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男主的假未婚妻—— by七幺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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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灵……还是赢殇?恢复记忆了?
可怕的念头迅速一闪而过,风神若张嘴想验证点什么,可喉咙被什么堵住一半,愣是一个字音也发不出来。
床沿忽然坍塌下一角,紧接着眉眼上多了轻柔缓慢的触碰。
强势高傲的帝王,徐徐单膝跪在床沿,伸出骨骼分明的大手,正轻轻抚过她的眉眼。
诡异,更叫人害怕到忘记呼吸。
直到耳畔响起低醇暗哑的嗓音。
“若若。”
叫她若若不是安安?
下意识屏住的呼吸被这个称呼撬开了一扇门,她颤颤巍巍地抬眸,再次对上头上那双布满可怕占有欲的猩红眼睛,费力地磕磕绊绊挤出一句:
“耀、耀灵?”
带着薄凉温度的指尖骤然停留在她眉心中央,男人俊美无双的面容,被倾斜而下的暖光覆盖上一层神秘莫测的面纱,唯独那双渗人蚀骨的可怕眼睛,比黑曜石还要明亮。
死一样的沉默在室内震耳欲聋。
风神若心惊胆战,面白如纸,在这一长串的等待中,缴械投降。
不是耀灵,是赢殇吗?
竟然在她回家之际,恢复记忆……
绝望逐渐爬上心头,她任由眼角有凉意滑落,捂紧抽疼的小腹,闭上眼——
“不是你的赢殇,让你很失望?”
翻滚沸腾的绝望,顿时被重重摔落谷底,而希望的火苗则燃烧越来越壮烈。
不是赢殇!
风神若遽然睁眼,眼中的惊喜根本无法遮掩。
是耀灵!
还是耀灵,没有恢复帝王记忆的耀灵!
她激动得嘴角都克制不住地轻颤,又被男人忽然下移的指腹按住,下意识聚焦视线,望向上方。
猩红眼睛中的冷光退去了些,俊美的五官在阴影下显得清冷消瘦,只见男人薄唇弯了弯,低沉笑了一声,“是我那么高兴?”
危险过去了。
她暗暗松一口气,找回自己的声音,小声说:“醒来时还能看到你,我真的……很高兴。”
大概是小腹还疼,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忘记这次短暂死亡时的痛苦。
比以往几次死亡都要可怕磨人。
又活过来了。
“我也很高兴。”男人低沉沉的笑声悦耳又蛊惑人心。
风神若没忍住,也冲他笑,紧绷的神经也慢慢得到放松。
未曾想——
“可我说过的,宝贝儿。”
笑声戛然而止,男人缓缓俯身,与她眉眼相对。
猩红可怕的深邃眼睛里,重新凝聚出暴风雨般汹涌狂躁的可怕占有欲,张开可怕的獠牙。
“骗我,后果自负。”
风神若浑身一震,根本来不及思索他话里的含义,就被他忽然压下来的唇齿惊得三魂丢了七魄。
“啊啊啊!!”
尖锐的叫声霎时间打破室内的安静。
门外隐约有细碎的动静传来,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可她已无暇顾及那么多。
脖子忽然被咬住,往死里咬要人命的力气,瞬间激起她本能的求生欲,不顾抽疼的小腹手脚并用地反抗起来。
“耀灵、耀灵!你别这样呜呜……松口、好疼松口……”
脖子上的皮肤被炙热濡湿的气息碾压覆盖,尖锐的獠牙尝到淡淡的血腥味儿,才徐徐退开。
危机解除,她如同反复煎烤的茄子,紧紧捂住脖子,恹恹瘫在床上剧烈喘息。
“耀灵……你疯了吗……”
“还不够。”
男人直起腰,就着单膝跪着的姿势,修长的指尖缓慢擦过他唇上的血迹,布满占有欲的眼睛偏执地锁定她的一举一动,危险至极。
“什么还不够?疯子——”她被盯得头皮发麻,死后逃生的麻意还没平复,就被他的眼神重新激起,不得不识时务闭上嘴。
此时的风神若,还不知道这句‘还不够’的背后到底隐藏多少深意。
男人嘴角扯了扯,忽然掀开她身上的被子,在她慌乱窜逃前,轻松将她打横抱起。
“但那些现在不重要。”
忽然变得愉悦的语气,轻快的脚步,无不说明其主人的好心情。
可这个好心情的主人,前一秒还像个变态疯子一样咬人!!
