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婚后心动—— by舒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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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听你舅舅的话,他这两天生病,没什么事别打扰他。不许给他添麻烦,要听话知道吗。”想了想,她又补句:“厨房里熬了汤,你不是总说之前那个阿姨记不住你口味,怎么都说不听,总要放薏米吗。这次我亲自熬的,赶紧去尝尝,你爸都没这个待遇。”
他把包往沙发上一扔:“不喝,在学校吃过了。”
“哟,不是嫌弃学校食堂不好吃吗,我们宝贝儿子终于长大啦,知道帮妈妈考虑啦?”
“想多了你,我晚点要去打球,赶时间。”
“还有,我都多大了,别老叫那些恶心巴拉的称呼,难听死了。”
但还是去厨房逛了圈。
“好喝吧。”她跟了进来。
“就一般般。”他尝了口,嘴硬道。
出门前,他还是朝着那个方向说了声:“一路平安。”
她正在考虑是带哪套衣服好,只简单朝他比了个手势。
可后来,他们死在了那班飞往国外的航班。
不远处,有悠长的货轮鸣笛声传来,惊起了几只停在枝头的飞鸟,飞成整整齐齐一片。
骆书禾只是感觉到他突然靠了过来,稍微偏了下头:“……有点发烧。”
“傻吗你,不会传染的。”
话虽然有点凶,但真当捧着她脸亲上来的时候,动作却很轻,还怕她磕着碰着,一只手垫在她后脑勺。骆书禾有点不习惯了,感受着他温热的气息,稍微放开了点盯着他:“你有点奇怪。”
晏池只是帮她把额前的头发全部捋到脑后,低声:“要不要抱你去床上。”
今天其实是阴天,灰蒙蒙的天看着阴沉又压抑,起了微风,好似有一场暴雨袭来。窗帘时而被风卷起,但他们谁都没有去开灯,只是静静地,在暴雨前混着青草和泥土气的味道中,细细密密地接吻。
唇角,鼻尖,眼尾。久而久之,骆书禾开始恍惚,都快分不清到底是因为生病发热,或是别的。
“你先等会,真的不会传染吗。”意乱情迷间,骆书禾多问一句。
“不知道。”晏池捏着她的后颈,两人此时是鼻尖对着鼻尖,只要稍微低下头就能碰到。
“要死一起死。”
骆书禾多少有点忌讳生死这个话题,扯着他的胳膊:“说什么呢,这话不吉利,你赶紧敲桌子,敲三下。”
“封建迷信不可取。”
她拉下了脸,冷冷淡淡把他推开:“哦,那麻烦你起开。”
晏池发现真的是风水流轮转,现在是越来越玩不过她,把人拉回身下。只好真敲了三下桌子,每一下都像是敲在她骨头上,咬牙切齿:“行了吧,满意了吧。”
雨终于落了下来。
骆书禾拽着他的衣领。
还得寸进尺:“这次你怎么办,又去洗澡?要不要我帮帮你。”
他早就起反应了。
“你就这么着急是吧,这么想睡我是吧。”晏池是真服了:“你是不是就吃准了现在我不能拿你怎么样。”
“没有啊,哪有。”骆书禾学他。
而就是晏池正听着外边雨声,边掐着她脸,浅浅吊着她,时不时低头吮一下松一下的,门开了。老太太眼神不太好,自顾自边开灯边说:“骆骆你要不要起来喝点粥,别总是躺着,好歹起来活动活动,就算是生病了也得吃饭呀……”
只是一瞬,看清屋内景象,灯又被关上,硬是掐掉了后半段话。
老太太老脸一红,默默给他们合上门。
骆书禾仰躺着,把玩着他衣服上的纽扣,小声:“你要不要和奶奶说一声?”
“有什么好说的。”晏池把她拉了起来,两人面对面坐着。
“我亲我老婆,犯法?”
