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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婚后心动—— by舒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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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之后,再没有问过。
也想过有几次自己到底是在生什么气,之前都是这么过来的。晏池当然知道她一向很独立,到哪都朋友一堆,根本用不着他插手。
思来想去,发现这样排下来,他好像才是最多余的那个。
但明明最开始就是他提的,连气都不知道该从哪开始生起。
莫名烦躁。
骆书禾见他又开始闭眼不说话,心想这人真的是太难哄了。
叹口气,她跪坐在沙发上。先是低头,在他唇上浅啄了下,在他睁开眼看她时才说:“我没说一定会搬,你不用这样。”
其实这时,两人距离已经很近。
骆书禾又低头吻了下,依然没有收到回应。
但能清晰看见晏池眼底软和了下来。
“如果我说不想你搬走,你怎么办。”他问。
骆书禾偏头靠在沙发靠背上,头发有点睡乱了,但一双眼睛清澈又亮:“那我就不走。”
最后变成了她反问:“你不想我走吗。”
对视良久。
是晏池先败下阵来,深深看着她,主动凑过来捏着她的下巴亲她。开始晏池只是单手捧着她的脸,动作很轻柔。
后来动作愈加粗暴,而且和之前都不一样,骆书禾这回是真喘不上气,像一条被扔在浅水沟里的鱼。在他怀里挣扎得狠了些,他没有一点放手的意思,索性直接把她不安分的双手反剪到身后,继续把人按在沙发扶手上亲。
大概在她脑袋昏昏沉沉,真的要缺氧时,他才放开,捧着她脸轻声:“要是嫌麻烦,以后我去接送,嗯?”
“不要。”骆书禾理智尚存,头往后仰:“我们又不顺路。”
“我顺,行吗。”
“不行。”
他哪里在乎她行不行:“由不得你,我就要送。”
骆书禾:“……”
晏池视线继续往下:“要不要给你种个草莓。”
骆书禾不肯,作势就要咬他手。
“别乱咬。”晏池掐住了她的脸,在确认她不会乱来后,手才给她放开。大约是理亏,之后随她跨坐在自己身上没轻没重地咬他。
两人唇舌纠缠了会儿,晏池扶着她腰往上颠了颠:“你能不能轻点。”
她的脸也红,像上了层淡淡的胭脂。但情绪收得快,闻言,冷冷哦一声。
“那我走了。”
晏池哪愿意,腿抬了抬,骆书禾重心不稳直接整个人摔在他身上。他还幸灾乐祸地睨着她:“不是说要走吗,怎么还往我身上贴。”
“到底谁耍流氓。”
骆书禾:“……”
晏池笑够了,又控着她的腰凑了上来。
后来,电视机上画面其实还在闪过。但两人都没有心思去看了,骆书禾更是靠在他怀里快睡着了。闭着眼睛,睫毛绵长又翘,像把小刷子。
晏池薅了下她头顶:“回房间睡?”
骆书禾模糊应了声,是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把人安置好掖好被子后,晏池才转身下楼。兰姨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正在厨房做饭,走近能闻见很浓的鸡汤味。
晏池打过招呼后,照例问了下骆书禾近况,兰姨握着锅铲点头:“多乖啊,机灵懂事。上个礼拜瞧见我腰疼,又是介绍老中医,又是买跌打药酒。”
一直讲到做好饭。
晏池心想,她确实很讨长辈喜欢,这才几天功夫,得,又拉拢一个。
老一辈思想传统,不懂他们年轻人之间的弯弯绕绕,只边把菜端出来边和他说:“不过就是作息不规律,你得好好说说她。”
晏池听见这话时,正在洗手间镜子前,拉下衣领检查自己脖子上那枚吻痕。觉得她真的是好霸道。自己不给种,非要给他种,得亏他平时穿的衣服多是有领的,不然就这架势,明天别想出门了。
兰姨以为他没听见,又说了遍。
“知道了。”他应。

第25章
按照晏池的意思说是接送,但骆书禾觉得麻烦。早上照旧,晚上的话,她会搭同事的便车去图蒙楼下的星巴克待着,所幸不远,就一站路。
