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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女赶海发家记—— by绿豆红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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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听进去了,次日她牵着星珠带着三五个孩子出门逛街,吃吃买买,又沿着大街小巷转悠。
海珠在家里看春苜递来的手札,询问各地官塾的情况,以及孩子和大人念书的进度。
鸟在书房听得打瞌睡,隔天就不在家陪海珠了,它跟着侯夫人出门探索府城的角角落落。
海珠在提督府住了五天,弄明白了各个码头的情况,她跟公婆告辞,要带着冬珠和春苜巡村,女子比武队的事宜可以着手准备了。
“星珠还跟你哥哥们住这儿,你晚上跟我睡。”侯夫人哄小的。
三天前齐老三跟贝娘就过来了一趟,当时星珠见到人嗷嗷哭了一场,要带她回去的时候她又不乐意,这里人多热闹,还天天出去玩,好吃好喝,她舍不得走,所以她爹娘空手回去了。
“我想回去了,我想我爹了,我爹肯定也想我了。”潮平吭吭哧哧出声,“大姐,你送我到船上,我自己坐船回去。”
“你想回去我就送你回去,星珠也回去,我跟冬珠走了她就待不住了。”
“那我也回去。”风平跟长命要好,但还是更亲同吃同住的兄弟。
“娘,你跟我爹去岛上住几天,我算着日子,再有五六日韩霁该回来了。”海珠说。
“行。”侯夫人点头。
三言两语,府里的主子走光了,出了府门,老将军恍然发觉,两家人因海珠聚在一起,现在也因她而动,老老小小无形中绕着她转。
一行人在码头分道而行,海珠带走了冬珠,鸟也跟着她飞上官船,其他人登上她的楼船,舵手扬帆,楼船先走了。
“我姐……”星珠指着大船上的人尖叫,“我姐没上船。”
“她们过几天就回来,你先回去。”侯夫人要抱她,她不让抱,在船板上打滚。
还是风平和潮平合力制住她,抱起哭哭啼啼的妹妹,风平哄道:“大姐跟二姐去给你买好吃的了,过几天就回来。”
“买啥?”星珠抹掉眼泪。
“好吃的,很多很多。”
星珠不哭了,一骨碌爬起来,自己捡起小帽戴上。

第238章 鸟是流氓
官塾里摸排情况, 渔村里宣讲女子比武之事,岸上耽误的时间比海上航行的速度还多,路过齐湾村时, 已经是海珠离开府城的第五天。
官船拐入熟悉的河道已是傍晚, 海边坐在礁石上等着退潮的老人小孩俱是好奇地看着河道里的船。
“是海珠姐。”郑大郎认出了人,他提着桶就跑,说:“二郎你在这儿等着,爹回来了让他再去码头买菜, 我回去帮娘做饭。”
“是海珠啊, 那我也回去。”老人收拾了竹篮, 自言自语道:“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给她爹上坟?”
官船驶进渔村,在村后翻地的人看见楼船收拾了东西往家里走,家里煮饭的妇人听到动静也都走了出来。
“是海珠回来了。”魏金花看见船上挥手的人, 她擦干手上的水走过去, 说:“回来的正好,几天前你叔刚收拾了你家的房子,回来住几天?就你们姊妹俩回来的?”
