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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武力值掀翻赛博世界—— by鹈鹕吻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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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禛脑海中思绪翻滚,脸上表情倒是冷淡依旧。
站在远处的追兵见她出手伤了人,更是畏畏缩缩不敢向前。他们追了李禛一路,自然知道她那把刀有多锋利。
只要一出刀,即使是最坚硬的钢铁也能轻松斩断。那薄红的刀锋,落到脆弱的人体上,必定是血肉横飞。
但她一路都没有伤人,追兵们就放心地追了,可现在,她怎么忽然动手了?
就好像自以为追了只不会咬人的老虎,可兜了一圈,老虎却露出了锋利的獠牙。这等实力上的落差让人不由得犹豫踌躇起来。
两边都安静下来。李禛没有在意追兵们,而是侧过头,眼神复杂地打量着在泥水里挣扎的那个人。
那是个矮个子的女人。她很瘦,瘦得如同一具会行走的骷髅一般,一副病弱之相,倒不是故意倒地不起碰瓷李禛的。
她穿了身宽大的衣裳。那衣裳和那把生锈水果刀一样,应该都是捡来的,套在她身上,如同一个宽大的被罩,晃晃悠悠的。
这身打扮不应该出现在红蔷薇区。红蔷薇区是商业区,虽然也有破旧的地方,但这里住着的人应该不会穷到这地步。
不过虽说瘦弱成骷髅模样,但那女人的意志力还是很顽强。她强行撑着身体,扶着墙壁,摇摇欲坠地站了起来。
她身边有一个破旧的轮椅,轮椅上还坐着一个少年女孩。此时看到女人这幅挣扎模样,那孩子脸上已经涕泪纵横,发出幼兽般的呜咽。
而那女人不舍地看了她一眼,挣扎着想要去捡那把刀。
哦~李禛差不多明白了。
这两人,可能是母女,也可能是姐妹。看模样,她们原本是贫民区的人,看模样一个生了重病,一个又有残疾,几乎已经活不下去了。
听到了李禛那“巨额赏金”,这两人也死马当活马医,决定来碰碰运气。
只是她们一个残一个弱,连武器都生锈了,根本跟不上李禛的速度,只能躲在小巷里,期待着命运之神的眷顾。
没想到就那么巧,李禛还真停在这里了。
运气还真是不错呢。
可是一击不成,又失去了所有行动能力的二人,接下来会迎接怎样的命运呢?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包括小巷中的二人。
李禛歪了歪头,似是在思索着什么。半晌,她动了起来,迈动脚步踏入昏暗肮脏的小巷之中,毫不在意泥水溅上自己的裤脚。
她越过瘦弱女子戒备的目光,走到那个坐轮椅的女孩面前,不顾女孩的挣扎,缓缓抓住她的手。
霓虹灯下,她的双眼闪过奇异的光芒。而她轻描淡写的话,却响彻简陋的小巷,让人群再次沸腾。
“恭喜你!抓住我啦!!”

第125章 一件轰动世界的小事
闪光灯“咔”地突兀闪动,闪电般急促的白光映入她的眼中,照得她的面色愈发苍白。
面对强光,李禛不自觉地眯了下眼。她闲适懒散的姿态落入镜头之中,出现在新闻头条之上。
夜已经深了。
一场暴雨之后,钢筋水泥组成的城市被冲刷干净,连带着空气中的灰尘与颗粒物都被冲去,新鲜的氧气随着风在城市中流通起来。
今日的夜晚格外热闹些。
一层一层的人群将小巷外的街道包裹得里三层外三层。有些人踮起了脚,想要看看巷子内部的情况。
“真抓住了吗?”
“被谁?被官方的人抓住了?”
记者扛着专业的机器,挤入人群之中,周围顿时传来低低的抱怨声。但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仗着自己身高体壮,强行走到最前排。
他已经来晚了。
前排站了许多他的同行。他们带着或简便或高级的设备,镜头如枪口般对准风暴的正中央。
官方的人拉起了黄黑相间的警戒线,将如鬣狗一般嗅觉灵敏的媒体们隔开。周围的霓虹灯被暴雨冲得雪亮,发出刺眼而失真的光芒。
新来的记者趁着前面一团乱,低下头调试着设备。边上的老记者推推他的肩膀:“哪家的?”