大部分时候是在看书,或者看视频。
那阵子,他们几乎天天都待在一起。
遇上周末,他也没有要出门的意思。
骆书禾倒是忙得很,晏池在家里给她腾出了间空房间做画室,那房间有一面很大的落地窗,光线极好,拉开窗帘就能看见窗外的大片风景。
开始骆书禾像模像样地推辞了下,说太麻烦了吧,不要。
晏池就倚在门旁,看她在那假模假样谦让。
“行,你不要,不要我就改成台球室了。”
他动作很快,没几天,空荡荡的房间就被东西填满。骆书禾全程没干涉,等某天下班回来,晏池领她去看,骆书禾看了看那些画具,发现他真是有点只买贵的不买对的毛病,平时在画材店,她看都不敢往这边看。
她习惯熬夜,在画室待到很晚才去洗漱。吹干头发出来时,会看见晏池坐在床头边玩游戏边等她。骆书禾早发现了,他好像钟情的都是那种悬疑解谜类的小游戏,一玩就是一下午,市面上有的游戏几乎都玩遍了。
也和他说过可以早点睡,不用等她。
晏池拉了拉被子自己先躺下了,反正就是死不承认:“谁等你了,少自作多情。”
骆书禾在床的另一头坐下,试探着:“那要不,我还是搬回客房,省得打扰你。”
那会儿,是老太太腿脚才好,忍不住乱跑。打着来给他们包饺子的名号在榕树里住了段日子,骆书禾担心露馅才开始住一间房。
当然,后来也没搬回来。
晏池一抬手把灯关了:“睡你的觉。”
两人倒是一直这么相安无事待在一个屋檐下。
除去有回,骆书禾见他半夜都没回来,明明早收到让她今晚先睡的消息,听见楼下动静时,忍不住爬起来给他泡蜂蜜水。
这都是兰姨教她的,说他要是晚回来,多半就是在外头喝了酒,喝杯温水冲的蜂蜜水会没那么难受。
那晚,骆书禾看着他喝完了水,又拿来了热毛巾给他擦脸。
晏池眼睛红着,让她不要离他这么近。
骆书禾不解:“为什么。”
他的声音听着有点哑,也低。
“……身上很难闻,有味道。”
骆书禾并不在意,把毛巾盖到他脸上,接着拉起他手揉他虎口处,据说这样醒酒快。他醒得也确实快,才五分钟不到就斜眼睨着她:“摸两下得了,别老占我便宜。”
骆书禾直接把手给他甩回去。
过了会儿折返回来,把他面前喝空的玻璃杯收了。
“喂。”晏池突然出声叫了声。
骆书禾正在洗杯子,当作没听见。
他又喊:“骆骆。”
骆书禾以为自己听错了,探了个脑袋出去:“你刚刚是在叫我?”
“嗯。”他人还懒着,脑袋向后仰,并不知道在看什么,但确实是在和她说话:“我口好渴。”
骆书禾烧了热水,试了水温后才端到他面前:“你慢点喝,厨房里还有。”
一连喝了三杯。
可能是缓过来了,骆书禾凑近看着他眼睛:“现在还难受吗。”
他很轻地笑了笑,摇头:“太晚了,你先去睡。”
“那你呢。”
“等会儿就睡了。”
“晚安。”他最后说。
不知不觉,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已经过去。
某个周五,那天出版社在筹办书香节活动,骆书禾穿得正式了些,系带衬衫配长至膝盖的鱼尾裙,画了很简单的淡妆,耳朵上戴了小巧圆润的珍珠耳坠,很衬她细腻亮白的皮肤。她下了活动后本打算直接回家,但晏池说他那边事就快弄好了,让赵叔把她接来。骆书禾是想着反正也没什么别的事,照旧在咖啡馆等着。
她坐的位置靠门,不时有客人进进出出,带进来一阵热风。
再抬头,发现有位西装革履,领口别着精致玫瑰花胸针的男人在和身旁女伴说话时,不经意看向她。
骆书禾一下子认出来,是今天在活动上隔壁品牌部部长领过来的朋友。因为和她一块在活动帮忙的女孩对这一类型挺感兴趣的,一直在骆书禾耳边碎碎念,说他声音巨好听,典型低音炮,身材也好。
骆书禾只淡淡看过去一眼,觉得她可能是没见过好的。
“是你啊。”是他先和女伴吻别后走过来,开口。
骆书禾保持着礼貌,“你好。”
“可以借下你的充电器吗,手机没电了。”说着,指指骆书禾手边的充电线。
好像并没有理由拒绝,骆书禾答应了。
男人注意力转到面前手机上,骆书禾立马收了起来。
“这么警惕吗,我不是什么坏人吧。”他笑。
骆书禾:“你多心了。”
“我倒希望是这样。”男人笑:“不过能理解,美丽的东西总是带刺,你说呢。”
“看你年纪很小,还是学生吧,实习生?”