只是当晚,骆书禾发现摆在面前的除了蔬菜粥,就是一碗浓到不能再浓的参鸡汤,里面加了西洋参,枸杞子和红枣。
骆书禾:“……”
她还是没什么胃口,喝了一大半就再也吃不下别的。
在看着骆书禾上楼后,晏池端着那半碗汤进了厨房,老太太正装模作样研究微波炉,晏池直接把碗扔进洗手池:“行了别装了,看得懂说明书吗。”
老太太索性不装了,看着那碗里剩的小半碗残渣邀功:“我特意叫人留的农家土鸡,新鲜得很,足足炖了四个小时,我一口都没喝。”
晏池淡淡说:“所以呢。”
“不都是赖你。”老太太一瞬变得暴躁起来,狠狠抽了他胳膊一记:“你是人吗,人现在病着呢,有什么事不能病好了再说。”
“我再说一遍,什么事都没有,别瞎脑补。”晏池和她强调。
“你这叫什么事没有,我是老了,但我没瞎。”
老太太知道他就是死鸭子嘴硬,只消停了一会儿,就挺好奇地凑了过来,又开始了:“怎么样,你们计划什么时候要个孩子。虽然骆骆现在年纪是小了点,说这话不合适。但好歹给个准话,我活着能见着我重孙一面吗。”
“别想了,哪来的孩子,不生。”晏池直接转身离开:“要真喜欢,你自己生一个。”
“还有,以后别再给她乱喂东西。”
老太太啧啧两声,心说现在这么宝贝,看得和眼珠子似的,早干嘛去了。
次日,骆书禾感觉力气恢复了些,精神也好了很多。
在陪老太太出去了趟买东西后,她无事可干,在附近走了一圈出出汗。
初秋天气,东城说不出的美。
其实这里并没有像北方那样分明的季节景象,只是在这个不知名的某天下午,她路过一面墙,闻见了一阵很淡很淡的桂花香。
抬头时,看见一支伸出墙头的金桂。
会这样感叹,哦,秋天真的到了。
在又路过一支金桂时,手机忽而振了起来,骆书禾接了。
“在外面?”是晏池的声音。
“嗯,待会儿就回去了。”
“还发烧吗。”他问。
“没什么事了,已经退烧了。”
“玩够了就早点回去。”
“知道了。”
有一瞬的沉默。
他突然清了清嗓子,开口:“你要过来玩吗,可以蹭饭。”
“什么。”
他放弃了:“不来拉倒。”
“给我地址。”骆书禾没憋住笑。
他也很轻地笑了声:“我叫人去接你。”
第35章
在见到那个明明长一张很可爱的娃娃脸,却戴着墨镜,开一辆拉风敞篷银白色超跑的男孩前,骆书禾一直以为他叫的是赵叔,在马路旁张望着。
直到车停在面前,这时其实路边还有几人在等车,都好奇看过来。
杨云天取下墨镜,下车十分殷勤地给她开了车门,是一点不客气:“是嫂子吧。”
骆书禾茫茫然看着他,再看看他身后的名贵跑车。
即使上了车,杨云天依旧殷勤,一口一个嫂子。又是问她会不会车开太快吹得头疼,又是把外套脱下来给她盖腿。
听得骆书禾是哭笑不得:“不用那么客气,你叫我名字就好。”
“那不行那不行,池哥比我亲哥都亲,不能瞎叫。”
等到了翡翠皇宫包厢,骆书禾才知道有多夸张。都年轻,爱玩,不怕生,估计是打过招呼了,才进了包厢门就有人围过来。一口一个嫂子。
“嫂子好啊。”
“嫂子真漂亮。”
“嫂子要喝酒吗,果酒,度数不高的,女生都爱喝这款。”
“喝什么酒啊,嫂子吃水果吗,我让人再送个果盘进来。”
就这么被围观了一段时间,还是杨锦麒进来看见他们堵在门口,纳闷:“在这说什么话,都进去都进去,堵门口不碍眼吗。”
众人这才散开。
杨锦麒顺带把她领进去,骆书禾在最里面的卡座见到了晏池。敞着腿,惯常打扮,外套脱下来了扔在一旁,领带被拉开了点松松垮垮挂在脖子上,坐得和个二大爷似的。
杨锦麒提醒他:“人我给你领进来了啊。”
晏池只略点了下头,示意她坐。
骆书禾挑了个边边坐下。
晏池:“看见了吗。”
骆书禾:“看见什么。”
“银河。”
骆书禾:“?”
晏池示意了一下两人距离:“你属织女的?被下咒了?非得坐这么开。”
骆书禾:“……”
晏池:“过来点。”
骆书禾迟疑:“不好吧,公共场合。”
“不好什么。”晏池已经扯着她的胳膊把人拽过来了:“你当自己是明星吗,没那么多人看你。”
确实没人,一包厢的人,大家都在各玩各的,鲜少人看向这边。
“要不要喝点东西?”
