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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不认命(快穿)—— by厉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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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京城彻底炸开了锅。一时之间众说纷纭,甚至有人觉得,三十年前抚远侯就早已和异族勾结,否则他的妹妹怎么甘心会异族王子生下子嗣?否则抚远侯怎么可能会这个杂种请封世子。
不错,现在京城里,已经有人开始用“杂种”这个词来称呼陆与了。
元蘅在家里等了两日,没等来陆与回信的青鸟信使,却等来了这种消息,整个人都要气炸了。
她想起陆与跟三皇子关系不错,立刻去求见三皇子。
三皇子似乎也早猜到她会来找他,见到她时半点都不惊讶,只道:“消息是真的。”
元蘅眉头蹙得死紧,“什么消息是真的,陆与投敌,还是他有异族王族血脉?”
三皇子道:“是否真的投敌,我只能看到急报上这么写着,可陆与是敌国王族血脉的消息,确是千真万确。”他苦笑道:“陆与可是教我武功的小师父,你以为我没有在父皇面前为他陈情吗?以抚远侯的军功,再加上我为他张目,就算陆与真的一时鬼迷心窍投了敌,我们也能帮他把罪名降到最轻,可他身上有王族血脉,只靠这一点,父皇就容不得他。”
一个流着敌国王族血液的人待在天子脚下,任谁瞧着都不安稳。
元蘅反驳道:“陆与一定是被冤枉,这其中一定有误会。三殿下与陆与也有几分交情,应当知晓他不是那样的人。”
三皇子想起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腼腆的青年,苦笑道:“咱们相信了也没有用,要全天下的人都相信。”
片刻后,元蘅沉声道:“我来证明陆与无罪。”
三皇子惊讶地看着她。
元蘅说道:“烦请三皇子将我引荐到陛下面前,请陛下允许我上前线领兵。”
三皇子不敢置信道:“可……可你是个女子,哪里有女子……”话未说完他顿住了,因为他忽然想起来前朝女将的故事。虽说他早就知道元蘅会武,还会那种能飞起来的轻功,可带兵打仗可不是靠着武力强大就万无一失的,若真如此,还招那么多兵士作甚?
元蘅冷静道:“若我能隔着千军万马射杀敌军主将呢?”
三皇子还没来得及震惊,就见面前瞧着明艳娇贵的女子拔下头上一根发簪,猛地甩手射出。
叮的一声脆响,三皇子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那根簪子射到了何处,他盯着那将他房中锁子甲击了个对穿的细细簪子,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片刻后,三皇子带着元蘅匆匆入了宫,第二天,圣上就颁下圣旨,让元家之女元蘅带兵前往边境。
朝堂中一下炸开了锅,本朝建立以来,还从未有过女子领兵的先例。反对的声音一下沸反盈天。
然而在元蘅用几根银针将几人钉在柱子上后,所有人都识趣地闭上了嘴。
能在几息之内杀人的武士不少,可是单凭一根细细的钢针,就能准确无误地串住朝臣衣裳,那力量大得甚至能连人带衣裳钉在柱子上的,却是只能存在于传说当中的了。
露了这一手后,所有人看向元蘅的目光都变了。若元蘅只是一个会几分武艺的寻常女子,那么他们可能还会瞧不起她,但是当他们发现元蘅的力量强到不可思议后,他们对元蘅就只剩下深深的忌惮和敬畏。
这样一个女子,就算她没读过兵书,不会领兵作战,那又有什么,只要她出现在战场上,还怕取不了敌将首级?
一时之间,朝堂上满是赞誉之声,圣上也龙颜大悦,觉得有这样一个人形神器,不愁打不退异族。
元蘅先斩后奏的做法成功惹恼了老太君,奈何圣旨以下,老太君再反对也无济于事,只能天天在佛堂给孙女祈福。
为了尽快见到陆与查明真相,元蘅只带了二十名轻骑就快马往边境冲去,其余兵士则落在后面慢慢赶。
一路焦急着赶路,每隔一处驿站只休息很短的时间就换马上路,跟在她后边的骑兵本来有些怨气,但是在看到身为主将的元蘅比他们还要能吃苦后,这点抱怨就吞了下去,还自愧不如起来,毕竟在他们眼中,元蘅本来是个官宦千金,本来该在千金窝里享福的,可为了家国百姓,她都能有这样的勇气和耐力,他们又有什么脸面、有什么资格去抱怨呢?