“嗯, 路过办事, 歇一晚就走,魏婶儿, 我先去找村长, 晚上在你家吃饭。”海珠说,又挨个喊围过来的人,大多数人月前才见过, 她都喊的出名字。
冬珠跟在她后面也挨个叫人, 阿嫂阿姑一通喊。
村长听到消息已经迎来了,远远看海珠一眼, 人还是那个人,身上的气度却好似变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老旧的小渔村竟然养出了只金凤凰。
见河边围的人多,海珠索性当众宣布女子比武队的式:“比武、水下搏斗、竞游、投水枪,跟男子比武的项目相同,胜者二十金,牌匾一方。”
“我们女人也能参赛了?好啊,去年和今年我看他们在水下打架我就眼红,我可不比谁差,投水枪的准头他们还比不了我。”一个高壮的婶子大着嗓门说。
海珠笑,说:“那你趁这半年拉一队人,比武大会的时候你们代表齐湾村去参赛夺金。”
“得嘞。”
“村长叔,女子比武队也要重视,明年我等着我娘家村的女人站在比武场上,她们若是赢了,我脸上也有光。”
村长连口应好。
“天快黑了,阿嫂阿婶回家做饭吧,小萝卜头们留下来,我问问你们念书的事。”事说罢,海珠也不想被人围着了。
“海珠,晚上去我家吃饭?我出门的时候你婶子在逮鸡了。”村长邀请。
“不麻烦了,我们在金花婶子家吃饭。”
河道上有渔船驶进来,海珠望着河的尽头,冬珠和春苜从船上拿了吃的分给小孩,趁这会儿功夫,她不着痕迹地打探官塾里的事,问夫子日常教什么,会不会斥骂小姑娘,有没有跟大姑娘小媳妇走的近……别小看这些孩子,人小眼睛尖,爱藏猫猫就容易听到悄悄话,大人说话也不会背着他们。
“我听我表姐说顾夫子夸她的脚长得好,夸她针线活好,还让她送过一双鞋一双足袜。”二蛋嚼着粘牙的饴糖把自己知道的一骨碌倒出来。
海珠跟春苜使个眼色,继续问他表姐叫什么。
“海珠回来了?你一个人回来的?”打渔的人回来了。
“我跟冬珠回来的。大旺叔,今天收获如何?”
“还不错,网网不落空。”
“今年要过个富裕年。”
男人笑着点头,他砸下船锚,从船上提起两斗米,背着死鱼往家走,嘴上说:“我回去帮你阿婶做饭,饭好了我来喊你。”
“我们晚上在金花婶子家吃饭。”
“那明天晌午去我家。”
“明天一早就要走。”海珠说:“这次是外出办差,时间紧,下次回来多住几天,到时候去你家吃饭。”
“也行,下次回来多住几天,让你叔跟你奶也回来。”
春苜那边记载好具体的情况,她让小孩散了,走过来说:“少夫人,我们忘了排查这一点,按这些小孩说的推测,顾安应该还没有朝陈小鱼下手。”
“在陈小鱼之前或许已经有了周小鱼、李小鱼,明天我派两个侍卫给你,你带着冬珠留下来先把顾安带回府城审问,再安排个女夫子下来教书。”
“姐,你呢?”冬珠问。
“我继续往西。”河道上又来了船,海珠示意她们闭嘴别再说,她笑着跟人打招呼,一直到月亮露头,她才走进魏家的院子。
魏金花正在炖鸡,看见海珠进来,问:“你叔还没回来?天都黑了。”
“我爹去码头买菜了。”郑二郎说。
“就是去码头买菜也该回来了。”魏金花有些担忧。
“我让舵手开船去迎一迎。”海珠往外走,走到河边模糊在远处的河道上看见一艘船,她大声喊:“是郑叔吗?”
