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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弱皇后她其实并不娇弱—— by皌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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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带了点鼻音,“我深怕....”
他深怕她真的出了什么事。
明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么不喜欢她,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后面?就有些死心塌地了。
所以他才趁着?陛下去拿药的间隙偷偷溜进她的房间,也不敢抓着?她的手,就这么趴在她床边偷偷哭。
他又心疼又自?责。
“好了。”沈祁语伸手扯了扯唯译的衣服,“多大的男子的还在哭,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她倒是还有些感慨,觉得好像忽然?回到了以往安慰因为成绩不理想而躲起来?哭的学生。那忍着?泪又想哭的表情倒是和此时的唯译很像。
“所以我很后怕啊。”唯译帮她把头?发放回到床上,“好了,我去叫陛下,他在给你熬药呢。”
沈祁语一愣,“他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醒,给我熬药干什么?我又喝不了。”
唯译脸一红。
“......”沈祁语沉默,“是.....?”
“嗯!”唯译点头?,“就是嘴对嘴喂你的!”
沈祁语:“......”
她这是睡得沉到什么样,被这样折腾了还没醒。
“去叫他吧。”她挥挥手,借着?枕头?挡了挡自?己也有些微红的脸,“就说我醒了,还饿了。”
真是不害臊!
她红着?脸猛地翻了个身。
嘶......
好痛好痛!
窗外的蝉鸣声?还是很聒噪,沈祁语即使只身着?一身中衣,没盖被子仍旧觉得热。终于,在她小心翼翼不知道翻了多少个身后,门口终于又想起了熟悉的脚步声?。
她用手臂撑着?自?己起来?,正准备甜甜喊一声?怀陵,但看到萧玦时忽然?怔住了。
怎么说呢。
被南旭辣了那么多天眼睛,忽然?看到萧玦这个等次的美男时,真的会觉得眼睛被好好洗了洗。
是被萧玦的美颜取悦的程度。
也不知道他是手不方便还是怎么,往日?总是输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如今就被一根簪子随意挽在脑后,随意中又带着?一丝魅。
额前垂下的碎发根根分明,微微有些挡眼睛,但看着?又多了一份神秘感,妖得不行。
这脸好看到要赶上我了。
沈祁语心想。
她视线又一瞥,瞥到了萧玦有意无意藏在身后的手。
还绑着?纱布呢。
“过?来?坐。”沈祁语道。
萧玦也没说话,只是依言坐到床沿,轻轻搂着?沈祁语的腰亲了亲她的脸,“有哪里难受吗?”
沈祁语顺势靠在萧玦肩膀上,实?打实?撒娇,“被刀刺的地方还疼着?在,你给我揉一下。”
萧玦捏她腰,温柔得紧,“再给你揉出血是吧?”
沈祁语趴在他肩膀上颤着?身子笑。
小小的屋子氛围和谐的有些腻,随便看一眼都忍不住要笑。
沈祁语摸上萧玦的手,“你手应该也很疼吧?和厉害啊萧怀陵,箭都能捏住。”
“不疼了。”萧玦捏捏她的脸,“我才知道我很厉害吗?在你心里我不是一直都很厉害?”
沈祁语又笑。
她此刻心情真的很好,不仅是因为自?己活下来?了,更是因为感受到自?己被眼前人所爱的同时自?己也爱着?眼前这个人。
那是一种感到幸运和期待的感觉。
她忽然?觉得在这个时代有了归宿。
这里也会有一盏等着?她回家?以及她也很想回家?就可以点亮的灯。
“饿了。”她抱着?萧玦,委屈巴巴,“我肚子在叫你听到了吗?”
萧玦笑她一声?,却又在转头?看向门口的时候瞬间变了脸色,“把饭菜拿进来?。”
一早就拿着?饭菜到了门口却发现?陛下娘娘在温存不敢打扰而只好杵在门口的唯译:“.....来?了。”
沈祁语又转过?头?偷笑。
真的不怪她,因为真的有点好笑。
但等她看到满桌子根本看不到红色的菜色时,她笑不出来?了。
沈祁语抬头?看萧玦,“.....”
“别看我了。”萧玦给她盛了碗白粥,“受伤了便只能吃这些。”
沈祁语试着?挣扎,“我身体很好。”
萧玦嗯了一声?敷衍她,“来?,吃吧。”
沈祁语:“.....”
