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县令被迫登基(基建)—— by临西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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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庚年摇摇头,指了指身后的裴宝来,随后又说道:“稍后,富先生会带领江县人来凉州,还望娄大人——还望娄献你多加照拂。”
他本来还想称呼‘娄大人’。
但见娄献坚持的表情,索性不再拘泥太多,直呼其名。
“师兄。”
裴宝来跟娄献打招呼。
胡铭、孙成、李泉、邵安四人,也都好奇的打量娄献。
说起来,这位娄大人,也是他们的师兄呢。
“唉,裴师弟。还有诸位,想来都是老师的高徒。”
一下子见到这么多师弟,娄献多少也有些尴尬,因为他竟然连个见面礼也不曾准备。最后赧然道:“今日相遇匆忙,来日再见,我们师兄弟再坐下认识认识。主公放心,属下一定会照料好江县的百姓。”
几个年轻的‘小师弟’们闻言都笑了。
这个师兄,挺对味儿。
但时间确实匆忙。
大家在城门前互相道别,随后,裴宝来带领八千骑兵,一路进了凉州。
而陈庚年,则是带领其余七千骑兵,快马赶往定州方向。
皇帝的两万余败军,准备路过定州,穿过宁州,走泾水河畔逃回金州。
这年头,骑兵神速可不是说着玩的。
让他们先跑一个白天,陈庚年的骑兵也能追上他们!
至于逃往京师方向的阿勒蛮子骑兵部队。
这些骑兵败军,早就不具备攻城的实力,得绕路凉州、永州、雍州三个州城,才能赶去和小吉图汇合。
陈庚年不用。
他要一座、一座城直接破开,然后把阿勒拦住围杀!
“前面快到定州了!”
“陈庚年此人真的太恐怖了,我们就没在他这里落过好。”
“我们吃了败仗,陛下会不会震怒?”
“管不了那么多了,而且陛下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金州也被蛮子盯上了。”
这两万余皇帝败军,被杀破了胆。
离开江县后,他们一刻也不敢停顿,迅速往回逃离,生怕被陈庚年清算。
因为这拨大军,曾经在雍州被陈庚年的人坑到跟祁王对战,损失惨重。
等到了江县以后,先是被炮轰,后面又被迫和其余三方势力稀里糊涂混战,再次损失惨重。
简单来说,被坑怕了。
打又打不过,还次次被坑,这谁不害怕?
然而,当他们一路提心吊胆的逃到定州,被应卓带领的数千定州军拦截,又看到对方举起的‘陈’字大旗以后,心都凉了半截。
陈庚年起兵了?定州投诚?
不对,明明他们杀向江县的时候,定州还未投诚。
那只能说明——
在他们逃离的这一路上,陈庚年的骑兵,率先超过他们去了定州通传消息!
这群皇帝败军所料不差。
几乎是在定州军拦截住他们以后不久,身后马蹄声轰隆隆震颤,陈庚年率领的精锐骑兵团浩浩荡荡杀来。
明明只有七千骑兵,但大军的气势却十分惊人。
追上皇帝败军以后,江县的骑兵队伍没有任何停顿,在无数皇帝败军惊骇的注视下,悍然向他们发起冲杀!
“救命啊!”
“我们投降,我们投降,饶了我们吧!”
败军本就士气萎靡,被这么一冲杀,再想想昨夜在江县遭受的可怕炮火攻击,许多士兵开始跪地投降。
陈庚年声音中带着杀意:“千户以上职位,全杀!普通士兵跪地可活命!”
两万余皇帝败军,轻易便被击溃,无数人惊慌跪地投降。
这场战斗——甚至都不能称作战斗,一个时辰不到就结束了。
“属下参见主公!”
应卓和林景福激动来叩拜。
陈庚年摆摆手:“都起来吧,这些败军,你们负责接收。我就不进城了,稍作休整以后,要去追杀其余三拨败军。”
追杀其余三拨败军?!
听闻这话,应卓和林景福都一脸激动。
定州军更是高声欢呼‘盼主公凯旋’!
此刻的陈庚年,刚刚经历一场大战,浑身都是杀意,看着有种震人心魄的气势。
但,正是这样的主公,追随起来才心安啊!
