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嫁给全村第一硬汉—— by棠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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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钊眉头微微蹙起。
偏心这个事,又需要什么来由?
看顾老婆子对他家三兄妹就知道。
可回过头来说,顾老婆子偏心,可偏的人毕竟是她其他的亲孙子,舒宁母亲这,却偏心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算个什么事?
“这么说来,舒知青母亲这次来公社,压根就不是为了舒知青,而是因为朱秋兰?”
顾钊声音低沉问。
“肯定是的。不然舒知青也不会那么不高兴。”
“舒知青一直以来,都笑眯眯的,哪怕发脾气都很可爱,可今天那脸色是真沉。你去好好哄哄?”
“……”哄哄这个词,怎么听怎么暧昧呢。
“不对,是好好劝劝。”春华婶子立马改口,笑着道。
舒宁继续画图纸。
冬日天冷,孩子的手一个个都冻得生了冻疮。
农村里很少有孩子能买得起手套。
脑海里想起一只只被冻得通红、裂开、结痂的双手,舒宁脑袋灵光乍现。
她可以在之前袖套上改良一下,将挨近手心这部分的袖套加长一些,做一个袖套手套一体化的改良帮袖套。
手套部分不用太长,能给手背和手心保暖,露出手指头,既可以保暖,还不影响孩子写字。
图纸很快出来。
也很快在孩子袖套基础上,做了一个手套。
若能在手套上秀个可爱的小动物,那就更吸引人了。
所有能将产品做到最好的细节她都想到了。
可一想,不要脸的柏志平这事,他们还没搞定,心情就莫名有些烦躁。
她有好设计,但不能为柏志平做嫁衣。
这么一想,她又想去写投诉信了。
不行,她必须要去镇上一趟,顺便打听一下,美华到底用了什么办法去救朱秋兰。
“舒知青。”
刚走出大队部,一年轻男子从一边跑出来,手放后背,出现在她面前。
“……”舒宁第一次见这样的顾钊。
乌黑浓密头发梳得非常蓬松,穿着一身浅灰色大衣外套,黑色裤子,更让她惊讶的是,他那双一直穿草鞋的双脚穿的竟然是她给他买的皮鞋。
阳光照下来,长长睫毛在眼睑落下深深的阴影,更显狭长眼眸幽深、深情。
鼻梁高挺,薄唇丰.满。
舒宁看得有些不眨眼,好帅!
稍微收拾一下的顾钊,竟然这么帅!
帅得让舒宁突生不安全感。
这样的顾钊,万一其他人惦记上了怎么办?
“你这……”
“送你的。”顾钊将手后面是花拿出来,神情微带忐忑地递给舒宁。
舒宁看着顾钊手里的白菊花、黄菊花,精美脸庞略过各种颜色。
蠢子啊!
谁送姑娘鲜花送菊花的?
“我就路过,看这花挺好看的。你若不喜欢,那就丢了……”
顾钊见舒宁脸上有些不对,伸手想抢舒宁手上的花。
舒宁将花迅速放背后,道,“哪有人送出去的东西,又要回去的理?”
花虽然没选对。
但这花也不丑。
知道她心情不好,就摘鲜花送他。
多浪漫的事。
眼眸俏皮的看着他,“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你第一次送姑娘鲜花。”
“也不算。”顾钊被舒宁看透,嘴硬地否认。
他才不承认自己为了这些花,跑了很多山野。
“嗯?真的。”舒宁不笑了,潋滟眼眸里都是审视,认真严肃地问,“快点招来!”
“路边摘过小紫花给过顾瑶。”顾钊立马招了。
舒宁笑了起来。
“顾钊,你来是为了逗我开心的,对不对?”舒宁抓住顾钊手腕,眼眸皆是俏皮的道。
“……”又被舒宁戳穿了,顾钊想抽手,用力拉自己手臂,道,“舒知青,白天呢,这是正公社。”
虽说舒宁和她母亲有些不对付,但大白天看他们拉拉扯扯,也会影响不好。
“我都不想避嫌,你避什么嫌?”舒宁反问,“你既然觉得在咱们公社这样不好,那骑上单车,带我去其他地方拉扯吧。”
“……”
“带我去散散心。”
“好。”
“还去带我去镇上吧。我要去趟派出所。”
两人来到派出所。
询问警察同志的时候,警察同志只非常官方地说,朱秋兰蓄意谋杀舒宁的案子,有了进展。
具体进展是什么,人家却以暂时不能披露为由拒绝了。
“那咱们先回去?”顾钊怕舒宁心情不好,声音低沉柔和的道。
“不用。你送我去供销社那边,我要去投诉季实。”
“……”顾钊惊讶,问,“你投诉他什么?”