“说起来,我和你们李经理也认识很多年了,他对你可是赞不绝口。”
骆书禾静静听着,不知道李经理一个品牌部的,关他们采编部门什么事。不动声色躲开了他摸过来的手,喝掉了最后一口卡布奇诺,他身上的古龙水味实在熏得人很难受。
她看了眼手机,把东西随便往包里一扔,提醒他:“你女朋友快回来了。”
男人耸肩:“有缘会再遇见的。”
离开时,骆书禾刚好和他身边那位女伴擦肩而过。
然而就是这么巧,骆书禾才走出星巴克就接到了电话,手机屏幕显示是伊芙打来。
伊芙是单刀直入:“我们现在在医院,你能来一趟吗?”
骆书禾有点难以置信,这才过了多久,就把自己作到医院去了。
“怎么在医院,生病了?”
“你先过来吧。”
因为医院这会儿人不多,晏池对周边声音还挺敏感的,一眼就扫到才挂了电话的伊芙。
“说了别告诉她。”
他现在看着是正常,就是声音沙哑,像被砂纸磨过,不时咳嗽两声。
伊芙默默翻白眼,心说黑心老板生病都不给底下员工放假,她总得找人收拾包袱吧。再说了,其实他早在打电话前就看见她打给谁,没阻止,算是默认了。
何况,明明看起来就挺高兴的。
一刻钟后,骆书禾才到。她今天穿了带点跟的鞋子,并不太习惯,几次险些崴到脚。在医院大厅扫了圈都没找着人。她站在楼梯口指引牌前,正一路看下来呼吸内科在几楼,就看见了站在大厅角落那人。
戴着蓝色口罩,白衣黑裤,衬衫挽到小臂以上。因为累微微躬着身,在等人的姿态。
收费站有两个年轻小护士在值班,对着那个方向叽叽喳喳。
骆书禾走过去拉他的手,晏池这才睁眼看人,先是从上到下打量她一眼。
“今天好漂亮。”
他难得没开口呛人,看着莫名乖,骆书禾眉头却皱得更深,盯着他的喉咙:“嗓子这是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忽而想起,他这几天确实感冒了,偶尔会咳嗽一阵。
“就一点小毛病。”
话是这么说,但他仍忍不住往骆书禾身上靠,头枕在她颈窝,“让我靠会儿,好累。”
骆书禾突然就没了脾气,捋着他的脊背,看着不远处伊芙拿着一袋子药过来。
“医生说是呼吸道感染引起的肺炎,需要静养,少吃辛辣刺激食物。”在把骆书禾拉到一旁时,伊芙才偷偷告诉她。
骆书禾翻了翻那几张药单。
“他经常这样吗?”突然一句。
“也不经常吧。”伊芙想着假期,长长叹了口气:“一年就三四次吧,你也知道他那个性子,生病了不可能主动说的。”
依然是赵叔送他们回去,伊芙自己开了车过来,但他们不是一个方向。骆书禾只能边往外走,边逐盒药拿出来在路旁听伊芙说医嘱和用量,还得照顾在一旁站成个电线杆子的晏池,让他往边上稍稍别挡着路人。
“在这站着干嘛,你先上车去等我。”骆书禾直接开始赶人了。
晏池却不肯,将她的手抓得更紧。
“不要。”
“你是不是嫌我烦了。”
她哪有。
正在翻看手里药盒的伊芙:“……”
算起来,这好像是她第一次直面两人相处细节。
很惊悚,也是真的服了。
反正和她想象的很不一样。
到后面,伊芙是怎么都不肯和他们一起走了,骆书禾倒没在意,一手拎药一手拉着他:“要告诉奶奶吗。”
“不了吧,告诉她有什么用。”又咳一阵。
骆书禾让他别说话了好好休息。然而,等到了榕树里,骆书禾没让赵叔直接开进去,而是在巷口停下来,进去药店买了盒医用口罩,又去便利店买了包装的冰糖和他常喝的那种牌子的苏打水。
两人并肩就着路灯的昏黄灯光往前走去。
骆书禾得知他从下午就在医院了,无意提一句:“其实你应该早点叫我的,再不济,我可以请假。”
那阵疼痛劲儿过去,晏池缓了过来,面色变冷:“没必要。”
“来了也是白来,浪费时间。”
骆书禾根本不理:“那今天是谁打电话让我去医院的。”
“不是我。”
她淡淡的:“哦,那你当是我为了给伊芙一个面子好了。”
他这时候是戴着口罩,辨不清神情,但视线始终落在她身上。
“行,是我,所以呢?”
