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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弱皇后她其实并不娇弱—— by皌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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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已开设学堂,那么梨幽城的?兵防安排便应该更加严谨一些。”沈祁语下了马车,盯着那偌大?府邸缓声道,“比教学的?更加重要的?应该是学生的?安全。”
不似平日那般,沈祁语在认真做什么事情?的?时候,身上那股子随和的?味道会散得干干净净,某种程度上会给?人?很浓的?安全感。
如今命令起人?来,那便更是如此了。
但?.......
萧玦面无表情?朝着空荡荡的?四周看了一眼。
“你这是.....”他犹豫了两秒,问,“在给?朕下命令?”
沈祁语微微侧头,并未给?萧玦正脸,抬脚边往里面走。
其实按道理来说,在没有京都那边允许的?情?况下,各个地区是不允许建这般气派的?府邸的?。
但?若把脑子拐个弯,再结合这里是青州,州牧是方仲源的?情?况下,这里忽然冒出这样一个气派府邸便不算奇怪了。
早在萧玦还在京都的?时候,沈祁语便同他说过培训教书先生与招商办置学堂的?事情?,所以这所府邸被从人?住的?地方改造成学生们上学的?地方,一份皇家?钱也没花。
其实就是个古代版的?现代学校。
哪块区域是干嘛的?,先生要做的?事情?有哪些,上课的?时间是什么,沈祁语一早就与萧玦说了。
所以这个时候逛了会儿,倒给?沈祁语像是回到了学校马上要抢着时间备课的?感觉。
确实有几分怀念。
屋内的?桌椅和讲台都按照设计图纸上画的?样子摆放,只?是古代没有发达的?科技,电脑什么的?那便是想?都不用想?了。
这里没有黑板,能用来给?先生板书的?便是一个长方形的?木板,上面铺上一层宣纸,到时候便直接拿毛笔到上面板书即可?。
倒是改造的?有模有样。
沈祁语看得认真,每路过一个房间便会驻足一会,像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萧玦就这么跟在她?后面。
其实若是要说心?中没有任何疑虑肯定是不可?能的?。
二人?面对的?这个新政它其实不只?是一个新的?政策,一个政策并非三?言两语就可?以就可?以立即实施下去的?。其中需要考虑的?事情?其实很多,包括朝臣的?想?法,包括社会环境,也包括政策内容。
非要说的?话,这其实是萧玦一口应下来的?政策。
他并未在乎朝臣,也并未在乎利益问题。他只?是觉得这个政策是正确的?,那他便积极去施行。
错了也无妨,错了才能知道错在哪里。
他只?要坐在那个龙椅上,大?绪安定便无人?可?撼动。
但?沈祁语是如何有这样的?想?法?甚至在这方面简直事无巨细,如此精密的?计划不可?能是一日两日便可?以有的?。
那便只?有一个可?能.....
早在二人?没有见几次面的?那三?年里,沈祁语便开始谋划一切了。
也许,那次落水,也只?是她?为了见自?己一面而进行的?计划中的?一环。
若是真的?,那他便是真的?小看了沈祁语。
以往对于后宫干政的?事情?,他总保持着类似于忌讳一般的?态度看,但?随着和沈祁语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这种感觉竟然慢慢演化成了一种无所谓。
不是说他对皇位不在乎了,而是恰恰相反。
他势在必得。
无论是皇位还是沈祁语。
太阳快要下山了。
视线扫过最后一个屋子的?最后一个角落,沈祁语颇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走进去随便寻了个位置便坐了下来。
她?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以往总是匆匆忙忙跑去教室给?学生上课,但?今日这番检查倒是让她?生出一番自?己在当领导的?感觉。
别说,日后还真是。
试点的?这段时间,各位先生的?备课笔记还得她?来检查呢。
她?翘着嘴角,忽然觉得眼前的?光被挡住了。
她?抬头看着正在关?门的?罪魁祸首。
二人?所在的?这间教室门恰好朝东,此时正是落日时分,本就不算明亮的?屋子在萧玦把门关?上后便显得更加昏暗了。
看来这间屋子得改成教书先生的?寝居之所,毕竟这么暗,门若是一关?上,学生连看都看不见,下午还怎么学。
这是沈祁语的?第一反应。
至于第二反应......
