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弱皇后她其实并不娇弱—— by皌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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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想给沈祁语按按而已?,像以?往自己母亲给自己按摩那?样。
可纵使他再怎么解释,沈祁语也保持眼睛聋了耳朵瞎了的架势,无论如何,也不肯再接下给自己换药这活儿?了。
到最后在?萧玦的眼里,就变成了沈祁语刻意远离自己。
为此两人还冷战了一个晚上。
沈祁语也冷笑一声,“你?冷笑什么?”
萧玦哼一声,“我没有冷笑。”
沈祁语就这么看着?他,“.......”
她其实有想过男人是不是偶尔也得哄一哄什么的,但是转头又一想,不行,她也得有原则和?底线。
她得把萧玦那?在?和?她说关于二人之间的话题时不过脑的习惯改过来。
说错话可以?,但她得让萧玦知道说错话的后果。
“没有冷笑?”她学着?萧玦重复人说话的模样,“竟然这种笑算不上冷笑的话,那?日后我也一直同你?这么笑了。”
她说着?说着?又冷哼了一声,实打实告诉萧玦她一定说到做到。
萧玦:“.......”
他抬头看了一眼沈祁语,又朝着?二人周围扫了一圈,没见?到任何台阶的影子。
他下不来。
沈祁语又冷笑一声,转身直接走了。
萧玦一愣:“诶!”
诶没用,人已?经?走了。
偌大的御花园,他一个人在?此......
因为天气渐热,他身上又裹着?层层白布,为了防止流汗感染伤口,这些天他都只穿着?裤子和?一层薄纱。
他很清楚的记得,沈祁语笑过他“颇为妖娆”。
于是此刻。
此情此景。
他真的很像一个被用完就丢的.....
萧玦:“.....”
现在?,此刻,最好是,没人,来触他霉头。
正想着?,唯译从假山后面跑了过来。
“陛下!我在?城郊买到了梨幽城很出名的糕点,但是祁语姐尝了说太甜了不好吃。”他咧着?嘴嘎嘎乐,“但我觉得挺好吃的。”
萧玦抬起?眼皮,悠悠朝着?唯译看过去一眼,“.......”
会挑时候。
他连看都没看那?盒糕点,冷笑一声,“你?祁语姐还会有错?她说不好吃自然是不好吃了,她都说了不好吃你?还觉得好吃,没品味的东西。”
唯译愣在?原地:“.......”
嗯????
沈祁语捏着块看着就很?甜的糕点, 慢慢悠悠朝着州牧府的地牢方向走。
这糕点是唯译塞给她的,非说什么是梨幽城很著名的糕点,好吃到让人流眼泪。结果她往嘴里塞了一口?, 差点让她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这跟吃糖有什么区别?
还是那种比糖还甜了无数倍的糖。
她直来直去, 在唯译无比期待的眼神?中,淡漠着脸说了一句好难吃。然后也没管少年好似被伤到了心一样?的神?情,拿着那?块她咬了一口?的糕点,扭头就走。
好吧,她承认,有点被萧玦气到上脸了。
所以她现在要去地?牢好好再用用自己的脑子。
紫嫣还被关在那?里。
隔了这么些天, 她大概冷静了许多。心思沉淀下来,同自己说话大概不会再那?么阴阳怪气拐弯抹角。
当然, 如果她一如之前那?般同自己讲话, 那?便?再将她关上那?么几天。连续下来,人自然也就老实了。
沈祁语从来没说自己是个?好人。
将差点送自己上西天的人关在地?牢里且不对她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所以不排除如果她再次被惹上头可能真的会杀人的行为。
如是想着,她将那?块糕点丢在了路旁的草丛里。
狭小走廊里的蜡烛因为燃烧得剧烈发出滋滋的响,配上那?慢慢悠悠的步伐, 很?容易就能给人心理?带来不小的压抑与恐惧感。
“参见皇后娘娘。”
一众狱卒齐齐下跪喊了一声。
沈祁语淡淡摆了摆手, 视线朝着其中一间牢房里看过去。
几日下来, 紫嫣只?是头发有些乱了, 衣服有些皱了, 除此之外,跟与那?日在怡红院时没什么区别。
