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高岭之花苛刻至极—— by夜夙白

“你没事也别带着沈南澄到处跑了，添乱。”顾母丝毫不掩饰对沈南澄的厌恶。
“母亲，沈南澄毕竟是沈家出来的人，或许在某些方面也可以帮得上我们。”顾白芷知道想要改变她的想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但是在漫长的时间中潜移默化，总会让她逐渐接受的。
沈南澄似乎是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他就乖巧的站在旁边不发一言，还帮两个人添了水，尽职尽责的当好一个助理的工作。
“这个选择权交给你，是让找茬的家族一夜之间破产，还是留他们一线生机？”顾母现在终于把所有的事情都理清楚了。
现在就等着做最后一步。
她将话题引开，也是因为不想继续在沈南澄身上多费口舌。
顾白芷思考了一下，“现在顾家能够站在这个位置上，是否跟其他家族有关？”
她是在想有没有这个必要。
顾母摇了摇头，“没有半点关系，只是之前我们在公平竞争而已。”
现在蓝星上所有的商人都是自立门户，互相不打扰，或许是这几年顾家发展的有些过于快，才让他们起了逆反之心。
都觉得将顾家干掉，就能一家独大。
“那就没有必要留着了，难道是想给自己平静的生活找点乐趣吗？”顾白芷耸了耸肩。
对顾家没有用还会站在对头的位置上，凭什么留？
“好，那我去让他们发通告。”顾母将东西整理了一下，发送到了公关部的邮箱上，只要把这篇稿子一发，矛头就会被转移到其他几家那里。
她今天忙碌了一天，就是为了查清楚背后作梗的到底是哪家的人。
现在一切都清楚，可以准备反击。
沈南澄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是看着顾母的表情，怎么都说不出口。
“你有什么想法就说，采不采纳是我们的事。”顾白芷看着沈南澄这样的表情只觉得难受。
像是有一股气上不来下不去似的。
“顾家行商，好像还是有别人的助力会更好一点吧，如果我们去找他们谈谈，能够跟我们站在一条线上就放他们一马呢。”沈南澄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这一句话给顾母听笑了，“所有的omega都像你这么感性吗？我的伴侣从来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顾父在家里也是个隐形人，顾白芷几乎都没有见过他的身影。
整日基本都在做家务，或者是布置屋子，每次母亲要做决定的时候都只会说按您说的办。
可她不喜欢这样的人。
“母亲，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我不喜欢逆来顺受的omega。”顾白芷看着顾母的眼睛，她可以做这样的女强人，但是不可以有这样的omega。
会让她觉得很无聊。
“算了，你们年轻人跟我们不一样，随你们吧，你们回家去休息休息，明天该来上班了。”顾母本来就没打算让顾白芷去圣纳斯学院。
但是当初看着她对公司的产业完全没有兴趣的样子，就还是把她给送去了。
多结交一些其他家族的男孩，希望能换个伴侣。
但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至少开始对这里的事情感到好奇了。
顾白芷跟顾母道了个别，转身坐车子回到顾家。
顾氏的官博上已经发了公开声明，同时还放出了对家收买女人用的转账记录，包括女人买的可以让脸起疹子的化学药品记录。
一切真相大白，舆论倒戈。
顾氏受到的攻击全部被变本加厉的还了回去。
顾白芷看着两边官博的评论只觉得有些好笑。
吃瓜看戏，她比较在行。
沈南澄去切了一些水果过来，水果块十分均匀，这都是之前苦练出来的结果。
盘子边上还放着精致的刀叉。
“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难得休息一天。
沈南澄摇了摇头，他自从来到顾家之后，跟之前的朋友都断了联系，更是几年都没有踏出顾家的大门，就算是现在要他找一个想去的地方，都找不到。
