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BOSS饲养手册—— by烂文制造机

“我们终究是过客。”
“可前辈，您怎么可以为了这里的人而疏远我。”海蒂控诉道，“您说过您的攻略目标不是亚菲利欧，那您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我不明白，您分明不是那种为了男人不顾一切的恋爱脑。”
她说完后。
空气陷入了沉默中。
只有窗外的雨噼里啪啦和着雷声滚过天际，乔依启唇喏动，可近在咫尺的雷声掩过了她的话。
她往前，急切地问，“前辈，您说什么？”
极响之后是极静。
她重复一遍，声音变得很清晰，“我骗了你，我没系统，也没什么任务，我只是个普通的穿越者，在这里生存着，等见到你后才知道少爷是反派BOSS。”
“可那又有什么所谓呢。”
海蒂闻言惊讶地看着她。
乔依颇为无奈地笑了，“虽然现在这样说，可当时真的很害怕呢，我也是慢慢的想明白这一点的。”
“只要是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我是不会承认的。”
无论你们向我描绘的这个未来有多么真实，无论我的内心有多么动摇。
乔依又默默在心里添上这一句，然后才开口和她说道，“很抱歉啊，这件事上我真的没办法和你站在一边。”
屋内的火焰在壁炉里摇曳着，因为长时间没人添火，而渐渐变小。
海蒂表情逐渐消失，她低下了头，“所以，您真的不打算告诉我他不在这儿对吗？”
“你刚才开门是以为他回来了，对吧。”
“他明明就不在这里！”
她的身体也因激动而颤抖起来，眼泪一滴一滴掉下了地上，带着哭腔地说道，“就是因为乔依总是对我有所隐瞒才会让我的路那么难走的，既然你这么想当一个NPC的话，那就老老实实按照剧本走不好吗？”
她双手捂住脸，慢慢滑到了地上抽泣着。
“我……”乔依艰难地开口。
“我只是想回家啊！”
“我想我的爸爸妈妈，想他们做的饭，想我的电脑游戏，想我的小熊抱枕。我穿越那么多个世界，遇到那么多危险，努力着攻略任务目标，面对他们的真诚还要狠下心欺骗自己他们只是工具和纸片人而已，我做这些只因为我想回去……我错了吗？”
海蒂脸上露出哀伤而绝望的神色，“我知道我错了，可我已经停不下来了，我停不下来了，乔依。”
“我快承受不了了。”她膝行，眼尾挂着泪痕，红彤彤的，“您帮帮我吧，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只要完成这个任务，我的愿望就可以被实现，就可以解脱了。”
乔依默然。
她拿开了海蒂的手。
她顿时软瘫在地上，脑袋里一片空白，心里空落落的，直到一件轻柔的白色披风落在她的身上，
“他……在外面，可能很危险，如果能帮到他的话，你去吧。”
乔依用食指擦掉了她脸上的泪，轻声说，“请答应我，别太令他难过了。”
海蒂有系统的帮助，也许她能够帮到少爷亚菲利欧，这样少爷就再也不会像上次那样受伤，而海蒂也更能够讨少爷的欢心。
无论怎么看，对双方来说都算是好事。
他出城后立即召唤了兰迪，乔依不在身边，他懒得走路。
兰迪路上很兴奋，“大人，您独自出来是要背着乔依单独做点什么吗？难道是为了狩猎人类的灵魂？还是说您是打算离开黒沼城吗？”
它大概太久没说话了，说个不停。
“要是这样，那可真是太好了。这里的光明术法士太多了，我实在是感觉不舒服，每天都心惊肉跳的，可是您在这里我有不能离得太远。”末了小小的抱怨一句。
亚菲利欧坐在恶魔肩膀上，疑问道，“为什么你觉得我要背着她狩猎人类灵魂？”
“额，大人您不是位品位高尚吗？人类的爱欲最为美妙，要是被她知道了，难道您想尝尝嫉妒的味道？”
亚菲利欧眉角轻动，“嫉妒……”
兰迪猩红的眼珠一转，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他喋喋不休道：“是啊，像您这样的顶级恶魔，又披着如此美丽的外壳，咳咳，虽然您对这些猎物完全无意，可她却未必呢，说不定早早就在心里头爱上了您，这样的话，您要是去接触别的男人或者女人，人对爱有着天然的独占欲，她会嫉妒是当然的。”