“是我。”
“回来了,魏婶儿,我叔回来了。”
渔船趋近,郑海顺抛下船锚,吸着气说:“真冷呐,一入夜,风吹的骨头缝生寒。”
船舱里缩在被子里的鸟听到这话点头,它冻得不敢下船了。
船上的肉、豆腐、螃蟹、水果一一拿下船,海珠帮忙提一样,说:“哪用买这么多,我们明天一早就走了。”
“你又不常回来,走走走,进屋,河边的风冷。”
他返回码头时已经晚了,卖豆腐的人走了,猪肉铺里的肉也卖没了,他跑了一圈只好去食肆跟人说好话,从食肆里买了块豆腐和一刀猪肉回来。
河道里的风嗖嗖往院子里吹,人进屋了,郑大郎就关上门,他还没走几步大门又被敲响,是村里的人送菜过来了,都是刚出锅的热汤热菜。
七八家送菜的,郑家的饭菜还没做好,饭桌上已经摆满了,海珠喊船上的侍卫、舵手和厨娘下来吃饭,有人送饭他们就不用单独再做饭了。
船上的人吃完饭,郑家的饭也好了,海珠和冬珠这才坐下,她闻着香味搓手,说:“好久没吃过魏婶儿做的饭了。”
“不是什么好东西,没你做的好吃。”魏金花笑。
“话不是这么说,这是我老家的味道。”
“你以后常回来,回来了就来我这儿吃饭。”魏金花给海珠和冬珠挟肉,又招呼春苜:“姑娘,你随意啊,别客气。”
春苜点头。
海带豆腐炖肉、萝卜炖鸡、蒸鱼、蒸蟹、肉沫炖蛋、干炒蛤蜊、清炒菜苔、虾仁炒蛋,七个人八个菜,吃完饭夜也深了。
“晚上睡船上还是睡屋里?你家的房子五天前还是六天前,我跟你叔去收拾过。”魏金花收拾了锅碗出来问。
“睡船上,住舱里有被褥。”海珠答,她琢磨片刻,说:“叔,婶子,我们应该不会再搬回来了,家里的房子闲置着没人住坏的快,你家两个小子也大了,依我看也别盖房子了,直接住进我们的房子里。”
“那不行……”郑海顺不乐意白占这个便宜。
“叔你先听我说,不让你们白住,我爹我爷还有我二婶的坟头托你们看顾着,日常除草,闲来祭拜,我们不常回来,时间久了,坟头就成荒坟了。”
“这个不消你说,你家的坟头族里一直有人看顾,我们去上坟的时候顺手就祭拜了。”郑海顺看了眼两个儿子,说:“要不这样,你家的房子我买下来,你少要一点,我少出一点,要是白给我可不住。”
海珠只能应了,再三拉扯,她只收了三十两银子。
在船上过一夜,天明时,海珠跟冬珠提着香烛纸货踩着露水去祭拜,烧纸时她跟亡父说了房子的事,他好兄弟的儿子住进了他一手建起的房子,比房屋老旧坍塌更有意义。
冬珠和春苜带着两个侍卫将在退潮时跟着渔船去码头,海珠跟船先走,三人在齐家湾分道而行,她继续向西行。
又行六天,船抵达姚青曼娘家所住的海岛,海珠看见了韩霁的船,她惊讶道:“我还以为你早回去了,可是出了什么事耽误了时间?”
说是外出半月,再有七八天就一个月了。
“老酋长殁了,我去送葬了。”韩霁叹口气,说:“据说夏天的时候身体就不好了,入秋了有所好转,都以为她是熬过了这一劫,不料五天前在睡梦中咽气了。”
海珠回忆了下,她对老酋长的印象还清晰,是个一心为部落的子民着想的老人。
韩霁不想多提,问:“你跟明珠怎么在这儿?”
海珠托着寡言少语的鸟往岛上走,跟韩霁交代她的行程,“我明天就回了,你回不回?”
“回。”韩霁接过鸟,问:“哑巴了?见到我也不打声招呼。”
“你才哑巴。”鸟还嘴。
“天冷,它像冬眠的蛇一样不活泼了。”海珠解释。
“长的有羽毛还怕冷?”韩霁的手指探入鸟毛里,这一动作惹得鸟大叫,大骂他是流氓。
“少恶心我。”韩霁扯开袖子塞它进去,说:“回去了让绣娘给你做身棉袄。”
他带着鸟去检查岛上的兵力,海珠去宣讲女子比武队的事,顺道混进孩子堆里打探官塾的情况。
晚上在岛上吃了饭,两人就回了船。
韩霁登上海珠的那艘船,走进住舱见鸟蹲在床尾,海珠用棉袄给它做了个暖和的鸟窝。
“晚上规矩点,船上有人。”海珠开口。
“你当我是什么人了?”他可没有让手下听墙角的爱好,甚至他们多想一点他都觉得恶心,他真要像个畜牲一样在船上跟海珠同房,他觉得那是对海珠的折辱。
“我就是过来跟你说说话,夜里我睡隔壁。”他提起袍子坐在船尾,拉着海珠坐他腿上,他枕在她的肩头,说:“冬月中旬了,回去住几天我再跟船去深海的岛上看看情况,收几船鸡鸭猪回来,卖了充军费。”
“朝廷给的军费不足?”