“那陪我逛街去吧。”她有一个小癖好，每次压力大的时候就喜欢去逛街买东西释放一下压力，正好现在原主的衣柜她不喜欢，可以换一批。
沈南澄点了点头，“那我回去换一身衣服。”
为了上班，他穿的是西装，行动不太方便。
顾白芷撑着头上下打量一番，还别说，沈南澄就得穿这身衣服比较有韵味。
“就穿这身去，今天你的身份是大小姐的贴身保镖。”她有时候就是喜欢玩一些无厘头的东西，今天也一样。
人压抑太久，总是会出毛病的。
虽然沈南澄有些不习惯，但还是立刻跟在了顾白芷的身后。
他在不停的给自己洗脑，他是顾白芷的贴身保镖！
蓝星上最大的商场也是顾氏所有，她有一张额度不限的卡，可以在商场里面随意挥霍。
“那小姐，我们今天想要来选购点什么呢？”沈南澄很快进入了角色，楼上有吃的喝的还有衣服，楼下大多是一些小玩意儿。
“时间还早，慢慢逛吧。”顾白芷四处看了看，转身钻进了一家卖小东西的店里面。
里面大多是附近的学生，买点漂亮的东西就会很开心。
她现在也一样，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舒适的闲逛过了。
“呀，那不是圣纳斯学院的校服吗？听说那学院出事了，这些学生竟然还有闲心出来逛街？”
“你不知道了吧，圣纳斯学院里面的学生都很有钱，说不定死人对她们来说是很正常的事情呢。”
“不过听说那学校里面的人为了讨好更有钱的人，私生活乱的很呢。”
当她们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就看见她们讨论的主人公竟然已经站在了她们的面前。
“死了一个人我还要在家守孝么？圣纳斯学院的人确实有钱你嫉妒吗？”顾白芷最讨厌这种背后嘀嘀咕咕的人，不，是当面嘀嘀咕咕的人。
有什么想法就大声的说出来，在背后议论人是没吃饭吗。
她们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连忙走出了小店。
惹不起惹不起，也只能背后议论一下了。
顾白芷随手拿了几个小玩具扔到了沈南澄的怀里，“结账。”
沈南澄拿着小东西没动。
顾白芷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就在问出这话之后，她才忽然想到，沈南澄自从来到顾家之后，就没有拿到过一分钱了，现在他的手里一分钱都没有拿什么结账。
她将那张不限额的卡扔到沈南澄的手里，“你缺什么自己买点，正好今天一起带回去。”
好不容易出来逛一次，可以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下次再出来就不一定是什么时候了。
送来的高定漂亮是漂亮，但是有的时候不够舒服。
沈南澄确定顾白芷没有在开玩笑之后，才去一旁的货架上选了一个最便宜的杯子，他的杯子前阵子被打碎了，一直都没有换新的，正好趁着今天买一个回去。
顾白芷睨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节省惯了，也不能让他大手大脚的花，还不如直接随了他的意。
一路上顾白芷选了不少衣服，明天去公司也不能穿她的礼服跟校服，的买一些休闲装跟职业装。
她这张脸长得有些显小，不够有气势。
顺便还帮着沈南澄搭了几套出来，跟在她的身边也方便。
这座商场就是面向大众的，里面什么价格的衣服都有，可以服务于各种各样的人群。
还有一对一服务的高端店面。
顾白芷都看了一眼，也没有什么需要整改的地方。
“你觉得顾氏是个怎样的地方？”顾白芷忽然问道。
这两天下来，她了解的还太浅显，哪怕在记忆里面给她留一点有用的东西，都知道应该怎么上手。
沈南澄的手里抱满了东西，他沉思了一下开口说道，“是个，传奇？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您的母亲执掌大局，一手建立起了这个商业帝国，而且在顾氏工作的人很少出问题，也很少有人员调动，更是在各行各业都颇有建树。”
上到高端品牌，下到路边摊，都有顾氏的人。
这些人是顾氏的员工，也是顾氏的眼线，他们在帮忙收集整个星球的情报。
