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总好，火葬场这边请！—— by林鱼行

斜对面被烧起来的车子这会还火还没完全扑灭，那几个小姑娘围在旁边哭，警察一人一个手铐把人给拷了起来，她们挣扎、哭诉、认错，却没用了。
已经为时过晚。
牟星云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衣珈寒为什么会在这里，但还是连声说，“珈寒，我来不及跟你说明情况，你可以陪瑶瑶和弥鹿去医院吗？我跟警察去做笔录。”
他是现场最清醒的人，那群小姑娘什么都不愿意说，只说自己委屈，但事实究竟如何，大家有目共睹，这一趟，他必须要去。
为自己这一车的人，也为那个丢了性命的司机。
“好。”衣珈寒立刻答应。
“但是你自己一个人，没问题吗？”
看他脸上也全是伤，模样狼狈，一双眸子都失去了色彩。
往日里每次见到牟星云，他都是充满活力，简单快乐的。
他真的有魔力，每次去老宅都能让奶奶开心，也让大家都很喜欢他。
“我没事，一会结束我去医院找你。”
他也没有硬扛着，自己确实不难受，除了最开始有些眩晕外，现在的确没有什么不舒服，
毕竟，大部分的撞击力都被弥鹿挡了过去。
他有些无助，却又在心底咬牙告诉自己，不可以这样，要坚强。
“好的，那有什么不对劲立刻联系我。今天这件事我会让人处理，你不用为难，实话实说就好。”
当然，牟星云也是衣家人，他相信不会有人那么不开眼要去得罪他。
衣珈寒迅速上了救护车，车内左边躺着台君瑶，右边躺着弥鹿。
弥鹿见到衣珈寒过来，便再也撑不住昏了过去。
现场独留下牟星云，他跟警察回了警局，因为报警人称是别克车故意撞上牟星云那辆车的，所以这件事并不能做交通事故论处，而是已经上升到故意伤害了。
牟星云跟着出现场的一名女警回到警局，路过拘留处的时候听到那几个私生凑在一起说话，恶毒又难听，“为什么会是哥哥受伤呢？哥哥为什么要护着那个贱人，他该死，他凭什么出现在哥哥身边。”
“他好茶啊，我感觉哥哥都被他带坏了，不喜欢我们了，以前哥哥从来不会这样的，都是因为牟星云那个贱人。”
“如果不是他，今晚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林洪生也不会这么死了，烦死了真的烦死了，这件事搞的好麻烦哦。”
“我想回家了，也不知道我妈妈有没有拿钱来赎我了，我不想待在这里啊。”
“真的不知道牟星云给哥哥惯了什么迷魂药，一个抄抄而已，有什么能吸引哥哥的能力？”
“我觉得他就会故意的，想要踩着哥哥上位……”
她们絮絮叨叨的说着，声音又大，态度也嚣张肆意。
牟星云真不知道她们怎么可以人前人后两幅面孔，刚才在街上的时候，明明还是懊悔加委屈难过，一个个都在那哭诉。
但现在，她们却像是无事发生一般，还在这胡乱议论着，她们当这是她们的茶话会？
果然，立刻听到警察警告到，“都别说话了，安静点。”
对待牟星云，女警的态度显然很客气，把他带到会客室里，缓慢询问今晚发生的一切。
牟星云没有任何隐瞒，很快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内容告诉了女警。
“好的，牟先生多谢您的配合，我看您也受伤了，快些去医院处理吧。后续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地方我会再联系您。今天就先到这里好了。”
牟星云跟着站了起来，声音微哑，“好的，多谢。”
从警局离开，他又路过了刚才那里。
门开着，他朝那边看了一眼。
几个女孩缩成一团蹲在地上，可明明该是狼狈的样子，她们的眼底却满满都是自信与得意。
好像……肆无忌惮且无所顾忌的笃信，他们不会留在这里。
他们会被接出去。
这个念头一起，牟星云莫名不安。
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现在要立刻去医院，他还不知道弥鹿和台君瑶的情况。
刚从警局出来，牟星云站在路边打车，一辆车却直接停在了他面前。
车窗降下来，露出霍妍那张零瑕疵的脸。
他冲牟星云笑笑，声音清脆，“阿予哥还在开会，暂时没空过来，所以差我过来接你，你要去哪，我送你吧。”
