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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家致富奔小康—— by九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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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向来就是如此,不是你空降到一个位置,你就能立刻王霸之气全开,立刻镇住所有人,让原领导班子的人全都听你的,开始大刀阔斧搞改革,搞经济。
不是的,任何地方都有争斗,权利、利益,当然,也不乏有强大背景,个性手腕又十分强硬的人,空降之后,直接搞自己的一言堂,让手下人敢怒不敢言的。
江柠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宋培风的少年时期,不得不说,后来那个看着温和儒雅手段却强硬,被称作某市一言堂的宋书记,此时还真的年少,满满都是少年气,真真是温润如玉。
两个人漫步走进宾馆的院子,昨天张主任和汪主任他们喝了点酒,都还没起床,院子里只有计老师在洗漱,见到他们二人并肩走回来,不由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他们:“你们这是去哪儿了?”
计老师是一中的老师,所以江柠笑着回道:“晨跑遇上了。”
江柠有晨跑的习惯计老师是知道的,一中两个年轻的竞赛班老师,都喜欢打篮球,有时候早上也会约着一起出来跑步,每回出来,除了下雨下雪,都能在操场上看到江柠跑步的身影。
对于宋培风有跑步的习惯,计老师也不奇怪,吴中本来就有晨跑的习惯,学生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跑两圈,一边跑一边大声朗读背书,然后做早操,做完早操才是早读时间。
他女朋友作为吴中的年轻老师,每天都要早起给这些学生领跑,不止一次的跟他抱怨对吴中晨跑的怨念了。
他也没有多想,笑着说:“快上去洗漱吧,洗好下来吃饭。”
市赛是八点开始,上午两场,下午一场,这样考完后,他们正好有时间可以带学生们回去,不用在这里再住一晚,这么多学生,多住一晚可要花不少钱。
吴中和一中的房间在同一层,此时已经陆陆续续有学生起床了,有早读习惯的,还拿着书,在走廊里捧着书低声早读。
看到两个人一起回来,也没有多心,只以为是下去洗漱或是吃早饭,碰到一起上来的。
总共就这一个楼梯,同学之间碰到实在是太过正常。
两个人回了各自的寝室。
江柠轻手轻脚的进去,本不想打扰到还在睡的两个人,没想到生物钟让程玉凤和姚文娟都醒了,两个人一个在洗手间,一个在安静的叠被子。
江柠便顺势打开了房间门,拉开窗帘,明亮的光线照进原本昏暗的房间,姚文娟看到江柠头上的冲天小揪揪,不由噗嗤一声笑了。
江柠正在将叠被子,见她望着自己头上的小揪揪笑,也笑着说:“头发太短了,天太热了。”
她头发太厚太密,夏天盖在头上,真的如戴了顶假发一般闷热,她都想去剃成光头了。
之前每天待在校园里,还不觉得怎么,早上没有毛巾,无法擦汗,将头发扎上去后,才发觉,这样实在是太舒服了,便一直这样扎着了,至于别人笑不笑的,那又怎么样呢?她又不在乎。
姚文娟笑着点头说:“很可爱。”
她有时候会觉得江柠看似亲切温和,实则疏离难以接近,这也是为什么她们在开学第一天就同车过,后来又一起在竞赛班,都还是没有怎么接触过,但此刻这样的江柠,她感觉距离一下子拉近了,是真的可爱。
“是吧?”江柠摸摸自己头顶的小揪揪,笑着歪了下头:“我也这么觉得。”
她如今,无时无刻,不在欣赏着自己。
少年的自己,中年的自己,还有今后,老年的自己。
每一道皱纹,每一根白发,她都觉得自己,如此美丽。
江柠在这一瞬间绽放的毫无保留的美丽,让姚文娟很多年后,回忆起江柠,印象最深刻的,都不是她们的初见,而是这一瞬,那少女脸上芳华初绽。
此时程玉凤出来,江柠又朝姚文娟笑了一下,进洗手间快速的给自己冲了个澡,下楼洗漱。
此时的宾馆简陋,房间内只有马桶和浴池,可以上厕所洗澡,刷牙却要去下面的院子里刷,院子里有两条长排的洗漱池,上面并排放着二十多个水龙头,在下面刷牙洗脸后,再回到房间,下去吃饭。
楼梯道的人,人来人往多了些。
一中的三个女生洗漱完,一起下楼吃早饭。
早饭依然是昨晚的饭厅,早饭的选择上也十分简单,白米粥、玉米、红薯、油条、鸡蛋、糍粑,韭菜油墩。
江柠好些年没吃过韭菜油墩了,后来吃过各种韭菜鸡蛋味的春卷、饺子,可还是想念少年时吃过的那口香喷喷的韭菜油墩,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在盛了一碗白米粥后,她盘子上放着玉米、红薯、油条、鸡蛋、油墩。
姚文娟见她拿这么多,有些惊讶地问她:“你吃的完吗?”
