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在年代文吃瓜日常—— by络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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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没有秘密,尤其像秦文娟这样的单身女性,有很多人会主动去调查她的身世背景,也就大概知道她家里的情况。
石立夏没有特意打听过,不过从平常的交往中,也大概能猜到一二。
而且大家知道石立夏跟秦文娟关系好,时不时也会在她耳边透露一些她的情况。
只是秦文娟不愿意提,她也就没有多问,心里清楚就好。
秦文娟妈妈早几年就已经离世了,她的妈妈以前是机械厂的技术员,秦文娟的工作就是继承了她妈妈的。
因为秦文娟妈妈对厂里做了杰出贡献,她的死亡也跟机械厂有一定关系,当时为了克服一个难关,她连轴转最终疲劳过度倒下,她妈妈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厂里能保留她的工作,等秦文娟长大以后让她继承自己的工作。
厂里当时同意了,因此秦文娟才能顺利地进入机械厂。
秦文娟妈妈走了以后,秦文娟爸爸很快就再婚了,对方也带着一个孩子,是跟秦文娟差不多大的女孩。两人结婚后没多久,又生了一个儿子。
秦文娟爸爸一直想要个儿子,现在得偿所愿特别地高兴,对继母也更为纵容,家里大小事都是由继母去决定的。
俗话说,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秦文娟家里也是这样的情况,尤其是继母生下个男孩以后,地位更是牢牢的,现在连秦文娟爸爸都要忍让几分。
继母对待秦文娟并不好,家里的脏活累活都是由秦文娟做的,继母的月子都是秦文娟伺候的,当时正好是放暑假的时候,其他孩子放假的时候撒丫子到处玩,就比如秦文娟的继妹,每天都在外头玩疯了,手里还一直都有零花钱。
秦文娟当时也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却要肩负起照顾产妇和新生儿的重任,半夜孩子总是不好好睡觉,必须要抱着哄,否则就会不停地哭。
只要小弟弟一哭,秦文娟就会被爸爸和继母咒骂,她只能抱着小小的孩子,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直至天亮。
等天亮了,又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她,光是尿布每天就要洗好几盆。
她还得洗衣做饭打扫,一个暑假过去,秦文娟已经快不成人形了,整个人瘦得只剩下个骷髅架子。
秦文娟现在的身体还不怎么好,就是当初落下了病根,而且个子小小的,在长身体的时候没能得到足够的休息,也没有足够的营养,导致原本发育就比较慢的她,再也不长了。
秦文娟有一件事一直没跟别人提起,她现在都已经十八了,才刚来的月经。
之前一直没有动静,快要把她给吓死。她原本想着自己领到工资后,就悄悄去医院看看,没想到搬离家里,工作了一两个月以后,竟然就自己来了。
继母甚至不想让秦文娟去上学,还是在邻居们的加压下,又拿秦文娟妈妈说事,这才不情不愿同意了。
秦文娟妈妈还在世的时候很厉害,他们家是典型的女强男弱,家里很多东西都是秦文娟妈妈挣下的。
她的人缘也非常好,她离世之前就留下遗嘱,务必让秦文娟要读完高中,并且继承自己的职位。邻居们平时也不好管别人家的事,说了也没什么用,别人嘴里应着,背后该怎样就怎么样,也不能按头。他们也没对秦文娟动手,只是让干活怎么了?这年头有哪个孩子不需要干活的。
可要涉及读书这样的大事,那就有由头出面了。
秦文娟的工作也差点被抢走,继母舍不得让自己的亲生女儿下乡,更舍不得这么好的工作,虎视眈眈已久。
秦文娟爸爸也并没有站在亲生女儿这边,不过他也没有明确说些什么,只是把自己当成一个聋子和瞎子,不管继母做什么,都当听不见看不到。
秦文娟早就对这个爸爸不抱希望,她自己去找厂领导,又在邻居们的帮忙下,才把这个工作给保住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秦文娟跟家里彻底闹翻了,她工作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回去过一次。
那已经不是她的家,她的妈妈离开以后,她就已经没有了家。
大约也是这个关系,赵庆阳提起自己父母,觉得必须要孝顺时,秦文娟心里是很别扭的。
她没办法对那个漠视自己的父亲孝顺,她小时候不明白,一直以为坏的是继母,爸爸只是不知道而已。
可随着年纪的增长,秦文娟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她爸默认的,甚至是他出的主意,只不过把继母推出来当打手罢了。
否则一个没有工作,还带着个女儿的女人,凭什么在这个家耀武扬威,把这个家的女儿当奴隶使唤和压榨。
这样的认知,让秦文娟无法像别的孩子一样,对父亲尊敬和亲近,她心中的怨恨现在还没有化解。
最亲的人,是最伤害自己的人,这样的认知让她非常痛苦。
大约也因为如此,赵庆阳想让她和自己一起孝顺父母,秦文娟没法共情的原因吧。
只是秦文娟代入的是双方父母,没想过赵庆阳只说自己家,就没考虑过她这边。
虽然老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毕竟解放这么多年了,普通人家很少出现女儿结婚了,就真的‘嫁’走再不回家,不跟娘家有一点关系。
除非距离太远,否则逢年过节都会回家去看看,平时回不回家就看各家具体情况了。
石立夏一提醒,秦文娟立马反应过来其中症结所在。
秦文娟感觉自己身上的枷锁去掉了一层,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立夏,你这个‘孝顺外包’说得可真好!真是太形象了!”
