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法师她重生之后—— by绫也

成为怪物的马塞尔眼前所有事物都是红色的，人类的鲜血四溅，使得它更加振奋，来到了人流最多的广场——广场在今天举办某个聚会，因此聚集了非常多的人。
所有人因为它的出现发出惊恐的叫声，酒鬼们瞬间清醒，拔腿就跑，口里喊着“救命”。
一片混乱惊动了警备队，然而他们面对马塞尔这样的怪物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送死。
在场的冒险者联合起来要对付马塞尔，他们之中死了两个人后，神情变得惊恐，转身就跑。
立在广场中央的马塞尔发出吼叫声，使得附近正在熟睡的人都惊醒，他们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出于生存本能醒了。
他们好奇地朝窗外望去的时候，看到庞大的怪物，瞬间清醒，连忙躲起来不生怕怪物发现自己。
在高高的钟塔上的纽曼看到了怪物，露出有点惊讶的表情后，又继续喝酒了。连续喝了几口，面露烦躁的表情，把酒瓶放在一边，自己纵身朝前倒去。
落在钟塔一半位置，长长的锁链，扎进钟塔，另一端扎进粗壮的树木，顺着锁链滑下去。
双脚落地的瞬间，锁链收了回去。
当她赶到现场的时候，怪物已经被冰封住。
纽曼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黑格做的，她看着冰雕，有点头疼地将前面的头发撩到后面去，呼吸之间尽是酒气。
她围绕着怪物冰雕转了一圈，看到怪物的脸愣住了。怪物浑身上下，只有脸是属于人类的，并且她认出这张脸是马塞尔。
纽曼想起回来的时候，马塞尔说过有一滴怪物的血进入他嘴里了。
因为那一滴血变成了怪物？
黑格没有直接把冰“破碎”是因为它是马塞尔？
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纽曼的锁链尖锐的一端击破冰块，没/入怪物体内，穿过心脏。
收回锁链，纽曼冷笑一声：“她倒是反应快……”
她转身走进漆黑的巷子里，消失在黑暗中。
“你不是要去迈达尔王国看看吗？”尼基尔问。
尤韦双手的抱头，姿态轻松：“还是不去了，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去了就会死——”
黑格站在屋顶上，扫视周围，一直站到奥洛教会的人来了之后才离开。
她原本以为德格西教会可能会有人来到“案发现场”。虽然她不知道德格西教会的人怎么知道马塞尔吃到一滴怪物的血，更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有人来，但经历过丰富的“一生”，她早就培养出“对事情发生方向走向”的直觉。
——即便那一生非常短暂，只有三十多岁就重来了。
教会的人员最先赶到现场，其次是贵族，望着被冰封起来并且被贯穿心脏的怪物，所有人都愣住了。
有人产生疑惑：“还有魔法师的手笔？”
他们绕到怪物面前的时候，都被吓了一跳，因为这个怪物拥有一张人类的脸，身体又没有属于人类的特征，这让他们感到毛骨悚然。
西莉亚依旧闭着双眼，可是她又像能看到周围场景一样，周围的人顶多好奇，并不会觉得奇怪。
因为他们知道，圣女奥西莉亚是黎明之神选中的人，那双眼睛早就不是普通人的眼睛了。
黑格敲了几下门，听到狄亚丝允许的声音后才进去。
看到黑格，狄亚丝直接问：“您出去了？”
察觉到外面有动静的时候，狄亚丝第一时间就去找黑格了，结果黑格根本不在。
黑格的床上还放着睡衣，而且睡衣像是随便扔在床上，狄亚丝就知道黑格出去了，估计还是从窗户出去的。
“对，去处理已经变成怪物的马塞尔。”黑格看着狄亚丝吃惊的表情，“你似乎对德格西教会很了解，能说说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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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了解的并不多, 都是母亲曾经像是讲故事一样跟我说过……”
