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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女赶海发家记—— by绿豆红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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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海珠。”鸟不信他们。
恰逢三只猫出门逮老鼠去了,鹦鹉畅通无阻地飞进海珠睡的屋,屋里没人,它在屋里绕一圈,落在房梁顶上。
大门被敲响,潮平跑出来问:“谁呀?”
“我,跟你大姐说一声,鹦鹉来找她了。”韩霁在门外说。
“噢,你要进来吗?我喊我哥开门,我姐在洗澡。”
“不开门,你们睡吧。”
鹦鹉听到韩霁的脚步声走远才卸下警惕心,它飞下房梁,轻巧地落在海珠睡的砗磲壳上,当门外响起脚步声,它乖巧地看过去,是潮平进来了。
“晚上好。”它开嗓。
“晚、晚上好,你晚上睡我家吗?”潮平进来问。
“跟海珠睡。”鸟抬起沾了灰的爪子给他看,说:“洗爪。”
潮平咧着嘴跑出去舀水,按照鸟的要求,他仔细给它洗爪擦毛,比他爹洗脚还仔细。
门外又响起两道脚步声,鸟看过去,这次是海珠进来了,它立马告状:“韩霁欺负鸟,鸟跟你睡。”
海珠没怀疑,解释说:“他肯定是逗你的,你一只鸟,谁跟你计较啊。”
“鸟不回去。”
“不回去你就住这儿,明早跟我们一起出门。”海珠出去铲一锹沙装桶里,又舀一碗水放桌上,说:“拉屎拉桶里,喝水别跑出去,小心猫咬你。”
“海珠你真好。”鹦鹉欢喜极了。
“马屁精。”冬珠轻哼,“潮平回去吧,明早要早起,睡过头了我们就不等你。”
潮平放下帕子一溜烟跑了。
“多谢多谢。”鹦鹉追出去道谢。
“还挺讲礼。”冬珠嘀咕,她脱鞋爬进砗磲壳里,坐里面看鸟要怎么睡。
海珠熟练的用旧衣裳折出豆腐块大小的枕头放床尾,说:“晚上睡这儿,你没洗澡,不许跑我枕边来。”
吹灭蜡烛,两人一鸟互不打扰。
“海珠……”
“不许说话。”
鸟“咯”了一声,安静了。
当黎明取代了黑夜,三只猫翻过墙头回来了,刚有动静鸟就醒了,它老老实实待在床上不敢出声,就是来了屎意也不敢挥翅膀,只能小心翼翼撅着腚越过砗磲壳拉在地上。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海珠醒了,她坐了起来,鸟有了撑腰的,它大力扇着翅膀去桌上喝水。
外面熟睡的猫动了动耳朵,不过三息的功夫,立马弹起来扑上窗子往屋里瞧。
“早上好。”鸟贱兮兮地挑衅。
猫立马扯开嗓子嚎,这下不用喊起床了,老老小小都醒了,鸟趁着开门的空档飞了出去,一溜烟跑了。
“哎呦—”齐阿奶开门叹气,“从早闹到晚,消停消停吧,没看见那尖嘴子已经睡到床上了?你们能上床吗?上床就挨揍。”
海珠哈哈笑,说:“奶,我怎么觉得你在为猫叫屈?”
“猫是忠臣,鸟是奸臣。”齐阿奶不掩饰她的偏好,说:“收拾收拾赶紧走,不是还要去找平生,都走了我清静几天。”
海珠没吃早饭先去红石村,正在吃食的鹦鹉生怕被撇下了,大吞几口连忙跟上去。
海珠带着鹦鹉去接了平生,又一起直奔码头,韩霁带着其他人已经上船了,早饭也买来了。
“我还是第一次坐大船。”平生上船了高兴极了,他兴奋地在船上跑。
“先来吃饭。”海珠喊,看见桌上摆的一盘干果,又招呼鸟来吃,还帮腔说好话:“你看韩霁还记得给你带早饭,哪会欺负你。”
“我欺负它?它说的?”韩霁大惊,他捏住鸟嘴问:“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鸟喙被捏住了,鸟就不用吭声了,它呆呆愣愣地盯着他。
“它说你欺负了,所以不回去。”海珠端起碗喝口海鲜粥,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娘开玩笑逗它的,它当真了,就离家出走去找你了。”韩霁喊冤,他都没怎么说话,怎么就赖上他了?