沈祁语想?。
进了萧玦的?套了。
门窗紧闭,萧玦就这么自?上而下地看着她?,若是说没有压力肯定是不现实的?。
尤其是.....在他们几乎脚尖对脚尖的?情?况下。
“陛下这是做什么?”她?被撑着桌子仰头看他,“有什么小秘密要同臣妾讲吗?”
“没有。”萧玦替她?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头发,声音很轻,“是看娘娘累了,给?娘娘一个可?以好好休息的?环境。”
沈祁语:“......”
不太像吧。
她?正准备说点什么,忙不迭又听?见萧玦问道:“娘娘这三?年很忙吧?这么复杂的?事情?,想?必花了娘娘不少心?思。”
沈祁语一惊,只?是微微抬头的?功夫,便被萧玦一把捂住了唇。
沈祁语:“!!!”
下一秒,门外?传来唯译的?呼喊。
“陛下!祁语姐!到用晚膳的?时间了,我们该回去了。”
萧玦又将她?的?嘴捂得更紧了一点,刚才还算和善的?眼神中此刻竟带上了一丝威胁。
沈祁语:“......”
她?竟头一次生出慌张之感。
就像一条案板上随时等着被宰的?鱼。
“奇怪,他们这么快就走了吗?”
门外?的?唯译自?言自?语,三?两踱步之间,脚步声便远了。
屋子昏暗,沈祁语被捂着嘴,头被迫仰起,一双明亮的?眼睛看上去像是含了水,眉头微皱,看上去像是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
萧玦原本只?是想?逗逗她?的?,也给?个台阶她?让她?跟自?己道个歉。
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现在就是想?欺负她?。
下狠手的?那种。
他将手从沈祁语脸上拿开,目光沉了下来。
沈祁语狠喘了几口气,目光有些游移不定,“臣妾以为之前跟陛下把这件事说开之后臣妾与陛下之间便不会有干政的?话题了。”
萧玦没有立刻回应,只?是弯腰牵起沈祁语的?手,将她?从这椅子上牵了起来,随后交换二人?位置,自?己坐了上去。
沈祁语想?往后退,可?还没等她?来得及反应,便已经?被萧玦用腿夹了个严严实实。
“......”她?尝试着挣扎,“我们不是在吵架吗?”
萧玦但?笑不语。
都是成年人?,她?如何不知道萧玦想?要干什么。
这黑灯瞎火的?,不正是好时机吗?
“朕未曾再与娘娘说干政的?话题。”萧玦语调很缓,目光与沈祁语对视一眼后又停留在她?唇上,“朕只?是觉得娘娘这三?年很辛苦,朕很心?疼。”
简直是毫无诚意。
他笑了笑,又道:“至于吵架...娘娘给?朕道个歉不就好了吗?朕又不是什么小气的?人?。”
沈祁语被他的?不要脸惊了一把。
她?不从。
“臣妾到底做错了什么竟惹得陛下如此生气?”她?状若不解,“不如陛下说给?臣妾听?听??”
萧玦就这么看着她?,无声抬起嘴角。
下一秒,沈祁语惊呼一声。
萧玦慢慢悠悠收回自?己刚刚扫过去的?脚,将腿上的?人?往自?己怀里又拉了一点,“别站着啊娘娘,多累啊。”
沈祁语双手抵着萧玦的?胸膛,“.......”
她?服了,狗男人?不要脸起来真的?会无敌。
这么点空间,压迫感实在是太足了。
“你别强迫我。”沈祁语冷着声音说,“我不喜欢被强迫。”
萧玦边嗯边点头,“我什么时候强迫过你?”
沈祁语推他,“....那你这是在干什么?”
萧玦掐着她?腰的?手纹丝不动,“我在邀请你。”
沈祁语却以为他脑子出问题了,“你疯了吗?在这里?!”
萧玦摇头,右手扶上她?的?背,将人?压下来后,与她?耳语了一句什么。
沈祁语的?脸像是充了血。
或许是因为入了夏,空气本就带着闷热,再加之萧玦的?怀抱宽阔,她?竟生出一股意乱之感。
“夫妻之间,不是正常吗?”萧玦诱她?。
但?沈祁语尚存一丝理智,“可?以是可?以,但?作?为条件,出去之后你必须跟我道歉。”
明明在谈条件,但?娇糯糯的?语气听?着就是在撒娇。
有着极大?的?诱惑力。
像是感受到什么,沈祁语忽然狠狠一惊,“萧怀陵!”
