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弱皇后她其实并不娇弱—— by皌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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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都被扯到?发痛,有?时候看不?清前面的?树枝,总是会?差点?划到?眼睛。
沈祁语往后看一眼。
差不?多离驻扎的?地方已经有?一段距离了。
她奋力?甩开?萧玦的?手,止不?住地喘气,“陛下速度太快了,臣妾走不?动?了。”
萧玦回头,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他盯着沈祁语的?腿正想说什?么,却忽然想起来她之前翻滚下床时腿上磕出的?那片青紫。
说到?底其实是个娇弱姑娘。
于?是他不?再说话,倚着树等沈祁语休息。
此番为了偷梁换柱,他们特意走得一条极为偏僻的?路。不?仅可以更加快速地到?自己人接应自己的?地方,同时也更加隐秘,可以保障二人的?安全。
但萧玦忘了,或者说.....忽略了一件事情。
他身边带着的?女人,胆子.....或许有?些欠缺。
衣服袖子忽然被抓住了,有?人往自己身边靠了靠。
萧玦朝她看过去。
树林里?动?物多,偶有?兔子或者飞鸟经过,制造出来的?细小声音总是可以使眼前人轻微的?抖上一抖,在确认安全之后又会?将整个身子放松下来。
她自己或许没有?察觉到?,她如今其实已经完全贴在自己身上了。
下意识的?寻求安全感源的?动?作看着像是精心设计,但每次随着风吹草动?就被吓到?的?样子又不?像是骗人。
她骗过太多次人了,有?时候说真话或者真的?害怕,萧玦也会?下意识去探寻是否可信。
他们看似相?处得很和谐,可撕开?表面,到?底是血淋淋针锋相?对的?真相?。
而胆子已经被四?面八方异动?声吊起来的?沈祁语根本不?知道萧玦此时此刻活络的?心思。
之前随着萧玦飞速赶路的?时候她还没有?注意到?,此番停下来之后,随便来个声音都能把她吓到?魂不?附体。
现在是深夜,又在树林。
太黑了。
萧玦如今穿上的?衣服实在是太过贴身,她想抓他袖子都费了好些力?气。作为目前唯一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沈祁语不?可能就这么站在旁边只单单看着他。
虽然知道萧玦还没无耻到?为了吓她丢下她就跑,但说到?底她只是个手无寸铁的?女子,能利用周围的?事物保护自己便是不?可能错过任何?机会?的?。
于?是一个在看被吓的?人,一个在看周围有?什?么东西能吓到?自己。
竟然也算是和谐。
沈祁语只觉得身旁人一直没动?,等她的?注意力?从周围的?事物转向萧玦时,这才发现他竟已不?知道盯着自己看了多久了。
沈祁语:“......”
一身黑衣这么盯着人看的?话,比这林子里?其他东西还吓人。
“休息好了吗皇后娘娘?”萧玦双手环胸,淡淡道:“可以出发了吗?”
“额,”沈祁语干笑两声,“走吧陛下。”
晨光初现。
接应的?马车在一条并不?宽敞的?山道里?,以周围景色来看,山匪开?路的?可能性极大。
沈祁语看着那架比之前不?知道简陋多少的?马车,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仿佛可以看到?日后艰难的?日子。
“把你那可惜的?表情收一收。”萧玦摸了摸车前端的?马,“若是不?想坐那你便一个人走过去。”
沈祁语:“......”
没人性得很。
她视线绕着马车看了一圈,有?些狐疑道,“陛下?赶车的?人.....呢?”
萧玦握着马绳的?手一顿,有?模有?样地学着沈祁语之前的?眼神,将沈祁语从头到?尾扫了好几个来回。
沈祁语:“......”
“先去一趟龚州。”萧玦道,“有?点?事情。”
嗯,那赶车的?人呢?
他还是没有?回答。
莫非古代的?马都开?了智,可以自己认路自己走了?
