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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白切黑夫君以后—— by鹿燃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4-17

“杨家二姑娘......”徐琰行轻抿唇角, “那可是个难缠的主,你若一次不去,只怕她下次下下次还会来请,待我寻个机会,带着你一起。”
若是这样,那自是等于给秦葶吃了一颗定心丸。
徐琰行从来都没问过秦葶的过去, 关于她的家世背景一无所知,但他心里也会隐隐觉着有些奇怪, 说她不是从大家里出来的, 可待人接物也算妥当,凡事都做的恰到好处,说是他大家里出来的,却又大字不识一个。
听闻是商户之女, 可言谈举止之间似对金银又没什么概念, 一时倒让徐琰行想不透彻。
且到了这个份上,徐琰行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 她既不肯说, 自己也不好多问,一心念着, 她若有什么想说之时自会告诉他。
殊不知, 这所谓的规矩礼数, 皆是秦葶留在宫里时候学的。
比上虽不足,可比下是有余的,多少也能应付下来。
此下算起,当初留在何呈奕身边那一遭,也不是全无用处。
只待这边的事一了结,秦葶便能拿着银子去过她原本想也不敢想的日子。
有了钱或是可以开家铺子,择一城终老。
至于小郎君什么的,她便不再想了。
......
从前日日忙于生计,关于赏花此种休身养性之事从未落入过秦葶的脑海里,在乡间,到了春日里,遍地皆是数之不尽的野花,那风景也是养眼。
后到了京城,整日在宫里,且也听说过每到了春日里一些达官显贵或是文人墨客皆有此雅兴,但她从未见识过。
南州地气温暖,春来又早,自正月起,每有名花花放时节,南州一些大家有私家园林的门便会大开,迎来送往,各厢带老扶幼,呼朋唤友带着美酒佳肴缤果一类在园林中各处亭台水榭占居好位,吟诗作对,斗酒唱歌。
有各方艺人或是商贩也可借此机会来此做些小营生。
南州这样的园林不少,各大家也为了彰显自家,皆会纷纷开放。
此次邀请秦葶前去赏花的杨二姑娘府上,便有一桩这样的私家园林。
听闻杨二姑娘是最喜欢呼朋引类之人,她似南州各世家女的一个纽带,每一人她都认识。
如今听闻南州城里来了个梁珈玉,是知府徐琰行的表妹,就仅凭着这一层关系,便却不能让人将她落下。
可秦葶有自知知名,她们不是冲着她,而是冲着背后的徐家,自己不过是顶了个名的假货,借着徐家的势头罢了。
老太太疼爱“珈玉”,自她带,便三天两头命人给她做新衫,今日秦葶去赴约,特穿着一身不起眼的鹅黄。
一来这颜色她喜欢,二来她不乐意太过显眼。
虽在宫里待过一阵子,齐林也教过她许多东西,可冷不防的与这些世家女打交道,心里还是有些颤。
徐家的马车一路来到园子里,才一下马车,便有三五人围了上来,其中一个带头的,看着似个明媚开朗的少女最先朝她迎过来,先是提眼瞧着马车椽上铜灯上明晃写着的两个“徐”字。
而后又问道:“来人可是徐府的表姑娘?”
未等秦葶准备好答话,随着秦葶一同来的徐府女使便先道:“杨二姑娘,这位就是咱们徐府的表姑娘,梁珈玉。这是先前您的花帖。”
女使将之前收到的帖子双手回送,杨二姑娘浅一过眼便笑了,二话不说走上前来,万分亲昵的挎过秦葶的胳膊,“早就听说徐府来了个表姑娘,想不到竟是这般的花容月貌。”
“我是杨知州府上的二妹妹,我叫杨丹漫,你也随着她们唤我二姑娘就是。”
秦葶还是头一次遇着这般不见外又热情的人,倒是被吓了一跳,虽有些不适应,却也浅笑着回应:“二姑娘。”
这句便算是应了,杨丹漫又是一阵欢快的轻笑,“来我带你去见见旁人。”
说着便搀着她往前处引,面前眼花缭乱的站着四五个人,杨丹漫一一与她介绍,秦葶也记不住,这些人看似友好,却让秦葶略显不自在。
具体哪里不自在,她也说不上。
直到入了园子,一路上杨丹漫一直同她说着话,秦葶这才知,她哪里觉着不舒服,就是身边这人太过热情,看似与她熟络,反而让人瞧不清心思。
这里是杨家的园子,自是早就给她们留了最好的观景位置。
此季名花盛开,自这湖心水榭望去,满处皆是绽花之盛景。
园林中到处是游人,未隔不远便三五友人吟诗作对,有人把酒言欢。
秦葶初来乍到,却被杨丹漫安到正位上去,其余几人一派众星捧月的阵势。
“表姑娘才来南州,在这里住的可还习惯?”杨丹漫坐的离秦葶相近,连说话时也不忘挽着她的手,似与她是相识许久的老友。
“还好,倒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秦葶说道。
“表姑娘这一身衣裙当真好看,也就你这肤白的穿上才能显出这个颜色来。”
“若是旁人穿了,只怕要显得肤黑。”
“这对耳环也格外出彩。”
“......”
