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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婚后心动—— by舒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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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骆书禾会觉得委屈。好几次因为这个大晚上借口出门买东西,在连锁便利店一坐就是三小时,算是她无声的抗议,又被刚和老太太吵完一架的晏池拎回家。
再后来,她竟然就这么习惯了晏池朝她摆脸色。
相处久了会发现,他对谁基本都这样,眼高于顶惯了,傲气简直要刻进骨子里,不是针对她一个人。但并不是一点好处没有,至少在那之后,她不用再为了美院的高昂学费和画具钱一天打三份工。
骆书禾不认床,这晚睡得很好,起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身旁早空了,厚重窗帘倒是还拉着,隔绝了大部分阳光。她伸了个懒腰,起身。
接下来几天,骆书禾都没在老宅见到晏池,猜想应该是有事去忙,不过她也没心思去问就是了。还是在一块吃早饭的时候,老太太咬了一口面包片,淡声说:“阿池和杨家那小子一块飞南城玩去了,本来我都托人采了些新鲜的荠菜送过来,打算包顿饺子。”
骆书禾正埋头想着事情,舀着面前一小碗百合粥:“哦。”
话说出口,觉得这反应不对,干笑两声。
“差点忘了,他走之前就和我说过了。奶奶,要是您不嫌弃的话,我陪您一块包。”
老太太瞧着她的目光带点探询。
骆书禾挺心虚,她总觉得老太太看出些什么了,好像什么都知道,又好像只是她的错觉。
过了会儿,老太太笑出了满脸褶子,应下了。
老太太踩一捧一已经很习惯:“还是骆骆省心,不像我家那小崽子。都快二十六的人了,还以为自己十七八岁,成天没个正形就知道到处玩,恨不得把天捅出个窟窿。”
“没有的事。”
骆翠玉做饭并不好吃,十顿能有九顿把菜烧糊。因为这个,骆书禾常常吃不饱,饿到要去蹭同桌带过来的饭。长大了好一点,起码她学会了做些家常菜,母女俩不说没饭吃,至少是饿不死了。
而要说起来,骆书禾记着她妈早年也是家里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富贵大小姐,虽然婚后生活质量一降再降,到底有些原生家庭带出来的娇气和傲气,很多东西不会就不学,骆书禾被迫学会了很多东西。
但她没做过饺子,骆翠玉不爱吃,她要吃只能买速冻的。
下午,骆书禾和那团面团搏斗半天都没能擀开,压出的皮能有指头厚。别说包饺子了,包包子都绰绰有余。中途老太太进来过几次,脸色一次比一次一言难尽,最后,她说:“要不算了,也不是非要包不可……”
这种粗活向来都是家里的下人做,张妈不在,她也就光看着,不知道从哪入手好。
“那要不放一放别做了,伤到手怎么办。”
骆书禾却不肯,用手背蹭了蹭脸颊旁的发丝,头也没抬道:“您先上楼去睡会儿,这我一个人能行。”
“那不行。”
老太太睡眠质量不好,习惯了这个点睡一觉,不然晚上没精神。
见老太太仍瞧着她手上擀面杖,骆书禾放下手里东西,去洗那把碧绿的荠菜。
“真没事,这儿交给我。”
老太太一步三回头,交代她:“别勉强,做不了就算了,他一顿不吃又饿不死。饿死也没关系,你别伤着手。”
“知道了。”
厨房终于只剩下她一个人。
骆书禾洗干净手,独自在橱柜旁立了会儿。从小窗看出去,外头起风了,把院子里那棵木棉树的花骨朵吹得上下纷飞。
晏池迎着风从门外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幅景象。
透过玻璃门,隐约能看见里面那人穿了件浅灰色的粗棒针织毛衣,松松地罩着纤瘦的身体。下身穿一条黑色铅笔裤,一双腿修长又直,好似一只手就能掐过来。背脊挺得很直,姿态极好,气质偏冷清。
晏池突然想起那天晚上电影节,几名不认识的小明星在背地里议论岑书意的话。
说她冷艳大气,偏偏长了一双勾魂摄魄的狐狸眼,看一眼能把人魂勾走了,难怪在场的男星一个个的没话聊都要凑过来攀谈几句。话里话外,满满的都是羡慕。光这张脸,就属于老天爷追着喂饭吃,不出意外下半辈子吃喝不愁。
晏池没有听人聊八卦的癖好,纯属懒得动弹,整个人隐在黑暗里,仰头抵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可听她们提起岑书意,他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在会场门口那人。
明明连妆都没化,很素净的一张脸。
严格来说,她更符合他审美一些。
发觉有人回来了后,骆书禾定了定神,继续对着那堆荠菜和面团下手。
菜洗到一半,身后一道男声忽地响起:“橡皮泥好玩吗?”