“嗯。”萧玦微哑着嗓子,身子纹丝不动,唇却去寻沈祁语的?,“可?以,我给?你道歉。”
他脑子大?概已经?有些不清醒了,整个人?都在被沈祁语牵着走,仿佛这个时候沈祁语跟他说想?要这个天下他也会毫不犹豫给?出去似的?。
他不是难过美人?关?,他是难过沈祁语关?。
直到两人?重重吻在一起,那暧昧缠绵氛围才被真真切切地具象化。
沈祁语像是被萧玦亲到软成了一团水。
无论在什么方面,萧玦其实都是很强势的?,只?不过他有时候并没有表现得那么明显,而是将那些强势隐藏在情?绪或者力道里。
他连亲吻都是强势的?。
在这场被萧玦主导的?亲吻里,沈祁语只?觉得有些呼吸不过来。
她?忽然想?到了很久以前,在自?己第一次与萧玦见面的?时候,他因为碰了一下自?己便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很嫌弃地磨了磨手。
跟现在这般样子如何能比。
她?其实是清醒的?,她?清醒着同意了萧玦的?邀请。
在气氛到位的?情?况下,她?其实也会生出一些期待。
夫妻之间,共同扶持。
直到萧玦将自?己的?腰带扯了开。
沈祁语:“!!!!”
真是狗啊!
昏暗空间里一般感受不到时间流逝。
沈祁语破门而出的?时候,外?面的?太阳已经?彻底看不到影子了。
她?慌里慌张地将腰带绑好,却又觉得裙子里的?布料像是都挤在一起,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极为不顾形象地将胳膊伸进了自?己的?裙底。
好一会,她?才把那几片布料给?整理好。
她?转身狠狠瞪了一眼倚在门边上笑着看她?的?萧玦。
不同于沈祁语的?狼狈,萧玦的?衣服实在是整洁得很,进去什么样,出来还是什么样。
沈祁语更气了。
她?扭头便走。
而后面的?萧玦盯着沈祁语气鼓鼓的?背影,实在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将右手举起来看了看。
修长,节骨分明。
他笑着磨了磨。

唯译很纳闷。
只是一个下午的时间而已, 他家陛下和娘娘的地位像是完全换过来了,这龙椅像是忽然换了个人坐似的。
啪地一声,沈祁语将筷子狠狠拍在桌上, 脸上的杀意比前些日子的暴风雨来得更为凶猛, “怎么吃个饭像要你命一样?你到底吃不吃,爱吃吃不爱吃滚!”
丝毫不顾及对面坐着的人是当今帝王。
她的衣服已经换了一身,毕竟原先的裙子已经湿得有些不能穿了,领口也?皱,看?上去真的很像一副被糟蹋的样子。若不是他们之前是乘坐马车去的学堂,沈祁语定会穿着那身衣服告诉世人什么叫杀夫正道。
那副样?子是根本没法给别看?的。
萧玦拿着筷子的手顿在半空中,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当真是手足无措。
夫妻二人口味不同的事情在以往从未是什么问题, 以往饭桌上的深浅都有一道格外泾渭分明的分界线,但今日......
桌上几乎没一道萧玦可以下嘴的菜。
“你到底吃不吃?”沈祁语冷着脸问了一句。
“......”萧玦夹了筷子裹满红油的牛腩,沉着嗓子道:“吃的,我吃。”
没办法, 是他把人欺负狠了。
沈祁语冷笑, “唯译, 把这桌上的茶水都给本宫收走, 本宫看?着实在觉得碍眼得很。”
萧玦:“......”
唯译:“......”
一顿饭吃得实在是惊心动魄。
眼见着那道带着怒气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唯译这才?迅速给自己那看?着下一秒就要?辣厥过去的陛下倒了杯水。
虽然自家陛下脸上其实根本没什么表情,但膝盖处被抓得皱得不行的衣服还是出卖了他的情绪。
他快不行了。
活了二十多?岁,没像今日这般吃了这么多?辣的。
萧玦猛灌了一大杯水, 这才?觉得又?活了过来。
他朝着唯译瞥过去一点, 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想到什么又?憋住了。
但唯译毕竟跟着他这么多?年, 有时候也?能微微猜到他想说什么。
他有些委屈,“陛下都对祁语姐的命令不敢有什么违逆,更何况无依无靠的唯译呢。”
萧玦:“......”