“这样啊。”顾白芷有些手痒，“那你知不知道顾氏的好玩的地方？”
她在穿书之前学了一些旁门左道的东西，现在有钱了，就是想试试，成不成的另说，先玩了再说。

第16章
沈南澄的脑子飞速转动，半晌才想起来一个地方，“城郊有一家赌石场，您说的是那吗？”
大多是给富豪玩用的，每天都有几吨的石料被送到那边，也出过顶级料子。
也是顾家一大收入来源。
“走吧。”她想去玩一玩。
整日的学生生活让她的脑子不太清醒。
刚坐上车，她就收到了一条消息。
【顾白芷，你明天必须来上课。】
而沈南澄那边也收到了让他回去上班的消息。
学校想要将所有人都控制在学校里面。
顾白芷的手指在屏幕上来回滑动，想了想敲出几个字。
【如果我不呢？】
【顾同学，你要知道，想要抹黑一个人是很简单的，就算是你家的人可以二十四小时删除在网上的评论，但总是会被人看见的。】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沈南澄在等顾白芷的指令，她说回就回去，说不回去就算了。
顾白芷靠在车门边上仔细思考，距离毕业也就只有半年的时间，如果上完这半年的学再来帮母亲，也不是不行。
只是这样被胁迫着回到学校，只会让她感觉很不爽。
她给顾母去了一个电话，“我明天不能去公司了。”
这校长是个疯的，为了不让他对顾氏产生什么威胁，还是回去会比较好一点。
他说的对，想要抹黑一个人，是很简单的事。
在圣纳斯学院里面待着的这几天，她已经很清楚了。
顾母不疑有他，“那你就安心上课，等半年之后再来帮我，我可以把每天的工作带回去一部分，你先学一学。”
顾白芷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顾氏的产业繁杂，要想理清楚就需要好长一段时间。
她提前看看也没有坏处。
她去赌石场的事情没有告诉母亲，但是刚一出车门，顾母那边就收到了消息。
她不觉得这是一件多么不好的事情。
顾白芷喜欢玩，那就去玩。
家里的钱也不怕她挥霍，就怕她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赌石场的老板是见过顾家人的，虽然对顾家的女儿不是很熟悉，但仍旧满脸笑意的上前接待。
“顾小姐，您今儿过来了，正好新上了一批石料，我带您去看看？”老板在前面引荐。
赌石场就是一个巨大的厂房，每天都会往这里运送石料。
里面的灰尘有些大，很多人都带上了口罩。
管事儿的连忙去拿了一个口罩回来，递给了顾白芷跟沈南澄，“您二位还是带上点吧，里面的灰尘实在是有些大。”
屋子里面全是石头，那灰尘能不大嘛。
顾白芷也没推脱，直接带上走了进去。
里面大的小的石头都有，有不少人在石头边上仔细挑选。
他们看见一个学生进来还都有些惊讶。
“小朋友，这里的石头很贵的，你一个学生有钱买吗？”一旁正在看石头的大哥连忙开口劝道。
他们都觉得顾白芷的年纪太小，恐怕连赌石都不知道是什么呢。
二十多岁在他们看来就是孩子而已。
顾白芷皱了皱眉，佯装可怜道，“没有钱诶，但是看起来好像很有意思很好玩的样子，所以叔叔可以给我一块石头开一下玩玩吗？”
沈南澄不懂为什么顾白芷忽然性情大变，但是作为一个有着良好教养的omega，他是不会轻易否定自己alpha的。
那大叔瞬间摆了摆手，“我也买不起太多，你还是在旁边看看吧。”
他就是想劝小姑娘回家而已，感觉她带着身边的男人跟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顾白芷轻嗤一声，自己没钱就算了，还要劝她回家。
“小姐，这边的料子都是今天新到的，您先选吧。”如果能开出来好料子，这赌石场的名声也会提高一些。
虽然他根本就没把希望放在这小姑娘的身上。
顾白芷上前颠了颠，转头问沈南澄，“会玩吗？”
之前沈家也有这种生意，不过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沈南澄估计也手生。
“会一点，但是开不出来什么好东西。”他在家里也没有玩过几次，主要是沈家的人不太想要让omega进赌石场。
说是会影响赌场的气运。
“玩玩？”顾白芷随手给沈南澄扔了两个。
她玩这个也没什么特殊的技巧，全都看运气。
不过她的运气向来还不错。