新记者道:“星灯的。”这是一家新开不久的小媒体,根基不深,消息也没别家及时,所以他才姗姗来迟。
老记者“哦”了一声,沉默了几秒,又道:“你知道那个4号是被谁抓住的吗?”
听到这话,新记者不由得侧目:“不知道。”他只接到了模糊的消息,说是四号被抓到了,至于被谁抓到的、怎么抓到的,一概不知。
瞥了眼老记者的神色,又试探着问道:“你知道?”
“我看见了。”老记者得意地摆摆手,“我一直跟在4号后面……我告诉你。”
说到这里,他压低声音:“她是被一个双腿残疾的女孩抓住的。”
“啊?”新人记者睁大眼,狐疑道,“真的假的?没骗我吧?”
他虽然没全程跟下来,但也看了4号的影像——这东西不难找,网上已经传得满天飞了。
那个4号,身手灵活,矫健如风,如泥鳅一般滑不留手,甚至能徒手爬楼,更有一手好刀法。
连官方都拦不下她,只能脸面丢尽,任由她领着乌泱泱一大群人到处乱跑。一个双腿残疾的小孩能抓住她?
开玩笑吧。
而他的老油条前辈只是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等会你就知道了。”
新记者抿抿嘴唇,还是觉得这位前辈在诓骗他,索性闭上嘴不说话,看着前方安心等待。
心中不由得开始好奇这位4号的样子。他看过她的通缉令和视频,但电子影像和真人总是不太一样的。
这位史上最穷凶极恶的仿生人罪犯,现在该是什么表情呢?是狼狈?后悔?还是……
深秋的风有些冷,阴阴地渗透外套,寒意袭入人的五脏六腑。新记者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正欲裹一裹衣裳,忽间前方巷口处出现了几个人影。
他顿时神魂一震,精神重新抖擞起来,顾不上裹紧衣服,连忙将镜头对准来人的方向,然后调整角度。
周围的杂音都消失了,只有此起彼伏的快门声响起。连话痨的老记者都闭上了嘴,专心致志地盯着从小巷中走出来的人。
鲜艳的灯光落在女人的脸上。光从容貌来看,她和通缉令中没有任何区别,只是巷口的她神色更为平静,平静得好像是夜色中宽阔且黑暗的海面。
她的左右后三个方向都跟着穿制服的警员,他们将她的去路堵住,防止她逃跑。
警员们持着枪,冰冷的枪口毫不留情地抵在她的身上。只要有任何逃跑的意图,她身上就会多出十几个弹孔。
远远看去,那一道道全副武装的黑色身影如同牢笼的栏杆,而她手腕上戴着银色的手铐,坦然走在围栏之中,神态自若,是一只被囚禁在牢笼中的狡诈野兽。
新人记者不自觉地按下了快门。一道强光闪过,她被晃了一下,轻轻眯起了眼,绿色的眼瞳朝他轻轻瞥来。
那是怎样的眼神?
并不愤怒,也没有充斥着恶意,却又是那样的冰冷。只轻轻一瞥,便让他浑身的血液如同冻结了一般,如坠冰窖。
新记者不由得愣在原地。
可她只看了他一眼,便从容地收回了目光。她身边的警员拿着电棍,不耐烦地催促道:“走快点。”
可这警告声软绵绵的,混在一片嘈杂和鸣笛声中,如同一滴水落入大海一般不起眼,又毫无威慑力。
李禛晃了晃手上的银手镯,轻嗤一声,没有理会警员的催促。
她并不是他们的犯人。
她不是任何人的犯人。
见李禛这副模样,周围几名警员额头都爆出青筋,却又无计可施。实际上,当收到通知来到现场时,他们都吓了一跳。
她抓着那个瘦弱孩子的手腕,对他们说:“是她抓住了我。”
所有警员的口中都冒出了一个无意义的单音节来。谁抓住了谁?