韩霁摇头,“不及一半,好在现在有行商的船,我能养的起。”
“对了,今年去大理没玩尽兴,明年北上出游如何?不走运河,绕海行船。”韩霁不想提扫兴的事,转瞬改了话头。
“行,年后就去,赶的巧了还能看雪。”
鹦鹉啾啾两声,说:“鸟也要去。”
“越往北越冷,你不怕?”海珠扭头问。
鸟从窝里起来抖抖毛,它飞到韩霁的肩上,讨好道:“少将军给鸟做棉袄,鸟不怕。”
“谁是流氓?”韩霁趁机拿捏它。
鸟哑声,它生硬地说:“鸟给你唱个曲。”
“我不爱听,我就想知道谁是流氓。”
“鸟说错话了。”鹦鹉硬梆梆地认错,见韩霁还不松口,它大叫道:“鸟是流氓——”
大仇得报,韩霁得意地笑,他弹了弹坚硬的鸟喙,再次把手指探进鹦鹉的翅膀根下,逼得鸟嗷嗷叫。
“啄它。”海珠看热闹不嫌事大,说:“撵他出去,他不给你做棉袄我给你做。”
鸟立马不忍了,扑闪着翅膀飞到人头顶拉屎,大叫着:“韩霁是流氓,非礼鸟。”
韩霁有被恶心到,他弹坐起来拉开门跑出去。

第239章 小别胜新婚
返航时途经永宁码头, 海珠跟韩霁带着鸟下船了,两人去街上买些肉粮和瓜果往红石村去,打算接上平生去府城住段时间, 年关的时候再送他回来。
天气阴了几天, 今天难得放晴,太阳的金光穿透云层,风也是暖融融的,鹦鹉雀跃地抖毛飞起, 它飞在人前, 说:“鸟来过这里。”
远处晒海带和咸鱼的人听到稚气的声音看过来, 认出是海珠和韩霁,远远地挥手打招呼。
“感觉永宁镇和生活在这个地方的人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海珠抬眼望去,前方的路, 后方的小镇, 海边的码头,都有她的身影。
“留下住几天?去青石巷看看?”韩霁提议。
“算了。”她留恋的是那种感觉,她从街头巷尾跑走过, 相熟的人随口招呼一声, 闲聊两句,那种轻松和惬意的感觉让人怀念。此时再回青石巷, 街坊邻居会惊喜, 但这种惊喜很寡淡,七八句话说不完,一时半刻的交谈又让人掉兴, 她也没有跟街坊邻居促膝长谈的挂念。
“老了可以回这边住, 也不行,那时我相熟的人也老了, 甚至先我一步走了,不是那个感觉了。”海珠摇头,她望着出现在眼前的小渔村,暖阳落在青石墙上,它还是以前的样子,“不知道大黄狗还是不是那狗德行。”
“我们成亲也不过一个多月,怎么感觉你像是离开十年八年似的?在岛上的日子不如意?”韩霁从她的这番话里品出一丝落寞。
“还不错啊,我就是怀念这里的生活。”
“那说明岛上的生活还是不如这里有意思,你之前在这里做什么,在岛上也一样,我不约束你,出船打渔、开食肆卖饭菜,你还可以继续做。”韩霁说得认真,他仔细琢磨一番,继续道:“女子比武队的事你可以派人负责,不用亲自挨个村通知。”
“哎呀,你误会了,我哪能让自己受委屈,天冷下不了海,没逮到好东西我开什么食肆?我又不想在家带着孩子玩,就借机出来了。”海珠比了个手势,说:“闭嘴,别说了,开春天气暖和了我就出海了,在海底逮到好东西我就做菜卖。”
“鸟看见大黄狗了。”鹦鹉飞进村了,它绕着狗飞,嘴里不停说好久不见。
海珠摊手,说:“看吧,鸟也有这个感觉。”
大黄狗还是老样子,它盯着海珠不动,待人走近了,它闻到肉腥味,眼珠子挪到韩霁提的东西上,僵直的狗尾巴欢快地摇动,耳朵也塌下来了。
“海珠、夫人…少将军夫人……”
“阿婆,喊我海珠就好,我娘今天没出村吧?”