“大小姐，你可以照光看一看，如果透绿，那起码表面上有一层，切出来当个小摆件也挺好的。”他怕顾白芷开出来的全是石头，一难过还得哄着。
“还有那些表面上就有绿的，也可以试试，但凡多一点，那都是赚了。”他本来也没想着顾白芷能开多大块的，就想着让她看一看爽一下就算了。
顾白芷却挑了挑眉头，“你坑我。”
那些都是骗不懂行的人的，才会看见一点绿就盲目动手，顶多只能有一片，什么都做不出来。
她想玩个大的。
老板这下也不说话了，只能是不愧是顾家的人，虽然没有来过也没玩过，但是还是懂的。
“小姑娘，你手上拿的那两块一看就不好。”还是之前搭话的大叔，他想看看顾白芷能买点什么东西。
这里面一块石头少则几千，多则几千万，普通人一块那可就是倾家荡产的。
一个学生能存多少钱，他都是为了她好。
“说说？”顾白芷还在石头堆里面挑选。
把她看着顺眼的都给拿上了。
“从形状上来看，这两块应该都是石头，买石头吧，是一行很高深莫测的学问，你应该去仔细研究一下再来买的，不能冲动。”
“人在触及到自己不了解的情况时，就会说这是一门很高深莫测的学问并且劝其他人都好好学学，我就要这几块，麻烦帮我按照划线的部分切一下。”顾白芷在挑选结束之后就用笔在上面做了记号。
那男人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顾白芷是在嘲讽他。
还是在沈南澄笑了之后他才反应过来的。
“我是好心，你怎么当成驴肝肺呢？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能开出什么东西来。”男人握着手里的石头一直都没敢开，这是他看今天的场子里面最好的一块了。
周围的人见有人要解，都围了过来想看个热闹。
在看见买石头的人是一个小姑娘的时候，都开始起了疑心，觉得应该没什么看头。
随着人群慢慢散去，解石师傅开始按照顾白芷的划线切开。
那大叔一直没走，就想看看顾白芷能解出什么来。
第一块，不出意外，全是白花花的石头。
旁边的大叔瞬间笑了，“我就说吧，你这肯定没什么好东西，又不听我的，这白白扔了四千块钱呢。”
四千块钱买一块石头，肯定是哪家的大小姐跑出来偷玩了。
赌石场的老板一般不露面，他也就是个普通人，根本认不出来顾白芷身边的人就是赌场老板。
沈南澄只觉得他聒噪，有一种想要让他赶紧闭嘴的冲动。
第二块，顺着顾白芷的画线切开，倒是有点绿，只有薄薄的一层，可以做个石头印章？
但是基本也不会有人用这个东西做印章。
还白扔一份手工费。
“要吗？这个。”这一小片应该什么都做不出来。
顾白芷摇了摇头，“扔了吧。”
实在是太薄了，硬取只能变成碎片。
除非带着石头一起做点什么，但是又很丑。
“你后面这几块，妹子不是我唬你，就算是我再门外汉，我也能看得出来，肯定不出货，趁着没开，你现在换还来得及。”他实在是没忍住，这白扔了多少钱呢。
换成排骨够一家人吃两个月的。
“我说你啊，你还是少说两句吧，你要是没事干就去看看自己的石头，或者是出去望望风，别在我们这瞎嚷嚷了，吵死了。”他开了这么久的店，还是第一次在这看见这么能说的人。
别人开个石头他在这一直指手画脚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花他的钱了呢。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来这里，就是因为能看见所有人解石，你这能看还不让说了？”他平时就喜欢多管闲事，家里人也总是说他，但是他就是管不了自己这张嘴。
那有什么办法，就只能找一个让他多嘴的地方咯。
“别吵，继续看吧。”她今天出货的预感十分强烈，后面那几颗石头里面，肯定有她想要的东西。
沈南澄其实刚才也看了一眼，其中有一块肯定出绿，剩下那几块就当是开着玩的，所以他也没有多嘴。
周围有喜欢凑热闹的人听见争吵声又围了过来。
“人家的钱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呗，你总是在这指指点点的谁都烦。”如果他们在看石头的时候有人一直在旁边唧唧喳喳的，他们早就给他赶出去了。
就是看着是个小姑娘，好说话，所以他才能一直在这指手画脚的。