江柠更加奇怪的看回去:“怎么可能吃不完?我们还在长身体呢!”
江柠最在意的便是健康,她现在太瘦了,可能伙食比前世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她今生的个子蹿的比前世还快,前世营养不足的情况下,她都长到了一六八,今生估计能破一七零。
可惜,只长个子不长肉,她还是喜欢自己更强壮一些。
过于瘦弱,总让她会想起自己在江妈手下宛如小鸡仔一样,被她打的无力还手无处躲藏的弱小和无力感。
回头她还要把散打和拳击练起来。
他们住的宾馆就在省师大附中的对面,距离不远,吃完早饭,张主任他们就带着他们进省师大附中,去考试。
此时省师大附中的门口已经停了许多的大巴车和中巴车,学生们陆陆续续的从车上下来,往省师大附中走。
他们都是第一次来省师大附中,这应该算是他们市最出名的高中了。
老师们遇到也都在一起寒暄,相互问着他们学校这一届学生的情况,有没有特别出众的苗子,也炫耀地说起本校出了什么好苗子。
张主任昨天贪杯,酒喝多了些,今天有些不舒服,把学生们送到省师大附中考试后,就和小王主任、计老师他们打了声招呼,自己先回了宾馆休息。
这天,江柠和宋培风依然是一连考了三场,其他人,有的考了两场,有的考了一场,考完就可以回宾馆等着别的学生考完,一起回去。
一直到江柠他们考完回去,江柠都没有看到张主任,问了计老师才知道,张主任身体不舒服,上午去了市医院。

三场市赛下来, 江柠有些疲惫。
她知道张主任是在这个暑假退下来的,虽不知道这次情况怎么样,但他后来还时常返校, 去学校里看望学生, 偶尔也在教务处办公室外遇到来学校看看的他,知道他没生命危险, 江柠也就没太担心。
经历的事情越多,看过的世界越多,如今的她越不喜欢用别人的事情来内耗自己,世间所有的事,于她不过尽力二字, 若尽力了还不成功,那就也这样了。
或许会有遗憾, 但她并不会过于内耗自己,就好比知道了张主任生病这事。
一中和吴中因为学校就在一块, 两个学校承包的是同一辆大巴车,学生老师加起来一共四十个人,这个大巴车是四十五坐的,有些晕车的同学都尽量往前面坐,后面的一排位置就空了出来。
江柠就坐在最后一排。
她头靠在大巴车的椅背上, 眼睛空茫地看着窗外, 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睛。
“江柠, 江柠, 到了。”
宋培风下车的时候, 见和他并排坐在左边最后一排的江柠还在睡, 过去推了推她。
江柠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被叫醒, 她睁开眼,看到宋培风,还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晃神,她眨了几下眼睛,才渐渐缓过神来,说:“好的,谢谢。”
她怔愣地坐在那里看着他,头上依然顶着冲天揪,头发有些凌乱,带着些仿佛隔然于世的陌生和茫然。
他下车,见她还在那里发呆,又回头叫了下她:“江柠,到了,下车了。”
江柠这才拎着自己的包,走下车。
出发时还是下午阳光正烈,到了吴城已是黄昏,阳光已经不那么炽烈,而是暖色调的金黄。
她茫然的两边张望了一下,才发现是在吴中的大门口,对门就是一中,立刻背着书包,往自己店里跑去,像一只迷路了急于回家的小狗。
直到看到爷爷的那一刻,她才猛然安下心来。
“爷爷!”她声音清脆。
江爷爷躺在躺椅上,慢悠悠地摇着,身边的凳子上,依然放着他心爱的收音机。
哪怕如今店里有电视机了,可他的心头爱依然是收音机,老头子心里很清楚,电视机是童金刚家的,收音机才是他自己的。
他在听收音机里的天气预报,判断今年还会不会有水灾,听到孙女的喊声,也笑着朝她看了来,微微直起身子:“回来啦?”
