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男主的假未婚妻—— by七幺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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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没说话,拧开药膏挤出一些,先细致涂抹在她脖子的牙印与破皮的地方。
俊容上尽管神色冷漠严峻,但动作却轻柔缓慢得不行,不叫她感到一丝疼,反倒有些痒,想伸手去挠。
只是还没付诸行动,就听到男人冷声命令:“衣服拉下来。”
“我——”骤然变得凶悍无比的目光仿佛要将她一口吞下,风神若不得不将‘自己来’三字吞回肚子里。委屈再一次冒出来,她又不是犯人……
他蓦地声音一沉,“自己动手,还是我给你脱。”
她恼羞成怒,手脚并用,一边拉下肩膀的衣服,一边用脚一脚踩上男人的脚背上,“快点!”
白皙的肩膀因暴露在空气中而轻颤,前一刻还面沉如水的男人,在目光触及那一节娇白后,瞬时眸色骤变,如同露出獠牙的凶狠野兽,狠狠紧盯着那醒目的牙印不放。
那是他的标记。
可那个男人呢?
是否也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在眼前这个说跑就跑的女人身上,留下过同样的印记?
耀灵死死压住后槽牙,克制胸口源源不绝的妒火,抬起青筋暴起的大手沾上软膏,一厘厘一寸寸,直到那半边肩头抹上一层渐渐的粉色。
等回过神时,身旁的女人已经颤抖着肩膀,眼尾染着氤氲泪水,委屈得不行。
“你、你好了没有,疼死了……”
先前擦脖子时有多温柔,擦肩膀时就有多重手。
偏偏男人一副山雨欲来再次发疯的岌岌可危模样,让风神若只能含泪吞下这份委屈。疯吧疯吧,赶紧泄气,别去找她二哥麻烦就行。
耀灵低垂着眼帘,再一次深沉凝视那节白到亮眼的圆润肩膀,片刻,缓缓收回手,上面的青筋慢慢平复。他一边拧回药膏瓶盖,一边哑声开口问:
“嘴和舌头,要不要擦?”
她立即把脑袋摇出虚影,“不要不要,嘴里的伤口很快愈合的!”
这是实话,以她和耀灵如今的恢复能力,只是小小的咬伤,怕不到一个小时就会愈合。
“好。”
男人低沉沉应了一声,将药膏丢在一旁,下一刻,侧身覆盖而上,堵住猝不及防的女人娇声惊呼。
“耀、耀灵你唔……”
凶狠的吻像是发狂的虎豹,嘴唇都被彼此的牙磕到,不一会儿便有浅浅的血腥味儿传出。
风神若睁着水润润的星眸瞪他,又生气又忍不住露出求饶之色。
太疼了,她不仅害怕,也受不住他越来越疯狂索取的强势。
男人漆黑的眼睛微眯,缓缓放轻肆虐的动作,从喉咙间发出低沉难掩戾气的声音。
“他有没有碰过你。”
他?谁?风神若眼瞳里浮起一丝疑惑,在唇舌被再次吞吃之前,急忙摇头,“唔不他不是——”
“碰还是没碰?”野兽般锐利的视线一变,声线里危险肆起。
她又惊又惧,全凭意识摇头,“没有没有!”
那头名为嫉妒的野兽,这才被封印回阴暗的角落里。耀灵喉结滚了一圈,眼瞳暗色翻涌着,锁住近在咫尺的氤氲美眸,再一次覆盖而上。
但不再那么凶狠,而是温柔眷恋,一下下勾着她,蛊惑着她,引领她沉沦。
许是男人的气息太过熟悉,风神若意乱情迷,吻着吻着,就松开委屈皱起的眉心,沉溺在这个温柔的吻之中。
也忘了计较,这个狗东西刚刚忽然发疯的原因。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风神若浑身发软的窝在男人温极具安全感的怀中里,低低喘息着。
飞机在时不时晃动,应该是遇到了急流。
门外有敲门声传来,以及晋遊谨慎的声音。
“少爷,锦州上方有冰雹预警,我们需要调整路线。”
耀灵此时还压在她脖颈边上,闻言松了松压在她腰肢的手臂,沉声应道:“绕路,去赢州。”
他一开口,炙热的气息立即喷在刚被肆意过的敏感皮肤上,惹得风神若缩了缩肩膀,又顾及他刚刚说的目的地,难掩紧张问:“去、去赢州过去什么?”