它舔着嘴唇说道，“嫉妒没尝过，我反正是最爱人类对□□的渴望，可惜条件不允许啊。”
兰迪举头怅然，来个美人让它酱酱酿酿啊！保证很爽的。
“只有爱，才会产生嫉妒吗？”亚菲利欧开口问道，声音清冽。
恶魔：？
这是什么傻瓜式问题。
他猩红色眼睛顿时斜望着肩头的少年，虽然他似乎很淡然，也没有在脸上出现疑惑的表情，可这个问题对于恶魔来说实在是太过简单了。
总觉得大人虽然在外面生活了很久，可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擅长精通……
大人做为恶魔来说似乎有些太不合格了。
脑子里转着这些念头，兰迪毫不犹豫地开口“当然不是了，不过爱是产生嫉妒的原因之一。”
“还包括金钱和名利……您完全可以给予这些再收回，那占有时的喜悦和失去时产生的痛苦，都是我们的食粮啊。”
“嫉妒……”他最里面呢喃着这两个字。
“大人您还没有说您出来做什么呢。”恶魔嘴上挂着不怀好意地笑，“如果您厌烦了城里的枯燥生活。”
“我可知道不少好玩的东西呢，您要是想学，再对城里的人用……”
亚菲利欧停下思考，他抬头看着天空，黑压压的乌云和云层里窜动的白光。
“要打雷了。”
他说了个风牛马不相及的话题。
兰迪不明白他的意思，“打雷那又怎么了，我们恶魔……”又不怕雷雨天。
“轰隆隆…”
沉闷的雷声低沉而响亮的滚滚而来。由远及近，
“来了。”
阴暗天空上分裂出来一条深蓝色闪电，它脱离原来的轨迹，就像是在找寻目标似的，直直劈了下来。
根本来不及反应，恶转瞬即至的雷闪令它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它顿时被劈成了一团黑焦，头顶上海冒烟。
嘴里吐出了烟圈，兰迪直挺挺倒下去。
亚菲利欧从它身上跳下来，轻巧落地。
回头再看恶魔凄凄惨惨的模样，空气里还散发着股肉香。
他下半部分的身触还在不停抽动，兰迪英俊脸庞满脸麻木，“大人……”
它睁开了眼。
面前的纤弱的少年居高临下望着它。
帽子底下打湿的银色短发本来应该湿漉漉的黏在身上，可现在反而干燥着，就像吸满了能量那样愈发的银亮，炸开了那样毛绒绒的。
他外袍上窜动着蓝弧连并着那晶莹剔透的蓝色眼眸亮起。
实在是漂亮又诡异。
“忘了提醒你了。”他嗓音清澈干脆，“我会被雷劈。”
兰迪：……
这种事儿是可以忘的吗！还好他在恶魔中品级不低，不然刚才那样的力量足以把它劈成黑炭了。
可他居然……兰迪看着亚菲利欧，他居然一点事也没有。
亚菲利欧抬手，还有毛毛躁躁的细小蓝色电流，刚开始其实还好，但只有这一时而已，过于充盈的暴烈能量会让身体崩解。
他不再看地上佯装躺尸的兰迪，知道对方在装死。
它害怕了，这才是正常的反应，哪有人明知道危险还要跟前凑的。
兰迪看着大人瘦弱的身影慢慢走远，悄悄滴爬起来，
又是一道比刚才更为粗壮的闪电直直的劈到了他前面不远方，它十几条小手俱是一抖，怎么有人能做到又强又惨的。
他本来还觉得大人藏在人类瘦弱身体里，对他的实力有所怀疑，现在……
大人真牛。
“真不愧是大人，这实在是太恐怖了。”
他被打击到发麻的身体恢复了少许后蜷起起来，立即朝着和亚菲利欧相反的方向游走。
就这一下子的伤都足够让他养了。
好不容易才把心伤养好呜呜，大人身边实在是太危险了。
又是道水桶粗细的闪电劈了下来，他盘膝而坐，身体再也无法承受，嘴角溢出了一缕鲜血。
这里的雷电力量格外浓厚。
他身上的衣服按理说早就应该在这样的攻击下灰飞烟灭了，但被劈了这么多年，多少也总结了一些经验，能勉强操控一点雷霆的力量来保住衣服。
没有雷系术法士，雷电的力量不可操控，这是奥丁大陆上的共识。
可他的母亲却可以……他曾亲眼见过母亲使用过雷系魔法。
也许，那并不是魔法，而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只是他还不知道应该如何修炼而已。