在座各位三言两语,将秦葶捧的高高的,从前倒不曾听过有人同她说过这么多好听的话。
也从来没有人要刻意拉她入哪个圈子。
面对这群人,秦葶心里有些发虚,目光忍不住四处流转,盼着能见着熟人,说起熟人,眼下在南州也仅有徐琰行一个,他曾说过今日也会过来,只是不知是真是假。
一想到自己不知要和这几人周旋多久,又担心自己说话哪处不得体,心下略显惶恐。
好在这些人也没打听什么,只是一门心思的朝她献殷勤,尤其是那杨丹漫便道:“表姑娘你往后若是觉着无聊了,就来跟我们一起玩,咱们几个在一块热热闹闹的,也好打发时间。”
“多谢你们的好意,只是怕我没有太多时间,我外祖母眼睛不好,时刻得叫人陪着。”
“是我莽撞了,倒忘了徐老夫人,对了,老夫人最近身子可好?”杨丹漫又问。
“很好,多谢二姑娘关心。”
几人说着有的没的,秦葶早就坐不住了。
“二姑娘,你瞧那是谁?”其中一个给杨丹漫使了眼色。
杨丹漫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脸上变了颜色,嘴里不屑地冷哼一声:“她怎么来了。”
且只瞧着一身着青绿衣裙的年轻姑娘缓缓朝这边,瞧着眼色,似奔着这头。
随着那姑娘入了这水榭,原本几人对待秦葶的热情全然不见,似每个人都换了一张脸皮,似看笑话一般的瞧着那姑娘。
“这是谁啊,怎么今天有空过来?”杨丹漫换上一副傲慢的语气。
几人随她一样,似狼一般望着那女子。
这气氛异常,秦葶不觉也跟着紧张起来。
女子看起来也是尽力陪着笑脸,尽力让自己保持淡然,而后自身后婢女手中拎过食盒,放在石桌之上,“今日我带了些点心来,想着同二姑娘赔罪。之前那支步摇不知道是二姑娘相中的,若是知道我是万不敢要那支的。”
“这话说的,好像我欺负你似的,让人听了去,还以为我抢别人的东西呢。”杨丹漫皮笑肉不笑。
与她?????和秦葶说话,是两个嘴脸。
秦葶此刻已经有些不舒服了,也无心插手她们的是非,她别过眼看向旁处,只盼着徐琰行快些出现,能将她带离此处。
“二姑娘,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诚心来向你道歉的,我哥哥他现在在牢里,求您高抬贵手......”
那姑娘眼见着眼圈儿就红了。
“你哥哥在牢里与我何干,那是他自己打伤了人,打人做牢是天经地义,你这话让人听去还以为我杨家公报私仇。”
“二姑娘,我哥哥是一时失手,而且事实也不是因为他闹事,是有人当街闹事他看不过眼,这才与人动了手......”
杨丹漫朝她翻了个白眼,“那是他的事,也是衙门的事,衙门怎么说便怎么判,你与我说有何用。”
“可是打伤的是杨府的亲眷,此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只要二姑娘您一句话......”
