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总好，火葬场这边请！—— by林鱼行

“霍予，你易感期到了？”
霍予的易感期十分不稳定，三四个月才会出现一次，有时候甚至更久，半点乃至一年。
他的信息素等级实在太过强大，是让人不可忽视的存在，所以必然会有一些特殊性。
霍予自己早就习惯了。
牟星云认识霍予那么多年，对他的情况也是了如指掌，轻易便得出了结论。
“你带抑制剂了吗？”牟星云有些担心，眉头都拧起来了。
霍予这种等级的Alpha，一旦易感期爆发，那就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当然，除了给自己带来危险，同样还会给旁人带来危险。
他们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会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尤其如果没打抑制剂，就需要Omega来安抚。
能够安抚信息素如此高等级Alpha的，只有与之相匹配等级信息素的Omega。
而他，从来都不是霍予的最优选择。

霍予的信息素等级极高, 所以他的易感期会相对不太稳定。
尤其他这几年都是靠着抑制剂来渡过易感期的，长期的压制，无法得到释放反而更容易让易感期一下爆发出来。
而这次，尤其是明显, 易感期显然来势汹汹。
就连霍予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明明还不到时间, 而且怎么会如此突然, 一点征兆都没有呢？
好在他平时有带抑制剂的习惯，所以也没有太担心，只以为是最近受到情绪影响较为严重, 所以才会这样。
不过有牟星云在，他不敢有任何赌的成分，生怕伤害到牟星云, 所以在第一时间就用最快的速度把他送回了酒店。
但牟星云显然很担心, 他拽住霍予手腕，不让他走，执拗的问着，“你带抑制剂了吗？”
因为自己是Beta，所以无法帮霍予缓解易感期, 甚至不能帮到他任何，这在牟星云心里一直是最深的一道坎。
如今, 虽然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也不在意了, 可心里总归觉得别扭。
那份深埋了十年的喜欢, 早就根深蒂固的让牟星云无法忽略掉霍予的任何一丁点儿不对劲。他曾经对他十分在意, 现在依然如此。
即便心里千百次告诉自己, 你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你现在不应该再管霍予的事情, 可终究是没有办法忽略心里的情绪，他真的无法完全做到置身事外。
他想，这也许就是他作茧自缚的根本原因吧。
爱是原罪。
霍予此时其实已经不太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的冲动和情绪，易感期来势汹汹，他浑身都疼，心中的冲动差点压抑不住。
他不想让牟星云继续停留，他得让他尽快回去自己的房间。
他很怕自己伤到牟星云。
而且他们都很清楚，牟星云没办法，他没办法安抚自己他的情绪和冲动。
他们之间隔着的从来都不是所谓的爱与不爱，而是信息素在作祟，这也是让牟星云最讨厌的一点，更是他曾经最为抵触的东西。
但好在，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
“我没事，你不用管我，先进屋吧。抑制剂我带了，我会好好处理。”
霍予嗓音沙哑，像只被困住的野兽，挣不破牢笼，打不开束缚，周身都被捆绑，嘶吼着，猩红了眼。
他不敢在跟牟星云接触，只催促他快点离开，牟星云却始终站在门口，眼底有着深深的无奈，但知道霍予不想让自己看到他最狼狈不堪的一面，牟星云也只好离开，不再停留。
但却一步三回头，有些不慎放心的边走边交代，“如果你有什么不舒服可以告诉我，或者打电话叫一声，别自己硬撑着。”
这人脾气有多倔，牟星云心里最清楚不过了。
他不喜欢麻烦别人，更不喜欢表达情绪。
甚至连对身边人的关心都藏在心底，从不懂得表达。
他从小就不是在一个有爱的家庭里长大，虽然后来被接回了衣家，但从小造成的极端已经扭转不回来了。