骆书禾知道是说她擀的面团太丑,懒得理,自顾自洗东西。
结果直接整个人被晏池拎着衣领提溜到一旁,“说多少遍了,别在厨房玩。”
骆书禾手上水珠都没甩干,可眼见着晏池把她赶到一边后,低头解开了袖扣,袖口叠成三叠挽起。随手取了些袋子里的面粉,抓起那团丑丑的面团,扔上去。
“……原来你会做饭啊。”
这回换成晏池没开口,他好像不管做什么事都挺认真的,眉头习惯性轻轻皱着。
骆书禾不问了,专心盯着他双手。
他动作意外利索,从切菜到揉面,连包饺子都会,小巧的月牙褶,整整齐齐码了一大盘。接着冷水下锅,整间厨房氤氲着热气,他顺手打开了头顶的抽油烟机。
看得骆书禾有点唏嘘。
她其实很怕他。
是有回原本说好下午来学校接她回去,等到晚上七点都没等来人。多亏晏池助理伊芙特地派车把她接来公司,解释说是会议推迟了,小晏总不是故意。瞧见会议室人群散了,专程踩着八厘米高跟鞋来告诉她现在可以进去找人了。
她点头道谢,把面前杂志收好,推了会议室的门进去,就这么看见了长桌尽头那人。
黑色西装如墨,手上一块百达翡丽,典型上位者姿态。
骆书禾突然从心底生出一股抢了别人东西,还是巨贵全球限量版的负罪感。
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在刻意避开和晏池接触,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但此时此刻,身旁这个男人近得好像伸手就能碰到。
晏池注意到她盯着那口锅很久,以为她是看饿了,取了双筷子,从锅里戳了只饺子出来,递到她嘴边。
“来,尝尝咸淡。”
骆书禾看着嘴边饺子,犹豫了。
他眉毛一挑:“不吃?你当我想做,不吃拉倒。”
骆书禾哪敢,只能囫囵咬掉,差点没给她嘴巴烫掉一层皮。又惹来晏池几句嘲讽:“又没人和你抢,狗抢食啊,吃这么急。”
骆书禾都没空搭理他,出去找冰水去了。才灌下去半瓶水,就看见晏池端了只瓷碗出来,招她过去:“过来吃了,待会儿送你回学校。”
桌上只摆了一碗,骆书禾尝了口面汤,抬头看他。
晏池正坐在桌对面玩一款单机小游戏。
骆书禾好奇:“你呢,你不吃吗?”不是说就好这口吗。
晏池眼皮都没抬。
“不吃。”
页面显示过关两个大字后,晏池缓慢反应过来了,看向她:“奶奶和你说我爱吃这个?”
骆书禾咬掉一颗饺子,点头。
接着是一声冷笑:“她这么八卦,那她怎么没告诉你,我一吃荠菜就过敏。”
骆书禾:“……”
“是,她说什么你都信,她要是说天上能下金子,你肯定第一个冲出去。”
她默了一阵,点着面前的碗问道:“那这?”
晏池已经别开了目光。
“她爱吃,我不吃。”
接下来,晏池都并没有要和她说话的意思。骆书禾再乐意不过,收好碗出来时,还正好撞见老太太休息好下来,看着倚在玄关处的那道人影阴阳怪气道:“呦,这是哪家的少爷微服私访回来了?”
