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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想/招惹—— by汜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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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不肯当她男朋友, 还怎么勾引都不上勾,清心寡欲的跟要成仙似的。
要不是清楚谈灼身体正常,沈诱还真怀疑他是不是个性冷淡。
她前几晚都那样了!
腆着张脸, 脸皮比牛皮还厚。
沈诱包里的手机震动几下,她拿出来一看,是谈灼打来的一个微信电话,不过几秒前挂断了。
随后发来一条消息:你在哪儿?
沈诱看了眼周围,是“思春湖”, 清大学校里小情侣的聚结地, 一个很浪漫的地方。
不过......
她看着旁边的桑浔也,男生长相俊逸阳光, 身上一股子随性浪荡劲儿。尤其是那双桃花眼,总觉得跟谁站在一起, 都挺像是陪女朋友。
沈诱发:在寝室跟室友聊天, 你呢?
谈灼回:刚做完实验出来。
沈诱发:你下午有课吗,我去找你呀。
谈灼回:不用了。
看着屏幕上“不用了”三个字, 沈诱有些失落, 刚想打字回消息, 忽然听到旁边的桑浔也问:“这是又拒绝你了?”
他没偷看, 身高太高, 瞄一眼就清楚了。
沈诱回了个“好吧”过去, 还是跟个没事人一样, 边收起手机边说:“可能是做实验太累了, 想休息一会儿。”
“我觉得不是。”桑浔也否定她。
见沈诱不解地看他,桑浔也抬下巴, 眼神示意她看前面。
沈诱转头看过去。
思春湖对面站着一个人。
少年内搭白色短袖,外穿是棕色系正方格子外套, 黑包随便挎在身上,随性却又格外的帅气。脖子上挂着一个耳机,这会儿正单手取下来,拎在手里。
穿上实验白大褂有多严谨,这会儿样子就有多浑,拽地跟个二五八万似的。
谈灼面无表情,像是站在对面看了挺久。
桑浔也姿势坦荡,“没想到你刚说的是他。”
沈诱:“你们认识?”
“算认识吧,打球的时候见过。”
谈灼为人算得上低调,但物信院关于他的话题不少,开学那会儿就挺多人关注,还被拍照上了论坛。
桑浔也跟谈灼交集很少,也就在南区打篮球的时候见到过这么几次。谈灼话少,球场上也只偶尔搭话,但球技和投篮的水平的确挺高,他就记住了。
没想到沈诱喜欢的是他,有意思。
桑浔也看了眼对面的谈灼,样子看着冷冷淡淡,但投过来的眼神里带着沉沉的压迫感,跟以往在操场上那个像是满不在乎的感觉,很不一样。
看样子也挺在乎沈诱的。
不过桑浔也无所谓,他这个人随便惯了,但还是第一次见到沈诱这种让他很感兴趣的女孩儿,轻易放弃是不可能的。
总要争取一下吧。
但现在不是时候。
桑浔也看了眼手机:“我就先不多待了,改天烘焙社见。”
沈诱点头算是对他回个应,随后转过头,看着谈灼朝她走过来。
脸色好像有点不爽。
谈灼指节磨挲了下耳机,扯一下嘴角:“在寝室?跟室友聊天?”
跟别的男生在思春湖散步不说,还学会蒙他了。
“他是新生办碰到的学长,刚巧在路上遇到的,这不是怕你误会嘛就没说。”沈诱用脚尖轻轻踢他一下,“你这是吃醋啦?”
谈灼不看她,心情就那样儿。
沈诱啧啧两声:“别不承认啊,你看看你都那么在乎我了,还不愿意当我男朋友,就不怕我跑啦?”
谈灼:“你会跑吗?”
沈诱笑意盈盈,恨不得立刻扑上去亲一下,以表明志:“那我哪舍得啊。”
......
烘焙社在活动中心的三楼,得做电梯上去。
烘焙社这个点只有零星几个人,沈诱挑了一间没人的空房,将上次拿到的号码牌摆在上面。
以后就是她兼职的位置。
烘焙社跟外面的店铺合作,做出来的东西除了有安全的保证,还得有口味的正道,沈诱还没到上班的时候,烘焙社让她自己练练。
沈诱套上围裙和手套:“烘焙社不是很大,主要是路不远安全,我就不打算做家教了。”
她看着满身干净清冽气息的少年,实在不好意思让他在粉扑扑的房间里等她。
“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练会儿,大概两个小时,反正我今晚住寝室。”
谈灼睨了她一眼,沉默地走到墙边取下一个白色围裙系上,又挑了副手套,动作严谨规矩得像做实验。
他有些不自在:“第一步是什么?”