这有时候人呐。
得学会认命。
月上枝头?,沈祁语小心翼翼地洗了个澡,又在唯译的帮助下和萧玦的站岗下洗了个头?,这才有些满足地坐到了床上。
为什么萧玦只是站岗呢,因为他右手受伤了,一只手也没法?帮沈祁语洗。
于是在一旁当保安。
至于唯译。
辛辛苦苦帮沈祁语洗完头?发又去任劳任怨帮萧玦洗头?发去喽。
“好孩子。”沈祁语拍拍他的肩膀,夸得很真心实?意,“这家?没了你得散。”
满手泡沫的唯译:“......”
好像没什么毛病。
沈祁语正好笑着?呢,忽然?想到了什么,道:“那日?正中挟持我的那名女子胸口的箭,是你射的吧?”
唯译正给萧玦抓头?发呢,闻言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哦,是这样。”沈祁语走到躺着?的萧玦身边,捏了一把他的脸,“萧怀陵之前在我面?前把你夸上天了,说什么你多优秀,尤其是射箭技术基本上是百分百中,把你说得跟天下第一似的。”
她说着?说着?自?己都没忍住笑,“他多宠你啊,这次你被南旭摆了一道的事情他都没准备跟你计较,把你当心尖儿宠。”她停顿一下,加重了语气,“连我都嫉妒。”
用力程度和说话内容很难不怀疑是刻意说给在场的某个人听的。
前面?几句或许把某个人惹到敢怒不敢言,但最?后一句话又把他哄得服服帖帖。
手段之高明,直接把某个人听到弯起了嘴角。
在座的人都是聪明人,没人不知道沈祁语什么意思。
“我先去外面?了。”她笑笑,“给你们留点温存的时间。”
这话便是故意说给两个人听的。
关?门的声?音响起,萧玦笑一声?,“既然?你祁语姐替你求情,那这次便放过?你。”
他道:“你应该感谢她,她哄我当真是有一手。”
“.....”唯译手上动作不停,“我看出来?了。”
祁语姐是他的救命恩人。
陛下之前说让他救出祁语姐之后去领的罚,算是在祁语姐的帮助下逃过?去了。
不过?也可以理解。
是祁语姐想原谅他,陛下依着?,自?然?是夫妻恩爱的表现?了。
“若不是我中了这次的调虎离山之计他们也不会有机可乘。”萧玦忽然?开了口,“我们都有错。”
所以煎熬和受伤是他们应受的。
萧玦问?他:“你腰上的伤怎么样?”
唯译摇头?,“只是皮肉伤,不妨碍什么。”
萧玦想到了他前日?看到的满地染血的白色绷带,沉默了一会。
那是端掉那支由翼国将军带领的打算和南旭会和的队伍时所受的伤,萧玦身为绪国皇帝不便出场,便由唯译带队。
十六岁的少年杀了四十多岁无比魁梧的将军。
用以命换命的打法?。
“我给你留的药你有在用吗?”萧玦盯着?天花板,“你若是不用,我就去找你祁语姐告状。”
“......”唯译声?音很小,“我等会回去便用。”
全然?不知道隔壁澡堂里发生着?什么对话的沈祁语正摸摸索索地扒着?自?己的衣裳,她还没来?得及看自?己的伤口是何?等模样。
可要看伤口便得把半边衣裳都脱掉,她自?己看倒是还好,若是一想到.....
一想到萧玦前些天给自?己换药次次都将自?己看个精光就....
就有点觉得难为情。
她无理取闹。
她觉得自?己被萧玦占了便宜。
而且后面?好些天都还得继续被萧玦占便宜.....
毕竟背后的伤她自?己也上不了药。
她得反抗!
她必须!
她抱着?这样的决心,在萧玦拿着?药过?来?的时候,用被子在床上划出了一条楚河汉界。
萧玦眉毛一挑,“什么意思?”
沈祁语抬头?挺胸,“我不要你给我换药。”
萧玦接得很快,“那你要谁给你换?唯译吗?”
沈祁语:“.....”