“什么是贪污受贿,渎职、个人作风问题,我挨个写了一遍,总有一款是适合他的。”舒宁回答。
这小娘们记仇,不好惹。
不过,他喜欢。
因为他也是这样的。
“对,你说得很对。他迟早会被处分的。”顾钊表示认同。
“你不觉得我阴险?”
“咱们这叫伸张正义!”顾钊义正言辞道。
“那把我送去蛋糕店包大姐那去吧。”
如果有些事暂时无能为力,那就努力搞钱。
“如果季实和朱秋兰那有什么情况,你一定要告诉我。”
“好。”
此刻供销社的季实正在办公室里骂娘。
突然间,市政邮箱多了,很多他的投诉信。
原因五花八门。
投诉信少的时候,领导压了下去。
可这投诉信一天两封三封四封犹如雪花一般飘进来,领导们就再也没法视而不见。
“老季啊,你得好好想想,到底是谁在后面搞你的鬼?这事你必须得查出来,不然早晚会出事。”
好在领导和他共事多年,不仅帮他将事情压了下去,还给了他好多意见。
甚至还将投诉信都递给了他。
季实一封一封看过去,前面几封,就只是投诉,投诉的名头也是莫须有的。
可当他看到第三封的时候,顿时愣住了,投诉人姓名竟然是柏志平。
他给柏志平这么大的忙,柏志平不可能投诉他。
一定是有人在挑拨他和柏志平的关系!
刚相信了柏志平,下一封再次让他愣住。
信上没署名,可这字迹他却熟悉无比!
这确实是柏志平的字!
“季主任,社长又找你了。你赶紧过去。”
其他同事喊了一声季实,季实赶紧跑去领导办公室。
领导又给季实一封信,态度非常凝重。
季实有些忐忑,手莫名有些发抖地打开信封,当看到信封里内容和一张照片的时候,他脸色顿变。
投诉他的是在外头养私生子。
和之前不一样的是,之前的投诉之名都是莫须有的,而这次信封里却有两张照片。
一张照片是孩子的,一个小男孩子穿着厚厚的棉衣,在路上拔狗尾巴草,孩子眉宇、眼睛、鼻子、嘴,和季实一模一样。
另外一个照片是孩子被一个妇人单手挎着抱,非常亲密。
更要命的是,照片的背面写着孩子拍照片的地址,昌隆镇,昌隆公社。
有信,有照片,可谓是铁证。
季实脸色苍白。
他在外面养孩子这事,他没和任何人说起,包括他家里的女人。
唯一说漏嘴的一次是那年孩子出生,他见了柏志平父亲,和他提了一嘴。
他一直觉得柏志平父亲是能信得过的人,且他们远在京都,怎么可能做得来这种事?
“季主任,这事,你需要给组织一个解释!”
“秦社长,你听我说。这世上,长得一模一样大的人,有很多。咱不能就凭这照片和这种莫须有的信就给我扣下这种罪名啊。”
季实不愧是在混迹江湖和职场的老手,心慌乱如麻,却以最快的速度冷静下来。
这照片其实昨晚他就看到了。
那杀千刀的王八蛋,将照片扔他家母老虎面前。
母老虎当场就发威,将家砸了个粉碎。
好在他最后还是安抚好了她。
他跪在她面前认错,说自己实在受不住老母亲的压力。
他们季家三代单传,她又不能生,实在没办法,才在外面养了一个儿子。
但他保证,季家的所有一切,都是他们家女儿的。
他那儿子只是为了季家传宗接代,满足她老母亲的心愿。
以后他不会将儿子接镇上来,更不会为这儿子过多的钱,甚至他也不会去看他。
在他虔诚态度下,认真道歉中,他家母老虎已经原谅他了。
只要他家里不乱,他家母老虎坚决站在他这边,单位就拿他没办法。
这种作风问题,最怕的就是家里内讧,家里和气了,单位看在他爱人的态度上,也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的作风,我爱人最知道。你要知道,我爱人那脾气那么火爆,若真被她知道,我有这事,她不得直接剥我一层皮?”
