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夫郎是偏执狂(女尊)—— by呕花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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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溪洄上前道,“溪洄不会让殿下为难的,今日一事?因我而起,说来?好笑,我本便不曾想过自己能入王府,殿下仁爱,对我至此,溪洄感激不尽,今日溪洄当,回宫了。”
他已然收起了水红的折扇,眸中无半分波动。
她?不曾想过孤启会生出这样的变动,今日一事?溪洄算是彻底颜面扫地,终是她?对不住溪洄。
好好的大婚成了现在的模样,府上的萧条昭示着方才这里出了怎样的事?。
“溪洄……”郁云霁道。
溪洄轻笑道:“礼未成,溪洄不是王府的人。”
“殿下既待王夫有情,溪洄如此贸然插足,心中也实在过意不去。”溪洄终是为她?顿住了脚步,轻声道,“如此也好,溪洄先行回宫了,望殿下珍重。”
菡王同太师婚约取消一事?传遍了整个?京城。
女?皇怒将文书扬手摔在地上。
“放肆!”女?皇怒声道,“他孤启当朕是什么了,这婚事?是朕赐下的,他仗着自己是正夫,便能如此藐视皇权了吗,他根本不将朕与自己的妻主放在眼?里。”
“陛下息怒。”月晚道,“王夫的确做的太过,但如今太师带着芜之回了月溪阁,陛下还是先安抚一下太师吧。”
毕竟溪洄是男子,他又不曾否认嫁与郁云霁这样的注意,他兴许是有意的。
但男子都是面皮薄,这样的话寻常男子都说不出口,更何况是溪洄。
好好的婚事?被孤启给搅了,也不知?溪洄此刻如何了。
女?皇深吸了一口气?:“前些时日溪洄向?朕要了些名贵药材,如今朕派人寻到了,你将那几箱药材为他送过去。”
“先传朕旨意,将宓儿?唤来?,”女?皇顿了顿,怒声补道,“带上她?那王夫。”
“母皇。”郁云霁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一抹碧蓝的衣角浮动,那张温和的美人面渐近。
女?皇的面上当即沉了下来?,皱着眉头道:“宓儿?,溪洄到底是太师,身份不知?比他尊贵多少倍,你那王夫如此不将人看在眼?里,可?是狠狠打了朕的脸啊。”
手心手背都是肉,溪洄与郁云霁之间?她?如何能厚此薄彼。
今日注定是要让孤启拿出个?说法了。
郁云霁垂眸应是:“母皇放心,女?儿?会惩戒王夫,此事?是女?儿?不曾同王夫沟通好,女?儿?定会给太师一个?交代。”
“今日一事?,闹得京城人尽皆知?,你那王夫当真是杀出了名,”女?皇冷声道,但对上郁云霁酷似金霖的脸,她?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重话,“如今的当务之急,是尽快安抚好溪洄,溪洄同你究竟有没有礼成,旁人是不知?晓的,你可?明白?”
