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嫁给全村第一硬汉—— by棠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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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越长,感觉越明显。
“好了,好了!咱不说了,得走了!”
“等等呀!拿点小零嘴回去给孩子们吃!”
要离开的时候,舒宁给每个人都捎上一把大白兔奶糖。
“这怎么好意思?这糖很贵吧!”
“孩子的高兴最重要!”
“舒知青,你真是太客气了!”
大家一边推辞,一边收下舒宁给糖果,开心回去了。
大家回去,舒宁也累了。
吃完晚饭后,舒宁早早躺在床上。
“钊哥,我总觉得大家聊天的时候,好似说了很多,又好似没说什么。”
总之,听着有些不对劲,总觉得好似蒙了一层浓雾一样。
“别想那么多。早点休息,我们明天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他们拿下魔都那边的订单,得买料、得打板、得分工制作,舒宁绘制的图纸不是很复杂,但制作起来没那么简单。
“也对,你呢,不睡吗?你在写什么呢?”
舒宁抬头看过去,发现顾钊又是画又是写的。
顾钊将自己画的一个标志递给舒宁,道,“我觉得周叔叔工厂墙上贴的各种标志非常不错,咱们公社服装加工厂想要发展,肯定要规范性生产。”
“特别这个,我觉得非常必要!”
顾钊将禁止吸烟的标志也递给舒宁。
他发现很多人都很喜欢叼根烟在公社仓库这边转悠,这烟头若丢下去,公社底裤都会被烧光。
舒宁眸底略过震惊,道,“呀!学以致用了!我觉得非常好!”
“有这些规章制度,咱们公社的管理进一步规范了。就彻底不是小作坊了。”
小作坊和工厂的区别就是规范化、系统化、规模化,之前人不多,她没在这上面下工夫,没想到顾钊看到魔都服装加工制作厂后,立马就想到改造公社服装加工厂。
“男人!你真个宝藏!”
舒宁从床上爬起来,坐在顾钊腿上,这男人,她真的很欣赏,很喜欢。
她这姿势格外撩人,顾钊一抬眸,就看到了她潋滟眸中的心动,他的女人动情了!
“然后呢?你想怎样?”
顾钊放下笔,双眸深深看着她,声音低沉且满是蛊惑性地问。
舒宁精致脸庞一下垮了,臭男人,明知道她想做什么,却还要问。
“所以,你想开发宝藏,对不对?”
顾钊见逗她差不多,立马接着说。
舒宁面红耳赤。
他怎么能将这么事说得这么正经?
理由听起来没点颜色,却让人遐想连篇。
看着男人那幽深好似好似漩涡一般扣人心弦的双眸,舒宁深深觉得,在他面前,她之前撩拨他的那些话,当真只是洒洒水。
人家才是高手。
无师自通的高手。
自然,说了情话。
她很快就切身体会了,他其他无师自通的地方。
这个晚上,他换了姿势。
她在他不同姿势开发下,激荡得浑身颤抖。
太过剧烈的感觉,弄得她泪眼汪汪,欲罢不能。
唯一让她觉得安心的事。
顾凯和顾瑶都是孩子,睡熟后响雷打破天他们都不会醒。
所以,这个晚上的她,看着他流畅的肌肉曲线,听着自己发出的肆无忌惮的勾人哼哼声,自己心头都极为发麻。
事毕,舒宁瘫软躺在床上,好累,但也好畅快淋漓,欲死欲活。
“还是家里好!”
不用怕被人听墙角。
“嗯。”顾钊轻轻应道,将被子给她盖好,“你先睡。”
翌日,阳光照入窗棱,舒宁睁开双眼,身边空荡荡,顾钊又一早起床了。
舒宁拖着浑身被碾压过的身体,可怜兮兮出房间。
堂屋八仙桌上,飘来阵阵清香,包子馒头摆了一篮子,旁边还用她的杯子装着一杯豆腐脑。
算他有良心。
知道她完全起不来,一早就起来做了全家人的早餐。
至于这豆腐脑,肯定他从二狗子家那边端过来的。
顾钊包的包子有些粗糙,但味道一点都不差,喷香绵软,入口清甜。
豆腐脑很细很滑,嫩嫩的,不知道他往里面放了多少糖,甜得让人心情好似灌蜜一般。
“啪!”