赢州有赢王宫,她穿过来后就去过一次,也就这么一次,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谁,唯独她自己不知道,还傻傻地被骗喝了毒酒。
这笔账,她死也不会忘记。
但面前的男人还处于随时会发疯的状态,再深的仇再大的恨,她也懂得识时务。
“带你回趟耀家。”男人靠着沙发背脊上,深邃的眼睛微眯,里面肆着一抹慵懒餍足,抬手一下一下用指尖梳着她的长发,大有爱不释手之意。
“耀家?”她顾不得头发被玩弄,“去耀家干什么?”
梳着软滑青丝的大手动作一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到时你会知道的。”
“……故弄玄虚。”飞机改航这种事情她无法阻止,更何况如今她还身处劣势,只能认命。
人一旦摆烂,脑袋就会清醒许多,思考事情的思路更会清晰一些。
风神若忽然想起另一件事情。
如今已经可以确定耀灵就是赢殇,赢殇也拥有不老不死之身,并且还一手创建了耀家。
与她一觉睡到六百年后不同,赢殇应该是真真实实一年又一年清醒地熬过来的。
这么多年来,他肯定不会什么都不做。
把打仗扩张国土当作日常的帝王,风神若不信拥有不老不死之身后,他能坐得住,将赢王宫拱手让人,还不作任何设防。
耀家里,肯定藏有赢殇的秘密。
去一趟也无妨,就是不能让她大哥知道,不然……
她忍不住头疼地皱眉。
自家大哥要是和赢殇打起来,两代帝王,也不知道谁赢。
但毫无疑问,两败俱伤是肯定的,而她夹在中间,帮谁都不行。
眼下反正已经被耀灵发现自己还活着,那有些话,就得和他交代清楚了。
除了她域神隐的身份,还不能告诉耀灵。
风神若抿抿唇,思前想后,总算找出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拉住耀灵的袖子,眨着明亮魅惑的眼睛说:“耀灵,我还活着的事情,能不能……不公开啊?”
耀灵眉间的慵懒瞬时消散,斜睨着她,“理由。”
她支支吾吾,低下头,“我那时候……太尴尬了,还是让大家以为我呃——”
下巴被强势的大手扣住抬起,撞入男人漆黑凝着怒火的眼睛里。
“理由!”
明摆着知道她在忽悠。
风神若气馁不已,抿抿唇,“我的身体越来越奇怪,不能让人发现。”
这是实话,只是没说全的实话。
“哪里奇怪。”耀灵冷哼一声,松开手,却顺势搭在她纤细不足一握的腰肢上。用力一提,将她侧身抱在怀里,另一只手往下摸了摸,确定她的双脚暖呼呼的,才松开。
“你说我的身体哪里奇怪……”风神若无语地看着他。他自己不老不死,受伤恢复速度那么快,难道他心里没点儿数?
耀灵缓缓将视线下移,落在她白皙无瑕的脖颈上。一个小时前,那节脖颈上还有他的牙印,但现在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不由剑眉蹙起,“只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是其中之一,主要我的身份……确实是假的。”风神若叹息,将之前从不敢提及的事情翻上台面,“我没说谎,我确实不是风家人,也不认识善了大师。耀灵,我不信你到现在都还看不出来,我——”
“关于你的身份,以后再议。”耀灵打断她的话,低头吻了吻她的唇,接上前一个话题,“为什么不能公开。”
“你!”什么叫以后再议,她糊弄的借口就靠她身份遮掩了。她气急,忍不住捏住他的脸颊阻止唇上的骚扰,“反正我现在只想低调行事,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是……嗯嗯也不跟你走。”
至于这个嗯嗯是什么意思,她不信耀灵听不出来。
耀灵当然听出来了,但是听出来了,脸也黑了。他家宝贝儿好生厉害,总是能够三言两语惹起他的怒火。
偏偏——
死这个字,压在他心头、堵了他三年之久。
好不容易失而复得……
耀灵薄唇紧抿,微微退开些,靠着背椅,伸手顺着她那新长出来的瀑布般漆黑浓密的发丝,一下一下,在缕缕青丝从指缝间滑落中,权衡利弊。
“那就改名换姓,和我一起。”
风神若:“??”
我是要低调,不是要换身份!
她美瞳一睁,恼怒反驳:“不要!只要我不公开亮相,不出现在众人眼前就好,干嘛要多此一举,还改名换姓!”
