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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清冷太子他急了—— by夕阶酒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1-31

“你可以让陈相为你再选一段好姻缘,别因为逆贼耽误了大好年华。”
或许在旁人眼里,皇后这是出面替陈兰霜撇清了她与逆贼祝清之间的关系,让她不?必被祝清牵连。
但陈兰霜立时便明白,皇后此举看似是为了她好,但其实让她今后的路更加艰难。
因为在此之前,陈兰霜也曾参与扳倒祝清一事并无?多少人知晓。可皇后在人前挑破了她曾背叛过自己?的夫君一事。
即便是没有谋逆之心的人,也不?会想冒着风险娶一个曾经背叛过夫君的女子。
皇后已经断绝了陈兰霜另择婚事的后路。
同为女子,皇后不?会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被逼到如?此地步,陈兰霜终是忍不?住,抬头直视皇后的眼睛。
却只看见温和如?水的笑?意与慈蔼。
为了沈晗霜,皇后竟对她心狠至此吗?
仅因为她曾撺掇着李荷月去试探沈晗霜对祝隐洲的态度,便要?将她能?走的路都截断吗?
无?论心中有多少愤懑,陈兰霜都只能?像旁人一样?承下了皇后的赏赐与关怀,随即像没事人一样?回到自己?的位置。
其他人都已受了赏赐,便只剩下沈晗霜了。
但终于到沈晗霜时,皇后却是让她不?必起身,坐着说话便好。
沈晗霜一直在猜测皇后或许会赐予自己?什么,却不?曾想,皇后提起了她与祝隐洲和离一事。
“当时你们匆忙分开,我不?曾阻拦,但到底遗憾于这桩好婚事就此结束,我们家?也失去了你这么好的姑娘。”
皇后不?再像对旁人那样?自称“本宫”,她温柔地看着沈晗霜,忽而问起:“若我再为你和太子赐婚,你可愿意?”
沈晗霜没想到皇后竟有意重新为他们赐婚。
心间那根弦绷到极致,终于还是断了。
她正欲起身说什么,却感觉到一旁的祝隐洲在桌案下轻轻按住了她的手?,又在她的手?背上不?轻不?重地握了一下。
似是让她放心。
下一瞬,沈晗霜便看见祝隐洲先她一步站了起来,侧身朝不?远处的皇后说道?:“母后,儿臣不?愿意。”

祝隐洲的话音落下后, 赏枫宴上的人都静了静。
即便?是远在长安时,众人也曾听闻太子常去明府却总被拒之门外的事情。
后来似乎只有替皇后向明府赐礼那回,太子才顺利踏进了明府的大门。
在旁人看来, 明显是太子想挽回这桩婚事,但沈晗霜那边一直都在拒绝。
是以没人想到?, 太子会先开口拒绝皇后的赐婚。
有人暗自?想道:看来太子也不是非沈晗霜不可?否则眼看着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太子实?在不必出?言回绝。
难道是因为被拒绝多次, 太子已?经没了要与沈晗霜重归于好的念头??
之前?便?有人猜测, 明府多次将太子拒之门外, 或许是沈晗霜在欲擒故纵,想要更进一步地拿捏太子的心意。
如今见太子当众拒绝了皇后的赐婚,有不少人都忍不住觉得,沈晗霜这是玩脱了手?, 将太子妃之位越推越远,反而弄巧成?拙了。
见太子拒绝了与沈晗霜重新结为夫妻的机会,还有人也心思活络了起来——
太子总是要娶太子妃的。既然太子已?经不愿意再娶沈晗霜,那京中的其他贵女便?也就有了机会。
众人都藏着各自?的心思, 聚精会神地等待着事情会往何处发展。
坐在上首的皇后听见祝隐洲言简意赅地拒了自?己的赐婚,她?温声问?道:“为何不愿意让我为你和晗霜赐婚?”
“我和你父皇都以为,你应是有此想法的。”
祝隐洲却不作解释,只平静地重复了一遍:“赐婚一事, 儿?臣不愿意。”
闻言, 有人不由得在心底感叹道:应也只有太子才敢如此了。
帝后的赐婚,落到?旁人头?上, 无论是否真的愿意, 都只有感恩戴德的份。
皇后虽是继母,却也是从小看着太子长大的。多年来, 皇后抚育两个?儿?子时并无区分,一衣一食俱是精心看顾着的。
眼下即便?太子当面拒绝了她?的赐婚,皇后也并无丝毫不悦,脸上仍带着温和的笑?意。
众人见皇后转而耐心地问?一旁的沈晗霜:“晗霜呢?你也不愿意吗?”