听说陈庚年要追杀四方败军,不管娄献和凉州军,还是应卓、林景福以及定州军,都十分振奋。
因为起兵以后,不仅要震慑敌军。
还得给自己的属下和军队鼓舞士气啊!!
“陈,陈庚年起兵后,凉州、定州先后投诚,他一路追杀皇帝败军到定州,两万余皇帝败军当场跪地投降!随后,陈庚年率领大军离开定州,过凉州,朝永州赶去!据说他……他要猎杀这四拨逃离的败军!”
这条震撼人心的消息,被探子们捕获,随后以八百里加急传送出去,震惊整个乱世。
“快了!绕出这片地界,就能离开凉州,抵达永州了——”
“我看到永州城门了!”
看到永州城门的那一刻,永州军很多士兵都在激动欢呼。
然而,不久后,令士兵们头皮发麻的一幕来了。
轰隆隆!
无数骑兵从凉州城冲出来,一路疾驰,最后赶到永州地界,抢在这些士兵们进永州城之前,拦住了他们。
带队的裴宝来二话不说,直接带兵冲杀!
“江县人杀来了!”
“他们找我们复仇来了!”
“救命啊!”
“快让知府大人开门来救援我们。”
永州城已经遥遥在望。
裴宝来嚣张至极,骑兵赶过来以后就第一时间动手,然而,永州城门却始终没有打开。
没人敢出来救援。
绝望的永州败军,实在经不起骑兵冲杀,纷纷惊恐投降。
等他们投降以后,裴宝来授意,让这群永州败军,在永城城门外的地方抱头跪下。
这嚣张的做派,令无数盯着这里的人瞠目胆寒。
江县人,这是把祁王的脸按在地上狠狠践踏啊!
但只是践踏脸面有什么意思呢?
江县人没有更嚣张,只有最嚣张!
稍晚一些的时候。
陈庚年带兵赶来永州,和裴宝来会和。
在永州军惊骇的注视下,二十门没良心炮,在永州城门外埋下,随后齐齐开火,直接轰破了永州城门!
“江县陈庚年,借路永州,要么让路,要么死!!”
陈庚年嚣张的声音,从城外传进来。
永州知府贾坤、守城将军赵琛二人,和一帮永州官员神情愤怒, 但仔细看,他们眼睛里却全都弥漫着惊恐和绝望。
京师那边正在和蛮子决战。
祁王把能抽调走的兵力全都带走了,五万永州军去江县趁火打劫,结果一个没回来。
换句话说,永州无兵了。
两万余永州败军, 在城门外投降下跪,城门被对方直接轰开,这是何等的耻辱!
但,此刻的永州根本无力抵挡。
数月之前,一个来自江县的无名小县令, 给永州发了一篇檄文。
当时永州官员捧腹大笑, 肆意嘲弄这小县令不知死活。
数月之后。
那县令自乱世强势崛起,一人迎战皇帝、祁王、倭人、蛮子四方势力, 还取得了胜利。
陈庚年率领一万五千精锐骑兵, 兵临永州城下,悍然轰开了永州城门。
嘴上说着‘借路’,可这要是真让陈庚年过路,跟投降有什么区别!
但不借路, 就得死!
一无大军镇守, 二又被轰破了城门,仅凭数千守城军, 拿什么守?
“陈家军听令, 连弩手准备!放箭!!”
就在贾坤、赵琛二人绝望犹豫的时候, 城外的陈庚年, 毫不犹豫下令出击!
他此行赶时间,要去截杀阿勒那帮蛮子败军,自然不能有片刻耽搁。
毕竟那帮蛮子败军也是骑兵。
而且陈庚年既然已经宣布起兵,他此次从江县杀出来,就是要强势!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把陈家军的名头,杀出去,他才能真正在这乱世里立足啊!
咻!咻!咻!
随着陈庚年话音落下,陈家军听从号令,数千连弩精钢箭矢,在永州军无数士兵们惊恐的注视下,悍然发射!
定州一战过后,江县连弩的威力,已经在乱世传开。
那是连盔甲都能破开的恐怖连发精钢箭矢啊!
城门上的士兵们惊恐躲避。
一帮永州官员们,更是吓得抱头逃窜。
“贾知府,赵将军,我们赶紧让陈庚年这杀神过去吧,反正他也就是借个路而已。”
“王爷知道以后,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那也比现在被陈庚年杀了强!”