秦文娟一开始还不太理解外包是什么意思,主要是这个‘包’字,难以理解,只能通过当时的语境,大概猜到什么意思。
现在越品味这个词越觉得形象,让别人把家里的事都给‘包圆了’,自己啥都不干,真是太形象了。
虽然理解有些许偏差,可最后也歪打正着了。
石立夏笑道:“这不是我总结的,你能理解就好,现在心里舒服多了吧?”
秦文娟重重点头:“这件事我特别不敢跟人提,心里憋死了。”
秦文娟的爸爸虽然很过分,可总是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会去劝秦文娟大度,觉得他爸不好,她也不能跟着不孝顺,认为这是不对的。
如果她提了不喜欢听赵庆阳说这些,只会更加证实她是个冷心冷肺,自私自利的人。
秦文娟在机械厂的人缘很一般,刚来的时候都没有人搭理她,石立夏是她在机械厂第一个朋友,不,应该是从她继母进门后,她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
她小时候根本没有时间交朋友,偶有几个关系好的,要是被继母看到肯定会被一顿臭骂。
次数多了,大家也不乐意跟她玩了,谁喜欢平白无故被人骂啊。
因此她开始融入机械厂后,就越发不想失去,很多话也就只能憋在心里。
“人为什么要结婚,不就是为了更好地生活,而不是单纯地为了繁衍,否则跟那些动物有什么区别?况且就连动物也是要挑选的,公孔雀为什么会开屏,不就是为了吸引母孔雀,说明母孔雀人家也是要挑的。
如果你跟一个人相处,你的痛苦大于快乐,那还有什么好坚持的?夫妻之间是有摩擦没错,很少有一辈子都和和美美的。可也不能一大片都是痛苦,快乐还得用显微镜去找吧?那还不如单身呢。”
秦文娟看向石立夏的目光,充满了崇拜:
“立夏,你想得这么通透,难怪婚姻这么幸福。”
“咳咳——”石立夏差点被口水呛住,干笑道:“还、还好吧。我们之前也差点闹崩,有一句话怎么说的,结婚以后,想要离婚的念头每天至少有上百次。哈哈,哈哈——”
秦文娟抿嘴一笑,压根不信她的话。
虽然石立夏年纪轻轻就要帮人养三个孩子,可看孩子们在那撒欢子跑,石立夏每天都神采奕奕的,就知道这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个事。
“不是说你嘛,怎么突然提起我来了。下个话题,对,说到汽水了。”
石立夏生硬地转移话题,秦文娟笑意更深,直直地盯着她,让石立夏莫名感到臊得慌。
“还是那句话,两个人在一起是为了变得更好,他这看不惯你,那看不起你,你越来越痛苦自卑,那还在一起个屁。他是来找老婆的,不是来找学生的,他想当老师,有教师资格证吗。”
石立夏说完觉得不妥,这年头有这个证了吗?