萧玦慢慢悠悠坐到?赶车人的?位置上,犹豫了一会?,道:“到?时候你只需说你是某个沈家的?小姐,我是你的?侍卫就行。”
沈祁语爬车的?动?作狠狠一顿。
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萧玦说他是她的?侍卫,而且入戏之快已经将嘴里?的?“朕”换成“我”了。
她愣了两秒,反应过来。
她之前还在纳闷,为何?萧玦想着去扮商人却换了一身劲装,整体看上去与富裕的?商人根本不?搭配。
原来他早已另做打算。
心里?像是五味杂陈。
好像一头被牵着走完全不?知道目的?地的?小绵羊,对于?自己的?生死前路充满了忐忑与迷茫。
先是被告知去下江南,半途又被拉走直奔青州。本以为已经完了,却没曾想去青州的?半途突然被通知要改道,改去龚州。
从头到?尾都只是临时被通知,一点?被尊重的?感觉也没有?。
“哦。”沈祁语坐进马车,冷冷回应一句,“那你呢?本小姐改怎么称呼你?”
她是生气语气冷,但在萧玦的?耳朵里?立马就变成给点?阳光就灿烂了。
他掀开?帘子坐进去,沉着脸把沈祁语往外?面推,“坐进来做什?么?出去赶车。”
沈祁语挣扎,“我不?会?我怎么赶?”
挣扎之下她被萧玦圈进马车的?角落里?,背部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抵住了,硌得疼。
“只是变换了一下称呼你便蹬鼻子上脸。”萧玦笑得危险,“你就这么不?想做这个皇后?”
沈祁语疼得受不?了,根本没精力?回复萧玦的?话,身子止不?住地往前倾。
但立马又被狠狠按回去。
“嘶!”她吸一口凉气,猛地把萧玦一推,“很痛!”
马车震了一下,外?面的?马像是受了惊吓,止不?住剁脚。
沈祁语这点?力?气,能把萧玦推到?哪里?去?
这震动?不?是他们二人造出来的?。
“这青天白日的?,你们在这马车里?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真当这山上没人了是吧?”
一声魁梧巨吼自外?面炸开?,随即周围又响起一阵跟风的?哄笑声。
二人同时转过头。
“很痛?多痛啊?出来分享给我们听听?”那人又喊一声。
其实本不?算得是什?么不?好听的?话,但若是将他之前说的?句子结合起来,再配上分享二字,那便怎么品都带着一股龌龊的?味道了。
萧玦将沈祁语拉了一把,拿出了放在软塌角落里?的?东西。
那是一把剑,刚刚沈祁语后背抵着的?东西,大概是就是这把剑的?剑鞘了。
车帘掀开?,沈祁语跟着萧玦下了马车。
刚抬头,便与一群山匪打扮的?人来了个眼对眼。
他们此趟出行运气很好,开?门即见匪。
所谓土匪山匪, 竟然是匪,打着以打劫过日子的流氓们盯上的东西那便绝不只有钱财。
领头的人在见到沈祁语的?瞬间,眼睛没忍住亮了亮。
此等姿色, 定然是要拐回去的。
沈祁语如何没发现那人看自己的?眼光有多?下流, 当即一个横跨躲进?了萧玦背后。
她无力找人?单挑理论,但是找靠山她还是会的?。
“我们是不是坏了二位的?好?事啊?”那领头的?扛着刀往前走了一步,“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我们就是故意的?。”
沈祁语骤然扯紧萧玦后背的?衣服。
好?贱啊这语气....
搁小说里肯定是没有好?下场的?。
萧玦被她扯得有些趔趄,不由回头看她一眼。
倒是被她那畏畏缩缩的?样子逗得有些好?笑。
他微微勾唇,却在转头看向那群不要命的?土匪时瞬间换了神色。
“劫富济贫, 还是只是单纯地打劫?”萧玦视线绕着他们转了一圈,“大概是前者??要不然你们这土匪做得有够失败的?。”
沈祁语:“.......”
萧玦语气比那土匪还要贱。
.....
总归是要打架的?。
架前互相攻击几句, 也算是打过招呼了。
但沈祁语怎么也没想到, 打架的?竟然不是萧玦本人?。
树林算不上空旷,可视范围其实很小。
所以当一群黑衣人?从不知道哪些树下蹦下来的?时候,沈祁语着实被惊诧两个字狠狠压了一头。
应该是萧玦的?暗卫。
“最后问你们一次。”萧玦淡淡道:“劫富济贫,还是打劫?”