“也是奇怪,它无缘无故相信你,偏爱我娘,喜欢长命,糊弄我爹,欺负我。”韩霁纳闷死了,他弹了下鸟喙,问:“说说,你怎么想的?”
鹦鹉闭嘴不言,一直埋头吃食,吃饱了再喝些水,飞上二楼的栏杆上迎风唱曲。
路过海岛,海珠想起了老龟,说:“船靠过去,我带上老龟。”
韩霁:“……家大业大啊。”
老龟在海里捕食,听到海珠的声音游出水面,它翘着脖子也看不清船上的人,被网撒起来,迎面扑来一只张牙舞爪的鸟,它张嘴就咬过去。
“嗷——”鹦鹉尖叫。
“松口松开,都是朋友。”海珠忙去解救鸟,说:“小鸟啊,老龟脾气不好,你别招惹它,它可不是家里的那只好脾气龟,它脾气来了连我都打。”
韩霁抓把瓜子站一边嗑,幸灾乐祸地说:“该,挨教训了吧,这一路老实点。”
鹦鹉被扯掉一撮蓝色的羽毛,它吊在栏杆上哀伤半天,亲眼看着海珠时不时惦记着给龟打水冲澡,还钓鱼喂它。它看出她对这只龟和家里的龟态度不同,彻底打消了报复的念头,傍晚撒网的时候,它择出一条虾去喂龟。

第215章 拦截匪寇
在海上行了五天, 第六天的中午巡岛绕行的时候发现两艘船一前一后扬帆冲向大海,而海风里有隐隐哭嚎声,韩霁立马坐正, 他从舱里出来, 吩咐兵卒摇橹加速。
“又有船来了。”一个小孩惊慌地喊。
“是广南的船。”看清旗帜的老人如见到救星,老妇人踏进水里大声喊:“官爷救命,有强盗上岛掳我们的人,男人女人都被抓走了, 半大的小子也被抓走了。”
岛上的老人小孩齐声喊救命, 船上的人听不清她们具体嚷着什么, 但看清了动作,韩霁下令去追船,舵手立马拨动船帆调整角度, 船头绕弯, 直接追了上去。
船上的兵卒沉着脸喊号子一起摇橹划水,两道船帆再加上人的力量,官船快速追赶贼船。离得近了, 海珠跟韩霁站在二楼看清了前方船上的情况。
“又是来抢人的。”二河绝望又愤怒地大喊, 他攥着拳头说:“他们隔个一两年就会来抢人,男人卖去矿上挖石头, 女人生了孩子就给扔回来, 养大了再来抢。少将军,我们也是大昭的子民,朝廷为什么不派兵保护我们?”
