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嫁给全村第一硬汉—— by棠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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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志平面子全无,羞愤难当,将自己脖子上围巾扯下来,狠狠扔在地上。
舒宁也不恼,将地上围巾捡起来,拍了拍。
柏志平冷笑一声,道,“非要和顾钊搞在一起,现在要回围巾,是要转手送给顾钊?”
“顾钊那种穷酸货,只配用我扔过的东西!”
舒宁抬眸,轻笑一声,“柏志平,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用的东西,也配和顾钊提?”
话毕,她低头,蹲下,将围巾系在一直在她身边摇尾巴讨好她的小黄狗脖子上。
小黄狗她认识,是顾钊在山里捡的一条狗。
后来这条狗,跟着顾钊南征北战,保护顾钊很多次。
“好了,乖!天气冷,送你一条围巾。下次见到我,记得一定要摇尾巴哦。”
“我知道你最有良心了。不像有些人,天天自我标榜自己有文化有水平有素质,却比畜生还不如!”
柏志平脸上神情差点裂成东非大裂谷。
他用过的围巾,她带到了狗脖子上!
他在说,他比狗还不如。
“舒宁,你……”
“别你你你了,你应该庆幸,我家小黄他没嫌弃这围巾是你用过的。”
舒宁懒得管他将要说的话,淡淡打断道,“柏志平,你可以继续看不上我,冷落我。而不要像现在这样,啰嗦得比村头陈奶奶还要更厉害。”
话锋一转,她轻笑一声,“不要告诉我,你其实,还是很想让我纠缠你?”
被骂得哑口无言的柏志平:……
舒宁摸了摸刚凑在她脚边的小黄,道,“走了,这里空气有点差!咱们先去找你家钊哥。”
带着灰蓝色围巾的小黄狗翘着尾巴,一边摇尾巴,一边转头看屋子里所有人。
而后屁股一撅,骄傲地走了。
柏志平刚好怼回去,舒宁已经带着小黄狗走过去了。
好像因为他是个垃圾,所以污染这里的空气一样。
一口气憋在心中想发泄,这个女人,是要将新花样玩到底了吗?
朱秋兰见舒宁带着小黄离开,心才微微松懈下来。
院子里,二狗子一直盯着走出去的小黄狗,凭什么啊,小黄狗都有围巾,他也是狗子,为什么他没有?
唯有陈奶奶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推了推赵奶奶,道,“赵老婆子,你听到舒知青刚才怎么喊小黄的没?”
第5章 我要喝的是订婚酒!
“?”赵奶奶全程关注舒宁怼柏志平,她越怼她越觉得带劲,其他的完全没注意,问,“她怎么称呼的?”
陈奶奶神情意味深长,“她说,我家小黄。”
“……”赵奶奶立马笑起来。
嘿!有戏!
“赵老婆子,舒知青这还留了很多东西。这怎么处理?”陈奶奶转头看着桌上的舒宁留下的各种票据,有些为难地问。
“舒知青可真的大方。”赵奶奶看着若干票据,有些感慨,而后轻叹一声,道,“还能怎么办?只能退给人家。”
“哎,这公鸡可惜了。腌了,留着过年吃吧。”
“……”一边正在拔鸡毛的二狗子瞬间觉得人生没爱了。
鸡毛都拔了,这鸡却要挂梁上,留到过年吃。
站起来立马反对,“不行!腌制的鸡不好吃。”
“你钊哥日子本来就不好过,日子得好好攒着过。不要有什么吃什么,没有的时候,怎么办?”赵奶奶反问,“他一个人,带弟弟妹妹,多艰难啊!”
二狗子:“……”
为什么所有人都以为顾钊很穷?
他们这些人中,票子最多最有钱的人是顾钊哇!
别说一只鸡,过年顾钊想吃十只鸡都没问题!
二狗子憋了半肚子气,不行,这事不能说。
钊哥说了,财不露白!
他们觉得钊哥穷,那就是让他们一直觉得吧……
“呵呵,一群老不死的。天天活着浪费空气,还想过年吃鸡。这鸡是我们顾家的!”外头倏地传来一记粗冷的老女人的声音。
一个身穿深红花色的老太婆,身后带着两个年轻人气势汹汹走进来,在看到二狗子手上鸡毛已经清理完的公鸡,花老太婆子双眼瞬间放光,然后道,“把鸡给我拿过来!这是顾家的鸡,是我们的鸡!”
“桌上的票子给我收起来。我养顾钊他们这么多年,有钱就应该孝敬我!”