一副想要陪她,但拉不下脸的傲傲娇娇嘴硬的样子。
沈诱想笑,强行忍住:“揉面团,不会吧?我教你。”
她语气有多胸有成竹,揉出来的面团就有多打脸。
软软塌塌,黏不拉几,要多寒碜有多寒碜。
沈诱:“......我说这是个意外,你信不?”
谈灼:“......信。”
他嘴上说着信,挺给面子,但手还是很诚实地重新舀了一勺面粉放在碗中,修长匀亭的指节轻轻揉着,搓着。
轻拢慢捻抹复挑。
沈诱脑子里蹦出一句诗来。
如果问她,谈灼什么地方最吸引人,第一个绝对是他的手,其次才是他身上的小痣。
谈灼的手肤色很白,指节细长,每一次屈起展开的时候都看着懒洋洋,但手背上若隐若现的青色血管,又显得格外遒劲有力。
“我其实真的很好奇。”
沈诱突然来了句。
谈灼耸眉,下意识觉得她肯定没好话说。
果然下一秒,沈诱就伸手碰了下他揉面团的手,声音偷偷摸摸:“你手指到底多长啊,量过没?”
说还不够,她伸手圈住谈灼的中指,比划一下,“二十厘米有没?”
问得奇里奇怪。
也不知道她问了想干什么。
“没量过,不知道,不许问。”谈灼无语一阵,抽过手,侧过身子不看她,专心地揉着面团。
可是他那双修长的手指,时不时揉进白软的面团里,看起来怪涩气的。
反正就是怪怪的,弄得沈诱无法直视。
她撇嘴小声:“我总觉得你在勾引我,但我找不到证据。”
谈灼一僵。
还没完,不知道沈诱脑子里又接上哪根弦,气定神闲地问:“诶,你看过小电影没?”
那语气,简直跟问要不要一起吃饭,一模一样。
“......”谈灼僵住的手慢慢收回,眼睫颤了一下,当做没听见。
沈诱没打算就这样放过他,这事儿她真挺好奇的。
谈灼这人吧,看着冷冷清清,身上总是干净澄澈,总觉得看小电影那事儿跟他搭不上边。
但越这样,越好奇。
“说话啊,看过小电影吗?”沈诱小步子挪过去捱着他,对他发红的耳垂吹口气,“我听说你们男生几乎都看过,都特别懂。”
谈灼语气凉凉道:“闭嘴。”
沈诱以为他害羞了,老神在在宽慰:“这有什么害羞的,青春的少年嘛,难免会对异形的身体有探索欲,这是正常的生理知识。”
谈灼深吸一口气,忍无可忍地拿起旁边的一块小面包塞她嘴里,随后也不管丢不丢脸了。他整个人往后一靠,眼里升起点兴味,闲哉哉道:“你要不要看看你背后?”
沈诱咀嚼几口面包咽下去,若无其事地回头。
直直对上门口几个呆若木鸡的学生,脸通红,欲言又止,见沈诱转头看她们,连忙端起盆和碗就跑。
一路叮铃哐啷。
沈诱尴尬地想钻地缝:“你怎么不早说啊,丢死人了。”
这种私密的小话题,她也就敢在谈灼面前逞逞威风。
“为什么不早说,因为我故意的啊。”谈灼笑一声,学她那欠揍的调调。
他眼里幸灾乐祸,伸手沾了点面粉,然后毫不犹豫地糊在沈诱下巴上,还煞有其事地抹在她唇瓣上一点。
谈灼挑眉:“这样应该就不会话痨了吧。”
说实话,沈诱在别人面前很高冷,在他这儿绝对算得上个话痨,一个劲儿地磨,没完没了。
沈诱懵了好一阵,毫无防备地被他糊了面粉。
靠,这狗东西。
动口就算了,还动手。
她直起腰指控:“你家暴。”
谈灼一愣,笑一声:“抹你点面粉就家暴了?再说了,我还不是你男朋友,你还强买强卖的。”
沈诱切一声,把面团扔碗里,嘴里小声骂着:“等睡到你了,不就是男朋友了。”
谈灼瞥她一眼,听她撇嘴咧咧几声,总感觉没什么好话。
一周时间过得快,周一就是清大新生军训的日子。
大学军训主要跟在东西南北各大校区,每个校区之内又会根据不同学院划分场地。数统学院人挺多,运气不太好,分在了阳光最集中的篮球场边外线。
强烈的光线直直照射下来,晒得人头发晕。
从早上到下午,已经站了不小时候的军姿,趁着原地休息的功夫,不少人抱怨天气:“真无语啊,不说上周,就说昨天周末,才二十四度,今天就直奔二十九度了!”