她名字已经够多,而风神若是她真正的名字,她爸爸妈妈欢欢喜喜给她取的名字,她喜欢,喜欢得不得了,并不打算改名。
“宝贝儿的意思是,”男人嘴角一挑,“想让我金屋藏娇?”
风神若一愣,这词听起来不是很好听,但意思与她想要的目的差不多。反正都是要找个地方沉睡,去哪里睡不是睡。就是不知道……耀灵肯不肯放她沉睡,不吵醒她。
好吧,答案绝对是不肯。
她叹了一口气,“反正不管是赢王宫那边还是赢州学园那边,我还活着的消息绝对不能泄露出去。”
在男人没反对之前,她垂下眼帘,闷声继续说:
“耀灵,我知道你会保护我,可上一次,我还是在你眼皮子底下被赢知琪绑架了,不是吗?直升机坠机摔下来五脏六腑都碎掉的痛,我这辈子再也不想经历了。”
抱着她的男人身躯微震,搭在腰间的手臂也瞬间收紧,勒得她生疼。
休息室里原本还温存燥热的气氛,因为她的话,而渐渐冷冽带刺。
密密麻麻的刺,让两个人都不好受。
许久,男人声音沉沉地开口道:“……对不起。”
这声道歉让风神若感到有些意外,脑海中灵光一闪,顿时猜出他道歉的原因,心忽然软了一些,“……也不全是你的错,赢知琪最开始的目标确实是你,但我插手其中,也算是我先招惹的赢知琪,他被逼到绝路——”
“不是你。”耀灵缓缓抬起手臂,按住她的背部,将她扣在怀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眼睛里翻涌叫嚣着浓浓杀气。
风神若眨眨眼,总觉得按在背上的大手似乎在颤抖,但身前的胸膛却是保持平稳的呼吸频率,并无异样。便压下那股奇怪,摇头道:“我说这些不是问责,而是真的不想再出现在他们面前了。不管是赢知风还是……赢知云,耀灵,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耀灵沉默几秒,才说:“好。”
“那我们说好了,我的行踪不能让赢王宫那边的人知道!还有赢州学园那边也不行。”虽然她真正想躲开的人是耀灵,但眼下只能伺机而动。
“嗯。”男人低沉沉应了一声,便不再开口说话。
就这么抱着她,交换彼此的呼吸心跳。
飞机还会时不时出现穿越急流的情况,每当这时,男人都会将她紧紧搂入怀中,又不会叫她感到疼痛。
也不知道是触碰到了他的哪个点,忽然那么好说话,也不发疯。
就是能一直保持这样就好了。
好吧,想法有些天真。
又过了一会儿,风神若眼皮渐渐发重,控制不住一下一下低垂着,最后连观察男人的心思都飘远,迷迷糊糊熟睡过去。
这三年来,她已经习惯一睡好几天的生活作息。在无人打扰叫醒的情况下,睡上一个月也是很平常的事情。
以至于在耀灵刻意没叫醒她的情况下,一觉睡到下飞机,又睡到了耀家。
被叫醒时,风神若根本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只是鼻息间全是她熟悉的龙涎香,霸道又不失温柔,将她浑身都沾染上才肯罢休。
像赢殇一样。
霸道的将她困在神隐寺,除了不让她离开,其他方面却对她好到,连新成立的风神卫都对他这个帝王起不了半分仇恨。
“又做噩梦了?”
唇边忽然传来温润的触碰,叫风神若不得不收回飞远的思绪,凝聚视线看向说话的男人,愣住,“你——”
后面的话因过于惊讶,而销声匿迹。
她望着面前一袭雪白交领长袍宽袖,姿容俊美气质矜贵的男人,小嘴微张,半天也挤不出一句话来。
除了一头短发,其他无不是赢殇在世,让她险些将梦境弄混。
“不好看?”男人说着,将她从被窝里挖出来,打横抱起,转身迈开步子。
步伐稳健,呼吸沉稳。
就是心跳有些快,像擂鼓般一下下敲在她耳边。
风神若心下一动,悄悄抬起头,端详男人的模样。
这一看,立即发现不得了的事情。
男人俊美无双的脸一如既往的冷峻又不失矜贵,但两侧隐隐露出一尖的耳朵,此时正透着一层异样的红。
帝王红耳朵诶!