还好秦文娟并没有在意这个细节,只是被这种说辞逗笑了。
“可是我们确实该勤俭节约啊。”
现在虽然不是之前‘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时代,可大家还是提倡保持艰苦朴素的作风。
石立夏曾经被消费主义荼毒过,自己每个月赚的钱其实不少,她从上大学开始就各种兼职,经营自媒体等,做熟了之后都有不错的收入。
可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攒不下钱。
直到房东临时决定不再续租,要将房子卖出去,石立夏再也受不了漂泊的感觉,想要买房开始精打细算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曾经交了很多智商税。
很多东西买重复了都不知道,买得多用的少,很多都浪费了。
她搬家收拾的时候,还翻出了遗忘在角落的护肤品,全都是非常昂贵的奢侈品牌,加起来上万的东西全都过期了,把石立夏差点没给心疼死。
自此以后,石立夏也开始勤俭持家,不再盲目购买,因此她也是支持勤俭持家这个观点的。
石立夏对此可就更有话说了:“勤俭节约确实没错,可核心是不浪费,把钱花在刀刃上。我们努力工作不就是为了让生活更美好,你买一瓶汽水超过你的收入水平了吗?喝一瓶汽水带来的坏处,超过带给你的快乐了吗?有没有因为一杯汽水,损害了别人的利益?”
秦文娟不停摇头。
石立夏摊手:“这不就结了,如果汽水是个坏东西,国家干嘛还要支持售卖?直接禁了不更好?他说很多人吃不饱饭,那又不是你害的。
况且汽水的生产,背后带动了多少产业和人工,你买一瓶汽水也就参与了养活了这些产业和人,而这一行从你这获取的利润会有一部分变成税收,国家会利用这些税收帮助那些贫困地区的人民,这不就是在帮助他们了吗?”
“哇——还能这样理解。”
秦文娟惊呆了,觉得自己手里的汽水更甜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干了这么多事呢。
石立夏仿佛打开了她新世界的大门,原来看问题还能从这样的角度去分析。
“所以啊,你没错,错的是贬低你,抬高自己的人。他肯定啥优点都没有,才能借着打击别人给自己增长自信,切,什么玩意。”
秦文娟心里痛快了,大家都夸赵庆阳,好像她不选择他是眼瞎脑残,现在有人这么说,真是畅快极了。
“立夏,幸好有你,否则我就算今天拒绝了,再来几次,我怕我就要稀里糊涂地答应了。就算拒绝,以后肯定也会很痛苦。”
现在一切想通想明白,知道自己要什么,厌恶什么,秦文娟一下觉得神清气爽,天气都比刚才更好了。
“一会我请你们去划船,掏钱的时候,你可不要跟我抢!”
秦文娟不知道怎么表达感激,只能用这样直白的方式。
她原本因为赵庆阳他们也去划船,连湖边都不想靠近,可现在想明白之后,就完全不在意了。
秦文娟也就小时候玩过一次,她妈妈难得陪着她一起,她一直记在心里,一直想要重温这样的快乐。
现在来都来了,肯定不能错过,也能借此摆脱赵庆阳对自己的影响。
石立夏也没有跟她客气:“好啊,正好给我省钱了,这一大群孩子都去坐船,我荷包都要空了。”
石立夏招呼孩子们,一听要去划船,全都开心地跳了起来。
知道是秦文娟请客,更是好话不停地往她身上砸,什么你是最善良最美丽的姐姐等等,尤其是松子,那彩虹屁可谓是出神入化,词汇量极为丰富,估摸着上学时都学这些去了。
由于没有刻意避开,租船的地方也就这么个地方,难以避免的,石立夏一行人跟孔文斌他们碰上了。
在场一共有九个人,六男三女,原本女同志就少一些,秦文娟离开之后就更少了。
虽然大家聚会的目的主要是为了相对象,可也有一些同志纯粹是来凑热闹一块玩的。
孔文斌看到石立夏只当没有看见,温柔地望着身边的女孩,一副斯文谦和又温柔,他长得很不错,虽然不是很符合现在主流审美,可身上透着的文青气质还是很容易吸引小女生的。
孔文斌讨好的女孩看着也不过十六七岁,对于孔文斌的献殷勤她也有回应,可石立夏总觉得她明显很厌烦,只是没有表露出来而已。
石立夏想起刚才秦文娟的话,这个女孩难道就是朱盼儿?朱科长的女儿?
仔细看,确实有几分相似。
石立夏在秦文娟耳边小声嘀咕:“孔文斌讨好的女孩,是不是我们科室朱科长的女儿啊?”