她的背脊依旧挺得笔直,神?色高傲。
但若是只?看表面的话, 气势还是输了沈祁语一截。
毕竟一个?狼狈一个?光鲜。
“参见皇后娘娘。”她虚虚地?行了个?没什么规矩的礼。
沈祁语没说话, 就这么盯着紫嫣的脸看。
她确实是好看,皮肤细腻, 眼睛水波盈盈。明明这里是个?可以说得上寒酸的牢房,但她只?是站在这里,周围的一切都好像忽然有了让人心迷神?往的颜色。
难怪能成为怡红院当仁不让的头牌。
“你?的情况本宫都了解了。”
沈祁语也没让她起来,只?是自顾自坐到了一旁的长凳上,姿态慵懒。
她若是真的装起来,好好用上了这张脸,风光当真是不输任何人。
此话一出,紫嫣愣了一瞬,看向沈祁语的眼神?里开始带上了丝丝警惕。像是在纳闷是否是秘密暴露了,又像是在琢磨着什么。
沈祁语淡淡一笑,“你?自东南被拐来这里做花魁,想必也吃了不少苦。本宫与陛下商量了一番,决定带你?回京都赏你?一座宅子。”
她说这话时语调又缓又柔,像是真的在怜悯着某个?身世凄惨的女子,想给她的下半生一个?好的归宿。
但紫嫣不是傻的,她如何能就这样?轻信于人。
“娘娘心胸当真是宽广。” 她毫无诚意,“妾身自倍感荣幸。”
沈祁语就当没听出来她的不当回事,自顾自演,“今日本该将你?赐死的,但看在你?是慕林姐姐且慕林救了陛下命的份儿上,这是破格之下的决定。”
她紧紧盯着紫嫣的眼睛,“你?这就跟着本宫出去吧。”
看着一派威严的皇后之相,实际上下一句该说什么沈祁语是一点也想不出来。
反正谎话她张口?就来,重点信息在“不经意”之间给出去之后,剩下的,就是紫嫣的事情了。
监狱里静了一瞬。
沈祁语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只?可惜这里没有茶,不能给她拿来装样?子。
天上忽然掉下个?弟弟这样?的事情,估计给谁都会懵那?么一点时间吧。
她最?好是有慕林这个?弟弟。
沈祁语眼神?渐渐冷下来。
早在她还在冒充大绪公主与怡红院那?女子谈生意的时候就已?经反复提及了“紫嫣是否还是处子”这个?问题,但次次都被绕开了。
要怎么解释呢,那?边确实不好解释。
若说还是,那?便?是顺了公主的意,这花魁肯定是要被带走的;但若说不是,那?她们这怡红院的花魁花点钱就能与之共度良宵,还当真是不值钱,下面的生意也就完全?处于下风了。
沈祁语其实完全?不在乎这个?问题,只?是当时不知?如何切入话题,看着那?花魁阵仗那?么大所以以此作为切入口?罢了。
但现在看来......
她无意中问出来的问题显然是另有玄机。
一个?在怡红院里不愁吃穿,但为了保命选择直接抛弃慕林的女子,对于“生”这个?字,显然是有着执着的。
那?日她与萧玦在冲进慕林二人所在的屋子的时候,在外面听到了几句话。
而如今在对面的人是当朝皇后,再说直接点,是可以杀她不需要理?由的存在,她腰杆却是笔直。
怎么说呢。
她确实有点心眼子,但,可能不太多。
就差把“会有人来救我”这几个?字写脸上了。
可谁会又或者说谁有能力去救一个?被两千精兵围着的花魁呢?
想了一圈沈祁语脑子里只?出现了南旭一个?人的名字,可那?两千精兵可不是摆设。
绕来绕去,那?便?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要开战了,混乱之时就是紫嫣被救走的时候;第二,那?男人用什么花言巧语迷了紫嫣的心神?。
第一种显然是不可能的,那?不说州牧府外就两千精兵,边关处还有上万将士呢,这战争哪是说打就打的?
那?便?只?有第二种了。
冒着风险找人跟紫嫣说会来就她,让她安心等他。
大概就是因为紫嫣有他的秘密,但又因为不好杀了她,所以只?好给她精神?上的慰藉,让她死死把秘密含在嘴里。甚至那?人还可能在外面烧香拜佛,祈祷自己可以早点杀了紫嫣。
男人,贱。
不过沈祁语虽然话说着让紫嫣跟着自己出去,但却没有一点要开这个?牢门的意思。
当场就给里面的人看笑了。
“皇后娘娘这是在跟妾身开玩笑吗?”紫嫣盯着那?锁看了一眼,“娘娘好像没有放妾身出去的意思。”
沈祁语脸上适当露出一些恍惚,“本宫当然得确定你?是慕林的姐姐之后才能放你?出去,若是放错人了,岂不是闹笑话?”