“砰!”
外头传来一阵阵声音。
舒宁走出去。
外头顾钊穿着白褂子,拿着斧头,正在劈柴。
斧头起,斧头落。
柴被劈成两半。
看着男人那满是力量感的肌肉,腰间流畅的线条,后颈脖子滑下的晶莹汗滴,舒宁默默感慨,同样是奋斗一个晚上。
为什么她虚成狗,他却越干越有劲?早晨还能劈柴。
哎,世道不公!
她一定要补补!
以后她也得第二天神采奕奕,神清气爽,可以挑一百斤的谷子!
“早晨清凉,怎么不披个外套?”
顾钊看到舒宁出来,停下手上的动作,将椅子上他刚才脱下的衣服披在她身上,“还早,不用这么早就去公社那边。若是觉得累,可以再睡个回笼觉。”
“……”
舒宁刚才的不服气,在顾钊轻柔的动作和温柔的话语中全部消失不见。
算了,她还是好好享受他的照顾吧。
晚点她买点补品好好炖炖,他们一起喝。
距离红旗公社几百公里外的榄边镇,一个叫杨梅坳的地方,顾子杰正在拜访这个公社大队长。
“顾同志,这里就是四十多年前,打过仗的地方。”
“这个战壕是用来埋伏的。”
“我那个时候还小,只有五六岁,但现在还记得以前战火纷飞的模样。战况激烈,真的牺牲了很多人。”
顾子杰站在抗战旧址边,这附近已经长满了密密麻麻的树木。
唯独战壕保存良好。
“那您认识这位女同志吗?”
顾子杰将自己母亲照片拿出来,递给大队长。
大队长眼睛一亮,道,“记得,记得!这是红军的女领导,女英雄。她来我们这里的时候,还怀着孩子。”
“她孩子都是在这生。战壕那边,有一个很大的地道。”
“我们小孩子都躲在地道最里面,她就在我们隔壁不远处生的娃。”
“我记得很清楚,几个婶婶阿姨,用衣服给她挡了挡,没过多久,孩子就出生了。那孩子声音超级嘹亮,哇的一声,差点把敌人都叫了过来。”
“这女领导生完孩子,就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出去打战了。孩子交给其他人照顾。”
“现在想起来,抗战时候,那条件是真艰苦。”
“要啥没啥的。没任何休息时间,就要奋战抗敌。”
“女领导出去后,后面好多的女人都哭了。我们那时候不懂她们为什么哭,现在知道了,幸好现在和平了,我们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顾子杰听着大队长这惨烈又艰苦的抗战岁月,感觉自己走进了那段峥嵘岁月。
他知道母亲不是一般人,却不知道,她经历的一切,原来比他想象中还要艰苦、要危险很多。
“同志,你是来找这女领导的吗?”大队长能个感觉顾子杰此刻心情沉重,小心翼翼问。
“他是我母亲。这次是母亲一定要我来这里,您知道的,她生完孩子后,就去了其他根据地,孩子没带走。”
“母亲年纪大了,一直都惦记着我大哥,所以这次我专程过来,是为了找我大哥的。您说的,当时很多女同志都在,那你知道后来是谁抱养了我家大哥吗?”
“这事,我得问问。”
那时候他也很小,一停战,他们最爱干的事还是爬树摘野果,下田挖泥鳅,对孩子的关注很少。
接下来,杨梅坳的大队长,带着顾子杰的一家一家走访以前呆过地道的女同志。
“那孩子啊!那时候还喝过我奶水。但后来,这里胜利后,他就被女领导带走了。”
“我只记得那孩子白白胖胖,女领导回来后,就抱着他亲,一亲他就笑。太可惜了,他后来和女同志走散了。”
“我当是抱过那孩子。听到女领导说,带着孩子打仗不方便,她想找个人家,把孩子寄养在别人家,等打完仗就回来接孩子。”
“当时很多都说可以带,可女领导最后还是没舍得,自己抱着孩子走了。后来,她把孩子交给谁养,我也不清楚。”
“那孩子现在应该有45、46岁了,若是结婚早的话,现在娃都结婚了。”
顾子杰听一圈后,心情有些失落。
虽听说了很多关于大哥小时候的事,可大哥在哪,他这完全没头绪。
“那你们记得,当是和我母亲一起的其他女同志吗?”