风神若被这个死变态的两副面孔折磨得身心疲惫,加上小腹还是疼,只能忍住火气。
离开夜灯的范围,四周立即进入黑暗领域。
她不自觉紧张起来,悄悄抓住男人的衣领,“你要带我去哪里?”
男人没有回答,仍然迈着轻快的脚步,如夜间巡视领域的猎豹,精准确认方位。
灯光开启,她立即闭上眼,又睁开,看清眼前的布置后,松一口气。
被男人注意到了,嘴角轻扬,“别急着高兴,宝贝儿。”
风神若:“……”
少管我!
她用鼻子哼了哼,没理他。
这里还是她的房间,耀灵这是要带她去浴室。
也是看到浴室门,她才发现自己浑身还黏糊糊的,确实是该洗个澡。
进了浴室,耀灵将她放在不知何时准备的藤椅上,转身去浴池里放水,开到最大档。
流水声很大。
风神若清了清喉咙,说:“你快出去,我自己收拾。”
“出去?”耀灵回头看了她一眼,“你确定?”
“当然啊!”有什么好不确定的。
“……好。”
男人这会儿好说话了,弯腰把手伸进去正在放出来的水里,几秒后收回来。见指尖被烫红淡淡一层,才站起身,大步出门。
还不忘把门关上。
风神若屏住呼吸等了片刻,确定耀灵不会回来,才慢慢放松下来。
等浴池里的热水放好一半,扶着藤椅站起身。
小腹疼,手脚也软,脖子上的咬伤也时不时刺疼一下。
她苦着脸,都快被自己糟糕的处境气哭了。
也等不及热水接满,风神若慢吞吞地解开身上中衣的系带,脱掉后随手丢在一旁,又慢吞吞将身上的中裤合裆裤一起退下。
她弓着腰将脱下的中裤踢到一旁,刚想一只脚迈进浴池,视线就被不经意出现的鲜红一块定住,下一秒——
“啊!!”
尖锐的尖叫骤然响起。
“若若?!”
浴室门被撞开,男人焦急的身影跑了进来,又堪堪被她的模样惊住,脚步停止,连忙背过身去,“抱歉,我以为——”
“耀灵,我身上怎么还在流血?到底怎么回事儿,是、是中毒了吗?”颤抖带着哽咽的女声打断他的话。
男人宽厚的背脊一僵,俊美的面容逐渐被一丝不可思议打碎,“你……不知道?”
“我才醒过来,怎么知道怎么回事儿。”风神若话音一顿,理智短暂回炉,又是一声尖锐的尖叫,“啊你出去!!”
她又气又急,煞白着小脸直接跳进浴池里,将自己都缩进水里。
“对不起!”男人也知道自己冲动了,长腿刚迈出一只,又不得不停下来,隐约有几分艰难地哑声问:“若若,你确定——”
“出去!!”
回答他的是少女惊慌失措的怒吼,以及被拍飞溅起的热水。
有几滴正巧溅到背上,瞬间将那件洁白的衬衣洇湿一块,带着灼人的温度,将男人整个背部的肌肉都绷紧。
“好,我就在门口,有事叫我。”又快又急地说完,大步朝门口走去。
若是风神若留意,定能发现男人的背影急促又狼狈。
可她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
她六神无主地坐在浴池中,脸上的血色已经彻底消失。
一切全完了。
耀灵肯定看到了,知道她是女孩子了。
怎么会这样?
她这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她又气又恼,连续拍打了好几次水面都无法泄愤,恨不得原地消失。
千防万防,就是没防得住浴室这种地方,可恶!