只差一个?妻夫对拜即可?礼成,孤启便是在此时杀了进来?,但宾客散尽,若是称礼成,也无人反驳什么。
但这对溪洄来?说是不公平的。
“溪洄是个?识大体?的,他不会同你那王夫一般的。”女?皇道。
“可?不能因着太师识大体?,便如此安排,我们?终究不是妻夫,”郁云霁轻轻蹙眉,下意识道,“太师无名无分嫁进来?,是对男子的侮辱。”
女?皇叹息打断:“朕明白你的意思,但……”
“母皇,如今北元使?臣已然打道回府了,听闻北元出了事?,想来?那边一时半会也不会如何,将来?若是北元因此事?作筏子,我们?幽朝养兵多年?,也不惧他们?,大国威严不容侵犯。”郁云霁道,“母皇,我心悦王夫,也顾不得旁的男子,溪洄入府,只怕会为之伤神,我不想耽误这样好的儿?郎。”
女?皇无奈的道:“可?你是王女?,如今孤家倒了,孤启的身份也帮不上你,若是你想做些什么,怕是也得不到夫家的支持。”
“女?子立业并非一定要依靠男子的帮衬,母皇,溪洄的确对我帮助良多,但我的夫郎不需要那样完美,女?儿?并不觉得他如何,”郁云霁勾了勾唇角,“他是我旗鼓相当的爱人。”
女?皇沉默了片刻。
她?望着郁云霁的笑颜,好似回到了多年?前。
若是当年?她?亦是如此,金霖是否如今还在她?的身边。
金霖的死对郁云霁的影响很大,她?自小懂事?,更不明白死亡意味着什么,金霖去得早,她?的成长少了金霖的参与,不知?是从何时开始,郁云霁的脾性变得古怪。
她?始终认为,郁云霁如此,多数是因为她?的过失,即便她?做出过那样的举动,郁云霁在她?心中一直是个?好女?儿?,是她?对他们?父女?亏欠良多。
但幸而,郁云霁懂事?了,恢复到了从前的模样,如今亦能独当一面,也有了心爱的郎君。
“你长大了,母皇左右不了你,”女?皇叹了一声,“罢了,只是如今青州一事?你要打起精神,此事?不容小觑,你那位皇姨母她?……”
“母皇放心,我明白的。”郁云霁应声道。
青州一事?她?并未搁置,如今派去青州的人已然带回了消息。
川安王那边自听闻郭愚娇等人入狱后,生怕其成了叛党,她?怕川安王对这些人动了杀心。
郭愚娇如今是她?们?同川安王间?接联系的唯一方式,若是断了这条线,可?能会陷入被动。
只是听闻,川安王同京中权贵关系甚密,若是能找到这样条线,兴许往后的路能更顺畅些。
皇权争斗,无非是谁更会收买人心。
青州那枉死部下的夫女?已被好生安置,听闻父女?二人搬出了青州,不愿再留在这样的地方。
月溪阁。
芜之愤愤道:“太师,您怎么还如此淡定?”
溪洄握着龟甲,闻言道:“那依你看,我该如何?”
“殿下都要迎娶太师了,婚姻竟被王夫当做儿?戏,可?见那王夫不是个?善茬儿?,可?这样的妒夫,太师如何能容忍,竟敢让太师颜面扫地,我们?要给他点颜色瞧瞧!”芜之说着,起身去要去翻找他自制的毒药。
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翻箱倒柜的声音震得溪洄太阳穴跟着跳了两?条:“好了,我都不曾觉得如何,你急什么?”
“太师!”芜之气?得跺脚,“你不是心悦菡王殿下吗?”
“我同他只是师生,我何曾说过心悦于她?。”溪洄淡漠的道。
芜之彻底卡了壳:“那……”
他日日见太师望着桌案上那锦帕做的兔子,还时不时坐在花圃面前,望着那株晚香玉发呆,不是心悦菡王殿下吗?