那女子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尾音几乎听不见。
可越是这副样子,便让杨丹漫气焰更盛,她轻笑一声,“瞧你这可怜见的,眼泪说来就来。”
她这般一讲,众人除了秦葶之外,皆窃笑起来。
似能感知她的无助,秦葶也有些心焦。
“这样,我也不为难你,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若不给你几分面子,好似瞧不起你似的,”说话间,她拔/出自己头上的玉兰白玉发簪直直丢到湖里。
只听一声咚响,那发簪入了湖中消失不见,只留一圈一圈的水花,“你下去,把我那支发簪捡回来,咱们就两清了。”
“你哥哥的事儿,我会在我兄长面前美言几句。”
众人目光此刻皆聚在那姑娘脸上,猜她是真的会跳下去,还是会就此一走了之。
“二姑娘,我不会水。”那姑娘万分窘迫,眼瞧着紧紧攥着自己衣裙,嫩白的脸上羞的通红。
这般做小伏低,看着可怜。
“那没法子了,可别说我没给你机会。”杨丹漫轻杵下巴。
秦葶隐隐皱了眉,这分明是往死了逼人,这天气热,女子身上皆是轻衣薄纱,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落了水,那岂不是很难堪?
作者有话说:
第 93 章

第九十三章 他眼中的秦葶很特别
本意想着, 此事就佯装看不见便是,可既便此事与秦葶无关,她愣坐在这里也如坐针毡。
许是自己出身不高, 从前也见在杨丹漫这种人身上吃过亏,所以下意识的便站到那姑娘一方。
虽这两个人期间发什么什么不晓得,但言辞之间也听得出, 多半是这杨丹漫得理不饶人,且平日与这女子不和,占了上风便借题发挥。
秦葶不想坐在这,不想同这号人一路,便自石椅上站了起来,“我表兄说今日也会来, 我怕他寻不到我,我先去门口等他一会儿。”
想借机溜走, 哪知杨丹漫忙起身将她拦住, “你放心吧,我早就派了人在前门候着了,哪能让你受累。”
人便又被她摁着坐下。
杨丹漫在二人之间将脸色切换的快速自如,前后似两个人一般。
这一转神的工夫, 那被为难的小姑娘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二姑娘,你方才说的可还算数?”
杨丹漫一笑, “寻着了, 自是算数的。”
那姑娘一咬牙,再不多说一句, 果真就转身一跃跳到了湖中。
只听“噗通”一声响, 原本静幽的湖面砸起一大片水花, 惹得水榭上众人侧目。
“真跳了.....”
“这都跳.....”
“那湖也不浅,哪能寻到那发簪啊?”
“还真有这么蠢的人啊。”
水榭里这几个,都在看热闹说风凉话,却没有一人记得方才那女子所言的那句不会水。
自石椅上站起身来朝湖中看去,那女子没有浮游起来,反而伸着手垂直下坠。
人若不会水,便会这样身不由己的在水中慢慢沉下去,最后溺死,甚至连喊都喊不出来。
更可怕的是,四周没有一人下去救她,仍看热闹似的围观在旁。
也顾不得许多,秦葶随手扯了原本打算铺在桌面上的毛毡丢在地上,而后脱了鞋子一跃入了湖面。
“表姑娘!”随着杨丹漫的一声唤,秦葶似锦鲤一般一头扎入水底,碧绿的湖水隐隐可见湖草的影子,她于水底睁开眼,正瞧前方的一条人影,此刻已经全然没入水中。
朝前游去,在水里绕了个弯,拖着那姑娘的后腰借着水力带着她一同浮上水面,又自背后圈着她的脖颈朝岸边游去,此刻才瞧着有几人接连跳入水中,朝她们二人这边游来。
心念着这时候两个人的衣裳都温湿透,再经人手只怕对这姑娘名声有损,也就默不作声的自己拉着她,不假手旁人。
“快点,你们快将表姑娘拉上来!”此刻岸边数着杨丹漫忙的紧,有几个婢女模样的人蹲在岸边朝秦葶伸过手,秦葶却没管旁的,先将身边的女子送了上去。
两个落水的人被人团团围住。秦葶还好,她最外层的衣衫虽是一层薄纱,可里面贴身的却是锦棉,入水不贴身,亦不显透,方才那只被她扔在地上的毛毡子此刻便用了用途,她抬手给那姑娘盖在身上。
刚在湖里她也跟着喝了两口脏水,才偏过脸朝一侧吐了两口,随而便觉眼前有一道阴影罩下,随而闻到鼻下有一股淡淡的檀香气袭来,一件浅青的长袍将她周身围了个严实。
肩上随而覆盖上来一双骨节分明肤色暖白的长手,左右各捏在她的肩侧,顺之抬眼看去,徐琰行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