她像是有些遗憾,“毕竟慕林说你?和她姐姐长得一样?,我又不确定,当然得问问你?。”
那?抹遗憾被紫嫣看得清清楚楚。
在她眼里,沈祁语在遗憾不能杀了她。
“我当然是。”紫嫣抿唇,神?色中的谨慎有些挡不住的意思,“只?是我失去了一段记忆,只?知?道是从东南方一路被带过来的,以往的种种其他都不记得了。”
沈祁语点头,“嗯......”
还算聪明。
但是因为太紧张了,聪明的不够到位。
东南方是沈祁语故意说的啊.......
古代?的天要比现代?蓝不少,越蓝,说明天气越发炎热。
“将紫嫣姑娘带去西南方向的院子里安置好,换洗衣服也备点好的。”沈祁语朝着紫嫣看了一眼,又接着吩咐,“切不可怠慢了紫嫣姑娘。”
将皇后娘娘体恤人民?的风范勾勒得栩栩如生。
眼见着紫嫣消失在走廊拐角,沈祁语飞速撤下那?张沉着冷静的脸,提着裙子迅速往萧玦所在的院子跑。
开什么玩笑,她头一回在这么大的事情上耍心眼子,肯定要跟萧玦报备一下,要是有什么差池还能即使止损。
她直觉紫嫣只?是和慕花花有着同样?一张脸,但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南旭肯定还和紫嫣有联系,紫嫣身上也肯定有南旭的秘密,她必须和萧玦说。
只?是她这边跑得匆匆忙忙,却在拐角的时候,和同样?跑得匆匆忙忙的唯译撞了个?结实。
明明只?是个?十?六岁的的少年,偏偏身子骨却硬朗得很?,当场给沈祁语撞得眼冒金星,差点倒地?不起。
她要是在这个?世界是个?贫苦人设,定要靠这一撞发家致富不可。
沈祁语边龇牙咧嘴边想。
“你?上赶着去投胎吗?”沈祁语没忍住,“跑这么快干什么?”
唯译当真是快要哭出来了,“祁语姐....陛下他....陛下他.....”
沈祁语心一紧,“陛下怎么了?”
唯译实实在在哭出来,“陛下他羞辱我!”
“.......”沈祁语顿了两秒,“啊?”
唯译哭得当真是伤心至极,看那?样?子,似乎是忍得肺都快炸了才没有将鼻涕擦在沈祁语身上。
“陛下怎么能那?么说呢!!我才十?六岁!还没及冠呢,怎么能让我去成亲呢!”唯译吸吸鼻涕,往前走一步,“祁语姐你?要替我做主。”
沈祁语反射性往后退一步。
唯译的眼泪和鼻涕对她来说攻击力属实是有些巨大。
“有话好好说。”沈祁语伸手做了个?停的手势,“别离我太近了。”
唯译眼眶的眼泪又有决堤之势。
沈祁语:“.......”
“你?既然年未及冠便?不可成亲,陛下一定是忽悠你?的。”沈祁语试着安慰他,“你?信得太过轻易,不如先?别哭了好好想想这话的真实性?”
“不是!!!!”清澈的泪水自唯译眼角滑落,“陛下说让我先?与女子日夜不离,等及冠了再跟我置办婚礼!!!”
沈祁语也被这发言雷了一把,可还没等她说上一句话,便?又听唯译说。
“陛下说他必须也让我吃吃成家以后的苦!!!”
沈祁语眨眨眼睛,“......”
于是这眼睛眨着眨着她忽然就笑了。
“陛下说让你?吃吃成家以后的苦。” 她笑得和善,“他可有跟你?说具体是什么苦?”