“嗯!”她将书包放下,打开电脑:“二哥呢?”
“他和金刚打球去了。”
江柠是下午三点半考完的,他们的大巴车四点钟出发,一个半小时回到吴城。
因为江柠说每天五点准时关门,江柏每天傍晚不那么热时,都去一中的操场上打会儿球,门卫认识他们两个,知道他们是一中的毕业生,进去是为了打球的,傍晚也不会影响还在学校补课的新高三学生们上课,也会放行让他们进去。
如今江柏还在一中的食堂吃饭、打水。
知道江柏在一中打球,江柠就知道,晚饭不用她去打了,就专心在电脑前码字。
昨天去市里考试,昨天和今天的稿子都还没写,暑假因为集训队的课程安排紧密,目前《武侠》杂志社那边也没有什么存稿,江柠每天都要现写现发。
写了不到一个小时,江柏和童金刚就拎着饭菜和两瓶热水壶回来。
江柏脸上还残留着打完球后的兴奋,脸上被夏日的夕阳晒的略有些红,见到江柠,脸上就露出笑容:“柠柠回来啦?”
童金刚放下手中的热水壶,也拉了个小板凳过来,围着桌子坐下,和江柏他们一起吃。
童金刚是家中独子,无兄弟姐妹,玩的最投缘的便是江柏了,把江柏当亲兄弟一样,每天起床吃过饭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往江柏这里跑。
因为江柏的店里有电脑!
饶是他爸妈双职工,妈妈在医院工作,爸爸在水电局上班,工资福利都不低,最多也就是在吃食上丰富一些,还没有到买电脑的程度,可咱妹子居然买了台电脑!
平时江柠在集训队上课,不在店里的时候,童金刚就来江柠店里来蹭电脑。
刚开始两人都不会打字,用二指禅,江柠便写了五笔字根口诀,贴在了墙上,让两人先背字根口诀,再练习打字。
童金刚有网瘾,上了网就下不来,江柏可没有,暑期炎热,每天正当热的时候,出来逛街的人并不多,来买衣服的人也少,江柏便听江柠的话,认认真真的照着字根口诀来练习打字,从刚开始僵硬的二指禅,现在也能慢慢打出一些字了,只是还无法做到像江柠那样,完全不用看键盘的盲打。
店里有客人的时候,就是童金刚霸占电脑的时候。
他沉迷于《扫雷》《空当接龙》《蜘蛛纸牌》等游戏不可自拔,一个《空当接龙》,他能玩一个下午。
吃完晚饭,这个时候江柠一般还在吴中集训队上课,晚上的电脑就是童金刚的,可惜今天江柠要留在店里码字,童金刚一直磨蹭到八点多,都没摸着电脑,之后恋恋不舍的走了。
他爸妈已经回来,问他录取通知书到了没。
他将臭鞋子放到鞋架上:“没呢,还在等,应该就是这两天了。”
他妈有时候需要值夜班,非常忙,童金刚从小就很独立,自己的事情自己打理,她也没什么好不放心的,尤其在知道他那好兄弟考了和他一样的沪市大学,到时候两个人相互有个照应,她就更放心了,说:“没事叫小江来家里吃饭。”
她随手抽了二十块钱给童金刚,她自己是没空他们做饭的,家里童爸做饭更多。
童金刚接过钱喜滋滋地道:“行了妈,我知道,您呐,就甭操、我的心了!”
深市,江爸一日一日,没有江柏的消息,这时候他才觉得,平日里对江柏关心太少了,连他班主任电话号码都不知道一个,这时候想联系都联系不上,本来想通过小女儿联系吧?结果小女儿班主任的电话也没有。
而且马上高二就要分文理科了,江柠的班主任说不定还得换,他到现在连江柠在哪个班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如何找起了,想到大队书记的女儿好像在吴中读书,又打电话到大队部,问大队书记,他女儿江荷花有没有江柠学校的电话,如果没有的话,吴中的联系电话也行。
大队书记回家问了江荷花,江荷花一听是江爸问的江柠的电话,想也不想的就回道:“没有。”
大队书记以为女儿说的没有,是没有一中的电话,也没在意,跟荷花妈妈吐槽说:“你说说这大个子,三个儿女在一中读书,他都不知道一中老师的号码,还打电话来问我?”