亚菲利欧闭上了眼睛。
他在进入冥想状态。
虽然不知道怎么修炼 ，但可以通过冥想更好的感受它，熟悉它。
被折磨习惯了，他忍耐痛苦的能力已经达到极致，有时候甚至感受不到身体的痛苦。
天空明明如此广阔，可偏偏只在他头顶上凝聚着一层格外厚重的乌云。
而里头不详的闪电在云层中快速来回穿行，时亮时暗，似乎酝酿着下一次攻击。
他就仿佛成了天地间最渺小的一个点。
背后雷霆如巨大的蛛网那样张开，像生长在天上的光树，传导编织着云顶，枝头。
再结出果实，扭曲着，盘如条蜿蜒的巨蛇，撕咬他的身躯。
他的身体很快便伤痕累累。
皮肤亮莹瓷白，不可承受似的，崩裂开一道道口子，根本没有鲜血流淌而出。
它们反而更像是被封存在身体里变成了皮肤裂纹中的血红琥珀晶碳化。
如果有人能在他皮肤上触碰一下，立即就就会簌簌如灰般掉落下来，变成白色细尘。
是仙灵还是神明？
是羽化还是天命？
此刻很难形容他如人，皮肤与血肉都在存在与不存在中。
仿佛只有那一身坚实的骨头硬撑着身体没有完全崩坏。
还活着吗？
他银白色染着蓝色雷霆的眼睫微微颤动着张开，只是这轻微的动幅，就使眼角周围皲裂，被风一刮，连带着那无比美丽的脸碎成了片块，露出了血腥狰狞。
有人。他想。
此刻反而红眸暗暗，在格外耀眼的晶蓝色不似活人的瞳孔里，能够注视到一抹人影在艰难前进。
熟悉的白色披风，令他心脏都停了。
是……她吗？静蓝璀璨的眼里发出了一抹亮。
这是寻找宝物的窃者此生都无法在人世间获得的至美之物。
不行，别来，会死。
就像听到他内心的想法，她果然远远站着没再靠近。
彭咚彭咚的。
“乔……”
他连喉骨都破碎了。
海蒂正披着系统兑换的避雷衣，远远观望着不由张大了嘴巴，“我的天！”
［系统：宿主，这里已经是极限了，您如果再靠近，必死无疑。］
海蒂闻言点头叹口气，“真可惜，我的积分不够我换复活机会了，不然现在冲过去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眼看着所有的雷电都集中往一个地方劈。
海蒂吐槽：“这怎么那么像仙侠世界里的雷劫，说起来我上个世界就是在修真世界做任务来着，”她脑海里出现了某个人的脸，摇摇头晃掉，“也不知道那边的攻略目标现在怎么样了……”
“我这边显示，已经被您攻略好感度到八十的小师弟随着您的离开而思念逐渐加深，现在已经到九十了呢。”
没错，她在仙侠世界里要攻略的是个凄惨身世的小师弟，一开始性格差得很，不过慢慢也就被她哄好了，好感涨的还不错，可半路上接到了系统说的只要完成就可以实现愿望的SSS任务，权衡利弊下，还是选择了这边。
海蒂点头，不以为意地说，“那边已经无所谓了，只要完成这边的任务，不是就可以回家了？”
她可是抱着必须攻略的决心而来的。
［系统：是的。］
“这就是我非来不可理由啊！”海蒂望着对面惊天动地的景象说：“虽然危险，但慢慢攒积分，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她进不去，干脆坐下来了。
虽然穿着避雷材料的衣服，可也不知道这个雷要劈多久，会不会劈歪了直接给她劈死。
顿时走远了一些，静静观望。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上雷声终于渐小了，她朝着原本雷霆贯穿密集之处过去。
只见方圆十里被辟为平地，寸草不生。
这还能有人活着？她怀疑。
不过这样的场面到不足以让她震惊。
在焦黑深坑里，她看到了一身碎烂的亚菲利欧正躺在坑底，红莹晶体化成了鲜血一点点渗出来。
而他一头银发看起来简直像是在发光一样，脸就跟假的一样，有种脆弱至极的美感。
海蒂不由愣了愣，她见过的帅哥美男不计其数，可这样的还是少之又少。
简直只想远远看着，到天荒地老。
［系统：宿主？宿主？……］
海蒂的脑海里系统在催促。
［您可以过去看看情况了。］
海蒂迈步进去。
他身上的雷电余芒尚未散去，她还不敢脱下避雷衣。