秦文娟原本被赵庆阳盯得很不自在,被这么一打岔整个人舒了一口气。
“对,就是她。”
“她年纪还小吧?我记得高中都没毕业吧,现在就来相对象啊?”
秦文娟用下巴指了指道:“那边那个长头发的女孩把她拉来的,说是女孩少,也就多找了一个。她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还挺不错。”
秦文娟想了想又道:“不过我觉得孔文斌好像一早就知道她要来了。”
石立夏挑眉,并不意外这一点。
孔文斌做事都是有目的性的,并不是那种愣头青。
他跟原身相处,明显就是使了手段的,从一开始就抱着利用的态度。
虽然原身现在还没有付出什么,可后面可是为了这个男人要死不活的,可等被榨干了就被踹了。
石立夏也不记得这个人物是什么结局,就记得原身很蠢的为了这么个不会把他娶回家的男人,跟被人夸赞好男人,未来是个富豪的邢锋离婚了。
突出一个有眼无珠,最后悔青肠子都没用的角色。
孔文斌应该是攀了高枝的,就是不知道这个高枝是不是朱盼儿了。
朱科长是宣传科科长,孔文斌又想到宣传科,想要成为朱科长的乘龙快婿也并不奇怪。
虽然朱科长极为重男轻女,并不在意朱盼儿,可是到底是他的女儿,这层关系是没办法改变的,在孔文斌看来,成为他的女婿就是有价值的。
大约是石立夏的目光太过明显,朱盼儿感受到并且忘了过来。
石立夏并没有躲避,朝着她笑了笑。朱盼儿微微有些惊讶,也朝着她回了个笑容。
孔文斌看到两人互动,心底一抽,下意识觉得不能让两个女人凑一块。
“盼儿,我们一起去划船吧,你喜欢安静我们两个人就一起去划小船,好不好?”
朱盼儿收回目光,摇了摇头道:
“我怕水,不想去划船,我就想坐在这里。”
孔文斌指着远处一个地方:“我们要不去那边吧,那里的风景更好,这里太过嘈杂了。”
朱盼儿摇摇头:“我就喜欢热闹,孔同志,你跟大家伙儿一块去玩吧,我过来本就唐突,你再这么顾及我,我就更不好意思了。”
“没关系,在这里坐着也挺好的。”孔文斌被拒绝神色依然未变,表情温和,“盼儿,你看过昨天的文摘吗?”
朱盼儿点点头,这才来了一些兴趣:
“《文摘》是我最喜欢的杂志,我每期都会第一时间翻阅。”
“好巧,我也是,上面有一篇文章我特别地喜欢……”
石立夏看着两人越聊越起劲,原本没有什么表情的朱盼儿,此时眉飞色舞,整个人终于有了神采。
石立夏并不认识朱盼儿,可听过他们家的事,她对这个女孩是很同情的,拥有这样的父母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如果她再遇上一个渣男,那这辈子真的就翻不了身了。这个女孩并没有做错什么,不应该有这样的命运。
不过现在去打扰是不明智的,女孩已经沉浸在其中,她突然跑过去阻拦,然后指着孔文斌说他是个渣男,到处在勾搭女人,只会起反效果,估摸还以为她是因为嫉妒呢。
朱盼儿也不过十几岁,还没看识人的能力,孔文斌又特别会装,很容易就把小女孩给忽悠了。
这事还得好好想想,看怎么让朱盼儿知道这些事,不让她继续被渣男坑。
“文娟,你刚才太失礼太任性了,竟然丢下一句话就跑了,做事一点规矩也没有。你的朋友本来就不多,还不好好珍惜这个机会,你想要被孤立吗?你做事就不能动动脑子。”
一个男人的声音将石立夏拉回现实,那男人一脸严肃地站在秦文娟面前,语气透着严厉,表情充满了失望。
秦文娟虽然心底已经想明白了,可突然被这么劈头盖脸地教训,她一时之间还是转换不过来,低着头就想要开口道歉。
石立夏连忙出声打断:“你谁啊,一上来就教训人。”
赵庆阳不悦,“我在跟文娟说话,这里没有你的事。”
原本瑟缩的秦文娟,猛地抬起头,将石立夏拉到自己身后,自己守在前面,语气严厉道:
“不许你这么跟我朋友说话!”