他其实早该知?道的。
他同郁云霁注定是有缘无分,自那日他卜出了自己的卜筮,便不该任由自己这样下去。
是他没有管束好自己这颗心。
郁云霁同他是孽缘,他注定走不到她?的身边。
天道如此,人不可?逆。
溪洄起身,将桌案上沐浴着阳光的锦兔拿起,展开,随后递给身旁的芜之:“菡王殿下的帕子落在了我这,你寻个?机会还回去。”
“……是。”芜之扁了扁嘴,没再说什么。
暖阳洒在他的长睫上,溪洄抵了抵抽痛的太阳穴。
他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疲累过了。
郁云霁的手很热,带着她?身上独有的香气?,那一瞬,他是有些高?兴的,可?这颗心总是隐隐提醒着他,这里将要发生一件大事?。
他从不怀疑自己的感觉,他亦什么都知?晓。
可?当郁云霁松开他的手,将他一人抛在身后的时候,他还是会有一些落寞的。
他在心底倒数着,若是郁云霁不回头,他便将心头那一抹绿意掐断。
郁云霁没有回头。
手上的温度也渐渐冷却,溪洄垂着眼?眸,覆上了右手的手背,心头却好似如释重负,他阖了阖眼?眸,由衷地祝贺孤启。
这样的大事?传出后,京中一时间?人心各异,独半月堂冷寂。
孤启捧着那只帕子,望着同镜中的自己,终是垂下了长睫。
他没有想过,郁云霁今日会站在他的身边。
他太自私了,他无法将这样好的女?娘同旁人分享,他亦知?晓,待到溪洄嫁入王夫,也会为之所动,再生不出和离的心思。
孤启将面颊贴在那张锦帕上,轻声道:“可?是殿下,我都如此过分了,你为何不怨我。”
他荒诞的名声如今人尽皆知?,可?郁云霁却丝毫没有嫌恶的意思。
郁云霁越是如此,他的心中越是慌乱,她?太好了,对他也太好了,不知?怎的,他一边欣喜的期待着,一边受之有愧。
他在昨夜无意间?知?晓了,这王夫的位置原本是溪洄的。
虽说是女?皇当年?同太师的口头婚约,太师前些日子也并没有要嫁入菡王夫的心思,但他很怕,害怕郁云霁哪日会提起这件事?,将他同溪洄比较,然后发现他一无是处,再将他抛弃。
“殿下,恭王殿下的信。”含玉在他耳边悄声道。
孤启眸光当即冷了下来?,他抬手将那封信拿来?,一目十?行的读着,那封信在他读完的一刹,竟是在他手中自燃起来?。
“谁都没有皇姐好心计。”孤启冷笑一声。
在信纸上涂一些火石粉,密封严实,传信而不留痕。
可?火石这东西并非那般好得到的,郁枝鸢能将火石用到信纸上,便说明她?已然有充足的军火了。
含玉见他指尖绽开了一朵火花,忙将帕子捂在他的指尖上:“殿下还痛不痛了?”
孤启垂眸不语。
郁枝鸢误解了他的意思,今日他大闹婚场,并非是想同她?合作。
郁枝鸢在信中提及了部分针对郁云霁的计划,可?这些东西看似是对他有利的,实则细细品下来?,一桩桩一件件无不是对郁云霁不利的,不但如此,还有可?能惹得女?皇生疑。
帝王一旦生疑,后果不堪设想。
郁枝鸢约他不日后夜面谈。
孤启拿着帕子随意擦了擦指尖,道:“五日后去见恭王。”
他将妆奁隐秘一格打开,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他决不允许郁枝鸢做出伤害她?的事?,既然她?生出了这样的心思,那也休要他不客气?。
若是郁枝鸢做出什么,大不了,他与她?同归于尽。
恭王府。
云梦泽落下一子:“恭王殿下的棋艺,真是令在下刮目相看。”
棋子啪嗒一声入局,他的手还不曾抽回,便被郁枝鸢温热的手心覆盖。
云梦泽当即将指尖抽回,抬眸冷然的看向?她?:“殿下。”
郁枝鸢面上带着笑意:“云公子,怎么不曾去看菡王府那出好戏?”
“我还?需处理府上的事, 云家已有母亲出面。”云梦泽不着痕迹的收回了手。
“是吗,”郁枝鸢轻笑一声,“听闻云公子曾对皇妹有些?情愫, 可如今云公子已是恭王府的幕僚,若是对?皇妹有心,本殿便有些?为难了。”
“恭王殿下许诺了在下不少?好处,在下自?然会忠于殿下, 殿下放心,”云梦泽嫌恶地捻着指尖,面上却丝毫不显,“只不过, 在下终究只是幕僚。”
郁枝鸢不置可否。
她知晓云梦泽的意思,随即哈哈大笑:“方才是我冒犯,云公子见谅。”
云梦泽眉头轻不可察的皱了皱,不曾再言语。
郁枝鸢并?非第一次如此?了。
她总是会无意间?同他产生一些?肢体接触,可这样的行为令他反感不已。
回想?他同郁云霁一起?之时?, 即便郁云霁有这样的机会, 也从?不曾对?他这般动手动脚,她对?儿郎总是体贴入微,却从?不会惹人生厌。
郁枝鸢状似无意道:“寻常我若是有事同云公子相商,也要等上许久,云公子如此?身份有些?不便, 云公子才华横溢,令人赞叹, 可曾想?过嫁人?”