“德格西教会侍奉着名为‘灾祸根源’的神灵，听名字就大概知道‘她’是怎么一个存在。”
狄亚丝回忆着，小心翼翼地看着黑格：“而且‘地下’的魔物也跟‘灾祸根源’有关。”
“您了解有关‘地下’的事情吗？”狄亚丝询问。
“知道。”
黑格在“回溯”前, 就见识过从地底爬出来的魔物, 它们浑身都有浓厚的“漆黑”气息, 以及救世主的出现——
只不过，地下的魔物还未完全爆发出来，她就已经死去了，甚至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狄亚丝认为黑格是神灵, 就算记忆不完整, 也应该知道地下迷宫的事情。
黑格知道的事情, 她不会再去多说, 而是说起另外一件事：“德格西教会研究的怪物，是想创造出一只‘不死之子’，据说‘不死之子’是‘灾祸根源’的坐骑, 这恐怕是为了让他们的神灵降临准备的。”狄亚丝解释，“而且, 我曾经听说‘不死之子’的血液能够使得人变成怪物。”
“但是我不是很确定我们遇到的怪物是不是‘不死之子’，我以为教会能从马塞尔身上检查出什么的, 结果却没有检查出来……”
说到这里，狄亚丝目光沉下。
不过，她也没办法让吃了一滴“不死之子”血液的马塞尔不变成怪物, 她以为奥洛教会会发现问题并且有解决的办法，可是奥洛教会什么都没查出来。
“‘灾祸根源’这个名字听起来更正经，像是黎明之神啊水源之神, 这些名称都比较童话系的感觉。”黑格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讲究”。
狄亚丝愣了一下, 显然没有想到黑格会问起这个问题, 她滚动喉咙：“因为‘灾祸根源’本身就叫‘灾祸根源’，‘她’并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外来的神，跟我们所信奉的神灵完全不一样。”
“我们信奉的神灵名称都是世人流传下来的，‘她’们本身没有比较特殊名称。”
“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
太阳升起，月亮带着黑夜退开。
薇恩来到肯维西特帝国和迈达尔王国交界处的小镇，尽管废墟里全是两个国家的骑士，薇恩依旧能够毫无阻拦地进入废墟中调查，仅仅因为她是魔法师。
她以为什么时候都找不到的时候，忽然一愣，接着笑了起来。
“没想到黑格还真的来到过这里……她到底是怎么办到的？”薇恩思索，“光是坐马车，从卡佩家族领地过来这边应该也要差不多两周时间，她也更不是风元素魔法师。”
她望向迈达尔王国的方向：“不会已经跑到迈达尔王国去了吧？”
迈达尔王国首都的人都汇聚在被冰封的怪物身上，不少人见了都被吓走。
不是他们不清理，而是根本就清理不掉——冰块铲不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施法的魔法师。
他们认为：“应该是魔法师大人忘记了吧……”
红银鸟小队的成员来到现场的时候，都愣住了，因为认出了怪物的人脸是马塞尔。
黑格和狄亚丝也到了现场。
纽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黑格身后：“你故意把马塞尔冰封在这里？”
黑格没有回答也没有做出反应。
纽曼冷笑一声：“看来你还真是故意的，为什么？”
黑格这才转身看向纽曼，纽曼比她高许多，她只能微仰头看着对方。
“为了引出德格西教会的人，只要他们有一个人踏进首都，我就会知道。”
风会带消息给她。
“所以你等到了德格西教会的人？”
“很遗憾，没有。”
话落，冰块连带着马塞尔的肉身瞬间化为点点碎片，如同沙子一样洒落地面，就算溅起也伤不到人，吓得站在最前面的人连连后退。
“你不留它的尸体给教会的人研究？”纽曼又问。
“‘魔窟’里的怪物足够他们研究。”黑格解释。
随着冰连带怪物本身瓦解，附近的圣骑士立马意识到“那位魔法师”已经在现场了。