风神若气了半晌,直到浴池里的热水已经接满自动停止放水,才渐渐冷静下来。
先不要慌。
以前她就已经做过设想的,她要做的不是害怕被耀灵知道女扮男装的身份,而是准备被发现女扮男装后要怎么做。
她已经开始准备了,不用慌,只需要继续把人拖住……
对,只要继续把耀灵拖住,只要他没有恢复帝王记忆——不,就算他恢复帝王记忆,守在门外的人就是赢殇,也不用怕。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现在是现代社会,不再是古代,她也不再是被困在神隐寺不能出的小和尚。
她是自由的。
只要不惹怒赢殇,他应该不会再禁锢她的自由。
对,不用慌。
调整好心情,风神若总算冷静下来,从热水中站起身,正准备要拿沐浴露,就被眼前红粉深浅不一的热水颜色震慑住。
她张了张嘴,僵硬半天,才抖着手,朝可疑的位置摸去。
站在阶梯边缘,浴池的水位线只到膝盖处。
没有热水的冲洗,收回来的手上,鲜血从深到浅,晕红她的手心。
这是——
眼瞳猛地一缩,称为地震都不为过。
那个位置……怎么会流血?
什么毒会让那里流血?
那里可是,唯一能证明她是女孩子的地方,怎么能流血?
风神若猛地回过神,不假思索,便惊呼出声:
“耀灵!叫医生!!”
喊完,她立即乱无章法地从浴池中站起身,扯过墙上挂着的浴巾三两下擦掉身上的水雾,见浴巾上被擦上的明显血迹,心越发沉入谷底。
不能慌!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沾了血的浴巾放下,又扯过一条浴巾裹上,大步朝门口走去。
“耀灵,我的衣服!”
耀灵没让她失望,立即回话说:“开门。”
风神若深深吸了一口气,拉开门,伸出手,等衣服的重量出现在手心,立即收拢回来,“你让医生等我一下。”
“好。”耀灵应了一声,在她关门前,语气略显局促说:“不会用的话叫我。”
什么不会用?
风神若没理他,砰的一下甩上门,快步走到洗漱台前,将要换的衣服先放在台上,正想拿出中衣,就摸到一张绵软的方片。
她拿起定眼一看,愣住。
这是……什么?
白色的包装,很软……敷料?
一旦有了猜测,风神若不再磨叽,立即拆开包装,一心想赶紧收拾完出去问医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可包装拆开,她一脸凝重地望着手中形状有些熟悉又陌生的棉。
一个可怕又令她极度不敢触碰的想法,像荒漠中艰难长出的种子,在明知不会下雨的情况下,冒出头来。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门口,悄悄拉开一条门缝。
“若若?”
“……嗯。”她喉咙干涩,快冒烟儿一般,嘴几经张合,才艰难挤出一句,“这个……是什么?”
门外的耀灵沉默了好几秒,也艰难地回答一句:“卫生棉。”
风神若骤然睁大眼睛,一时忘了呼吸。
没等到她的回应,耀灵没忍住又问:“若若,你是不是……不会用?”
“……我……”她哑口无言,根本找不到言语。
她是活了几百年的女孩子,却连自己来初潮都不知道,还自以为是中毒……
就连卫生棉,传说中的大姨妈,都要靠男人提醒。
她没忍住,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捂住脸,缓缓滑坐在地上,任由手心下温热的泪水滑落。
来大姨妈了。
她终于来大姨妈了。
她是真正的女孩子,她长大了啊。
这么多年。
两个世界,第一次。
被辐射弄坏的身体,长不大无法发育的身体,一副健康,甚至拥有常人没有的不老不死的身体……
终于——
风神若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也不知道怎么去宣泄那一股股源源不绝汹涌澎湃叫嚣的兴奋与欣喜。
最终只能哭着抱住自己,对着虚空之外,隔着两个世界,隔着无法预测的距离。
“我长大了。”
“我真的长大了。”
“爸爸妈妈,我长大了。”
“……是可以健康发育长大的女孩子。”
“我是……可以健康发育的女孩子了。”
“风神若是,真真正正的女孩子。”
“没有辜负你们的期盼,来世健健康康长大。”
真的,太好了。
“若若!若若?!”
哭哭笑笑中,耀灵焦虑的声音断断续续从门外传来。
风神若只觉得自己泪眼蒙眬中,似乎看到了她的爸爸妈妈,在另一个世界,对她露出欣慰的微笑。
对她说——
“若若宝贝儿,你真棒。”
若若宝贝儿。
“我也觉得,我好棒。”
“若若!”