那大叔理亏，只能憋住没再说话了，但还是想看看顾白芷能开出什么东西来。
就在这时，旁边人忽然发出阵阵惊呼，“那是什么？出绿了！真的出绿了！是那个小姑娘的石头！”

顾白芷瞄了一眼，这块的成色大小，都不是她想要的。
但是凑合能用，可以打一点小玩意儿出来。
“大小姐，您想好这块要做点什么了吗？”老板追着问道。
顾白芷摸着下巴想了想，“打一个小狐狸吊坠吧，再找个位置刻上我的名字。”
这吊坠是要给沈南澄用的，她想要有个东西证明沈南澄是她的所有物。
别人不可觊觎半分。
“好，那我等全部解完了一起送过去。”虽然是出绿了，但是没有那么好。
打个小吊坠也不浪费。
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顾白芷想要上面刻上她的名字。
剩下的两块石头有些大，她想着能出的话，就打一只镯子送给母亲，这么多年来，原主这个做女儿的也没有给母亲送过什么礼物，就由她来代为效劳吧。
旁边的人看见她出绿，都投来了有些羡慕的眼神。
这是一种成就感。
那大叔见到顾白芷真的出了，也不说话了。
跟他想的也不太一样呢。
还是说他用的方法本来就是错误的，所以才会一直不出自己想要的石头？
接下来的两块石头师傅解的小心翼翼的，一切下去就有一片绿，闪着盈盈的光芒，很漂亮。
在白花花的石头当中更是显眼。
“不是吧？这也行啊？”他们没见过这么随便出绿的，顾白芷根本就没怎么挑。
“我的运气很好的。”顾白芷带着点小骄傲的开口说道，从来都没有失手过。
旁边的大叔根本就不信，这是哪路大神过来装新手了。
“这两颗石头里面出的帮我打一对镯子给母亲送去吧。”她就是来玩的，现在也玩够了。
老板立刻拿着石头去找加工师傅处理了，这是顾白芷的料子，必须要加急处理。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两个人到现在还没有吃饭。
她打了个电话给司机让帮忙定个餐厅，今晚就在外面吃不回去吃了。
沈南澄就像个幽灵一样跟在顾白芷的身后不发一言。
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他都已经习惯了。
之前甚至连顾家的大门都出不了，现在能在外面走他就已经很知足了。
外面吹着夜风，解了现下的暑气。
现在的天气，清早跟夜晚是最舒服的时候。
“你怎么一出来就不说话了？”虽然在家说的也很少。
顾白芷趴在外面的栏杆上看着外面的风景。
赌石场的后面是一条小河，月光倒映在上面波光粼粼的漂亮极了。
“因为……习惯了。”顾白芷从前不喜欢听他说话，只要说了一句就会让他闭嘴，久而久之的他就不想说了。
没有任何意义。
“那你可以改一改了，omega不会讨alpha欢心，是不会有人喜欢的。”顾白芷把一缕吹乱的头发别在耳后。
沈南澄抿了抿唇，乍一让他说话，他倒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来接应的车子到了，车灯正好打在了他们的身上，顾白芷睨了身后的沈南澄一眼，才带头走向车子。
挺好一个人，可惜是个哑巴。
沈南澄不是不想被人喜欢，只是顾白芷的态度转变太大，让他有些不太适应。
几年以来的习惯哪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我会多说一点的。”沈南澄半晌只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顾白芷微微勾起嘴角，还挺有意思的。
逗弄沈南澄就像是逗弄刚来到家里的小动物似的，可爱极了。
“今天为您定的是荟萃楼的包间，您看可以吗？”顾白芷经常去的店就那么几家，口味也十分固定。
所以司机也没有怎么纠结。
顾白芷对吃的这方面很随意，有一口就行，也不在乎到底去哪。
沈南澄一上车就像是僵住了似的，他在脑海里面不断的找话题，却因为找不到一个能开头的而感到十分沮丧。
顾白芷对着车窗的方向，悄悄地摸到了沈南澄的手牵了起来，他的手因为经常做家务显得有些粗糙。
不过如果好好保养，大概在一个月之内就能恢复到之前的样子。
沈南澄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触碰感到浑身僵硬。