“她在家,刚刚还在这里纳鞋底,回去做饭了。”
“那你忙,我过去让她多添个菜。”
“你回来了,你娘要置一大桌菜。”
海珠笑两声,在大黄狗的引路下,她跟韩霁走进于家大门,院子里晒着衣裳,椅子上放着针线筐,屋顶上的烟囱在冒烟了。
大黄狗冲进灶房,秦荆娘见它回来了,还诧异道:“今天这么早就下学了?”
“平生去官塾里读书了?”海珠探头。
“哎呦!”秦荆娘被突起的声音吓了一跳,看清人,她激动地拍腿,“你这丫头,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平生下学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十来天前平生回来说你来过永宁,我去码头问,还真是你,来了又走了,怎么也不来家一趟?”
“这不就来了,我打算的是返程的时候过来,你女婿也来了。”海珠笑道。
韩霁露头,说:“娘,我们来接平生去岛上住些日子,你也去吧。”
“算着日子平生爹要回来了,我不去,你们接平生去。你俩别进来,出去坐,我来做饭。”秦荆娘往灶里多塞几根柴,她拿碗又洗了洗,从壶里倒热水端出去,又进屋拿吃的,两人提来的瓜果也洗干净装盘端出去,看见鸟她像是夸孙子似的夸一句长胖了,“你们坐院子里晒晒太阳,阴了半个月,可算晴了,看着是要回温了。”
“我也觉得要暖和了,今年的冬天算是过去了。”海珠掏出短刃给鸟切果子吃,瞥见大黄狗一骨碌爬起来往外跑,说:“平生回来了。”
但门外没人进来,大黄狗直直奔向村口,它刚到没一会儿,村里读书的孩子们相伴着回来了,平生就是其中一个,他吹个呼哨,大黄狗摇着尾巴哈着气迎上去,尾巴摇成虚影,狗胯都要扭错位。
“平生,你大姐跟你大姐夫来了。”坐在门外补渔网的阿婆说。
“我大姐来了?”平生领着狗大步往回跑,跑回家看见院子里坐的人,他咧着嘴嘿嘿笑。
“别傻笑了,饿不饿?来吃点东西填填肚子,今天晌午估计饭晚。”海珠招手。
平生撂下书袋,他舀水洗洗脏手坐过去,说:“大姐,我之前听学堂里的人说你来过。”
“嗯,走的急,就没来看你。”海珠抓过韩霁给鸟剥的松子递给平生,说:“我们是来接你过去玩的,过去住段日子,你想家了再送你回来。”
平生点头,“我去收拾衣裳。”
鸟眼巴巴地看他一口吞了一捧松子仁,眼馋地说:“嘴真大。”
韩霁敲了下桌子,递过去几颗松子仁堵住它的嘴。
就四个人吃饭,海珠没让秦荆娘多做菜,免得吃不完剩下了,等她跟韩霁带着平生走了,家里就她一个人,她晚上又吃剩菜。
吃饭的时候大黄狗安安静静趴在桌下,人丢菜下去它吃一口,没人扔它也不出声要,一直到人吃完饭,盛饭喂它的时候它才从桌下出来。
海珠问平生的行李可收拾好了,说:“娘,还要继续行船,我们不多留了,这就走了。”
“唉,才进门没多久又要走,送平生回来的时候多住两天。”秦荆娘解下围裙跟着人往外走,对面邻居家有人,她交代一声也没锁门,一路送海珠到码头,船开动了她站在码头目送,船走远了才回去。
船上,海珠跟平生打听搬家的事,他摇头说:“娘不告诉我,也不让我打听。”
“那就是有戏,她不确定什么时候能搬过去,所以才不告诉你。”海珠说。
舱外风冷,海珠拉着平生进屋,鸟在窝里睡着了,韩霁在自己跟自己下棋,见人进来,他抬眼说:“手谈一局?”