对比之下,晏池就直接多了,抱着手臂长腿支着,眼风扫过去。
“没你管得多。”
“别总和我老婆说些有的没的。”
莫名被卷进来的骆书禾突然就止住了脚步,走出去不是,往回退也不是。
老太太居高临下看着他,脸拉得老长,是真想问一句到底是谁费心给你找的老婆。
晏池长腿一迈,以一副你说什么都不想听的态度,走了出去。
“看什么,走了。”
出门前,骆书禾和奶奶挥手告别:“奶奶我下回再来看您。”
然后在门口,她注意到晏池在刚开回来那辆车前顿了顿,转了个方向往地下车库走去。一辆白色奔驰cls很快在她面前停下,骆书禾下意识就是去拉后座门,拉了几下,没拉动。
前座车窗降下,晏池面无表情,抬了抬下巴一点旁边座位。
“这儿。”
骆书禾腹诽两句,绕了车身半圈,坐进了副驾驶座。
车一路开得飞快,骆书禾好几回偷瞟仪表盘,担心超速。
在路过某个购物广场时,骆书禾想起邬瑗让她帮忙带的东西,喊了停。
晏池居然真一打方向盘,瞥她一眼,依言停在了路边。
下车后,骆书禾回了次头,记下车的大致的位置。
邬瑗在第二天就出院了,直接被赵叔带回了学校。
得知骆书禾今天要回来,邬瑗心说那正好。她不想出校门买东西,便让骆书禾路过的时候帮她带洗面奶,常用的那个牌子,省得自己跑一趟了。
东西并不难找,广场进去拐角的那间美妆店就有。
付了钱,骆书禾拎着袋子抄近路从西门出去。
那辆车仍好端端停在原地,骆书禾远远看着,心底有些异样。
上了车,晏池也没问她到底是干什么去了,并不关心,随手把手机往车后座一扔,提醒她:“安全带。”
骆书禾哦一声,乖乖系上。

这个点,正是学校门口热闹的时候。
以宿舍为单位出来吃晚饭的,社团活动的,也有忙活了一天背着画板和画具从大巴车上下来的,衣服上沾着辨不清颜色的油彩。成群结队,交谈声不绝于耳。
骆书禾客客气气道了谢,抱着东西下车。
一转头,却看见晏池也下来了。整个人半倚在车旁,没什么情绪地睨她一眼。
骆书禾迟疑:“你还有别的事?”
“下来透口气。”
“那你要是没什么别的事,我先进去了。”
他颔首。
骆书禾如获大赦,转身走了。
没走两步,晏池突然叫住她,骆书禾回头,看见一颗东西被扔过来。她下意识接住,发现是颗酒心巧克力。
再回神,晏池人已经拉开车门上了车,她听见一句:“奶奶口味重,习惯吃咸口。下回做饭,你可以单独吃自己的,省得吃顿饭喝八杯水,也不嫌累得慌。”
骆书禾看着那道离去车影许久,才进了学校。
她们寝室有些特殊,是两人寝。本来大一是学校按照成绩分配的四人寝,在大二专业分流后,多是几个小姐妹早约好一个寝室。剩下最后一间最角落的二人间没人愿意住,就匀给了落单的她们。
按照骆书禾对邬瑗理解,这会儿她应该才睡完午觉。
然而寝室空荡荡的,但很巧,骆书禾都没来得及把东西放下,邬瑗的电话就进来了。
骆书禾听见了点奇怪的声音。
“你在和谁说话。”
“没谁,你赶紧过来吧,菜要凉了。”
目的地是三楼的小餐厅。三饭离她们寝室是最远的,为了省时间,平时骆书禾都不常在这边吃。但那小餐厅她知道,虽然坐落在学校,但是外包给饭店的,主要用于学校领导接待,消费档次并不低。而且听邬媛语气,骆书禾直觉不对。
在三饭楼梯口,有人匆匆走下来,险些撞倒她。骆书禾看过去,觉得那人有点眼熟,细想一下才想起是邬瑗的男朋友。
进了包间,里面不仅邬瑗在,门边还立着道穿着棒球服的高挑身影。回头看见是她,眼睛瞬间亮了:“学姐。”
骆书禾点头,淡淡应:“嗯。”
高睿:“你怎么也在这。”
骆书禾下巴冲在埋头吃饭的邬瑗一扬。
“你问她。”
她们和高睿认识也挺久了。
大一升大二那年,邬瑗为了能第一时间考察下学弟质量,主动报名去当志愿者。这还不够,为了找个伴,硬是把骆书禾名字也报了上去。
正是八月底,酷暑时节,太阳明晃晃地悬在天上,仿佛能看见照在柏油马路散发的丝丝热气。
邬瑗早在烈日底下站了一小时就因为中暑被好心同学送去校医室了,骆书禾在出门前喝了藿香正气水,状态算好一些。正抬手挡着头顶上毒辣的阳光,面前忽然被一道高大的人影罩住:“你好,你知道26栋在哪里吗?”
