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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敬如宾第六年—— by芋孚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2-10

“嗯。”祁长晏笑笑。
“不出意外的话,等岳父回来,现在的那位胡大人会升任去做别的。”
到时位置便腾出来了,岳父又是资历正好的,自然还由岳父做着原来那个缺。
嬿央弯眼了。
她自然是希望父亲回来处境能好一些的。
祁长晏忍不住伸手拉了她的手。
嬿央笑意更大,往他这靠来,祁长晏抚抚她的手背。
走了一圈下来,再回来时,两人倒是看到兄妹三人都来了园子这边,之前几人是在屋里玩的。
而三人看到父母恰走过这边,不约而同喊了声爹爹阿娘。
小霁徇的声音在其中最属稚气,还颠颠的跑来抱了嬿央的腿。
嬿央微微弯腰摸摸他小脑瓜。
眼睛则已是看向了韶书和霁安那边。
韶书手里一把小铲子,霁安手里也一把小铲子,两人在刨园子里的土。
“这是做什么?”嬿央问。
问着,又摸摸霁徇脑袋,让他别抱着她的腿了。
霁徇也乖,松了小手。才松,赶紧又跑到哥哥姐姐那去,还蹲下拿自己的小铲子。
韶书小手上一层土,说:“阿娘,我种东西。”
嬿央记起来了,前阵子韶书是一直念叨着要种东西。
笑了,走过来,走过来就弯了腰。
弯腰是给韶书擦擦脸上的土,不知何时韶书把土弄到了脸上。
“成小花脸了。”
又问:“和阿娘说说,种的什么?”
“白菜。”韶书把旁边的小木桶扒拉过来,举起来给阿娘看,“这是白菜种子。”
“还有,还种黄花地丁。”
祁长晏挑眉,这东西还用种?就郡守府里,各处角落里时不时都能找到一两株。
但这话并没有说出口,只走过来,看着孩子们折腾。
嬿央这时也未再继续问什么,同样也只是笑着在一边看。
好一会儿后,待小霁徇跟在韶书和霁安后面也费力的挖了好几个坑了,才又上前一步。
这一步是被逗笑了。
霁徇哪里是挖坑啊,他是捣乱的还差不多,就他那哼哧半天才挖的一个小土包,韶书都不舍得往里多放种子,因为园子里若是还养了鸡什么的,这几粒放在霁徇坑里的种子肯定是要被那些啄食的玩意给啄了吃的。
这会儿小家伙还不满意,顶着一张不小心飞了泥点的脸,催促韶书再给几个,“姐姐,少。”
可韶书不舍得多给,“我也不多啊,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呢。你先种这几粒。”
“要是种活了我夏天再多给你几粒。”她打算春天种一回,夏天种一回。
韶书也不知道这样对不对,反正她都试试就是了。
霁徇还是嫌少,探头看向哥哥。他看哥哥一个坑里是最少放两粒三粒的,怎么就他就一个呢。
“还要。”
韶书没办法,只得再分他三个。
“没有了啊,我的也不多的。”
霁徇:“好。”
专心致志,又或者是满头大汗终于成功只粘起一小粒,没再一粘总是三四个,他小心把种子放到坑里。
嬿央看他放的认真,原本要给他擦擦脸的帕子也就没再伸过去。行吧,脏就脏,等会儿直接洗洗好了。
不过,接下来还是看不下去了。因为小霁徇在埋完种子浇过水时,才浇一遍小手就糊到土上去……之后,或许是脸蛋忽然有点痒,他抬了手她都还没反应过来要制止呢,就见他小手又挠脸蛋。
嬿央:“……”真成小花猫了。
小霁徇尤不自知,蹲下继续拍他浇了水的小坑。
嬿央头疼,扭头,吩咐丫鬟去打盆清水来。
清水打回来时,不止霁徇脸蛋脏了,韶书也不小心把脸再次弄脏,韶书还是爱干净的,脸上沾了湿泥马上喊嬿央,韶书不喜欢黏糊糊的东西黏在脸上。
嬿央给她擦擦,擦时好笑。
同时又看看霁安,好在霁安干干净净的,只是手上挖土脏了些。
擦过韶书的小脸,随后放弃给霁徇擦了,还擦什么,就看他现在都乐此不彼玩起泥巴了,擦多少遍都是枉然,还不如之后直接让他洗个澡。
霁徇还没回神过来阿娘都想揍他屁股了,小手依旧揉着泥土玩,终于揉成圆了,宝贝似的捧起来给爹爹。
祁长晏睨着他。
下手,揉了把他的额头,“别玩了,脏的不成样子。”
霁徇:“爹爹,我做得好。”
他团的可圆了。
还做得好……祁长晏面无表情。
再次下手,这回是蹲下拍了把他小屁股。
霁徇瞪圆了眼睛,爹爹怎么打他?