他今日本来是来寻秦葶的,想着二人前日约好今日只让她露个面便走,哪知上午事多,就给耽搁了,这会儿到此园林中,正巧看到方才那一幕,远远见着一抹鹅黄身影跃入湖中,大步赶来时却瞧见秦葶已将人救了上来。
“徐大人,您怎么来了?”见了徐琰行,杨丹漫又惊又喜,却让他撞见自家人这般模样,她顿觉面上有些挂不住。
殷勤的有些刻意了。
“我来是想带珈玉回去。”不难见出,徐琰行算不得待见杨二姑娘,不喜欢的人倒也不至于不理会,也只是无甚表情的淡言淡语便是。
“走,珈玉,我带你回府。”随即温声朝秦葶道,将人自地上扶起来。
“这事儿弄的,表姑娘,不如先去换身干净衣裳吧,这好歹是我家的园子,哪里能让你这般走。”
“不麻烦了,马车就在园外,很快就能到徐府,”徐琰行一顿,“二姑娘还是处理眼下的事比较好,险些在你家园子里出了人命,这事儿若传出去,你兄长的面子也挂不住。”
话只说三分,却是提点了,暗道杨丹漫做事不妥。
听话听音,杨丹漫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悦也只能受着,徐琰行是南州知府,父亲现在又是被皇上亲调的京官,她哪里敢得罪,“徐大人说的是,我自会亲自将这里处理好。”
见此,徐琰行才面无表情的点头,随而带着秦葶离开。
秦葶身上衣衫湿遍,每行走一处便留下一道水渍,好在天气热,徐琰行又取外袍将她捂的严实,轻拥着她朝园外行去,直到上了徐府的马车。
“表哥,你的衣裳也弄脏了。”才从湖里上来,那湖子里的水草还沾在身上。
徐琰行只笑道:“无妨,你别生病了才是。”
话落,他又道:“园子里那么多人,怎的偏就你跳下去救人?”
虽园子里那么多人,可却碍于杨二姑娘的脸面,没一个人敢下去,还有一部分并未发觉那女子不会水。
“虽那么多人,可没人下去,我若再不去,只怕那姑娘就要没命了,我也顾不得许多。”
一想到她自水里上来时,第一时间给那姑娘周身遮盖住,借此方知,她也算是个胆大心细之人。
取了干帕子送到秦葶面前,他只道:“杨二姑娘素来跋扈,她兄长是此地知州,她更喜拉拢世家女,见人下菜,也是一绝。今日那姑娘与她也没什么过节,不过是那杨二借引子欺负人罢了,这也不是少见的事。”
“所以我也不想让你与那杨二走的太近,这种人......”这种人就是徐琰行最瞧不上的那种人,连多一句言辞都懒得形容,只是十分不屑的摇了摇头。
这样的人从前秦葶在行宫里也见识过,看似古道热肠又怕冷了场子,无论何时何地与谁都说得上话。
这样的人对你好,本就不是为着你本身,而是为了你身后的那份利,待她发觉你没用处时,就会一脚将你踢开。
眼前待你异常好的人,往后也有可能是踩你踩的最狠的人。
秦葶早就不是刚从村子里出来的傻姑娘,吃了几次亏,便也长了记性。对这种人敬而远之,于此事上,倒是和徐琰行的想法一致。
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水渍,徐琰行一面望着马车外的风景,一边用余光打量马车里的?????姑娘。
他于官场也混了几年,什么样的世家女子都见过,可秦葶这样的还是头一次。
说她胆大却又怯弱,说她冷漠不愿多事却又有根热肠。
复杂又简单。
两种感觉并驾齐驱,倒真让徐琰行捉摸不透。
“对了表哥,今天是不是可以教我新的字了?”她顶着一头湿达达的头发问,发梢上还滴着水珠子,随着马车行驶晃动便甩下来几颗。
“你不用休息的吗?”徐琰行听她问话,这才光明正大的扭过头来打眼瞧她。
秦葶摇摇头,“不打紧,也不用休息,从前我在家时,可常下河摸鱼。”
“摸鱼?你还会摸鱼?”徐琰行只当她是在吹牛说笑。
话一脱口秦葶便意识到自己失言,也只打讪笑笑。
“回去命人给你煮些姜汤喝下,以免受了凉,一会儿再来我书房,我教你就是。”
“好。”秦葶笑着应下。
......
过了午时,徐家老夫人才醒,香炉中洒了清槐香,漫散的满屋都是,婢女静春蹲身前去给她穿鞋,一边穿一边笑道:“老夫人,方才奴婢去给少爷送东西,到了那儿,小厮说他没在房里,人在书房呢,奴婢多事便去瞧了一眼,远远见着,表姑娘也在少爷书房里。”
“俩人一个看书,一个写字,奴婢瞧着欢喜,就没敢进去打扰。”
闻言,老太太随即笑了,“当真?”