“你让我五子。”
“好说。”
海珠落座,让平生坐一旁看着,跟韩霁下棋时为了扰乱他的心神,她让他教平生下棋的规则,她则是专心致志研判每一颗棋子落下的位置。
韩霁看穿了她的诡计,时不时放她一马,含笑看着她窃喜,在最后她以为要赢的时候开始收网,矜持地说:“险赢一子,承让了。”
“呸。”海珠白眼翻他,说:“再来一局。”
“再来一局。”
“再来一局……”
“再来——”
站在桌上的鹦鹉伸爪按住海珠的手,说:“算了,天黑了,鸟饿了。”它看厌了,也料定了结局,肯定还是海珠输。
韩霁大笑,挑拨道:“明珠看不起你。”
海珠放下棋子,她晃动着僵硬的脖子,说:“不陪你玩了,出去看看晚饭好没好。”
晚饭已经好了,船上的饭菜简单,鱼汤煮粉,再炒两个小菜就是一顿饭,饭后在船上转转消消食,简单洗漱过后就睡下,再睁眼就抵达海岛的码头了。
此时天刚蒙蒙亮,海面看着还是青黑色,码头上只有值夜的守卫,街上也空荡荡的,只有早肆里有光亮。韩霁选一家常吃的早肆走进去,鸟紧跟其后,海珠牵着平生走在最后,屋里蒸腾的热气扑来,她不由打个哆嗦。
“小二,有什么饭已经能吃了?”韩霁走到海珠身边,低声问:“冷?”
海珠摇头。
“灌汤包、海鲜粥、蔬菜粥、素糕、还有馄饨都能吃了。”小二答。
“灌汤包一笼,馄饨三碗,素糕一碟。”海珠点菜,她看鸟一眼,掏出碗说:“再上碗温开水。”
“好嘞。”
灌汤包和素糕先端上桌,小二舀来一碗热水倒瓷碗里,随后掌柜送来三碗馄饨,他擦着手问好:“少将军这是刚下船啊?”
韩霁点头,说:“你忙吧,再有一会儿该来生意了。”
人吃饭鸟喝水,热腾腾的汤水进肚,人和鸟都舒坦了,残留的困顿也消失了,结了账走出早肆,街上已经有送柴送菜的小贩了,天色也已大亮。
“等等。”韩霁又拐回早肆,他问掌柜借了食盒,买了早饭给岳家送去,顺手将平生塞进齐家的门,把鸟也留下跟潮平和星珠玩,说:“祖母,我跟海珠晌午来这边吃饭,我们先回去把手头上的公事规整了。”
鸟一听他们要谈它听不懂的事,顿时打消跟回去的打算,说:“饭好了鸟去喊你们。”
韩霁面上正经说话,实际上已经急得百爪挠心,不等齐阿奶说话,他就带走了海珠,一路快步在将军府穿梭,进了主院就打横抱起人,大步往屋里跑。
“急死你了。”海珠大笑。
“对,我快急死了。”韩霁坦诚地承认,闯进屋他一手抱人一手给她脱鞋,说:“在船上的这几晚我就没睡过完整觉。”
人撂上床他扑上去,反手扯下纱帐,衣裳一件件丢下床榻,他低语道:“你以为我夜间行船急着回来是为了什么?”
