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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农家子靠植物系统飞升首辅—— by渝跃鸢飞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1-08

掌柜连忙笑道:“咱书肆最近可没上兵书,也没上占天卦象之类的书。”
“我来买《宁都增产经验》还有那个要注意的点,一样给我来十本。”
他买回去好好看看,再分下去给手下的兵看看。
万一有人能看懂那小子的法子呢?他还听说里面还有有关天象的东西。
掌柜委婉道:“实在不好意思,暂时都卖完了。”
威武大将军惊:“谁买走的?”
他下意识怀疑是朝中人,还想着问问,若是认识,就上门去讨一本。
掌柜笑道:“这可多了,有京城附近村子的百姓,在京城中苦读准备科举的学子……书才到京城,风声才一放出去,就被抢光了。”
在威武大将军身后进来的官员,都忍不住问:“怎么没多备点?这么快就卖完了。”
再催也没用,只能等再刊印送来。
于是幸运买到的那些官员,纷纷都迎来了同僚、上司等“好友”上门拜访。
围读倒是很有氛围,还能商讨一二。
“你们看这里,他家乡永河村,这次收了三石七斗,就是试了这个法子。”
“看起来有点奇怪,他是怎么想到的?”
“我觉得看起来好像不难,我都想在我家庄子里试试了。”
与普通农人读后只想顺着来做不同,这些读书人都蠢蠢欲动起来,还有的产生了些奇思妙想。
若被他们也研究出了什么,那可不得了,不仅有利于民,还是现成的功劳。
书也不厚,很快就翻到最后一页。
顾璋的“温馨提示”赫然闯进眼里,那种“瞎搞的别来沾边”的嫌弃感,让人不由的笑骂几句。
各地都发生着类似的事。
许多人捧着顾璋所出的宁都经验,反复的品鉴。
即使早早听说过主要是给宁都的人看的,别的地方都不一定能奏效,减产还不负责,但还是忍不住买来看看。
不说别的,这可是成功让一府之广的土地上种植的主要粮食产量倍增的人,亲手落笔写下的经验!
当年秋闱很快进行,随之就是抢收抢种。
宁都经验紧锣密鼓的推广,这次要从每个县两个村,推广到整个宁都,推广到宁都的每一块田地。
翻过年来,又是新的一年。
顾大根和顾三树因为推广经验得力,官升二级,从九品升到了七品,连带着秋娘和王氏的诰命,也都往上提了提。
尽管七品听起来也不大,但许多读书人辛辛苦苦念一辈子的书,也不一定能有这个成就。
加上顾家因为增产在宁都的威望,在宁都这片地方,几乎可以横着走了,即使更高品阶的官员,都不敢小瞧了顾大根他们。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们家虽只一脉单传,但日后定要飞黄腾达的。
虎头也从村里出发,跟着商队前来府城参加院试,考取秀才。
他带着大包小包,从租的车上跳下来,敲开了顾家的门。
本还有些局促。
但顾璋见面,意外发现自己竟然比虎头长得更高,看来这两年身体调养好了,身高真的在蹭蹭地往上蹿!
“虎头,我好像真的比你高了!”顾璋惊喜地分享这一发现,还调侃道,“当时怎么说来着,你是不是该喊我一声哥?”
虎头表情臭了一下,然后顿时扬起笑脸,小老虎般冲顾璋飞扑过来,激动地喊:“小石头!”