离开这的时候,母亲带走了大哥,后面若要让别人帮忙带孩子,找的肯定是自己信得过且有过相处过的人。
“哟,那这个可多了。”
“那时候,很多男战士都带着自己媳妇,来自天南地北的。”
“人好多,我们只记得一些。”
“能记得多少,都告诉我!”顾子杰道。
“但顾同志,告诉你名字,咱们也不知道具体地址呢。”
“没事,我先写。回家问母亲,万一母亲看到名单,能想起一些呢?或者找到其他一些同志,他们那边有线索呢。”
既然要找人,就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且他这本就是大海捞针的事。
“那好!顾同志,你是个有毅力的同志,我们能想起来的都告诉你!”
杨梅坳公社妇女们被顾子杰的精神打动,开始把自己印象中的人一个一个搜来出来。
“老陈,那时候,媳妇在奶娃,娃娃一岁多,好像来自东北。”
“赵兴国,她媳妇那会怀着孕,大家喊她的翠莲。说河南来的。”
“顾云峰,他媳妇那会也刚生了个孩子。口音和我们这差不多,他们说过自己是哪里的,我忘了……”
“范胜利,他媳妇也带两个娃,非常有耐心,非常和善。”
“……”
大家将自己印象中,女领导可能将孩子交给他们照顾的人,着重描述了一番。
顾子杰一一记了下来。
他记得很认真,走到大哥出生的地方,他有一种自己和大哥真的很近的感觉。
唯独站他旁边的Lily一直都非常不耐烦。
“这里蚊子好多,到处都是屎!脏死!”
“名单你已经记好了,咱们还是早点回去让奶奶确认,也许奶奶有印象。”
“我真的一点都不喜欢这些地方,全是泥巴,路走都走不动!”
Lily走一路,抱怨一路。
“Lily,我和你说过,你如果不想跟着我,可以先回去!”
顾子杰被Lily念叨的好脾气消失殆尽,儒雅脸庞上都是严厉。
他家三兄弟,大哥,他,他三弟。
大哥他们现在还没找到,不知道大哥有没有孩子,有几个孩子。
他和妻子结婚多年,因为一次意外,妻子再也不能怀孕,他膝下没一个孩子。
三弟家则有四个孩子,两个闺女两个儿子。
知道自己以后也不会有孩子,所以他对三弟家的孩子都视如己出。
Lily小时候特别喜欢粘着他和他妻子,他一直当她是自己亲闺女养着的,不管去哪旅游或者谈生意,他都会带着她。
但这次,她的表现太让他失望了!
从踏入祖国开始,她就一直嫌弃这,嫌弃那。
他记得自己以前给她上过很多红色教育课,结果,对于祖国,她不亲近;对于同胞,她不热情;对于先烈,她不敬畏。
活活一个没点素养的跋扈子弟。
“好的,叔叔,我不说了。”
“我错了!”
顾子杰严厉看了她一眼,语重情长道,“Lily,你要记得,咱虽生活在外国,但咱们根在华国!”
Lily听完之后,心头依然很不屑,哼哼道,“咱们将这当成根,但你们说的祖国压根都不爱你们。奶奶想回国,压根就回不来!”
“Lily!这是谁教你的?叔叔教你要眼界开阔,要有大格局,你怎么就只看到这些?”
顾子杰越看越觉得失望。
他就这几年没一直带着Lily,这孩子就被养歪了。
本想带她回来感受一下祖国的变化,感受先辈们的不易,可她哪里能感受到。
Lily噤若寒蝉,半句话都不敢说。
她妈咪说得对,亲生的和不是亲生的就是不一样。
不是亲生的孩子,大人可以说翻脸就翻脸。
顾子杰这就是的。
亏她一直都听顾子杰的话!
“叔叔,我错了。我以后不随便说话了。”
“Lily,叔叔不是不让你说话,而是咱们说话之前,要过脑子!”
“哦。”
接下来,顾子杰在去走访的时候,Lily都安安静静站着,耐心等着。
反正他总要回去的。
他手上虽有这些资料,但能找到人的几乎为零。
随便他折腾,她陪着。
舒宁这边,吃完早餐休息一会儿,感觉自己走路姿势非常正常的时候,她才坐着单车去了公社服装加工厂。
还没进去大队部这边,就听到里头刻薄的骂人声。
“干嘛呢?我说的要求,你们都不听是不是?”