不过他们只是听命办事的而已。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他们只负责把她带回去。
当手铐铐到她手腕上时,所有人都齐齐松了一口气。
手铐是特质的,材料坚固不说,还有着限制灵气运转的作用。再凶恶的罪犯,戴上这种特制的手铐,都要老实得像一只刚出生的小猫。
——李禛除外。
制成手铐的材料她并不陌生,应该是以前就有的一种金属。这种金属能够禁止灵气流动,是制造镣铐的不二之选。
以前这种金属矿不少,几乎遍地都是。不过矿产再多,也架不住三千年连续开采。况且这三千年灵气衰竭,几乎没有灵矿再生了。
现在这副手铐里,掺杂了一小不加分的禁灵金属和亿大部分的其他金属,禁灵的作用微乎其微,也就是现代人体内灵气少,才能被铐住。
而她,只要微微一挣,这副穷酸的镣铐就要被拽得四分五裂了。
不过她并没有挣扎。
一个不是囚犯的人,甘愿戴上比稻草还脆弱的手铐,原因只有一个——她不需要跑。
李禛这样想着,老实跟在警员的身后。在她后面,那个瘦得快死了的女人和残疾女孩都被带了出来。
镜头再次转到那二人身上,咔嚓咔嚓拍个不停。比起无法无天、满不在乎的李禛,她们就要局促羞窘很多,一瘸一拐地跟在警员身后,全程不敢抬头。
闪光灯将夜晚照得雪亮。在众多围观者的注视下,李禛等人穿过警戒线,朝着警车的方向走去。
这时,在一侧等候已久的记者们顿时如同浪潮一般涌向李禛,那黄黑色的警戒线被海浪冲击得岌岌可危。任由警员们怎样劝诫、警告,都毫不在意。
显然,在这个由财阀掌控了一切的世界中,这些公职人员没有什么使命感,也没有那么高的威望。
黑乎乎由人组成的海浪朝着李禛袭来。一名记者的上半身挤出警戒线,抻长了手,脸上挤出了兴奋的潮红。
她将话筒怼到李禛的嘴边,语气带着激动,急促而大声地问道:“4号小姐!请问您作案的动机是什么?!”
守在李禛身旁的警员立刻怒了,冷冰冰地推搡着李禛,想要阻止这计划之外的采访,以免节外生枝。
可李禛下盘极稳,脚下就如同生了根一般,牢牢地钉在原地。那警员没推动她,反而自己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人群中。
李禛道:“因为我想。”
听到她的回答,周围几名警员十分愤怒,来回推搡着她,想要将她强行带上车。可无论怎么拉拽,她都如山岳一般傲然屹立,全然不动。
而记者则是更加兴奋,转而高声问道:“那您认为,是什么导致‘全民追踪’事件持续了一整天?”
李禛看了眼脸都气红了的警员,悠然道:“天门台的无能。”
此言一出,周围都哄笑起来。显然,大部分人都对天门台十分不满,只是平时不轻易表现出来罢了。
之后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问题,李禛都慢条斯理地回答了。面对身后的枪口和身前的镜头,她神色泰然,仿佛只是在接受一场最普通的采访。
直到身后的警员忍无可忍,她才微微一笑,转身朝着警车方向走去。瘦弱女人和残疾女孩跟在她身后,沉默地低着头,忽视了来自媒体的问询。
她们一直没有说话。若非最初见到警员时出了声,李禛几乎以为她们是哑巴。此时她们低着头,沉默地被带到更前方一辆车。
路过李禛时,那个坐着破旧轮椅的女孩忽然抬起头,轻声道:“我会报答你的。”
李禛笑了起来,想要摆摆手,但忽然想起来自己的手被镣铐禁锢着,也只能作罢。
“举手之劳。”
她垂下头,看着这个瘦弱的孩子。彩灯落在她的半张脸上,而另外半张脸被头发投下的阴影彻底覆盖:“不必在意。”
从一开始,她就不在意是谁拿到这五百万。
只要不是她讨厌的人就行。至于这一对姐妹——姑且认为她们是姐妹。这对姐妹虽然想刺杀她,却并不让她讨厌。
或者说,这世界上让她讨厌的才是少数。无论是穷是富、是美是丑、是好是坏、是可恨还是可怜,李禛都不在乎。
之所以选择她们,也只是因为她们离她最近罢了。因为没想过帮助她们,所以李禛也不想要什么报答。
况且,她们现在除了那五百万,还能拿出什么呢?
说完这句话,李禛没在意女孩的神色,便矮身进入到车子之中。车窗缓缓升起,挡住外面的人声。
只有些许灯光透过玻璃,变换着、闪烁着,照亮她的面容。

“劲爆!史上最凶恶罪犯,竟是被她逮捕?”
“世纪恶人李禛,她的未来该何去何从!点击就看名律师分析本案细节!”