韩霁不答, 官船绕弯截停两艘贼船, 他看清船上人的穿着,判定对方是大理的人, 他高声亮明身份,要求对方返还大昭的子民。
对方不理会。
“他要跑。”海珠指着另一艘船喊,另一艘船上的舵手在扭转船帆了。
“撞过去。”韩霁沉声下令,他进舱拿出长枪,看了眼鹦鹉,跟冬珠说:“看住它,不准它出来,你们也别出来。”
海珠也跟进来,她嘱咐冬珠看紧了几个小的,“外面在杀人,你们别出去,鸟也不准出去,你老家来人了,出去被看见了就要被逮回去。”
鹦鹉一改跃跃欲试,立马缩起脖子老实了。
船身震然一晃,桌上的茶壶茶盏纷纷落地,人也跟着左歪右倒,海珠扶着门走出去,顺手关上门。贼船上的人见跑不了,心狠手辣地拿刀砍掳来的岛民,韩霁在撞船的时候就带人跳过去了,正在贼船上搏杀。
海珠快步下木梯,她捡起船板上落的刀,推着老龟爬到船头,一人一龟先后跳下船,舵手看一眼,无暇顾及她,又驱使船再次撞过去。
“人踹下来。”海珠在水里喊。
韩霁瞥了一眼,手上的长枪一挥,一杆子挥了个贼人下船,敢远洋行渡的人无一不水性好,掉下船的人奸笑着冲海珠快速游过去,海珠钻进水里他也跟着沉下去,下一瞬,他看见海珠头上的东西,一个晃神,海龟冲他脖子咬过去,他偏头躲,一抹刀影挥过来,水里立马晕出血色。
海珠抽了刀带着老龟往不远处游,兵卒跟贼人正在海水中扭打,下一瞬,贼人消失在海面上。海珠拖着贼人的脚往水底按,老龟冒出水面瞥了眼面带惊慌的红衣兵卒。
“是你啊。”兵卒讷讷开口,“你主子在水下?”他还以为水下有鲨鱼。
老龟没理他,朝另一个方向游过去。
海珠在水下充当拉人的水鬼,人拉下去就砍,砍不死就往海底拖,溺死了再松手。有她帮忙,在水中作战的兵卒格外轻松。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对战到了尾声,海珠冒出水面,转瞬看见老龟朝她游过来,它甩着脖子,靠近了咬住海珠的袖子往船边拖。
“上船,海里有鲨鱼来了。”海珠大声喊,她带着老龟往离得最近的贼船游过去,“韩霁,放绳子。”
韩霁听到声立马把船上的绳子抛下去,跟船上的岛民说:“别嚎了,撒渔网捞人。”
渔网撒下去,海里的人往一个方向游,韩霁拽着绳子拖海珠跟老龟上来,人龟上船他再次抛绳,又递下长枪拖起水中的兵卒。
一个半死不活还没死透的贼人攥着刀打算从背后扑杀韩霁,人还没站起来,海珠一脚踢他下船,人砸进海里溅起三尺浪,浪花飞溅,水下的灰影露了出来。
“鲨鱼来了。”海珠喊。
最后一个带伤的兵卒已经被渔网拖离了海水,韩霁大步过去攥住渔网,碰到渔网的那一瞬间他心里踏实了,渔网捏住自己手里,他不用担心渔网中途滑落。
“看看还有没有活口,都丢下船喂鲨鱼。”海珠吩咐,不能留着活口回去报信。
一声接一声的水花响,海里的血色越发浓郁,船上的岛民畅快极了。
海珠走到船头拨动船帆,双层楼船调头折返,另外两艘紧随其后。
“你们……”韩霁看着船上的岛民,问:“你们是哪个部落的?酋长是谁?可有上报朝廷?”
“我们是黎水部落的,酋长是个软骨头,我们部落之前是采珠为生,去年台风季后水下的石穴坍塌,采珠点被毁,没有珠子供给朝廷,我们这些人也就没用了,没人管的。”船上的妇人哭诉。
韩霁气得胸膛起伏,他扭头沉默不语,半晌,开口说:“你们可以举家迁徙,往北而去,搬去广南。”
“是打算离开海边了……”
三艘船抵达琼崖,船上的人软着腿下船,跟家里的人抱在一起瘫倒在沙滩上又哭又笑,韩霁跟海珠在船上看着,等人都下船了,他让人开船离开。
“恩人,留下吃顿饭吧,让我们感谢你。”岛上的人喊。
韩霁摆了下手,船继续前行,途径清垌部落的渡口也没停下,船行了半天,在天黑时抵达跟琼崖接壤的广南渔村。