秦领导有些迟疑。
季实家爱人确实脾气爆,因为娘家有实力,虽没生儿子,但在季家属于说一不二的人物。
“那你和你爱人好好商量一下,写一份澄清报告来。”
季实听到这里,心头暗暗松了一口气。
现在解决眼前的问题,抱住自己的乌纱帽。
晚点他再去想柏志平,一定要将这事说清楚。
只是他没料到的是,还没过几秒钟,外头就传来了大声吵闹的声音。
“季实,你个王八蛋。竟然算计我孩子?”
“为了你外头那野崽,你让你娘卖我闺女?”
“既然你不让我好过,那咱们就谁都别让谁好过!”
季实一听这话,吓得脚都软了,赶紧冲上去捂着家中母老虎的嘴,“我的姑奶奶,你说什么啊?”
女人恼火,朝着季实就咬了一口。
这一口咬得极重,手上血液立马流出来。
“秦领导,你看看,你看看,我们家季实娶的女人。不会生儿子也就算了,还是属狗的,这么咬人!这种女人,咱们就应该将她赶出去!”
季实一听他娘这话,头痛欲裂。
瞪着眼睛凶他娘,“娘,你胡说八道什么?秀芬为家兢兢业业,贤惠持家。你不会说话,就是不要说!”
老太婆之前仗着季实的职务,性子养傲气了,村里人养的孩子都在种田,只有她儿子是吃国家粮的,是当干部的。
扬眉吐气这么久,她怎么可能就这样屈服,态度比季实还要硬气几分的骂对,“领导同志,你看到了吧?这女人在我们家有多作威作福?她生不出儿子也就算了,还死死将我儿子压住。甚至她还逼我儿子签订了合约,我儿子以后的钱都不能给我孙子!全世界都没她这么霸道!”
“季实,娘和你说,咱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要她这种生不出种的女人?咱们立刻和离婚,把咱们孙子接回来!”
季实直接疯了。
他为什么会有他娘这种猪队友!
这种事能跑单位来说的吗?
季实爱人则憋着一股气,眼眸冷沉沉的看着季实,道,“季实,你和你娘就是单位里的臭蛆!我们离婚吧。”
领导当即听明白了这一家人的事,同情又冷蔑的看着季实。
季实看着敦厚老实,和公社所有人都能相处好,无奈有一个这种没见识没眼力劲的愚蠢老娘。
“季主任,单位暂时给你放个假。你先回去将家事处理好。”
季实双腿发软,浑身无力。
他比谁都知道,他在单位里的职业生涯已经结束了。
供销社速度极快,季实和她爱人这一闹。
没多久就出了一份季实停职的报告。
季实辛辛苦苦做了这么多年的工作,直接毁于一旦。
“顾哥,好戏暂时演完了!”
本以为季实这事,还需要点时间,谁知道季实家,有这么个神助攻。
顾钊听着卫清凌的描述,狭长深邃眸底冷沉。
这戏,唱得确实比他们预计的还要精彩。
季实下台,柏志平那所谓的订单,也立马要结束了。
不过这也只是开始。
舒宁不开心,那他再送她一份大礼。
舒宁在包香玉这边成功做了第一个蛋糕。
清香浓郁的蛋糕,白皙绵密奶油做成小松子模样,一圈一圈铺在蛋糕上面。
漂亮,且诱人。
“舒知青,你这可太行了!”
包香玉看着眼前的蛋糕,高兴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您尝尝这奶油的味道?”
舒宁将是剩下没用完的一些奶油递给包香玉。
包香玉用手指点了点,放进嘴里,尝一口味道后,脸上皆是惊喜,“就是这个味道,太好吃了。”
“自己手打奶油太耗时间了,蛋糕若能在这里卖得好。咱们可以去省城,贩一些奶油回来。”
“我觉得手打挺好的。”
舒宁笑,没多说什么。
但她肯定很快以后,包香玉一定会叫着去省城。
现在产量还没成型,手打奶油勉强能应付过来,晚点订蛋糕的人多了,她就知道批发的方便了。
“包老板,听说没?咱们镇上可热闹了!”