“奴婢哪敢骗您啊,两个人隔的不远,面对面坐着,那情景,别提多般配了。”静春一笑,接着又道,“老夫人,您没觉着自打表姑娘入府之后,少爷在府里的时间也越发多了起来吗?”
“可不,从前整日在外头忙着,见天的也看不着个人影儿!”老夫人越说越笑。
“表姑娘模样俊俏,处事又恰到好处,不多言不多语的,也不爱同外面的人胡乱来往,这性子说起来倒是和少爷颇为相似。”
“若是这样那就最好了,”穿好鞋子,由着静春自榻上将她扶起,披了外衫行到椅子上坐下,“起先我还有些担心,想着万一琰行不同意这门亲事可如何是好,以咱们徐府的门第家世,给珈玉再寻一门好亲事倒也不难,只是她不在我眼前,我就总是不能安心。”
“老夫人,您这是把对小姐的那份疼爱也都加在表姑娘身上了,当长辈的,都心疼自家女子远嫁,当初小姐就是远嫁,这回表姑娘来了,您自是不舍得了。”静春宽慰道,“不过这下好了,老夫人您要心想事成了。”
静春将手搭在老夫人肩上轻轻拍着,哄的老夫人笑不拢嘴,“若是这样,那是最好了。”
“一会啊,你去吩咐厨房做些好吃的,多加几个菜,晚饭时候,我敲打敲打这两个人,探探口风。”
作者有话说:
第 94 章

远在书房的二人此刻还不知老夫人那头正为他们盘算着婚事。
难得偷得半日闲, 徐琰行坐在桌案边看书,秦葶就在他对面不远处搬了一张桌子练字。
徐琰行吃准了她将留在书房里,老太太那边便不会再来寻她。
此刻书房里仅有两个人, 安静的针落可闻,偶尔传来徐琰行翻书之声,那头秦葶更是安静, 每每徐琰行抬眸瞧她,她便一直低头在那里练字,不曾溜过神。
别过书页他时而偷瞄对面人两眼,此刻秦葶也恰巧抬眼瞧他,好巧不巧,二人对视起来, 秦葶自然一笑,随而又低下头去。
她这一笑, 反而是徐琰行不自在了。
那一双鹿似清灵的双眸一下子击在他的心上, 不得不说,秦葶那一双眼长的确实漂亮,圆圆的,笑起来眼底卧蚕饱满隆起, 明明不带勾人的妖娆, 却总能让人一见难忘。
每个字她写的都尤其认真,自外面归来, 徐琰行又教了她五个字, 秦葶一笔一划写的缓慢而清楚,实则他不知, 秦葶也从来没活的这般自在安宁过。
不必忙于糊口, 不用担心随时有人会来掐着她的脖子要她性命。
她只需哄好老夫人, 闲时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
享受孤静。
秦葶头一次知道,人原来当真可以享受时光的。
夜来时,屋里渐暗下来,徐琰行亲自为她燃了灯,搁到桌案上,眼前明光一片,暖黄的烛光照在她的脸上,秦葶冲他微微一笑,“多谢。”
“写了一下午了,歇歇吧。”徐琰行有意忽略那抹或可乱心神的笑,将目光从她脸上挪开,投在她练字的纸上,虽仍难看的下不去眼,却进步飞快。
闻言秦葶这才将笔搁下,稍活动了酸疼的手指,“这一写便是一下午,时间当真过的快。”
“少爷,表姑娘,老夫人让你们去前堂用晚饭了。”——门外有小厮前来说道。
徐琰行应了一声。
随而朝秦葶道:“走吧,别让祖母等急了。”
话落,秦葶起身,随着他一行出去。
静香于八仙桌前,远远的便见着两道影有说有笑的朝这边来,便忙又回到老夫人面前给她添水,顺便小声耳语道:“两个人来了,一起来的。”
老夫人眼睛瞧不见,且听形容便是欢喜。
随着两人的脚步声传来,便知是他们两个进了屋,净过手,齐齐落座。
“我听说,珈玉今天跳进湖里去救人了?”老太太朝着秦葶方向问道,夜里视力尤其不好,也只能瞧见个轮廓。
“是,”未等秦葶答话,徐琰行先接过话头道,“今日在杨知州家的园子里赏花,董家姑娘落水,是珈玉将人救起来的。”
“少爷,下午时董家来人登门道谢,老夫人听说你们两个在书房里读书写字,也不想打扰你们,就去接见了董家人,董家对咱们表姑娘很是感激呢。”
静春在一旁一边为老太太夹菜,一边笑道。
“不过是举手之劳。”秦葶抿嘴笑笑。
“小时候你特别怕水,倒想不到,现在倒识了水性了。”老太太说道。