他拿准了自?己没法?给后背的伤口换药呗。
“沈祁语,在换药方面?,我都怀疑是不是自?己欠你的。”萧玦上了床,隔着?那层被子和沈祁语面?对面?,“我受伤的时候缠着?你给我换药,如今你受伤了我还得求着?你让我帮你换药。”
他道:“我是不是欠你的?”
沈祁语:“......”
他说得在理。
“我跟你伤的是同一个地方吗?”沈祁语理不直气也壮,“你每次给我上个药都得把我上半身看光!”
萧玦沉默一瞬,像是有些疑惑,“你没把我上半身看光吗?”
我字重音尤其。
沈祁语沉默。
看光了,还看得很彻底。
萧玦追问?,“你没把我全身看光吗?”
全身二字重音尤其。
沈祁语再次沉默。
看光了,虽然?不是故意的那种。
萧玦弯唇,声?音忽然?低了,“还有,我们坦诚相?待不是迟早的?”
他指了指床,“到时候可不只是光看看了?”
沈祁语:“.....”
?猝不及防。
她探过?身子在萧玦肩膀上狠狠锤了一把,“滚!”
“哎呀呀好痛。”萧玦顺势往沈祁语旁边倒,光明正大越过?了那条银河,“疼哭了疼哭了。”
沈祁语:“......”
萧玦个狗东西。
“怎么这就开始脱我衣服了!我还没同意呢!”沈祁语大惊。
萧玦手上动作不停,“嗯,你现?在同意也不迟。”他三两下解开沈祁语的衣带,语气忽然?带上了哄人的味道,“听话,早点上药对身体好。”
沈祁语一顿,“什么呀——诶萧怀陵!”
反抗以失败告终。
她认命了。
但是......
“你说你给我上药碰这边我也就忍了。”她在暴起边缘,“你碰我别的干什么?!”
萧玦边动作边说:“顺便的事情罢了。”
沈祁语:“......”
好会顺便啊。
她扒他手,“行了!”
但行不行不是她说了算。
直到两人都有些衣衫不整的倒在床上,沈祁语因为伤口被碰到发出抽气声?后,萧玦这才有些如梦初醒。
他从沈祁语颈间抬头?,唇色晶莹,“伤口碰到了?”
沈祁语眼睛泛着?水,“嗯,好疼。”
萧玦翻身,倒在沈祁语身边。他眼神还有点空,显然?是没从某种状态中恢复过?来?。
许久,他问?道:“等你伤好可以吗?”
沈祁语也正缓着?呢,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
萧玦侧过?身看她,又重复一遍,“等你伤好。”
沈祁语这会倒是反应过?来?了。
她偏过?头?回看进萧玦的视线,忽然?笑了,“看你表现?吧。”
萧玦啧一声?,“我活很好的,条件也很不错。”
沈祁语冷笑一声?,“你这话说得,好像你很有经验。”
“......”萧玦面?不改色,“是因为我是萧玦,我干什么不行?”
沈祁语不领,“狡辩。”
“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是不是狡辩。”
“你是,你看样子就是很有经验。”
“......睡觉。”
“你看你就是心虚,萧怀陵,你心虚!”
萧玦闭上眼睛,“......”

昨日还蝉鸣声不断, 今日又下了?暴雨。
沈祁语这些天?都?睡得很沉,也不知道?是因为她本身就爱困觉还是受了?伤觉变多了?,日日都?睡到午时才有转醒的迹象。
萧玦宠着她, 自然也不主动叫醒。
今日倒是有些例外。
屋外的风刮得很凶, 沈祁语睡得极不安稳。昨夜半夜落下的雨又大又急,雷鸣声仿佛震天?动地,她睡不好,便把萧玦吵醒了?陪她一起听这雷声。
她在萧玦哄人的声音下率先?睡过去,并不知晓萧玦是何时睡着的。
所以她今早比萧玦醒得要早一些。
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什么时辰一向是沈祁语的特色,她微微探起身子, 瞥见窗外才蒙蒙亮,这才又躺在了?萧玦旁边, 睁着眼睛开始想?事情。
她是个聪明人。
腹含墨水, 再加上是个女子,有时候总是会格外敏感。
这些天?萧玦不让她出州牧府,她知道?是什么原因?。
外面的流言一传十十传百,已经快把她通敌卖国的事迹“坐实”了?。
她的字迹好认, 不少百姓都?因?为新政的事情见过, 于是更对她通敌卖国的事情深信不疑。
就?连学府里贵族平名男女不限这一条例, 都?变成了?她想?搞垮大绪的阴谋论。
情况差得很。
原定的开学日其实是昨天?, 但是因?为这件事情许多家长?都?拒绝让自己?的孩子入学, 本就?不好的情况看着有更有些雪上加霜。
是被迫暂停。
所以沈祁语心?里其实很不好受。
就?好像一直为之付出的东西在最后关卡被嘲讽得一文?不值,轻而易举地将她之前付出的努力全部化作了?水蒸气,且一滴雨也没落下。
“不能?在青州了?。”
这是萧玦的原话。
前些日子在梨幽城外营救她的那场行动, 被雨果的人打了?个措手不及。原本是打算活捉南旭, 以此为筹码去跟翼国商量日后的事宜,但还是因?为被偷袭最终失败。
那些人很在乎南旭, 在他们心?里,南旭已经是翼国的统治者。
两国联合自然是各自君王说了?算。
萧玦以往没有关注过其他两国的动向吗?