祁长晏为什么打他?还不是因为他实在玩得太脏了。还有,轻哼一声,瞥向他埋了种子的小坑。
以霁徇之前浇的水量,他打赌,那几颗种子绝对活不了。
这会儿不许他继续玩泥,瞥一眼旁边的小厮,让他抱了霁徇回屋去沐浴。
霁徇不乐意,小手小脚乱扑腾,“爹爹!”
没用,祁长晏不理。
霁徇都要哭了,沐完浴,在嬿央屋里也确实含着泪哭了一回。
不过很快又好了,好了之后红着眼睛就又小脚一挪一挪出去玩了。
这个年纪会跑会走,多半在屋里都待不住。
祁长晏在霁徇出去后,看了眼嬿央衣裳,她肩上的衣裳都被小儿眼泪糊湿了一块。
轻嗤一声,“倒是爱哭。”
嬿央也看看自己衣裳。
失笑,“我去换件衣裳。”
“嗯。”
嬿央换完衣裳出来,祁长晏不在了,问了一嘴,知他去了书房。
嬿央便也忙活自己的事。
很快,一上午过去,到了下午。
下午天气阴了下,接着下起小雨。
既下雨,一家子都没出屋子,霁徇要玩也就在屋檐下玩一玩,又或者这间屋子走走,那间屋子走走。
祁长晏乐得看他出去玩,这样屋里能安静些。
他看了眼坐在窗口不远处继续挑嬷嬷刚刚没挑玩的丝线的嬿央,走过去,问:“青里巷那边,是家里什么亲戚?”
“嗯?”
“我有处宅子也在那边,忘了?”
嬿央当然没有忘。
他那两处宅子,是两人成亲后他告诉她的。
刚刚只是一时脑袋没回过神来,所以顺口就嗯了下。
这会儿自然已经回神他问的是哪里。
笑了笑,“不算亲戚,那边是祖父一个很好的朋友,那时由他教导弟弟,两家来往许多。”
原来只是朋友,祁长晏一直以为那是她家亲戚,是近来回忆起那间小院,才发现两人成亲后他倒是一直未见过她家有那个亲戚过来过。
颔首一下。
嬿央:“怎么倒是突然问起这个?”
“曾经在那里见过你。”祁长晏说。
嬿央:“有在那见过?”
她怎么毫无印象?