可牟星云知道他内心的脆弱，他也是渴望亲情，渴望家人的。
只是他不懂得该怎么去表达，去相处。
他把所有的情绪都压住了，压在心底最深处。
因为他怕表露出来后，得不到同等的反馈，那才是让他感到最难受的事情。
因为经历过、失去过，他就再也不敢了。
可其实他们都明白，霍予如果长久的这样下去，那只会失去更多。
霍予点点头，没再跟他说什么。
他的呼吸已经粗重，关了门便回了房间。
关门声不重，可落在牟星云心底，却重如千斤。
他觉得他们之间的阻碍就如那道门，哪怕他用尽手段，费尽心思却怎么都敲不开，但其实想要开门很简单，只需要霍予拧动门把手，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可以破冰。
他们之间的主动权，其实一直都掌握在霍予手里。
但显然这只是他的臆想罢了，霍予不会这么做，而他更不会。
他陷得太深了，如今好不容易看破，再不想一脚踏进泥泞里了。
过往的种种，霍予的那些经历他并不清楚全部，只是知道一二，所以没有感同身受过，他无法说出自己能够理解霍予，清楚他心中的痛与伤这种话。
实际上他甚至还不够了解霍予，他甚至一度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喜欢。
因为哪怕已经喜欢十年了，但他好像从未真正了解过霍予，甚至根本就看不透他的心。
霍予回了房间就立刻去冲了把冷水澡，他身上烧的厉害，冲完便立刻给自己打了一支抑制剂。
情况渐渐好转，他便早早歇下了。
可身体里的冲动不知道为什么，仿佛被压了下去，却又似乎在隐隐有回弹的趋势。
他并不知道，这种压制只是暂时的，只是爆发前的临界点罢了。
霍予不想打扰牟星云，虽然很想见他，却没有给他打电话，只自己一个人扛着。
他的胸腔里仿佛燃烧着烈焰，这烈焰虽然被一针抑制剂浇熄了，却还有星星火点在燃烧。
一旦有了风，那火点便可轻易燎原。
隐在心尖的冲动让他很想念牟星云，很想立刻就见到他。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他必须忍住冲动，忍住这一切，否则他一定会给牟星云带来不可磨灭的伤害。
他怕控制不住自己。
而另一边，牟星云也在担心着霍予。
他怕霍予出事，又怕霍予逞强暗自忍耐。
但犹豫再三，终究没有去找他。
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是他随意可以去找他的关系了。
到了半夜，霍予又烧了起来。
两个小时前刚打的抑制剂好像失了全部作用，他立刻追加了一支。
但这一次抑制剂打下去后却完全没起到任何作用，他的身体在燃烧，他的心也在燃烧，后脖颈处隐隐作痛，火辣辣烧灼着，又痛苦，又欢愉，撕裂般的感觉令他头痛难忍，浑身像是置身烈焰，炙热的烧灼。
他想给自己倒杯水喝，但脚下发软，没有力气，一起身就险些摔倒，好在他及时稳住，扶住了茶几。
但这已经让霍予很是难堪，他还从未经历过这般狼狈的样子。
他一向是坚韧的、无畏的，冰冷的、漠然的，他的心硬如铁，从不表露给旁人，也从不让别人进驻。
但他现在，其实想把自己的柔软展现给牟星云。
只是他不知道牟星云是否还愿意要。
但此时此刻，如此这般后他便更不敢打扰牟星云了。
他怕自己狼狈的模样让牟星云看到，更怕自己无法控制伤害他。
可手刚握住水杯就卸了力，水杯应声落地，发出砰的一声响。
与此同时，房门被人敲响了。
霍予以为是牟星云来了，挣扎着想去开门，但手刚握上门把，便又犹豫了。
空气中弥漫着他的信息素味道，是浓烈的酒香。
这酒香，会让人沉醉，让人迷恋，更会让人沉沦。而牟星云一旦踏进来，便再也无法自拔。
他只会深陷其中，被他带着沦陷，陷入无尽深渊，再也回不到以前。
这不是霍予想看到的局面，他从始至终都不想伤害牟星云哪怕一点儿。
但敲门声越发急促，霍予没耐住内心的挣扎，不敢再耽搁，直接转动门把手，打开了房门。
可门外竟是霍妍。
霍予神色微怔，瞬间变了脸色，他语气阴森，冷冷质问，“你来做什么？”
霍妍满脸担忧，是柔软又体贴的，他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他，“阿予哥，你没事吧，我听到你这儿有动静，我怕你出事，所以过来看看。”