荷花妈妈轻笑了下说:“国平他媳妇你又不是不知道?也不晓得有疼她大儿子,去年她大儿子高考,她过去陪读了大半年,都没有一中的电话号码?”她吃着菜,摇头:“我不信。”
想到年轻时候的江妈,和现如今被生活磋磨的老了许多的江妈,大队书记也摇摇头。
他年轻时去江妈家提亲,实际上是媒人介绍的。
江妈年轻时候不像现在这么瘦,她年轻时候是微胖型,微胖型可比瘦的干巴巴的姑娘受欢迎多了,她爸是炭山队长,自己又是十里八乡有名的能干人,那时候谁不想娶江妈啊?
只是人生的际遇谁都想不到,谁会相当当年十里八乡那么多人想娶的能干人,如今三天两头听到她在家里咆哮吵架,谁又能想到当初在村里意气风发头一人的江国平,有一天会背上巨额债务,一还就是这么多年呢?
在下一次江爸打电话来的时候,大队书记跟江爸说了没有一中电话的事:“不过我这里有吴中老师的电话,你打吴中电话看看。”他提醒江爸:“不一定有用。”
现在暑假,高一高三的老师放假呢,只有高二升高三的学生在学校里补课,而且一中吴中对立那么多年,吴中老师不一定帮他去找一中的老师。
江爸谢过了大队书记后,又将电话打到吴中,问吴中老师有没有一中的老师电话,说了自己有孩子参加高考,但因为自己在外面打工,电话不方便,想问下吴中的老师有没有一中老师办公室的电话,如果没有的话,能不能帮他问问,他明天这时候再打电话回来。
现在出去打工的人太多了,电话尚未普及,很多都是一个村才只有一个电话,老师们听江爸说完,也能理解,说:“我这就有一中的号码,你记一下。”报完了号码又说:“号码是给你了,现在暑假,他们办公室有没有人我就不知道了啊!”
如此这般,江爸终于把一中的电话打通了,问江柏,一中的老师一听:“毕业班的啊?他们高三毕业,老师们都放假了,没有一个在学校的。”高三老师们忙了三年,尤其是高二高三这两年,寒暑假都在上课,压力非常大,如今好不容易把一届学生带毕业了,这个暑假可不得好好休息一番嘛?
不说去哪里旅游吧,至少乡下的老房子钓钓鱼,下下棋,还是可以的,所以想找到这些毕业班老师,还真不容易。
“你儿子是哪个班的啊?”
结果,江爸不知道。
接电话的老师无语道:“就算你们工作忙,也未免也太不关心孩子了吧?高中三年,这都毕业了,连自己孩子几班的都不知道?”
江爸江妈还真不知道。
江松上高中时,江爸江妈一家人挑着担子,左一大包又一大包的,生怕儿子在学校饿了冻了,一个忙着给儿子报名,跟老师们拉关系套近乎,说自己也是老一中人;一个忙着给儿子拿新被子新水壶,给儿子铺床挂蚊帐,夫妻俩又拜托宿舍的其他人,平时多照顾着点江松。
等到江柏上高中时,因为一中已经有江松在了,根本不需要他们再过去,有江松领着江柏报名搞这一切就够了,江柠读高中时一样,今生还有江柏领着,前世江柠是九六届入学,她进高中时,江柏已经毕业了,江爷爷要守山,根本无法带她去报名,只有她一个人,来到陌生地方,进入陌生的学校,面对陌生的同学老师,自己一个人背着米和被子、包裹等各种东西。
为什么家里有米,她也吃不饱?因为没人给她送米送粮,而那时候的她一次负重,也背不动那么多的米粮,更没有钱,承担一次来回至少五块钱起步的路费。
坐车到水埠镇是五块钱,可从水埠镇还得坐船回家呢,即使她靠两条腿走路,跑到水埠镇,还有渡口~交~摆渡费呢。
早期摆渡费一趟一毛,后来涨到两毛,等她上了大学,已经涨到五毛了。
她连回家都回不起。
反正这两个孩子从小就安份、本份、老老实实,从不让他们担心、操心,他们自然而然也就不操心了,以为他们都能弄好。
所以江爸江妈既不知道江柏的班级,也不知道江柠的班级。
江爸支支吾吾地说:“他叫江柏,他有个哥哥是上一届的,叫江松。”
说到江松,这个老师还真知道,因为江松好交友,他这个交友不是只针对同学或者同龄人,他是上至八十岁老头儿老太太,下至两三岁幼儿,学校里不光身边的同学和他称兄道弟,连和老师们关系都处的好。
这个老师虽然和江松不熟,但也因为江松这种自来熟的交友能力,和过于活跃的性格,他还是知道上一届毕业的江松的。
他无奈地说:“你跟我说江松没用啊?江松都毕业一年多了,我也没处找他去帮你问你小儿子在哪个班啊?”接电话的老师吐槽道:“好家伙,你这个家长当的,两个儿子都在一中读书,几年下来,都还能不知道自己孩子是哪个班的。”
他以为江爸是连江松的班级也不知道呢。
江爸想到女儿江柠也在一中读书。
但江柏在一中待了三年,这个老师他都不知道他是哪个班的,才来了一年的江柠他能知道?