云梦泽唇角带笑, 只是眸底没有半分笑意:“不曾。”
“既然云公子不曾有心悦的女娘,若是遇到家室门第合适的女子求娶, 可愿考虑片刻?”郁枝鸢道。
“怎么,殿下是要为在下牵线搭桥吗,”云梦泽毫不客气道,“在下无心婚事,且在下只是殿下的一位幕僚,不劳殿下费心。”
郁枝鸢扣了扣桌案,笑道:“若那人是郁云霁呢?”
“京中男子哪有不喜欢她的,云公子也对?她无意吗?”
他承认,听到郁云霁名字的那一瞬,他曾有一刻的失神。
云梦泽揉捏着指骨,轻轻蹙眉道:“殿下,在下不曾有过心悦的女娘,亦对?任何女子无意。”
“但你是云家长子,”郁枝鸢道,“世家大族的长子,婚姻当真?能?任由?自?己选择吗?”
“……这是家事,殿下。”云梦泽对?上她的眼眸,道。
玉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响起?,郁枝鸢颔首道:“你知晓的,本殿从?来都洁身自?好,如今到了年纪,皇妹已然成家,如今母皇操心本殿的婚事,但不论从?何说起?,本殿都觉得云公子是个很好的选择。”
“论相貌与才干,恭王殿下的确是京中极好的女娘,”云梦泽双手交叠,正襟道,“但在下无心婚事。”
“云公子当真?要拒绝的如此?干脆吗,”郁枝鸢攫着他的眼眸,“若是云公子愿意做恭王夫,这里的庄子铺子都由?你打理,我父亲皇贵君也是好说话的,有我在无人敢为难你,这对?国公府亦有极大的好处,你当清楚其中的利益牵扯。”
“届时?,你即代表恭王府。”
云梦泽轻笑,她甩出的条件的确够诱人。
但他云家势力纵横在整个幽朝,若是轮得利,受利最大的当是恭王。
“殿下当真?是掌握了博弈精髓,”云梦泽笑道,“若是殿下论第二,这天下哪有人敢称第一?”
“云公子谬赞。”郁枝鸢身子前倾,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本殿已然拿出最大的诚意,届时?你便是恭王府的正夫,恭王府的势力听从?你的调遣,这只会让云家的生意蒸蒸日上,云公子不妨好好想?想?。”
“原本你情我愿的婚姻大事,在恭王口?中竟像交易一般。”云梦泽扬着眉头道。
他知晓,郁枝鸢是打算借此?将他拴在恭王府。
什么身份不便,这些?话说的冠冕堂皇,到头来不过是为了谋取更大利益的话术。
“这如何不是你情我愿,你我这样身份的人,最是相当,大家族的女娘郎君,婚姻大事无一不是如此?。”郁枝鸢眸中有狡黠的光点闪烁,“你我最是相配,斯玉。”
云梦泽错开了眸光道:“还?请殿下容在下考虑些?时?日。”
“若你肯站在我身边,助我成大业,你便是这一国之父。”她眸光灼灼,好似江山大业已然唾手可得。
她同皇位之间?,只差一个国公府。
郁云霁推开半月堂的门,便见窗棂一旁的竹帘被卷起?,月光盈盈落在窗边,将帘后轻薄的纱吹得翩飞。
“……孤启?”郁云霁蹙了蹙眉。
方才她入府便不曾看到孤启的踪影,还?以为他又出去见了恭王。
内室传来金铃的一声脆响,听到她出言唤,金铃的脆响声愈发靠近。
孤启只着了一身轻薄的纱,朝她款步而来:“殿下。”
郁云霁立在那处,看着孤启今日的装束,一时?间?竟是没能?挪开眼。
他从?来都喜欢在衣物?上别出心裁,而今日更是有所不同,这样的薄纱能?将他的身形衬得姣好,水红的纱在月光的折射下还?反出了柔和的光泽,将他的劲腰显得格外纤细。