最后,一脸苍白的贾坤站出来,被迫同意让路。
裴宝来带兵,将这批永州官员暂时围困,永州守城军缴械蹲下。
“谢了。”
一切都安排妥当以后,陈庚年策马扬鞭,在神机营的护送下,冲进了永州城!
永州城外,无数探子呆愣愣的看着这嚣张至极的一幕,随后颤抖着通传消息——
“陈庚年率兵轰开永州城门,破门而入,永州失守!”
“发生了什么?”
“又要打仗了吗,外面炮火震天。”
“该死的祁王,是不是又要强行征兵了。”
永州外面炮火连天,动静巨大。
城内百姓躲在家里,满脸愤恨惊恐。
阿冬也很害怕。
当日被江县人救下,离开天祝山以后,她无家可归,被官府安置在了永州城内。
她找了一份绣娘的工作,勉强糊口。
和她一起从天祝山离开,到永州城生活的百姓,还有很多。
这些百姓,在山里做了很多年的奴役,身体都很差劲。
好在当初在山里,有江县人给他们治病,吃饭。
那些好吃到令人落泪的饭菜,百姓们至今难忘。
短短三天,在天祝山里和江县人的相处时光,更是如梦一般美好。
而这些百姓,在进入永州以后,对江县念念不忘,时常追忆念叨。
更多的百姓都听说了江县这个神仙好地方。
起初人们并不相信。
但永州距离凉州不远,两个城市有商贾往来互通,随着口口相传,人们听到了越来越多关于江县的消息,越听越羡慕,越听越想落泪。
因为随着祁王起兵,征兵越来越凶残,税收也越来越重。
百姓们苦啊,实在活不下去了!
甚至很多人计划着逃离永州,去江县投奔。
但都被官府给强行拦住了。
直到今日,永州外面又开始打仗,随后街道上马蹄声震天。
阿冬躲在绣纺里,害怕的从窗户口向外看去,随后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眼泪夺眶而出。
她看到了县太爷!
绝对不会记错的,阿冬的男人孟昌被打死,当时她自己也险些沦为被玩弄的命运。是江县的士兵救了她。
事后,她还特地鼓足勇气去感谢江县的县太爷,对方正忙,没有和她说很多话,但县太爷那张脸,被阿冬牢牢记在心里。
或许县太爷早就忘记她了。
可在看到对方的那个瞬间,阿冬一边哭,一边毅然决然的推开房门跑出街道。
“阿冬,危险!”
绣纺的老板是个好人,收留了这个脸上有胎记的可怜女子,见她突然跑出去,吓得脸色都白了。
然而下一刻,就听阿冬哭着激动喊道——
“是江县的士兵,他们是江县的士兵!”
江县的士兵?
绣纺老板愣住了,随后竟然也跟着跑了出去!
而阿冬那带着哭腔的话,也迅速在左邻右坊的铺子里传开。
百姓们先是难以置信,接着长街上的无数店铺,窗户,都被人小心翼翼打开。
“江县攻占了永州?”
“真的是这样吗,太好了!”
“老天爷啊,总算是盼到了一条活路。”
人们彼此对视,有人在哭,有人眼睛里是卑微的希冀、忐忑。
长街上。
陈庚年骑马路过,却突然听到一个女子的呼唤,他勒马回头。
一个女子从旁边铺子里冲出来,脸上带着一块红色的狰狞胎记。她看起来很激动,一边哭一边高声道:“县太爷,您还记得我吗?天祝山,您的属下救了我!我曾经是被抓去天祝山的奴役!”
若是旁人,陈庚年肯定是没印象了。
但这女子的胎记属实令人印象深刻,陈庚年回想起来,笑道:“原来是你,想不到竟然能在永州再见。现在日子过得可还好?”