顾家老婆子理所应当的道。
二狗子自然不肯,起身,抱着鸡往后退了一点,道,“顾家奶奶,我钊哥被你们赶出顾家五年了,这是他的家,这鸡是他养的,没任何关系!”
老婆子冷哼一声,“我想吃我孙子养的鸡还不行吗?强崽,富崽,给我抢过来。”
顾强、顾富两人,人高马大,冲到二狗子面前,朝他扇了两巴掌,一把将他推倒在地上,野蛮把鸡夺过来,而后往桌子上一扫,将舒宁留下的票据完全都扫走了。
赵奶奶想追,可脚跛,压根追不动。
陈奶奶追上去了,也被顾强和顾富推倒。
一时间,院子里鸡飞狗跳。
顾钊一口气跑到山间。
采了一把野菜。
“臭小子,你不是在订婚吗?咋跑这山里来了?”
刚走到公社养猪场这边,被一骨瘦嶙峋的老头拦住去路。
“老头,你一个人呆这孤岛,咋操这么多心?”
顾钊没理会李老头那双满是狐疑的眼神,径直走进养猪场小广场。
小广场里晾晒着不少辣椒酱。
跑出来采野菜是真,来看看这些宝贝玩意才是最真的目的。
这辣椒酱是这次下雨前他从山里采摘的野辣椒制成的,做好之后,一直装在酱缸里。
午后太阳出来,李老头便帮他将辣椒酱拿出来晒太阳。
在通风阳光充足的地方酱化的辣椒酱,清香质优。
“你不请我喝酒?”李老头见顾钊爱理不理模样,皱眉不悦问。
“想喝酒,酒缸里,想喝多少有多少。才酿好的两缸酒,醉不晕你。”顾钊回答。
“老子要喝的是订婚酒,订婚酒,知不知道!你这臭小子,插科打诨,泥鳅一样,你真觉得我打不到你?”
“打吧!打吧!你是长辈,你打我,我不敢不服。”顾钊看了一眼自己的两坛子辣酱,走进地窖,闻了闻自己的两缸酒。
这酒真香。
醇馥幽郁,闻一下就感觉自己醉了。
养猪场这边一般没人来,李老头脾气古怪,一般人也不敢靠近。
这里变成为他偷偷发财致富的秘密基地。
在从地窖走出来的片刻,顾钊已经计算了一遍。
两缸辣椒酱,最少二十斤,每一斤装一份,四毛一斤,最少可以卖八块钱。
两缸米酒,三十斤左右,酒瓶一斤装一份,最少可以卖二十块。
除掉成本七七八八,他最少可以赚十块钱。
比在公社干一个月的工分还多。
“到底是咋回事?大家都在说你订婚订婚,我也听到鞭炮响了。你咋还不回去?”
见顾钊不急不慢地晃悠,李老头蹙眉推他。
“道听途说。老子压根不想娶媳妇!老子就是闹着玩的。”
“你果然是个浑蛋啊!”李老头气得拿起棍子就往顾钊身上抽,“你这要订婚不订婚的,人家姑娘被你晾成这样,以后要被人笑死。”
“老头,息怒息怒!别打了,我先回去,明早一早来陪你!”
顾钊迅速溜了。
舒宁牵着小黄去找顾钊。
一路上,小黄围着舒宁从柏志平扯回来的围巾,狗屁股一扭一扭,好不得意。
走一段路,小黄就往舒宁小腿蹭一蹭,亲昵得不行。
舒宁笑,顾钊若是知道小黄这么快就倒戈,肯定会生气。
在路上走了一圈,没找到顾钊,天色渐晚,舒宁决定先回知青宿舍。
红旗公社这几年风调雨顺,连续丰收几年,接收了很多知青,为了配合上头安排,红旗公社建了知青宿舍大院。
院子里两排房屋。
有八间房。
这几年,很多知青开始陆续返乡,知青点的知青,由最先的四十多人,变成了十多人。
现在男知青一排宿舍,每人可以分一间。
女知青人数多一点,有些两个人一间宿舍。
舒宁和朱秋兰就是同一宿舍,辛文月经常和她们混一起,有时候宿舍睡三人。
“舒宁,你怎么还将围巾系在这小丑狗脖子上?志平回来的时候,脸都黑了。你和志平闹矛盾,但也不要这样侮辱他啊?”