两人将蛋糕刚搞完,隔壁老板娘凑过来,脸上满是八卦地和他们道。
“啥事?”
包香玉笑着问。
黑市里最不缺的就是八卦和传闻。
镇上不管什么事,他们黑市的人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供销社那边的。”
一听供销社这三个字,舒宁顿时来了兴趣。
“供销社主任叫季实,最近天天被人投诉,说他在外头养女人,养私生子。”
“季实就是一老油条,很难抓住把柄。就在领导准备再次相信他的时候,他老娘和他媳妇干起来了。”
“他之前和他媳妇签订了协议,以后他所有财产都只给女儿,这事她媳妇决定忍了下去。没想到这事被他老娘知道,他老娘不干了,说女儿都是赔钱货,哪有只给女儿的道理。还骂她儿媳妇生不出儿子。他媳妇不干了,两人打到单位。”
“这一闹。季实家那点子事全被抖了出来,他那辛苦干了多年才爬上来的主任,直接被撤职了!”
“这年头,严打这么厉害。这一被查,就再也没出头之日了。”
隔壁店老板娘一边说一边叹气。
他们虽是小人物,但见多了这种大人物的下场。
舒宁听得神清气爽。
早晨还觉得等得不耐烦,下午就来这么一个重磅消息。
所以呀,遇到不开心的事没关系。
等一等,说不定让自己开心的事出现了。
“但如果季实回去又搞定自己媳妇和老娘,坚决咬定自己没养私生子,会不会翻盘?”包香玉问。
毕竟,只要关系硬,起死回生也不无可能。
“咱翻盘呢?人家投诉信上,有孩子照片,孩子模样被拍到了,和季实几乎一模一样。而且照片上还有孩子所有的信息,住在哪,谁生的,一清二楚。”
“……”舒宁捕捉到一些信息,问,“照片?”
“看不是。孩子的照片,孩子和孩子妈的照片,都有。”
“……”
不仅有投诉信。
还有实证。
才会让季实这么快下台。
所以,季实这下台和她的投诉信其实没多大关系。
脑海中骤然闪过一些信息片段。
前几天,顾钊出了一趟远门,他身上有相机……
所以这事……和他有关?
“包大姐,我有点事得去找一下卫小老板。蛋糕已经做好,我下次有时间再来。”
就那么一瞬间,舒宁特别、非常想见顾钊。
顾钊这边此刻眸眼有些冷沉。
因为他又得到了一个消息。
朱秋兰确实要被放出来了。
舒宁母亲温美华非常有办法,疏通了上面的关系。
然后让陈大明承认,推舒宁是他一个人所谓,没幕后主使者。
至于可以证明朱秋兰收买陈大明的、那些写着朱秋兰名字的钱币,则是陈大明偷的。
之前陈大明为什么会说朱秋兰主使他的?
纯粹是因为他在说胡话,因为他害怕一个人坐牢,索性就拖一个下水。
加上之前朱秋兰死不承认,从未认罪。
诸多条件放在一起,朱秋兰可以无罪释放了。
“钊哥,咱们就这样将朱秋兰洗白了?”
卫清凌心有不甘地问。
“不然还能怎么办?”顾钊反问,眼神凛冽桀骜,眉宇冷沉、狠厉。
卫清凌不再说话。
心头却畅快了一些。
因为他知道,顾钊这态度就态度,他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不过,咱们除了接受以外,还是有些可以操作空间的。”顾钊嘴角含着一丝玩味的笑容,声音冰冷开口,“小卫,找一下陈老板,按市场价,让他今晚安排个人进拘留所。”
“顾钊……”
外头突然响起一记声音轻快、甜甜糯糯的女生。
舒宁回来了。
“包大姐那边搞定了?”
顾钊走出来。
“我见单车在这,就想你肯定在小卫老板这,你和他在商量什么大事?”