“好,还好,在铺子里做绣娘,老板是个好人,收留了我。”
阿冬指了指身后的老板,然后其实也不知道跟陈庚年聊什么,毕竟真的不算熟悉,身份也差距巨大。
她就是骤然瞧见恩人,情绪激动,没想太多就出来了。
现在跟县太爷对上话,也不知道该如何寒暄,憋了半天,最后只是关切问道:“您怎么来永州了,是占据了这里吗?江县,江县的百姓们还好吗,我一直想着去江县投奔呢,但官府不让。”
然而,听闻这番话,不管是陈庚年,还是他周围的士兵,神情都有些说不出的哀痛。
随后就听县太爷淡声笑道:“我从这里路过,时间紧急,便不和你多聊了。至于投奔江县,怕是不行了,先前经历了一场战火,江县,没了。”
说完以后,陈庚年朝着阿冬点头致意,随后再次策马前行。
阿冬愣住了,等反应过来以后,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
她从来没有去过江县。
可在听见江县没了的那一刻,真的很难过。
她还没来得及去看看那个富饶的神仙好地方。
怎么就没了呢?
“你们真的是江县的士兵?”
“欢迎江县的士兵入驻永州!”
“太好了,太好了啊!”
随着江县骑兵进入永州。
更多的百姓们,认出了他们。有人嚎啕大哭,有人难以置信,有人热烈欢迎。
陈庚年、裴宝来等兄弟们,带队轰开永州城门,准备路过。
可万万都没想到,进城以后,会面临这样的场景。
街道两侧,无数百姓走出家门,挥泪兴奋相迎。
甚至连江县的士兵们,都一脸震惊呆滞。
离开江县的时候,陈庚年曾经和百姓们说——
‘走出去吧,走出去以后,你们才会知道,江县人有多受欢迎。’
江县的百姓们暂时还没体会到。
反倒是陈庚年自己,先体会到了自己的受欢迎程度。
裴宝来征询般看向陈庚年:“主公?”
陈庚年也深受触动,随后摇摇头:“全力行军,先去追杀蛮子,其余的,随后再说。”
杀敌立威,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
否则就算打下州城,也没办法安然接收。
在陈庚年的命令下,一万五万精锐骑兵浩浩荡荡过永州而去。
永州的百姓们本来还在欢呼。
可随着江县大军离开,百姓们茫然失望,接着才得知,原来江县人只是借路,并非接收永州。
“我们要江县士兵接管这里!”
“狗官,去死!”
“你们这些当官的,只知道压榨我们,强行抓劳动力征兵,不给人活路的税收,你们这是要我们死啊。”
“烧了这里,杀死狗官,我们要江县的县太爷,不要祁王!”
当天,江县士兵离开后不久。
愤怒又失望的百姓,积攒着无限怒火,纷纷冲出家门,把祁王府、知府衙门围了起来,一通打砸、焚烧。
祁王府被百姓们烧毁。
知府衙门被砸的一片狼藉。
永州知府贾坤被百姓们打死,守城将军赵琛趁乱逃离。
数千原本该守卫永州的士兵,加入了百姓的起义大军。
更令整个乱世瞠目的是,稍晚一些的时候。
祁王的老巢,永州城门外,举起了一面书写着‘陈’的旗帜!
永州投诚陈庚年!
这一下,整个乱世都被彻底惊动。
自陈庚年起兵出江县开始,他以为自己在复仇,在追杀仇敌,在震慑四方。
但更让四方震撼的是——
凡陈庚年所过之处,‘陈’姓旗帜飞舞。
一代枭雄,就此崛起!!
“报——陈庚年战胜四方大军,宣布起兵,凉州,定州先后投诚!”
“报——陈庚年穿过永州城!”
“报——永州投诚陈庚年!”
“报——陈庚年过雍州,雍州城门大开!”
八百里加急消息,一条条传到京师。
收到信件的祁王眼睛都红了。
永州,他的大本营,投诚陈庚年了!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王铎的神情也很震惊。
一是震惊于娄献竟然守住了凉州,二是震惊于,陈庚年竟然战胜了十七万大军,还迅速收归了这么多的州城,甚至包括永州!
“陈庚年!!你该死,你该死啊!!”
祁王气的脸色扭曲,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随后厉声道:“不能再拖延下去了,找机会灭掉皇兄的人,占据京师!”
王铎震惊道:“王爷,我们正在联合皇帝的人和蛮子打仗,皇帝的人一旦被灭,我们如何——”
“够了!先拿下京师再说!本王连永州都丢了!”
祁王红着眼睛说道:“割地也好,赔钱也罢,联合蛮子除掉皇兄的人,本王要在京师登基!”