他的房间就在霍予对面，这一点霍予并不知情。
而他也一直在等，等霍予控制不了自己的这个时机，便正好方便他行事。
他说着，就要往屋里进，却被霍予死死挡在了门口。
“我没事，不用你管。”
却听霍妍到，“我怎么可能不管你呢？阿予哥，你是不是不舒服，你好像易感期到了，信息素泄露的好厉害，我真的很担心你，你别吓我行不行？”
“你没打抑制剂吗？你这样不行的，会把自己烧死的。”
易感期的危险程度不低于发、情期，若是不能抑制，又没有伴侣安抚，是很痛苦，很危险的。
尤其……
这本就是他故意诱导的，他最知道其中厉害。
微微垂着的眼眸里露出很深的得意，霍妍早就下了决心。
他今天，势必要拿下霍予。
只有这样，他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才能彻底打败牟星云。
他还想往屋里进，但霍予已经看出他的意图来。
虽然他现在已经快要失去理智，却也绝对不会让霍妍得逞，“霍妍你走吧，我的事不用你管。”
若非母亲一直对霍妍极好，临去前又叮嘱过他一些事情，以霍妍的所作所为，他是绝对不可能放任他在自己身边蹦跶那么久的。
但忍耐也有限度，若霍妍再踩他的底线，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他恨透了莫名其妙突发的易感期，却也无可奈何，他现在浑身滚烫，也使不上力气驱逐霍妍，只能在言语上喝止他。
“霍妍，你别得寸进尺，我……”
他刚想怒斥，就见霍妍冲进了屋里。
他不可能放弃的，他等这一天等了好几年，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唯一能够得到霍予的机会。
因为他的易感期，也因为他的无能为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霍妍咬咬牙，决定一鼓作气，就在今晚，让自己彻底归属与霍予。
所以他脸面都不要了，厚着脸说，“阿予哥，我帮你好不好？”
他砰的关上门，靠在门板上，微微侧过脖颈，露给霍予，像是待宰的羔羊，“阿予哥，我可以的，我是A+级别的Omega，我可以帮你的。”
“你别再折磨自己了，就让我帮你吧。”
他伸手，揽上霍予脖颈，踮起脚尖就想亲他。
与此同时，他开始释放信息素。
他的信息素是薄荷味的，清冽干净，纯粹的令人着迷。
深陷易感期的霍予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信息素这东西，真是令人咬牙切齿的存在呀。
但霍予理智尚存，他命令自己绝对不能妥协屈服，如果真的做了，那他就会永远失去牟星云。
所以他狠狠捏紧前头，一把扯开挂在自己身上的霍妍，将他用力摔在地上。
霍妍不察，脑袋撞上门板，疼得他龇牙。
霍予却并不在意。
他的信息素在汹涌，几乎要蓬勃而出。
可是他不会屈服。
尤其不会屈服于眼前这个人。
他狠狠咬住舌尖，直到咬出血来。
“霍妍，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次机会，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
恨得咬牙。
他不该守着过往活一辈子。
母亲的死的确给他带来了巨大的伤害，但他不该折磨自己。
他要做的，是往前看。
过往如云烟，早就消散了。
而牟星云，是他新的未来。
“你走吧，今天这件事我就当做不知道，如果你再继续纠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霍予伸手拉门，下了驱逐令。
但霍妍怎么可能会听，他蹲坐在地上，眼睛通红，像只困兽嘶吼，“我不走，霍予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我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就不能多看我一眼呢？”
“那个牟星云到底有什么好，他不过就是个Beta，他连你的易感期都帮不了你，你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呢？”