他们匆匆在人群中试图寻找魔法师的身影，当他们看到魔法师只是一个小孩的时候，都愣住了。
“您、您是冰封了怪物的魔法师吗？”
随着圣骑士小队队长这一个问题问出，吸引了不少视线。
人群里传来小声的议论声。
“魔法师……”
“没想到年龄会这么小。”
在他们的世界观里，所有魔法师都是从卡塔之城出来的。平民有传言说，魔法师就像是流星一样的存在，只要许愿了，就能梦想成真，所以，周围的人纷纷面朝黑格开始许愿。
“是的。”黑格回答，无视周围奇怪的行为。
“我们的圣女奥西莉亚想要见您。”圣骑士小队队长恭敬地说。
他往旁边站了站，不远处低调的马车停放在那里，从白色金色的装饰来看，是奥洛教会的马车。
“如果您同意的话就请上马车吧。”
奥西莉亚……
黑格“回溯”前也就见过几次奥西莉亚，也就说过寥寥几句话，从来没有深入了解过。
而现在却有深入了解奥西莉亚的机会。
黑格一直对奥西莉亚挺好奇的，她走向马车，就算圣骑士什么都没说，她都能从细微的动作以及气氛上感觉得到圣骑士很高兴了。
她脚步顿住，回头看向狄亚丝：“我去了。”
她注意到纽曼早就离开了，已经不在这里。
狄亚丝含糊应了一声，看着黑格离开的背影。
她有点意外黑格居然还特地跟她说一声。
起初她还觉得黑格是一个很冷漠的人，但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好像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也不知道圣女会跟黑格说什么……”狄亚丝嘀咕着。
白色建筑物上搭配金色的花纹以及小的金色雕刻，绿色的植物攀爬上白色的墙壁，并不会给人破败的感觉，反倒是觉得这里充满了生机勃勃。
黑格能够感受到，从进入神殿开始，就能感受到非常纯粹的自然元素在涌动。
因为现在是早上的缘故，阳光恰到好处，不会太过强烈。风裹挟着清新的植物香气以及喷泉的清凉，舒适无比。
经过花园的走廊，进入一座建筑物里面，就连室内的走廊都充满了阳光，没有暗色的装饰。
来到一扇门前，带她进来的神官敲了几下门，什么都没有说，里面就传来一声：“进来吧。”
门推开，里面的空间非常大，却只有靠墙边的装饰，以及一张桌子和两张对坐的沙发，桌子上也早就准备了茶水。
奥西莉亚面带微笑，头纱遮住上半张脸，头纱之下的双眼闭着的。
她身穿着白金色裙长裙，古典优雅，又圣洁，仿佛世间任何东西都无法玷污她。
“坐吧。”
黑格走到沙发坐下的时候回忆着有关奥西莉亚的信息，是塞尔焦告诉她的。
“你听说过圣女殿下的眼睛吗？”
“圣女殿下的眼睛可厉害了，只要她一睁眼，所有魔物都会死。而且，她闭上眼睛也不代表什么都看不到，闭上眼睛的她不仅能看到周围事物，还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
“各种各样的猜测很多，这个版本流传得最多。”
“当然，这只是我从别人口中听到的……其实加冕那天我就悄悄问过圣女了，可是圣女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面带笑容说起别的事情。”
“非常感谢您及时解决怪物，才没出现更多的伤亡。”奥西莉亚诚恳地说。
或许是因为经常祷告，说话的语调有种神圣的感觉，并不像是在对话，而是在祷告。
“这是我应该做的。”
奥西莉亚歪了一点头：“您似乎对我很好奇？”
没等黑格回答，奥西莉亚接着又说：“您看起来非常不一样……不管换作是谁，我都能看清对方样貌，但是奇怪的是，我看不清您。”
“为什么？”黑格问。
这是曾经的奥西莉亚从来没有对她说过的话，如果真像奥西莉亚说的一样，“回溯”前，奥西莉亚见到她第一眼就会感到疑惑，并说出这样的事实。
也就是说，这是“回溯”后带来的影响。
奥西莉亚轻笑一声：“我不知道，既然让我看不清，一定是黎明之神给我的某个暗示……”
“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不可直视神灵’。”
又是神灵。
如果自己真的是神灵，“回溯”前那些事情就不会发生了。自己只是拿到属于神的“规则之杖”的伪“神”而已。