不过上次他也脸红脖子红过,这次只是耳朵红。
看不出来,这男人吻人时娴熟又霸道,又毫不掩饰欲、望的样子,没想到还会害羞。
风神若不理解,但大感稀奇。
不过……
怎么好端端的,穿起了传统服装?
仿佛猜到了她的想法,耀灵脚步一转,来到侧室,绕过屏风,抱着她来到一排排古风韵味十足的衣架前。
衣架上挂满了各种颜色的衣服,并且分类明显,从明显的长衣摆大宽袖看,可以确认这些衣服都是传统款式。
她眨眨眼,疑惑道:“这些是……”
耀灵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掩去眼底隐约浮沉的暗色,低声说:“挑挑看,喜欢哪一套。”
她没穿鞋,男人就抱着她先来到红色的衣架前。
红色实在艳丽,风神若也只在域神国过年时穿过,其余时间更喜欢一身白或者一身玄色,便摇头,指了指另一边挂满白色衣服的衣架,“还是穿回白色吧。”
“好。”耀灵几个大步来到白色衣架前,从头到尾,带她走了个遍。
风神若心下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但还是挑了几套顺眼的,毕竟还不知道要在这里住多久,衣服还是自己挑选好一点儿。
外衣挑好,就到挑内衣裤的环节。
男人脸皮厚,抱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没有表现出半分想入非非的逾举之态,让她想发作都没缘由,最后只能羞红了脸,选了几个套装。
赢知云也给她准备了不少衣服,内衣裤这部分是童笑帮忙挑的,但她向来任性,而赢知云又顾及着分寸,是以并不知道她不喜欢穿内衣这点。
毕竟……
风神若偷偷摸摸地拍了拍平坦的胸膛,气馁地叹息。
长高了,也长头发了,但胸还是一马平川,微微凸起的弧度都不曾有过。
成长发育的还是任重道远啊。
挑到衣服,耀灵继续抱着她走出院子。
她也是这时候才发现,原来他们待在的地方是一座九层红柱绿瓦阁楼,门口牌匾上苍劲有力地写着登天阁三个大字。
一看就是出自赢殇之手。
也只有他才敢这么狂妄自大,取登天阁这种名字。
走出登天阁,外面的红墙绿瓦建筑很多,脚下都是具有一定年限的石路。
风神若东张西望片刻,发现没有什么熟悉的建筑,才收回视线,“这里就是耀家吗?”
“嗯。”耀灵低头看她,薄唇微微勾起,“等有空再带你逛逛。”
她愣了愣,不解,“现在没空吗?”
“没有。”耀灵说着,继续抬头看着前方的道路,迈开的脚步很大,但拥抱她的臂膀很稳,不叫她感到半分颠簸。
“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还有,这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从登天阁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就算了,就连走到外面也一个人影都看不见。
“他们在另外一处地方等我们。”
“等……我们?我们现在要过去吗?不对,你不是答应我,低调行事,不让别人发现我的存在吗?”
“耀家不是外人,宝贝儿,一切都交给我,相信我,好吗?”
这温柔低语的语气,让风神若心里大为警惕。
她不傻,这个男人前不久还发疯呢,这会儿忽然就那么好说话,该不会憋着什么坏吧?
至于说什么耀家不是外人,她当然知道耀家不是外人,但耀家也不是她的自己人。她的自己人只有神隐城和域神国,至于耀家,只能算是赢殇的人,与她没多大关系。
只是……
他到底想做什么?怎么心里毛毛的,越想越不对劲儿?
为了以防万一,风神若没回话,而是默默记下四周的路况,以备不时之需。
耀灵的目的很明确。
风神若抬头看向远处山峰上高耸入云的宝塔楼,迟疑一会儿,问:“我们是要去那里吗?”
男人喉结微动,漆黑的眼瞳里迅速划过一丝愉悦的光,“嗯。”
“那是什么地方?看起来好高。”外面看起来还金碧辉煌的样子,又建筑在山顶,不用猜也知道定然是什么重要地方。
果不其然,男人连声音都多了几分愉悦的气息,“耀家的禁地,只有历任家主能进。”
耀家禁地?
那不就是赢殇留下的秘密所在地吗?
风神若蓦地眼睛一亮,又黯然下去,失望道:“那我是不是不能进去啊?”