在这个节点上, 他们这边无论是气势还是人?数, 都狠狠压了那群土匪一头。
明明他们还什么都没做, 好?像忽然就赢了。
沈祁语最后还是没能亲眼看到那群土匪的?下场, 萧玦只是轻轻说了句端了, 在转过身时便二话不说地捂上了她的?眼睛。
她只听见求饶声和和锋利剑刃划开?皮肤的?声音,而?后便被萧玦捂着眼睛进?了马车。
他像是不愿意自己?见血。
“你...陛下怎知那群土匪不是劫富济贫?”沈祁语盯着萧玦的?剑看了两眼,“要是误杀.....”
“这里是京都边缘, 就在我眼皮子底下, 你觉得能有什么贫?”萧玦靠在马车上假寐,“况且, 他们身上的?衣着虽看着都是东拼西?凑缝起来的?,但几乎每一块料子都价格不菲,最关键的?是,劫富济贫的?土匪怎么可能如此肥胖。”
他一口气说了好?长一段话,说完又像是想到什么,睁眼看向沈祁语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笨了?”
沈祁语:“.......”
“那竟然都已经确定他们就是土匪了,陛下为何还与他们说些废话?”沈祁语道,“拖延时间?”
萧玦回答得很快,“不,是因为看你畏畏缩缩的?样子很好?笑,想再多?看会。”
沈祁语:“.....”
马车约莫是萧玦的?人?在驾驶,一路上除了赶马的?语气词沈祁语根本没听到别的?。
深夜的?奔波以及长时间高度精神集中让她有种躺下就能睡着的?感觉,可是路途到底颠簸,马车内空间小且没有供人?休憩的?软塌,除了靠在车壁上也没什么可以休息的?姿势了。
可总是瞌睡着瞌睡着又被抖醒。
算得上煎熬。
可龚州离这里又不近。
眼见着天色又黑了,沈祁语没忍住,她拉了拉萧玦的?袖子,问道:“我们要如此赶路近半个月吗?”
萧玦看着她,“若是找得到客栈,便会停下来休息。”
那便是目前找不到客栈的?意思了。
“龚州....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她半垂着眼睛,声音细若蚊吟,“陛下一定要去那里吗?”
“嗯。”萧玦轻声回答,“今年?得去一趟。”
沈祁语只觉得视觉与听觉都模糊了,她已经一天半未曾合过眼。
所以萧玦最后到底说了什么她其实已经有些听不清,只是隐隐约约,在两人?距离缩小时,她迷迷糊糊听到了一句话。
“那里是我素未谋面的?家。”
马车仍旧颠簸。
沈祁语醒来的?时候,已经完全失去了对时间的?概念。
她只觉得头好?像枕着个什么柔软的?东西?,而?原本坐着的?身体?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躺了下来。
想起来了。
萧玦让她枕在了腿上。
肩上还搭着一只修长的?手?,沈祁语微微抬头,看到了萧玦头枕车壁的?睡颜。
他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皱着,看着像是被什么东西?扰住了。
心底里像是有块地方软了一下,她正准备起身换萧玦枕她腿上,可她突然想到了马车正在驶向的?目的?地。
她被他像个物?品一样裹挟着,不给予她任何基本的?尊重与理解,不由分说地带着她去往他想去的?地方。
于?是心突然就不软了。
地位与性别带来的?不平等在这个时代其实根本不能叫不平等,那甚至叫大势所趋。
可沈祁语总是介意。
被帝王带着去往各个地方,论谁去说,都只会是可以光宗耀祖的?荣耀。
在这里说不清尊重的?问题。
于?是她用只能被自己?看到的?方式默默反抗。
她若是真的?壮着胆子去与萧玦去理论,且不说会不会被萧玦骂有病,若是严重一些,怕是会因为被认为是想与帝王同地位而?被剥去后位。
她总归是不敢拿自己?的?未来打赌。
马车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沈祁语微微挪动身子,让自己?躺得更加舒服了一些。
她微小的?动作并未吵醒萧玦,只是脑子这么一转,她自己?便有些睡不着了,于?是只是睁着眼睛发呆。
马车似乎是行过了一个坑,巨大的?震动竟然沈祁语不自主地朝底下摔了下去。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脸即将与马车来个亲密接触,“额....”
刹那间,原本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意外及时地揽住了自己?的?腰,而?下一秒,人?被捞了回去。
她身子被翻了个面,被捞回去时恰好?与萧玦对视在一起。
“什么时候醒的??”萧玦问。
撒不了慌,她眼神里的?清明骗不了人?。
沈祁语起身,“醒了一会会,回神过后准备起来的?时候就被.....”