两人拥抱后分开,明明许久未见,却还像是儿时一样熟悉,没半分生疏感。
虎头拖着一大包一大包的草药进门:“这是咱村里人去山里现采的,保证新鲜味足,这可肯定比买的好。”
“这样本钱低了,能多赚些钱。”
顾璋也帮忙,看着满满一车的东西,忍不住感慨:“带这么多东西,你这一路怕是都没好好歇息。”
虎头:“这算什么,我之前还下地,收了一亩地的麦子呢!我爹说了,府城肯定花用大,虽然你会挣钱,但是也不会嫌钱多,我多带些,你们往后几年都不用托人运了。”
顾璋给他倒了杯水,让他坐下,问道:“你安顿下来没有?如果没有找到住的地方,可以住我这儿。”
虎头连忙点头:“我找到一家客栈了。”
顾璋问了问那家客栈,确实是间清净又不太贵的好客栈,便也没强求。
虎头喝完水,又不好意思道:“我有些不懂的地方,能问问你吗?我觉得夫子讲得好像怪怪的。”
顾璋爽快道:“当然可以。”
他听虎头问的几个问题,倒是有些怀念,虎头这是被他影响了。
在村里那些年,他们总是一起坐牛车、坐马车去县城念书,虎头免不了被他灌输一些观念。
有些只是顺嘴一说,却和现在的圣人文章不太符合。
顾璋还顺便考察了一下虎头的底子,觉得可能有些不稳当。
虎头也道:“夫子说我们几个还是有希望的,我就来试试了,其实我心里还是有些没底。”
顾璋想到余庆年曾经送他的那一叠学院历年升学考卷。
他便搜集了一番萧学政写过的文章、诗篇,做过的政绩。
他拜读一番,再加上他对萧学政的了解,给划了重点。
以他对秀才考试内容的理解,还有对萧学政的熟悉,应当是大差不差的。
他也没对虎头明说,只是让他每晚都过来,有不懂的可以问问,顺带就将这些都讲了一遍。
等放榜之日。
虎头果然榜上有名。前来陪考的顾方正看到榜上的名字,激动的眼泪直往下掉。
除了这一桩事,顾家的生活安稳又快活。
顾家长辈唯一的烦恼,恐怕就是小石头明明年纪不小了,在乡里都是可以相看媳妇的年纪,却半点心思没放在这里,除了读书,恐怕连吃喝玩乐,都比小娘子更能入他的眼。
家里陆续买了十多套府城的房子。
除了他们家自住的这套外,有距离学院近的问心道里的二进院、也有距离城南码头近的火热铺面,都是这几年时间里,秋娘陆续摸排后定下的。
要说这两年,变化最大的,还是宁都风貌。
自从增产经验推广,百姓日子就好过了起来,第一年那点欣欣向荣的春风,慢慢变成了呼啸而来的劲风。
宁都知府也不是吃素的,他能升到从四品的知府,心里就是有成算的。
加上宁都大儒学士也多,他若遇到拿不定主意的,就找各位大儒商讨。
下有经济基础,上有政策推进,宁都这两年,可谓日新月异。
若是离乡几年的游子回乡,恐怕都要愣住,不敢相信这是记忆中的家乡。
连顾璋他们家买的那些房子,价格都涨了不少,最少的都涨了30%多,往外出租的租金,也多了不少。
明盛九年,秋。
整个宁都府最热闹的事,就是猜顾璋会不会参加今年的秋闱。
“顾相公再多学三年多好?在咱宁都的日子多快活,他又还小,不着急的,到时候一举拿下□□,凑个六元。”
“你怎么知道今年参加不能得解元呢?顾相公在问心学院都风头无两,自从升入甲组之后,再无人能与之争锋。”
“我倒是觉得,他的好友黎川和余庆年都有可能,平日在书院,可能是夫子们因为他的名气偏爱他,但是乡试可是糊名的,考官万一更喜欢余庆年那种文体宏丽的风格呢?”
这是一名书生,话才说出口,就被一群聊得热火朝天的百姓怼得被迫掩面而逃。
顾璋此刻正苦着脸。
乡试竟然要在如此狭小的考舍里,足足待三天两夜。
看来长高也不一定是好事!

眼前的号舍不是真号舍。
而是顾璋选了个名下的一间宽敞宅子, 他请了一名曾经修缮过的宁都号舍的汉子来造的。
这个有些破败的“小房子”三面是墙,下面是泥土地,当然遮雨的顶还是有的。
其内有三块木板, 架在墙壁和墙壁之间,最高处的一块是搁板,中间一块是桌案,最下面一块是坐的地方,看起来就拥挤又狭小。
和顾璋记忆里的,简直大不一样。
当然不是号舍变小了, 而是他这四年长高长开了。
从前觉得还算宽敞的号舍,现在看来恐怕有些拥挤憋闷, 施展不开手脚。
造这个号舍的汉子,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他是按照考场里的模样造的, 但是现在看起来, 实在是太委屈小农神大人了,他试问道:“要不,我给您改大点?”
“不改了, 就这样。”顾璋叹了口气,然后悻悻然道:“你在旁边, 再给我盖三个一模一样的,里面随你发挥, 比如屋顶漏雨,桌板不稳,考场什么样你就怎么盖。”
“啊?”汉子愣住, 实在想不通,但他挠挠头, 也按照顾璋的意思又盖了三间,田里那些他们不也是想不通?有收成就行!