“这线怎么走的?这歪歪扭扭,缝的衣服丑不丑?”
“你们还瞪我!我和你们说,你们做的这些若达不到要求,供销社那边不给钱,统统扣工分!”
“还不动?是不想干了吗?你觉得服装加工厂没了你们就转不动?”
“我告诉你们,地球离了谁都可以转动。你们不要以为自己真是一棵葱!”
女人尖锐声音没了后,大队部里安静好一会儿。
没一会儿立马响起激烈的吵架声。
“那你好好转吧!真是受够了!你以为你是公社秘书长的媳妇就了不起!服装加工厂开始的,你缝纫机都不会踩!现在咱服装厂赚钱了,你开始颐指气使了!”
“对!让她一个人来搞服装厂吧!咱不受这窝囊气了!天天被骂,钱还被扣光!”
“拿着鸡毛当令箭!咱们好好做工的地方,被这么个灾女人搞得乌烟瘴气!”
罗月娥看大家真脱围裙和袖套,真要尥蹶子,冷声威压道,“你们敢?你们今天若是走了,以后都不要回来!”
“不回来就不回来!”
“老娘我才不受你这窝囊气!”
罗月娥被气得够呛,当她看到舒宁走进来的时候,语气都酸了,“我就说,你们这些娘们今天哪里来的底气!”
“原来是看某些人回来了!”
“真当人家当菩萨!能保着你们?”
“呵呵呵!大队长说了,咱们服装加工厂,有能耐着上!她回来也无济于事。”
舒宁眼眸淡淡一抬,看着眼神嚣张跋扈的女人,瞬间明白为什么昨天她一回来,服装厂的女工全部都跑她家来,也明白大家昨天欲言又止说话的原因。
罗月娥被舒宁这轻轻一瞧,气势倏地虚了很多。
这女人,明明柔柔弱弱的,怎么站她面前气场这么大?
她一句话都没说,她却已经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公社开展示店后,她一直在展示店。
公社工厂这边,没负责人,靠大家自觉做工。
看着有这空缺,她找了一个和供销社那边关系熟的亲戚,带上她公爹和刘会计,好说歹说总算把供销社之前的欠款全部拿了回来。
因为有这功劳在身,她才有来监工的资格。
她现在这样看着她,是要将她赶出去吗?
罗月娥越想越觉得自己心头虚,但一想自己公爹是公社秘书长,她是有靠山的人,后脊背立马立了起来。
“舒知青,我劝你啥都不要说!工厂被你管理得懈怠不已,浪费的布料一堆又一堆。这些人在你纵容下,一个个自以为是,说不得,骂不得!”
“罗月娥,你闭嘴吧!舒知青管理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你管不好,还说舒知青!”
“对!自己狗屁不通!一件衣服没做过,缝纫机都不会踩!你哪里来的脸指责舒知青!”
女工们见了罗月娥嘴巴不关风,逮他们骂他们就算了,这会看到舒宁来,她都这么嚣张,一个个都忍不住了,集中火力朝她开火!
要骂人,来啊!
反正这活咱也不想干了,看谁怕谁?
罗月娥直接惊了,自己就这么轻轻说舒宁一句,这些人就这么愤怒。
这还得了?
这些死娘们一个个胳膊肘往外拐,她以后怎么管?
冷哼一声,目光落在舒宁身上,道,“还不让说吗?谁不知道她是魔都人?说什么出差?谁家出差是回自己家的?”
“说好出差七天,结果十五天了都没回,最后半个多月了才回来!说好听点是出差,说白了就是拿公社的经费回娘家玩!”
“她这叫玩忽职守,贪污腐败!就你们还护着她!”
罗月娥一战十,越战越勇。
舒宁找了个凳子慢悠悠坐下来,拿自己水杯轻轻抿了一口姜茶,冷笑一声,道,“我一句话都没说,你挺能耐的,玩忽职守、贪污腐败、妖言惑众,各种帽子都扣给了我!”
“不过,我的工作轮不到你来评判!”