他不是没说出来吗。
“但是陛下。”唯译又?给萧玦倒了杯水,“你之前不是还说绝不低头,一定要?祁语姐给你道歉吗?怎么这会,....”
他声音越说越小,后面的话也?没敢说。
萧玦盯着那满桌子鲜红的菜,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半天没说话。直到唯译都没期待着能从他这里得到回?答了,他忽然又?慢悠悠道:“你没妻子,你自然不懂。”
想了想像是怕唯译不懂,又?接着补充,“男子自然是在小事上让着些女子的,更何况我与祁语还是夫妻,我让让她,岂不是天经地义?”
唯译消化了一会,“.......”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祁语姐对他的态度也?不像是你在让着她啊.....
他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于是只能对着萧玦笑了笑。
正尴尬着,窗台上忽然飞进来一只雪白的鸽子。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敛了脸上的表情。
唯译将鸽子腿上的信解了下来,并未翻开,直接递给了萧玦。
自帝后二人其实是冒充的这件事暴露之后,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收到有关来信。
连皇帝都是假的,那么这个江南下得便?是有点像个笑话了。
如?此盛大的队伍,一路下来,也?不知道走过了多?少个地方,处理了多?少政事。过去了小半年这才?发现皇帝是假的,说出去真的会让人发笑。
但终究是会让人恐慌的。
或真心或假意,第一时间关心真正的陛下去哪里了才?是正确的做法。
不过萧玦从不是不给自己留退路的人,早在他有了这个计划的时候,便?已经写?好了一封关于下江南的圣旨。
瞬间便?压下了下江南队伍里的恐慌。
大队伍结束下江南的路程后那便?是该回?哪回?哪,该干嘛干嘛,并不耽误日后的事情。只是队伍里几个极为?德高望重的丞相?需要?直奔青州,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青州将扮演着京都的角色。
简言之,萧玦如?今要?盯着新政的试点,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便?没有上朝一说了,若是有什么重大事情,他与几个丞相?一通同商量即可。
这倒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抛开故事表面,其实还是映射了萧玦的果决与独断。
铁了心的要?把这新政发展下去。
“那之前陛下遇袭的事情.....”唯译皱眉,“难道就这么算了?”
“算了?”萧玦重复一声?
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大方了?
月光下漫延的血色仍历历在目,怀里女子苍白的面容是自己无论?何时想起来都会想大开杀戒的程度。
他们伤了沈祁语还想算了?
“朕在青州亲自坐镇监督新政允许,他们便?已经知道了朕的态度。”或许是触到了他的逆鳞,在说到与朝臣相?关的话题时,萧玦身上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刚的那般和善,取而代之的的只有无形的压迫感,“他们不会收手的,不然便?只能等?着被朕诛九族了。”
唯译抿着唇,点了点头。
三人一起从京都辗转到青州,其实已经相?处了不少的时间。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祁语姐的关系,陛下的性子正不知不觉变得开朗,纵使身上的担子很重,也?会偶尔开开玩笑。
他已经许久没见过陛下这般狠厉的模样?了。
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便?没有回?头路。
新政实在是触及到了某些人的老底了。
月上枝头,微风摇曳之间还能偶尔听见几声虚弱的蝉鸣。
沈祁语早已沐浴完,此时正点着灯,在桌案边提笔写?着什么。
说来也?是有些惊心动魄,以往在现代的时候,她若是要?写?什么字,不是用中性笔便?是电脑敲键盘,从未使用过毛笔。但这在古代几乎是必备的技能她若是不会,那便?真是寸步难行。
好在原身一直在使用毛笔写?字,以往为?了交差教学先生的作业,每日也?得在家中练上好几个时辰。
沈祁语竟是直接提笔便?会。
笔落之间,是非常规整的小楷。
如?今新政试点的准备工作已经差不多?了,接下来便?是直接宣传,将周边想要?读书的孩子么聚集在一起,看?看?往后的效果如?何。
她在写?教学流程和计划,以及上课的时间。
以往在现代的时候,老师身上的任务虽然很重,但是却?总是井然有序的。每个阶段该干什么,每个节点得将任务完成到什么程度,都有相?关规定。
人民?教室从不轻松。
放到古代亦一样?。
写?满了的宣纸一张又?一张叠在一起,看?着即规整又?舒服。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沈祁语瞥了眼快要?燃烧到尽头的蜡烛,放下毛病伸了个懒腰。
这间屋子不似她之前同萧玦住的那般大,配制也?相?对少一些。但仅仅是拿来休息安眠的话,对于沈祁语来说倒不是什么大问题。
萧玦以前总是好吃好喝好住地待着她,从未对她吝啬过什么,将她养得有些娇气。
不过说到萧玦.....