歇了一夜,天明时分,韩霁留下一艘船给当地的渔民,又带着另一艘楼船去海中小岛,也就是姚青曼娘家人所在的小岛。
他无法插手琼崖的军政之事,又不能挑起大理和大昭之间的战事,他不能出面,但若是渔民出面斩杀匪寇,朝廷自然无法降罪于他,大理那边也没有寻衅滋事的借口。
再次登上清垌渡口,年迈的老酋长亲自在渡口相迎,她已头发斑白,身形消瘦,脸上挂着笑看着也有些凶。
“多谢少将军仗义出手相助,老身备了薄酒,邀众位过去吃顿简薄的饭。”
“酋长请。”韩霁伸手。
海珠带着弟弟妹妹还有长命和鹦鹉哗啦啦跟在后面,二河正慷慨激昂的跟大家讲少将军的英勇事迹,岛上的人纷纷热切又感激地望着他们。
酋长的家是木屋,木头堆砌,屋里有股说不出的木头香,就是摆上饭菜,饭菜的香味也无法掩去木头的味道。
“多谢少将军肯拨冗前来,原是老身该前往拜访的,奈何人老身懒,出不了远门。”老酋长端起酒盏,倾斜酒盏示意,先一饮而尽。
韩霁端起酒盏抿了口,说:“喝酒伤身,老酋长不必勉强,适量即可。”
“这位是少夫人?”老酋长转而看向海珠。
“十月份即将完婚。”韩霁笑了下。
“佳人配英雄。”
“英雄惜英雄。”韩霁纠正。
老酋长大笑几声,面上的客套之色淡去,她感慨道:“多少年没见过如此敞亮的人了,少将军是个心胸宽广之人,老身也不拐弯抹角了,你也看清了琼崖混乱无序的政事,兵匪暗谋,百姓受罪,老身想给部落里的渔民求个出路。之前二河那孩子提出要去广南卖椰子和活鸡,说是你们那里的人爱吃,老身觉得这是条出路,我们岛上草木繁茂,河流众多,可大量饲养鸡鸭供给广南。另外琼崖树多,可用于造船和打造家具,也可供给广南。”
韩霁点头,说:“您老给出岛行商的岛民出具文书,在广南活动的岛民拿着文书去广南府城申请户籍,有户籍方可在广南行走。为了防范匪寇上岸,我们各个码头下船的人都要查证户籍,为了保护我们广南渔民的安全,事情麻烦些,您老别见怪。”
“应该的,真羡慕广南的百姓迎来一座保护神。”老酋长喟叹,她拍了拍手,一个姑娘捧来一个木匣放桌上,“这是我们清垌部落特有的沉香,提前送给少将军和尊夫人当新婚贺礼。”
“太贵重了。”韩霁没收。
“若是老身不幸亡故,望少将军能收留愿意搬去广南的岛民。”老酋长说出最终目的。
韩霁收下木匣。
席上只有他们二人的说话声,其他人都是只听不说,就连鹦鹉也懂事的不插嘴,专心干饭。
一顿饭结束,韩霁留下继续跟老酋长详谈,海珠带着一群小的去看生活在洞里的螃蟹,看爬树摘椰子的人。
鹦鹉落在海珠肩头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见海珠买椰子喝水,它咂嘴问:“好喝吗?”
海珠又买个椰壳做的碗,倒一汪水喂它,“甜的,你尝得出来吗?”
鹦鹉一口又一口咂水,喝饱了,它尝试着飞到树顶学人的动作扭青椰,又是爪蹬又是嘴啄,折腾了小半天拧了个青椰掉下树。
晚上人的床头放个青椰解渴,它的鸟窝边上也杵着个满是爪痕的大椰子,每次醒来就要咂几口椰汁喝。

第216章 有人舍不得走有人想家
“咚”的一声响, 鹦鹉惊得飞了起来,翅膀扫过鸟窝,鸟窝倒了, 旁边的椰子也骨碌碌滚下地, 船板跟着咚了一下,这下舱里住的人都醒了。
“你在闹什么?”海珠打个哈欠坐起来,她往外看一眼,天色才蒙蒙亮。
鹦鹉落在桌上也是懵的, 它是被惊醒的, 但被什么惊的它不知道, 或许是在做梦?
“饿了?”海珠问。
“饿了。”鸟顺势点头。
“等等。”海珠穿衣下船,捡起椰子从窗口扔出去,梳了头发推开舱门带鸟出去, 开门见韩霁在外面站着, 她扒拉着眼睛问:“你也起这么早?”