一路快马加鞭,他们仅仅花了九日就到了边境附近。途中元蘅想起系统一路沉默、不像往常一样话痨,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
她问道:“陆与的命运到底是什么?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系统眼见瞒不下去了,才慢吞吞道:【哼哼,对不起,其实自从鲈鱼和你的牵绊越来越深后,我就能看到陆与的命运了。】
元蘅心中一紧,“是什么?”
系统111不想说,它怕哼哼伤心,可是呀,它的哼哼不是个小女孩了,她已经经历过四次任务,是个能够独当一面的任务者了,每一个任务者,但凡能够坚持到最后的,都会成为总部的高层人物,它要给哼哼更多成长的机会,不能再把哼哼当做一个小女孩了。
本体不过七八岁稚童的系统叹息了一声,缓缓说道:【陆与这一世的命运是,身怀敌国王室血脉,被诬陷通敌卖国,受全国唾骂,被朝廷猜忌,众叛亲离,在亲手杀掉异族主帅后,于千军万马面前,自戕而亡。】
元蘅心里一颤,眼泪簌簌掉了下来……
夏日清风拂过面庞,她只觉得那风里好像有刀子,刺得她连心口都在隐隐作痛。
良久之后,她问系统:“没有破解之法吗?”
系统111:【是很难的,我之前早就同你说过,命运是很难更改的,你能改掉原本的命运线,是因为那本来就不是你该得的,可陆与,确实是这个命,这不是命运之神为他书写的,而是他自己的性格和经历所作出的选择。】
“我就不信了!”元蘅忍着泪水咬牙道:“陆与是我的人,我没有同意他凭什么去死!还敢自戕逃避,他想得美!我要到战场上把他拖回来,他浑身上下连头发丝儿都是我的!等我见到了他,我一定要打他,打到他再也没有力气拿起刀剑,我看他怎么自戕!”
她攥紧了缰绳,一甩马鞭,一夹马腹,带着势要把陆与痛扁一顿的决心,冲向了战场……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只要我不求留言就真的没人留言了,费解。要不是看到后台有点击,我几乎要以为这文没人看了。

边境前线。
抚远侯肩膀上中了一箭,刚刚包扎好伤口,还有血色从纱布当中渗出来,但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五十岁的人了,身体依旧精壮得好似壮年,只是到底比不上盛年了,要换做他二十岁那阵,就算是身上被砍了七八刀,照样能上阵杀敌,如今只是中了一道箭伤,就只能回到营帐当中休息,这叫他心情郁闷,却也不得不如此,年纪到了,不服老不行啊!
正在这时,心腹匆匆奔进来禀报道:“元帅!抓到了!”
抚远侯闻言,连日来皱起的眉宇终于舒展开,立刻道:“快,人在哪儿!我亲手砍了他!”
心腹:“已经押在了大帐外边!”
抚远侯霍然起身,拔出宝刀就往外走,他心里憋着一股气,走到那人跟前时勃然大怒,“果然是你!”
只见被绑着押跪在大帐前的,却是个身着军服面貌端正的中年男子,他叫聂触,从三十年前就跟在抚远侯身边,可谓是心腹中的心腹。见到抚远侯怒气冲冲地提着刀朝他过来,聂触自知逃不过一死,面上再没有了一分惧怕,而是冷笑道:“原来你早就开始怀疑我,我早该知道的。”
抚远侯恨不得一刀砍死这人,但触及对方的双眼,到底念着多年来的情谊,压下怒气道:“你为何要叛国!为何要向敌军提供我军的情报?为何要陷害我儿!”
三十年前,那些异族就不是抚远侯的对手,三十年后,虽然朝廷因为重文抑武,军队整体实力下降,可抚远侯多年来可从未曾懈怠,多年来一直在研读兵书,还时常跟陆与在家里用沙盘模拟战场。他清楚自己如今的精力无法跟三十年前相比,也清楚如今朝廷的兵没有做过太多操练,所以他行军布放、对敌策略都是慎之又慎,前几场下来,的确连战连胜,夺回来那几座被异族侵占的城池。
可是从三月前起,也不知为何,异族总能料到他们的接下的动作,以致于他们接连吃了好几场败仗。
抚远侯就是心眼再大,也知道是军中出了奸细。可军中人那么多,能参与行军布防,能见到行军地图路线,都是他觉得信得过的心腹,不是家世清白绝无叛国可能,就是跟随多年忠肝义胆,抚远侯想不出谁吃饱了嫌命长去投敌。
因为查不出究竟是谁,两军对仗时接连败退,抚远侯心中憋火,觉得那奸细莫非在他们营帐里安了几只眼睛不成。
万万没想到,一个多月前,他亲手养大的陆与营帐中,居然被搜出通敌卖国的证据!当他一口咬定陆与绝不可能投敌时,敌军忽然吹起号角,说他们要来迎回小王子,而那小王子,就是陆与!