“那你呢,你是别人要你做什么都做吗,招招手就来了。”
“献爱心做好事?你是不是对谁都这样,感动中国年度十大人物怎么没见着你名字。”
骆书禾这回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他。
东城的夏夜晚风都仿佛带着温度,混着白天遗留的阳光味道和一点清甜的泥土香味。散落在肩头的长发被吹起,又落下。
她是真的烦死他这样了。
“晏池。”好像这也是第一次,开口叫他名字:“你能坦诚点吗。”

“你是在怕我死了,不能吧。”
“有什么好怕的,你可以分遗产去找下一个啊,反正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骆书禾觉得他简直有病。
虽然细想下,现在他确实有病。
她是真不想管他了。
“你撒手。”
但即使气氛已经烘托到这,他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你就这么听话?谁来你都听,那如果别人直接让你回家别管我死活,你是不是也照做。”
骆书禾放弃了挣扎,仍他拉着。
这边住的多是上了年纪的老人,这个时间点,安静得吓人,只有一阵又一阵绵延不绝的蝉鸣声。
良久,才听见她说:“为什么你总这样。”
“我是真的很担心你。”
在那一瞬间,晏池仿佛能看见自己的心被人硬生生剖开,塞进去一把碎玻璃和干辣椒,再泡进冰镇气泡水里浸了三天三夜。
胀得难受。
他放开了骆书禾,却看见她并没有反应,人就这么直愣愣立着,低着头。
他欲伸手出去,她反而往后退了步:“是,我不替你操心,你也别碰我。”
手指虚虚在半空中抓了下,只抓到了满手空气。
骆书禾转身就走。
晏池缓慢回过神来,追上去。
“对不起。”
骆书禾直接甩开捏着她肩膀的手。
快走到拐角处时晏池才追上她,把人拉过来扣在了怀里,那种无力的窒息感才好一点。
“对不起。”他哑着嗓子,又说了遍。
怀中人始终没反应,墙头上那只黑猫迈着轻盈的猫步走来,冲着他们叫一声,声音又绵又柔。
“不是不熟吗,不认识你。”她说:“你滚,滚远点。”
“嗯,我待会儿就滚。”晏池抬手去摸她的脸,猝不及防手指被人咬了口,也不敢喊疼:“你还生气吗,别生气了。”
骆书禾又咬了他的肩头一口。
他吃疼嘶一声,结果出口就成了:“轻点咬,别把你牙咬坏了。”
晚上回去洗澡,晏池在镜子前把衣服脱了,才发现肩头那块都紫了一片,这丫头是真下了死口。洗完澡出来,他注意到房间里空了大半,从衣服到桌上的护肤品小饰品全部搬空了,她连walle都没留下。
第二天,骆书禾在厨房跟着兰姨忙活半天,给他端出来一碗冰糖雪梨羹。晏池看着她,咳嗽两声,眼睛甚至因为委屈微微下垂:“我手也疼。”
骆书禾冷着张脸。
“不喝是吧,那我倒了。”
晏池忙把碗扯回来。
瞧见她收拾好了要上楼,他又说:“有点凉了,不好喝。”
骆书禾给他端了杯热水:“自己兑。”
她在画室待了快一天,连午饭都没吃。
晏池在门口徘徊了很久,想敲门又不敢。
期间walle出来过一次,骆书禾没心思理它时会让它自己找地方去充电。充好电后就回来,那么宽的路,就非要跟在他身后,脆生生喊:“让一下路好吗。”
贱兮兮的。
晏池低头瞪它。
什么破机器人,喊什么喊,迟早把你拆了。
午夜时分,骆书禾肚子饿了,去楼下翻吃的。她下午的时候就和兰姨说的,给她弄了两个饭团,包了咸蛋黄和肉松,在微波炉加热一下就能吃。
她又洗了个桃子,边等饭团热好边啃。
捧着盘子上楼时,无意间看见晏池就坐在沙发那块,身上披着毯子,坐得很端正的模样。
她只看了眼就收回了目光。
周日,邬瑗和赵荏苒她们约她去新开的甜品店吃东西,预约了周边的剧本杀店,一个挺火的悬疑本。据柯佳说上回的vlog效果很不错,点击量可观。
于是一整天,晏池都无聊到就在客厅窝着,时而到院子里坐会儿。
兰姨正拿把剪子给果树修剪枝叶,看他那样,也只能摇摇头,劝他:“里面待着去,本来就病着,别再憋中暑了。”
确实,肺里像有团火在烧,嘴巴也干。
他猛得咳了阵,进屋喝了兰姨递过来的金银花草茶才好一些。
杨锦麒听说他生病了,时不时发两条消息过来骚扰:“病了?怎么病的,咦,不是铁打的吗,我以为你都靠机油续命了。”
“没死啊,少在这哭丧。”
想了想,他是觉得问那些狐朋狗友是没指望了,给杨云天发了条消息过去。
他简直秒回:“哥,找我有事?”