“所以你认为我是神灵？”黑格反问，语气还是没有起伏。
奥西莉亚笑容灿烂：“感觉您不喜欢这个话题，我们就不谈论这个话题了。”
她十指互撑：“您应该参与了‘魔窟’的调查吧？”
“是的。”
“可以跟我说说‘魔窟’里面的具体情况吗？”
黑格没有拒绝，把整个过程简洁地描述了一遍。
奥西莉亚脑海里对照了一下神官跟她说的内容，重点上都符合。
“魔窟”很危险，奥西莉亚认为在完全确定消息之后再着手准备比较好，毕竟“魔窟”里的重要东西都被拿走了，德格西教徒们应该不会再做点别的事情。
“非常感谢你们的冒险。”奥西莉亚感激地说。
黑格并没有因为这声感谢而感到心情好，她问了一个最想知道的事情。
“奥洛教会想要‘泰尔晶石’做什么？”

“没错，女性。”
黑格还是觉得很奇怪：“可是，奥洛教会信奉的黎明之神不是以男性的形象呈现吗？”
奥西莉亚沉默一会：“是的……这是当权者为了创造出对自身有利的条件, 从而扭曲了有关神灵的事实。您知道的, 这一个父权社会。”
“他们曾经试图给黎明之神凭空捏造出‘丈夫’, 结果，他们发现这样做再去信奉黎明之神或者信奉黎明之神的‘丈夫’时，就不会拥有圣力。他们依旧没有放弃篡改，直到把黎明之神篡改成男性还能够获得圣力。”
奥西莉亚讥讽地说：“神灵又怎么会需要跟男性‘□□’来获得下一代呢？”
她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有时我甚至在想, 最接近神灵的我们, 会不会有一天根本就不需要男性来繁/衍出后代？”
黑格点了点头：“或许可以……不过, 圣力是神灵赋予的吧？更改了黎明之神的‘性别’, 黎明之神为什么还要赋予他们圣力？”
她认为神灵应该不分性别，只是人类之间存在性别，所以才有了“性别”。如果人类以及自然动物都没有“男性”, 自然就没有“性别”这一说。默认本应该存在的“性别”，应该像神灵一样为“女性”。
“神灵有神灵的想法, 是我不能揣测的。”奥西莉亚的语气冷了一些，“既然我主默认这种行为, 我自然要追随我主的意愿，如果某天我主想要铲除他们，我将会成为我主的利刃, 将他们斩杀。”
黑格才知道奥西莉亚会有凶狠的一面，她注视了一会奥西莉亚：“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你不怕我把你这些话说出去吗？以及，为什么你这么确定众神是以女性的形态呈现？”
“我不认为您会说出去, 我主也不认为您会说出去。”奥西莉亚意味深长, “我能跟我主沟通, 自然是听到我主告知真相。”
黑格这下知道了奥西莉亚真的能传达神谕。
“您知道渎神者吗？”奥西莉亚提起另外一件事。
正好，狄亚丝之前跟她说过。
“知道。”
“您知道她们的组织叫什么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她们是魔法师。”
她们？不是他们？
黑格记得狄亚丝称呼那些人为“他们”。
“她们组织的名字叫‘天体会’。”
“这跟‘泰尔晶石’有什么关系吗？”黑格问。
“她们也想拿到‘泰尔晶石’，妄图登上黎明之神的神位。”
“奥洛教会想拿到‘泰尔晶石’是为了什么？”
“‘泰尔晶石’能让我主彻底苏醒全部力量。”奥西莉亚解释。
“就这么告诉我了？”
“我主说，告诉你也没有关系。”
“……”
黑格心情很怪异，莫名其妙就被一名从来没有见过面的神灵信任。
众神的眷者又在自己身边……
“我主让您小心‘天体会’的人以及魔法师，谁也不能保证正常魔法师中没有她们的人。”奥西莉亚重新露出笑容，“关于‘魔窟’的事情，有需要的话，我们会雇用你们。”
现在奥西莉亚跟黑格“认识”的奥西莉亚完全不一样，不过也不能相比，毕竟曾经的黑格没有跟奥西莉亚说过超过五句话。
黑格拒绝了圣骑士的马车，选择自己走回去。
她前脚刚回到家，后脚狄亚丝就回来了。
狄亚丝手里怀抱着一袋子的水果，面色急匆匆，她连忙关上门：“我知道了‘禁断之匕’的消息！”
“会不会是假消息？”黑格神色平静。
狄亚丝把水果放在桌子上：“我想应该是真的……这是我在冒险者公会里面听到的消息，据说已经有冒险者去了。”