沈祁语在暖色烛光照耀下的脸又?没忍住红了红。
她今日实在是没想到萧玦会对她这么过分,更没想到自己竟然没有狠狠推开他。
被自己弄脏的裙子到现在还在水里泡着在,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味道有些大,以至于这件裙子要?洗她都不敢假手于人。
都怪萧玦!
她皱着素脸心想。
雪白里衣在烛光照耀下有些偏黄,但看?着像是更加温柔了一些。
沈祁语往旁边看?了一眼。
时至今日,她仍旧有些不习惯古人晚上上厕所就在室内的习惯,所以每次晚上想要?方便?都会提灯去茅房。
她毫无防备地推开房门.....
被院子里直挺挺站着的人吓了一跳。
她没忍住,“你大晚上的有病是不是?”
那身影,不看?脸都知道是萧玦。
大晚上站人家院子里一点声音也?没有,这若是别的姑娘,怕是已经害怕到叫出声了。
萧玦负手而立,就算被骂了也?不恼,就这么笑盈盈地看?着她。
他其实已经来了很久。
之所以没有敲门,是因为?沈祁语提笔写?字的影子映在门上,实在是美。
他稍稍思索,还是决定不打扰。
本想着等?她写?完在敲门,却?没想到她起身后便?直接朝着门口走过来,他便?干脆直接等?在原地了。
“我只是刚来。”他歪头笑道,“只是还没来得及敲门你便?先开门了,怎么你一上来就骂我?”
“......”沈祁语狐疑地看?他两眼,似乎是想到什么又?忽然有了底气,“骂不得吗?我还能骂得更难听呢。”
萧玦仍旧抬着嘴角,“骂得,自然是随便?你骂的。”
倒是有几分宠溺的味道。
沈祁语朝着天上的月亮看?一眼,差不多?已经子时尾端了。
她又?看?了眼萧玦身上整整齐齐的衣服,“都已经这么晚了,你穿得这么整齐过来找我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确实有要?紧事。”萧玦道:“我实在太想你,以至于夜不能寐,没忍住,便?过来找你了。”
沈祁语:“......”
到底还是萧玦。
能将此等?肉麻的话面不改色地说出来,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沈祁语见到的唯一一个。
“来得正好。”她微微思索一番,“我要?出恭,但太黑了,你陪我一起。”
倒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
黑夜和假想中的危险在有萧玦在的情况下仿佛散了个干净,即使前方已经黑到什么都瞧不着,沈祁语也?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
回?来后屋内的蜡烛已经在垂死之际发出簌簌的声响,沈祁语赶忙换了个新的,又?回?头看?了眼好像没有要?走意思的萧玦。
“这人你也?已经看?到了,你是不是该走了? ”沈祁语毫不留情下逐客令。
她同萧玦分开睡其实有几天了,以往两人谁都不肯让谁,故而也?就没有谁去找谁的说法。
但今日萧玦来找她了。
沈祁语当然知道萧玦不会因为?自己下了逐客令就直接走掉,毕竟这人白天才?同自己亲密过了一番,按道理来说正是上头的时候。
果然就见萧玦迅速关了门,“娘娘准备什么时候再与我睡到同一张床上?”
沈祁语就这么看?着他。
他如?今连门都关了,还问这种问题做什么?她难道还有开门将他赶出去的本事?
但是呢.....