她确实感觉有点口干舌燥的,舔了舔唇,迎上了他的目光:“想喝苹果汁。”
于是跑腿的人自然而然成了杨云天,在他端着一本鲜榨水果汁进来时,那几人还在边五排打游戏边往角落瞟,嘀嘀咕咕一阵。
“这女的谁啊,蒋勋你拉进来的?”
“对啊,没和你们说过吗,我在网上新认识的游戏搭子,声音特甜,辅助贼厉害。”
“搭子?女孩啊,不怕你女朋友知道后,又要闹吗。”
一阵心照不宣的笑声。
“你当我想,让她学什么都不肯学。除了每天泡图书馆就是去上课,又不是家里没钱,费那个劲干嘛,烦都要烦死了。”
“那不也是自己追回来的,怪谁?”
“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蒋勋看一眼某个方向:“不过原来你们以前见过她啊,我今天是第一次见。”
“没有啊,他从来不带人出来,平时也没怎么听他提起过。”
蒋勋声音低了些,随手放了个三技能:“不过真不是我说啊,怎么看都有点素吧,而且都不怎么理人的,闷了点,一看就不是池哥的菜。”
“要是我女朋友我也不带过来,真没意思。”
“不是他的是你的啊,你家住在太平洋,哪里来的小警察,管这么宽。”
杨云天直接推了一把他脑袋:“我说你这审美怎么都得改改吧,非得要什么大胸长腿锥子脸才叫美女,网红脸看多了吧。时代变了,朋友。”
这群人其实关系挺微妙的,有新加入的,也有朋友带来玩的,但几乎都知道对方家底底细,谁能惹谁不能惹,心里都门儿清。都听杨云天这么说了,蒋勋只能尴尬插科打诨过去:“我就随口一说,哥,别计较别计较。”
骆书禾也总算明白他们这帮富家子怎么能一天到晚都泡在这种地方,这里俨然依照他们的心意改成了个娱乐间,什么都有,台球室,KTV,游戏机,地下一层还有个酒吧。
她是真的打游戏没什么天赋,屏幕上的蓝头发玩偶小人怎么操作都过不去,晏池都停下来等她好一阵了,刚要伸手:“要不要我帮你过去。”
她立马收手,把游戏手柄护在怀里,把他手打掉:“你有完没完,能不能让人有点参与感了,我自己来。”
“让你来,得等到明年。”
“哦,那你等着吧。”
杨锦麒是没想到两人相处起来是这么个路子,更没想到的是,被打掉手后,晏池居然真就这么托着腮乖乖等着,一句话都没说。
“牛啊妹妹。”他忍不住夸。
骆书禾以为是说她操作,停下了,喝掉了最后一口苹果汁后,她晃了晃手里手柄邀请:“杨老板,你要玩吗。”
“不了不了,你们玩。”杨锦麒忙拒绝,他从没觉得自己有这么亮过。
后来,骆书禾要去洗手间,杨锦麒过来替她一会儿,两人低声闲聊着。
“哎,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就这么纵着她啊?”
晏池从游戏中抬头看一眼他:“你别恶心,不纵着她,纵着你啊?”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啊,明明你自己说的,两年以内就离婚。现在快了吧,就按这趋势,你要是能离成,我跟你姓。”
晏池这才放下手柄,若有所思的模样:“我说过这话?”
“你失忆了?”杨锦麒难得皮笑肉不笑了一阵:“麻烦你自己回想下,你以前干的那一桩桩一件件叫人事吗,家里什么大事小事都扔出去。你是娶老婆还是找保姆,她一个才二十出头的学生,漂漂亮亮的,干什么不行,是上辈子欠你的?没背景没势力,凭什么又要上学又要帮你陪老太太。你还在这拿乔,就看准了人好欺负,打算哪天看不顺眼了就把人一脚踹了,连撑腰都不知道找谁是吧。”
他不说话。
“你是不是想骂我很久了。”
于是,骆书禾才从洗手间出来,就被等在门口的人拽进了旁边一间杂物间。她心下惶惶不安,正要叫,那人突然开口:“你别怕,是我。”
紧张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
“……你在这干什么?”
他却没应,而是将脑袋抵在她肩膀上,好像是挺累了。好半天才叫她:“骆骆。”
“嗯?”