韩霁指着滚落到沙滩上的青椰,说:“椰子从树上掉下来了,我听到响声就起来了。”
“鸟也听到了。”鹦鹉这才反应过来。
“你不是说你是被饿醒的?”海珠顺着木梯往下走, 既然不是饿醒的, 那她就先去洗漱。
冬珠、风平、长命和潮平平生陆陆续续都起来了,除了平生, 另外四个都兴奋地跑下船去看下树的螃蟹。
海珠从底仓端水上来, 见平生呆呆地坐在二楼,脸朝东望着大海出神,她喊一声, 说:“还没睡醒?先来洗脸, 早上凉快我们早点去岛上玩,天热了再回来, 晌午你多睡一会儿。”
平生迈着短腿下楼,脸上有点不高兴。
“海珠——”鹦鹉欢呼着飞过来,它爪子一松,一只椰子蟹砸在船板上,“给你吃。”
“螃蟹下树了,快逮。”冬珠的声音传过来。
海珠拧了帕子给平生擦脸,说:“你也快去看看,回去了给娘讲,她还没见过会爬树的螃蟹。”
“好。”平生来精神了,他接过帕子自己擦脸,转头伸手让侍卫抱他下船。
“我们也去逮螃蟹,晌午烤螃蟹吃。”海珠朝鸟招手,一人一鸟麻溜地下船。
被摔在船板上摔得半死的螃蟹没人捡,老龟从木梯下的盆里爬了出来,它拖着螃蟹回水盆里,咬破蟹壳啃食鲜甜的蟹肉。
椰子蟹天黑上树,天明下树,岛上的人会在天不亮就过来在椰子树下等着,螃蟹下来的时候直接捏了丢桶里。人站在地上往树上看,一棵椰子树至少挂了六七只蟹,体型小的壳色偏黄,体型大的壳色黑红。
“蟹腹鼓出来的母蟹不要逮。”一个小姑娘犹犹豫豫地走过来,她跟冬珠说:“母蟹产籽,我们才有抓不尽的椰子蟹。”
“好。”冬珠从桶里挑出两只母蟹丢沙地上,椰子蟹一落地,立马钻进沙洞里。
“退潮了。”不知谁喊了一声。
原本蹲守在树下的人一哄而散,奔去海滩踏进潮水里,海水清透,他们提着竹篮在浅水处打捞鱼虾蟹。
“他们不逮了我们逮,风平,你去那棵树,螃蟹要下来了,长命你去另一棵树下守着。”冬珠安排人。
“二姐,我呢?”平生问。
“你跟潮平给我们拎桶。”
“我也能逮螃蟹。”平生往另一棵没人的树下跑,潮平见了也跟过去。
“小心椰子掉下来砸人。”韩霁在一旁守着,他挥了挥手,安排侍卫过去盯着,他则是看向另一边,海珠跟鹦鹉打配合,鹦鹉飞上树蹬树上的螃蟹,或是用鸟喙啄,螃蟹摔下树,海珠在下面捡。
“掉了。”鸟在树上喊。
“捡到了。”海珠应声。
树上的螃蟹被它吓得纷纷往下爬,不等落地先落在海珠的手里。
换了两棵树,桶里的螃蟹装满了,海珠朝树上喊:“够吃了,不用逮了,你下来。”
鹦鹉也饿了,它嗖嗖飞下树,径直飞向韩霁,双爪落在他的肩上,说:“饿了,渴了。”
“早饭做好了,先吃饭。”韩霁喊,他接过海珠手里的蟹桶,先带鸟上船。
早饭是船上的厨娘做的,从岛上买了米,昨晚睡前淘洗干净倒上椰子水放炉子上煨着,煨一夜,早上醒来米香粥浓,起锅前再撬五只蟹,取出蟹肉倒进粥里稍稍一烫就熟了。
晨曦初露,淡淡金光洒在船板上,船板上摆了饭桌,韩霁和海珠带着一群小孩围桌而坐,人手一碗蟹米粥,半个鸭蛋半个鸡蛋,还有一叠腌制的橄榄菜,早饭清淡又简单。
鹦鹉已经先吃上了,它的饭碟里放着瓜子花生和松子,还有切成小块的香蕉,鸟喙碰在瓷碟上叮叮响。
兵卒要下船去吃饭,海珠随口喊住两个人,说:“把老龟搬下去,让它在海里捕食。”
安排好小孩、鸟、龟,她才跟韩霁安心吃饭。
火红的日头从绵白的云层里露了出来,岛上的渔民撑着渔船出海打渔,他们并不远行,就在离岛不过三十里的海域撒网。岛上的人并非以海为生,他们还种植水稻和豆粟,故而不像广南的渔民那般在海上冒险。
“大姐,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平生问。
海珠看向韩霁,他说:“明天就回,今天你带他们在岛上玩,我跟老酋长再谈些事。”
“行。”海珠点头,“晌午不用找我们吃饭,我们自己解决。”
“怎么解决?”