霍予没空，所以让他过来？
他霍妍又算个什么呢？
牟星云都要被气笑了。
他显然不信，他不觉得霍予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即便自己在忙，也会让陆东野过来接他，而不是霍妍。
霍予明知道他……
他讨厌霍妍。
怎么会这么恶心他？
“不用，我已经打车了。”牟星云不是很想跟霍妍说话，扭头拒绝，排斥的态度很明显。
但霍妍却像是没察觉到似的，笑意更甚，眼底的得意也很分明：“牟星云，我想跟你说说霍予的事情。”
“我们之间聊他好像不合适吧。”
霍予是他的伴侣，跟霍妍有什么关系？
他才不想跟霍妍聊呢。
牟星云有些不爽，却又听霍妍说，“我知道你怀孕了。”
牟星云脚步顿住。
霍妍没想到还很被自己猜中了，立刻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猫，几乎要炸毛。
但他面上丝毫没有表现出来，整个人冷静到了极致。
他猜牟星云怀孕的事情还没有别人知道，所以他倒是可以趁机拿捏一下。
若是成了，那牟星云和霍予之间——就真的再也没有可能了。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霍予跟牟星云在一起，他不甘心，他放不了手。
所以既然舍不得，那就抢回来吧。
“上车吧。”霍妍觉得自己已经拿捏住了牟星云，语气顿时有几分得意。
牟星云目色变冷，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问他，“你怎么会知道？”
作者有话说：
噔噔噔，今天依旧是存稿箱君。

霍妍却不着急, 慢慢转动方向盘, 在红路灯口停下来等红灯。
“牟星云, 其实你不用对我那么大的敌意，毕竟……我们也算是一家人。”
“在我这里，你不算。”
他是性子软, 可不是没有脾气。
少年时候，他也曾肆意张扬过，只是年岁渐长后, 一方面不想再让父母担心, 另一方面遇到了惊艳自己生命的人，他便把所有的热爱投入到了这份感情里。
他用心工作，用心爱人，用心生活。
总之……
他在努力的学着做好霍予伴侣的这个身份，虽然会失去一些自我, 但他并不觉得痛苦与难过，反而乐在其中。
他是个适应能力极强的人, 善于发现生活中一切的美好。
但霍妍算是一个意外。
以前他并不讨厌这个人，可这次他出现的节点确实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让他内心的情绪一下子就炸了。
“牟星云, 你讨厌我不过是因为霍予罢了。但你有没有想过, 我才是从小跟他一块长大的那个人, 如果不是当初我坚持出国读书, 现在跟霍予在一起的只会是我。而你……不过是他的退而求其次罢了。”
“再说了……牟星云, 你们的婚姻早就不堪一击，契约婚姻，好玩吗？”
霍妍的话，有着极大的杀伤力，狠狠戳在牟星云的肺管子上，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他怎么会知道的。
协议婚约这件事，霍妍为什么会知道？
牟星云脸色瞬间煞白，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情绪中。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张了张嘴，喉咙里都发不出声响。
“怎么不说话了？”霍妍很懂得戳人心脏里最痛的那部分，说完这句话便又笑了，“不过我倒是没想到霍予竟然愿意陪你演戏，他这人果然性子变了，现在倒是会怜惜弱小了呢？”
“不过以前他可不这样，肆意、潇洒，张扬又热烈，是个很值得被爱的人。”
“但后来，他变了。”
“牟星云，那样的霍予，真的很吸引人，你没见过吧。”
“是啊，他最意气风发的时候，是我陪在他身边的。”
“牟星云，其实我停同情你的，美梦做久了，就当了真，连真实是什么都不知道了呢。”
霍妍声音冷肆，咄咄逼人。
牟星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想反驳什么，却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理由。