晏池觉得他们两个勉强能算是同龄人,好歹应该懂一点这个年纪小姑娘的心理,问假如要是他,把人家小姑娘惹生气了该怎么办。
估计也是觉得他会突然问这种感情问题,挺惊奇的。
过了会儿,他才回:“哥,你这太笼统了,得分情况定吧,她对你有意思吗?”
这倒是一下把他问倒了。
“可能……有。”
“可能?到底有还是没有。”
晏池忽而想起她早上出门前的模样,眼睛有点红,看着也憔悴了些。说不定昨晚都哭过一场了,到底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连生气都这样。
“有。”他肯定。
这会儿,骆书禾正在店里,立在玻璃橱窗前纠结好一阵,脸皱成一团,看着心情有点差。
赵荏苒过来催她,顺便去前台多要一把叉子。
“没选好吗?”
骆书禾看着面前两款蛋糕,举棋不定。
“都想吃,但是两个吃不完。”
“那我和你分。”
见问题解决,她心情瞬间晴朗:“好啊。”
赵荏苒眼尖,注意到她眼底一圈乌青:“怎么脸色这么差,最近没休息好?”
“是有点。”骆书禾揉了揉脸,心说昨天晚上确实不该拖到太晚吃东西,居然一直撑到两三点才睡着。
杨云天立马给他出主意:“这好办啊,她最近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问问她朋友,挑着送一送啊。加上吃饭看电影,送个花什么的。女孩子嘛,重要的不是东西是心意,你得让她知道你心里有她。”
晏池觉得他说得挺像那么回事的,“还有呢。”
“就平时多陪陪她啊,哥你是不是这几天又晾着人家了,好歹得拿点诚意出来吧。”
说到后头,晏池都对这小子的熟练程度怀疑了。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
“我早恋啊。”他是挺自豪的:“我和我女朋友都谈两年了,她高考成绩就比我低两分,哥你没看我朋友圈吗,我们都说好上一个大学啦,这两天我们在西北旅游呢。”
晏池:“……”
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他现在是真有点看不得人好。退出聊天框后,反手就把杨云天拉黑了。
骆书禾这天晚上没回来。
打的那个悬疑本出了点事故,原定的那个npc临时有事没来,新换的那个npc又不熟悉剧本,很久才入戏,差点把凶手供出来。
出来后已经很晚了,邬瑗提议要不要今晚去她家住一晚,这么晚回去也不安全。
骆书禾想了想,同意了。
洗漱过后,她和邬瑗挤在一张床上并排躺着,这才想起来给晏池发消息。犹豫再三,是邬瑗突然扑过来,骆书禾吓得手一抖就直接发出去了。
“你干嘛。”
邬瑗注意力却全在借给她穿的睡裙上,很轻薄,也很显身材。
“骆骆,看不出来啊,原来你有胸。”
骆书禾直接拿枕头敲她头。
邬瑗又说:“别害羞啊,你当上课没画过人体,这有什么不敢说的。”
话是这么说,她仍忍不住上手捏了捏骆书禾的腰。
“身材真好,好羡慕你老公啊。”
一晚上就这么打打闹闹过去。
隔天骆书禾直接去上班,新一期周刊的物料需要对接,忙起来一整天连口水都顾不上喝。好不容易有时间看手机,部门小群里通知今晚聚餐。她不太能喝,推辞了几次,仍被劝着喝了两杯。
中途借口家里有事,骆书禾逃出来,在快餐店买了杯圣代边走边吃。
这天,她难得在榕树里巷口坐了会儿,那有个小广场,晚上的时候很热闹。跳广场舞的一拨,搬了小板凳出来乘凉聊天的一拨,还有小孩子在追逐打闹,这儿本身就是个很热闹的地方。