“烤椰子蟹,烤鸡,喝椰汁。”
“好。”冬珠欢呼,另外几个小的也兴致勃勃。
饭后下船,老酋长带了人过来,她跟海珠说:“岛上有处海湾适合玩水,没有大风大浪,老身让人带你们去转转?”
“那便谢过老酋长了。”海珠也带上四个侍卫,拎上装蟹的桶跟人走了。
“等等鸟。”鹦鹉抓个装坚果的布兜子慌忙飞下船,敷衍地说:“韩霁,鸟走了。”
“这只鹦鹉挺聪明。”老酋长夸了句。
“是不笨。”韩霁笑笑。
人和鸟坐上骡车走远了,大概行了半个时辰,路过农家,海珠买四只活鸡让人收拾干净了带走,耽误了这么久,日上三竿才抵达海湾。
“哇,好美啊!”冬珠惊叹。
“我们称它为椰林湾,海滩浅,海水清透,水下没暗流,无风也无浪,会水不会水的都可以下水玩。”女使介绍。
“的确是个好地方。”此处椰林环绕,环境清幽,也比旁处凉爽,更亮眼的还属海水,清透的碧色,胜过玉石的颜色。
长命和风平下车了快步扑向海湾,踏进水里,一头钻了下去,潮平和平生则是慢悠悠脱了衣裳,光着身子大笑着冲进水里。
“冬珠你也下去玩。”海珠掏出盐包腌鸡,又去椰子树下捡两片叶子,叶子包住鸡,她让侍卫选个避风的地烧火,说:“石头烧烫了把包着叶子的鸡丢下去,然后在石头上烧火,火烧石头,石头烫鸡,明白吧?”
“懂了。”侍卫接过四只鸡两桶蟹去不远处忙活。
海珠也穿着衣裳下水了,她喊上女使一起下水玩,踩着干净细软的沙,人躺在水里,头枕在绿油油的椰叶上,用脚划水,随处乱飘。
鹦鹉嫌热,它蹲在椰子树上咔嚓咔嚓嗑松子,吃干了就飞去林子里找浆果。人玩水的时候它在吃,人吃饭的时候它缩在树上睡,人吃饱了跑进椰林里玩,它兴奋地飞在前面领路,带路去摘果子。
“哇,好大一串香蕉,好多香蕉树。”长命兴奋地喊,“我要砍了带走。”
“这些都是野生的吗?”海珠问。
女使点头,“两棵香蕉树够一家老小吃了,没人特意种。”
“你们可以多种些运上船卖去广南啊。”海珠说。
“酋长正在跟少将军谈,他若是允许卖去广南,我们就卖。”
侍卫带着一群小孩去砍香蕉串,鹦鹉也飞过去凑热闹,海珠带着女使换个方向继续转,椰树下掉落的椰子已经发乌发黑甚至腐烂,椰子蟹掏开椰壳钻进去吃椰肉,人路过只闻锵锵声。
女使摘两个红色的果子给海珠,她先吃一口,说:“你尝尝,好吃了我们就摘了卖给你们。”
“这是什么果子?”海珠问。
“不知道,野果,从小就吃。”
海珠想着大家无冤无仇,不至于诱使她吃毒果子,她擦了擦灰咬一口,红皮白肉,不算好吃,难怪是没有名字的野果。
又走几步,海珠捡了一窝鸟蛋,鸟蛋就落在椰树下的枯叶里,旁边还有碎壳,可能是被椰子蟹吃了。
再走就远了,海珠止步拐转回去,冬珠他们已经砍了四串香蕉下来,人还在香蕉树上。
“够了,多了拿不动。”她站树下喊。
鹦鹉拽了一个熟透的香蕉飞下来给海珠,没去皮都能闻到浓浓的甜香。
海珠先掰一坨喂鸟,鸟扭头拒绝:“你吃,鸟吃了。”
自然熟透的香蕉绵而甜,海珠剥了皮三口吃没了一个,她看向地上的香蕉串,香蕉皮大多还是青色的,只有零星的几个是黄皮。