这汉子拿着忙活了一天的工钱回去,给家里带了一块油水很足的肉,晚上一边回味着肉香,一边抱着媳妇嘀咕这事。
女人坚定道:“这有啥好琢磨的,小农神大人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用处,咱得了工钱,还吃了顿肉,多好。反正依我的经验,能沾上大人的事,都是好事!”
这次秋闱,顾璋是报了名的。
这个模拟号舍修好,他就约了金瑎他们一同前来,这个苦当然不能他一个人吃。
兄弟此时不坑更待何时?
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诓人,说能大幅度提高对抗意外的能力,还能锻炼心态以保证发挥,把这个法子夸得天花乱坠,半点不说其中受罪。
他成功把人好奇心给勾起来了。
“竟然还有这样的法子?”
金瑎三人疑惑又好奇,甚至还有点不信,但想到顾璋一向鬼点子多,脑筋灵活,即使有些担忧被坑,也还是都跟着他来了。
空无一人的宅子,秋风吹过甚至能扫起一卷落叶。
站在简陋破旧的号舍前,三人面面相觑。
顾璋这才笑眯眯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咱们一人出一题,凑一张试题,然后就模拟正式考试,吃喝拉撒都按照正经的来,在这个号舍中考三天,此谓模拟考。”
“模拟考?”余庆年品琢,他觉得这个点子不错,“家中长辈和学院,也总按照乡试考题来模拟,倒是没有连同环境也一起模拟的。”
顾璋道:“我也是听到一群学子筹备应试,笔墨、吃食……各个方面都考虑周全,不免想起四年半前见过的号舍,这才生起了这个念头。”
毕竟他也没试过在考舍中过夜,还是足足三天两夜。
黎川也赞道:“此计甚妙!”
他一本正经地分析:“完完全全按照乡试的流程走一遍,有什么缺的,难以应对的,都能提前发现。”
金瑎走过去看了一眼号舍,用手摸了摸桌板,叹气:“这岂不是要多受一遍罪?我就知道,天下就没那么好的事,尤其是从顾璋你嘴里说出来。”
“嗯?”顾璋喉间发出威胁的声音,手还搭在他的肩膀上,把人往自己的方向勒,“你这是说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金瑎哪里挣得开他的力道,连忙举手求饶:“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说的,咳咳,错了错了。”
他还朝黎川和余庆年伸手求助:“大哥二哥救我!”
“该!”
顾璋还道:“听说还有臭号,我觉得可以给金瑎号舍旁放个恭桶。”
“这可不行!”金瑎吓得都要哭了,连声讨饶。
确定好模拟考的时间,他们都去学院请了假,然后回家里告知了一声。
他们一人带着一道准备好的考题,相聚与问心道的这间二进宅子。
四间号舍前方放了一张木板,他们将题目都贴了上去,组成一张考卷。
“这四间如何分?”
顾璋提醒道:“这四间里只有一间是好的,剩下三间里,都有各种问题,可能漏雨,可能漏风,可能桌板有坑。”
三人:“……”
“璋弟可谓用心良苦。”余庆年温润笑道。
顾璋理直气壮道:“那是当然!”
随即被三双眼睛齐齐看过来,顾璋心虚的摸摸鼻子,讪笑道:“你们先选,最后一间留给我,这样总行了吧?”
黎川运气好,进了最开始修的那一间,不过他本人也不知道。
这次模拟考试,就这么开始了。
顾璋一进去,就有种张不开手脚的感觉,但也不算难忍。
不得不说,模拟考还是有用的。
从第一天就开始暴露出问题。
走到哪里都有人伺候的小少爷金瑎,夜晚给自己点蜡烛的时候,差点把手烫到,就差把考棚一起烧了。
夜里在坚硬的木板床上盖着薄被,根本抵挡不住夜晚的寒风,余庆年当晚就咳嗽起来。
不仅如此,号舍狭小,无法将腿伸开,要睡觉也只能像是虾一样弯着身子打个盹。
这样睡一晚起来,连顾璋都觉得浑身酸痛,脑子也没第一天好使了。
足足三天。
既要忍受严苛的环境,还要保持脑子紧绷,高速运转,产出足够优质的内容。
疲惫不堪还要继续咬牙坚持,实在是对身心和意志力的一大考验。
等到第三天日落黄昏。
从号舍中走出来,四人都是一副灰头土脸、备受折磨的邋遢模样。
顾璋从号舍出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伸个懒腰,舒展憋闷的筋骨。
三人看到他的动作,都下意识跟着模仿起来,毕竟看着就觉得舒坦,身体像是从骨头里发出“要跟着做”的叫嚣。
顾璋看到最严肃的黎川做这个动作,忍不住一下朗声笑了出来:“哈哈哈!”