身体忽然被推了一下,风神若措不及防,被推得整个人都往前扑去。
就在即将扑在地上时,又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拉住。
“你坐在门后做什么!!”男人气急败坏地关上门,又将她打横抱起,“为什么不应我——”
质问的声音倏地停止。
风神若尽管被泪水糊住了眼睛,但还是能明显感觉得到男人过于惊愕的视线。
下意识也跟着低下头。
之前急忙裹上的浴巾,因为刚刚一坐一扑,已经松开,又被男人忽然打横抱起而彻底炸开,露出雪白一片。
风神若神色呆滞,半响——
“流氓!!!”
被甩了一耳光的男人,不仅没生气,俊美无双的面容上,还肉眼可见地浮起一层浅浅的红。
可愤怒中的风神若无暇关注,低头手忙脚乱想抽出浴巾,又被男人抱着,浴巾夹得很紧,根本抽不出来。
死活抽不出来,又见男人的视线还盯着看,不由得再次怒从心起,啪的一下又拍了过去。
“你还看!放我下来出去啊!”
一左一右,很均匀。
也把男人打回魂,喉结一下下地滚动,半天才从胸腔挤出一个字音,“……嗯。”
应完后,还是一动不动。
风神若忍无可忍,刚想再一巴掌上去,就被小腹忽然传来的抽疼止住,立即弓起身体咬牙忍受这非人的折磨。
什么中毒胃痛,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痛经!!
什么啊!
她怎么会想到是中毒,是案发现场,是有人要害她?
还是在她和耀灵的眼皮子底下——
她怎么那么蠢啊!
风神若红着眼,泪水险些再次涌出,被自己蠢哭的。
幸好,耀灵被她的闷哼彻底惊醒,终于将视线移开,落在她面无血色的皱眉苦脸上。燥热跳动的心脏顿时被冻住,下一秒又被铺天盖地的心疼侵袭。
“肚子疼是不是?”
“废话!!”
她就差没翻白眼。
“若若,”耀灵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姿态低到尘埃里,低声低气请求道:“你不会的话,让我教你,好不好?”
不会什么,教什么。
风神若捂住小腹,又觉得不对,往下移了移,张开五指捂住,“不要!我自己来!”
可视线不经意掠过那片被她丢在地上的棉,她噎了噎口气,呜咽一声,低下头。
“你、你不许睁开眼睛!”
男人额头青筋瞬间蹦起一根,声音沙哑,“好。”
“……不许偷看!”
强调说完,她便将脸转到男人的胸膛前,当缩头乌龟。
“好,不偷看。”耀灵忍着笑,将她转抱回浴池前,改为单手搂抱的姿势。
片刻,抽水排水的声音响起。
风神若愣了愣,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见浴池正在放水,不解道:“你干嘛?”
“若若,得洗干净才能换上。”
“……哦。”
她羞红了脸,重新埋在男人胸膛前,只想就地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刚刚一番折腾,又弄得黏答答的了。
好在耀灵还算讲信用,放好水将她放进浴池里后,就转过身不看她,“你现在……情况特殊,不宜泡太久,洗干净就出来。”
“……哦。”声音如蚊。
这辈子的脸怕都在今天丢尽了。
不过没事,起码这是天大的好事,甚至都值得喝两杯庆祝的程度。
风神若苦中作乐,三五下把自己洗干净,立即拿过新浴巾将自己裹住,低着头磨磨蹭蹭走过去。
耀灵听到动静,没动,而是问:“我转身?”
这时候倒是会装了,之间冲进来的时候怎么不矜持一下?风神若心忿忿不平,但耐不住向现实低头,“……转吧。”
“好。”耀灵这才转身,见她裹着浴巾露出白皙如玉的香肩,眼神一热,立即移开视线,伸手将她温柔的打横抱起,喉咙滚动一圈后,才哑声说:“衣服……”
“我自己换!”一顿,她急急忙忙补充,“你先教我,教完立即出去!”