“在哪里？”
“长尾之林的哥布林巢穴里。”
“禁断之匕”又跟哥布林巢穴扯上关系了，只不过是不同的哥布林巢穴。
狄亚丝都已经得到消息，纽曼知道这个消息是迟早的事情。
“你想去吗？”黑格问。
她认为狄亚丝在的话，说不定能帮上一点忙。
狄亚丝立马点头，心想，这么刺激的事情怎么能少得了我？
两人进入黑色漩涡，又从黑色的漩涡中出来，就已经身处在长尾之林中。
“走吧，就在前面。”
狄亚丝跟在黑格身后有些晕头转向的，她完全不知道现在身处长尾之林的哪个地方，也就只有制造传送漩涡的黑格才知道。
“等一下。”
黑格忽然停下脚步，狄亚丝不明所以，没有立即问怎么了，而是安静下来聆听周围的动静。
她听到脚步踩在草地上的声音，以及喘息声，其后是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像是有人被什么东西追着。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狄亚丝心脏的跳动也越来越快，她摆出防备的姿势。
“来了，是哥布林。”黑格沉声。
两人面朝着草丛，高高的草丛动了一下，第一个窜出来的不是哥布林，而是一个女孩。
女孩身上衣服有大大小小的划痕，褐色的短发凌乱，应该是在跑向这边的时候，被树枝划到了，表情惊恐，她拥有一双翠绿色的眼睛。
她看到有人，第一反应是躲在她们身后，她转身的瞬间看到那些哥布林凝结成冰雕，伴随一阵耳鸣，它们全部破碎，顺带着高高的草丛也跟着破碎，一条只有冰碎片的道路展现在眼前。
女孩怔住了，这下她才看清楚黑格身上的魔法师袍。
魔法师……自己居然遇到了魔法师。
眼看两人踏着冰碎片的道路前行，女孩立马跑到两人面前，看清面孔时，再次愣住了。
因为黑格和狄亚丝看起来比她年龄还小。
“你们也是为了‘禁断之匕’来的吗？”女孩问，又连忙介绍，“我的名字叫碧翠丝。”
“我可以给你们提供现在有关‘禁断之匕’的情报，不过你们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狄亚丝有些不愉快，像是要强行“买卖”一样。
“什么条件？”
狄亚丝吃惊黑格居然听这个女人说话。
“帮我救出在哥布林巢穴的同伴。”碧翠丝目光坚定地注视着黑格。
但是黑格从头到尾都没有情绪波澜，这让她很心慌。
“边走边说吧，省点时间，我会根据你给的情报作出相应‘价格’的决定。”
黑格说着，绕开了碧翠丝走在最前面。
碧翠丝知道有机会，面露喜色，跟在黑格身边讲述情报。
狄亚丝却觉得这个剧本有点熟悉，总觉得回到了刚来迈达尔王国的时候，接的第一个“A”级任务。
一样是救人，一样是在哥布林洞穴里面救人。
“这边有一个哥布林出入口，但是得到消息的冒险者都汇聚在另一边出入口，有不少人，大概有五个冒险者小队。当然，这是我和我同伴进入巢穴之前的情况，现在可能会有些变化。”碧翠丝说。
“你有看到一位长麻花辫的女性吗？”黑格问。
她会问这个是因为纽曼什么时候都想凑“热闹”，特别是在实力有优势的情况下，哪边人多，纽曼就会往哪里挤，然后跟着一些菜鸟进去，把菜鸟当挡箭牌，自己轻松获得想要的东西。
所以，纽曼要是出现的话，肯定会出现在人多的地方。
碧翠丝仔细回忆了一下：“没有。”
黑格点了点头：“继续说吧，带路，我们去汇聚了最多冒险者的洞口。”
碧翠丝哑然，不知道她硬要“凑热闹”是为什么，但这是对方的决定，加上碧翠丝有求于黑格，她选择直接答应。
“好的。”
话转，“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禁断之匕’是怎么跑到这里的？”
两人都沉默，这让碧翠丝有点尴尬，也知道这是让她继续说的意思。
“据说，是圣德兰森林被‘漆黑’污染的哥布林带着‘禁断之匕’到长尾之林来的，说是有人亲眼见到了。”
碧翠丝观察两人的表情变化，除了狄亚丝露出一点诧异的表情外，她没有在黑格脸上看到任何变化。
“我认为这个传言是真的，因为巢穴里面的哥布林也被‘漆黑’污染了。”