“奇怪，他居然在笑？”
落得如此狼狈的地步，她不由被这种由衷的笑容所吸引，就好像在哪里见过，嗯，她每次攻略完了那些任务目标后，他们都会对着她露出这样的笑容。
海蒂心里嘀咕，“我还没开始攻略呢。”
她带着绝缘橡胶手套小心翼翼摸向他的脸庞，而他居然还有意识，微微动作着侧过来，乖巧的将脸埋进她的手心，只露出自己完好的那半张脸。
声音不复往日那样悦耳，空洞干哑着几近于无，带点撒娇的意味，
“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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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平日里他也并不冷漠, 但像现在这样亲密的说话，又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海蒂吞咽着口水，她颇有些受宠若惊地说道, “亚菲利欧哥哥……”
听到她的声音, 他睁开了眼, 那平日里总低垂着，装作害羞的眼睛, 此刻直直朝着她望来。
哪有什么羞涩腼腆，自卑内向, 犀利的如尖刀一般, 她从未见过的眼神。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立在原地, 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不管了，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如果这次再不把握住, 她觉得自己是没有指望了。
于是硬着头皮说, “你, 你没事吧亚菲利欧哥哥！我是从乔依那里听说你冒雨出来，我心里真的很担心你, 结果就擅自跑过来了……”
亚菲利欧没有说话。
她身体渐渐爬上了一丝冷意, 就像是被什么怪物给盯上的小动物，本能的无法动弹。
不能被他的气势威吓住, 一定是因为在自己撞破了他的秘密, 他不高兴了。
她在自己大腿上拧了把, 疼得眼泪汪汪着, “看到这边的异象, 觉得很奇怪, 来这里就看到你躺在这里，亚菲利欧你怎么会这样？很痛吧。”
她看到那些遍布全身的伤口是有些不忍的，小声问。
想要触碰他身上的伤口，却被避开。
他在戒备着。
海蒂却觉得这是进步，“我，是我太冒失了，你一定很痛，我这里有伤药。”
她假装着从口袋里，实际上是从几分商店兑换出疗伤药。
就是因为一时紧张兑换出了仙侠世界里的疗伤药。
当白玉细瓶拿在手里她才意识到不对，这种生血肉活死人的仙品可是要200积分！她心好痛！
可现在拿都拿出来了，她只好装作若无其事地拔出了瓶塞，“我帮你治疗吧。”
“你说……”亚菲利欧转开视线，躺在地上平静地问，“是乔依告诉你的？”
细细的白色粉末洒在了伤口上。
虽然亚菲利欧表面看着凄惨无比，可被天雷锻炼的身骨也绝非一般。
不愧是仙品。
药效被身体吸收后迅速长好，她看着心里本来一喜，听到亚菲利欧这么问，有些忐忑起来。
不能拖累前辈。
“是这样的，我来找亚菲利欧哥哥，却看到乔依想要出来就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本来不想告诉我的，是我一再哀求说很担心亚菲利欧哥哥她才告诉我的。”
“亚菲利欧哥哥要怪就怪我好了，和乔依没关系，是我非要冒险过来找你的。”
他听了以后突然意义不明地笑了一声。
“啊……”他启唇感叹一声后，缓缓地看向了海蒂，露出感激的眼神，“还好是你。”
“是海蒂真是太好了。”他轻声说。
［系统：任务目标好感度＋30］
3，30！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