他好累啊。
浑身都疼着，一点应付他的心思都没有。
他不想把精力花在没意义的人身上。
便冷喝，“停车！”
霍妍笑意更甚了。
哟哟，这才哪到哪，牟星云的心思啊，果然很好猜。
一点儿都沉不住气。
“怎么，生气了？”
霍妍软了语调，“这就生气了，我还没说孩子的事情呢？”
“牟星云，你是想用孩子绑住霍予，对吗？”
“但我奉劝你，最好还是不要这么做，霍予最讨厌的就是受人威胁。”
“而且，他还非常厌恶小孩。”
“你想用孩子钳制他，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你能带给他什么，权势、地位还是一段正常的感情，你连Omega都不是，腺体没有，发育不全，你连霍予在情热期帮他缓解都做不到，你又怎么配留在他身边呢？”
“我是A+级别的Omega，只有我跟霍予才是最适合的。”
“我不逼你，但我希望你自己能想想清楚，如果你真的爱霍予，你就应该放过他。”
“孩子这种生物，放在霍家，只会是霍家的傀儡，用来钳制霍予的东西。”
“你不是很爱他吗，既然爱他，就好好为他想想，想想他在霍家的处境，想想他的未来，你真的忍心看他被霍家抛弃，失去霍家的一切吗？”
霍妍想说的都说完了。
他直接靠边停车，扭头看向牟星云，见他满眼失落，眼神茫然，心中不免冷笑。
就这点抗压能力，又怎么能抗住霍家的重压。
霍予需要的是一个得力的贤内助，而不是牟星云这种小哭包。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牟星云不知道霍家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可他清楚，霍予的一切都是靠着自己挣来的，他没用过霍家一分一毫，也成为了如今的霍予，创立了NY集团。
这都是霍予努力得来的，他是个优秀的人，不需要霍家的一切也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成就。
可不要和不想要是两码事。
他虽然清楚霍予讨厌霍家，可……
他会不会想要呢？
牟星云心中有些纠结，的确被霍妍的话给影响到了。
见他不动，也不开口，霍妍冷冷说道，“行了，你自己想想，想好了给我一个答案，我还有事，你下车吧。”
牟星云没动。
他刚才其实一直在想，没有太仔细的听清霍妍说的话。
他没着急下车，而是看向霍妍，在看清他眼底的得意色彩后，瞬间笑了。
唇角勾撤，眉眼弯弯，是发自内心的很开心的那种笑。
笑的霍妍毛骨悚然，笑的他莫名其妙。
“牟星云，你是不是有病？”
牟星云目光清冽，一瞬恢复清明。
他看着他，认真而又坚定道，“你怕了！”
“什么？”
霍妍惊诧大叫，“我会怕，你在说什么笑话？”
“如果你没有害怕，你今天就不会来，也不会对我说那些话。”牟星云越想，笑意越深，“真的是霍予让你来的吗？还是你意外知道这件事，自说自话过来的？”
“那你过来的目的是什么，肯定是找我。”
“找我就是为了说那些话。”
“因为你害怕了，胆怯了，害怕霍予会跟我在一起一辈子，不分开，所以你急了！”
“你没办法跟霍予说，我想他也不会听你说这些废话。”
“所以，你只能来找我。”
“但是很抱歉，霍妍，我是绝对不会跟霍予分开的，也不会主动提出离开他。”
牟星云下了车，站在门边，手搭在门框上，一字一句，对他到，“除非霍予亲口告诉我，他要跟我分手，跟我离婚，否则，你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然后，重重拍上门，将满心所有的情绪都宣泄在了门框上。
霍妍被震颤了下，心脏都要跳出来了，“牟星云，你真的有病！”
他算是看出来了，牟星云这人根本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柔软，他们都被他给骗了。
他根本就是个张狂肆意的人，只是压着性子罢了。
可是为什么呢？
他哪来的自信？
但虽说心中这么自问着，霍妍其实也明白有些事答案已经既定。
他的自信，都是霍予给的。
越想越不服气，霍妍还想跟牟星云理论什么，却见他已经大步往前，背脊笔直，通身都是冷肃感，叫人不敢接近。
今天果然不是个好的谈话机会，霍妍一脚油门，将车子拐回车流，不再追逐牟星云。