当晚,高睿以感谢为由请她吃饭。
能看出来,高睿是个家庭氛围和教养都极好的男生,心思都写在脸上,没什么心机,阳光开朗懂礼貌,回回见了她都是一口一个学姐。在平时相处中发觉她家境不算好,也并不明着提,反正高睿手里资源人脉不少。经他搭桥,骆书禾接了不少帮杂志社或者工作室画插图的私活。
一来一往,三人常搭伙聚餐。
看邬瑗闷头吃饭的样子,地下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再联想一下她男朋友,骆书禾大概也猜到了:“你们又分手了?”
两人确实三天两头吵架闹分手。
他们是高中同学,毕业后在一起的,同城不同校,两所学校离差不多一座城那么远,都称得上异地恋了。见面机会少加上离得远,邬瑗没安全感,三天两头就查岗。刚开始还好点,后来越来越不耐烦,逮着机会就吵架。
“你怎么总和那学妹一块出去吃饭,手机给我看一眼,备注都不让看了?你是不是心虚。”
“你有完没完了,说多少遍了,都说了是部门聚餐,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我妈说了,宁可相信这世界上有鬼,都不能相信男人这张破嘴。相信什么相信,你给我看一眼,不给就分手。”
“行,分就分。”
最夸张的一次,骆书禾眼见着中午邬瑗才收到一大束同城配送的红玫瑰花。才过了两个小时,骆书禾合上电脑准备睡个午觉,只听见寝室门砰一声响,接着是邬媛冲进来,一头扎进床帘就开始呜呜泱泱一顿哭。
骆书禾没办法,只能立在那等她哭完,然后扔过去一包没开封的纸。
“我这次是真的。”
这次,她没哭,甚至在冷静咬着一只油腻腻的猪肘子。
骆书禾和高睿对视一眼,察觉可能是真出事了,问她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就是前几天我不是住院了吗,问他能不能来看看我。他说不行,家里有老人生病了要去陪护。我说也行,但没过多久,系统就给我推了一条附近旅游地的消息,我奇怪我又没出去旅游,点开来才知道是他之前在我手机登了账号没退,订单显示他刚刚订了希尔顿。”
“你说好笑不好笑,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他都没给我订过希尔顿,吃顿火锅都他妈搜半天券。”
骆书禾哑口无言,半天才找回自己声音:“那你们说清楚了?”
“嗯。”邬瑗过分平静。
“好像是财院的一个女生吧,我和他说清楚了,让他以后别来找我了。”
骆书禾突然就不知道劝什么好。
“吃呗。”邬瑗反过来劝他们:“反正他已经付过钱了,最后一顿了,不吃白不吃,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这一顿确实丰盛,油焖大虾,蒜蓉扇贝,清炒芥蓝,水果沙拉。骆书禾和高睿只能跟着默默吃饭,中途邬瑗要去洗手间,骆书禾忙跟上去,盯着她从洗手间出来。
饭后,邬瑗说吃太饱想去散散步,路过学校超市,说要进去买酸奶。
骆书禾跟进去,买了盒薄荷糖,出去时发现高睿就立在原地等她们。
“吃糖吗。”
高睿低头应一声,摊开手掌。随着她走近,他闻见了一股很淡的香味。
花香,还是奶香,他说不上来。
骆书禾则是在想事情,根本没注意到身侧人的反常。
后来,邬瑗又突发奇想说要出去买奶茶,两人只能由着。
校外,因为那家奶茶店尚在新店开业的活动期,新品买一送一,队伍长到快要看不见。邬瑗一见这阵仗,立马打了退堂鼓:“算了,不喝了。”
看到这里,高睿其实也有点动摇。
但转头瞧见骆书禾正盯着那块买一送一的招牌好一会儿,以为她是想喝了,高睿直接一咬牙,冲她们说道:“两位学姐,我去吧。”
邬瑗拉着骆书禾在不远处空旷处站定。
骆书禾专心低头摆弄手机,然后一抬头看向她:“你还好吧。”
邬瑗表情说不出的复杂,骆书禾仿佛在她脸上看到了佛光普照。
“我早知道有这天了,还行。”
话题很快转到别处。
邬瑗提起,她胃疼第二天住院醒来,不仅发觉身在vip病房,各个前来查房的医生也都对自己态度温和,嘘寒问暖,甚至可以说是谄媚。出院时还有专车护送她回学校,附赠数袋营养品高档水果若干。