罢了?....在这样的是时代,若是贵族皇权真的想?瞒住什么事情,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发现的。
萧玦登基这三年来,确实太忙了?。
他确实很厉害,但终究来说,他也只是个普通人。
是人就?不可能?不犯错,是人就?不可能?如神一般。
青州是大绪边境的第一个城市....一旦开战必受波折,试点地区定然是不可能?放到这里的。
那便只能?等战争结束之后。
沈祁语想?着想?着只觉得战争二?字离自己?很遥远。
她以前生活在大陆早已统一的中国,和谐的社会环境让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有着很强的国家安全感。
那丈没那么容易打起来。
但这里就?不一样。
外面的人依旧务农经商依旧,看着像是很和谐,但谁也不能?保证敌国的士兵什么时候闯进他们生活的城市,谁也不知道?灾难般的生活什么时候开始。
沈祁语已经开始感到紧张。
她绕着房间内看了?一圈,视线停留在昨夜还没批完的奏折上。
她这些天?仍旧跟着萧玦一起在批阅奏折,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萧玦好像总是有意无意地把更多东西交给她解决一般。
下江南队伍里过来的两名丞相起初十分不赞同,因?为后宫干政的事情本就?让他们难以接受,却没曾想?到,这皇后娘娘已经不是为政了?,是已经跟他们的陛下干着一样的事情。
但没办法?,这陛下毕竟是陛下,他肯定的事情别人谁也没办法?撼动他。
最终俩丞相气不过,前两天?收拾东西回京都?了?。
所以沈祁语的预感更为强烈。
她开始有些猜测,萧玦带着她看奏折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若是涉及到三国之战,那很有可能?她之前说要篡位的想?法?,要在萧玦的亲自帮助下变为现实了?。
空荡的腰上忽然附上一只温柔的手,沈祁语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萧玦搂进了?怀里。
“今日怎么醒这么早?”萧玦半眯着眼睛,声音有些哑,“肚子饿了?吗?”
沈祁语抿唇不答。
这说来也是好笑,她原本是晚上不会再多吃的,但自从她夜夜跟着萧玦一起加班之后便频频破例。看奏折是个又费脑子又费体力的事儿,她竟然开始在半夜感到肚子饿了?。
人饿了?就?得吃饭,这是铁律。
只是昨夜实在是太晚了?,沈祁语困得不行,只想?着速度睡觉的情况下既然直接忽略了?空荡的肚子,这也便是萧玦现在问这个问题的原因?。
他不问还好,一问,沈祁语的肚子便很给面子地叫了?一声。
似乎是等这个问题已经很久了?。
雨后的空气总是清新,沈祁语吃饱喝足,极为惬意地举着胳膊伸了?个懒腰。
她这些日子被萧玦养得很好,伤口?处用得都?是御用的药,因?此恢复得很不错,偶尔活动一下也不会觉得很疼。
“我今日要动身前往军营。”萧玦看着她,忽然开口?说了?一句。
沈祁语一顿,脑子转了?一圈也没问别的,只是有些惊讶,“这么快吗?”
已经到了?这么紧急的情况了?.....