祝隐洲先行回应了皇后,这给沈晗霜留下了调整心绪的余地,此时沈晗霜的心神已?经安定了许多。
她?起身面向皇后,从容不迫却态度明确道:“回娘娘,民女不愿意。”
即便?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这世上身份最尊贵的女人,沈晗霜也还是顺从本心,说出?了自?己的不愿,不想。
她?不希望被任何人操纵或安排着走入任何一段婚姻。无论对?方是谁。
皇后似是有些遗憾,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沈晗霜和祝隐洲,随即无奈道:“罢了,既然你们都不愿意,我也不能乱点鸳鸯谱。”
“就当我从未提过此事。”
“谢母后。”
“谢娘娘。”
祝隐洲和沈晗霜先后应道。
皇后转而让嬷嬷将自?己赐予沈晗霜的一应珍宝都转交给了沈晗霜身边的侍女。
沈晗霜从桌案后绕出?来,不出?差错地向皇后谢了恩。
皇后起身亲自?将沈晗霜扶起,柔声道:“好了,菜都要凉了,用膳吧。”
“好。”沈晗霜依言重新落座。
皇后今日?不仅格外抬举明老夫人,封明姝雪为灵安县主?,还有意为沈晗霜和太子赐婚。
沈晗霜的位置本就显眼,这样一番下来,在场无人不是有意无意地继续关注着她?这边的动向。
皇后的赐婚虽被两个?当事人拒绝了,但皇后似乎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不仅未曾动怒,还照样给了沈晗霜赏赐。
无论是否更加珍贵,皇后给其他人的赏赐都是一样物件,但给沈晗霜的赏赐却是独一份的丰富。除了一整套头?面以外,还有古琴、白玉棋盘等。
每一样单独拿出?来,都不输其余人得到?的赏赐,令人咋舌。
无论背后是否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深意,起码明面上看起来,皇后明晃晃地偏爱着沈晗霜这个?前?儿?媳妇。
陈兰霜一直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她?不知旁人会因此有什么想法,但陈兰霜很清楚,自?己此时心绪复杂。
没了母家的支撑,也没了太子妃的身份,为了不活在逼仄的窄缝中,陈兰霜艰难谋求着祝隐洲能为自?己带来的依靠与后路。
但这却是沈晗霜不想要,也不需要的东西。
皇后将太子妃的身份摆在了沈晗霜面前?,只要她?点一点头?,便?能轻易得到?陈兰霜可望而不可即的地位与身份。
但沈晗霜却那样平静地拒绝了。
同是相府出?身,她?究竟是哪里不如沈晗霜?
她?只是想为自?己谋求一个?脱离母家后能活下去?,活得好的机会而已?。为何沈晗霜唾手?可得的东西,于她?来说,却难如登天。
陈兰霜不明白。
赏枫宴还在继续,在场却没有几个?人能真正将心思放在远处热烈如火的枫林或是近处的珍馐美馔上。
宴席结束时,皇后唯独带着沈晗霜先行一步后,剩下的女眷们才陆续离开了这场明里暗里都热闹非凡的宴席。
凤宁宫中。
皇后正亲昵地握着沈晗霜的手?,两人一同坐在美人榻上说话。
在沈晗霜看来,皇后眼中的关怀与温情都不似作假。
不知情的人看着,恐怕会以为她?们是一对?关系亲近的母女,而非是前?婆媳。
但沈晗霜知道,某些东西早已?与以往不同了。
皇后看见沈晗霜正穿着自?己之前?让祝隐洲送去?明府给她?的裙衫,眉眼带笑?道:“这身裙子穿在你身上,果然很好看。”
“有劳娘娘费心。”沈晗霜柔声道。
皇后轻叹了一口气,语带低落地问?她?:“你与隐洲和离了,便?与我也要疏远见外吗?”