赵庆阳脸色更加难看了,尤其是其他人的目光也投了过来,让他感觉更加的难堪。
之前秦文娟一言不发就离开,让他已经很没有面子了,他只能用秦文娟生病了,走的时候跟自己提了给搪塞过去。
没想到秦文娟又回来了,而且完全没有跟他们一起的意思,这让赵庆阳觉得特别没有面子。
现在秦文娟竟然还以这样的态度跟他说话,更是让他愤怒不已。
“文娟,你做错了事不知道悔改,现在还要以这样的态度跟我说话,你想要干什么?”
赵庆阳伸手就想要拉秦文娟,被石立夏一把拽走,让赵庆阳扑了个空。
“有话说话,动手动脚干什么,你耍流氓啊!小心我去公安局告你,都什么人啊。”
赵庆阳看石立夏本就不顺眼,现在又被这么怼,更是厌恶不已。
“我说了,这是我和文娟的事,你一个外人别在这叽叽歪歪。秦文娟,你怎么能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你知道厂里的人都是怎么评价她的吗,你也想跟她一样堕落吗。”
哟呵,这还是认识她的人啊,石立夏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的名头竟然这么响,虽然都不是什么好话。
秦文娟彻底被激怒了,脑子一下炸了,直接抬手甩了过去。
“啪——”
清脆的声音把所有人都惊呆了,就连石立夏都没反应过来。
被甩了一巴掌的赵庆阳更是瞪着眼难以置信,他,他竟然被打了?被一个女人打了。
赵庆阳暴怒,完全不记得其他,直接冲了过来,挥着拳头朝着秦文娟砸了过去。
秦文娟没跟人打过架,刚才那一巴掌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甩出去的,看到赵庆阳动手完全傻在原地,下意识闭上眼睛等着拳头落在自己身上。
石立夏眼疾手快,一手抓着秦文娟往后拉,脚上使劲往前面踹,就听到‘啊——’的一声惨叫。
石立夏上下使力没站稳,也踉跄了几步,被秦文娟撑着才没被惯性带着摔倒。
赵庆阳面色煞白的捂住下腹,痛苦得惨叫着,把旁边的男人们看得都觉得下身一凉。
我的妈耶,刚才这边动静很大,大家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所以看清楚了那一脚。
结结实实地踹在了赵庆阳要紧部位,光是看着都觉得疼。
这个变故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好一会才有人记得上前去搀扶赵庆阳。
赵庆阳气愤极了,忍着痛厚道:“你混蛋!老子饶不了你!”
石立夏这个肇事者完全不带怕的,双手抱胸,一脸蔑视:
“来啊,你当老娘怕了你啊,什么玩意啊。老娘打架的时候,你她娘的还在喝你妈的奶呢,还敢动手打我姐妹,我倒是要看看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分明是她先动的手。”
石立夏直接泼妇骂街:“谁让你骂了我,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啊,管天管地怎么不去管太平洋啊?你这么有本事怎么不去把外国佬抢走的东西管回来?你们啥还不是呢,就在那自以为是。真当大家是傻的,看不出你玩什么花样?呸!恶心玩意,就会耍阴招,还想精神控制别人,就你个癞蛤蟆样子想屁吃。不服就来找我,看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石立夏一顿输出,跟机关枪似的不停,喷得赵庆阳愣是没法回击一个字。
赵庆阳脸都气青了,磨牙的声音‘咯咯’响。跟赵庆阳关系比较好的人都围了过来,看向石立夏的表情很是不善,觉得她跟传闻中的一样,泼辣又无理。
哪有一言不合就往那踹的,这不是要人命吧。
一个女同志气愤地指责:“有什么话就不能好好说吗,秦文娟,你怎么可以这样,让你的朋友这么对待你对象。”
秦文娟回过神,连忙否定:“你别胡说八道,我没有对象。”
赵庆阳稍稍缓过劲来,听到这话面色更冷,弯着身体朝着秦文娟逼近,他瞪着眼,表情阴郁骇人。
“秦文娟,你什么意思,你想始乱终弃吗。”
未等双方下一步动作,一群孩子刷刷刷冲了过来,直接将还没完全恢复的赵庆阳撞到了一边,惹得赵庆阳又是一顿惨叫。
这边动静闹得这么大,原本到处撒欢玩的孩子们也全都跑了过来,围在了石立夏的身边,形成一个圆圈将她团团围住。
一群孩子怒视冲冲地看着其他人,鼓着小脸,目光锐利,一副谁敢上前就把他们咬死的架势。
三兄弟特别默契地从包里拿出石广顺送给他们的弹弓,抓着石子朝着赵庆阳他们瞄准。
松子豪气万千的嚷道:“欺负我美姐者,死!”