可他还是不报希望地说了:“对了,他还有个妹妹,在高一,叫江柠。”

说起别人这个老师可能不知道, 但说到江柠,这个老师还真知道,全县第一嘛。
不过他还是狐疑了一下, 问:“你三个儿女在我们一中读书?三个儿女的班级你都不知道?”
江爸无奈地说:“我大儿子上高中时, 我和我家属还去送了他去报名,后来老二读高中, 想着有他大哥在,有人领着,不像老大之前人生地不熟,我和我家属就没送老二上学,到了小女儿江柠, 正好她二哥也在一中,有她二哥领着我们也不担心什么, 两个孩子从小就听话懂事,我和他们妈妈在外面打工也安心些。”江爸说:“加上我自己也是老一中人, 我自己的母校我还能不放心吗?”
一中的老师江爸说他也是一中人,一家四个人都是一中出来,江柠还是全县第一,也不禁对江爸减少了防备,对江爸说:“你给我留个电话, 回头我找找江柠班的班主任。”江松没考上大学, 他就不说了, 江柏他不认识, 他感叹地说:“你这个女儿可真不得了, 状元的苗子, 你真要好好培养她。”
江爸是万万没想到,一中的老师对江柠的评价居然会这么高, 连连点头说:“是是是,我这么急着找他们,就是想知道我家老二高考成绩怎么样,考上了大学没有,如果考上了大学,还得把学费给他们寄去,我们来这边安定没多久,他们不知道我这边的电话,我也不知道他这边的电话,辗转了许久才找到一中,就是想问他们高考怎么样了,不管儿子女儿,上学学费得给他们打过来啊!”
一中老师听完挂了电话,去找三班的班主任王老师去了。
王老师家就在后面的家属楼,他虽然也放假了,但因自己班还有个江柠在学校竞赛班上课,他就没有走远,大部分时间还在吴城待着。
听说是江柠父亲打来的电话,王老师找到江柠,和她说了此事,将能联系上江爸电话给了她,说是她爸说要给他们打学费,让她有时间打回去。
江柠听了不由就笑。
前世高中三年,都没有见过他打来的学费,今生不需要了,他说要给她打学费。
不过她也没说不要,凭什么不要呢?他帮你交学费,你将来也得给他们养老,他不帮你交学费,你也得给他们养老。
你不要这个钱,他们也不会觉得心里愧疚,所存的钱,将来一分不少,全部都是给大哥江松的,与其给大哥江松将来如散财童子般,全都散到外面,给别人花,还不如给她和二哥交学费呢,至少二哥不用在每天着急房贷的同时,还着急学费的问题了。
江柏每天都待在店里,有时候逢集了,还和童金刚两人,把店里衣服拉到下面镇子上的集市上卖,吴城附近一些有名的小镇集市,都被他们跑了个遍,就是想趁着暑假,帮她把衣服多卖一点,挣的钱越多,他每个月妹妹帮他交的将近五百块的房贷,他也稍稍心安一些。
他每个月房贷实际上是四百出头一些,不到五百,但他每次都按整数五百计算,在用本子悄悄记下来,他无法坦然的每个月拿妹妹这么多钱,还想着等他自己赚了钱,还得还给妹妹。
江柠并不想和江爸江妈说话,她将号码给了江柏,跟他说:“不要用店里的电话打。”
江柏沉默了一下,点了下头。
妹妹的态度已经很明朗了,她与家里生了隔阂。
他知道,却无力改变。
妹妹从小挨的打,比他多的多,只是他从小性格就倔强,不是他的错,他挨了打,他能哭的打他的人,一整天都不得安生,一种弱者无奈无法反抗又必须报复的心理,让幼时的他一直哭一直哭,第二天想起来还继续哭,就站在打他的人身边哭,他们走到哪儿,他哭到哪儿,一直连着哭好几天,除非你打死我,哭到后来,江爸江妈江奶奶堂哥们没一个人敢再招惹他。
江柏长大后,家里长辈们提到江柏,对他最深的印象就是:“他小时候可会哭,我这么多年都没见过像江柏那么爱哭的人,哭的停不下来,我脑袋上的筋都要被他哭的涨的疼!”