舒宁笑着问,柳叶眉下的潋滟的大眼睛清澈灵动,薄红的嘴唇让她一张美丽的脸庞显得异样生动。
“我,我在洗相片……”顾钊感觉舒宁应该知道了些什么,绕着耳朵,眉目低垂道。
舒宁眼眸落在顾钊耳朵上,这货耳朵红得和水滴一样。
上辈子的他,只要一说谎,就会耳朵发红。
这辈子这反应,还用说明吗?
“哦?那我们的照片你洗出来了吗?”
“还没。”顾钊回答。
“带我去看看你们洗照片的地方呗。”
舒宁双手背在后背,声音略带几分俏皮的道。
“暗房不适合进去太多人。”顾钊开始找借口。
“就咱们两个,也算人多?”
“……”顾钊开始有些头疼。
“咱们的交情,都不够参观洗几张照片?”
“那好吧。”顾钊暗暗叫苦。
早知道就说实话了。
这说一个谎,又要扯下一个谎,着实有些辛苦。
他在别人面前,不管发生事,都能镇定自若,偏偏在舒宁这,她多说一句话,他就会稳不住心态。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一物降一物?
他是男子汉,绝对不能就这样被降住。
两人一进暗房。
顾钊只道了一声,这黑乎乎的,其实什么都看不出来。
舒宁没看胶卷,而是走到他身边,在他腰间狠狠掐了一把,道,“还瞒着我?说,季实那些照片是不是你寄的?”
“不是啊。”顾钊有些心虚地回答。
“给你一次机会,重新回答。”舒宁眉目娇嗔,冷哼一声道。
“……”
“你若不如实回答,我就亲你,亲到你说真话为止!”舒宁恶狠狠道。
顾钊呼吸一滞,男人自尊心再次占了上风,说让他屈服他就屈服,绝不!
“不是!”顾钊梗着脖子,鬼使神差答。
“唔……”
脸被捧住,柔软、香甜唇瓣一覆过来,顾钊好似被电流击中,后背僵直,心跳陡然加速。
姑娘的唇比之前更细腻,软柔,香甜。
他本以为只是浅吻,却没想到眼前的人儿竟用唇在撬他的唇。
“……”顾钊浑身气血直冲头顶,再也控制不住已经狂奔几千里的内心。
摁住舒宁后脖子,沉沉吻了下来。
当感觉眼前男人反客为主,还起生理反应的时候,舒宁呼吸都停滞了。
她好像,又将自己搞进去了……
男人的霸道让她完全无法自持,脑袋一片空白,只剩下自己欲拒还迎的身体随着他的韵律在颤抖。
这反客为主的一吻,极深,极沉……
占有了她的所有,也填满了她的所有。
只有在他这,她才能感觉到自己被珍惜,被守护。
舒宁突然很想有一个家,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家里有哪怕没有温美华也能有的亲情,有不被辜负的爱情。
“你什么时候娶我?”舒宁一把抱着顾钊,声音沙哑、带着委屈和期盼地问,“我不想住知青宿舍了。”
温美华来了,虽不知道她会用什么手段。
但她知道,朱秋兰出来已成定局。
现在的她,还没法撼动温美华经营多年的关系。
顾钊顿了一下,声音低沉且坚定地道,“下一个好日子。”
舒宁瞬间抬头。
嘴角笑意直接漫开到眼角,惊喜道,“你真愿意这么快就娶我?”
“嗯。”顾钊点头。
他其实……
比她更开心。
之前总觉得舒宁嫁他不真实,可现在他觉得她在需要他。
他愿意给她撑起一片天。
“那下一个好日子,是什么时候?”舒宁追着问。
顾钊亲昵刮了一下她鼻子,眸底漾开笑意。
这姑娘怎么这么可爱,这么急?
“我要回去问赵奶奶,她会研究这个。”顾钊非常认真地回答。
“不过……”
“不过什么?”舒宁问。
“若要结婚,得准备很多东西。家里屋顶要重新修捡,墙面要粉刷,要邀请你家那边的亲戚,要买棉被、新娘服、彩礼等等……不知年底来不来的急?”