“谢谢你噢,精挑细选给我留了个最甜的。”她偏头说。
鸟满意了,翘起尾巴俏皮地说:“不谢不谢。”
女使在一旁看笑了,这只鸟真有意思。
人都下树了,侍卫扛着香蕉串往骡车上送,骡车载着人和香蕉又慢悠悠往回走,潮湿的衣裳沾了土蹭了树汁,又在太阳下暴晒,干了之后蔫巴如盐菜。
“像是逃难的。”长命捂嘴嘻嘻笑。
“大姐,这趟回去了我们什么时候再来?”风平还没玩够。
“不确定,可能明年,也可能后年。等你长大了,像你二姐这么大的时候我就不管你了,你想来就自己跟船过来。”海珠说。
“噢。”风平若有所思。
晚上在酋长家用饭,海珠带着一干人回船,洗漱后换上干净的衣裳,晾干头发又绾起来,这才跟韩霁一起去酋长家。
饭后回船,老龟已经在沙滩上等着了,韩霁挽起袖子扛起它,踩着木梯一步步上船。
隔天一早,得了老酋长吩咐的二十个岛民扛着香蕉椰子,挑着椰壳雕琢的椰器,背着椰叶做的蒲扇扫帚,绑着个大肉嫩的椰子蟹登船了,他们跟船去广南,先去露个面熟悉地盘。
船帆扬起,官船驶进大海,平生在船上激动地跺脚,“大姐,我们还有几天才能到家?”
“你想家了?”海珠反应过来。
“嗯,我想娘了。”说着,平生的眼睛里泛起泪花子。

第217章 死性不改的狗
船行五天抵达永宁, 到了永宁,船上的岛民只剩十二个,另外八个先后在各个码头下船, 他们带着老酋长和少将军给的手书去找当地的亭长说明情况。
“四月了, 再有一个多月又禁海了,在船上的日子过得真快。”海珠感叹,今年上半年好像做了很多事,她却感觉不如在家打渔的日子充实。
“我嫌太慢了。”韩霁意有所指。
海珠轻哼, 船停稳了, 几个小的先下船, 她侧过身说:“你不下船吧?直接回府城?”
“先送你们回去,我去你家露个面。”
“别了,你有重要的事, 先去办你的事, 露不露面不重要。”海珠猜出他要带兵去广南最西边,既然有意让渔民铸就一道防守墙,那肯定要送兵过去驻扎在岛上和渔村里, 不仅是特训, 还要送武器过去。另外一方面,她猜他放不下去琼崖掳人的贼船, 两艘贼船未归, 大理那边肯定还要来人查明情况。
码头上人多,韩霁不好动作,他背过手动了动手指, 低声说:“等我回来了就来下聘。”
“在说什么?”鹦鹉凑过来问。
“你怎么又上船了?不是跟冬珠走了?”海珠往船下看。
“冬珠让鸟传话, 平生跑啦。”
“我下船了啊。”海珠往船尾走,“我在家等你。”
韩霁脸上浮出笑, 他收回探出去准备拉人的手。
侍卫将香蕉串和椰子、活鸡、螃蟹、野果都搬下船,舵手再次扬帆,官船在永宁码头停靠不足一盏茶的功夫又离开了。
“嘎嘎嘎——这路鸟走过。”鹦鹉飞在海珠头顶,跟她一起去追快跑没影的人,它吆喝道:“加油,跑快点,再快点。”
平生跑累了,他停了下来,冬珠和风平也停了下来,海珠多跑一阵追上人,说:“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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