“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好。”
骆书禾都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只好回抱住他,有一下没一下抚摸着他的脊柱:“没关系。”
顿了顿:“我又没放在心上。”
“很疼。”她说。
很快放开。
他最后摸了摸她的脸:“出去吧。”
中途,晏池和杨锦麒有事离开了一阵,陪她玩的人变成了杨云天。差不多到了晚饭的点,杨云天看了眼手机,噼里啪啦一顿打字后,他对骆书禾说:“我哥说他们定好吃饭的地方了,嫂子,我们现在过去吧。”
骆书禾听他提起这茬,好奇问:“你认不认识高睿?”
“谁?”杨云天先是茫然一阵,回味了下这个名字才想起来:“哦,你说他啊,好像嫂子你还和他是一个学校的吧,我就听我哥提过几次。我们家兄弟姐妹什么的太多了,有点关系近,有些关系远。”
就是等上了路,骆书禾发现车里就他们两人,其他人都没跟出来。
杨云天主动问起:“嫂子你能吃辣吗。”
“不太能。”
骆书禾只能又给他纠正遍:“我有名字。”
杨云天很敷衍地点点头,骆书禾发现他其实面庞很青涩,眼睛很大,白净又乖巧。
一个疑问油然而生。
“你成年了吗?”
大抵男孩都对年龄这个话题敏感,杨云天立马拍着方向盘说:“成年了!我去年就十八了,别光看脸啊,我就是娃娃脸而已,长的显小。”
看,都没比她小多少。
经她真的一提,杨云天似乎也明白过来了,挠挠后脑勺。
“好像是。”
“哎,我学校就在大学城那边的南湖校区,明年就能搬过去临山校区了,离你们学校是挺近的。”
骆书禾想了会儿那附近几所高校:“是吗,你念的理工学校?”
“嗯。”
“挺厉害的。”
“也没有啦,不过学校里面确实厉害的人很多。”杨云天笑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可以叫你骆骆吗。”他问。
“可以啊,我身边的人都这么叫。”
“好啊,有空可以约饭。”
杨云天是真挺高兴的,一路上都在和她介绍大学城有什么新鲜玩意。骆书禾只去过大学城两次,都是去找人,并没有逗留。
直到踏进餐厅,骆书禾环顾了下装潢,品出几分不对,晏池不会喜欢这种金碧辉煌的设计,冲着杨云天问:“他们有说什么时候到吗。”
“你说我哥?”杨云天说:“没有啊,是白哥说他们人在这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骆书禾没听过这人,下意思问:“谁?”
“啊,你可能没见过。”
正巧,杨云天看见了正扶着楼梯扶手那人,再顺嘴不过叫他:“白哥。”
白石皓面带微笑看向他们。
“你们来了。”
他的声音确实低沉,人长得并不差,相貌端正,一身质地精良的名牌小西装。但听这声音,骆书禾心里蓦地颤了下。
“嗯。”杨云天环顾四周,发现确实没看见晏池和杨锦麒,问:“不是说池哥和我哥人早就到了吗,人呢。”
随着人缓缓走下楼梯,骆书禾闻到了那阵有几分熟悉的香味。
是她在星巴克遇见过的那人。
“有缘总会相见的,骆小姐。”白石皓看着她,笑着说道。
第36章
杨云天自然不明白他们到底在说的什么,和打哑谜似的,嘀咕两声:“什么意思啊,神神叨叨的……”
“对了白哥,你还没说我哥他们人到底在哪。”
白石皓已经侧了侧身,给他们让了条路出来。
“先上去说话。”