萧玦皱着眉头,“嘶。”
沈祁语看了看萧玦被按着的?腿。
嗯.....看来是她枕的?时间有些久了.....
“陛下抱歉,路有些黒,唯译没看清楚路。”
马车外忽然传来一道略带稚嫩的?男声。
沈祁语愣了愣,又看向萧玦。
“无事。”他淡淡回应一句,“离最近的?小镇还有多?久?”
“大概明日午时可到。”唯译回答。
马车行至山脚处,至此,二人?的?路线与下江南的?队伍完全分道而?驰
行至小镇寻到客栈住下时已是第二天傍晚。
萧玦办事总是稳妥的?,这边二人?刚推开?房门?,床榻上便已经摆好?了各自的?洗漱用品。
出门?在外,他们仍旧同房而?居。
沈祁语略微思索,试探性问道,“竟然已经出了宫,陛下为何还与臣妾同房而?居?”
萧玦拿衣服的?手?一顿,转过头看向沈祁语,神色莫测。
“额,臣妾是觉得,臣妾睡相不太好?....”她找补。
萧玦直起身,像是想说什么又忍住了,可忍着忍着又觉得落了下风,道:“不是你说不与朕同眠不习惯吗?”
沈祁语怔了一下,她好?像是有说过这么一句话来着?
但她那个时候只是为了敷衍萧玦而?已。
他竟然放在了心上。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沈祁语唇角微微勾起。
她离拿下萧玦好?像又近一步了。
话已至此,几乎每一次的?落脚点二人?都盖着同一条被子同床而?眠。行至大半个月,二人?终于?到达龚州。
再怎么说大半个月的?路程到底是让人?有些吃不消,沈祁语一到达指定客栈,几乎是连饭都来不及吃,匆匆洗漱便沾床就睡。
萧玦与唯译的?体?力倒是比她好?上很多?,竟是在下面同桌斯条慢理地吃了顿饭。
其实按照往常来说,暗卫与帝王同桌用膳那是万万不可能见到的?场景,但今日特殊,因为二人?不仅着装一样,甚至连身份都一并变成?了沈家大小姐沈祁语的?侍卫。
就跟贴身保镖是一个意思。
几人?早在路上就核对好?了身份信息,只等进?入龚州听取萧玦的?号令。
说来也奇怪。
明明人?都到龚州了,却是不知道萧玦要干嘛。
神神秘秘,问也不开?口。
等沈祁语睡醒的?时候,已经接近巳时。
她甚至是被唯译的?敲门?声吵醒的?。
萧玦昨日像是没有回来。
“小姐,准备用早膳了。”唯译端了喷洗脸水,“再不起床太阳都要晒屁股了。”
沈祁语顶着一头杂乱的?头发,开?门?抬眼,与唯译四目相对。
明明只有十六岁,声音都还在变声期,但这孩子竟然已经快比她高出一个半头了,纵使走在萧玦身边,也没见他比萧玦矮太多?。
“陛下呢?”她问道。
唯译面无表情回答,“如今应该喊萧陵了。”
萧陵,萧玦为自己?此番外出取的?假名。
“.....”沈祁语眨眨眼,“萧陵呢?”
唯译摇头,“不知道,昨晚就出去了,没回来过。”
沈祁语瞪大眼睛,“你不跟着他不怕他在外面遇到什么危险吗?”
唯译把水盆递给她,“以他的?身手?,还是你比较容易遇到危险。”
沈祁语接过那盆水,“......”