已经对她有所了解的耀灵,哪里分不清她是真失望还是假失望,脸上的愉悦更明显,连整个人的气场都温和近人了几分,“宝贝儿想去的地方,天涯海角都能进。”
“那、那可是你说的啊!”她立即一改羸弱,眼中闪着明显的狡黠之光。
耀灵勾着唇,没忍住低头吻住她的唇角,“嗯,我说的。”
等他直起腰继续大步往前走,风神若才垂下眼帘,不自觉伸手摸了摸嘴角,上面还残存着暧昧的余温。
耀灵怎么感觉……心情很好?
她不禁蹙起眉,回忆当年赢殇心情很好的原因。
大多数都是打了胜仗,少数是因为下棋赢了她,或者见到她吃了瘪。
总之看她不高兴的事后,赢殇大部分时间心情都会不错的样子。
那现在……?
她不高兴?
不,她现在也挺高兴,毕竟都破罐子破摔,想跑还得从长计议。
那就是耀灵打了胜仗?
虽然现在是没有仗给他打,但赢了什么人之类的很有可能。
至于赢了什么人……
该不会是她二哥那个冤大头吧?
耀灵十有八九是把她二哥当成敌人,也不知道她二哥能不能应付得过去。
想到这点,风神若不由得叹一口气。
都怪她,害得皇兄和二哥英年早逝,没能像赢殇一样久居帝位,攒下几十年的帝王工作经验。说不定现在赢知风和赢知云联手,都干不过当年的赢殇。
正想着,风神若视线不经意掠过远处眼花缭乱的阶梯,一怔,“我们要这样一直走过去?”
“嗯。”耀灵应完,低头看了她一眼,“无聊了?”
“不是……”她秀眉抖了抖,不确定道:“你确定,要一直抱着我,上那座宝塔楼?”
她被抱着肯定不累,但耀灵要一路这么抱着她……
风神若下意识翘起衣摆下的脚丫子,赢州如今是秋高气爽的气候,阳光明媚而温柔,耀灵刚刚抱她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给她穿鞋。
不,好像地上和侧室里都没有准备鞋子。
“当然,这是我的责任。”头顶忽然落下男人染着几分笑意的低沉嗓音。
她扯回思绪,一个问号飘起,“什么叫你的责任?不给我穿鞋的责任?”
“……放心,你未婚夫能抱得动你。”男人答非所问,甚至还得寸进尺地低头吻住她的嘴唇,大舌目标分明地破开牙关,与她无处可躲的舌尖嬉戏一番,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这吻来得突然,抽离得也快。
风神若傻眼了片刻,才在耀灵一声‘呼吸’的提醒中缓过神,脸慢慢涨红,“你干嘛啊!光天化日之下!”
男人慢条斯理地舔舔唇,将属于她的水渍收敛干净,才沉沉笑道:“都怪宝贝儿太甜,我定力不足。”
“什么甜——你少胡说八道!”她气得咬紧唇,感觉到还凝在脸上的灼灼视线,更恼怒地瞪回去,“看什么看,好好走你的路!”
“好。”像是被逗乐了一般,耀灵又是低沉沉笑了一会儿,浑身浸染着愉悦的气息,大步朝即将出现在眼前的宝塔楼石阶走去。
石阶从山脚下直铺山顶。
风神若在耀灵怀中手搭凉棚状看向上方看不见尽头的阶梯,噎了噎口水,“耀灵,你确定你真要抱着我爬上去啊?”
要是会轻功的赢殇,她当然不会问这种问题。
但现在的耀灵只是恢复了身体情况,怕是根本不知道他有一身高强本领。
真要抱着她走上去,只能用毅力坚持。
“风神若,”耀灵喟然叹息,在第一节 阶梯前停了停,无奈问:“就这么信不过我?”