唯译盯着沈祁语的脸,喉头一哽。
根据他长此以往训练出来的警觉感,他很?清楚地?察觉到对面的女人浑身的气场已?经变了。
那?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没....没有。”他忽地?止住了眼泪,“只?....只?说了这么一句。”
沈祁语醍醐灌顶般笑着啊了一声,随即沉着脸迅速往萧玦所在的地?方走。
徒留唯译一人站在原地?,心中缓缓漫上浓浓的恐惧感。
萧玦正在屋内悠闲喝茶。
他逮着唯译一通教训加恐吓, 心中那?股郁结之气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此时此刻除了觉得有点热以外没什么其他的感觉。
非要说的话,大概是有点期待下场雨, 散散热也是好的。
头顶上传来明?显慌乱的脚步声?, 一听就是某人因为太急了某只脚踩空了而在苦苦挣扎。
但他还是掉下来了。
虽然?抓着房梁保持住了平衡。
萧玦盯着头上缺了好几块的瓦,“.......”
“你是太久没有爬墙退步了是吗?”他慢慢悠悠放下二郎腿,笑里全是威胁,“你最好今日?给我?把房顶修好。”
冒冒失失的,以往种种像是都白教了。日?后?若是回去,指定得叫其?他人?看笑话。
到?时候又哭唧唧的, 惹得其?他暗卫说自己苛刻他。
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说他两句就喜欢哭。
而唯译却有些说不出话, 他刚刚是上屋檐之后?一路抄近路赶过来的, 现在哪有什么心思在乎那?个房顶?
“祁语...祁语....祁....”
喘了半天没见他说出什么完整的话。
萧玦眼神却变了,“祁语也是你能喊的?”
“......”唯译喘着气儿,也不知道是气着了还是怎么样,笑了一声?, “祁语姐.....杀过来了。”
萧玦:“......”
没人?性的臭小?子。
沈祁语带着和善的笑杀过来的时候, 屋内空无一人?。
但那?茶杯还盛着半杯水, 再将手背靠在凳子上, 可以很直接地感受到?自凳子上传过来的热意。
很明?显, 人?刚走。
再配上屋顶上那?不算小?的洞。
沈祁语原本还算和善的笑终于?在此时此刻带上了杀意。
唯译这无风自动的墙头草。
她微喘着气坐到?刚刚萧玦坐过的凳子上,又给自己倒了杯新的水。
无所谓。
她不着急。
没人?能在她手上躲得过十五。
而这天气好像是人?情绪的反应。
沈祁语是眼睁睁看着这天黄下来的。
没错,是黄下来, 不是黑下来。
整个世?界好像被蒙上了一层黄色的滤镜, 皮肤传来的闷热感似乎预兆着什么。窗外的鸟儿飞得很低,鸣叫声?显然?频繁起来, 扰得闷热感更胜。
古代没有空调也没有电风扇,唯一能解暑的便是手上那?小?巧的扇子。
可那?点风能起到?什么效果?
越扇越热,越扇越烦。
屋顶的破洞半个时辰前被前来的士兵修好了,看着与之前别无二致。
不得不说萧玦和唯译的效率还算高,找人?来修缮这种事情,没有丝毫拖沓。
只是有点可惜,本来这洞,沈祁语是想?让唯译亲自去修的。
至于?为?什么只有唯译一个,呵,萧某陵只是吃了受伤的福罢了。
远处似有闷雷声?响起,只是那?雨还没有下下来。
风声?渐大,看样子,应该是初夏时节的第一场雷雨。
算算时间,两人?应该快要回来了。
这么一看,沈祁语还觉得有点惊奇,她竟然?真的坐在这间屋子里等在外面逃窜的二人?回来。
这若是放在以前,这种事情她是万万不可能做的。
她没什么心思去陪萧玦和唯译玩什么妻子教训相公和孩子的戏码,就算是给唯译点面子陪着他玩一玩,在进?屋看到?二人?都不在之后?,也只会去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去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这么想?一想?,其?实她自己也在和萧玦的朝夕相处中默默地发生着变化。
譬如现在她就很想?将两人?逮过来,像以往教训不听话的学生那?般,用?最平静的表情问最吓人?的问题。
“成家?之后?的苦是什么?请萧怀陵展开具体说说。”
“明?明?在请我?跟你出气,为?何还要抄近路给萧怀陵通风报信?请唯译写一篇一万字的反省书。”
想?想?都觉得刺激。
而越觉得刺激,坐在这里便不会觉得无聊,只会觉得期待了。
如是想?着,沈祁语眼里炸出一点与门外昏黄格格不入的光。
“陛....陛下...”唯译趴在假山上看着屋内人?逐渐翘起来的嘴角和眼里丝毫没有降下去的杀意,只觉得腿有些软,“祁语姐已经在那?坐了一下午了,一点想?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萧玦抿唇,抬头看唯译,“朕是帝王。”
他掷地有声?,“朕,不怕。”
唯译沉默两秒,也不说话,做了个“请”的手势。
萧玦:“.......”