他真的好恨啊，恨曾经发生的一切，很老天夺去了他的家人。
但幸好，他被收养。
而他现在，恨牟星云，恨他抢走了霍予。
但现在，他要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没有机会他就制造机会，他一定要跟霍予在一起，要把牟星云彻底打败。
“霍予，你跟他在一起能得到什么，易感期无法得到释放你是会死的。霍予，为了一个牟星云，值得吗？”
他质问，声音嘶哑。
他满眼泪，渐渐加大了信息素的释放量，空气中的薄荷香与酒香纠缠，却始终融不到一块儿。
但他不想放弃。
便又挣扎着爬了起来，攀在霍予身上，“霍予，看看我好不好，就一眼，只要你看看我，我做什么都可以。”
“霍予，我究竟哪儿比不上牟星云，你真的那么讨厌我吗？”
他满脸绯红，已经被霍予的信息素勾出了情期，心内涌动的全是热潮。
他好难受，需要霍予的触碰才能缓解。
“霍予，看看我吧，求你了。”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陪着你那么多年，我那么努力那么拼，都是因为你，我喜欢你，我深爱着你，我想让你的眼里能看到我。可是你呢，你根本就不喜欢牟星云，可你却又分明在意他，霍予，我到底哪里不如他，分明是我先认识你的，你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呢？”
“霍予，牟星云不值得，他只是个Beta，那么平凡那么不堪一击，他根本配不上你，只有我，霍予只有我才最适合你。”
霍妍整个人已经陷入了癫狂中，他的心思彻底乱了，他现在只想疯狂的占有霍予。
他觉得自己快要被霍予给逼疯了，凭什么啊，又为什么。
牟星云他到底有什么好？
霍妍只要想到这个，就觉得浑身被撕裂了一般。
但他也的确真实的感觉到了痛苦，那种被信息素刺激着的疼痛。
怎么会？
霍妍眉头紧紧皱起，不解的看向霍予。
泪凝在他脸颊上，霍妍满脸的不敢置信，“霍予，你竟然……竟然用信息素攻击我？”
霍予目色沉冷，阴霾凝滞。
他满身肃杀之气，当真起了杀人的心思。
没错，信息素不仅能吸引异性，也能攻击别人，这个攻击不仅仅针对同类，甚至连不同性别的人都能攻击。
但因为Omega的数量稀少，国家对Omega的保护是极好的，若是有人敢伤害Omega，那就犯了重罪，只要判刑的。
而现在，霍予竟然为了一个牟星云攻击他。
真是好笑啊。
越是这样，霍妍心里就越扭曲，越想得到霍予。
“没关系，霍予，我不怕，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你怀里。”
他快步上前，再次将自己送进霍予怀抱里。
“霍妍，你别傻了。”
霍予冷笑，看着霍妍的目光满是同情与怜悯。
他想错了，从一开始他就想错了。
“我没有攻击你，这攻击是信息素自主发起的。”霍予每吐出一句话，都像索命的阎罗，让霍妍咬碎了压根，只能连着血一起咽下去，“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的信息素排斥你，而你，则是出现了过敏现象。”
“霍妍，难道你真的连命都不要了？”
“我想，你并不是真的爱我，只是不甘心罢了。就如现在这般，自己的性命和喜欢摆在对立面上，我相信你一定知道该怎么做出选择吧。”
“别硬撑了，你知道的，我的信息素是S+的，你抗不过去，被信息素攻击，结果只有一个，要么成为死人，要么变成废人，你自己选择吧。”
他又咬出了一嘴血，这才稳住情绪，让自己不再深陷其中，让自己得意摆脱这份束缚。
空气中的味道已经被酒香强势侵占，薄荷香再无立足之地，终究被打败，溃逃。
霍予看来衣甯的份上，并不想跟霍妍多计较，但这笔账他早晚要算。
“你走吧。”
霍妍已经颓败下来，浑身充斥着丧气。
他不甘心，低垂的眼眸里满是恨意。
他怎么甘心呢，就这样错过这个大好的机会。
不行，他只有这一个机会了。
如果还是不能拿下，以后怕是更难。
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霍妍突然有了想法。
他脚下发软，直接跌坐在了地上，“霍予，我疼，你别这样了好不好？”
他哭了起来，脸色苍白。
因为声音有些大，霍予立刻蹙了眉头。
果然……