孤启每朝着她迈来一步,脚踝上歪歪斜斜挂着的金铃便跟着响一下。
“你怎么……”郁云霁看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他今日的装束格外的……吸引人。
孤启扬着水眸望着他,眼尾微微上调,像只娇气的猫:“这是我今日收拾东西,无意间?从?箱子中翻出来的,闻过侍人才知晓,这是殿下早就备下的东西。”
早就备下。
郁云霁当即反应过来。
这定?是原主留下的东西,她想?来喜欢玩些?花样,这些?想?必就是书中所描述的装束。
书中曾给过这件红纱一个特写,这红纱据说是以鲛人纱与浮光纱缝制,还?结合了双面刺绣,是价值连城,“郁云霁”对?这件红纱爱不释手,曾强行给孤启穿上。
而这红纱妙就妙在方便女男之间?行事上。
“殿下?”见她站在那处不曾开口?,孤启唤她,“我以为殿下是想?看我穿的,殿下不喜欢吗?”
郁云霁难得如此?窘迫:“不是的。”
现在的问题好像不在于她喜不喜欢上。
“殿下曾答应引之,待我伤好些?了便一同饮酒赏月的。”孤启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袂。
郁云霁偏头轻咳一声,应道:“我原以为你会有话同我说。”
窗棂的小榻旁支了张案几,孤启为她斟上一盏酒:“殿下不曾生引之的气吗?”
郁云霁接过他手中的酒盏,触及他微凉的指尖,但照旧答:“我的确对?此?有些?不满,为着今日一事,母皇大动肝火,溪洄亦是一整日在月溪阁闭门不出,你如此?行事,如今京中满是你的传言,即便是心中有所不满,你如此?……”
“引之不会再这样了,殿下。”孤启看着她,轻声道,“我只是,不想?失去你……”
郁云霁看着他水盈的凤眸,终是叹了口?气:“如今北元一事算是结束,但对?于溪洄却造成了伤害,不论是名声还?是旁的,都会有影响,你知晓,母皇很看重溪洄,你要对?此?拿出解释。”
“我偏向你,你却不能?因此?胡作非为,我不希望将来再看到这样的事。”
孤启垂着头,许久应声道:“殿下为何不罚我?”
“的确当赏罚分明,但你今日邀我饮酒赏月,是来讨罚的吗?”郁云霁问。
自?然不是,孤启轻轻抿了抿唇。
今日他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带了极大的勇气的,但殿下方才说,她偏向他,这样的话实在动听,将他整个人包裹在蜜糖当中。
郁云霁几次三番拒绝他,可今日她能?将众人晾在一旁来见他,是否证明郁云霁心悦于他。
他们二人成婚至此?还?不曾圆房,他这颗心太过空落,郁云霁是立于高塔上的女娘,被众人簇拥着,他总害怕触及不到她的衣角。
他想?,若是他能?为她生个女儿,郁云霁是否就能?属于他一人。
他想?真?切的属于她。
“母皇的意思是,要你拿出一个说法,并?且要我好生将你惩戒一番,”郁云霁看着他,缓缓道,“你当知晓,这件事后果很严重,既然你做了,不论我如何偏袒你,你都会受到惩罚的。”
孤启指尖轻轻颤了颤。
惩罚吗,郁云霁会怎样惩罚他。
是将他关在暗无天日的小屋中,终日不许他用膳,还?是将他鞭笞一番,给溪洄出气。
看着他眸中的慌乱,郁云霁道:“罚抄佛经,为国祈福,后入庙堂诚心跪拜。”
“这是,我的惩罚吗?”孤启错愕的抬眸望着她。
郁云霁眉头微挑:“你觉得太重?”