她自然没印象,因为那时他站在高处,她始终未抬头看过。
祁长晏笑笑。
嬿央也笑了,手上的丝线也放了,催他:“快说。”
他既说了,那肯定是见过,但她也不觉得自己的记忆有错漏过,当然,得把那一年排除了,那一年是意外。
“嗯。”祁长晏点头,终于是要说的意思。
且也就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和她一起边看窗户外屋檐下滴下来的雨滴,边说起那日的情形。
嬿央静静听着。
听完,想起他那座宅子离得祖父朋友那座确实不算远。
似稀奇一般,“当时我竟一点没发现。”
她当然发现不了,谁无缘无故会抬头去看呢。
祁长晏勾了唇。又探出手,把她拉过来,两人同座一椅。
也坐得下,毕竟屋子里的椅子都是宽敞的太师椅,坐下两人,完全可以。
坐于同一椅子里,他的手臂伸着,既搭在椅子扶手上,也顺势从背后环着她。
“后来怎么没见你去接林奂?”还是说的那时候的事。
嬿央:“那次也只是偶然,那天雪是弟弟出门后才下的,他未带伞,鞋子也穿得不算厚,更不经湿,怕一场雪下来他白天玩雪时把鞋子弄湿了,当时就给他送东西去。”
其实京城的雪不似家里那样湿,但她们一家已经习惯了觉得雪会很快把衣服鞋子打湿,下雪天都习惯换双耐湿的鞋子。
还有撑伞,也是因为这,从前在家时若是下雪,是真的会把头发弄湿了的,不是拍拍就没事的事。
至于当时为什么中途下了一回马车,那是因为顺道要买样东西,怕回程时忘了,所以去时就先买上。
不过那会儿也看到了她的事祁长晏是未说的,他只说了在宅子里的事。
“后来再下雪弟弟鞋子都提前换了,不必我特意去送,所以去的次数少。”
祁长晏点点头,是因为这。难怪,再也未在那边见过她。
点头时,倒是见她忽而侧身斜靠在他臂弯里,还笑意盈盈,“那时为何站在高处看我?”
祁长晏搂搂她,笑而不语。
嬿央:“嗯?”
祁长晏垂眸亲她一亲,又摸摸她脑后的发。
还能是为何?自然是有原因的,原因吗,当时的自己也不曾察觉。
那时,确实是说不明心思。
嬿央嘴角不禁弯了。
他虽未说,但她却也能察觉一些的。
不过察觉一些,到也想,估计就是年轻男女之间最初朦胧有好感的时候吧,她记得两人刚成亲那阵,说不清到底是何心思,但心脏跳肯定是跳的不寻常过,也脸热过,不过,那时倒也不是如今这样的。
那时到底是忽然就嫁了人,她一时当然还没有完全适应。而且新嫁,难免有点觉得是突然到了别人家。到了别人家,地方于她来说又不是太熟悉,再加上自此之后身份转变,她开始成了他的妻子,平宁公主的儿媳,这些都需要渐渐适应。还有就是,那时他也忙,除了成亲前几天他得了几日假,接着每日见他就是早上醒时,还有夜里他回来时。
新婚时期,两人在他的忙碌中渐渐相处熟悉。随后不久,成亲后第一个岁除过了时,正月元宵日她诊出怀上了霁安,月份是两个月。

第59章
那时诊出怀孕是因为她吃羊肉吃得反胃, 明明府里用的羊肉都是最好的羊肉,平常是怎么吃都吃不出腥膻味的,当时用晚膳吃第一口时也确实什么问题也没有, 但第二口入口时,她就感觉不对劲了,觉出不对劲时还以为是自己吃错了,过了会儿,便尝试着又吃第三口。
第三口才进嗓子眼恶心感就忍不住了, 偏头就捂嘴忍不住呕了起来。
好在她身后的丫鬟反应快, 及时拿了痰盂过来。
嬿央呕过, 又漱了口, 自觉刚刚作为不雅, 正想和母亲致歉,但还没等她说呢,就见母亲摆摆手表示无事,随即便见母亲偏头低声吩咐了她身边的老嬷嬷什么,老嬷嬷快速下去。
嬿央自己那时是还没回过味来的,到底她从前没怀过孕,也没经历过这种犯恶心的感觉不是。
但一边的钟氏看苗头是已经看出来一点的, 平宁公主更是从她呕了时心里便已有猜测, 是以才会马上让身边的老嬷嬷下去叫人。
钟氏看着嬿央,“弟妹是不是吃着了觉得腥的东西?”
