确定你确实不爱他。”
温美华气血直升,羞怒道,“你胡说八道!”
和温美华的愤怒相比,丁小云则没什么过多的表情起伏。
她身上有一种经历世事之后的平静感和平和感。
看着温美华,她不紧不慢地开口,“咱们第一次遇到是在医院,那时候,我带我儿子来看眼睛,舒同志一定要送我们来。”
“小宁一定要让舒同志做康复检查。你看到他,眼睛里却没有半点关心。”
“包括这次也一样。你只质问他,只发脾气。”
“却从未问过他,他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好点没。”
“舒同志受了很重的伤,九死一生,手术做了好几次,每次都非常凶险。他身体现在有不少钢钉。”
“可你完全不知道,他在哪里出的事,出事之后,是怎么活下来的。”
“你不知道他身上最大的伤口在哪,你不知道他崩溃的时候有多痛苦,你不知道他手术麻药过后,痛得嘴唇干枯,咬的嘴角全是血。”
温美华眼眸震惊的看着舒远辉,内心深深被震了震。
她以为舒远辉只是受伤后,没被人找到。
真没想到他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罪。
她倏地感觉心很疼。
可舒远辉回馈她的却只有平静,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深深的平静。
未因为她那动容的眼神有半分触动。
“你以前不曾关心他,现在也不曾关心他。”
“在我们村子里,有些人非不要原配,后来又回来找原配。不是因为原配好,只是因为她找的下一个比原配更差。”
丁小云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带入个人情绪,语气非常平常。
这和往常一样平静的声音,却有一种巨大的魔力,让人震耳欲聋。
“你没事就走吧。”
丁小云说完后,舒远辉目光落在温美华身上,疏冷的道。
“……”
温美华没动。
舒远辉看她没动,转头和丁小云道,“照顾好孩子,我先回去了。”
说完经过温美华,走了。
丁小云也回了住院部。
温美华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看够了吗?看到你爸,女人一起欺负我,你很开心吧?”
躲在一边即将默默离开的舒宁被她这句话叫了回来。
“舒宁,你为什么总让我这么失望。你是我生的女儿啊,你为什么都偏着其他女人?”
温美华痛心疾首地道。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舒宁也没打算躲,走了过来,“温女士,你知道为什么你一说父亲要和丁阿姨在一起,父亲回来的是,你说是,那便是吧。”
温美华不解地看着她。
“因为父亲被困山里,是她救的。”
“是她冒着大雨,从山里找来草药,一口一口喂药,将父亲从鬼门关来回来的。”
“父亲昨晚手术,也是她照顾的。”
“她只是一个和父亲素不相识的老乡,可她却救了父亲。”
“还有,她并没有想和父亲在一起的想法。她只想治好孩子后,就带孩子回去。”
“但你这么一提,估计他们可能会有那么一些想法。”
温美华吐血。
莫不是她提,他们压根就没想一起生活的?
“温女士,在我父亲面前,你确实不配谈爱。”
在她面前,她不配谈亲情。
“轰隆”一声。
天空突然响起一个乍雷,瞬间大雨倾盆。
温美华木然的站在大雨里,而后盲目地走在大街上。
想起刚才舒远辉的话,想起丁小云说的事,想起的舒宁的态度,想一想她现在和朱大成鸡飞狗跳的日子。
温美华坐在路边,捂着脸哭。
她这人生,一步错,步步错。
她以前的人生是再也回不来了。
“美华,下这么大的雨,你坐路边做什么?赶紧跟我回去!”
朱大成背着孩子找了过来。
“管你屁事!我不回去!”温美华怒吼。
“你别发疯了!你不回去,孩子谁带?喂米粉不要钱吗?”
“我就是你家的奶瓶?”
温美华心头气更盛。
更让她发疯的是,她这一喊,胀了半天多的奶水完全不受控制的自己哗哗往外流。
朱大成背上背着的孩子,听到她的声音,也随即大哭起来。
这一哭,奶水出来得更多了。
雨水落下来,奶水溢出来。
温美华感觉自己真要疯了。
她这辈子从没这么狼狈过。
只要和朱大成一起,她就狼狈不堪,除了喂奶就是喂奶,好似牲口一样。
“你个女人怎么这么矫情?”
“我就是矫情,你怎么地?朱大成,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要和你离婚。”
“离婚谁带咱们的孩子?孩子你不要,我也不要!”
朱大成也怒了。
“那就都不要!”温美华歇斯底里的道。
“那就扔了!”
朱大成咬着牙齿道。
他都这么宠着这个女人了,谁家女人不干家务,他却把家里所有的家务都干完了。
天天给她煮汤喝。
她还不满足。
一点不满意就离婚。
那就离婚。
朱大成越想越气。
走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
直接把背上的孩子扔在温美华身边。
温美华一直哭,沉浸在自己内心世界里,不可自拔。
也不知自己哭了多久,她倏地听到身边有孩子在哭。
转头一看,自己孩子包被已经完全打湿,嚎哭一会儿,他张开嘴,吧唧吧唧喝雨水。
朱大成竟然就这样把孩子扔在大雨中。
他混蛋!