他们相互看看对方,都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灰头土脸,还有点邋遢的模样,都纷纷相视而笑。
“哈哈哈哈——”
“这号舍也太小了!”
“就为了不多进一次这个号舍,这次拼了命也要考上。”
一起笑过,吐槽过,见过彼此狼狈的模样,原本就不错的兄弟情谊,仿佛都更近了些。
各回各家,好生休息了一晚上。
等再相聚的时候,一个个都恢复了翩翩读书郎的体面模样。
他们坐在一起,推心置腹地商量起各自遇到的困难。
金瑎率先拿出自己的答卷,上面赫然被烛火燎了一个黑色的小洞:“点蜡烛一定要小心!我就是一个不小心被蜡油烫了手,卷也毁了。”
若是正式乡试,这样的答卷,定会因为卷面不洁被落。
顾璋毫不留情地戳破:“你可不是不小心,是从没自己点过蜡烛吧?别抱着是自己粗心的想法,回去多练练。”
金瑎被说中,闹了个大红脸,侧过身去:“哼!”
余庆年也道:“夜间风寒,被褥不能带太厚的,但还是尽量带保暖些的,咳咳,可以在被褥两端加两条细布,免得被褥乱跑着凉。”
余庆年说着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是四人中最大的,平日里举止言行也以兄长自居。
如今当着三位弟弟的面,承认自己夜里睡觉会踹被子,这实在是让平日里重名声的他有些羞赧。
黎川最为心细,虽然他没遇上太多问题,但是他体验过一遍,将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甚至还拿出一张纸:“除了我刚刚说的那些要注意,我觉得时间安排上,我们也可以适当调整一下,不必跟着学院安排的走。”
学院给出的参考,是一套标准,却不一定适合所有人。
比如给策论留一整天的时间,是为了让学子好生研究,反复斟酌思量,但是对顾璋和余庆年来说,根本不必花这么久。
对金瑎来说,诗词那题,放在最开始精神最好的时候答,反而更好,更能发挥出他的优势。
让人眼前一亮的诗词,指不定就能给考官很好的印象,以提升总体判卷的优劣。
若等到最后筋疲力尽了,身体和头脑都在苦苦煎熬,有再多的灵气也被榨干了。
黎川说了半天,将他们没注意到的许多细节,全都一一告知,无半点藏私。
顾璋感慨:“还是你细心严谨。”
黎川认真道:“若不是璋弟你想的法子,我也没机会总结出这么多来,着实助力良多。”
余庆年也拱手道谢:“能得璋弟这般良友,实乃吾之幸事。”
他们讨论了足足一个时辰。
从如何应对答题、分配时间,到如何吃喝睡觉,补充精力应对考试。
在所有考生中,其实干硬的饼子是最佳选项。
不带肉馅不容易拉肚子,即使被检查的人掰碎了,也不影响入口的口感,不带水分也不容易坏,最重要的是直接吃不浪费时间……反正好处多多。
但实际吃下来,他们却都觉得不得劲。
金瑎摸摸鼻子:“我觉得吃到最后,肚子是饱了,但是嘴里总感觉缺点什么,浑身不得劲。”
太干、太噎,而且连吃饭的时间都省,脑子连个放松的时间都没有,反而最后让状态下降了。
他们商量着改了食谱,反正能带砂锅和简易炊具进去,还是做点热乎的吃。
顾璋更是动了心思,越是艰难困苦的环境,他越想要弄点好吃的犒劳自己,要不可太受罪了。
转眼就到了中秋前一周。
这是一年中气候最好的日子,不冷不热,秋闱也如期举行。
学子们在贡院大门口,都带着许多行李,因为要在贡院里待三天两夜,所以除了笔墨纸砚之外,还有砂锅、薄且无夹层的被褥,食物,更有甚者带了挂在门口的帘子。
排队进入的速度很慢。
因为搜身很严,四名侍卫搜查一名学子,如果搜到了证据,就奖励五两银子,这接近他们半年的俸禄,都搜得无比认真。
谁要是想夹带,都要掂量掂量,能不能抵得过侍卫想要得近半年俸禄奖赏的决心。
顾璋本以为,没人会傻不愣登的夹带。
不料排队进入贡院的队伍还没前进多少,就听到前面传出一阵喧哗的声音。
“不是!这不是夹带!”嘶声力竭的喊声穿破还黑沉的天空。
顾璋瞌睡都被激飞,睁眼朝前方望去,居然真有人夹带?