“是觉着刚刚的羊肉有些腥味, 所以没忍住。”嬿央说。
钟氏笑笑,那看来八九不离十了。
平宁公主也一样带笑,虽然她已经有了孙子, 早过了抱孙辈的瘾,钟氏早前还又怀上了, 眼看着就是这个月或者下个月又要生了,府里马上再次添丁,人丁兴旺,可这不是长晏还没子嗣吗,嬿央现在说羊肉觉得腥,她心里当然是高兴的。
随后府里的大夫一看,诊出果不其然是有孕了,还约摸已经两个月了,平宁公主大喜,甚至让人把羊肉都撤了,“你吃不得腥味那这道菜就别动了,省的肚子里难受。”
嬿央……嬿央她现在还有点愣呢。
她怀孕了?
什么感觉呢?总之就是很奇妙就是了,她和祁长晏成亲几个月,她现在就有孩子了。
所以忍不住,竟看了眼祁长晏。
男人倒是也在看她,神情似乎也是有点出乎意料。
也没想到她刚刚呕了是因为怀上了。
嬿央忍不住轻轻笑了一下。
这一笑,见他过会儿也勾了唇,随后还叫人把鱼肉的位置也换了换,别摆在她跟前。
两人都是初为父母,当夜,倒是好像都有点睡不着。
也发觉夜里,他摸了摸她肚子。嬿央当时感受着肚腹上的温度,嘴巴快,倒是笑了他一句,“才两个月呢,不显怀,现在摸不出什么的。”
“嗯。”
但男人不轻不重又摸了一下,随后是揽了揽她,说:“回头让人赶制摇篮床,免得到时孩子出来来不及。”
怎么会来不及呢,还有八个多月呢,再精巧的摇篮床,嬿央觉得有个四个月五个月的功夫也足够了。
但后来她知道了,霁安那张摇篮床他确实很废了心思,不止图纸是他自己一再比量过弄出来的不说,后来隔三差五,就算是实在忙碌的时候,偶尔也会抽空看一看。
后来霁安平安生出来,大嫂第一次见到霁安躺在摇篮床里时,边上手摇着哄了哄,还笑着说:“这张摇篮床好。”
不仅看着精巧,还什么毛病也挑不出来,尤其这边边角角,处理的细致极了,也不怕小儿再大些能翻身能爬了,不小心撞到哪。
钟氏摇着摇篮床笑了笑,又上手轻柔的逗逗小婴儿,“我们爹爹很疼安哥是不是?”
小小的婴儿闭着眼睛正在睡觉,对于这句自然回应不了,他小拳头捏着,睡得香甜无比。钟氏这句也本来就是说给嬿央听的,再抬眸时,已是嗔笑调侃,“弟妹,弟弟还挺会疼人。”
嬿央看看孩子,面对大嫂的调侃弯了弯眼睛。
至于疼人吗……和他成亲一年多了,两人确实未争吵过,也未闹过的大的不愉……但大嫂说得疼人,好像也确实没大的实感?毕竟她也没法做比较是不是?
不过这一年多来,说舒心是挺舒心的。除了他忙了点,其他一切都好。
母亲未对她挑剔过,家里规矩也不死,没有儿媳非要伺候婆婆洗漱用饭的理,也没有什么定死了的晨昏定省,钟氏这个大嫂人也和气,不用计较妯娌间的你争我抢,所以她倒是从未后悔过那夜冲他点了头,说她未定亲的事。
夜里,在他回来时顺道和他说了大嫂夸了句他指派人做得摇篮床的事。
祁长晏轻轻笑了笑。
笑一笑,随手逗了逗霁安,接着夜里两人又说了几句话,这夜便歇了。
翌日,他荀休,又过两日,她出月子。
这日他正好忙的晚,回来的也晚。
但好在他中午抽空回来了趟,参与孩子的满月宴。
说来小孩也灵性,他从早到晚的忙,霁安倒是好像天生就知道他是爹爹似的,当时他才回来,本来在她怀里待的好好的小婴儿,倒是咧了嘴,似乎心灵感应般,扭了头就瞧他。
比她还快的发现他回来了。
当时她就忍不住笑了。
也掂了掂霁安,抱着小小的宝宝上前去。
“回来了?”