一大堆谜题积在心里。
她更奇怪的是,那天晚上那位开玛莎拉蒂的公子哥为什么要帮自己。
想来想去,她只能想到一个解释。
是个大好人。
还长得帅。
综合以上两点,邬瑗突然就觉得自己那个便宜男友不够看了。
于是这些天,邬瑗算是在网上彻彻底底把人搜了个遍,大大小小比赛,什么小道消息和艳史八卦都没放过,开始煞有介事地和骆书禾科普。
“你知道他在高中时参加竞赛拿奖,奖状多到可以拿来打扑克牌,高二就直接保送吗。”
“你知道他曾经带领高校实验室团队在国际比赛中有多风光,现在在外网随便一搜他名字,播放量都高达百万吗。”
“更别提人家家世背景多强悍,背靠明晏集团,年纪轻轻就掌管科技公司,新闻杂志都不知道上了多少回。”
骆书禾听得麻木:“挺好的。”
“不过。”邬瑗话锋一转,压低了声音和她透露八卦:“但他这人好奇怪,按理说在大众面前露面时间不短,好像没什么媒体提到感情问题。”
“这就很奇怪了。”
邬瑗托着腮:“是不想告诉吗,还是花边绯闻太多了都被压下去了。”
骆书禾心虚转了圈手里手机。
她猛一拍掌,差点把骆书禾手里手机吓掉。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真看到有个回答,就是匿名的,说他好像结婚了。”
骆书禾淡定道:“哦?”
“你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吧。”
邬瑗好似找到同道中人,一本正经和她分析起来。这种公子哥,不是商业联姻,就是在门当户对那群人当中挑一个,就和连连看一样。而非要迟迟这么捂着不公开,要么就是根本没这回事,要么就是另一半根本拿不出手。
骆书禾很冷静问她:“你觉得是哪个。”
“我哪知道。”
恰巧这时,高睿人回来了,递给她们一人一杯。
邬瑗道了谢,很不客气地戳开喝了口,问他们待会准备去哪。
骆书禾却觉得有些话应该和她说清楚,把人拉到一旁。
“你记不记得我在手机里说今晚想和你说个事,让你好有个心理准备。”
“记得啊。”邬瑗又美滋滋喝了口:“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
骆书禾提醒她:“你先别喝了,我怕你噎住。”
邬瑗更好奇。
“你快说,别卖关子了。”
骆书禾视线落在马路对面,那有对情侣,正甜甜蜜蜜分食同一根冰淇淋。大冷天的,也不怕冻得牙疼。
许久,骆书禾说:“我结婚了,去年的事情。”
瞧见邬瑗瞪大的眼睛,她还淡淡补刀:“嗯,你猜的很准,我就是你嘴里拿不出手的那个。”

她这才相信。
又想起那天在电影节上那并肩走进会场两人,即使那可是岑书意,邬瑗多少有点愤愤:“那,那那天他怎么能挽着别的女人的手进场。”
骆书禾跟着戳开奶茶,闲散地:“这有什么。”
“那是我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后,很快在弄洒了半杯饮料后以信息量太大消化不良,需要回寝室补补脑,先行跟着认识的同学离开了。
骆书禾这趟出来是想着顺便来买东西,她剩的白颜料不多了,转头进了画材店补了些。出来时,发现高睿还站在门口的雕塑旁等她,单手拽着书包带子。听见声响,他应声回头,牙很白。
骆书禾微微拧了眉头,盯着他:“怎么还没回去。”
高睿不好意思挠挠后脑勺,解释:“本来说是要回去了。”
“不过就是走到一半的时候想起来,昨天才听同班的女生说最近学校里多了很多校外人员,她们平时晚上都不敢一个人走,挺危险的。我想了想还是送你到宿舍楼下再走,不然我不放心。”
骆书禾站在台阶上,看了他好半天。
光从面相看,她其实属于脸上带点未褪去的婴儿肥,眉眼精巧到无可挑剔,温和无害的邻家妹妹。就是眼神过于冷清,平添了几分疏离感,因为这个,吓跑了不少裙下之臣。
高睿被她盯得心里发毛。
最终,骆书禾并没有没说什么,又走下一节台阶,轻轻开口:“很晚了,走吧。”
路上,高睿忍不住和她提了一嘴:“学姐,你这个周末有空吗?”