这声音听起来,好像还有点熟悉,不会是他们问心学院的学子吧?
那衣冠不整被拖出来的学子,抵死不承认那是夹带,要求主考官大人还他一个清白。
侍卫不识字,见他反应如此激烈,也不敢断定,只好进去禀报。
萧学政三年任期已满,升迁了,主持这次乡试的大人,是朝廷新派来的提督学政。
顾璋才刚刚认出来,被扣着的那人是项门。
金瑎恰好和他分在一个考区,他们站在一起排队,他皱眉嫌弃道:“真是丢咱们学院的脸。”
顾璋已经记不清上次什么时候见他,依稀只记得在两三年前,他有日落下了东西,回教舍去取,撞见了在打扫教舍的项门,穿得不太好,见他就吓得避开眼神,连忙落荒而逃。
他瞧见那一身价值不菲的衣衫:“他找到门道挣钱了?”
一家子都被利用干净了,还有谁能给他吸血?
金瑎也不知,但旁边有学子低声议论,“听说他娶了个商贾之女,供他读书。那商贾可真是倒霉,摊上这事。”
顾璋:“……”
还真是本性难移。
他没想到的更在后面。
被搜出来的纸条,还真的不是有关科举内容的夹带。
而是一则拟写的休妻书!
据说是从笔杆中搜出来,和他本人字迹一模一样。
主考官盛怒,他主持的乡试出了这档子事,日后定要沦作笑谈。
当即判断凡字条皆为夹带,当众杖脊三十,以儆效尤。
有学子在贡院前因夹带当众被处罚,贡院前的气氛都严肃起来。
不少学子还谨慎地检查自己的考篮,行李。
过了好一会儿,顾璋才排到大门口,他走进了大门侧的小房间里。
四名侍卫见是他,先是面色一喜,又有些局促起来。
顾璋将考篮和行李放在第一名侍卫面前,又自然的张开双臂,对他们道:“该怎么检查,就怎么检查,不必有所顾忌。检查清楚了,对双方都好。”
领头的那人道:“得罪了。”
这才领着一人上前来,细细地检查起来,但手里动作明显轻缓了许多。
检查很细致,从头发丝到鞋袜,全都细细排查一遍,杜绝所有不公的可能性。
经过了好一番折腾,学子们才顺利入了贡院。
顾璋这次抽中的号舍无功无过,他检查一番,又拿帕子沾了水,将号舍细细打扫一番。
有了之前模拟考的经验。
突然进了略显逼仄的号舍,也有了点应对的经验。
他盘腿坐好,闭目养神,冥想排除杂念,以达到最好的状态。
天光大亮,这场乡试才正式开始。
此时思维最灵敏,精力最充沛。
顾璋先答经义,相比于此前科举试,乡试的经义考察范围更广,也藏了更多的坑,题义也需细细斟酌。
他将答纸封好,挂在高处的搁板上,只用素纸来斟酌草稿。
等到中午,才稍歇下,拿出带进来的食物吃起来,第一日尤为关键,吃食也新鲜,不必开火做饭。
故而他只烧了点水,把吃食热了热。
吃完后,又洗了把脸,趴在桌板上打了个盹。
午休片刻,脑子也仿佛被腾空重启,他看了一眼诗赋的题目,打算让脑子先积累灵感,就翻回来,继续看起了策问。
在入考场前,坊间流言,新来的提督学政是世家出身。
不少夫子读过此人往年所作诗词,文章,都觉得他可能会更偏爱余庆年那种华丽宏远的文章,或者金瑎那种灵气四溢的诗词。
顾璋反而有些吃亏。
不过顾璋早打算好了,无论主考官喜不喜欢,他都还是以自己最擅长的方式来答。
但他看过策问的题目,却觉得出题中规中矩,主考官的性格似乎与传言中不同。
他也没多想,按部就班地答起来。
四书义、易义、书义、诗义、春秋义、礼记义……每部分4-5题,相当于是填空+问答,题量之大令人咋舌。
后接三道策问,带有思辨性质的提问考察,做文章以表达自己的思想和对策,是耗时间最长的三题。
紧接着,就是五道算学题目,由简至难,最后一道甚至会根据某地实际政务考察,复杂至极,不是寻常套用公式能解的。
最后还要赋诗一首。
顾璋脑子转得快,笔下速度也不慢,也足足花了两天才写完。
他将稿纸收好,伸了个懒腰,拿出了他心爱的小砂锅。
四周学子都已经昏昏沉沉。
有的写得慢,夜里着急得挑灯夜战,如今疲惫与兴奋并存、煎熬与亢奋时刻充盈大脑,人都有些处于不正常的状态。
陡然闻到一股独特的香气。
几乎不约而同地在心中骂骂咧咧起来。
又是这个香气!