宿舍里,朱秋兰一见舒宁带着小黄狗回来,声音中带着不满和心疼的道。
舒宁抬眸,嘴角微勾,轻笑一声。
他脸黑就对了!
“围巾我已经送给小黄了,小黄带着在地里打滚,都是它的自由。”舒宁若无其事的回答,而后眉眼一挑,声音冷冷戳过来,“你这么抱打不平,是在心疼柏志平?”
朱秋兰脸色一变,压下自己心底的慌乱,道,“舒宁,你怎么这样想我?我只是想提醒一下你,你这样,志平只会离你越来越远。”
舒宁内心冷笑一声,朱秋兰眼神闪烁,脸上都是慌乱,果然,她早就对柏志平有意思了。
她巴不得他离他越来越远!
只可惜上辈子的她眼瞎,看不清。
“那你去靠近他呗!他那么英俊,你这么貌美。郎才女貌,人间佳话!”
“舒宁,刚在顾钊家,你说话满是刺,我是真当你是我姐妹,可你怎么能这样埋汰我?”朱秋兰羞愤,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看着舒宁,反问,“我是那种挖人墙角的人吗?”
“你不是吗?”舒宁扬着清冷眸子反问。
朱秋兰心一梗,舒宁这是非要将天聊死吗?
“舒宁,我们是好姐妹,我知道你今天被顾钊恶心了,心情不好,你心中有气,可以向我发泄。但请你不要这样说话好不好?我会觉得你在针对我,我很难过。”
朱秋兰捂着自己受伤的心,声音诚恳地道。
舒宁眸眼淡淡,朱秋兰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
她俩说话的气氛已经针尖对麦芒了,她依然能轻而易举地将矛盾化解。
既然你这么镇定,那好。
我先让你不镇定一下,眸光微眯看着朱秋兰,声音里带着犹如从地狱来的寒气冷幽幽的问,“我也难过,难过柏志平没约我。你为什么说他约我?”
第6章 白眼狼怎么都喂不熟
朱秋兰原本镇定的心,一下就慌了,刚舒宁和柏志平对骂的时候,她以为这事舒宁不会记在心上的。
她竟然还没忘记。
语无伦次解释,道,“舒宁,对不起。志平确实没说约你,可我看他去那边了,所以就擅作主张让说他约你,我只希望你幸福。”
“就想你们多点单独时间相处!对,就是这样的。”
舒宁眸色沉冷,嘴角微微勾起,脸上浮现浅浅却不达眼底的笑容,“朱秋兰,我谢谢你!”
“有你这种朋友,我确实很幸福!”
“……”朱秋兰心头浮现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舒宁,笑容在脸上,神色却森冷的却像在地狱。
不可能,她这种一心只有柏志平的人,怎么可能会想那么多?
哪怕她觉得她落水的事,真和她有关,那她也不会有证据。
等会回去,多哄哄她,多说点柏志平的好话,转移她的注意力,这事应该就过去了。
“不过,秋兰,我告诉你,我不是自己跳的河,也不是不小心摔下去的。我是被人推下去的。”舒宁看着朱秋兰,眸光灼灼,好似一束可以直透人心的光。
朱秋兰心咯噔一声,脸色惨白,“天啊!有这事?是不是别人不小心经过你那,不小心撞到了你?”
“谁知道呢?”舒宁若无其事道。
从自己箱子里拿出一包小法饼,揉碎在右手掌心,放小黄面前,小黄闻到清香的饼香味,一边摇尾巴,一边舔舒宁手心。
“那你看清是谁了没?”朱秋兰心头忐忑不安。
“看清了。晚点我就去找他麻烦。”舒宁左右揉小黄脑袋,道,“还是你乖!不愧是顾钊养的。不像某些东西,怎么喂都喂不熟,怎么喂都狼心狗肺,歹毒得很!”
“……”朱秋兰几乎听不到舒宁骂的话。
因为她那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上。
舒宁真看到推她的人?
陈大明会不会出卖他?
朱秋兰顿时有些慌神。
可再看舒宁这漫不经心的模样,她又觉得舒宁只是在唬她。
不慌!不慌!
舒宁一定是看走眼了!
等大家没注意的时候,她去找陈大明说一下。
咬死自己没推舒宁。
就说他是不小心崴脚碰她一下就好了。
“你们看见了没?顾家奶奶抢了顾钊家的鸡,顾钊冲顾家老宅那边去了。赶紧去看看,村子里又要热闹了!”