可妹妹她是天生向往母爱的,就像是生来被遗弃的小兽,无论母兽如何将她咬的遍体鳞伤,她始终在母兽身边徘徊着,不愿离开。
他也不知道妹妹是从何时开始改变的,或许从他在一中门口,接到妹妹的第一眼,妹妹就已经变了。
变的强大、自信、再不需要任何人。
他仿佛看到了幼时还独自舔舐伤口,宛如猫崽一样弱小的小狮子,如今一步步成长为已经可以独自在草原上狩猎的强大母狮。
她强大、健壮、华丽!
她身姿矫捷、眸光锐利!
没有哪一刻如此刻让江柏更清晰的认识到,妹妹长大了。
江爸在接到江柏电话后,是终于松了口气,问他高考情况。
江柏老老实实地回他:“高考考了五百七十六分,报了沪市理工,沪市理工去年的录取分数是四百八十九,应该能上。”
江爸听说他考了这么多分,先是一喜,后来听说他报考的是沪市理工后,又有些遗憾,这个分数可以报考一些更好的学校的,但想到自家也将出了一个大学生后,江爸那么多年没有考上大学的遗憾,没有上过大学的遗憾,才终于仿佛在小儿子身上有了出口。
他温情脉脉地说:“你好好上你的大学,学费方面不用担心,我和你妈妈在外面卖盒饭,挣了些钱,现在家里债务还清了,挣的钱肯定够你们上大学的费用,收到录取通知书后,学费多少打电话跟我说,我会连着你的生活费一起打到你存折里,对了,你办存折了没有?没有办的话赶紧去办一个,以后找我就打这个电话,中午和傍晚我和你妈都在卖盒饭,你下午打电话来,喊卖盒饭的接电话,就有人来喊我了,你到了沪市,有固定号码的话,也把号码给我,有什么事也方便我联系你。”
江爸从来都不是一个小气的人,江松在花钱上的大手大脚,可以说是和江爸一脉相承,只要他身上有钱,手里有钱,他是很乐意给儿女们,给父母,给妻子花钱的,那会让他有种一家之主,带着全家人过好日子的成就感。
欠债的那些年,家里所有的积蓄都由江妈在保管,他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这种无力为家人遮风挡雨,甚至为家里带来狂风骤雨的无力感,几乎抽去了他的脊梁骨和精气神,也就这两年,债逐渐还完,和去年全部还完,他身上的那股气才又回来了,又开始想东想西,琢磨着自己干大事业。
如今人到中年,大事业好像干不起来了,可卖盒饭挣的钱,又让他支棱起来。
他知道以他和江妈如今的状况,想要开厂子,赚大钱,江妈肯定是不愿再跟他冒风险的,好在他还有一手好厨艺,现在先卖盒饭,等挣了钱,家里楼房也建起来,他再想办法开个小饭馆。
他说:“之前没有钱,也没给你妹妹交学费,你妹妹学费还是你爷爷交的,现在我们在这边挣了钱,你让柠柠也去办个存折,我把你妹妹的学费生活费,也给她打过去。”
想到深市这边的荔枝、龙眼、火龙果等水果,他如今也很期待儿女们暑假到他们这里来,他给儿女们买荔枝和龙眼,他们还都没有吃过呢。
尤其是荔枝,荔枝在江爸心里有着很不一样的地位,那是古代皇帝、妃子想吃,都不一定能吃到的珍贵水果,他就很想让自己的儿女们也吃到,开开眼界。
江柏听着江爸在电话里精神亢奋地说着让他们放假来深市的事,一直静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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