王铎沉默许久。
他盯着祁王,半晌过后说道:“是。”
五万蛮子骑兵来攻城,首辅徐亨被皇帝软禁归家,周围州城紧急调遣来的七万大军,被蛮子冲杀的溃不成军。
整个金州戒严,一片人心惶惶。
也就在这个时候,陈庚年起兵的消息,一条条传来金州。
百官震惊呆滞。
皇帝在行宫里歇斯底里癫狂怒吼。
金州禁卫军大统领,掌管着五万禁卫军的曾云山,来行宫里求见皇帝,请求出兵。
“蠢货,蠢货啊!!你是禁卫军统领,是朕的看家护卫!你的职责,是守护朕的安危,不是出去打仗的!”
皇帝被陈庚年起兵的消息刺激的脸色扭曲,满腔怒火全部发泄到了曾云山身上:“如今朕的大军尽数折损,十几万京师军正在和蛮子开战,已经到了无人可用的时候。你若是出金州迎战蛮子,一旦战败,朕这金州城还怎么守得住!告诉那些蛮子,钱财珠宝金银,他们要什么,直接开价!拿着东西赶紧走人!”
曾云山听闻这番话,额头上青/筋暴/起。
五万蛮子来攻城,他这个禁卫军统领,一直被压制在金州不能出去,只能站在城门上,眼睁睁看着外面的七万大军,被蛮子冲杀。
皇帝不想办法迎战。
竟然试图用钱财‘买命’!
何其荒谬!
然而,面对皇帝癫狂且充满狰狞杀意的眼睛,曾云山深吸一口气,还是屈服了。
他哑声说道:“谨遵圣命。”
皇帝满意了,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对这位‘看家护卫’态度不好,勉励了一番,才让人出去。
走出行宫以后,曾云山看着这巍峨辉煌的宫殿,满心愤恨,又觉得无力茫然。
他不知道自己身为一个堂堂大将军,究竟有何用处。
金州私下给蛮子塞了无数钱财。
五万蛮子骑兵拿着钱财,又掠夺了大量茶叶以后,没有坚持继续强攻金州,而是顺着长江南下,继续大肆烧杀抢掠。
与此同时。
被软禁在家的老首辅徐亨,得知了陈庚年战胜十七万大军,起兵乱世的消息。
皇帝把他踢出内阁,软禁在家。
可他毕竟是徐亨,是当朝首辅啊,纵然被软禁在家,这朝堂之上,也永远会有他的位置!
“好啊,好啊!”
老首辅拿着信件,看着陈庚年的相关消息,眼眶里尽是浑浊的泪水,满脸欣慰:“时势造英主,时势造英主啊!”
数位来首辅家里商议政务的阁臣,在听见老首辅这话以后,眼睛里浮现出惊恐。
然后就见总是以苍老形态示人的首辅大人缓缓站起来,挺直了在皇帝面前弯曲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脊梁,目光决绝:“诸位,该到我们筹谋的时候了。告诉曾云山,本官要见他一面。”
一个是当朝首辅。
一个是掌握着金州五万禁卫军的大统领。
不出意外,他俩应该绝对的避嫌,甚至避免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因为一旦首辅和大统领有私交,皇帝就无法保证自己的安危。
他俩能直接打开金州的大门。
“将军,按照地图显示,我们已经过雍州了!”
“再往前数百里,就能和大汗会和。”
“我们损失了这么多儿郎,如何跟大汗交代?”
“那个江县,实在太恐怖了。”
这里是一片荒原。
阿勒带领着一万五千蛮子骑兵,暂时在这里休整。
因为是败军,虽然有一万五千人,但他们许多人都带着伤,军心士气也被彻底击垮。
所以离开江县以后,他们连州城都不敢破。
只敢照着地图,一路绕过州城,马不停蹄的往京师赶去找小吉图。
甚至连将军阿勒本人,都受了很严重的伤。
他们不能再损失性命了。
小吉图十分凶残,下杀手毫不手软,阿勒甚至很怀疑,自己见到小吉图以后,还能不能活命。
“把大吉图在江县的消息,告诉小吉图,然后下跪求饶表忠心,自称此次发兵去江县,是为了替小吉图杀死大吉图,名正言顺获取大汗王位。”
阿勒在心里这样想。
也只有这么跟小吉图说,他才有可能活命。
这一万五的儿郎,不能再有任何损失了,否则,愤怒的小吉图说不定真会杀了他。
这也是为什么,阿勒一路逃离,不敢对战。
他被江县彻底打怕了。
那恐怖的热武器,甚至已经成为了很多蛮子骑兵的噩梦。最近逃亡路上,休息的时候,很多蛮子一闭眼,脑海里都是没良心炮爆炸的恐怖画面。
破开镇山关来到大晋的时候,他们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恐惧。
甚至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程度。
“有马蹄声。”
“是不是江县人追杀来了。”
“我们快跑吧,别休息了!”