顾璋悠哉地用简易炊具给小砂锅加热,加入早早烘得干香不带一点水分鸡肉干,薄如蝉翼的腊肠片等食材。
下面则是扑了一层干香的米。
这是他研究了许久,才研究出来不会做坏的“预制菜”
傻瓜式放食材和调料,只要加热就好,虽然没有下馆子那么好吃,但是在贡院里,绝对算得上绝顶美味了。
调料是顾家人试过好多次后搭配的,怕带不进来,还细细的磨成了粉,和盐放在一起。
这些粉和水混合在一起,就变成了灵魂小卤汁,煮拖鞋都好吃的那种!
顾璋此刻也不想着题目,放空大脑,只等着眼前的饭食出炉。
这会儿炉子里火大,加入到砂锅里混合了调料的水咕噜咕噜直冒泡,肉香、熏肠的香味,混合着大米饭的香气,一下就飘了出来。
让一众饿着肚子,或两天只吃了点饼子、馒头的学子口舌生津,控制不住的一下下滚动着喉结。
对面的学子略有呆滞的目光,都落在了顾璋的砂锅里。
浅褐色的汤汁里,若隐若现小块的肉和深褐色的熏肠片,熏肠看起来就是宁都特产,肥瘦均匀,纹路好看,不用想,那股滋味就在脑海里浮现出来。
到底是谁,在考场里做这么香的东西?
而顾璋对面一排的考生,更能清楚的看到罪魁祸首是谁。
顾璋闻到扑面而来的香气,也不禁吞了吞口水,在外普通的吃食,放在如今的情况下,显得太诱人了!
香喷喷的米饭底部形成了一层浅浅的锅巴,粒粒分明的米饭上方,铺了一层色泽诱人裹着一点点油脂的鸡肉与熏肠。
他迫不及待舀了勺吃,干香的肉丁吸饱了汁水,感受到热腾腾又鲜美滋味在口中绽放,顾璋感觉一连两天高强度作答的疲惫,都仿佛瞬间被抚平。
脑子里升起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夜里的感觉微凉的风带来的寒气都被驱散,他几乎是一刻不停就吃了下一勺。
对面一排的学子:“……”
怎么这些东西,到了顾璋嘴里,就好像变得格外好吃的样子?
有必要吃得眼睛都眯起来吗?顾璋你不要面子的吗?!
学子们牙痒痒,肚子里的馋虫好像都闹腾起来,有的干脆也热起了饭,就着顾璋这边的香味歇息用膳。
顾璋吃完热腾腾的饭菜,不仅脑子放空了,身体似乎也像是充电般精神奕奕。
他干劲满满的把稿纸上的内容全部检查一遍,然后提笔往答纸上誊写。
光是誊写就誊了两个多时辰。
他长舒一口气,平日里他是没再检查的习惯的,因为答纸也不能更改,否则就污了答卷。
不过今日他还是谨慎地再检查了一遍,这才交卷,终于离开了逼仄的号舍。
还有不少学子都在奋笔疾书,顾璋一路跟着出来,看到几个空位,还有人已经面色苍白,身体都在颤抖,明显在硬撑。
这会儿也不能离去,只能在贡院门口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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