陆与的身世被揭开,彻底成了全军公敌,甚至有人提出处决陆与!抚远侯心里窝火,他亲手养大的崽子,除了他自己,谁也不能动!
还是陆与同他说,要将计就计套取情报,于是他假意和陆与决裂,甚至下杀手做出一副要打杀了陆与的假象,“逼得”陆与彻底投向敌国。
做完这一切后,抚远侯立刻开始着手调查取证,原本他还不知道究竟是谁泄露了消息,但是异族来这么一遭,他却很快锁定了对象。
当年他收养陆与的事,除了身边几个跟随多年的心腹外无人知晓,他更不可能透露消息给异族王室,所以军中那个奸细,必然是跟随了他多年的人。
其他几人都在京中养老,只有聂触和另一人随军参战。另外一个人有儿有女,连孙子都有了,便是为了还留在京中的子孙,就不可能叛国。只有聂触,无儿无女,媳妇前几年又离世了,无牵无挂,想明白这点后,抚远侯略施小计,果然将聂触勾了出来,却没想到,直到被抓,聂触依旧毫无悔改。
听着抚远侯的问话,聂触冷笑道:“你问我为何要叛国?因为异族许给我高官厚禄,因为朝廷不把我当人看!同样有军功,凭什么我只是一个五品小将,你却能位列侯爵,当年我出力可不比你少,我甚至还救过你,可你呢?可曾照拂过我一星半点?至于陆与……哼,他一个怀有敌国王室血脉的杂种,居然也能被你请封为世子,简直可笑,可见朝廷有多眼瞎耳盲,皇帝有多昏聩无能,我聂触什么都不比你差,凭什么要为这样的不堪的朝廷、这样不君的皇帝效命!”
抚远侯听他这番言论,气得简直也想冷笑,他压着怒意道:“所以你就卖国求荣?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到了异族那边,在他们眼里你也是个异族,你以为他们能容得下你。”
聂触哈哈大笑,“容不下我又如何?我这个年纪,也没几十年可活,搏一搏富贵也值了,等到了异族那边享用够了富贵,死也无妨!可惜……”他怨恨地盯着抚远侯,“可惜千算万算,还是败在你手上。你今日杀了我,我化作恶鬼也要向你索命!”
抚远侯提刀指着他,失望道:“我的确要杀你,不过在杀你之前,我也要叫你死个明白。你说你也有军功,你说你当年救过我,的确不错,可惜你的军功有一半是占了死去弟兄的,你以为我不知,我只是念在你的救命之恩,才将你留在身边,甚至出钱出力安抚了被你占去军功那些弟兄的家属。你说同样有军功,我能封侯,你却只能做一个五品小将,那是因为当年你做事狂妄口无遮拦,得罪了当朝宰相,又惹得陛下不喜。你说我不曾照拂过你一星半点,你不信就去打听打听,若不是我多次暗中为你善后,你以为你得罪了那么多人,还能全须全尾衣食无忧地当个五品官?”
听到这一番话,在场众人纷纷震惊,心想这聂触也太不是东西了,抚远侯这般掏心掏肺对他,他居然恩将仇报通敌卖国,忒不是东西!
聂触也是一脸震惊,他不肯相信,“不可能,你怎会如此好心!”