霍妍立刻又扬高了音量，“这样吧，既然你不想我照顾你，那我去叫星云来，我想他应该可以更好的照顾你。”
他知道霍予口控制不住了。
既然他得不到霍予，那就让牟星云也来尝尝这种被刺激的感觉的。
反正他就是个Beta，注定不能被标记，也不需要安抚。
越想越觉得有趣，她还真想看看牟星云被折磨成这副样子的时候，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他真的很期待呢。
“你敢！”
霍予果然喝止他。
霍妍立刻起身，大喊大叫起来，“霍予，你别这样，饶了我好不好，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又哭又叫，说的话也引人误会。
甚至，他开始疯了一样释放自己的信息素，完全就是一副想跟霍予一块毁灭的模样。
霍予脸色难看的厉害，他不想磋磨霍妍，可是他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他越做越过分，根本毫无顾忌。
霍予真的生气了。
冲他吼，“霍妍，你疯了吗？”
作者有话说：
快了快了，霍妍快下线了。

霍妍的确是疯了。
他被霍予磋磨的疯了, 再也不管不顾，只想在今天把自己完全的交给霍予，其他的什么都不想管了。
他释放了自己全部的信息素，连那碰撞在一起的疼痛都不管了。
哪怕是死, 他也要死在霍予面前, 也不枉此生了。
他笑的癫狂, “是啊，我是疯了，霍予, 我是为你发疯。”
他满目狰狞，一双眼睛通红。
他实在是太爱霍予了，爱的深沉, 爱的不能自拔。
他不甘心啊, 不甘心就这么放弃，索性拼了。
霍予已经被烧的几乎失去理智，但最后还是在霍妍扑过来的时候，狠狠推开了他。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霍予猜测是牟星云来了, 立刻要过去开门。
却被霍妍挡住去路，“霍予, 你今天要么就要了我，要么就杀了我, 我是不会让你见牟星云的。”
他恨死了, 为什么牟星云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来。
不过也好, 就让牟星云在外面听着吧, 听着他是如何被霍予疼爱的。
“阿予, 好不好, 我们在一起吧好不好。”
他又放软了语气，像只可怜的小狗。
霍予用力甩开他，“霍妍，别闹了。”
“以前我可以任由你胡闹，但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绝对不会再放任你。”
“还有，别再提我母亲，你不配。”
他长腿迈开，走过去开门。
门刚打开，他看清来人是牟星云后，便一瞬卸了力，整个人软倒在牟星云身上。
牟星云脸色惨白，用力拖着霍予。
他真的要被吓死了。
先前就听到了动静，后来又听到霍妍刻意说的那些话，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自然也把霍予说的那些话听了个清楚。
虽说有些事好像顺理成章的到了解答，但心里总觉得奇奇怪怪。
“霍予，你没事吧？”但眼下最重要的是霍予的身体，其他的容后再想。
霍予重重喘息，温热的气息洒落在牟星云脖颈上，温度烫的惊人。
他双手圈住牟星云的腰，声音低哑，“响响，带我走。”
他太难受了，闻到牟星云身上的柑橘香后，竟然神奇的到了抚慰，浑身的刺痛感都减缓了不少。
他怕自己的信息素会影响到其他人，便央求着牟星云带他离开。
酒店的房间虽然隔音不算好，但信息素的隔离却做的非常好，走廊也有空气净化系统，就是为了防止这类突发事故的发生。
而现在，他其实有更好的选择。
例如去医院，例如让陆东野来接他。
但他不要，他只想待来牟星云身边。
“好，去我房间吧。”
牟星云没拒绝，他双手拖住霍予，不让他跌倒，而后看向室内的霍妍，语气森冷，“霍妍，别在作茧自缚了，没意义的。”
他叹了口气，“我帮你叫了医生，一会就会过来，请你别再闹事，否则……我也不会放过你。”
之前的仇怨，他可以不计较。
但今天这件事，他真的很生气。
霍妍的行为，踩在了所有人的底线上。
最后，终究是无法原谅的。
但跌坐在地上的霍妍却是一声冷笑，“牟星云，你算什么东西……哼……”