被“漆黑”污染就说明，哥布林会变得更强。如果是真的，这些被污染的哥布林起码也要五阶以及以上实力的人才算是“稳妥”，毕竟被污染的哥布林变强是在本身实力的基础上变强的。
要是没有记错，长尾之林里的哥布林巢穴好像存在着五阶以上的哥布林。狄亚丝分析着。
“圣德兰森林的哥布林为什么会跑到长尾之林？”黑格问。
碧翠丝犹豫：“不知道。”
她是怕自己的回答让黑格不满意，从而使得黑格不救自己的同伴。
“你要跟我们一起进去吗？”
黑格突然的邀请让碧翠丝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黑格补充：“你进去过一次，应该知道你的同伴大概在什么位置吧？”
可是，碧翠丝对于黑格的决定有点不安。
遇到过太多黑暗的她甚至想着，这两人会不会是为了让自己死在里面不用“支付”代价，所以让自己也跟着进去？
但是她又害怕自己不跟着进去，对方就不会救她的同伴。
碧翠丝内心挣扎了一会：“好，我会跟着你们一起进入。”
黑格瞥了她一眼，有点不太明白她为什么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琢磨着自己不是给她选择了吗？
没等她再补充些什么，就看到了哥布林巢穴穴口聚集的冒险者们——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7-13 19:46:35~2023-07-14 20:07: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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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了？”列里布伦身边的队友小声在他身边说了一句。
列里布伦望过去,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黑格身上明晃晃的魔法师袍。
他身边的队友又说：“啊，是魔法师，应该是把昨晚怪物冰封的魔法师。”
冰元素魔法师。列里布伦心里已经得出一个结论, 眼角余光处看到眼熟的人, 正是早就进入哥布林巢穴的碧翠丝。
他不知道碧翠丝叫什么名字, 但他对碧翠丝所在小队有一个大概的印象——全员最高实力才三阶。
“没想到这么厉害的魔法师居然只是一个女孩。”列里布伦身边另一位队友喃喃自语。
另一个又说：“说不定不止一位魔法师在迈达尔王国。”
列里布伦摇头：“不一定……如果是她的话，我们就要小心了。”
他刚说完，站在他对面的队伍转身进入巢穴里面了。
两队人都互相认识，并且实力相当, 都担心对方在自己后面进去, 会在背后捅刀子, 所以才僵持这么久。
可是现在, 对方忽然选择先进去了。
列里布伦一队人以为黑格她们会就此停下脚步，然而黑格无视他们的存在，直接走进哥布林巢穴。
经过列里布伦面前, 列里布伦清晰地看到三人面孔，黑格从头到尾都没有把目光放在他身上。黑格身边的狄亚丝让他感到不安。至于碧翠丝, 害怕跟他对视。
列里布伦在外面站了一会，才决定：“我们也进去吧。”
现在已经没有再来人了, 再继续拖下去，很可能“禁断之匕”都拿不到。
他身边队友幸灾乐祸：“他们先进去了，相当于帮我们清理了哥布林, 我们只要跟在这些人身后，就能轻松得到‘禁断之匕’了。”
另一名队友泼冷水：“哥布林巢穴很复杂，通道太多, 就算他们解决了一部分的哥布林, 我们也不可能百分之一百完全碰不到哥布林。”
这句话刚落下, 前方就传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听起来像是很多哥布林往这边涌过来，他们开始慌张了。
“为什么有这么多哥布林冒出来——”
几分钟前。
“你可以控制哥布林的想法吗？”黑格问。
狄亚丝斟酌：“但是我没有试过操控这么多目标……我会试试看的。”
她知道黑格肯定会给她兜底，所以才会有想要试试看的想法。
黑暗中，金色的瞳孔格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