“下午两点是气温最高的时候,现在估计得有三十度了。”
沈诱还在生理期的末尾,再加上她本身有点体寒,每次姨妈期都会特别注意保暖。早上照旧穿了件长衫在里面,这会儿套着厚重的军训外套,整个人热出了不少汗。
她有直觉,估计得生病。
“对面的篮球场有帅哥打球诶,那大长腿。”
“还撩衣服!”
“我好像认识里面的一个,是上一届物信院的学长,好帅啊。”
“我去,男生怎么能白得发光。”
沈诱伸手扇风,听到后边女生的兴奋话音,忍不住朝着对面篮球场望去,只一眼,她就认出了谈灼。
少年穿着最耀眼的红色球服,如灼烧的烈火一般,背上印着“17”,一个极其熟悉又承载着满满回忆的数字。
“沈诱,你看到没,穿白色球服的帅哥。”袁夏两眼放光,激动兴奋,“就是我跟你说物信院最帅的那个学长。”
“帅不帅?”
沈诱扬起眼尾:“帅,特别特别帅。”
袁夏连连点头,忽然挪过去,贼兮兮地撩些女生小话题:“我跟你说啊,像这种会打篮球的男生,身体机能都特别好,那啥方面......也特别持久。”
沈诱忍不住憋笑:“真的啊?”
林朝朝探头加入:“肯定是真的,而且力气也很大。”
沈诱抿着唇,笑意止不住地溢出嘴角:“我也觉得,肯定持久,力气特大。”
闲话说不了片刻,教官吹哨示意全体集合。
午后的太阳光线很毒,没晒几分钟衣服都湿透了。
沈诱个子在女生中最高,被安排站在排头的位置,几乎所有的太阳光全照在了她身上。
右边脖子上露出来的皮肤,火辣辣的疼,不用想都知道是晒伤了。
走齐步和走正步花的时间最多,教官站的笔直,喊口号:“全体都有,向左转,齐步走。”
沈诱在排头,向左她便是第一个,姿势和节奏都还算不错,等走到操场边界线外时,眼神与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个正着。
她一下子愣住,走成了同手同脚。
沈诱:“......”
谈灼:“......”
空气静默了半秒钟。
然后,谈灼很没地道轻笑出声,为了怕沈诱发现,还握拳挡着下巴,整个人笑得肩膀都在抖动。
他在笑话她。
这狗东西。
“......”沈诱抿唇,心里狂揍谈灼几百拳头,目光从他满是笑意的眸子移开。
谈灼站在原地,不仅没走,还优哉游哉地靠在旁边的路灯柱子上,单手拧开一瓶水喝着,漫不经心。
见沈诱又根据教官口令面向他站军姿,还十分钟不许动,谈灼眼里饶有兴趣盯着她看,少有的幼稚。
眼神仿佛在说:平时不是很会欠,这会儿怎么不欠了?
沈诱郁闷地撇嘴,没忍住用唇形骂他混蛋。
“干什么!”教官一声吼。
“......报告,没干什么。”沈诱浑身僵硬,不敢动,根本不敢动。
“那你张嘴做什么!站军姿要标准,严肃。”教官走到沈诱前面,声音严厉批评。
“是。”沈诱扬起下巴,脊背挺得标准。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训练,沈诱半点不敢走神,当着全操场的面被教官点名太糗了。
军训不是到点就地解散,要跟着队形走到相应的散场地才能离开。
数统学院比较靠后,等一大群人解散的时候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沈诱不喜欢人多的地儿,她绕过立牌往超市小道走。
刚拐弯,就碰见了谈灼,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杯,走过来递给她,神情有些不自然:“热不热,要喝水吗?”