抚远侯一脸冷漠,细看和陆与竟十分相似,“我当初就是太过心软,才会留下你这祸端!造成今日这般局面,都是我的错!”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留言哼哼

聂触被打断了手脚,关押起来,等待战事结束后带上京都谢罪。
抚远侯则在休养了两日后,再次上了战场。他要将那群异族赶出他们国家的疆域,像二十年前一样,叫他们再也不敢冒犯。
咚咚咚的战鼓声与起兵的号角一同响彻四野,经过大半年的历练已经具有十足威势的士兵跟随在抚远侯身后,悍勇地朝着异族的军队冲杀而去。
壮烈的喊杀之声惊跑了附近林子里的不少野兽,有鹰隼在天空来回翱翔,等待这场战争过后获得丰盛的餐食。
两军对垒,异族那边的大将里,却夹着一个汉人相貌异族眼睛的陆与。
在他身边,异族首领匪勃兹状似亲近地拍着他的肩膀,对他说道:“我的孩子,这些年你在汉人朝廷那边受苦了,只有这里才是你真正的家,我们天族接纳每一个成员,绝不会因为你有汉人血统就排斥你。”
汉人管他们叫异族,他们却向来自称天族,意思是上天创造出来的神圣种族,天生就比汉人高上一等。
陆与听着匪勃兹的话,只目光沉沉地点头。
这些天他待在异族这里,见到了他们的形式,对于这个野蛮的族群,也愈发厌恶。
他们自称高贵神圣,却没有礼仪不讲文明,母亲可以嫁给儿子,兄妹乱.伦已成常态,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他们捉到俘虏还会宰了生吃,族群中只尊敬强者,强者做什么都是合理,即便他嗜杀成性也会受到万分尊崇。
比如站在他身边自称是他父亲匪勃兹,就是一个拿人头当酒杯的野兽。
这样一个族群,莫非就是靠着屠杀生人活下来的?
陆与其实清楚匪勃兹并不是他的生父,自从跟着元蘅一起去做任务,他的六感敏锐了不少,他在这人身上,压根感觉不到一点和自身相似的地方,更别提匪勃兹生得面目狰狞身材矮小。
他们谎称他是匪勃兹的儿子,不过是看重他的武力,想弄过去成为他们族群的战力罢了。
他原来的生父或许真是这群异族当中的王族,但兴许,早就被这匪勃兹取而代之了。
陆与想的不错,匪勃兹的确打的这个主意。且他坚信天族带给陆与的好处,能让这个在汉人那边备受排挤的混血种他心生感恩,更何况,他们天族一向能者居之,只要这个陆与够强,他就能成为他们的王,他想任谁也不会拒绝这个诱惑。
毕竟天族虽然比不上汉人朝廷,却也有自己的疆土和资源,一边是汉人不受重视的小人物,一边却是异族主宰一切的王,傻子都该知道选哪个。更何况,就算陆与想回汉人朝廷,以他的身份,回去了也是一死。
因此匪勃兹根本不担心陆与会再次倒向汉人朝廷那边。
匪勃兹自以为掌控住了陆与的心思,而陆与这些时日的表现也向他们证实了他的野心。却没想到,在战事进行得最激烈时,陆与忽然在背后捅了他一刀。
匪勃兹原本就长得丑,因为太过震惊导致面容扭曲狰狞,也就越发可怖,他瞪大眼睛盯着陆与,“你……汉人给了你什么好处?”
换做旁人,或许会侃侃而谈一番,但陆与做事向来非常实际,他连一个字都吝惜,拔出长刀后抬手一划,匪勃兹就感觉自己的视野忽然飞了起来,直到气息断绝,他才发现自己竟然被陆与一刀削了脑袋。
首领倒下,首级也被陆与插在了刀上,异族大军短暂地混乱了一阵,几名大将嘶吼出为首领报仇的名义,齐齐朝着陆与攻去。
异族多年来休养生息,兵强马壮,又个个生来野蛮力气奇大,朝廷军队本来不是对手,然而陆与在军队后方砍了他们首领的首级,一下让异族军队乱了阵仗,趁此机会,抚远侯率领大军势如破竹地冲上去,不多时就歼灭了不少异族军队。
眼见局势越发不利,异族那几位大将对陆与恨得咬牙切齿,他们早就说过这陆与受了汉人的恩惠,不是真心臣服,匪勃兹偏偏不听,还想要重用陆与。他们也就一直提防着他,可是他们没有想到,这陆与居然大胆到在这重重军队包围之下,就敢取走匪勃兹的头颅,他果真是不怕死不要命!
他们就是在撤退之前,也要将陆与这个吃里扒外的野种给弄死!否则今后天族还怎么聚集起人心?