“否则我破破烂烂的躺在这里要是碰到危险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他感觉到身体迅速愈合，眼神落在了那造型奇异的瓶子上，敛去眼底的深疑，“也还好海蒂有随身携带伤药的爱好。”
“那没用的女仆。”他似不以为意地说，“来了也没有任何用处。”
海蒂张嘴本来想要开口提乔依说说话，但她想着刚才好不容易增加的好感度心里出现了一点犹豫，亚菲利欧实在太难攻略了。
干脆转移话题道，“亚菲利欧哥哥还能动吗？我扶你起来。”
“因为刚才那瓶药的效果，现在感觉还可以。”他重新站起来，然后看向自己被，故意在眼里闪过一丝讶异，“海蒂的伤药好神奇啊，伤口居然好的如此快？”
“额……”海蒂不好解释这个，支支吾吾说，“我也没想到效果居然如此之好。”
亚菲利欧在没有再多问，可她身上暴露的破绽实在是太多了。
他打量着海蒂身上的奇异服装。
“你身上的衣服，可以防止到被电吗？你是从哪里弄来的？”他似好奇地把手放到了她厚重的避雷服上。
他指尖残存的白色碎裂的闪光在衣服上激起一层短弧，但却对里面的人没有半点伤害。
海蒂套着的这件衣服有些大，厚厚重重的样子更像只公仔玩偶一样，行动迟缓，看起来有点蠢萌蠢萌的。
“额……”海蒂头上流下瀑布汗，这两个问题，她一个都回答不上来。
因为来得急，她根本没找好理由。
“还有……”亚菲利欧继续追问，“你上次。”
他面向海蒂指自己的心脏，歪着头，双眼里全是困惑，“我明明看到你这里被剑刃贯穿了，就算是光明魔法也无法救治，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难道你身上有什么能死而复生的方法吗？”他眨眨眼，“海蒂好厉害，你好神奇哦！”
海蒂望着对方那清澈不似做作的眼眸。
她心里想，就算是反派，现在也就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应该真的只是在好奇提问吧？
反正解释不了了，她干脆睁着眼睛瞎掰，“呀～还是被你发现了，这件事你要保密，其实我是天上的神明派来保护你的，能够死而复生和这么多神奇的东西其实都是神明赐给我的馈赠。”
他点点头，一脸的相信，“原来是这样啊。”
“不过奥丁大陆有六位神明，自然之神，大地之神，天空之神，海洋之神，光明和黑暗之神，你是哪位神明的神使？还是说异神，据我所知异神没有信徒呢。”
海蒂：他怎么这么能问，怎么问得这么多！
她只在上课的时候浅浅了解一些光明神的事，都不知道原来这世界的神明居然有鼻子有眼的，还足足有六位？她一心攻略，在没有系统的提示下，其实根本没怎么了解过这个世界。
最保险的就是说自己是光明神的神使了吧？
［系统：你告诉他，你是大地之神的神使。］
大地之神？这是什么神明，虽然完全不了解，她还是按照系统说得那样说了。
“我是大地之神的神使。”海蒂说完以后有点紧张的等待着他的反应。
“大地女神那罗。”亚菲利欧微不可见的轻撇起眉头，他继续说，“被神明庇佑着的海蒂当然能够完成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不过……”在她身上的衣服上看了片刻后他问，“这些东西有时限吗？会被神收回吗？”
海蒂只以为他是好奇心强盛，遂摇摇头说，“当然不会，这个是我花了代价和系，咳，和神明兑换来的是已经属于我的东西了。”
［系统：任务目标好感度＋10］
欸？海蒂一脸茫然，她刚才说什么了吗？为什么SSS级的攻略目标总是在莫名其妙的时候加好感，他到底脑补了什么？
算了，有加就很好。
今天简直就是大成功啊！果然是要触发到攻略关键点才能这样猛猛涨好感，要是按照原来的剧情，是艾琳成为他的女仆，那自己可能会少走点弯路，更加顺利一点吧。
这趟真是来对了，虽说花费了一小波积分但完全不亏呢！
海蒂美滋滋地想。
按照以前的经验，基础好感值高了，后续再涨好感度就会很容易了，等刷到一百后死遁成功，她就可以完成白月光任务啦！
白月光……只有喜欢而未得到，才能成为心头上永远的遗憾！
天色悠悠转暗，或者其实一直都是这么暗，只是由一种尘灰色降成了幽无。