骆书禾:“有事?”
高睿摸摸鼻子眼神乱飘,心到底是虚的:“没什么,就是我有个朋友本来打算这周末去看电影的首映礼,临时有事走不开,就把这票给我了。”
结果,骆书禾直接一语道破:“那你意思是想约我去看电影?”
高睿舌头打结:“不……不是。”
但看着眼前人,他心一狠,干脆开口:“我就是觉得这片子挺有名的,你应该会喜欢。”
骆书禾确实听过这部片子,早在前段时间电影铺天盖地宣传的时候,她在和邬媛高睿两人吃饭的时候就看着街边那张色彩极其浓厚的电影海报提过,听名字就挺有意思的。
那时邬瑗笑她眼光不好:“拜托,光听名字就知道是个烂片好吧。”
倒是没想到他一直记到现在。
骆书禾摇头:“我这周末有别的事,可能去不了了。”
高睿不死心,又问:“那下周呢?”
骆书禾直言:“你不用特意等我。”
她觉得话说到这已经挺明显了。
骆书禾其实早想和高睿说清楚,很久了。
开始她是觉得两人挺合得来,相处起来很舒服,不需要费什么精力。但她能感觉到高睿在她面前越来越小心翼翼,这并不是个好的征兆。
在女生寝室楼下分别时,骆书禾主动道:“我最近是真的没空,反正挺谢谢你能记得我的喜好的。”
高睿悄悄红了脸。
日子一如既往温吞如水,骆书禾照常上课吃饭睡觉,闲下来的时间里,会在画室泡一整天。有时赵叔会特意开车来给她送东西,老太太亲手做的糕点,或是几件新衣服,一双棉手套。
电影节的那份实践报告也出来了,挺让人意外的是,有关于她们两个特殊的情况,组长在报告里只字未提,好像这件事情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看见群里发现这条消息时,骆书禾下意识就是看一眼对床,邬媛没反应,已经这样好一段时间了,问她要不要一起去上课也没有回应,不知道在别扭什么。
她其实能理解,邬瑗是东城本地人,父母都是典型的工薪阶层,在这座城市有车有房,吃穿不愁,家庭氛围很好。有时候骆书禾洗完澡出来,会撞见她在和家里人视频。能养成她这样情绪外露的性格,并不奇怪。
“我去二教了。”
她照例说一声,拿起包就要走。
“等会。”
床帘里突然探个头出来:“你回来的时候能给我带份饭吗,我不想下楼了,好饿。”
又莫名其妙凶:“这礼拜的饭都你请。”
嘟嘟囔囔:“谁让你什么都瞒着我。”
骆书禾先是一愣,然后点头。
这个坎基本算过了。
之后是高睿在课后跑过来邀请她们,说是这周末要不要一块去他表哥开的酒吧玩。
“就是上回领你见过一回的那个,可能你都记不清了。最近他在市里新盘了家酒吧,就在江边那条酒吧街,想问问你要不要一块去凑个热闹。”
声音越来越低,又骤然拔高:“学姐你别觉得奇怪,真是我表哥的意思。你的那些画他很喜欢,好几次在我面前提,说上次太匆忙了觉得不好意思,都没好好认认人。”
都不等骆书禾回答,邬瑗主动接话:“那我呢,我能去吗?”
高睿点头:“当然可以。”
于是这事就算定下了。
这周六,骆书禾在睡午觉,就被邬瑗叫起来换衣服。
她有轻微的起床气,本来被叫起来就有些心烦。听见这话,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邬瑗立马哎两声,把她的脸掰正,认真上妆,边给她描眉形边闲聊:“以前从来没注意过,其实这么仔细一看,你和岑书意真的长得挺像的哎。”说着,一伸手,挡住她的眼睛,下了评价:“特别是下半张脸,脸型啊唇形啊简直一模一样,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认真打扮下不差的。”
骆书禾闭眼听着,并不做声。
化好妆后,邬瑗又瞧她衣柜里衣服都太素,实在不太适合去酒吧,主动贡献出一套西装裙,裙角上暗藏玄机绣着金色花纹。最近东城的气温回升很快,晚上的最低气温都在二十度上下徘徊。眼见着要步入夏天,街上不少人厚薄衣服乱穿,谁看谁都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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