他不会放弃了，他还会再来找牟星云。
总有一天，他会让牟星云放弃，放弃跟霍予之间的一切。
到那时候，牟星云会哭着求他的。
牟星云咬着牙，大步往前走，听着身后霍妍的车离开，他才慢下脚步，浑身脱离般，险些站不稳。
他一手扶着墙，堪堪稳住身形，再也装不下去了。
他好累，心里也好难受。
他走不动了……
好想哭，可牟星云兀自忍住。
他不愿服输，只能咬牙忍耐。
但这一刻，他忍不了了。
翻出手机给霍予打电话，这一次很快接通，霍予的声音清润好听，“响响，怎么了？”
霍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般，果然被自己料中了。
霍妍私下来找他这件事，是背着霍予做的。
至于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在警察局，牟星云不清楚，但他明白，这中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失误。
“霍予……”
他声音有些哽，努力忍住，才问他，“霍妍去找你了吗？”
霍予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其实他很讨厌提霍家人，却还是回到，“是，来了没多久就走了，当时有一个跟国外高层的紧急会议，我在忙，所以没见到他人。”
是秘书招呼的他，霍予并不清楚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牟星云听到这里，已经大概明白了。
他当时给霍予发了信息，霍予如果把手机留在了办公室里，霍妍有大概率是看到了手机上的信息才知道他在警局的。
当然，也只是他的猜测而已，事实如何他不清楚。
但现在……
该让霍予来了。
见他许久不出声，声音又有些奇怪，霍予忍不住问，“响响，你在哪？”
“不是跟他们一起吃饭吗？结束了，需不需要我去接你？”
下午的时候，牟星云就跟霍予报备了晚间的行程，霍予虽然不满弥鹿也在，可却没有阻拦。
牟星云也该有他自己的交友圈，不该被他束缚了全部的生活。
也正因为如此，他这会还在公司工作。
“响响？”
霍予莫名觉得不对劲，牟星云一言不发，可他分明能听到电话那端的人压抑着的哽咽。
“到底怎么了？说话。”
他拿起桌上的车钥匙，直接出了门，冲陆东野示意了下，通知下班。
秘书室的人早已经苦不堪言，见霍予终于走了，纷纷松了一口气，跟陆东野抱怨，“陆哥，霍总最近是怎么了，前几天提前下班，我们都要开心死了，今天又临时通知加班，还搞的那么晚。陆哥啊，我们的命也是命啊……”
陆东野心说：老板谈恋爱呢，肯定是情绪不定。
大家习惯就好。
嘴上只能安抚，“这个月所有人奖金翻倍，别抱怨，好好干！”
说不定，年底就能吃上霍总的喜糖了。
见牟星云一直不开口，站在电梯口的霍予语气越发急切，“把你的地址发给我，我立刻过来。”
不管发生了什么，他现在都要第一时间见到牟星云。
牟星云屏住一口气，质问道，“霍予，为什么要让霍妍来羞辱我？”
“霍予，他们都逼我放过你，我这样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说着，他再也压不住情绪，眼泪啪嗒就落了下来。
可他没有痛哭，只是默默落泪。
霍予听出来了，心里瞬间酸涩无比。
他最近越来越容易受到牟星云情绪的影响，对他——他似乎可以无限妥协。
“霍妍去找你了，在哪？立刻把地址发给我，我现在就过来。”
“霍予，要不……”
他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霍予打断，“想都别想。”
离婚是不可能的，霍家人还想左右他吗？简直可笑！！！
他绝对绝对不会跟牟星云分开，霍家人若是太闲，那就给他们找点事情做好了。
“告诉我地址，立刻！”
霍予低吼，牟星云立刻委屈的不行，“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霍妍把我扔在路上就走了，我不知道……”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他赌霍予是在乎自己的，所以告状什么的，根本没所谓。