杨云天是一点没察觉出来不对,带着骆书禾往楼上走:“行,快走快走,我午饭都没吃,饿死了。”
“骆骆你小心脚下,这里没铺地毯,地有点滑。”
他们订的是张圆桌,只稀稀拉拉坐了几个人,骆书禾一个都不认识。杨云天倒是都能叫得出名字来。在冲他们介绍时,难得带了点脑子说骆书禾只是他新认识的朋友。
众人都不太感兴趣地应了声,他们和杨锦麒这个才上大学的弟弟没什么好聊的,毕竟年纪差摆在那,象征性打过招呼后就各干各的了。
杨云天随手从转盘上扯了盘花生米过来,边剥边和骆书禾低声说:“我们可能等不到他们了。”
“不过你等会得借口去洗手间一趟,赶紧给我哥或者池哥打个电话,让他这趟别过来了。”
骆书禾斜他一眼:“你看出点什么来了?说说。”
“一点点吧,不太确定。”
杨云天扔了一颗花生进嘴里,真就认真和骆书禾分析了一通。
“听说他前段时间到处在堵池哥,具体细节我不清楚,好像是谈合作什么的吧。他的意思是有技术难题想找池哥取个经,谈到后面谈崩了,不过反正主动权掌握在池哥手里,不理他就是了。”
“谁知道他就和个狗皮膏药似的,黏上就甩不掉了,还拿他们这么多年的情分说事。哪有情分啊,我哥他们平时都不怎么和他说话的,真当别人看不出来吗,脸皮真厚。”
“除了吃饭,我听说白石皓还送过不少东西。不过池哥那人你知道的,好像对什么都淡淡的,什么都说不上喜欢。这不是,连亲手把城郊一块地皮送到手边,他都不要。那天很搞笑的,白石皓巴巴贴过去,结果池哥只是很冷漠一句‘我一个玩机器人的要地干嘛,拿来造游乐场玩吗,不要。’”
“他今天叫我们来,估计就是实在叫不动了,也怪我哥说在老地方吃,刚和白石皓通话的时候,他是外放的,我听见了许诸的声音。就是刚刚和我们在翡翠皇宫玩其中一个,他和我哥他们前后脚走的,我就没怀疑,早知道应该找我哥确认一下。”
骆书禾:“你的意思是我们被骗了。”
杨云天点头:“嗯。”
“这么一想好像又说的通了,老早就听说许家那小作坊不行了,家里舅舅叔叔一群,都盯着呢,难怪要傍白石皓这条大腿。”
骆书禾是不太懂他们间的弯弯绕绕,不过有一点她挺认同,确实看不出晏池到底喜欢什么,可能是从小就什么都不缺的缘故。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杨云天挺自豪的:“跟我哥学的呗。”
“不过,平时池哥都没和你说过工作上的事情吗?”
骆书禾沉默了。
“没有。”
杨云天挺疑惑:“啊,那你们平时在一块都聊些什么。”
骆书禾沉默时间更长。
杨云天模模糊糊猜到了,安慰她:“什么都不知道挺好的,像我妈,都快五十的人了,天天要么就是请了私教在家练练瑜伽,要么就是出门喝个下午茶,大事小事都不用她操心,没心没肺的。光看长相,快和我爸差辈了。”
骆书禾抿了抿唇,转移了话题:“这些都是你自己想的?”
“刚刚自己在来的路上猜的,不过看这形势,八九不离十了。”
骆书禾回想了一下方才情境:“其实在楼下时我们就可以直接走。”
“我知道啊。”杨云天已经把那盘花生剥完,拍了拍手掌碎屑,茶杯也空了,嘿嘿笑:“但你知道这家酒楼人均价格多少吗,反正来都来了,白石皓舍得下本金,咱们宰他一顿再走。”
听着那句来都来了,骆书禾简直哭笑不得。
杨云天这时倒是一秒正经起来,对她说:“你放心吧,既然池哥把你交给我照顾,我肯定有办法带你出去的。大不了我可以假装喝多了甩酒疯,让你送我回家。”
骆书禾瞠目结舌,大概是没想到他一个高高大大的成年人来这套。
“形象不要了?”