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因为一群小豆丁的到来,一下变得有些好笑起来。
虽然孩子们非常地认真,一个个虎视眈眈地紧盯着赵庆阳,只要他敢动作,他们的拳头、弹弓就会毫不留情地打到他的身上。
可那场景让人瞧着还是让人觉得有趣,难以严肃起来。
几个孩子都长得很不错,三兄弟经过两个月的调养,现在已经不像刚来的时候皮肤皲裂,身体消瘦,头发跟枯草一样,他们现在脸上已经长出肉来,身体也比之前看着结实,身上穿着合身又充满设计感的衣服,不管是外貌还是整个人的气质都大变样了。
他们相貌都挺不错,瞧着也更加精神。
卫红卫敏姐妹俩也都是漂亮姑娘,今天又特地打扮过,更显漂亮娇俏。
心心更是不必提,她本身就是个长得非常好看可爱的孩子,能上电视当童模的那种出众,身上又穿着石立夏给她做的新衣服,更显得漂亮可爱了。
心心是愿意和喜欢穿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跟别人不一样的衣服的,她不是那种因为自己不一样而害羞的女孩,反倒很喜欢和接受自己的与众不同。
她长得跟洋娃娃一样,白白嫩嫩的,眼睛跟葡萄似的,又黑又亮,特别适合款式花色夸张的衣服。
因此石立夏也就没客气,继续用碎布给她拼花做衣服,怎么夺目可爱怎么来。
如果只看到其中一个孩子,冲击力还没有那么大,可一群漂亮可爱,穿戴极具特色的孩子们凑在一起,那视觉效果就完全不同了。
一个个看起来都奶乎乎的,偏偏还做出恶狠狠的表情,反差让他们更加灵动出众。
石立夏感到温暖,觉得这群孩子没白养的同时,也莫名被这阵仗惹得嘴角往上翘,刚才撒泼的气势一下就泄了。
她从前是不会这样骂人的,现在才发现这么做真的爽,难怪那么多人愿意泼妇骂街呢,把自己怒气都发泄出来了,不会憋在心里担心自己乳腺堵塞。
之前指责秦文娟的女同志最先反应过来,她望向石立夏,目光中透着谴责:
“这位同志,这是我们大人的事,你怎么能把孩子们给拉进来呢?他们只是孩子,你这样利用他们,怎么能忍心呢。”
石立夏惊呆了,这世界上还真是什么人都有啊,这样都能怪到她头上。
松子的弹弓转向了她,怒道:“这位大婶,你怎么能睁眼说瞎话,分明是我们看到姨姨们被欺负,所以我们童子军才会过来保护她们,我们是小孩,可我们眼睛没瞎,我们代表正义而来。”
苗继红脑子嗡地一下,注意力完全被‘大婶’这个称呼给刺激了,后面的话完全听不清了,气得整个人都快冒火了。
“你叫谁大婶呢!”
松子眨巴眼:“你啊,这里只有你一个大婶啊。大婶你也真是的,我们小孩都知道找同龄人一起玩,你怎么还跟年轻人混一起啊,我都不赖着姨姨带我们玩了。”
其他人纷纷侧目,原本跟苗继红走得比较近的男人,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
原本没觉得,现在孩子们一提,再看苗继红似乎确实比他们看起来大一些。
在场都是年轻人,岁数都不大,又是一群男男女女在一起,最是要面子,对外貌等外在条件也就会比较在意。
苗继红一个踉跄,气得语无伦次:“哪里来的熊孩子,你才是大婶呢,你再胡说看我不揍你。”
“大婶,你这人怎么这样呢,我胡说什么了?你告诉我,我改。”
松子满脸真诚,可这反而刺痛了苗继红。
苗继红毕竟是个大姑娘,‘哇——’地直接哭了,转身就给跑了。
她身边的男同志犹豫了一会,看了看苗继红的背影,又看了看这边的情形,纠结了一会,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赵庆阳这边一下就少了两个人,虽然还有五个人,可莫名让人觉得很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