沈晗霜垂眸道:“民女并无此意。”
“你没这样想便?好,不然今后我做的衣服都送不出?去?了。”
皇后轻轻拍了拍沈晗霜的手?背,温声说:“我总觉得你清瘦了些,过会儿?让嬷嬷重新为你量体,以免衣服不合身。冬日?的衣物要做得厚些,但也不能太过宽大。”
沈晗霜面露忧色:“后宫事务繁多,娘娘若再为民女劳心劳神地制衣,民女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无事,”皇后宽慰她?道,“一季也就能为你制一身衣衫罢了,再多我也忙不过来。”
“你已?不再是我的儿?媳,我便?擅自?将你看作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为你做这些,只当是为我那个?没能出?世的女儿?,也是为了我自?己心里得个?安慰。”
见推拒不了此事,沈晗霜便?也不再多言。
又陪皇后说了一会儿?话后,见嬷嬷来向皇后禀报秋祈的准备事宜,沈晗霜才起身告辞。
沈晗霜刚离开凤宁宫不久,一直等在不远处的祝寻便?过来了。
甫一看见皇后,祝寻便?忍不住试探着问?道:“母后今日?为何会忽然提起为兄长和嫂嫂赐婚一事?”
不仅是旁人,在赏枫宴上听见母后说起此事时,祝寻都诧异不已?。
他以为母后和父皇一样,不会轻易出?手?干涉兄长和嫂嫂之间的事。
皇后放下手?中的折子,抬眸看向祝寻,温声问?他:“你不是还在唤晗霜‘嫂嫂’?难道不愿意看见他们重新结为夫妻吗?”
祝寻怔了怔,很快反应过来,解释道:“我仍将嫂嫂看作家人,但是否要重新结为夫妻,不应由他们自?己决定吗?”
祝寻虽然想让嫂嫂和兄长重归于好,却不希望嫂嫂是被外力勉强才重新成?了自?己的家人。
他知道父皇与母后都有权力影响旁人的人生,却不希望兄长和嫂嫂也被如此干涉。
生在皇家总会有种种的身不由己,祝寻不希望兄长连婚姻大事都无法自?己做主?。
皇后看出?他的心中所想,反问?道:“那依你看,我可曾强迫他们答应赐婚?”
祝寻心神微顿,止住话头?。
皇后继续垂首看着秋祈一事的一应安排,耐心解释道:“我和你们的父皇虽对?此事有所期待,但无意勉强他们仅因为长辈的期望便?硬凑成?夫妻。”
“无论是你还是你兄长,我和你们的父皇都希望你们能得偿所愿。”
祝寻知道父皇与母后一直都用心良苦地为自?己和兄长考虑着许多事情,便?也沉默下来,不再追问?。
“好了,有这功夫来质疑我,不如多去?与你兄长学些东西,早日?成?为他的左膀右臂,多为他分担一些,也好让他有余力去?做别的事情。”
“母后,我并非是想质疑您……”
“我明白。”皇后温声打断了他的话,神色宽容地笑?着道。
“还不快去?帮你兄长一起安排秋祈时的护卫?”
“若你兄长日?日?都忙得抽不出?身来,该如何挽回你嫂嫂的心意?”
见母后并未因为自?己莽撞的问?题而生气或难过,祝寻放心了些,语气轻快道:“母后放心,我这就去?!”
他本就想着,自?己不仅得是能让兄长信任的弟弟,在公事上,也得是能为兄长分忧的得力干将。自?然得多学一些东西才行。
“好,在外时,你和你兄长都多小心些,凡事以自?己的安危为重。”皇后微笑?着叮嘱道。
祝寻认真应下,随即离开凤宁宫,去?找自?己的兄长了。
片刻之后,皇后身边的嬷嬷将刚熬好的参汤端了上来。
皇后便?也暂时从正事中抽出?空来。
见皇后慢慢喝着参汤,嬷嬷恭敬地禀报道:“娘娘,这参汤,奴婢已?经命人给明家老夫人也送去?了一份。”
“应当的,”皇后的神色恬静而柔和,“晗霜最爱重的,便?是她?这位外祖母了。”
“老夫人一定得长命百岁,无病无忧才好。”
沈晗霜怀揣着满腹心事回到?木芙苑时,明姝雪正在屋内等她?。
“姐姐,今日?赏枫宴上发生的事,祖母让你不必太过记挂于心。这些事,祖母和父亲他们会考虑和应对?。”
沈晗霜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温声提醒明姝雪:
“之前?虽也有人想通过娶你与明府结亲,但总归都没有做得太过。如今皇后封了你为县主?,今后恐怕会有更多人绞尽脑汁地想要娶得你这样一位既得皇后青眼,又有殷实?家底的夫人。”
“事事都要多留个?心眼,切莫被人算计了。”
明姝雪被封为县主?后,比起荣耀与体面,沈晗霜先想到?的却是今后会有更多更复杂的眼光看向明姝雪。
那些落在明姝雪身上的目光中或许也会有真心,但更不缺的却是算计与心机。
明姝雪明白姐姐的担忧,正色道:“我记下了。”
“方才我送祖母回房的时候,祖母也同我说了这些。”
无论再多的名头?与荣誉,加诸在女子身上时,许多人都会先看到?她?作为妻子的价值又上升了。
明姝雪不会让自?己成?为经谁衡量与考虑后认定的如意媳妇。
明姝雪转而同沈晗霜提起了另一件事:“刚才吏部右侍郎的幼女乔装打扮,求到?了我的院子里,却是想让我替她?求姐姐绕她?一命。”
沈晗霜顿了顿,问?道:“她?应是那三位重病的贵女中的一个??”