门被轻轻一推便开了。
门外之人驻足片刻后，带着浑身湿气走了进来。
寂静空廖的温暖地方，屋子里在壁炉烘烤里很是舒适。
来者的脚步很轻微，呼吸声也浅缓，可即便如此，在门内趴桌子上小憩的人本就睡得并不安稳。
这一点响动也将她弄醒了，因趴卧的姿势长久压迫着眼球，她一时还不看不清东西试探喊着，“是少爷吗？”
乔依朦朦胧胧的，好像看到了个黑绰绰的人影站在不远方。
她努力地眨眼，轻轻揉着。
“嗯。”走进来的人停下来答应了一声。
乔依松了口气，她摸索着，“我去点灯。”
不过因为在屋子里住得并不久，她得想下位置。
“不用了。”
少爷的声音似乎同往常没有任何区别，而他话音刚落，屋子里四面八方的蜡烛全部都同时无声亮起了。
她视觉慢慢恢复，终于看清了亚菲利欧。
他出门时身上裹着的完好黑袍已经烂的差不多了，在残碎衣物中露出银白湿润的短发和脸庞。
衣尾被烧短了半截似的，呈现尖锐的锯齿型，滴滴答答往下淌水，只是在那里站了片刻就汇聚了一小滩的水洼。
走进来后，才看到他的鞋子不翼而飞，双足直接踩在地面上，早已被冻得通红。
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坚持着走回来的。
“嘶！”
乔依心里多少是有点准备的，但是看到少爷这样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立刻拿起了早已准备好的干毛巾小跑过去一把给他按住了脑袋。
等细看了发现脑袋上没有什么明显伤痕后就开始猛搓。
在毛绒干燥温暖的长巾里。
他听她问，“有哪里受伤吗？”
“海蒂给我用了一种药膏，身上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
闻言乔依立即松了口气，让海蒂去果然没有错。
“这真是太好了，海蒂小姐说她有办法，看来是真的，您先去把衣服换下来吧。”
“我还煮了一点姜汤，您在房间里等我，我去热热给您端过来。”
她正要走，却被一把抓住手腕。
“为什么要告诉她？”
乔依闻言露出了满脸为难的神色。
亚菲利欧一见她的表情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肯定道，“她哭了？求你了？”
“少爷，你怎么知道的？”
他该不会在家里装了监控吧？
看她满脸少爷您怎么这么料事如神的吃惊模样，亚菲利欧却只想说，真是不出所料。
乔依是对他很好没错，可他知道，她的好并不止于他一个人。
她是个该死的，彻头彻尾的……好人。
少爷心里头堵着，放开她后就一言不发回到了楼上。
乔依满头雾水，只得去把煎好的红姜汤盛到碗中。
等来到少爷的房间里。
看到那一坨不能要了的黑袍被脱下后堆在角落，还有地上擦过的长毛巾。
转目就看到被窝鼓起来个大包包，以为他已经快速换好了衣服，乔依走过去说，
“少爷您现在还不能睡……”
他挪开了一点被角说，“可我困了。”
看着突然软萌的少爷，她心里颤了颤，柔下嗓音哄道：“您得先把姜汤喝了，而且您头发还没干呢。”
虽然他也能把自己烤干来着。
他不情不愿从被窝里钻出来，乔依立即单手帮他把枕头竖好，他自然的往后靠上去后，被子下滑，露出了一小截白肤。
还从被窝里伸出一对光洁的手臂接过碗。
乔依：“少爷您这是没穿衣服吗？”
“懒得穿了。”
“……”
他真是越发随意了。
乔依挪了挪视线。
亚菲利欧闻到味道深深地拧起了好看的眉头，好刺鼻。
尝试喝了一小口，他出于礼貌他勉强咽了下去，然后毫不犹豫的把碗递了回来，“好难喝，我不要喝。”
如果是放老早以前她肯定先随少爷的性子来了。
可现在看到少爷被辣到后那泛红着的眼角，还有抿下姜汤，而泛着一层水光的嘴唇。
怎么感觉他现在拒绝的话没以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而是……有点像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