知青大院有人喊了一声,整个大院立马热闹了起来。
知青生活枯燥又无味,村里人吵架打骂,然后劝架,调解,是他们生活中鲜有的色彩。
大家一窝蜂冲出去。
舒宁心下一惊,也听到了,站起来,“小黄,咱们赶紧的!走!”
一人一狗,火速往前冲。
“舒宁,你等等我。”朱秋兰在后面追。
“阿奶!顾钊养的这鸡,可真肥。”
顾家老宅是四合院,正屋是顾家两老头住,东西侧房是顾家二儿子和三儿子住。
顾强和顾富是老二顾大江的儿子,大儿子去世,顾钊被她赶出了顾家;三儿子家生的都是女儿。
所以顾老婆子对养在自己跟前的两个大孙子疼爱有加。
有啥好的,都给他们。
厨房中,坐在灶台边的顾强和顾富闻着浓郁的鸡香味,看着锅里熬得金黄的鸡汤,口水吞了好几次。
肉质紧实又细腻爽口的鸡!
他们家虽算是红旗公社家庭条件还不错的家庭,但是上次吃鸡也是去年过年。
“可不是。”顾家老太婆非常得意,满意道,“没想到这小子还挺会养鸡的。”
“但是阿奶,咱们这样去抢了顾钊的鸡,他会不会找我们麻烦啊。”顾富有些害怕地问。
顾家老太婆冷哼一声,道,“我们这不算抢!他是我孙子,我吃他一只鸡又如何?不该孝敬我吗?”
“他父母害我们担惊受怕那么久,这都是他该给的!”
顾富搓了搓手,口水在嘴边流淌了好几圈,道,“对,对!阿奶,好香啊,我可以先吃一块吗?”
顾家老婆子笑得慈祥,用锅铲各舀了一块鸡肉给顾富和顾强。
锅铲上的鸡肉色泽金黄,肉质紧实,散发着浓郁的香味。
两人不顾刚从滚烫汤水里出来的温度,直接将一块鸡肉扔进嘴里。
艾玛,烫嘴!
可挡不住这好味道的诱惑。
烫嘴也得吃。
“阿奶,太好吃了。顾钊那小子想吃独食,以后咱们把他的鸡都抓回来。”顾富吃得忘乎所以。
“对,阿奶你要帮手,喊我。”顾强附和道。
“乖孙,只要你喜欢。不就一个顾钊,我还收拾不了?”顾老婆子冷狠道。
“砰砰砰砰砰砰,开门!”院子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又激烈的敲门声,敲门男子的沉冷的声音中挟着盛怒。
顾富吓得脊背一僵,神情木讷看着顾老婆子,嘴巴都不利落了地道,“阿,阿奶……好像是顾钊的声音,他,他来了。”
顾老婆子也愣了一下,脸上闪过慌乱,不过她很快就镇静下来,道,“咱不怕!你再吃一块。我不信他还踢咱们院子门不成。咱们这门扎实,谁都踢不开……”
“砰咚!”这边顾老婆子话还没落音,院子大门口发出一记巨大的响声。
顾家大门被踢开,门板直直摔下,在院子里惊起一阵灰。
顾老婆子慌忙从厨房走出来,刚到屋檐下,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汉子,眸眼凌厉,神情森冷站在门口,好似索命的阎罗一样。
顾钊这么快就来了!
顾老婆子心里咯噔一声,刚才的镇定消失殆尽。
站在厨房门口,一步都不敢往前迈,“顾,顾钊,不得行!你这样踢门,我,我告大队长!你,你赔我们门!”
顾钊眸光如磨得极快的刀锋一般闪过寒光,不带多看顾老婆子一眼,问身后二狗子,“顾富和顾强打的你?”
躲在他身后的二狗子点头。
顾钊二话没说,走进厨房,伸手一把抓住准备逃走的顾富,“啪,啪!”左右各扇顾富两耳光。
顾富还没反应过来,嘴角已流出猩红的鲜血。
一边的顾强想跑,可一见顾钊冷得吓人的脸,脚如灌铅一样,一步都走不动。
顾钊嘴角一勾,神情冰冷如霜,将顾强如同拎小鸡一样从一边拎过来,“啪,啪!”左右两巴掌,扇在顾强脸上。
顾强被打得头晕眼花。
“谁推的赵奶奶?”顾钊打完顾强和顾富,扭动了一下手腕。
手腕发出咔咔咔关节活动的声音,顾强和顾富吓得脸色惨白,立马狡辩,“钊哥哥,我们不是故意的……”
顾钊嘴角鄙夷一勾,没管两人鬼哭狼嚎求情的模样有多可怜,拽起顾强手臂,就是一个背摔。
顾强四脚朝天,后背好似被摔断了一样,痛得嗷嗷大哭。
顾富想跑,但没两下就被顾钊挡住,迎接他也是一顿猛摔。
顾老婆子难以置信的看着顾钊,她就那么几年没和顾钊交手,顾钊竟然变得这么厉害?