杀千刀!
看着孩子浑身被雨水淋湿,浑身湿哒哒模样,温美华脑海里突然冒出二十来年前,自己将舒宁扔大雪的事。
七月天大雨里的孩子,都这么可怜。
寒冬腊月里的舒宁,被大雪覆盖的舒宁是怎么回过来的?
温美华毫无顾忌的捞起自己衣服,雪白袒露出来,也不管形象不形象,让孩子开始吃奶。
孩子吧唧用力一吸,之前胀得难受的感觉得到舒缓。
温美华麻木的坐着,她这人生大概就是这么一个轮回,自己不断作孽,然后轮回遭报应。
顾钊担心舒宁淋雨,自己跑附近百货店买了一把伞之后,才带舒宁回家。
一到家,舒宁才发现完好无损,他则浑身湿透了。
他将伞全部倾斜在自己这边。
“钊哥,你怎么能这样?同一把伞下,把自己淋成这样。”
见自己小女人心头难受,顾钊刮了刮她鼻子,宠溺道,“咱们三个人一把伞,你和孩子自然要占三分之二的伞。”
“你这理由啊……”
舒宁踮起脚尖,轻轻吻了吻了他,“真让人温暖。”
却不想顾钊立马轻轻推开她,“我身上湿。”
舒宁皱眉,反问道,“知道自己身上湿,还不赶紧去洗澡?你赶紧去倒水,我给你找衣服。”
顾钊笑。
他家媳妇为了让他第一个洗澡,还挺费心机的。
不过,挺让人开心的。
顾钊倒水进了浴室,舒宁将叠得整整齐齐的短裤和白褂子递给他。
“媳妇,要不要一起洗?”
顾钊打开一丢丢门缝,一本正经地问。
“……”舒宁眉头一皱,将帕子直接扔他脸上,“你羞不羞?”
“当初你光明正大看我的时候,也没说羞。”
话说完,还没等舒宁反应过来,顾钊迅速关了门。
“……”舒宁哭笑不得。
他们从奶奶家出来的时候,有事要处理,将顾凯和顾瑶放在了奶奶家。
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顾钊洗完澡出来后,将水打好,让舒宁进去洗澡。
“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代劳的。”顾钊给舒宁关上门的时候,咧着嘴笑。
“又来。”
“不是,等等,或者你帮我吧。”
舒宁想起的孕后期可能真会弯不下腰、真要他帮忙的情景,想了想,与其以后手忙脚乱,还不如现在就训练。
而且,她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生下孩子。
若生不下来,要手术的话,那就可能要躺好些天。
那她得让顾钊照顾很长时间。
顾钊一听,喜出望外,不太确定地问,“真的?”
“……”舒宁倏地将门关上,道,“假的。我自己可以。”
他们是两辈子的夫妻,可是开着灯,赤身袒露在他面前,舒宁还是觉得自己没法习惯。
夫妻之间,保留一点距离感,应该更能保持新鲜感。
“……”顾钊站在浴室门口,忍俊不禁。
他家小媳妇还是很害羞啊。
她刚才脸红得和红苹果似的脸庞,他恨不得咬上两口。
没有孩子在家的日子,哪怕外头狂风暴雨,日子都安静得很。
顾钊将两人衣服洗完后,躺到了舒宁身边。
“钊哥,你真好。”舒宁往他身上靠了靠,手伸入他白褂子里。
轻柔手指经过的地方,惊得汉子血液迅速流淌。
汉子抓住她的手。
“嗯?”
“不行!”顾钊拒绝了。
“我们走的时候,我又询问过医生,医生说可以同房的呀,只要小心一点。”
“不行!我等,我可以等。”顾钊手握拳头表示自己的决心。
“媳妇吃了很多苦,才怀上的孩子。我不允许有半分差池出现。”
“……”舒宁问,“真不来?”
“不来。”顾钊肯定回答。
舒宁轻轻靠在他肩膀上,“钊哥,你这样,会让我觉得好幸福啊。”
上辈子她没体会到的幸福,这辈子她全都感受到了。
和今天的平双双的遭遇相比,她真幸福太多了。
和温美华今日的后悔相比,她更觉得幸福这东西,是真会转瞬即逝。
人生,知足则安乐。
“你感觉幸福就对了。”顾钊捧着她的脸,狠狠亲了一口,道,“如果明天不下雨的话,我们就在店里搞搞促销。”
“为啥?”
“因为媳妇很幸福,我也很幸福。”
心情好搞促销。
心情不好也搞促销。
总之,就是搞钱。
舒宁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转念一想也挺好的。
“之前开业,咱们请了很多人,都忙不过来。如果再搞促销,咱们也得请人。要不,找我舍友平双双来帮个忙?”