“洗漱好?了就下来用早膳。”
毫不拖沓的?语气搞得他才是那个小姐。
之前在宫里待了那么久,沈祁语也在雨杏那里学到了好?几款发型的?手?艺。等她洗漱好?穿好?衣服下楼,这才发现萧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
他与唯译并肩站在楼梯前,就这么抬头看着她从上面走下来。
似乎是踏露而?来,他发丝上有着些许清晨的?水汽。
此时客栈里已经有了不少人?,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视线都止不住往这边飘。
萧玦太出众了。
他本就生得英俊,以往经历又让他身上有了一股近乎可以成?为压迫感一般的?气势,哪怕他什么都不做,光是站在那里,便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生人?勿进?的?讯号。
而?此时他却像变了个人?,身上那股独属于?帝王的?压迫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有了,马尾被高高束起,一身贴身的?劲装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又利落。
竟是有了一股之前从未有过的?少年?感。
最最最关键的?是,他此刻笑得竟然算得上温柔。
萧玦微微歪头,“下来用膳了,小姐。”
沈祁语一惊,立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说不惊悚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一条毒舌吐着信子向你讨好, 就算知道它不会伤害你,但仍旧还?是会怵得慌。
可奈何几乎是所?有人的视线都朝这里看着在。
沈祁语面色丝毫不显慌张,只是垂眸以居高临下的视线淡淡看过去, 轻声说了一句知道了。
倒是装得有模有样。
而她这一露面, 客栈更是起了一阵骚动?。
要说龚州,这地方是不大,只是相比起周围其他几个?地方,这里要显得繁华不少。且大街上衣着华丽的女子居多,一眼看上去,都不会觉得是什么贫苦人家的女子。
就这么个?地方, 谁还?不知道哪几个?角落里有哪几个?小姐?
更何况还?是如此姿色的小姐。
大约又是从外地来和许家做生意的。
议论?声此起彼伏,沈祁语上了饭桌, 正?准备招呼站着的二人一起坐下?用膳。抬头间才想起如今三?人不同以往的身份, 于是只好佯装在看客栈内的布置,一个?人拿着筷子斯条慢理地吃。
就有些好笑?。
明?明?昨天?还?是帝后?相称,如今只是重升了一次太阳,眨眼间二人就变成的侍卫与小姐。
有种扬眉吐气翻身做老板的快感。
“萧陵, 我有点渴, 不如你去帮我寻点解渴的东西来?”沈祁语往嘴里放了块肉, “不是水就可以。”
大小姐样子十足。
不要命的样子也是。
原本?抱着剑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萧玦闻言淡淡瞥了眼沈祁语。
神色看不清情绪。
“是, 小姐。”萧玦面无表情道。
沈祁语:“.......”
后?背发麻。
沈祁语啊沈祁语, 你说你没事?儿惹这个?老虎做什么,日后?不迟早要回宫的么。
要怪就怪被小姐二字迷昏了头脑。
龚州竹林面积极大,当地人极其善用用竹子做生活用品。
包括用来装水的杯子。
萧玦轻轻将竹杯放在沈祁语唇边, “小姐, 尝尝?”
尝尝二字,带着浓浓的警告位味。
像是不尝就要被……
那可是皇帝亲手递过来的东西。
沈祁语跟萧玦眼对眼。
杯子里传来一股淡淡清香, 带着丝丝的甜,有些勾人。
“这是什么?” 沈祁语问,“酒?”
萧玦举得不耐烦了,皱着眉头将被子搁到桌子上, “不知道。”
“.....”她垂眸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只是刚刚尝到了味道,甚至都没得来及回味就将杯子放到了桌子上,“我不喜欢。”
唯译冷冷看了沈祁语一眼,“小姐应该吃好了吧,话这么多。”
沈祁语一哽,还?没等她说什么,唯译冷着脸将她面前的碗收起来,“小姐竟然已经吃好了那我们便出发吧,时间已经不早了。”
沈祁语还?握着筷子的手一顿,“......”
她这下?算是明?明?白白感受出来了。
唯译对她的敌意。
都说皇宫里有一支名为锦衣卫的队伍,只听命于皇帝,为皇帝惩治奸臣贪官,不过说来说去也只是皇宫里的一支力量。
但暗卫不同。
暗卫是萧玦在未登基之前便已经培养出来的一支队伍,其人员分散之广,人员素质以及专业性之高到如今都还?只是个?迷。
这个?组织里的所?有人都只听令于萧玦一人,且唯萧玦马首是瞻。
单从唯译身上来看,就是身心?都完全为萧玦所?用的意思?。
她不过是借着身份微微整了一下?萧玦而已,唯译便开?始有些急了。
他根本?不怕自己是不是皇后?,不,应该说,他根本?不在乎。
缓缓放下?筷子,沈祁语朝着唯译看过去。
这原本?只是萧玦和她之间的事?情。
倒不是说他护着萧玦是个?什么错事?,只是在如此境地下?丝毫不把她皇后?或者此刻扮演的沈小姐放在眼里,就有挑战人的意思?。
十六岁的青年,也得需要教。
“你留在这里,我同萧陵一起去。”沈祁语起身,将那杯不知道是酒是水的东西抿了一口,又皱着眉头递给萧玦,强调道:“我不喜欢。”
萧玦单手拦下?想要冲上来的唯译,将那个?被子接了过来,“是,小姐。”
马车缓步行驶在大街上。
沈祁语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又放下?,“唯译怎么这么护着你?你救过他的命?”