“嗯。”祁长晏点头。
点过头,看向霁安脖子上挂的长命锁,倒不是他昨夜带回来的那个。
“怎的未带昨夜那个?”说着,也伸手逗了逗小孩。
从远处看,此时便是年轻夫妻俩站在一处,笑着俱是在低头逗怀里的小婴儿。
嬿央:“母亲也备了,小儿脖子嫩不敢挂太多,昨夜的便收起来了。”
如此,祁长晏颔首。
才颔首,见嬿央脸上再次化开了笑,女人也马上眉眼盈盈抬头,笑着让他快看,“你瞧,竟打哈欠了。”
祁长晏弯了唇。
这下的弯唇不知是因为她怀中孩子的可爱,还是因为她,但他的手掌动了动,是有些想伸向她的,不过大庭广众之下,嬿央倒是只以为他要抱抱孩子,便把霁安递到他怀里来。
祁长晏手臂有微微的停顿,不过还是抱了小儿。
抱了一会儿,随后用了饭,他就得又回衙里去了。
嬿央抱着孩子去送送他。
一送,没想到他再回来她都睡着了。
今日白日客人多,她又抱了霁安许久,在榻上原本还想着说等一等他呢,结果后来不知不觉就睡了。
甚至他躺到榻上她也没感觉到,是次日醒了他又不在了,才回神过来他昨日回的很晚。
当天他再回来,这回是正常时间,也正好赶上晚膳时间。
吃晚膳时,听到母亲问:“昨日回的很晚?”
祁长晏点头,“最近事多。”
“也别太忙,别熬坏了身体。”
祁长晏笑笑,“知道的,母亲。”
平宁公主点头。
点头时嬿央觉得母亲好像眼风似乎要扫到她这边来,但因为当时怀里的霁安正好哼唧,不巧,她错开了眼看霁安去了,摸摸他小手,又碰碰他小下巴,轻轻哦了两声,逗着他防着他哼着哼着就哭起来。这时,祁长晏也朝她这偏了偏身子,垂眸看向她怀里的孩子,并且,伸手也逗了逗。
平宁公主的话于是止住。
刚刚看嬿央确实为的就是昨日长晏回来晚了的事,确切的说也不是为着昨夜,应该是为的今早,听门房说长晏今早好像一早就走了,还是未吃早膳就走了,这让她觉得嬿央有些失责了,但看长晏现在随手和他媳妇一起逗着小孩,又到底没说什么了。
于是这点小波折嬿央和祁长晏谁都没意识到,祁长晏是觉得一顿早膳而已,他去上值的路上顺带买点也行,主要的是,今日需得早早出门,嬿央则是今日确实一早没见他就算有心也无力啊,她今日是如常醒的,但哪想到醒来他就已经走了。
对于这事,怕他明日又是早早就走,之后用了晚膳回东院时她还特地问了声,“明日还是一早就走?”
“不用,该忙的忙过了,这几日能清闲些。”
嬿央唔一下。
唔一下时,忽的一顿,因为霁安尿了。
嬿央:“……”
关键她的手正托着他的小屁股呢。
没心思说话了,唤了嬷嬷进来帮霁安换裤子。
嬷嬷换时,祁长晏在一边看。
待她换完了,就让她下去,这时嬿央也净过手了,过来,第一下是弯腰轻轻捏了捏仰躺在榻上的小孩脸蛋,笑哼,“怎么不知提前和阿娘哼一下?”