“半年之内,必开。”他眼里的情绪有些复杂,像是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新政之事.....”
新政之事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可以开始了?。
战争总是残酷,也总是长?久。
没有确切的输赢之前,没有什么暂停一说。
青州的未来只有两种,一是陷入水深火热,二?是看着翼国和雨国的城市陷入水深火热。
以往老皇帝还没死的时候总是沉迷女色,对国家的管控到底是落了?一程,贪污腐败横生,有些地方说是民不聊生也不为过。
如今萧玦上任,虽然说很大程度上改善了?这一现象,但是短短三年,去根是不可能?的。
谁也不知道?如今的大绪国力是什么样的。
“我知道?的。”沈祁语给萧玦倒了?杯茶,“等大绪赢下这场战争,四海昌平的时候再继续也不迟,这人生不还长?着吗?”
她语气那么平缓,让萧玦觉得有些如鲠在喉。
“我们什么时候回京都??”像是想?到什么,沈祁语试探性问了?一句,“应该快了?吧。”
萧玦没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有些消息他总是能?提前知道?的。
比如邻国军队数量激增,又比如沈家大哥沈天?昱已经动身启程秘密前往青州军营据点,又比如他昨日已经将他不在京都?时政事全权由皇后娘娘代处的圣旨递给了?暗卫。
“就?我一个人回去吗?”沈祁语看着萧玦的眼睛,直接问。
他是皇帝。
皇帝一位,国家和则亲下江南,乱则御驾亲征。
青州所有人都?知道?皇帝早已来了?青州,若是在开战前离开这里,“逃”这个字大概会一辈子扣在他的头?上。
他原本在百姓心?中就?极有威望,若是不留下共抗敌军......
再者,皇帝亲自带兵保家卫国,军队的士气也会上涨好几个程度。
“我会让唯译带人送你回京都?。”萧玦握住沈祁语的手,“我.....”
“你想?让我去京都?替你上朝处理政事。”沈祁语打断他,“萧玦,你胆子真大。”
让皇后代替处理朝政.....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人.....
最后那位皇帝的皇后也直接成皇帝了?。
“你知道?的,我不在乎这个。”萧玦回她。
以往说什么后宫不可干政的前提都?是他以为沈祁语有了?歹心?,企图让这个江山改姓。但到底是起着什么样的心?思他早已经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明白了?。
关心?国家的人,向来不分男女。
这是他跟着沈祁语学到的东西。
若不是被困于后宫宅院,女子也是丝毫不会比男子差的。
“你这么相信我?”沈祁语任由萧玦握着她的手,神色沉静的很,“你知不知道?我坐上了?那龙椅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儿,你那些群臣骂我祸国殃民对我群起而攻之怎么办?”
她说着说着又笑了?,“我这个长?相,被骂祸国殃民也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
她对自己?的美貌也很有认知。
于是萧玦也笑了?,“我在位三年,也没见他们对我的脸有什么微词。”
他将脸往沈祁语面前靠近了?一点,“你若是女皇帝,有我这样一个男皇后,那我肯定也会被骂祸国殃民的吧。”
丝毫不让。
在长?得好看这一点上。
沈祁语被他逗得笑一声。
而不知不觉中,两人之间原本紧张的氛围变得轻松且和谐。
她懂他。
他信他。
若迫不得已。
他们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位置做着同样的事情。
也可以。
他们都?在保护大绪。
皇位是萧玦还是沈祁语坐不重要。
这是二?人此刻共同的想?法?。
山河犹在。
但国不可破。
“但是萧怀陵。”沈祁语忽然道?:“那我们是不是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了??”
萧玦沉默了?一瞬,将头?靠在沈祁语肩膀上,“我会尽力。”
他声音很低,“我会尽力带领大绪的士兵获得胜利,你等我。”
等我凯旋。
等我回来安安心?心?当?你的丈夫。
而我也全心?全意相信你。
相信你在那个位置上,带领大绪走向繁荣昌盛。
我们的心?靠在一起。
我们所向披靡。
“这是承诺吗?”沈祁语调整了?一下姿势,想?让萧玦靠得更加舒适一些,“承诺的意思就?是,我一定会等到你的,对吗?”