当然，若是霍予不在乎，那他也没有再坚持下去的理由了。
所以，他要赌一把。
若是赌赢了，就是一辈子的幸福。
如果输了，那就一刀两断，再无相干。
“乖，别哭。”霍予低声安慰，他刚才的确是着急了一些。
想了想，他才又说，“把位置共享发过来，我已经到停车场了，现在过去接你，你别乱跑，找个便利店坐着，或者比较显眼的地方等我。”
牟星云已经哭的失去了思考的力气，只呐呐回答，“好。”
挂了电话，牟星云给他发去了实时定位，就蜷缩在了墙根处。
他不知道的是，神助攻上线了。
霍予挂断牟星云的电话后，刚准备给霍妍打电话过去，质问他发生了什么，衣珈寒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一开口就是怒骂。
“你怎么回事啊？”
衣珈寒气的不行。
他还以为霍予早已经赶到警局，他分明看到牟星云给霍予打电话，这会弥鹿清醒，一问才知道，霍予的电话根本没打通。
所以只有星云一个人在警察局，他还伤着也每个人陪，衣珈寒快担心死了，直接给霍予挂了个电话骂他。
“我什么怎么回事？”霍予莫名其妙。
他发动车子，顺利驶出NY娱乐大楼。
“你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星云打了你多少个电话你都没接，你在干什么啊？自己老婆都不管了吗？”衣珈寒是真的生气了。
弥鹿脑震荡，脸上胳膊上都是划伤。
台君瑶更严重，现在还在急救室里。
“我……我在开会。”霍予的确理不直气不壮的，但他也没做什么呀，衣珈寒用得着那么生气？
“开什么会，开会有你老婆重要，开会不带手机，星云去警察局录笔录了你知不知道，他还受了伤，只有他一个人在警局……”
“霍予，那是你的伴侣，是跟你领了结婚证的伴侣，你就那么不珍惜吗？”
“你要是不稀罕，趁早跟奶奶说，别耽误人家星云。”
“我就不明白了，星云哪里不好，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好好对人家呢？”
“受伤？”霍予只抓住了这一个重点，别的话他都听不到。
“哪里受伤，为什么会受伤，他不是跟小九和瑶瑶去吃饭吗，怎么会受伤？”
霍予都快疯了，一脚油门速度直接飙到了一百码。
衣珈寒冷哼，现在知道着急了？？？
他真是要被霍予给气死了。
就他这性子，老婆早晚给他自己弄丢了。
到时候，看他找谁哭去。
“出了车祸，你赶紧过来吧，我们都在一院，星云在警局，你去接他，然后立刻带他来医院做检查。”
“知道了。”
霍予一颗心瞬间焦灼起来，车速也越来越快。
十五分钟后，他顺利抵达定位上的地址。
就在这时，霍妍的电话打了过来。
霍予脑仁疼的厉害，他还没找人酸胀呢，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霍予接通后直接冷斥，“霍妍，你要是再找牟星云的麻烦，我不会在对你客气！别逼我恨你。”
霍妍没想到霍予那么快就知道了，当即就冷嘲，“好啊，挺好的，你要是能恨我也是个好事情！”
他根本就不怕霍予恨他，恨总比无视好。
现在的霍予，就已经把他无视的彻底了。
好啊，很好，牟星云你好样的。
心中的想法越发坚定，牟星云这人——不能留了。
霍予将手机扔在中控台旁，下车去找牟星云。
这儿光影很暗，四周行人也极少，霍予一眼就看到了牟星云。
他蜷缩在墙根处，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怎么了，浑身不停的颤抖。
霍予立刻上前，一把将人抱住，“响响，我来了。”
牟星云昏昏欲睡，听到熟悉的声音，便仰头看过去。
见果真是霍予来了，他咧唇就笑，“你来啦。”
声音轻软，带了几分沙哑。
他没哭了，但眼睛通红，脸上的擦伤本来血依旧凝固，这会不知怎么又崩裂了，看起来触目惊心。
“走，我带你去医院。”
他将人小心翼翼抱起来，牟星云实在没力气，瘫软在他怀中，双手抓紧他的衣领，小心翼翼的贪恋这份温暖。
“霍予，别丢下我好不好。”
他软软的嗓音小声说着，呼吸洒在霍予颈间，哀求的样子又软又可怜。
“不会丢下你，放心吧。”
霍予心脏都开始疼了。
小崽崽怎么可以乖成这样，该死的霍妍怎么忍心说那种话伤害他？