“被逮捕前,她做了这三件事……”
海啸和飓风过去,带来的余波却远未平息。
此事发生在红玫瑰区的中心,而红玫瑰区本就是涅槃城最热闹繁华的地方之一,事情一开始,就引起了不少的关注。
而全民追缉时间持续了一天,被多家媒体报道,最后虎头蛇尾的结局更是将这场闹剧推向了高潮。
一时间,针对此事的分析、讨论和推理掀起了一股热潮。大大小小的媒体纷纷报道此事,有内幕消息的报内幕,没内幕的就请些所谓的专家教授来场似是而非的分析。
至于那些连专家都请不来的小媒体,自然是怎么劲爆怎么编,专门写些虚虚实实的事引人点击。
别的不敢写,但那句“天门台的无能”可是许多人都听到了的。
有人添油加醋,给李禛编造了一个“被天门台迫害黑化”的悲惨过去,因写得太逼真,倒有不少不明就里的人信以为真。
但很快,这些帖子和账号都销声匿迹了,取而代之的是天门台的官方声明。
李禛即将被关入白塔第一监狱!
短短一行字,却又迅速掀起了新一轮的腥风血雨。
此时距离全民追缉事件,才过去了不到半个月。而这位犯下了滔天大罪的囚犯,似乎没有经过判决、也没有公布任何资料,就被发配到了最为严苛的白塔监狱。
这无疑是不符合程序的。
面对网络上的种种质疑,天门台和涅槃城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反而是选择了沉默。这样的心虚表现,让“被迫害黑化论”更是甚嚣尘上。
更有甚者,在网络上发了请愿书,要求彻查此事。在群众的压力下,李禛差点被减刑了。
李禛:谢谢,但大可不必(摆手)
幸好,天门台那边顾虑着什么,一直没有松口。而明姐那边也发动关系,帮李禛坐实罪名,天门台的决定到底还是没有更改。
其实李禛倒也知道天门台那边在顾忌什么。无非就是惧怕她,想将她按死在白塔岛,生怕她再惹出事端来。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死刑……
他们连杀死她都不敢。
李禛哂笑一声,收敛了心中情绪,将身体瘫在椅子上,低头摆弄着脆弱的银色手铐。
会见室的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她走到李禛对面,拿起用来通讯的话筒,轻声问候道:“怎么样?住得还习惯吗?”
是明姐。她今天倒是穿了件比较正式的衣服,一改之前的散漫,头发也打理得妥帖。
“还可以。”李禛捞起话筒,散漫道,“你今天怎么特意打扮了,明?难道是为了见我吗哈哈哈哈?”
“是为了见你最后一面。”明姐微微勾唇,“你去了白塔监狱,说不定被酸海腐蚀得骨头渣子都不剩。如果不见见你,以后说不定见不到了。”
“这就是你穿一身红的原因?”李禛撇撇嘴,“你怎么进来的?”
明姐笑笑:“找了一点关系,又花了一点小钱而已。”
涅槃城的官僚体系,就跟筛子一样——还是网眼最大的那种筛子。她只付出了一点小东西,便得到了探视李禛的机会。
又花了点小钱,得到了“单独探视不被监视”的机会。
李禛点头。明姐接着道:“这次过来,是要和你讲一下白塔监狱的具体情况。”
关于白塔岛和白塔监狱的地形,早在被捕之前,李禛就调查清楚了。
白塔岛是一座正圆形的小岛,而白塔监狱,就坐落在小岛的正中央。正如其名,白塔监狱由一种坚硬的岩石锻造而成,通体纯白,建筑呈塔状。
监狱内分为十九层,除了第一、二和十九层是办公区域外,其他都是关押犯人的监狱区。层级越向上,犯人危险程度越高,对其的监视和压迫也就越严重。
白塔监狱不止关押女囚,也关押男囚。在监狱内部,除第十九层互通以外,其他层级男女区域都由厚厚的水泥墙壁隔开,两边分开管理。
而劳作区同样由铁丝网分割成两部分。以监狱建筑为中心,左侧是男囚劳作区域,右侧是女囚劳作区域,两边不互通。
明姐淡淡道:“进入监狱的囚犯,需戴上最沉重的禁灵镣铐,而每层囚犯所戴镣铐的重量都有不同。最上层的囚犯镣铐重量最为沉重,几乎只能勉强行走。”
她停顿了一下,又道:“白塔监狱鼓励自相残杀。甚至有性格暴虐的狱警,以观看犯人自相残杀为乐。我曾听闻有暴戾的狱警,克扣犯人食物,只留下三分之一的饭量,让犯人们因为食物而自相残杀。”
白塔岛孤悬海外,狱警们虽然不像犯人一般每日辛苦劳作,但被隔绝久了,完全无法与外界联系,守着终年不变的景色,性格也变得暴躁易怒。
况且人是不平等的,自然却是平等的。酸性海雾可不会分辨谁是狱警谁是囚犯,两者受到的腐蚀都是均等的。
狱警有特制的衣服,能够防止侵蚀,但终究不是万无一失。在这样等级分明、前途无望且没有任何娱乐活动的不毛之地,逐渐变态也很正常。
天门台也不想管。被流放到此处的,几乎都是他们的心腹大患,他们恨不得这些犯人死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又怎么肯分出时间和精力去整顿?