卧房门没关,听到声的丫鬟面红耳赤地退出院子,还要守在外面防着鸟来捣乱。
从晨曦初露到日上三竿,明晃晃的太阳从敞开的门扉里钻了进去,海珠脱力般横躺在床上,足尖勾起纱帐,她抬头看一眼,扯起被角盖在身上,清了下嗓子说:“我要喝水。”
韩霁提着茶壶出去,不一会儿又提一壶热水进来,手上还端着一盆热水,他用脚关上门,倒碗水吹凉送进纱帐里,说:“来,喝水,我扶你。”
海珠瞪他一眼,自己坐起来接过碗喝,一碗水喝完才感觉活过来了。
“滚蛋吧。”她递过碗,说:“我睡一会儿,不过去吃饭了,你自己找个借口拦下鸟。”
“我也不过去。”韩霁走到桌边连喝两碗水,他端水盆去给海珠擦身子,自己也收拾干净,打发丫鬟去齐家说他跟海珠有事出门了,傍晚回来。
他跟海珠都睡下了,饿醒了喊丫鬟送饭,吃饱了又在床上厮混,累了继续睡,再醒来是被吵醒的,鸟回来了,在外面跟拦路的丫鬟吵架。
“穿衣裳。”海珠坐起来,她拿起床里侧的亵衣亵裤穿上。
“鸟听见声音了,还骗鸟!海珠——”
“让它进来。”海珠喊,她撩开纱帐坐起来。
韩霁去开门,鸟迎头撞上来,他捂着被羽毛刮过的脸,说:“急什么?人又没丢。”
鸟哼一声,它落在屏风架上气鼓鼓地看着两人不吱声。
它不开口,海珠跟韩霁也不说话,各忙各的,因为不出门了,海珠简单地挽起头发,素面朝天的坐在矮榻上喝茶。
“你喝不喝水?”她举杯问鸟。
“你们骗鸟。”鹦鹉指控道,“你们在家。”
“我们刚回来没半个时辰,刚睡下就被你吵醒了。”韩霁拎来椅子坐下,说:“明天带平生出去玩,哪里有好玩的?还是回府城?回府城吧,府城更繁华些。”
“那就回府城吧,回去住两天再回来。差点忘了老龟,我去看看老龟,你去大厨房吩咐一声,多准备些菜,晚上喊我奶他们来这边吃饭。”海珠穿鞋下榻,说:“明珠,你跟我去海边还是在家里?”
几番打岔,鸟的气也消了,它扑棱着翅膀跟出去,遇到阻拦它的丫鬟,趾高气昂地骂:“骗子。”
丫鬟干笑。
海珠也有些尴尬。

第240章 海豚引路
一人一鸟到海边时恰逢打渔的船回来, 海珠在码头看他们的渔获,正在捕食的老龟听到她的声音找了过来,走近了, 猝不及防地照着她脚后跟啃一口。
“嗷——”海珠大叫一声, 她下意识抬腿,鞋卡在龟牙上拔不掉,脚顺势挤出鞋,脚还没落地, 老龟又张口咬另一只脚。
鸟俯冲下去照着龟脖子来一口, 尖着嗓子大骂:“老东西不长眼。”
“不打不打, 别打架。”海珠赶忙去拉架,解释说:“老龟没下狠口,脚没咬破皮, 明珠你消消气。”
她的脚后跟只有牙印没破皮, 反倒龟脖子被鸟啄流血了,鲜血顺着青褐色的龟皮流下去,老龟抬头看鸟, 鸟盘旋着恶狠狠地盯着它。
“鸟还挺凶, 护主。”一旁的渔民乐呵呵道。
海珠捡起留有一排牙印的绣花鞋穿上,找渔民买一兜虾, 领着老龟离开, 鹦鹉也跟走了。
“我是出去办正事了,这不,一回来就来看你了。”走到人少的地方, 海珠蹲下捻虾剥壳, 虾尾肉喂给老龟。
“傻蛋,不给它吃。”鸟落在沙滩上走来走去。
“它是在跟我闹着玩, 不是真要咬我。”海珠剥个虾尾肉递给鸟,说:“吃个虾,消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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