“对?,”明姝雪点了点头?,“她?扮作了侍女,脸上有些妆容,却遮不住病中的虚弱神色。”
“看起来的确如传言所说,她?病得很重。”
明姝雪有些疑惑:“只是不知道她?为何会莫名其妙地求到?我们这里来?”
明家的确有些家底,却并非什么名医之家,明姝雪和沈晗霜也不会治病救人。
且吏部右侍郎的幼女重病是因为水土不服,又何来的让姐姐饶她?一命之说?
明姝雪实?在不明白。
沈晗霜思忖了一息,问?道:“她?既然是想求我,为何找到?了你那儿?去??”
明姝雪立即道:“我也问?过她?此事。”
“她?说她?不敢来木芙苑,更不敢在人前?靠近姐姐。”
沈晗霜沉吟了片刻,提醒明姝雪道:“此事有些古怪,你无需理会。”
“若再有人与你说这些不清不楚的话,你只需来告诉我,不必同她?们多说什么。”
“好。”明姝雪答应下来。
她?没有多问?,却看得出?来,姐姐应是已?经有了些猜测。
有些事情沾手?的人多了反而复杂,明姝雪虽也想为姐姐分担一些,但姐姐没有开口,她?也不会平白添乱。
思及今日?在赏枫宴上发生的种种,明姝雪忍不住提起:“太子之前?日?日?去?明府,说是想见姐姐。家丁们每日?都拦,也不见他死心。但今日?看着,原来他也没有几分真心。”
今日?太子当众拒了皇后的赐婚,宴席结束后,皇后带着沈晗霜先一步离开时,明姝雪便?看见有人用那种奚落轻蔑的眼神看着姐姐的背影。
明姝雪都不必问?,便?能轻易猜出?她?们那时在想些什么。
无非觉得姐姐是太子宁愿拒绝赐婚也不想再娶的女子,再也无缘太子妃之位了。
虽说明姝雪也不愿见姐姐再嫁进皇家,可太子当众拒绝赐婚,打的仍然是姐姐的脸。
今日?之后,外面人人都只会知道是太子直言回绝了皇后的赐婚,会觉得紧随其后表达了拒绝意愿的沈晗霜只是为了保全自?己的颜面而已?。
毕竟少有人会相信,竟会有人毫不在意尊贵的太子妃之位。
但明姝雪知道,姐姐说不愿意,便?是真的不愿意,不是什么欲擒故纵,更不是强保颜面的表面说辞。
可今日?之事传出?去?,外面的人想起姐姐时,除了曾经嫁做人妇以外,会再加上一条“她?是曾经被太子当众拒婚的女子”。
比起之前?,若姐姐想要再另行嫁娶,恐怕会受些影响。
一想到?这些,明姝雪便?忍不住对?太子又生了些怨气:“既然他早晚都是要拒绝的,便?不该让他的母后冷不丁地提起赐婚一事,平白让姐姐成?了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沈晗霜眼睫微垂,轻声道:“他拒了皇后的赐婚,是因为他知道,我不愿意。”
同样是拒绝赐婚,谁先谁后,意义却大不相同。
若是祝隐洲先开口,因着他太子的身份,皇后不会当众如何。
可若是沈晗霜先开口拒了与太子的婚事,即便?皇后同样什么都不说,也是沈晗霜胆大包天,公然违逆了皇后的心意。传到?外面去?,闲言碎语只会比眼下更多,更不堪入耳。
这会儿?有人议论她?是被太子当众拒过婚的女子,若换种情况,旁人便?可能会议论她?眼高于顶,连高高在上的太子都看不上,还不知想要怎样的男子。
太子再往上,可就只有皇帝一人了。
沈晗霜不是会在意旁人眼光的性子。是以听见皇后提起赐婚一事时,沈晗霜便?当即打算起身拒绝。
是祝隐洲拦下了她?,先一步开了口。
思及祝隐洲站起身回绝皇后的赐婚前?在桌案下做的小动作,沈晗霜莫名觉得自?己的手?背上似乎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热。