一直坐到广场舞都收摊了,一群老太太拎着音响和板凳各回各家,小广场恢复宁静,骆书禾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直到街边夜宵摊都摆出来了,辣椒粉混着孜然的味道很大又很呛鼻,她才拎着提包,慢悠悠往小巷深处走。
其实这儿路并不好走,好几盏路灯坏了都没人修,还要边走边留意地上的坑坑洼。
一辆摩托车由远及近驶来,骆书禾下意识靠里走了走,然后就这么看见了等在门口那人。身形高高瘦瘦,平时还好,他穿常服时是真不显年纪。肤白,再怎么熬夜都神奇到没有黑眼圈,干干净净的一张脸,扔到大学城里说是校草都有人信。
走近了些会发现,他没戴口罩,光看脸,好像又瘦了些,也不知道这两天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
两人这时候遇上,都是长久的沉默。
骆书禾径直走过去,她现在是挺累了,并不想说话。进门换了鞋,光着脚踩在地板上。

第27章
外头突然起了风,骆书禾正站在镜子前换衣服,就这么听见了风吹过密林发出的声响。她套好衣服,在岛台倒了杯温水喝掉,才出去把人拉进来。
晏池这时候倒是安安静静的,很乖,没有平时那么刺人了。
“好像要下雨了。”她说。
骆书禾示意他低一下头,晏池照做了。她摸了摸他的脸颊,果然瘦了一些,摸着都没什么肉。又注意到他脸有点红,骆书禾拿了体温枪过来测温,所幸没有发烧。
她捏着他的手:“怎么瘦了,这几天没吃东西?”
他的声音听着嘶哑,鼻音很重。
“没有胃口。”
骆书禾去厨房里翻了翻剩什么吃的,发现冰箱挺空的,只有一些蔬果和两排鸡蛋。
“今天兰姨没买菜吗?”
晏池跟了进来,解释:“她没来,请了假,回了乡下老家。”
骆书禾有些惊讶:“那你今天不是都是一个人在家?”
“嗯。”他应。
骆书禾大概就明白了是为什么,她搬出了煮锅开始熬粥。蒸汽顶着锅盖在不住扑腾时,骆书禾顾忌他的病把他推了出去:“这油烟气很大,你先出去。”
那一下却没推动,晏池低头看着她,单手抄兜,露出的手臂青筋很明显,喉结缓缓滚了道才开口。但明明就是好像在谈论今天天气的语气,莫名无辜:“你都三天没抱我了。”
骆书禾心口紧了紧。
“你在撒娇吗。”
晏池:“我知道你还在生气。”
骆书禾叹口气:“我早和你说了吧,我没有。”
晏池没多想,就把人拉进怀里,依然顾着她情绪:“商量一下,你要是生气就再咬我口,不过别老挑着一边咬,给我留块好肉。”
骆书禾:“你想多了。”
他这回笑了,帮着理了两下她的头发,碎发全部塞到耳后:“我又不瞎。”
“我真没生气。”骆书禾语气淡淡的:“看不出来吗,我就是不太想理你。”
半斤八两。
“那现在呢。”
“还行。”
骆书禾好奇去看他肩膀:“真的很疼?你给我看一眼。”
“疼。”
这么说着,晏池却捏着她下巴不肯给她看:“去看看,水好像开了。”
看着他吃完东西,骆书禾才放心下来,又盯着他吃完了药,晏池嗅到她身上很淡的酒精的味道:“你喝酒了。”
骆书禾正在给他收拾碗筷,动作顿了顿:“喝了一点。”
老太太到底知道他最近病了,并不管是半夜,直接一个电话打过来。骆书禾是清楚的,老太太这段时间都在跟着张妈看直播刷视频,家里快递一堆。大的这样,小的也不太省心,电话打过来时,晏池赖在她这不肯走,非说晚上他房间有奇怪响动睡不着,骆书禾在两个房间里来回逛了一圈,心说哪有啊,明明就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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