这么野蛮了!
听着顾富和顾强在地上疼得打滚的声音,顾老婆子索性往地上一坐,撒泼,“大家快来看啊!快来看!”
“我们顾家出的不肖子孙,打自家兄弟,推自己兄弟,他还要打我这个做奶奶的!我们顾家倒了八辈子血霉,怎么养出这么一个狼崽子!”
“白眼狼!我一把屎一把尿,竟然带大了一只白眼狼!叫大队长来,你们赶紧帮我叫大队长来,这种不肖子孙,留着做什么?帮我回班房去好好坐坐!”
“你们怎么只看着?这种恶霸这样对我,以后也会这样对你们!”
只是不管顾老婆们怎么嚎,外头看戏的人,没一个说话,更没一个进来。
顾家这烂事,谁都不想掺和。
顾钊目光冷冷看着顾老太婆,脸上没任何多余表情,问,“舒知青放我家八仙桌上的票据在哪里?我数三声,你若不拿出来,不要怪我不客气!”
顾老太婆左顾右盼,装聋作哑,“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顾钊冷笑一声,薄唇缓缓说出三个字,“好!很好!”
顾老太婆浑身发麻,发紧。
还没来得及继续和顾钊继续理论,就听到厨房传来“砰砰砰砰,啪啪啪啪”的声音……厨房里锅碗瓢盆被砸了个粉碎。
“……”顾老婆子。
更让她没料到的是,房间也传来砰咚砰咚、啪的声音。
柜子的东西统统被翻出,屉子被摔在地上……
“都一把年纪了,还不懂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要乱拿的道理!”
没一会儿顾钊从顾老婆子屋里出来,手里拿着舒宁之前跑他们拿的小包裹,在顾老婆子面前晃了一下。
顾老婆子欲哭无泪,想动手,可她压根不敢动。
眼前的这小子,不知什么时候长得好似和山一样高大了,她完全撼动不了。
“你们将我和我弟我妹丢出去的时候,我就说了,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看来,只过了几年功夫,你们全忘了。以后若是再忘,我会重新让你们记起!”
“……”
一阵秋风吹过,院子里满是浓郁的鸡汤味。
“钊哥……”二狗子嗅了嗅。
顾钊也闻到了浓浓的鸡汤味,眉目微抬,道,“连锅一起端走。”
两人在顾家造了一顿,拎着顾家大铁锅,走了出去。
围观在门口的人,自动给顾钊和二狗子让开一条路。
舒宁站在人群中,看着顾钊伟岸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扬,年轻的顾钊,可真不是一般的锋芒毕露,霸气十足。
顾钊也发现了舒宁,将从顾老婆子翻出来的包裹极为往她怀里一塞,道,“自己的东西,别乱给!”
说完,挺着胸.脯,潇洒地走了。
“……”那不留功与名的姿态,看得舒宁觉得帅气极了。
“傻狗!不认识谁是主人了?”没走几步,顾钊突然顿住脚步,转身拎起一直站在舒宁身边,冲顾钊不断摇尾巴的小黄狗。
小黄脖子被拎住,看着舒宁,嗷呜一声,无比可怜。
舒宁噗嗤一笑,她猜对了。
小黄一直跟着他,顾钊吃味了。
随着人群一起走出来的舒宁,细细回想了刚才围观的所有人的动向。
其实她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推她到河里。
但刚才朱秋兰趁她不注意的时候,离开了。
跟在她身后的人,是村尾、离顾钊家不远处的陈家儿子-陈大明。
想起这个人的名字,她倒想起她和顾钊在一起生活后,有一次陈大明来找顾钊借钱,顾钊不借。
陈大明便大言不惭地道,你现在能和舒知青在一起,得感谢我。
要知道,你们两个最初的纠葛都是我促成的。
不然哪能婆娘婆娘,后面真将人喊成婆娘?
顾钊直接将他揍一顿。
后来陈大明就被送进了局子。
他说的促成她和顾钊的感情纠葛的具体是什么事,顾钊没和她说。
但现在再一回想起来,莫不是这件事?