好闷热。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沈祁语在三人?之中的地位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唯译受了委屈第一时间去找沈祁语诉苦,但惊觉沈祁语会对萧玦做点什么的时候情感上还是果断选择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这才落得个马上下暴雨又不敢回去的处境。
至于?萧玦.....
这还是唯译头一次看到?这位拿身份给自己壮胆。
啪的一声?。
额头上忽然?多了一滴豆大的水。
那?云承受不住,开始落雨了。
而竟然?开始落雨,那?便是催着人?进?屋了。毕竟伤口还用?白布包扎着,若是淋了雨感了染,那?真是得不偿失。
沈祁语看着门外两人?颇有些狼狈地跑进?来,而几乎是他们在跑进?来的下一秒,那?雨滴便转化成滂沱大雨,将这世?界浇了个透顶。
轰隆一声?。
唯译实实跪地, “唯译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沈祁语看着门外昏黄一片的天色,像是有些吃惊,“竟然?打?雷了呀!”
唯译:“......”
萧玦:“......”
空气中除了湿意还有令人?窒息的尴尬。
“唯译不懂规矩,什么话都敢乱说。”萧玦悠然?于?沈祁语身边落座,“多跪一会也是好的。”
唯译抬头,“......”
“陛下何处此言?”沈祁语将萧玦手边的茶杯放到?另外一边,语气又娇又柔,“臣妾倒是想?知道唯译说错了什么话,竟惹得陛下如此龙颜大怒。”
并没有大怒,且想?拿茶杯的手顿在半空中的龙:“.......”
直觉跟他说要出事儿。
但萧玦好歹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在这个弥漫着硝烟的场地上也能做到?不动声?色。
他浅笑一声?,“唯译还年轻,只觉得成婚便是吃苦,丝毫不懂其?中美妙与乐趣,什么话都敢瞎说。”
唯译眼睛瞪得像铜铃:“.......”
!!!!!!
当真是将一口锅甩得干干净净。
沈祁语像是恍然?大悟,轻轻啊了一声?,“那?依陛下看,成婚之后?的美妙与乐趣在哪里呢?不妨说出来让臣妾也学一学?”
一个问题,将萧玦问得哑口无言。
他怎么说呢?
在这场婚姻里从中途开始都是他明?恋沈祁语,他压根没感受过二人?互通心意的美妙滋味。
但若是吃苦.....
他倒是可以说一点出来。
譬如娇妻人?在身侧却无法触碰,又譬如在惹得人?生气后?又因自己嘴贱只能在这里强撑着。
.......主要还是第一点。
又是轰隆一声?,那?雷声?大的像是要将这世?界砸穿一样。
现在显然?不是沉默的好时候,但萧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于?是沈祁语脸上的笑便彻底没了。
她还以为?萧玦会敷衍一下她,却没想?到?连个最基本的敷衍都没有。
“起来吧。”她道,“今日?这雨下得很大,臣妾先告退了。”
说不上来雨下得大和告退的联系在哪里。
萧玦不知道怎么哄人?,但是萧玦反射性起身拉住了人?,“......”
唯译起身行礼,“陛下,娘娘,今日?这雨下得有些大,臣...唯译先告退了。”
走得时候十分贴心地把门关上了。
沈祁语心里也不知道哪里窜上了一股子火,明?明?外面还下着暴雨,心里的火却越烧越旺。
她轻轻将手从萧玦手里抽出来,同萧玦保持礼貌距离,“臣妾这才知道陛下竟觉得这婚事给陛下带来的只有苦头。”
萧玦反应很快,“不是。”
事到?如今他也不好再在乎自己那?么点面子,为?了将人?留下只能直言不讳,“我?一个人?苦苦单恋你,自然?是辛苦。”
沈祁语一愣。
.......
这种话是怎么从萧玦口中说出来的?
“你若是稍微喜欢一下我?,我?便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甜的。”他一脸正气,“但你每次说喜欢我?的时候都换了称呼,从头到?尾都是我?小?心翼翼靠近你,这种苦你自然?是不知道。”
沈祁语:“........”