天族能被汉人朝廷称为异族,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们天生力气大,身体不需如何锻炼便有虬结肌肉,面目还生得矮壮丑陋,瞧着简直不像是个正常人的模样。
尤其是这些军中大将,个个都是天族当中千里挑一的强人,不像是汉人朝廷那边,在挑选大将时还要看才华看家世看用兵之法,这些天族的大将个个都是族中最精锐的士兵。他们不会讲谋略,只迷信自身的力量,因此即便陆与武功十分出色,同时被这么多异族一起围攻,也难免应付得艰难。
就在陆与疲于应付面前的两名异族大将,无法防备身后偷袭时,一支从极遥远地方飞来的箭矢,嗖的一声射穿了想要偷袭陆与的异族。
那箭矢力道极大,穿透了他身上铠甲,又刺穿了所有血肉,那异族当即惨叫一声,想要后退,却又有另一支箭矢流星般飞来,越过重重兵士,一箭射穿了他的头颅。
这惊人的力道叫异族大将们万分惊骇,不敢相信汉人朝廷当中竟然有这样巨力的神射手。
一片混乱当中,陆与心有所感,回过头去,目光穿过战火与哀嚎,瞧见了一身橙红骑装、火焰一般骑在马上的元蘅。
他心头忽然颤了一颤,那个荒唐地为了保住侯府和元蘅而想要自尽的念头,就这么松动了。
元蘅这一路风餐露宿地赶来,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她一路想着系统说的陆与的命,难受得几乎连眼泪都哭干了,生怕自己赶不上,或者是赶上了只能见着陆与最后一面,她告诉自己不要多想,可是又忍不住去多想,直到此刻在战场上见到陆与,她的心才安定下来。
见陆与居然深陷敌营当中,她想也不想就抢了一副弓箭为他解围。
“陆与你听着,你打人,我给你补刀。”用内力将这句话送出去后,元蘅又拉起了弓,箭头对准远处异族的大将。
她如今的眼力非常好,即使隔着遥远的距离,依然能将箭矢送到敌营当中。
陆与在其中全力拼杀,她就在后方为他射杀周围虎视眈眈的异族大将。
说来也巧,这些异族大将不怕武艺高强的陆与,觉得对方再强,他们那么多人围上去也能将他搞死,可他们却害怕敌军当中那不知所踪却能一箭又一箭精准地送他们上路的箭手。
因为两方营地距离太过遥远,他们压根不信那箭手能在敌营当中对他们射箭,只觉得那箭手一定隐藏在附近,只是他们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混乱的战场上根本看不清哪个是那名箭手,就算循着箭矢飞来的轨迹望去,也什么都看不清楚。
这种未知的恐慌终于叫他们崩溃了,更何况陆与还像杀神一样在屠戮他们的同族!
也不知是哪个异族开始喊了一句“逃”,也不知是哪个异族率先抛下兵器逃走,接着,几乎所有的异族都失去了作战的勇气。他们惊慌失措地拼命奔逃,一路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抚远侯打定主意要叫这些异族吃到惨烈的教训,因此并不打算放过这些残兵,因此即便己方同样伤亡惨重,他依旧带着没有受伤的部众冲了上去。
元蘅见状,带着身边的数十名骑兵也一齐追了上去,她抛给抚远侯一道圣上给她的任命书,抚远侯只扫了一眼那上面的盖印,就合上了任命书还给了元蘅。
元蘅方才那几箭他可看得清楚,她本该待在安全的后方享福,却能说动圣上允她前来边境,这般执着不是为了陆与是为了什么?
抚远侯原本对元蘅并无多少好感,此时此刻终于意识到儿子给他找了个多好的儿媳妇,但此时战场上不宜多说,他只冲着风尘仆仆的儿媳妇略一点头,就带着部众赶去追杀异族。
元蘅带来的那些兵士此时慢了一步,也已经赶到了,见战局已定,副将立刻命令手下清扫战场治疗伤病,忙得有条不紊。
隆隆的马蹄声扬起一大片烟尘,陆与一刀斩杀面前的最后一个异族大将,一转头,就看见元蘅骑马冲着自己而来。他眼睛一亮,正要说话,却见她狠狠瞪了他一眼,便头也不回地从他跟前奔了过去。
陆与吃了一脸的灰尘,不明白元蘅为何生气,但这会儿不是问这些的时候,他连忙找了匹马,也骑上去追赶异族残兵。
等他到时,那些残余的异族已经被抚远侯好元蘅的两支兵马包圆了。见到陆与,那些异族嚷嚷道:“你明明是我族王室,却帮着汉人做事!迟早会被天神惩罚!”
听了这话,陆与面色不变,只扬声为自己正名,“我生母是抚远侯的亲妹妹,她当年为了帮抚远侯杀敌,被你们异族俘虏,她被迫有了我,原想自裁谢罪,是抚远侯好心收留我长大,多亏他的教养,我才能长成今日这般模样。至于你们这些天性残忍的异族,会善待有汉人血脉的我?我由抚远侯长大,从小耳濡目染,心中全是忠君报国的热血,之前你们买通军中奸细诬蔑我,我正好顺水推舟打入你们内部,之前全是权宜之计,你们以为我会为了你们异族的王位,就背弃养育我长大的抚远侯、背弃予我一门荣耀的君主?”