马车里就他们二人,按道理,其实是要喊陛下?的。
但沈祁语不想喊。
萧玦也并不在乎这个?,他轻轻嗯了一声,“唯译还?有些小孩子心?性,你不要与他计较。”
“他已经十六岁了。”沈祁语接得很快,“他什么都懂。”
萧玦顿了顿,朝她看过去,“你有话不妨有话直说。”
沈祁语叹了口气,挪动?身子坐到萧玦旁边,挽上他的胳膊道:“你总不能因为他年纪小护着他而忘了我,他刚刚都那般欺负我了...”
但撒娇依旧不管用。
萧玦冷笑?一声,“你刚刚不是已经给他教训了?”
“明?知道他想跟着我却故意将他支开?留在客栈。”萧玦扒开?沈祁语的手,一字一句道:“因为你知道没什么比让他不跟着我更能让他难受的事?情了。”
沈祁语沉默。
“好了,这件事?情就到此....”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你站在唯译那边,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归咎于我拿着他的软肋欺负他。”沈祁语冷冷打断他。
话说到一半被打断,萧玦看着沈祁语,一时间没能说出话。
“两位主子,许家到了。”
或许是被气到了,沈祁语脸上没什么表情。她朝外看了一眼,“都已经到了目的地了,你是不是该告诉我我这个?小姐到底是要去干嘛了?”
萧玦抿唇,“要去同许家做一笔一百万两银子的布匹买卖。”
“但许家只与女子做生意,所?以你....”
沈祁语起身欲下?车,“知道了。”
工具人。
还?是被联合起来欺负的工具人。
手在掀开?帘子的一瞬间,腰被人搂住往后?扯了回来。
沈祁语步子不稳,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萧玦牢牢按在了腿上。
萧玦表情认真,“我对唯译有救命之恩,他向着我本?就是正?常的,你为何因这种事?情生气?”
却给沈祁语听笑?了。
“我不说我与他到底有仇没仇,但是最基本?的,你连是他先对我上手挑衅的都看不出来吗?”沈祁语扒开?萧玦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我只是回击给自己讨个?公道而已,怎么就变成你所?谓的因这种事?情生气了?”
“我当初嫁给你的时候也不过十六岁,怎得没见你对我如此偏袒?”
她沉着嗓子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怒气,“明?明?是个?皇后?却不被所?有人当回事?,一次又一次改道都对我只是临时通知,就连利用我女子身份帮你完成事?情都是此时此刻才告诉我。”
而她眼眶微红湿润,委屈不是装的,控诉的字眼也完全不带一丝礼法。
像是忽然间就爆发了。
但如此剖心?置腹的质问下?,实际上藏着一场关于感情的豪赌。
她堵他对她并不是毫无感情,她堵他对于自己说真话一事?讶异赞赏。
因为她身边的这个?人,叫萧玦。
而萧玦此时却是有些发懵的。
沈祁语所?说的每一个?字他都懂,但若把这些字组合起来,就突然有些难以理解了。
偏袒二字,他是想都没有想过的。
可他又不知道怎么去解释,于是只是又将被沈祁语扒开?的手再次覆到她的腰上,防止这人在自己眼皮底下?离开?。
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没有偏袒他。”萧玦轻声解释。
可沈祁语却不领情,“你就是有。”
看样子是赌赢了。
紧绷的身子因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而松弛下?来,她没再扒开?萧玦的手,就这么坐在他腿上。
“我只是觉得身份的变化很新鲜,找你帮我拿个?喝的怎么了?”沈祁语吸吸鼻子,“我之前不也是给你做了吃的吗?”
她说着说着又打萧玦肩膀一下?,“可是桌上的饭菜我根本?就没吃几口,他都直接把我的碗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