“除了狱警和其他囚犯的攻击,你还需要注意海水和海雾。这里的海雾比渡魂街的酸雾要浓许多,每天早晚七点左右,是海雾最浓的时候;而海水腐蚀性更高,人若落入海中超过十分钟,便会被腐蚀得骨头都不剩了……”
说到此处,明姐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话锋一转:“你想好怎么回来了吗?”
李禛诚恳道:“游回来。”
“……”明姐噎了一下,“罢了,你想办法抢一艘船回来吧。”
至于李禛有没有能力抢到船,这个她倒不怀疑。
明姐继续道:“在白塔监狱,犯人都是三五成群,以保障自己的安全。我们……捕蝇草。”
说到这里,她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继续道:“也有人在监狱中。她叫季思谦,在第16层,进入白塔已经三年了。只是白塔监视严密,我们也得不到她的音讯,不知道她是否还活着。若她还活着,你可以与她互相照应。”
李禛点头:“我知道了。”
停顿了一瞬,又问道:“她在第16层,那我在第几层呢?”
她光知道自己被判到了白塔监狱,却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第18层。”明姐道,“实际上以你犯的罪,18层是远远不够的。”
她被关进第18层,还不是因为监狱只有18层,地狱也只有18层。
李禛笑了一声:“是不太够。”
明姐瞥了她一眼,正想说话,便听门外有人呼唤她:“明小姐,探监的时间到了。”
她只好站起身,深深地看了李禛一眼,又沉声道:“白塔监狱的环境对犯人不利,一不小心就会踏入万劫不复……你记得谨慎行事。”
话未说完,外面的催促声再次响起。明姐叹息一声,捋了捋头发:“保重。”
她算是这个世界最了解李禛实力的那一批人,可即使如此,她也对李禛的监狱之行并不看好。
此行凶险,此次一别,两人不知有没有机会再见。她这样想着,整理了脸上的表情,朝着门外走去。
李禛倒是毫无悲意,甚至还对着她的背影道:“用不用我给你带什么土特产啊?”
明姐脚步一顿,失笑道:“你把自己的命带回来我就心满意足了。”
说罢也不等她回话,摇头叹息着离开了探监室。
而就在明姐探监后的第二天,李禛被押送到了临海的武神城港口,同其他重刑犯一起,被送上了前往白塔监狱的船。
囚犯们手脚上扣着沉重的镣铐,踉跄着被关入监禁的隔间。李禛数了数,算上她,这一批的囚犯共有十二个,其中七男五女,上船后便被分别关押了。
他们表情各异,麻木、恐惧、担忧,种种情绪在他们面上闪现。在外叱咤风云的不法分子们,此时安静得仿若待宰的羔羊。
每个人都知道白塔监狱代表着什么。那里汇聚了全世界最凶恶最有名的罪犯,其中不乏一些高智商人物。
可自白塔监狱建成,从没有一人能活着离开那里。
那里是有去无回的放逐之地,是第19层地狱本身。光这样想着,囚犯们便觉得不寒而栗。
趁着船还未行驶到白塔海域,赶紧逃走!!