现在的alpha都喜欢身娇体软好拿捏的omega，但是显然他不是这种人。
一直以来的自卑差点压垮了他的自尊。
再加上顾家有意无意的打压，让他甚至忘了应该怎么正常的作为一个人而活着。
“我的手……”沈南澄想说他的手有些粗糙，也不好摸，要不要换个地方。
但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用顾氏的那款保养的化妆品涂抹两个月，就能恢复了，我今晚叫人送几瓶过来。”上面大多是因为长期干家务留下来的老茧。
“不必在我的身上多浪费时间的。”他知道以后顾白芷应该会有更好的人。
他不会一直是她身边的最佳选择。
光是顾母那一关他就过不去。
“你是我的omega，而我是以后的顾氏董事长，你的形象也代表着我的形象。”顾白芷打量了一下他的身材，再胖一点点应该是正好的。
沈南澄想要问问顾白芷什么时候能有新人来接他的班，但是他又问不出口。
顾白芷的手机忽然进来了一条消息，是开学典礼上那天邀请她跳舞的学弟。
【学姐你在哪呀？吃晚饭了吗？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吃个晚饭？】
她翻了翻聊天记录，之前有很多次两个人一起出去约着玩。
她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将他给约过来，看看沈南澄的反应。
说实话，现在她还没有摸到沈南澄黑化的苗头，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那你现在出发到荟萃楼碧字号包间来。】
她给了确切的地址，相信他肯定会很快赶到。
沈南澄目睹了一切。
“那个男人，只是看上了您的钱而已，您最好不要跟他有过多的接触。”他不知道自己说这个话合不合理，但是他至少现在跟顾白芷住在一起，就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骗。
“没事啊，我有钱，给别人花点也无所谓，能够用钱买到的快乐，是最简单的。”她喜欢这种朴实而又简单的快乐。
沈南澄还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说法，不过如果是从顾白芷的口中说出来，倒是显得很合理。
可是他的心里就像是被堵住了似的，很难受。
他不想看见顾白芷的身边有其他的omega，不管是女性还是男性。
顾白芷就像是他的一道光，只要能够在她的身边他明明应该很满足的。
但正是因为她的温柔，让他愈发沉陷，愈发大胆。
甚至想要将她锁进囚笼。
沈南澄被自己的想法吓到，连忙摇了摇头，不该是这样的。
他本就不该对顾白芷产生什么非分之想。
“不舒服？”顾白芷转头看着沈南澄的脸色疯狂变化。
沈南澄摇了摇头，面色有些发白，“没有，我们去吃饭吧，不要让学弟等急了。”
一会儿学弟看见他的表情应该也很精彩吧。
来到荟萃楼，门口的接引十分热情的引领他们进入包间。
学弟已经在里面等好了，今天一看就是认真打扮过得，身上甚至还喷了香水。
他在看见顾白芷身旁的沈南澄时，还愣了一下。
“学姐，这不是我们的理论老师吗？也来跟我们一起吃饭呀。”他没有表现出半点不耐烦，而是热情的将理论老师给迎了过来。
“嗯，路上正好碰到，就带过来了。”顾白芷是故意这么说的。
沈南澄吸了一口气，压下自己心头的难过，坐在了一边的座位上。
“这位同学上学期的成绩好像不太合格啊？如果无法从圣纳斯学院毕业也没事吗，像你这样成绩不太好的人，现在应该把重心放到学习上，而不是在外面找alpha。”沈南澄说的这番话让他根本没法反驳。
他确实是不及格，因为家里人送他过来只是想要让他找个好人家嫁了的，能够为家族多谋取一些福利更好。
所以他也不需要学习。
“我们今天是来吃饭的，就不谈学习了吧。”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顾白芷在一边饶有兴味的看着两个人的交锋，倒是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