“我年纪小啊。”杨云天理直气壮:“那是你没早点认识我,我哥从小就说我挺无赖的,现在也是。”
话音刚落,白石皓进来,身边跟着个穿着一身职业装的美女。就是衣服明显尺码小了一个号,衬托得玲珑有致,是个尤物。
他一落座,场子明显热了很多,和杨云天他们才进来时简直是两个极端。
“坐啊,都坐,别站着。”
白石皓笑得人畜无害。
然而,在他们打开桌上第一瓶酒打算敬酒时,白石皓第一杯酒敬的却是骆书禾。
众人的表情在此刻变得微妙起来。
更别提白石皓客客气气和她略低了下杯沿敬的酒,那副做低伏小的模样,不仅是不禁来回打量这位杨云天带来的小朋友到底是什么来头的众人,连杨云天自己都懵了,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骆书禾看一眼杯里的液体。
“我这杯子里的是汽水。”
白石皓爽朗一笑,他皮相其实挺好的,温和儒雅,配上他说的话,倒真有种知心大哥哥的感觉:“没关系,毕竟是小朋友嘛,能喝多少是多少,不强求。”
那之后,整场宴席,白石皓再没给她敬过酒。
就是众人看出两人是认识的,在入座时左右谦让,原本杨云天打的如意算盘是这趟一定要吃回本。但坐在白石皓身边,闻着那阵刺鼻的男士香水味,骆书禾总觉得哪哪都不自在,像被人扔进了一团黏糊糊的史莱姆,浑身上下都恶心。
“完了,我是不是又惹麻烦了?我哥会打死我吧。”
趁白石皓出去了次,杨云天大概是有感于自己是真好心办坏事了,这次他们就不该来。
“是啊。”骆书禾面无表情给他夹了个鸡腿:“你最好多吃菜,少说话。”
白石皓回来后,突然问她为什么要从那家出版社离职。
骆书禾都快忘了这茬,听他提才想起来:“要开学了,而且有点忙,就没去了。”
吃到一半,又有人来敬酒,这次是说什么都要给骆书禾倒上一杯。她看了眼酒瓶包装,白酒,当即就收了杯子:“我不太能喝。”
那人是个酒局里混出来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本事一绝,浅浅给她倒了点,又给自己倒满一杯。
“一点点,一点点行了吧,我全陪了。”
骆书禾就这么被莫名其妙塞了杯酒。
然而喝酒这事,有一就有二,眼见着骆书禾陪了那小半杯,不断有人捧着杯子过来灌酒。杨云天还是少见这阵仗,他几乎要破口大骂了:“你们有完没完!”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冷冷淡淡的声音:“我说跑哪去了,原来是来偷酒喝。”
杨锦麒就直接多了,给杨云天后脑勺来了一巴掌:“让你照看下人你是会死吗,一会儿不见就不知道浪哪去了,你信不信待会我就下去把你那破车砸了。”
杨云天捂着后脑勺吃疼,是满肚子委屈没法说。
“你过去那边。”
骆书禾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被晏池拉了起来。在一桌子人看不见的地方,她感觉两人错身时,自己的手心悄悄被捏了下。
杨锦麒也拍了拍杨云天的肩膀:“小孩又不喝酒,起开起开,你边上去。”
就这样,杨云天美滋滋地拉着骆书禾坐到角落去了。
骆书禾是看出来了,他是真心大,边咬着骨头,边大咧咧地说你怎么不吃啊,这里的秘制烤鸭很好吃的。
骆书禾:“……”
吃不死你得了。
她没吃东西了,只捏了杯茶在手里,忧心忡忡,时不时瞟一眼对面。
晏池喝酒并不上脸,可几杯白酒下肚,估计是觉得热了。外套脱了下来搭在一边,领口扣子解了两颗,时而和白石皓低声说两句话,整个人说不出的闲散和游刃有余。
细看,发现他手上的袖扣还是她拿到实习工资后送的。之所以能认出,是那一点小小的闪光,他平时戴的都是一水的木质的。
那也算是她特地和邬瑗去品牌专柜看了圈,狠狠心快花光了她一个月工资。
只是没怎么见他戴过,还以为不喜欢。
但骆书禾现在是顾不上那么多,尤其是晏池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旁人看,当然完完全全就是认识,但不太熟的关系。
“我去下洗手间。”
看着镜子里自己略显疲惫的脸,骆书禾先是掬了一捧水洗脸,沾了点水梳理有点毛躁的头发,这才走出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白石皓身边那位身材劲爆的秘书坐了过来,自己面前那只红酒杯里的可乐也被换成了红酒。
骆书禾落座时,杨云天还在和她掰扯:“大姐,都说了我们不喝酒。你不是白哥的秘书吗,照看好他就够了,管我们干嘛。”
“谁是大姐。”
她大概也是个脾气暴的,直接一挑眉,在他们这块坐下,还风情万种地拨了拨长卷发:“而且谁说我是秘书了,没眼力见的。我是正儿八经的演员,艺名李莺莺,真名就没必要告诉你们了。微博百万粉丝。就去年那部小火的网剧,我在里面是女三。”
杨云天冷淡哦了声,他才不管什么莺莺燕燕的。
“平时不看电视剧。”
“想也知道,土狗。”李莺莺嗤笑。
等骆书禾回来,她注意力又转移到她身上。
“咦,你双眼皮真好看,是不是最近很流行的那种全切啊?哪家医院做的,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