刚朱秋兰肯定是和陈大明说了什么,不过没关系,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陈大明,你最好把所有事都给搂住了!
“这顾钊真厉害!”
“可不是!太厉害!把自己奶奶和堂兄弟打成这样!太没良心了。”
“本身就是顾老婆子不厚道,把顾钊他们赶出家,现在见顾钊有点好的东西,她就想霸占。人家要带弟弟妹妹,好不容易养只鸡,她就要抢。他不厉害点,那不得欺负死!”
“可不是!”
“要知道,他们把顾钊赶出来的时候,顾钊还是个孩子!”
顾钊和二狗子走远后,村民开始纷纷议论。
顾钊和顾家这事,村里的人会提起,但谁都不知道其中具体原因。
舒宁也不知道,只知道顾钊和顾老婆子他们水火不容。
顾老婆子五年前把顾钊兄妹赶出去的时候,顾钊和顾强顾富打了一架,把顾强和顾富打趴在地上喊娘,激烈时候,顾钊拿着菜刀,对着顾家人直接砍过去。
那次以后,顾钊在公社便有了恶霸的名声。
顾家也一直没来惹顾钊。
彼此安生了好多年。
这安生着,安生着,顾老婆子突然就不安生了。
“哎,顾钊真可怜。”听着大家的议论,身边辛文月闷闷出了一声。
声音里有说不出的心疼。
“……”这心疼声听得舒宁觉得有些不对劲。
“再可怜,也不要这样啊。毕竟是血脉亲情,顾钊这,我觉得还是有些过分了。都是一家人,有些时候,吃点亏那又怎样?老话说,吃亏是福。”朱秋兰微叹一口气道。
被人欺负死了,还吃亏是福?
好一朵盛世大白莲!
“吃亏真是福?”舒宁转头,眸眼中微带疑惑地反问。
“是啊。”朱秋兰一脸宽容大度的应道。
“那秋兰,以后你一定要福如东海!”舒宁笑的意味深长后,大步离开。
“……”朱秋兰。
“秋兰,你和陈家陈大明很熟吗?”舒宁没走两步,转头问道。
“……”朱秋兰心再次蹦了好高。
今天的舒宁总在她心脏上猛不丁踩一脚又一脚。
踩得她心惊胆战。
她是不是真知道些什么?
“嗯?”
“不是很熟。前几天不是扫盲了么?陈大明和我坐一起,刚他忘记几个字,想请教我。”朱秋兰诌了个借口。
舒宁呵呵笑了一声,道,“陈大明还真爱学习。”
真是想骗死鬼?
陈大明混一辈子都只是个不学无术的混混,他会爱学习?
“对啊。我也很惊讶!”
“那你好好教。今天好累,我得回宿舍睡觉了。”舒宁重重打了个哈欠。
舒宁没和辛文月、朱秋兰一起吃晚饭。
随便冲了一些麦乳精,便倒床睡觉。
“文月,我怎么觉得,舒宁今天好似刺猬一样,说的每一句话,都带刺。她是不想和我们做朋友了吗?”睡着后,舒宁悉悉索索听到辛文月和朱秋兰的谈话。
辛文月也发现了,她表姐被顾钊救了之后,一些行为太过反常。
换做以前,她若遇到这种情况,一定会找柏志平述说自己的委屈和害怕,紧巴巴挨着柏志平,希望能从柏志平这寻求一些安抚。
可这次,她直接把柏志平骂一顿。
还说让柏志平以后不要像老婆婆一样在她面前罗里巴嗦的。
“表姐溺水,可能还心有余悸。不要吵她,让她好好休息。说不定明天就好了!”辛文月道,“你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宿舍。”
“好。”
辛文月离开后,朱秋兰站在熟睡的舒宁面前,眸光越来越阴霾。
为什么她只要一看到舒宁,心头就越来越不安?
舒宁每一句话都在试探她,她到底想干吗?
顾钊那死玩意,那会怎么那么巧?
好死不死从那经过,将她救起。
他若不经过,现在舒宁就是一具尸体了。
以后再没人和她抢柏志平。
舒宁若是死了,她包里的大部分票子都会属于她。
她那最轻松的老师工作,也会变成她的。
可她现在还活着,她什么都捞不着!
朱秋兰将舒宁腋下的被子轻轻压起来,眼睛冒着恶毒的狠光,她拿着被子这样捂下去,哪怕她死了,也会让人觉得她是白天气息不通,晚上在床上被溺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