即便?是做夫妻的那三年里,无论人前?或人后,他们都从不曾牵过手?。
只在夜里亲近时,失了克制的祝隐洲会攥住她?的手?腕,在她?腕间留下几道指痕。
但莫名的,席上祝隐洲只轻轻握了握她?的手?背,沈晗霜便?立时体会出?他未说出?口的深意——
他不会让她?被人勉强着做任何她?不愿意的事情。
无论那人是谁。
祝隐洲当众拒绝皇后的赐婚后,外人或许会以为沈晗霜会难堪不已?。但沈晗霜却很清楚,自?己心里安定而平和。
无论如何,祝隐洲的秉性仍是值得让人信重的。
明姝雪其实?还是有些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她?只知道皇后忽然提起赐婚一事,是将姐姐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无论姐姐如何应答,都会生出?许多的闲话来。
但见姐姐并未因为此事而烦心,明姝雪便?也放心了许多。
她?轻轻推了推桌边的一个?托盘,指着上面的两个?小碗说道:“姐姐,这是今日?的补汤,我们趁热喝吧。”
沈晗霜微微颔首,随即端起了瓷碗。
每年秋时,女医方氏都会为她?们开养身的补方,今年也不意外。
明姝雪很快喝完后,随口说道:“这次的方子好像和以往的不太一样。”
沈晗霜心神微顿,细细尝了一口,轻轻“嗯”了一声,“方子应是改过了。”
话音落下,沈晗霜忽而想起,离开明府来行宫前?,女医方氏曾因山中寒凉,提醒她?们将这个?方子带来行宫,让侍女每日?按方熬煮汤水饮下。
可这只是养身的补方,而非治病救人的药方,迟上几日?再用,难道会有多大的影响吗?
没来由地,沈晗霜又想到?了那三个?据说是因为水土不服而身染重病的女子。
她?们究竟为何会辗转请求沈晗霜,让她?饶她?们一命?

第48章 周六双更
能让朝中三品官员的家眷在行宫“重病”至此, 还不敢声张或求救,背后之?人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
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了同一个人,沈晗霜几乎已经可以确定, 这些事与皇后有关。
但因为缺少必要的实证,且暂时摸不透皇后为何要做这些事, 一切都还只是沈晗霜的猜测。
沈晗霜将那张补方找了出来。她不通医术,仔细看?过好几遍之后也瞧不出什么特殊之?处来。
见沈晗霜似乎有些在?意那张补方, 明姝雪回忆了须臾, 说道:“除了这张补方以外, 女医还将一应药材也提前制备好?,让祖母身边的嬷嬷带来了行宫。只需每日?熬煮一份便好?。”
替皇后去?明府传话的人说行宫里已经提前安排了侍女照料几人的起居,是以被?皇后派去?的人接来行宫时,沈晗霜和明姝雪都没有单独带自?己?的侍女, 只让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跟着来了行宫。三人每日?的补汤都是那位嬷嬷亲自?熬好?了送来的。
沈晗霜也是现在?才知道,女医方氏竟还提前备好?了药材。
那日?女医曾被?林远晖接来行宫为他的母亲诊过病,或许便是在?那时,方氏察觉了什么, 所以才会提前为沈晗霜她们三人准备这些?
既然已经提前将药材按份制好?,只需每日?熬煮即可,那这张女医提醒沈晗霜带来行宫的方子看?起来似乎便并无用?处了。
但,当真没有别的用?处吗?