“……也、也不是。算了,反正你身手也挺好。”他真撑不住,她到时候再下来自己走就是。
耀灵开始抱着她往上爬。
一路走来少说也走了十来分钟,但抱着她的手臂却不见半分异动,还牢牢如钢铁般将她抱在怀里。
而男人大气都不带喘一声,呼吸平稳,脚步沉着而有力,甚至都没让她感到半分失重感。
也是,毕竟是常年在外征战的帝王之躯,小小石阶怎么会难得了他。
风神若放下心来,双手搂住男人脖颈,一边欣赏路过的风景,一边暗暗记下山下的建筑位置,辨别耀家入口大门大概在哪里。
不得不说,耀家很大,一眼望过去甚至都看不见头。
在赢州这种地方还能占据那么大一个族群,难怪赢王宫那边都得对他敬畏三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座金碧辉煌的宝塔楼大门渐渐露出一角。
那么快就到了?她微微探头看向山脚下,已经有一部分看不见,被云雾遮挡住。
几百米高肯定是有了的。
那么高又那么远,抱着她的耀灵一声粗喘气都没出,倒是她被固定一个姿势抱着,手脚都有些麻。
忍不住晃了晃发麻的脚,试图缓和那股麻意。
“怎么?”耀灵低头看她,脚下步子却没停。
风神若连忙伸手去抬他的下巴,“别看我,看路啊。”
“嗯,”耀灵嘴角噙着笑,似乎从走上一步阶梯开始,他嘴角的笑意就没停下来过,却也没忽视她的异常,追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腿有些麻了。”负重爬楼梯的人不觉得累,倒是被抱着不出一分力的人先喊腿麻,还真是——
“是我不好,没注意。”说着一只手移到她背后按住,另一只手相互换力,轻松将她从公主抱的姿势,改为单手抱。
风神若僵硬着坐在他的臂弯里,双手紧紧搂住他脖子,反对道:“这个姿势不行!”
当她小孩子抱呢!
“不是腿麻吗?”耀灵一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小腿,“这里麻?”
还真是一猜就中。发麻的小腿被他用力一捏,顿时传来阵阵黯然销魂的麻感,不自禁一声绵软娇甜地惊呼脱口而出:“你别呃啊……”
腿发麻时任谁忽然捏一下都是煎熬。
风神若死死搂住男人的脖子,好半晌才缓和过那阵阵麻意,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男人移到面前,动作难掩凶狠地堵住嘴。
“唔——”
疯了吧!
这里可是山顶,下面是数不清的石阶!
站在这种地方按着吻——
她瞳孔猛缩,背后仿佛是随时将她吞没的万丈深渊,只能牢牢抓住唯一的可靠之物,也正中男人下怀。
缠绵而激烈的吻令她呼吸发紧,头脑混乱,紧张与害怕统统都被男人堵在喉咙里。唇舌还得被迫承受男人的掠夺,尤其是舌尖,被霸道又强势的吸允着,又疼又麻。
“耀灵唔别在这里……”
危险又缠绵的吻,直逼得她背脊紧绷头皮发麻,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却也让男人更加过分,勾着吃得津津有味,越来越贪婪,肆意索取更多。
“呜呜耀灵……”
娇喘的声音就跟含了蜜饯一样,甜糯勾人。
耀灵粗喘着气,用尽毕生自制力,才强逼自己暂时撤出那处温香软玉。
一下下温柔眷恋地吻掉她唇角的银丝,哑声叹息,“宝贝儿,别再勾我。”
风神若:“??”
倒打一耙得那么理所当然的,她第一次见!
她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转头避开男人灼热几乎要将她烫伤的唇,埋在他脖颈间不说话。
因为一开口,肯定又要发出那种暧昧吓人的声音。
她才不傻呢!
原本还等着自家宝贝儿一波反驳可以趁机温存的耀灵,不得不叹一口气,惋惜不已。
不过也不急一时。
男人的瞳孔深处还涌动着浓郁底色,大手摸了摸怀中女人柔软顺滑的青丝,又凑过去吻了吻,俊美绝伦的脸上布满愉悦,重新迈开腿。
宝塔楼的大门近在眼前。
风神若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后,才回头仔细端详那座大楼前的牌匾。
和之前的登天阁一样狂妄,宝塔楼名长生殿。
苍劲有力的笔锋与纯金雕刻的牌匾相辉相映,被午后的斜阳笼罩,折射出耀眼的金光。
她不由得咋舌,问:“这么豪气,几百年来都没人过来偷吗?”
“……应该没有。”耀灵脚步微顿,又泰然自若地继续往前,再有几步就到那座金碧辉煌的大殿前。
好一个应该,那就是肯定有人来试图偷过,不过没成功。风神若想到自己放在神隐寺被变卖得所剩无几的‘私房钱’,真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宝贝儿,我们到了。”
金碧辉煌的大门缓缓开启,发出沉重的滚轮滚动的声音。
风神若难掩紧张,随着那扇大门开启,也露出门后的场景——
她倏地一下将脸埋在男人脖颈里,呜咽道:“你这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