他自嘲轻笑，最后深深睨了牟星云一眼，起身就往外跑，“牟星云，你等着。”
他留下警告般的话语，身影消失在走廊。
牟星云一把关了霍予房门，领着他回了自己房间。
那边的味道……乱七八糟的，他不喜欢。
牟星云扶着霍予进了屋，便将人扔在了床上，“睡吧。”
他没办法抚慰他，也没有腺体给他标记。
能做的，只是陪着他而已。
最多就是端端茶倒倒水，拧个湿毛巾罢了。
霍予抬手扶额，浑身疼的厉害。
他不想让牟星云离开自己，却又没有正当的理由。
可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霍予终究还是开口，“响响。”
牟星云正好倒了杯水进来，递给霍予，顺势道，“嗯？”
霍予接过，一口喝掉。
他一手捏着水杯，一手攥着牟星云手腕。
牟星云不解，“你这是做什么？”
“响响，抱抱我。”
霍予眼睛通红，他坐在床边，仰头看向站着的牟星云。
他这模样实在太像狗崽子了，又软又好rua，心中终归是耐不住，无奈叹息，随后伸手，“霍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腻腻歪歪了？”
黏黏糊糊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之间有多深情呢。
其实不过尔尔。
甚至他们之间根本无关情爱，只是责任和契约。
尊重契约规则罢了，并不是什么值得去说的事情。
牟星云这么一想，心情便又无端低落了起来。
“你身上舒服，响响，我知道错了，原谅我吧。”
他被折磨的心脏都疼，他只想祈求牟星云的原谅。
如果这次不行，他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
“响响，我好痛……”
他软着嗓音说，双手越发收紧。
牟星云腰肢本就纤细，如此这般就更不堪一握了。
但真的很奇怪，他原本痛的浑身都在撕扯般，可此刻鼻尖萦绕的全都是柑橘香，他整个人仿佛都被柑橘香包裹了，反而觉得没那么痛了。
真正是很奇怪。
因为他是S+级别的Omega，所以早前就知道，他的易感期会比较难度过，因为没有几个Omega是能跟他达成匹配度的。
所以霍予早就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不仅仅是因为小时候的那些伤害，也因为他的信息素问题。
而牟星云却显然是个意外。
“响响，你好香。”
他闭着眼，脑袋埋在牟星云心口，动作亲昵的蹭啊蹭。
牟星云拿他没办法，想推开他脑袋，推了人家继续蹭过来。
最后牟星云没辙了，只好问，“还难受吗？需不需要叫医生来？”
酒香弥漫，霍予的易感期来势汹汹，不知道几天才能度过，所以牟星云还是有些担心的。
而且他身上很烫，烧的厉害，就连脸颊都是绯红色。
这般模样的霍予，真正是难得一见。
牟星云低垂眼眸，深深凝望着他。
霍予也正好仰头，一双眼睛迷离微眯。
他被看的心痒难耐，便没犹豫，大手扣在牟星云脑后，将人朝着自己拉过来，唇便追着他的唇去了。
“唔！”牟星云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向后退却怎么也推不开。
脑袋和腰肢都被他禁锢住，他整个人都在霍予怀中。
真是太坏了。
牟星云抬手锤他胸口，却在他口中尝到了血腥味。
牟星云蹙了眉，却见霍予吻的认真、深情。
这是第一次，他感受到了霍予对自己的感情。
并且，强势的信息素像是侵略者，瞬间就将他全部的气息侵占，并且牢牢的、不容抗拒的包裹住他。
牟星云觉得身上很热，后颈处也烫的惊人，就如……第一次他们发生关系时那样，他陷进了浓烈的酒香里，无法自拔。
他逃不掉，也躲不开，只能任由自己沉沦。
但最为奇妙的是，他并不排斥霍予的信息素，而他明明是个Beta，却也满身柑橘甜香，就像是变异了般，多了信息素的味道，与酒香缠绕，最后一点点交织，晕出了柑橘烈酒的香味。
他们俩都被这酒香引得沉沦，迷醉。
最后的一切，显然顺理成章。
直到霍予再也耐不住，一口咬在了牟星云后颈上。
信息素的味道升腾爆发，却让霍予感到舒适。
那种强烈的窒息感、撕裂感彻底消失。
他餍足的抱进牟星云，两人一块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