“陈婶子,麻烦帮我将公社的领导全部叫来!这事不说清楚,咱们公社这服装厂就不要干了!”
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舒宁将自己水杯重重放桌上。
杯子里头茶水激荡,水珠溅出来,“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舒知青。
以前的舒宁都柔柔弱弱,弱不禁风,和柏志平、朱秋兰对骂的时候,最多不过是冷眸讥讽,此刻的她脸上没任何表情,却给人一种她心头早已酝着巨怒的感觉。
那怒气有种只要一爆发,就能毁天灭地一般。
好吓人!
她是真生气了!
“陈婶一个人不够,我们都去,分头找,把大队长、秘书长、会计员、公社干事都请过来!”
“……”陈月娥眸中闪过惊慌,他们还当真去找?
舒宁坐着一直没说话,只冷幽幽看着罗月娥。
没一会儿,留在服装厂的其他女工立马和她说了罗月娥是如何来的。
供销社的尾款,她回魔都的时候,和大队长打过招呼,这段时间,他们肯定会支付的。
罗月娥这是捡了个好处,就给自己是贴上了。
没过多久,公社干部来了一大半。
往年公社春耕的谷种都是赊账,去年有服装加工厂后,今年公社买谷种没赊账了,甚至在用了自家有机肥后,公社还买了不少肥料。
一车车肥料被农资站送回来的时候,隔壁公社的干部们看得直流口水。
农资站的专员说,有肥料,粮食产量能增收不少。
他们也想要肥料,但无奈,公社没钱啊。
谁能想到,之前一般的红旗公社,转眼就卖了这么多肥料,连谷种都不用赊账。
听说,红旗公社还准备买拖拉机。
简直馋死人!
这有钱就好!
公社富裕了,社员们腰杆挺直,公社干部走出去,那倍儿有面。
一干事去镇上参加镇上一个联谊会,说,开始没人理他,后来一听说他是红旗公社,各个单位领导都和见亲兄弟一样和他说话,那重视感,简直不要太好。
服装厂有问题,大家立马赶了过来。
谁让服装厂干不好,他们绝不轻饶!
雷振兴是最后到的。
“舒知青,回来了。”
“这咋,咋回事?”
他回来的时候碰到去镇上的顾钊,顾钊看起来挺好的。
舒宁这沉闷的模样,他心咯噔一声,感觉有些不妙。
“大队长,您说咋回事?你们把罗月娥安排在这里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会发生什么!”
“对,谁受得来她?以为自己超大能耐,一来这就瞎指挥。”
“不仅瞎指挥,还扣我们工分!这不行,扣一分,那不行,扣一分,关键行不行她压根就不专业,全凭自己感觉!”
“每天累死累活,好了,这扣下去,等会我们还要倒扣工分。”
“真是天大的笑话,给公社干活,最后我还欠公社几百大洋!”
舒宁还没开口,其他的女工你一句我一句,一声比一声高地说起来。
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愤怒。
雷振兴被吵得脑袋嗡嗡嗡。
这些天,他一直在公社搞农作,服装厂这边交给郭秘书管。
郭秘书倒是每天都和他汇报,说服装厂现在运作挺好,成本管控特别好,短短一个礼拜,比之前节省开支几十块。
折合着这节省的开支,就是罗月娥克扣女工们的工钱?
郭秘书见大家一直针对罗月娥,额头上直冒冷汗。
他这儿媳咋将这些女工搞得如此怨声载道。
“罗月娥同志,女同志们说的是真的吗?”
雷振兴严厉问罗月娥。
他不笑的时候,模样特别凶悍,特别唬人。
罗月娥气势瞬间矮了一大截,特别没底气的道,“大队长,这事我公爹说和你汇报过的呀。”
“简直胡闹!同志们每天都在干活,他们做的活由品控评估,扣不扣钱,由他们做的残次品决定,你怎么能随便扣?”
雷振兴沉声批评道。
郭秘书立马打圆场,道,“月娥,你错了你就道歉。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罗月娥被公爹这样压着,极为不甘心的应道,“哦。”
“只道这点歉可不行!舒知青一来,啥话都没说,她就开始骂人,骂舒知青用公社公款回魔都探亲,骂舒知青的玩忽职守、贪污腐败!”