这时候,有蛮子突然开始哭着嚷嚷。
阿勒怒急。
逃亡的这一路上,不停有士兵这样嚷嚷,动摇军心。
他眼睛里浮现出一抹杀意,准备杀几个人,定一定士气。
可很快,阿勒的眼睛里浮现出惊恐。
他回过头,看到了浩浩荡荡冲杀而来的精锐骑兵!
江县人真的杀过来了。
因为对方骑着的肥硕战马,都是他们鞑靼族的!
正在休息的蛮子们仓皇上马,准备逃命。
阿勒怒声道:“不许逃,正面迎战!”
骑兵最懂骑兵。
重骑兵冲杀过来,一旦逃命,就是被撞死的结局。唯有迎战,才有活命的机会。
但,蛮子们已经不敢迎战了。
更恐怖的是,双方还没有对上,隔着一段距离,江县那边已经开始出手了。
“连弩手准备,全力射击!”
因为这是一批蛮子骑兵,陈庚年没有直接冲锋。
抵达射程以后,先命令士兵们射出连弩。
上万支精钢箭矢,铺天盖日朝着蛮子骑兵射去。
那画面,简直惊恐到令阿勒等人绝望。
无数蛮子,在下一刻被无情射杀。
再然后,等待着他们的,是恐怖的火/枪、火箭爆破!
先射杀,后冲锋!
等双方正面相撞的时候,蛮子们已经被彻底杀到胆寒。
江县的士兵们,恨透了这群毁坏自己家园的蛮子,一个个杀红了眼。
他们武器装备精良,除了热武器,还手持钢刀、长矛,士气也是最充沛的时候,面对一帮落魄蛮子败军,自然是碾压式的胜利。
鞑靼族大公苏图,为了向陈庚年表忠心,带领手下四千儿郎,冲杀在第一线。
同胞同族,在这乱世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
阵营,才是一个属下最清醒的选择。
来日跟着大汗一统天下,福泽草原,才是他们鞑靼族该走的路。
“苏图?你竟然投诚了中原人?!”
瞧见苏图的瞬间,阿勒震惊又愤怒,挥舞着长刀朝着苏图杀去。
苏图沉默着,始终一言不发。
但是在对战的时候,亲手割掉了阿勒的头颅。
一个下午,一万五千蛮子,被江县人全部歼灭。
蛮子的尸身在荒原里到处都是。
陈庚年带领大军休整。
随后在无数探子震惊到头皮发麻的注视下,朝着南方浩浩荡荡杀去。
“一万五千蛮子败军被陈庚年全部歼灭!他带兵朝着南方赶去了,应该是要去猎杀逃离江县的倭人!”
整整十七万大军围攻江县,十万大军身死,七万败军,分四拨逃离。
其中三拨,被陈庚年或歼灭、或投降。
此等凶残又霸道的手段,看的无数人肝胆发寒。
陈庚年,这是在用最铁血残酷的手段告诉这乱世——
这,便是去江县作乱的下场!
狼烟四起,战火纷飞的乱世里,一位枭雄,强势崛起。
滚滚长江。
“前面就是长江了!”
“太好了,我们终于安全了。”
“怎么回事,我们的船呢!”
八千倭兵,在加藤的带领下,一路仓皇逃离,终于来到了长江畔的一处荒野林地。
他们的船只藏在这里。
只要把船只拉出来,趁着夜色渡过长江,回到南方,他们就安全了。
这群倭兵当中,有倭人死士。
死士会武功,打探消息的手段也十分高明。
陈庚年高调猎杀四拨人马的消息,被他们捕捉到了。
加藤当即带领这群倭兵败将,一路逃窜,竟然连半刻都不休息,就这么玩儿命般的逃,最后还真让他们赶到了长江畔。
可,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