他刚刚嘴里的称呼就有些值得让人深思一番。
他将自己称为?“我”,而将她称为?“娘娘”
那是不是说,她现在可以拿皇后的身份压他了?
“去给本宫倒杯水。”她坐在床头,试探性说了一句。
于是萧玦便?真的去了,极为?恭敬的那种。
沈祁语翘着嘴角,眼见着那杯茶杯递到了自己嘴边,她忽然又?偏开了头,“本宫突然又?不渴了,你拿走吧。”
一副仗势欺人的架势。
但偏偏萧玦一句话都没说,又?转过身将那杯子放回?了桌子上。
往日这种事情,沈祁语是想都不敢想的。就算她知道萧玦喜欢她,她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恃宠而骄的基础上,她也?未曾想过有吩咐萧玦的这一天。
他今日看?着像是十分沉默,但若是细细感受,可以从他每一次看?过来的视线里感受出某种汹涌的暗流。
他远不比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平静。
沈祁语状若不知,问道:“你今日不是说要?同我道歉?你现在可以开始了。”
两人一站一坐,看?上去跟热恋中的女朋友训对象似的。
有些好笑。
“我不知道我错哪了,但你若是想听我道歉,那.....”萧玦沉着嗓子,“抱歉,前几日吵架是我的问题。”
沈祁语:“......”
她试着翻译了一下,萧玦的意思就是——
我口服心不服。
“你觉得我关心慕林有错?”她双手环胸,冷笑着,“人家寻亲三年,就算你要?把真相?告诉他你也?得考虑人家的感受,让人家有个过度吧。”
萧玦皱眉,“我告诉他真相?也?有错?”
沈祁语一哽,神色认真起来,“那若是你呢?若是你找了我三年,最?后被一封书信告知残酷的真相?,你会好受吗?”
萧玦沉默。
见她这样?,沈祁语态度软下来,正准备说什么,又?听萧玦说道。
“这种假设在我身上不成立,没人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拐走你。”他道,“但若你一定要?举这样?的例子,我只能说,如?果是我,我会很直接地接受这样?的方式。”
“与其在探寻真相?的路上畏手畏脚,还不如?直截了当地接受真相?。”他道:“你以为?让他慢慢接受他就不会难过了吗?只要?人死了,他就一定会难过。竟然都会难过,为?何不直接一点?”
沈祁语狠狠一哽。
“我看?他年岁也?不大,若是这么点风浪都扛不住,日后还有几十年的生活他怎么办?”萧玦就这么看?着她,“你之所以会如?此在乎慕林的感受,并不是因为?想让他减轻痛苦,而是慕花花也?是女子,你在共情慕花花,你其实是不想让自己更加难过。”
他将“自己”二字咬得极重,根本不给沈祁语一点反驳的余地。
铁了心不会让步。
沈祁语不知如?何反驳。
人在冲动之后往往都会后悔,沈祁语亦如?是。
她的反思同萧玦说得完全一样?。
她其实知道慕林无论?如?何都会难过,她只是想给自己一点缓冲时间。
她原以为?萧玦只是一个智商很高但情商一般的帝王,但若是仔细想想,他与人明争暗斗那么多?年,如?何会不知道这世界上的人情世故,他其实什么都知道。
长?久的沉默是不和的催化剂,萧玦叹了口气,上前一步蹲在沈祁语身前。
“我并非不能与他们共情,至亲之死的痛苦,我比谁都清楚。”他盯着沈祁语的眼睛,“若我们只是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吵架,那现在就到此为?止好不好?”
沈祁语抬眸看?他。
萧玦这话说得既诚恳又?温柔,无论?怎么听都是哄人的模样?。
本以为?可以仗着无理取闹将萧玦糊弄过去,但这一次确实是自己耍小性子还低估了萧玦。
这台阶都已经递到这个程度了,沈祁语若是再不下,那便?有些脑子不清楚。
她避开萧玦的视线,“我那日也?不算凶你.....”
或许是因为?有些羞耻,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从萧玦的视角看?过去,只觉得她可爱得紧。
于是一个没忍住,又?将人按在床上亲了过来。
这夫妻刚刚和好,亲亲抱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沈祁语没推他,任由着他亲过来。可她似乎漏了一件事情,在萧玦的手探进她里衣的瞬间,眼睛差点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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