说者无意,可听者有心,秦葶“做贼心虚”,稍有些风吹草动便以老太太是话中有话的试探,于是抬眼瞧向徐琰行。
只瞧徐琰行不慌不忙,只道:“孩童怕的东西大多稀奇古怪,待把自己害怕的克服了,便也就不怕了。”
老太太又笑道:“咱们珈玉啊,就是个实打实的好姑娘,本事着呢,今日出手救了董家姑娘的事,说不定明天就传遍了整个南州,到时候说不定有多少世家公子,等着见咱们珈玉一面。”
“外祖母您说笑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秦葶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老太太已经开始有意往婚事上引,“赏花的地方那么多人,见着那董家姑娘落水,偏就没一个人出手,还得是咱们珈玉,可见咱们珈玉人品高尚。这样的女子才是最难得,琰行,你说是不是啊?”
“那是自然。”徐琰行接话道。
果不其然,下一句老太太便又道:“我瞧着啊,咱们这整个南州城,也没哪个姑娘赶得上咱们珈玉,琰行,你瞧着,可有哪家公子配得上咱们珈玉?”
那二人在饭桌上对视一眼,心领神会。
徐琰行且道:“祖母,珈玉才来南州不长时日,你便急着将她嫁出去了?”
“这叫什么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珈玉的婚事,到时候我得亲自给她挑选,挑个最好的。”
.......
这一顿饭下来,老太太始终围着婚事说事,虽没明面上谈说,但桌上另两人都知道,老太太这是试图给两个人拉线。
秦葶自是不敢随意搭话,徐琰行更是新知肚明,自打老太太许久前给珈玉去信,让她来南州,便是有意将珈玉许给他,只是无人料想,珈玉病在来南州的路上,换来了个秦葶。
一顿吃好,老太太命人将秦葶送回房去,只留下徐琰行在屋里说话。
今日菜多了几样,吃的有些腻,老太太命人给徐琰行上了清茶。
说起来,自打徐琰行当上了南州知府,祖孙二人也许久不曾好好说说话了。
今日也是难得。
“琰行啊,过了这个年,你便二十四了吧?”老太太手握茶盏,轻启盏盖也不急着喝。
“祖母好记性,是二十四了。”徐琰行回道。
“年岁当真不小了,自你母亲去后,又逢你爹被先帝自京中贬回,咱们徐府也着实萧条过一阵子,一来二去,你这婚事就耽误下了。不过好在现在咱们徐府时来运转,你爹又被调回京中为官,看样子颇受当今皇帝器重,你满腹才华,来日也是前途无量啊。”
“祖母年岁大了,咱们徐府里整日也怪冷清的,你若什么时候成了家,祖母生个重孙子重孙女,祖母便开心了。”
这番话自是徐琰行的意料之中,他轻浅笑笑,“祖母,孙儿想着先立业再成家不迟。”
“哎,”老太太不以为然,“总是说先立业再成家,可你现在年纪轻轻就做上了南州知府,这不算立业??????当年与你同窗一起玩的那几个,孩子都能上私塾了,你还这么孤家寡人的。”
“其实也不怪你,咱们这南州城,有家世的女子,模样差些,模样好的,家世又逊色,总没个两全其美的。不过话说回来,珈玉来这也有些日子了,我瞧着,你们两个相处的不错,珈玉这孩子我也喜欢,都是知根知底的,倒不如咱们亲上加亲,你便娶了珈玉,这不正好吗。”
老太太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
多年前便糊上的一层窗纸,此刻才终被捅破,在场无一人意外,包括徐琰行。
按理说,他与梁珈玉的婚事也是水到渠成,可谁又知,此珈玉非彼珈玉。
“祖母,珈玉才来不久,就提婚事,怕是她会多心,且再等些时日再说吧。”这便是拒绝了。
听他这般讲,老夫人也不好往深了逼,以免适得其反。
此话题就被徐琰行一句话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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