不敢再耽搁，霍予将人放在副驾驶的位置，准备关门去开车。
却被牟星云拉住衣摆，不愿松手。
“响响，先松手，听话，我过去开车，送你去医院。”
牟星云抬眸看向他，视线凝上他的，一瞬不瞬。
一瞬间，便落下泪来。
心脏又酸又疼，他忍不住抬手捂了下心口的位置，“霍予，怎么办啊……”
他呢喃着这句话，泪眼朦胧的看着霍予。
霍予俯身，靠近他面前，在他鼻尖轻轻落下一吻，“怎么了？在担心什么？”
“霍妍让我放过你，可是我想了想，我做不到，我舍不得，我……我好不容易才跟你结婚，我……我舍不得啊。”
他带着哭腔的声音一句句落下，砸在霍予心头，情绪便瞬间泛滥，再也耐不住。
他开始亲吻牟星云的唇，“别担心，他是胡说的，你不用听别人怎么说，只听我说好吗？”
“可你从来都不说，我不知道。”牟星云撇过脸去，不让他亲。
霍予无奈轻笑。
小崽崽懂得怎么磨人了呢。
“那我现在告诉你，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没有让你离开。现在懂了吗？”
“别人的话那么上心，那么在意，我说的你怎么从来不往心里去，一句也记不住，嗯？”
霍予开始找茬，要跟他算账。
牟星云眼瞳里还含着泪，却开心了，便弯唇笑，“我记住了，我现在记住了。”
然后，凑上前，在霍予唇上印下一吻。
一触即分，小崽崽笑的像是偷了腥的猫儿。
随后，还不知足般舔了舔唇瓣，如在回味似的。
霍予快被他折磨疯了。
立刻返回驾驶座上，发动车子往医院去。
没关系，来日方长，小崽子逃不掉的。
到达医院的时候，牟星云已经缓了过来，身上的力气也恢复了不少，但霍予坚持要抱他上楼，牟星云没辙，只能任他抱着自己。
在急救室的长廊上遇上衣珈寒，看到霍予这般表现，他似乎很是满意，没再唠叨霍予。
直到将人送进去让医生做检查，霍予和衣珈寒留在外面等候，他才问，“晚上什么情况，是意外车祸还是？”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是粉丝跟车，具体的要问小九，他醒了，一块过去看看吧。”
衣珈寒带着他去了弥鹿那间病房，弥鹿正在刷手机，跟经纪人联系。
网上已经有人爆料了这场车祸，也有人点出肇事车辆是为了跟弥鹿，但是意外发生了事故，驾驶员没救回来。
舆论似乎有人刻意引导，显然歪曲了事实。
“我真是服了，明明是私生粉，却非说是你的粉丝，意外碰到你想跟你要签名，但你不答应，还故意别他们的车子，这才导致车祸的发生。你说都是哪儿来的脑残，是不是脑子都坏了！”向红快吐血了，她已经带着整个团队的人在开紧急会议了，
公关部也已经在开始控评，她不可能让人歪曲事实，误会弥鹿。
弥鹿在圈内风评一向好，她不可能让几个私生毁了弥鹿的工作和未来。
而且这次受到伤害的明明就是弥鹿他们，怎么就变成那群小姑娘了呢？
弥鹿脑子晕的厉害，听向红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但好在还能理解，“红姐，你就实话实说吧，把他们之前跟车的证据拿出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群小孩完全不长记性，这次还害死了那个司机，如果我们还轻轻放过，她们以后还会变本加厉。”
一想到那个死掉的司机，弥鹿就觉得心里难受。
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啊，如果不是她们肆意妄为，非要来追车，根本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难道别人的生命就不是命了？
她们显然根本没把人命放在眼里，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分了，
弥鹿真的生气了。
甚至……
他已经有点想动用衣家的势力了。
这么想着，就听向红草了一声。
弥鹿立刻问，“怎么了红姐？”
向红几乎想要骂娘，声音极其不爽，“那几个小姑娘都被保释了，我就说她们怎么能这么嚣张，原来都是有背景有靠山的，难怪谁都不放在眼里，敢这么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