萧玦顿了?顿,抬起头?。
不怪他敏感,沈祁语这话,语气听着实在难过。
像是在尽全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而去探求那么点尽可能?抓得住的安全感,像怕眨眼之间,幻想?破灭。
是在全心?全意依赖他。
如何不是呢?
她抓着她在这个时代唯一一个可以真心?实意依靠的人,一想?到战争无情,她紧张到浑身发抖。
刀剑最是无情。
它?们不管眼前的人是谁,士兵也好,皇帝也罢,砍下去便砍下去了?。
历年来战场上战死的将军数不胜数,她凭什么就?觉得萧玦是最特殊的那一个。
美好的祝愿和幻想?固然可以让人获得快乐,但现实往往只会根据现实来,而不是跟着幻想?去进行。
她不敢说。
于是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去向萧玦寻要承诺。
她面色沉静,又问了?一遍,“我一定可以等到你的吧?五年,十年,十五年。”
萧玦如何看不出来。
于是霎那间,心?便软成了?一滩水。
他捧着沈祁语的脸,轻轻吻上去。
无关□□,蜻蜓点水,刹那即分。
“可以的。”他抵着沈祁语的额头?,语气里满是坚定,“一定会的。”

州牧府里的暗卫数量变多了好几倍, 对此?唯译表示很不?满。
他大概是?觉得这是?对他实力的轻视,以至于几?个暗卫在一起喝酒的时候他的情绪有些格外高昂。
“陛下只是?担心我一个人很孤独!”他颤着胳膊给自己倒酒,像是?强忍着自己鼻尖的酸意, “你们都是陛下留下来陪我玩的!”
其心之坚定, 声嘶力竭。
沈祁语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其?实很明显,唯译是?这几?个暗卫里最为?年轻的那一个,无论是?年纪还是?心性,都差了其?他人很大一截。
所以大家也都让着他。
如?今这个状态下,除了唯译,没有别的人喝酒。
若不?是?沈祁语坐在他们后面一些, 怕是?也看?不?出来几?个人倒酒的手段既然这么隐晦。
如?果这些都是?萧玦教的.....
她想着想着又将视线投往明亮的夜空。
这样?繁密的星星,在现代世界的城市里是?看?不?见了的。
如?此?梦幻。
如?果萧玦此?刻也在看?星星, 那他们大概会.....
沈祁语视线饶了一圈, 最后停在离自己最近的那一颗最亮的星星上。
萧玦肯定看?这颗。
前面的几?个大哥还在哄小孩,平日里冷峻的脸在火堆的映衬下竟难得有些温柔。或许他们都对唯译有着类似于宠溺的感情,悄无声息地在他身上寄托着一种很早之前就失去的东西。
都是?一些走到绝境无家可?归的人。
也很好了。
忠于一人,有了人生中的另外一个家。
总比流离失所强。
沈祁语往嘴里灌了口酒。
萧玦去军营已经有些日子。
青州的百姓们的生活仍旧安定, 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这些天青州既然完全没有关于战乱丝毫的消息。
他在那边过着怎样?的日子呢。
有点好奇。
蝉鸣声渐渐开始有些弱了。
但风仍旧燥热。
酒精的后劲儿上来的有些晚, 沈祁语坐得有些东倒西歪, 大概是?情绪本就不?太好, 她这回一喝多,眼泪就有些止不?住地流。
她总是?跟自己说不?要困在爱里。
但这才多久啊,她就觉得难过了。
但那又如?何呢?
京都她是?一定要回去的。
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她向来不?是?一个飘摇不?定的人。
在哪个时代都一样?。
“厨房里的蒸鸡还有没有啊?”她忽然无厘头地问了一句, “我总感觉光喝不?得劲儿。”
正跟几?个叔叔辈的同僚撒泼的唯译一愣。
其?他几?个正在宠孩子的人也一愣。
嗯嗯嗯?
皇后娘娘是?什么时候喝上酒的!!!
有人起身了, 也有人去准备醒酒汤了,但只有唯译一个人敢去扶沈祁语。
其?他人不?敢, 怕被剁手。
沈祁语蒙了一瞬,“你喝这么多你不?晕?”
唯译架着她站起来,“这几?个老爷们加起来喝不?过我一个,不?然你以为?他们为?什么背着我把酒倒了!!!”
她被扶着往房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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