沈晗霜面上不显, 并未与明姝雪透露更多的事情?, 只是叮嘱她:“这些补汤,我们该喝就照喝。但这张补方还是先放在?我这里, 不要与旁人提起这张方子的存在?。”
“好?。”明姝雪并未多问, 答应下来。
因着今日?赏枫宴上皇后忽然提起了赐婚的事情?,明姝雪担心?姐姐会因为想?起和离前的往事而不开心?, 便陪着沈晗霜待了许久。
沈晗霜知道明姝雪在?想?些什么,便也由着她,与她谈天说笑,并不提任何?严肃或沉重的事情?。
夜里,明姝雪离开木芙苑后,沈晗霜才坐在?窗边思忖着今日?发生的种种事情?。
还是和在?明溪院里时一样?,沈晗霜支开了卧房周围的侍女,只自?己?一人待着,不受任何?打扰。
不久之?后,正托着下巴出神的沈晗霜便看?见一身荼白色衣衫的祝隐洲正缓步朝她走来。
木芙苑的门已经关了,祝隐洲显然又没有走正门。
但这回,沈晗霜却没有心?思去?想?这是否合乎礼仪与规矩。她也正好?有话想?要问祝隐洲。
在?外时她不便与他多说些什么,若祝隐洲走了正门,旁人看?见后就更说不清楚了。
祝隐洲并未进沈晗霜的卧房,只停在?窗边,温声说道:“你和外祖母、明姝雪身边的侍女虽本?是皇后安排的,但我已经处理?过,都可用?。”
他进木芙苑后便发现,沈晗霜并未让那些行宫的侍女留在?卧房周围。
无论是否因为沈晗霜对那些人不放心?,祝隐洲都先与她交代了那些侍女的底细。
闻言,沈晗霜轻轻点了点头:“有劳殿下费心?了。”
她的确有些提防这些并不熟悉的侍女。
“殿下,我有些事想?问,不知是否方便……”
不待沈晗霜发问,祝隐洲便先同她提起了远在?长?安的那人:“江既白的伤势并不致命,除了与沈相和林太傅商议变法一事,他其余时候都在?养伤。”
“我留了断云在?他身边,陈相的人伤不到他。”
沈晗霜心?神微顿。
她虽的确有些担忧江既白的剑伤,但今日?赏枫宴上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并未想?起过江既白,也不是想?问祝隐洲此事。
但他既然提起了这个,沈晗霜还是转而道:“多谢殿下告知。”
祝隐洲的眼神晦暗了几分。
果然,她是关心?着江既白的。
沈晗霜随即问起了自?己?方才在?思索的事情?:“身染重病的那三位姑娘,吏部右侍郎的幼女、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的次女和通政司通政使的妹妹,与我有何?关系?”
知道沈晗霜习惯把事情?往深往细了想?,担心?她会心?里记挂着事情?夜里难眠,祝隐洲今晚本?就是来为她解惑的,便和盘托出道:
“我的手下查到,皇后曾亲耳听见她们在?人后言辞刻薄地?议论你。”
沈晗霜不由得蹙紧了眉梢。
竟是因为这个,所以皇后才会对她们下手吗?
“那她们的病……”
“不是病,”祝隐洲言简意赅道,“是毒。”
“此毒不会让她们命丧于此,但回了长?安后,便说不准了。”
毒是下在?皇后赐予她们的鱼汤中的,女眷们人人都有喝,只那三人很快便病倒了。
她们察觉自?己?的情?况不对时也不敢贸然胡说什么,只能接受了太医诊断后给出的“水土不服以致重病”的结论。
心?惊胆战地?对过一遍后,她们唯一能找到的共同点,便是曾在?行宫中的一处园子外议论过沈晗霜的现状。
后面见皇后尤其抬举和看?重沈晗霜,她们便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再看?见沈晗霜时,也就格外惊惧惶恐,再不敢靠近。
听祝隐洲说那三人是被?下了毒,沈晗霜心?里一紧,皱眉追问道:“皇后是想?要她们的命?”
祝隐洲没有隐瞒,点了点头。
沈晗霜沉默下来。
难怪那三人会设法来求她饶她们一命。
她还以为皇后是想?警告她们,所以才会如此重惩。这已让沈晗霜觉得太过严重。
若那三人因此而丧命……
沈晗霜不敢想?。
此事虽并非她所为,但生死之?事太重,沈晗霜不愿自?己?与如此深的因果间有什么牵扯。
“她们所中的毒,可有解药?”沈晗霜问道。
祝隐洲没有应答。
他并未命人去?查那三人究竟中的何?毒,也本?不打算出手救她们。
她们用?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在?人后嘲讽沈晗霜是残花败柳时,便应该做好?或许会被?人听见,会祸从口出,给她们自?己?招来恶果的准备。
祝隐洲以前只知道皇后很喜欢沈晗霜,待她要比平常婆媳更亲近些。他没想?到皇后为了维护沈晗霜,会做到如此地?步。
但思及她们讽骂沈晗霜时的丑恶嘴脸,祝隐洲觉得,若是自?己?,应也不会心?慈手软地?放过她们。
可是否要结果她们的性命,祝隐洲觉得应由沈晗霜来决定。
“你想?救她们吗?”他温声问道。
沈晗霜觉得祝隐洲这话问得有些奇怪。祝隐洲虽也身居高位,却并不是会草菅人命的性子。
无论那三人的话有多难听刻薄,都不至于以命为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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