利用完就踢……耀灵磨了磨后槽牙,“好。”
又回到洗漱台。
耀灵先将她放在台上坐稳,“我再去给你拿。”
风神若:“……”
人生第一片大姨妈,竟然使用不到一分钟,就这么荒废在垃圾桶里。
半分钟后,耀灵敲门进来,拿着一包全新的卫生棉站在她面前,认真细致地讲述使用方式。
就是一个比一个脸红。
风神若似懂非懂,但并不妨碍她知道大概,把人赶走,自己摸索。
一边摸索一边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
等终于成功给自己换上人生第一片姨妈,要不是还痛经着,她能走路带风,向全世界宣布喜讯。
好吧,全世界宣布丢人那是不可能的。
她精神不济地扶墙出去,朝守在门口的男人怨念地望了一眼,“……抱。”
肚子疼,腿软,没力气。
“好。”耀灵忍着笑,动作温柔地将她打横抱起,不叫她感到半分难受。
却是抱着她离开房间。
她不满地吸了吸鼻子,“去哪里?”
“你的房间要收拾,先在我房间睡好不好?”虽然是咨询她意见,但人已经抱着她走进房间了。
不用想也知道她的床被她嚯嚯成什么样。
住就住,反正又不是没住过。
进入被窝后,风神若缩在被子里露出水雾蔼蔼的眼睛,盯着顺势坐在一旁的男人,无声赶人。
耀灵又好气又好笑,哪里看不懂她的意思,但,“医生就在楼下,要不要看?”
脸上刚下去的温度又有了恢复的征兆,她将被子盖过头顶,瓮声瓮气地说:“要。”
“好。”耀灵往床头方向坐了坐,拿起内线打电话叫人,才回神看向侧躺蜷成一小团的人,凝神屏息地紧盯片刻,沉声说:
“若若,今天……是你第一次来?”
正在当缩头乌龟的风神若:“……是、是又怎样,不行吗!”
还挺凶。漆黑的眼睛里笑意一闪而过,男人勾起唇角,“看来我又见证了宝贝——”
“闭嘴闭嘴!”她气势汹汹地掀开被子,怒瞪不要脸至极的男人,威胁道:“你最好把今天见到的通通忘掉,不然……”
男人嘴角噙着笑,配合道:“不然?”
“不然——”不然啥?她噎住,半天也挤不出一句合适威胁的理由。
幸好,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以及腾清的声音。
“少爷,医生到了。”
耀灵捏捏她皱起的小秀鼻子,才抬头朝门应一声,“进来。”
西装革履的腾清面色严谨,身后跟着低头眼神不敢乱瞟的医生。
重点,女医生。
风神若暗中松了一口气,要是男医生,她还真难以启齿。
就是在女医生开口询问时,她尴尬得险些当场抠出几栋大别墅。
“风小……姐,按您的描述,今天是您第一次来月经,量较多,加上极寒体质,导致您有血崩的征兆,我这边建议您这几天先在房间里好好休息,配合药物调理……”
后面就是经期期间要注意哪些问题,风神若听得头大,等女医生离开时都没能抓住多少关键词。
房间里又只剩下她和耀灵。
有些尴尬。
她左顾右盼,最后重新将脑袋埋回被窝里。
在一旁拿着平板按按记记的耀灵看了看她,又看看平板,若有所思。
好在腾清让佣人送来的粥和药。
粥是老火炖煮的营养粥,药是缓和痛经的药,还有时刻温煮在桌上的红糖姜水。
风神若苦着脸不想下床,只好任由男人占便宜,坐在床上被他一勺勺投喂着。
消耗太大,就算分不清饥饱,她也吃了大半盅粥,又喝了药,把忽冷忽热的小腹撑得暖洋洋的,腹痛的现象才减缓了些。
等所有的事情折腾完,耀灵又回到了之前的话题上,并且还得寸进尺,躺上床,隔着被子抱着她。
“宝贝儿,善了大师知道你是女孩子吗?”
“不知道。”是不知道善了知不知道她是女孩子,不是善了不知道她是女孩子。风神若哼了哼,故意不说清楚。
这会儿她已经淡定下来了。
都被腾清和医生叫出风小姐的称谓,还有什么可窘迫的。
不就是第一次来月经闹出笑话吗,正常的!
正想着,耀灵忽然声音一沉,“没人知道你是女孩儿?”
“当然,我这个样子……”也不会有人认为她是女孩儿吧,当然,陆光凝和梓文师叔祖一个靠偷听一个靠把脉的特殊高手除外。毕竟光头不长头发,又平胸,天天穿着僧袍……就算脸长得女性化,也很难有人认为她是女孩子。
——咦?