“不,”孤启颤声打断她的话,握住她的指尖,“我,我原以为殿下会派人打我的板子……”
“打板子?”郁云霁侧眸看着他,“若是将你打坏了可如何是好。”
“殿下。”孤启鼻尖微微泛酸。
他都如此?过分了,殿下竟然还?这样待他,这无异于是在袒护他。
他今日的行为全然可以被冠以妒夫的名声休弃,亦或是将他狠狠惩戒一番。
他幼时?没少?受到过母亲亦或是继嫡父的惩戒,抽鞭子打板子都不算什么的,可他犯下如此?大错,郁云霁竟然只是罚他抄佛经,仅此?而已。
“好了,”郁云霁拿起?酒盏,朝着他道,“再有下次,我定?不会轻饶。”
孤启心中酸酸涨涨的,这种感觉似乎是要将他的心口?撑裂开来。
而这样情绪却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在郁云霁的心中,他是比溪洄要重要的吗?
孤启蹭到她身边,将有些?碍事的小几挤开,抱紧了她的双臂:“殿下,我只有你了,永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郁云霁抚了抚他鬓边垂落的发丝,触及他发间?冰凉的发扣开口?道:“好。”
她从?不轻易许诺。
她不喜欢欺骗,同时?也不愿承诺,但孤启不同。
他需要她的承诺,这样一个敏感的儿郎,若是她不去多多关注一些?,他怕是能?为了一句话胡思乱想?,直到肝肠寸断。
她原本的方向好像早就偏离了,她并?非为了救赎反派而这样待他,她是对?孤启动了心。
不知从?何时?开始,这样癫狂而不计后果之人入了她的心,让她能?次次偏袒。
郁云霁将那一盏清澈的酒液一饮而尽,果香萦绕在齿关。
“这是引之酿的酒,当年在尚书府之时?无趣,便以酿酒为乐,”孤启放下手中的酒盏,“殿下觉得,味道如何?”
“很好喝,你为何不尝尝?”郁云霁道。
她濡湿的红唇上还?残留着一点酒液,那张唇如此?一开一合,像是对?孤启无声的邀请。
孤启敛着长睫,望着那张唇,唇瓣不知为何有些?发干。
月光皎皎。
郁云霁看着眼前的美人面。
孤启眼下的妆靥不知为何,今日比寻常还?要殷红一些?。
他不知在想?些?什么,她等来等去,也不曾等到孤启饮下那盏酒,而是见他缓缓闭上了眼眸,吻上了她的唇。
孤启的动作如同蝶翼轻触,起?先还?是轻轻划过她的唇瓣,带了试探的意味,软软痒痒,见她没有动作,便大胆的含住了她的唇瓣。
唇瓣上的酒液被他吮净,孤启却还?嫌不够一般,不肯将唇瓣挪开。
郁云霁唇角轻不可察的勾了勾,她觉得孤启如今的样子很是可爱,莫名的,她还?想?纵容他。
孤启的舌尖闯入,试图占据主动权,可他的动作仍旧是那样青涩,除了吮她的舌尖,便再没了下一步动作。
郁云霁眸色暗了暗。
她的手缓缓扣在了孤启的后脑上,他柔顺的发丝顺势钻进她的指缝中,像光滑绵密的水草一般将她缠绕。
郁云霁闭上眼眸,无声的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的唇瓣相碰,空气中像是弥漫着难以掩饰的情愫,就连周身的空气也跟粘稠起?来,这种情愫能?引发两人身体中的火焰,燃烧着他们彼此?的身体。
双唇融合在一起?,仿佛两个灵魂终于找到了安慰与归属。