这个想法充斥了所有犯人的脑海。当天晚上,就一名男囚试图从正在行驶的船上逃脱。
然而看守也不是吃素的。他们每年都要押送一批犯人去白塔监狱,对这些犯人的想法可谓是了如指掌。
试图逃走的男囚非但没有逃脱,反而被打断了一条腿,关入了禁闭室。守卫没有杀他,他们自然知道怎么折磨即将去到白塔的囚犯们。
被打断了一条腿,就意味着当进入白塔监狱的那一刻起就处于劣势,无法抢夺到更多的食物和物资;而没有食物和物资,还要承受沉重的劳役,就会越来越虚弱,从而进入到死循环当中。
这才是最可怕的酷刑。
这一举动也有杀鸡儆猴的意思。果然,所有囚犯都读懂了这一举动背后的深意,再没有人敢冒险跳海逃生。
而当船驶入酸雾弥漫的白塔海域之后,囚犯们便永久地失去了逃生的机会。
两天两夜的航行就在这样的沉默和忧愁中过去。而在第三天,天色乍明之时,海平面上终于出现了监狱巨大的幽影。

看守的呼喝声在关押了犯人的船舱中响起,同时响起的还有叮叮当当的开锁声。
几秒钟后,一声铁轴摩擦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一名女囚低着头,被拽出了牢门。
她低眉顺眼,连头也不敢抬,一副乖顺的模样。看守嗤笑一声,又依次打开其他几道牢门。
天色乍明,这简陋的监狱舱内只亮着个昏黄的灯泡,显得本就狭窄的舱内更加逼仄。
排在前面的三位女囚都被连拖带拽地拉到走廊。看守们膀大腰圆,粗暴地拉着她们,毫不心慈手软。
而囚犯们这几日只食用了少许营养剂,加之行船颠簸、衣裳轻薄,一个个都无精打采。
面对看守的暴行,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齐齐低下头,以免被看守捕捉到自己眼中的怒气。
见这些穷凶极恶的罪犯见了自己也要低头,看守脸上不由得闪过一丝得色,当即语气更严厉几分。
白塔监狱与世隔绝,只有每年11月初,会有一艘载着凶恶囚犯与补给的船只越过浓浓的海雾,驶到这座蛮荒之岛上。
被判决到白塔监狱的犯人时多时少。有时只有几人,有时却多达两位数。李禛这一批人有十二个,而女囚犯只有五个,这让押送囚犯与物资的看守轻松了不少。
在看守们的厉声呼喝下,三名女囚按照老老实实地站成一排,不敢有丝毫反抗。看守满意地点点头,迈动脚步朝着4号监房走去。
4号铁门已经很破旧了。它紧紧关闭着,锈水从门轴处流下来,在铁门上留下一道深褐色的线。
门上用鲜红的劣质油漆涂了一个“4”。这几个字新涂没多久,倒是新得很,和破旧的4号铁门格格不入,离得近些,还能闻到门上传来刺鼻的油漆味。
看守耸耸鼻子,心道这人运气真不好。四——死,多晦气?这人应该是这一批里第一个死的吧。
她这样想着,从一大片钥匙中准确无误地掏出4号钥匙,插入锈迹斑斑的锁头之中。
白塔海域的海雾具有腐蚀性,普通的智能机械门结构精密,根本不耐腐蚀,因而监狱和来往的船都使用普通的铁锁。
虽然铁锁也不耐腐蚀,但造价相对便宜,只要勤换就没多大问题。
说到底,关住囚犯们的不是监狱和铁锁,而是这座岛本身。
看守拧动钥匙,来回拧了好几下,锁头才如同迟暮的老人般,“啪”地弹开。
看守不耐地皱了皱眉,伸手拉开铁门,房间内的情况便映入她眼中。
作为给犯人居住的房间,监狱舱的条件肯定不怎么好,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个马桶,连窗户都没有。
因常年得不到光照,刚一开门,一股潮湿的霉味就扑面而来。
看守皱起眉,侧头朝着房间内部看去。走廊的灯光顺着门缝映入狭小的房间中,照亮了昏暗的角落,而借着这光,看守看到床上坐着一个人。
——是4号。
她坐在铁架子床的边缘,一动也不动,像是一尊凝固在完美瞬间的雕塑,就这样屹立在昏暗之中。
发黄的灯影凝聚成一条细线,映照在她的脸上。
她没有像其他犯人一样温顺,却也没有如同某些不识时务的蠢蛋一样大吼大叫……不知为何,看守感觉有点不对劲。
但无论如何,作为看管这些凶恶罪犯的人,她都不能露怯。况且再凶狠的老虎失去了锋利的爪牙,也都只是一只病猫罢了。
看守清了清嗓子,驱散心中那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怯意,刻意粗声粗气道:“4号!快点出来集合了!”
说罢目光又钉在角落中的人影身上,想看她如何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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