沈诱直接无视,不理他。
这混蛋刚刚害她被教官点名,她还没消气呢。
“还生气?”谈灼跟上去,把保温杯放她手里,语气放低:“刚逗你玩儿的,没故意找茬。”
“哼。”沈诱拧开杯子喝了一口水,又拧紧瓶盖,扔了回去。
傍晚六点的时间不早,大学不会再有课,谈灼等沈诱收拾几件衣服后带她去了公寓。
一路上,沈诱什么话也不说,就时不时地“哼”一声。
谈灼觉得她那拿乔样儿挺少见,怪可爱的,越看越好笑。
他越笑,沈诱就越气,越气就越“哼”大声。
谈灼忍笑忍了一路。
刚打开公寓的门,沈诱轻车熟路地走进次卧,快速地脱掉军训服去浴室洗澡。
里面穿的内衫,几乎是湿了干,干了湿。
大姨妈期间身体免疫力降低,也最容易生病,沈诱还有些担心,但更难受的是右侧脖子,针刺一样的痛感。
军训太阳就晒一边儿,晒伤了。
她换好衣服出去,正想要问问有没有晒伤药膏,便看见谈灼拎着一个小袋子从门外进来。
他扬了扬:“看你晒伤了,买了药膏。”
“你怎么知道我晒伤了?”
“回来的时候看到的,疼吗?”
“有点疼。”其实沈诱想说挺疼的,想了想还是忍住,她偏头拿过小镜子照了照,“皮肤好像皱了,是不是会脱皮?”
“嗯,有点严重。”谈灼轻轻翻开她的衣领,忽然想到什么又很快放开手,有些犹豫。
因为不只是右边脖子晒伤,还有右边往下的肩胛骨处,在衣服里面。
谈灼顿了顿:“晒伤的地方有点下面,可能得把衣服往下拉......”
话没说完,沈诱背对着他,面无表情地扒拉下右边的领子,宽松的睡裙衣领下落至手臂关节处,露出一大片雪白的皮肤。
女孩儿清瘦的蝴蝶骨,暴露在空气中。
沈诱声音平淡如水:“你把肩带剥下来。”
谈灼一僵,眼神落在旁边的沙发上,没太敢看:“你自己来吧。”
沈诱了解谈灼,这混蛋指定是害羞了,没准看都不敢看她。
不过她没打算放过他,忍着笑,语气可怜巴巴:“我自己右手弄不来,牵了伤口有点疼。”
“你帮帮我嘛。”
“......”谈灼眼皮耷拉下来,握着精准仪器都极稳当的手,这会儿有些抖。
他不敢用力地剥下那根肩带,生怕碰着了什么。
沈诱无语。
她都忍不住上手帮他了。
“诶,你怎么那么纯啊,小心的要命。”沈诱忍不住笑话谈灼,思绪忽然拐个弯,她又想起前几天那个问题,“你不会真的没看过小电影吧?”
谈灼睨她一眼。
他正在拆药膏盒子:“能不能聊点正常话题。”
“切,你就是怂了。”
沈诱吐槽完,就感觉到背上触到一点冰凉,粗粝的指腹沾着药膏抹在身上。
但没一会儿,背上涂药的手久久不动,连身后人的呼吸声都变轻了很多,几乎听不见。
“怎么不涂了?”沈诱问。
“背上的伤怎么弄的?”谈灼的声音格外的沉。
沈诱一怔。
原来是看到她背上的棍印了。
她忽然有些难堪。
不为别的,因为她背上的那些伤痕挺丑的。酒鬼爹发起酒疯的时候,沈诱年纪太小,没法反抗,只能硬生生扛着打,一次又一次根本好不全。
后来,背上就留下了不少交错的棍印,还有丑陋的淡淡疤痕。
她低下头,故作淡定:“小时候爸爸打的,拖把上的棍子坑坑洼洼的,酒瓶子也是碎开的,砸到背上的时候就留疤了。”
许久都没听到身后人回应。
谈灼垂视着女孩儿瘦削的背脊,白皙肩背上,留下了一道道浅淡的疤痕。
很浅很浅,浅到要仔细才能看出来,但当年棍子落在背上时,一定很疼很疼。
“疼吗?”