她挣扎着从被窝里伸出手,摸上自己的头顶。
光滑一片,不见任何长头发的可能。
没事,不急,慢慢来,现在大姨妈都来了,还怕它会不长头发吗!
风神若默默安慰自己,刚放下手,耳边就传来男人温柔低沉的好听嗓音。
“是我不好,没能早点发现我家宝贝儿是女孩儿。”
还是别早点儿发现,再早点她可能就不是现在这个心态了。风神若抿紧唇,没应他。
耀灵没得到回应,下意识低头看她,见她皱着眉抿唇不语的样子,心疼之色占据眸底,大手已经自发有意识地隔着被子覆盖住她的小腹,轻轻揉按,“还疼?”
“当然疼啊……”至于为什么那么疼,风神若不免又生气起来,抬头瞪向男人的俊脸——
“咳咳咳!”
她急忙撇过眼,忍着笑咳嗽着。
“做什么那么急。”一无所知的男人抽出另一只手轻拍她的背脊,无奈极了。
风神若怕自己再忍就要忍住内伤,不得不缩回被子里,用被子遮住自己的脸,眼神时不时不经意掠过男人的脸。
不错,一左一右的巴掌印很均匀。
说起来刚刚腾清和医生的定力很充足啊,看到耀灵顶着两个巴掌印都没笑场。
不过……
耀灵活该。
就算他是出自担心才闯进浴室,但要不是这家伙把她的身体放在天池底下,几百年受寒气侵袭,她也不可能会变成极寒之体,第一次来月经就险些要了她的半条命。
说到这个,“现在几点了?”
耀灵正在专心帮她轻揉小腹,闻言抬头看了眼时间,回说:“下午五点。”
“下午五点?那我昏睡时间也不长嘛。”
风神若脸色微变,不确定地对上男人的目光,“我早上……是因为经痛,才会晕过去?”
耀灵点点头,“是。”
她抽抽嘴角,“那时候我就流了很多血吧?”
似乎猜到了她要问什么,耀灵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是,两张床床单来回换了十次不止。”
“你——”她气到无语。
耀灵轻笑,“我什么?”
“我都流了那么多血,你怎么不让人帮我换……那个?!”还任由她折腾那么多床单衣服。
耀灵挑挑眉,“你确定不知道原因?”
“?”她不解,“我知道原因?”
男人无奈叹息,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哑声说:“宝贝儿,没有你的同意,我哪敢儿帮你换。”
“你、我不让你帮我,但你可以让其他人——”
后面的话在男人忽然变得寒潭般幽深莫测的黑眸注目下停止。
耀灵嘴角弯下,薄唇紧贴着她脸颊的皮肤一寸寸下移,最终落在她脖颈侧露出的牙印上,浅浅吻了吻,低沉沙哑的嗓音发冷:“你想让谁看你的身体?”
“!!”
敢说出谁谁谁的名字,怕那个人都要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吧?
风神若不免想起前不久刚醒来时,看到耀灵那双可怕的眼睛。
这个臭流氓对她的占有欲,她不算陌生,甚至早前就在赢王帝身上见过,顺毛的心得她都攒了好几条。
好吧,虽然每次都会被那种可怕又危险的眼神吓到,但可以肯定,这人不会伤害她,所以向来都是有恃无恐。
她再次仔细端详男人的俊脸,除了那显眼的巴掌印,还有——血丝明显的眼睛。
怪不得会看到他猩红的眼睛,原来里面有红血丝。
不是熬夜就是……情绪太过激动。
脑海里忽然闪过浴室里的种种,风神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最后统统化作幸灾乐祸。
“宝贝儿,怎么不说,想让谁看你的身体?”
霸道占有欲又强到令人发指的男人还停留在前面的问题上,风神若就已经想了好几个问题。
被他打断后,不免有些不耐烦道:“你管我!”
“……嗯?”危险的尾音拉长。
风神若背脊一僵,被一盆冷水泼醒,干笑一声,“就你问题多,没谁,没谁行了吧!你的做法实在很让人……不得不惊叹。”
她不同意他帮忙,他没有强行帮忙,这点儿不得不说他做得很好。
但这个臭流氓霸道小气,连让别人帮忙的气度都没有,任由让她空荡荡地弄脏那么多床单,真是无语。
“所以,以后也不许让别人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