“……”郭秘书怒瞪自己儿媳一眼。
这货太不知轻重了,公社谁都可以惹,唯一不能惹舒宁和顾钊这两人,这点事她都不知道吗?
就算舒宁真拿公社的公款回娘家玩,那也是不能说的!
雷振兴也很头疼,不用说,舒宁刚才沉闷愤怒的原因肯定是这个。
舒宁见大家说得差不多了,站了起来,声音清冽道,“本来我和顾钊的魔都行,是想晚点和顾钊一起和所有领导汇报的,既然有人猛往我和顾钊头顶上扣帽子,那我就提前汇报。”
“第一,我和顾钊去魔都,是经过公社同意的出差行为。”
“其二,我和顾钊去魔都,确实是住在我奶奶家。如果不住我奶奶家,那住宿就是一笔大开支。本着节省住宿经费的原则,我住在我奶奶家,奶奶不会收我住宿费。”
“其三,根据出差目的,我们走访了魔都服装大市场,了解了市场行情,与此同时,我们还拜访了魔都服装加工厂,见识了魔都先进化、大规模的服装工厂运作。我们所见所想,顾钊都在写出差报告。”
“当然,这期间,我们确实还见来不少朋友。但我们晚回来的原因,并非我们在游玩,而是因为我们在那边谈了两个订单。”
“一个五千件的工服订单,一个一千件的工服订单。”
“……”
雷振兴和其他干部一直听一直蹙眉,而当一听这两个订单,眼睛立马直了,心随即澎湃起来了!
雷振兴激动地问。
舒宁和顾钊去魔都后,他们做公社干部的,也在想办法拉订单,但效果微乎其微。
这段时间最赚钱只有展示店的私人定做板块。
供销社春季要上新,给他们下了少得可怜的一些单。
这边订单少,他只能多盯着点零售,但零售经过开业前一周的火爆,后面也冷寂下来。
他琢磨着,忙完农耕后,是不是可以安排公社青壮年,挑着布袋走街串巷去卖衣服,能卖一些是一些。
万万没想到,舒宁和顾钊去魔都一趟,就给公社带回来这么大的订单。
六千件衣服,他们走街串巷要走多久、要走多远,才能卖掉?
“大队长,这事晚点聊。我现在要聊的是我的贪污腐败、我的妖言惑众、我的玩忽职守、我用公费回娘家游玩的事。”
“这事如果不聊清,我不会依的。”
“这事什么时候说清,什么时候再谈其他的事。”
舒宁态度坚决地道。
当她没脾气吗?
当她是软柿子,可以随便乱捏?可以随便乱诬蔑?
她这态度让罗月娥脸色苍白。
她依稀感觉大家都会偏向舒宁。
可她还是觉得自己没错,不满嘟哝道,“不就是两个订单,还是订单威胁上公社领导了!”
舒宁冷笑一声。
郭秘书如临大敌,冷喝一声,“罗月娥,闭嘴!”
“公爹,你们都把她宠坏了!她以后一定会骑你们头上的!”
“啪!”郭秘书怒不可止,一个巴掌打在罗月娥脸上,骂道,“你个混账东西!不就是两个订单,你去给我搞个五百的订单来,我都算你厉害!”
不知死活的东西。
罗月娥怨恨地看着郭秘书。
雷振兴也看着郭秘书。
舒宁也看着郭秘书。
其他人也看着郭秘书。
郭秘书头皮发麻,沉声道,“先给舒知青道歉,然后回家呆着去!以后不要来公社服装厂了,你被开除了!”
罗月娥震惊看着郭秘书,哭着道,“公爹,我才是你家儿媳妇。你怎么能偏着她?你还开除我?”
“你胡说八道,目中无人,还不该教训吗?不开除你,你继续把公社服装厂搞得乌烟瘴气?”
“你要是不和舒知青道歉,以后没钱用的时候,你们两口子谁都别来找我!”
罗月娥看着舒宁,满心憋屈,极不心甘情愿地道歉,“舒知青,我错了。我胡说八道,胡言乱语,我目中无人,胡作非为,请你原谅我好吗?”
舒宁冷睨她一眼,道,“你这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歉,我不原谅。”
她这话一出,其他女工都乐了。
舒知青好有个性。
你说对不起,我就要原谅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