“挺疼的。”沈诱如实道。
那时候太小了,可能几岁,可能十一二岁,本就瘦弱营养不良的身体被棍子一敲,半条命都疼没了。
“嗯。”谈灼俯下身,挺心疼的。
他扒拉了下额前的碎发刘海,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吹了下,语气够不要脸的,还很幼稚:“那哥哥给你吹一下。”
少年人独有的稚气心性。
薄荷气息轻轻的,如一根羽毛般。
沈诱眼眶一红。
以前除了沈月修会在深夜里哄她不疼,就再也没有人会哄她不疼了。
谈灼是第二个。
她眨了眨眼,憋回那抹酸涩泪意,带着笑意反问:“哥哥?你真不要脸啊。”
“明明我比你大好不好?你应该叫我姐姐。”
沈诱偏头,眼尾漾出笑意:“来,叫一声姐姐听听。”
“姐姐?”谈灼捏了下她的脸,嘴角扯一下,“我看你是欠揍了吧。”
还姐姐,给她能耐坏了。
忙活到晚上,考虑到明天还要军训,沈诱还算老实地回了房间睡觉。
可是睡到凌晨左右,一股火烧般的热意袭来,她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手背往额头上一贴,烫得吓人。
她发烧了。
沈诱身体发软,她强撑着出门走到谈灼屋前,想要敲门却糊里糊涂地直接打开走了进去。
他没锁门。
“谈灼?”她有气无力,“你醒一下。”
深夜里窸窸窣窣的动静格外明显,谈灼睡眠一向不是很深,几乎是下一瞬间他就睁开眼睛,伸手开了灯。
灯光亮起,光线洒下来那刻,一个软软的身子朝他扑了过来。
浑身烫得吓人。
“谈灼......”沈诱生病时候很软很乖,她扑在他怀里,声音委屈,“我好难受。”
“要抱抱。”

谈灼很快清醒过来, 手背碰了碰沈诱的额头,很烫。
他推了下她,想下床去拿温度计, “你发烧了。”
“嗯。”沈诱没力气地趴他怀里,被他推了推也不动,“头好晕,浑身都不舒服。”
“我去拿温度计,好吗?”
“好。”沈诱踉跄地站在床边, 还算安分。
谈灼从床上跨上来, 还没走一步,忽然被沈诱一拽, 生病的人力气也不小,一个没反应被她攀了上来。
胳膊圈他脖子上, 两条腿夹在他腰上, 就连呼吸都是烫得。
这个姿势跟抱小孩似的,太过紧密, 谈灼有些僵硬, 试图跟她商量:“你先下来?”
“不要。”
然后, 力气圈地更紧了。
沈诱控诉:“我是病人, 你得听我的。”
“不允许反驳。”她又加了句。
谈灼拿她没办法, 胳膊圈住她的腰, 去客厅拿了温度计给她量, 几分钟后取出来一看, 三十八度八了。
已经算是高烧了。
谈灼单手拿过手机,拨了姜家老宅的家庭医生号码, 说了些基本情况。李医生住在市区,离清大旁边的公寓不远, 约莫二十分钟的时间就到了。
“谈灼,这生病的是.......”李医生跟谈灼还算熟,进门准备问是不是成渝生病了。
不料一抬眼,整个人震惊地顿住。
少年身上的睡衣歪歪斜斜,身上攀着一个八爪鱼样的女孩子,嘴里哼哼唧唧不知道说些什么话,两人姿势亲密过了头。
一个很陌生的女孩子,不是成渝。
这要是姜家那边看到了,还得了?
李医生张口结舌:“这是......”
“李医生,她发烧了,三十八度八。”谈灼从沈诱胳膊下探出头,冷淡声线里有些着急,“可能要打点滴,麻烦您跑一趟了,抱歉。”
李医生懵了好一阵才回神:“哦哦哦没事,我检查一下。”
忙活一阵,才给沈诱挂了垫点滴。
“高烧吃药降不下来,得挂点滴,一会儿烧就退了。”
“好。”
“军训的话,可能得休息一两天,之后再进行。”
李医生背起包,走出屋门前踌躇半晌,停下步履,关心道:“这个女孩子,姜家老夫人那边不知道吧?”