小婴儿咧嘴糯糯的咿呀一声。
嬿央低笑。
忍不住,又逗了他几下,逗着时,咿咿呀呀的女人声音和小婴儿奶呼呼的音调夹杂在一起,祁长晏看着看着,不由自主也勾了唇,随后,在嬿央才直起腰时,上前一步,“下个荀休,我和你带霁安回家看看。”
“昨日回的匆忙,没和岳母说太久的话。”
嬿央弯了眼,“好。”
这是他少有的提起和她回家的事,过去一年多里,通常都是她说回家,若恰碰到他荀休时他便和她一起回,若是不巧是他上值的日子,那便她自己回。
都在京里,回一趟家也方便,偶尔是待一上午,又或者一下午,待的时间都不算久。
所以这个荀休由于是第一次带孩子回家,且父亲此前因为要上值来不了满月宴都没见过霁安,这天她和祁长晏带着孩子在林家待了一整天。
这一整天里,他还陪父亲饮了两杯,回程时身上有淡淡的酒气。
好在,确实是很淡很淡的味道,不细闻都闻不出来。
不过回到家里后嬿央还是让祁长晏换一身衣裳,免得孩子鼻子灵敏,打喷嚏什么的。
祁长晏听了她的,去换了。
换过衣裳,霁安被老嬷嬷抱去母亲那玩了,屋子里只剩下夫妻俩。
祁长晏望向嬿央。
嬿央则望着窗外的积雪,望了一会儿,笑着回眸正好看向祁长晏看她的眼睛,她说:“又下了。”
祁长晏为此也看一眼外面,“是啊。”
一句之后,则是走向她了。
“冷不冷?”
“屋里暖和,不冷。”
“那去外面走走?”祁长晏想出去走走。
嬿央想了想,也行。
直接走出去,不必拿伞。现在外面雪小,在府里换衣裳也方便,用不着拿伞。
两人都慢悠悠,在院里的小园子走着。
走了一会儿,看到个雪球,是苍哥来这边玩时滚的,一直没让人扫。
嬿央看着笑了笑,说:“等霁安长大了,苍哥也就更大了,不过到时钧哥年纪和霁安倒是差不了太多,兄弟俩可以互相做个玩伴。”
“嗯。”
男人接着的一声是,“前面有石阶,看着些。”
嬿央看着呢,笑眼瞥他。
祁长晏颔了下首,和她继续走。
走着走着,入夜后干脆一路走去了主院那边。
主院这时是才用过晚膳在消食。
嬿央和祁长晏今天自然是也用过晚膳才回来的,林家今日用晚膳的时间比祁家稍微早一些。
这时两人走过来也是知道父亲母亲已经用过饭的,就是过来坐坐,顺带等会儿把霁安抱回去,省得他长久见不着嬿央哭了。
平宁公主见二人过来,倒是打趣着另一层意思,“还怕我不把霁安送回去啊?”
祁长晏:“您不怕他晚上哭闹烦了您的话,儿子倒是想让霁安在这边睡。”
嬿央也知母亲是在打趣,笑道:“母亲您不知道,霁安夜里闹腾。”
平宁公主已经体会到了,这不之前还在她这玩得好好的,入夜后就一个劲扭头朝大门看,看着是想回东院了。
掂掂小小的宝宝,失笑。
又见他见了嬿央已经一个劲朝嬿央探头了,怕他真急哭,便让嬿央来抱过去。
嬿央抱了,顺道坐下,和母亲说说话。中途,祁长晏也偶尔插两句,他插话时,手指恰被霁安用力握住了,小小的手掌只能抓到他一个指头,握得还挺用力。
祁长晏挑眉,但他先任由他握了一会儿,接着才握着他小手腕让他松开。不想小小的孩子是越握越紧,后来更是较劲似的,不松。
嬿央看得差点乐起来,平宁公主也一样,看得笑了,但接下来嬿央没法置身事外了,因为霁安不止一个拳头在用力,另一个拳头也用力呢,且这个拳头正好就在她脸边,在祁长晏终于把霁安的小手掰开时,这只手一用劲,擦过嬿央脸上,不小心像揍了她一拳似的。
嬿央:“……”都有点愣。
神经快于反应已经先唔了一下,竟真的有点疼?于是没好气的捏了捏霁安肉肉的拳头,捏了时,正想再拍拍他小屁股呢,但这时,倒见下巴上先有了个手掌,眸光挪向手掌,便见是他的,又见他移着她的脸看了看,男人问:“疼了?”