陆与这番解释,表面上是说给异族听的,实际上是解释给汉人军队听的。当初他和抚远侯将计就计的策略只他二人知道,其余人却不知晓。
听了这番话,那些本来对陆与还存疑的人,一下豁然开朗。
汉人其实对自己的礼教体统有天然的自信,尤其是在那些异族跟前。而陆与从小在汉人这边长大,除了一双蓝眼睛,他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像异族的地方,如今他还不眷恋异族那边允诺的权势,而是为了忠义潜入异族内部,不但砍了异族首领,还杀了他们好几员大将,这般诚心,即便是皇帝在场,也不好说陆与不是个汉人。
有人想到之前暗地里骂过抚远侯和陆与,当即露出了羞愧之色。抚远侯身边的副将也是看着陆与长大的,对这位“世子”本就有感情的,十分清楚陆与的秉性,此时见他一番剖白,他想起众人对陆与的怀疑和唾骂,不由心疼道:“你这孩子,苦了你了。”
陆与拱手道:“这一切都是为了家国,为了朝廷,不苦。”
元蘅此刻看着陆与的目光却有些异样的神采,陆与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会说话了?
抚远侯却哈哈大笑,“好儿子,你永远是为父的好儿子,等回了京城,为父就在陛下面前为你请功,陛下英明,一定不会叫你白受这份苦。”
陆与拱手,眼睛发亮,“谢父亲!”他又与之前误解他,如今纷纷为之前的唾骂前来道歉的军中将领一一寒暄过,才有勇气回过头去看元蘅。
元蘅见他看过来,下意识对着他露出一个笑来,然而笑到一半忽然想起什么,硬生生止住,哼了一声调转马头回去。
陆与心里说不出的忐忑,骑马跟在后面,却一路不敢多话。
异族的俘虏全被他们拉了回去,众人回程比来时慢了些,等到了营地前时,元蘅带来的兵卒已经将打扫战场的事做完,此时正进进出出地治疗伤员整理物资。
抚远侯手下的兵绝大多数受了伤,她带来的兵卒倒是刚刚好做后勤。
抚远侯决定在此边境停留数日,一来清理逃到别处的异族杂鱼,二来那些受伤的兵卒也能好好休养几日。他给带兵驰援的元蘅准备了营帐,正想跟儿子说几句话,却见元蘅走了以后,陆与跟条小尾巴一样也跟了出去。
抚远侯:……
儿大不中留!
元蘅一进营帐就想关门,一回头却见陆与亦步亦趋地跟了进来。他仿佛一个犯了错的小动物,小心翼翼地跟在人身边,用那种让人不忍拒绝的目光看她。
元蘅用力抿着唇不让自己笑,半晌后才开口道:“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吗?”
陆与摇头,“不知。”
元蘅:……
不知道那你一脸要认错的样子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弄死鲈鱼,后来觉得逻辑对不上,只能遗憾作罢。

第68章 二更
两人此时刚刚从战场上下来,灰头土脸的,然而谁也没有意识到要去修整一番,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你的面对面站着,仿佛要对视到天荒地老……才怪!
元蘅恶狠狠地瞪了陆与一眼,想打他,可看他这小心翼翼的样子又下不去手,只得盯着他没好气道:“你说,你之前是不是想着要自杀?”
陆与惊得连眼珠子都忘了动。
他想,自己当时的想法那么明显吗?能令元蘅隔着那么远都看清楚?
陆与哪里知道元蘅是从系统那里得知了他本来的命运,她见陆与这副表情,脸色瞬间难看得犹如捉奸在床的丈夫,“这么说,你当时的确有这个想法?”
见陆与沉默,元蘅再也忍不住,伸出手指头一下又一下戳他脑门,“你是猪吗?你居然想要自杀,你问过我没有,问过抚远侯没有?抚远侯多辛苦才把你养这么大,结果你就是这么报答他的?天底下就没有比你更笨的人!你怎么不说话?你方才不是很会说法吗?现在哑巴了吗?”
陆与被怼得几乎跟只鹌鹑一样缩起来,听了这话,他闷闷道:“我是有理由的。”
元蘅冷笑一声,“你还有理了是吧?你有那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念头,你居然还有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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