“还没。”
“谈灼啊,你跟你妈妈年轻时候太像了,性子一模一样。”李医生在姜家工作几十年了,也算是姜家的老人。
很多事情他都知道,所以他才会不赞同谈灼的做法。
少年人总会有一腔热血,总会自以为是喜欢和爱大过于一切,可现实不是理想的世界。
他斟酌道:“原来你妈妈也是一意孤行去了港城,后来落不着好,年纪轻轻就走了。现在你父亲还在医院里治疗,谈氏集团很多事情压在你身上,你现在才二十岁,太年轻了,没有人帮助你会很不容易的。”
不可否认,谈灼的确极其聪明,处变不惊,但是年轻人对付一群老狐狸,总会吃亏。
更何况是谈灼还是未曾走出校门的一个学生。
李医生说:“我的意思是,老夫人也是为你好,成渝小姐是个好选择。”
谈灼侧身望了一眼沙发上的女孩儿,蔫不拉几地倒在沙发上,可怜巴巴,又有那么点滑稽好笑。
“我要是不管她,她应该会揍我,”他笑一声,“她揍人其实挺疼的。”
他没反驳李医生的任何一句话,却又否定了他的每一句话。
不是她,就不行。
“老夫人会很不高兴的。”李医生还在劝,“这个女孩子,要是能用钱打发掉,就打发了......”
“李医生。”谈灼打断他。
他声音冷沉:“请注意你的措辞。”
沈诱烧得意识模糊,浑身烫的像是在火炉里翻滚,她只觉得被人迷迷糊糊放在了沙发上,身上盖了一层很软的东西,再然后......
就没然后了。
沈诱是被一阵难闻的药味冲醒的,她皱着眉往后躲,“什么鬼。”
“退烧药。”
“哦,我自己来。”烧几乎全退了,那股子黏糊劲儿也退了,沈诱脸色淡淡地端着杯子,一口灌掉。
谈灼坐在沙发另一边,一条腿舒展开来,不紧不慢问:“还记得刚才的事吗?”
“......不记得。”
沈诱捧着杯子装死,对于自己犯迷糊塌人设的事儿,她觉得很丢脸。她是拽姐好不好,攀人身上不下来的黏人鬼是什么东西,太丢人了。
谈灼点点头,不记得没关系,他记性好。
“我来告诉你,半夜两点把我拽起来,跳到身上赖着不下来,扯睡衣......”
他往沙发上依靠,嘴角很浑地勾起,要笑不笑:“哦,还打了我一拳。”
生病还有力气揍人的,他还是第一回见。
沈诱:“......”
“真的假的?”
“你自己看看。”
谈灼轻嗤一声,把睡衣袖子往上撸起来一点,左胳膊肩膀那边红了一大块,可见下手不轻。
刚挂点滴时,沈诱犯迷糊,一直把手往背后缩,谈灼没办法使了点劲儿把她胳膊拉出来。刚开始还安分了会儿,等点滴打进去,她一个重拳出击。
谈灼挨了她一拳头。
别说,真有点疼。
“......”沈诱尬死,愧疚地低下头,“我真不知道我生病还打人,对不住啊。”
谈灼看她那样觉得好笑:“愧疚了?”
沈诱很怂地点头。
“也成,军训过后帮我做个事儿。”
至于具体是什么事情,他没说,沈诱也没放在心上。
等到将近两周的军训过去,她看着怀里被塞几张的演算草稿纸,整个人都懵了。
“什么东西?”
“演算的A4纸。”
“你的实验报告纸,给我干什么?”
谈灼伸手捏住沈诱肩膀,不允许她溜,半推半就地把她推进实验室内,话说得挺欠:“给你,当然是让你算。”
沈诱怔愣住。
他这是要奴役她?
等到王尧进了实验室,做做停停中,又给她抱来几张实验演算纸,沈诱确定了。
她面无表情地拿笔算:“你真的是在奴役我。”
算不完,根本算不完。
但抱怨归抱怨,沈诱算的很认真,中指拿笔那块发疼了她也没有停笔。
谈灼按住手上的物理实验腕表,把数据定在秒数之内,才走了过去。他没摘护目镜,身上的白大褂更显疏离冷清,照沈诱的话来说,就是挺帅的。
但这会儿,她不爽,这混蛋就是帅破天她都不爽。
“还有几张没算?”
“好多张,太复杂了,而且算的很慢。”沈诱计算能力很强,都是复读一年练出来的,极少会出错。
但这是实验,哪怕一个小数点错了,都会导致整个实验崩盘,她有些畏手畏脚,自然算的慢。
王尧趁着空隙走过来,眼睛一瞄,震惊道:“我靠,学妹厉害啊!这么点功夫就算了这么多?”
他没恭维,说得是真话,不愧是数统院的,还真就不一样。
难怪他跟谈灼说,团队还少一个负责计算的人的时候,谈灼几乎是下一秒就提到了沈诱。
他说,“她肯定可以。”
还真他妈的可以啊!这速度杠杠的。
谈灼点下头:“嗯,已经很快了,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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