“……”他要娶她。
不是随便娶她。
他是在郑重其事想娶她。
舒宁眸光蕴含点点水雾,再次将他抱进怀里。
“顾钊,谢谢你啊。”
上辈子她嫁柏志平极为草率,啥都没准备。
公社给他们腾出一间房,就算是新房。
结婚用的锅碗瓢盆都是她准备的。
她想多买点东西的时候,柏志平直接到,反正要回城的,买这么多干什么?难带回去。
这辈子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被重视,被珍惜。
“不过,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朱秋兰无罪释放,估计已成定局。这事,我想办法了,但没成效。”
顾钊有些歉意的道。
“没事。我不怕她!”
“因为有你在!”
舒宁抬头看着他,这男人眼神散发着幽光,好似森林里的狼崽子。
之前她能收拾朱秋兰,现在有他,她更不怕了。
公社里。
柏志平有些坐立难安。
他好不容易搞定了季实,却没想到季实这么靠不住。
公社这批货还没出完,他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养私生子被揭发,直接下台。
他这事业还没开始,十之八九是要黄了。
他这猜测非常对。
供销社这边对季实所有的工作都进行了清查。
很快便查到红旗公社这批服装订单。
行政部门没有采购权,订单再次拨回给采购部这边处理。
只是现在情况特别混乱,暂时还没通知公社这边。
朱秋兰在舒宁得知她会无罪释放第三天的时候回来的。
舒宁提出要更换宿舍,雷振兴比较为难,因为现在知青宿舍没空余房间。
其他房间都是四人间,舒宁和朱秋兰这是双人间。
舒宁若换的话,只能换一个更拥挤的。
她之前睡眠一直不怎么好,宿舍人太多,会更睡不好。
这次她能将朱秋兰送进拘留所搞这么久,她回来若再给她掀什么浪,她就用她掀起来的浪直接拍死她!
朱秋兰回来的时候,可谓众人拥护。
孙国飞推着板车,温美华和柏志平两人做左右护法,走在板车两边。
气势让人很羡慕。
觉得这朱知青着实有排面。
直到板车停到知青宿舍里,孙国飞将朱秋兰抱下板车、舒宁看到朱秋兰打着石膏的腿的时候,才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有排面?
朱秋兰腿断了!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回来是很神气。
可断着脚回来,能有多神气呢?
舒宁拿着印着“做人要善良”的水杯,站在房间,一边喝水,一边淡漠地看温美华和孙国飞给朱秋兰拎大包拎小包,忙里忙外。
朱秋兰看着舒宁这眼神,气得捏着拳头的手,差点将自己手心掐出血。
此刻的舒宁,很得意,很幸灾乐祸。
“舒宁,你是木头人吗?我们是母女,以前的事,我既往不咎。但现在,看我们忙里忙外,你就不能帮点忙?”
温美华从小娇生惯养,没做过什么粗活,搬几趟东西,她累得气喘吁吁。
抓着舒宁就一顿指责。
舒宁眉眼微挑,眸底皆是冰冷,轻笑一声,道,“我要帮什么忙?你们母亲情深,我怎么能打扰?对了,这朱知青脚不方便。我提前打个预防针,麻烦注重一下个人卫生,不要搞的房间都是尿屎味。”
朱秋兰脸姹紫嫣红,这对她来说,无疑是最大的羞辱。
她以为她不想注重个人卫生吗?
要不是自己运气不好,她会落到这田地?
“我还有事要忙,你们慢慢弄。还有,麻烦不动我的东西,我嫌你们脏!”舒宁扔下一句话,果断转身离开。
“……”朱秋兰直接气爆。
一次也就算了,两次三次都这样!
“温姨,你不要生气了,舒宁这段时间,有些薄情,真一点情面都不留。”
“她上山下田就过敏,刚来公社那会,她的活,真的都是我帮着干的,你看我,晒得脸蛋黝黑,手上都是老茧,我是真当她是亲姐妹。她说过,这辈子都会当我是亲姐妹。只是,谁曾想,她说变心就变心,还要我将牢底坐穿。”
见温美华脸色不好,朱秋兰失望且可怜地开口,那模样说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这适时的扇风添火,让温美华怒气更甚,骂道,“她从小就这样,只和她奶奶熟,不管我怎么养,都养不熟!”
“她这么薄凉,真枉费你一片真心了。”温美华看朱秋兰的目光更心疼了。
“其实我还好,我都不知道上辈子修了什么福分,能遇到您这样的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