“她刚回来,应该还没找到工作。”
顾钊点头,“你是老板娘,听你的。”
必须给媳妇最大的权利。
前一个晚上狂风暴雨,没想到第二天真出起了大太阳。
舒宁还想着大雨没法搞促销,这太阳一出,来市场的人肯定和之前差不多。
可以搞促销了。
她立马打了个电话去学校,叫平双双过来帮忙。
原本就很愁暑假找不到零工的平双双一听有活干,非常高兴。
简单收拾一下,立马带着灿灿来了舒宁给她的地点。
“飞鸿,你去给我搞一包凉粉籽来,我做一些凉粉做赠品。”
“……我的亲姐,凉粉做赠品,有些奢侈啊。”
舒飞鸿有些心疼,要知道,现在凉粉一碗要五分钱。
夏日天气又热又闷,凉粉解暑舒适又爽口。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别小气,等会看我做凉粉。如果凉粉送完了,你刚好可以接着做。”
舒飞鸿皱眉,他就这样被抓壮丁了?
平双双赶到自由市场的时候,舒宁刚好做完一桶凉粉。
“舒宁,你也在这帮忙?”
“我以为就我来。你也在这,我也就没那么紧张了。”
平双双看到舒宁在这,只觉得亲切极了。
上学期,为了赚点生活费,她包了学校图书馆的卫生,每天干活,但几乎不用和其他人打交道。
这算是她第一次在外面干活,心里多多少少有些紧张,怕来之不易的活被自己搞砸了。
“你不用紧张。这里活不难,只需要一些耐心和细心。这两点,我觉得你一点都不缺。”舒宁笑着和她说。
“今天店里搞活动,等会进店的客人会很多。”
“你帮忙看一下店,店里搞买两块钱东西送一碗凉粉的活动,达到条件的人,你帮忙舀一碗凉粉给客人。”
“好的。”平双双立马点头。
虽然她生活负担重,但思维是敏捷的,不然也没法在火车上抓小偷。
舒宁拿着红纸,在外头写了一张促销广告,广告一摆出去,就吸引了客人的注意。
进店的客人渐渐变多,成交的客户也开始多起来。
大家都忙开了。
本以为自己这促销算是吸引人,让舒宁没想到的是,还有搞促销,比他们的活动力度更大。
“亏本大甩卖,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九毛钱的衣服,你买不了上当,买不了受骗,老板还赠送一副袖套。”
“大家快来看一看!买到就是赚到!”
不远处的顾强推着他和柏志平之前一直摆摊的拖车,扯着嗓子喊。
柏志平昨日的事让人极为不齿,但大家并没为难顾强。
“顾强同志,你这价钱,扰乱市场!”
看他将价钱卖这么便宜,有些老板没忍住,还是去找了他。
顾钊嘻嘻笑道,“陈老板,没办法,卖完这一车货,咱也不能在这卖了。我看你那卖的很多货和我的一样,要不,你便宜收走。保证比你进货价还便宜。”
“真的!”
“你可以做主?”整个自由市场的人都知道他和柏志平摆摊,但真正的老板并不是他,而是柏志平。
“我完全可以做主。柏同志,他也来不了这市场。”
顾强非常肯定地道。
“说来也是。”
柏志平一来,大家伙肯定会将他赶出去。
是个人都不好意思来。
“你这多少钱出?”
顾强比了一个数,比他们进货价还要低百分之二十。
“你确定你能做主?”
陈老板不确定再次问。
“确定。他来不了的。今天卖货,我做主。”
早晨他给柏志平做早餐的时候,往早餐里放了一把巴豆粉。
现在的柏志平肯定拉得差不多生不如死了。
哪有什么体力来这边?
“行,看你以后都不在这做生意的份上,我都给你拿了。”
“好勒,谢谢您了。”顾强算了算钱,将东西给了陈老板。
陈老板的到来够顾强开了一扇窗。
他这零售卖货,比批发慢多了。
于是,他找附近老板一个一个问。
但卖货进度明显没开始好,很多老板不买他们的货。
顾强没气馁,大声吆喝。
“来,来,见钱就卖。”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原价两毛的发夹,一毛买一送一。”
每次大声吆喝都会将市场买东西的客人吆喝过来。
看到马上要进顾钊小百货铺的客人,刚进去又跑出来,顾强就觉特别有成就感。
兴奋的时候,还抬下巴挑衅顾钊和舒宁。
“……”舒宁。
她压根就不屑和他竞争。
他们小百货铺的东西那么多,且他们是做长期生意的,没必要和他置气。
做生意,最忌讳恶性竞争。
不赚钱不说,还伤元气。
“钊哥,顾强这自杀式的方式卖货,他是不想混了吗?”
舒宁有些不解地问。
他们真不能在这市场卖,也可以去其他市场卖。
非要把价格打这么低,有什么意义?
顾钊冷笑一声,道,“他也就是嘚瑟今天。”
“他应该是要跑路了。”
“所以不用管他。对我们没任何威胁。”
顾钊懒得看顾强,有这时间,他还不如多清点一下自己店的货品,需要补货的赶紧补货。
需要处理的产品想办法赶紧卖出去。
顾强见顾钊和舒宁完全没将他当一回事,也没恼。
接下来卖货也老实了不少。
但特价继续。
东西很快被清理得七七八八。
在大家以后他东西卖得差不多要回去的时候,他连东西带拖车卖给之前一个一直说想摆地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