他一定是被夺舍了吧。
偏偏萧玦一说就像是停不下来,“我?同唯译说成婚后?只有苦头也只是想?吓吓他罢了,谁让他非说你不喜欢的那?个糕点好吃呢。你都说了不好吃他还说好吃,那?我?自然?要帮你教训一下他。”
沈祁语眨眨眼睛,“........”
过分夸张了吧。
窗外雷声?越发震人?心魄,狂风刮过,吹翻了窗台上一盆不算大的盆栽。
啪的一声?,打?断了萧玦的话,也拉回了沈祁语的心神。
往开着的窗户那?边看过去,只见原本是昏黄的天色此刻已经黑下来了。
大自然?给予人?的震撼显然?是巨大的,但这一次,萧玦带给沈祁语的震撼更胜一筹。
不是吧不是吧。
没人?教过萧玦这么说话吧。
如果有,沈祁语必须找这人?算算账。
这话根本不像是萧玦自己能说出来的。
可这些日?子除了她和唯译,几乎没人?可以靠近萧玦,更别说同他讲一些如此私密的话题。
那?便是萧玦自己说出来的。
.....
过分恐怖了。
沈祁语说不出话。
她被萧玦这套直球狠狠击中,毫无还手之力。
于?是萧玦借机指控,“你看吧,你说不出话了,从头到?尾受委屈的都只是我?罢了。”
沈祁语:“......”
这么绿茶?
受不了了。
屋外狂风暴雨,屋内人?相顾无言。
她抿唇,随后?又叹了口气,于?窗前将那?扇劈啪作响的窗户给关上了。
地上散落的纸张分布得毫无规律,像是经过了一场大战似的。
沈祁语将之一张一张地捡起来。
也没什么,只是给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争取点做心理准备的时间罢了。
在经过巨大的震惊之后?,沈祁语
狠狠反应过来。
好机会。
天大的好机会。
看样子萧玦是个别人?看不出来的恋爱脑。
此时不彻底拿下萧玦更待何时。
等她彻底拿下萧玦,往后?她在萧玦面前把黑的说成白的估计都不是问题。
白色的宣纸被放回原处,沈祁语垂眸,缓步于?萧玦面前停下。
他还穿着为?了防汗而可以准备的薄纱,窄腰一览无余。
沈祁语嘴角微翘。
正下着暴雨,空气里全是止不住的闷热。
雨声?太大了。
大到?面前人?的轻笑声?都听不太清楚。
外面又是风又是雨,世?界都像是要被那?锋利的雨滴砸个透彻。
萧玦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实际上内心已经开始慢慢盘算。
在他与沈祁语的相处中,总是以他主动为?开始。
若即若离似乎成了沈祁语的专属词语,在二人?情感撒上的博弈之中,他总是主动且失败的那?个。
但今天沈祁语的却是格外有些不一样。
她的笑容狡黠,看上去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都是夫妻且相处时间也不算短,两人?各自心里有什么心眼子当真是一清二楚。
还没等他继续想?什么,腰上透过那?层薄纱,从皮肤直直传过来的属于?另外一个人?的温度使他的大脑狠狠抽了一下。
沈祁语直接楼上了萧玦的腰。
隔着层薄纱的那?种。
眼前人?的呼吸明?显地沉了下来,沈祁语心里觉得好笑,但另外一只手还是搂上了萧玦的后?背。
她安抚性地抱住了萧玦,碍于?他后?背受了伤,于?是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这几日?辛苦了,但有伤在身,还是好好休息。”她将头靠于?萧玦心口,“别耍小?孩子脾气。”
她说话又是拍肩膀又是温声?细语的,其?实很难不让人?想?到?哄人?这方?面去。
萧玦被这招弄得溃不成军。
几个哄人?的字眼几乎是一进?他的耳朵,心里那?股子气便顿时烟消云散,一点堵着的影子都找不着。
他觉得自己有点没出息,但又觉得心里泛着从未有过的甜,进?退维谷之间,他默念了三遍沈祁语的名字,最终决定缴械投降。
罢了,随着她吧。
也不是个什么大事儿。
就这么想?着,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回抱住了沈祁语、
“怎么了?”沈祁语看他一眼,以为?自己碰到?他伤口了,“伤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