郁云霁的动作不似寻常的温和,而是将他整个人禁锢住,猛烈的吻如狂风骤雨,她吻得霸道,像是要将孤启整个人悉数吞噬殆尽,令面前的郎君招架不住。
孤启轻声的呜咽,也被她全然堵住,所有的声音皆以唇封缄。
他双手抵在郁云霁的胸口?,面颊也带上了几分红润,急促的喘息着,仰头承受郁云霁的攻势,他的腰肢被她禁锢,避也避不开。
那一刻,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跟着褪去,只剩下两人之间?的温度与距离。
“呜……”孤启似乎是被吻得失去了力气,整个人软软的倚在她的怀中。
他没有想?到郁云霁会回应他,起?初因着郁云霁回应而产生的甜蜜心情开始逐渐变成恐惧,他根本无法掌控自?己的身子。
郁云霁的温和像是也跟着褪了去,她像是高高在上的上位者,而他是她的奴仆,跪在她的脚旁任她蹂躏,祈求她的怜悯。
他竟然有些?害怕,郁云霁如此?,他怎么承受得住。
“你酿的酒,好喝吗?”郁云霁道。
她唇角还?带着濡湿,这一抹水光被她的指腹拭去,郁云霁望着他笑问。
她衣衫整洁,反观孤启倒是胸前的衣衫被蹭了开,仿佛方才只是他一人对?郁云霁的亵渎。
“……我竟不知殿下如此?会欺负人,”孤启哑声怨道,“殿下的心居然是黑的。”
郁云霁不置可否:“人总要会隐藏,若是事事都被你窥破还?了得。”
“所以,殿下是心悦我吗?”孤启环上她的腰,轻声问。
郁云霁清浅的呼吸落在他的耳畔,孤启咬着舌尖,直至血腥味传来,舌尖的痛意才告知他,这不是一场梦。
“若非心悦,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郁云霁抬起?他的下颌道。
他的眼眸中还?盛着水意,迷迷蒙蒙的。
得到这样的回答,轻轻勾起?唇角,心头的落寞也被她都扫了去。
“殿下,急报!”
弱水的声音从?庭院内响起?。
郁云霁轻轻蹙眉,温声道:“你先休息,不用等我了。”
揽着她腰际的手显然有些?不乐意,但他犹豫片刻,凑上前轻轻吻了吻郁云霁的唇角:“好。”
书房内。
弱水沉声道:“如今梁州青州动作频繁,属下猜测,川安王怕是要立地称王。”
“立地称王,名不正言不顺,是没有百姓认可的,皇姨母野心之大,不会做出如此?之事。”郁云霁面色凝重,“如今京中的眼线她不肯信,突然出了这样的动静,她怕是等不及了。”
三千方从?身上还?带着入夜的露水气:“殿下打算如何?”
“京中要为姨母备下一场大戏,”郁云霁指尖扣了扣桌案,“她就算再等不及,一个本性多疑的人,如何会冒险行事,否则皇姨母多年算计恐付之东流。”
弱水望着她道:“大戏,什么大戏?”
“皇姨母兴许还?会再忍上些?时?日,我们有的是时?间?,这戏台子,还?需要皇姨母身边的人搭,她沉得住气,怕是有人要沉不住气了。”郁云霁望向天边,墨蓝的空中早已不见星月,闷雷轰隆作响,风雨欲来。
她倒要看看,郁枝鸢还?能?再忍多久。
“殿下,门外有人求见。”有人道。
弱水三千对?视一眼,见郁云霁扬扬眉头道:“何人深夜造访?”
“……像是,恭王殿下身边的然郎。”
半个时?辰前。
郁枝鸢随口?道:“既然知晓是蠢问题,还?要问什么,直接做掉,记得干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