“有点。”
所以不用她拍了,祁长晏先拍了把霁安的屁股,嬿央不免看着莞尔。

第60章
自那之后, 祁长晏的官职又升了一级,成了陛下近臣,但这也意味着他身上的担子更重, 空闲时间也比以往又少了些。
偶尔,就算是荀休时候却也不乏皇帝舅舅把他召进宫的例子。
他所受到的重用,嬿央不仅从他的忙碌上感受到了,从一些其他的大小宴会上,也渐渐有所感知。
比如那些来找她的夫人, 她们不再仅仅因为母亲和父亲的地位而找她说话, 自那时起, 大部分都是因为他。
好在他忙归忙, 到底也每日归家, 两人总不至于连见的时间都没有。
霁安也好歹,天天能见到父亲。霁安也从最初只能牙牙学语,到现在能蹦出字来喊爹爹喊阿娘了。
霁安虚两岁时,一次巡视任务,他出京了足足两月。他是三月底走的,到五月才回来。
回来那天时候是傍晚,那时灯笼刚点, 灯笼里的光线和傍晚暗下的光线交织在一起, 明灭昏黄,但他进门时她是一眼认出了的, 但霁安第一眼倒是陌生,他才进门霁安就矮墩墩一个抬头看,似乎在辨认他是谁, 待他走近了,霁安好像终于琢磨出来他是什么人了, 立马颠颠的上前喊了声爹爹。
嬿央也上前几步,“回来了?”
男人点头。
点了头,祁长晏伸手先摸了摸已走到他这的儿子。
摸过霁安,在霁安使劲扯他腿上衣物时,便又把他抱了起来。
“什么时候到京里的?”嬿央又问。
“中午到的,先进宫了一趟。”
嬿央知道了。
接着她就让嬷嬷去打水,他风尘仆仆回家,先洗漱一下。
洗漱过,她和他去了主院那边。嬿央听他说他进府后直接回了东院这边,还未去见过父亲母亲,如此,当然要去一趟父亲母亲那边。
这次回来,之后嬿央感觉他仍然忙碌,不过她早已经习惯了。
她嫁的丈夫并不是什么闲人,对此嬿央很明白。
倒是小孩有点黏人,时常一醒就问她,“阿娘,爹爹呢?”
“爹爹去上朝了。”
霁安哦一声。
但那段日子接下来仍然乐此不疲,每天都问一问她,估计是之前一下子两个月都见不着祁长晏,他怕他又是一走就两月。
嬿央轻轻弯唇,抱起肥嘟嘟的小儿逗逗。霁安也喜欢阿娘逗他,高兴的笑起来。
在这一年,嬿央看到大嫂又怀上了,且在十一月月初时生下了昔姐。
这是府里头一个小姑娘,母亲显然很喜欢,抱着昔姐一直爱不释手,同时,没多久母亲也关心上了她的肚子,说霁安已经大了,府里也多的是嬷嬷和丫鬟看着,怎么见她和祁长晏生了霁安就再也没动静了。
母亲说她还想再要个孙女,姐妹俩也好有伴。
这个……嬿央的确是生了霁安暂时没打算再生,关键她觉得一个都够她头疼呢,虽然如母亲说得,是有丫鬟和嬷嬷们帮忙,可这么小的孩子到底也要她费心思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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