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武力值掀翻赛博世界—— by鹈鹕吻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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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的记忆是不稳定的。时而特别清晰、时而特别模糊。
但仿生人植入的数据不同。他们没有模糊的记忆,只有特别连贯清晰、却又不宜被想起的记忆。
乐灵洲不可能拥有李禛的记忆,但她有办法探查她记忆以及情绪的稳定性,借此来模拟她是仿生人的可能性。
至于这套隐蔽、先进、不易被发现的设备嘛……就被安装在了一只被遗弃的机械夜莺的眼睛里。
幸运的是,虽然经历了一系列波折,但这只机械夜莺仍旧阴差阳错地完成了任务。
“夜莺……”听到这个消息,李禛暗骂道,“吃里爬外的臭鸟。”
回去就让师雨楼把它拆了扔进废品回收站。
不过月神的话倒也解释了,为什么乐灵洲被她关起来之前,说了那么一番意味深长的话。
原来她觉得她是仿生人?
见她没什么太大反应,月神继续向下说:“看到她留下的资料后,我开始查找关于你的信息。”
李禛挑起眉:“从天门台?”
月神道:“从天门台。”
天门台都要漏成筛子了。
“如果资料无误,你应该是在9岁回归世家的。”
“没错。”
“之前呢?”
李禛这次倒是没有故意搪塞:“和我母亲在一起生活。”
“更之前呢?”
李禛顿了一下。
月神见她顿住,笃定道:“你没有更之前的记忆。”
李禛道:“是又怎么样?即使是普通的孩子,也有可能不记得小时候的事吧?”
月神乘胜追击:“我查阅典籍,发现在你出生年龄,李氏曾出现过一些异动。你生父不详,甚至连出生年龄都是未知……如果你是被李氏秘密制造出的仿生人,那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李禛并未被他说服,反而感觉他的逻辑和推测好笑到荒诞的程度。
“好好好……就算你假设得有道理。但你假设之前,总要考虑一下时代背景吧?”
李禛将视线从月神的脸上移开,瞥向安置在玻璃另一侧的营养舱上:“李氏如果掌握了这种技术,至少不会毫无反抗能力地消失在修真界里。”
听她这么说,月神抿了抿嘴唇。实际上,这也是他最想不通的一个点。就好像一个玉环,因为缺失了其中一小部分,怎么也连接不起来。
“与其猜测那些不着边际的事,倒不如讨论一下眼前的事来得实在。”
李禛站到玻璃窗边。她的一对异色瞳孔始终盯着营养舱内的人,仿佛对方身上有什么魔力。
就这样定定地看了几秒,随即她转过头,继续打量着玻璃窗另一侧的情况。
她大概能判断出,这一大块墙面大的玻璃是单向玻璃,也就是说,对面无法透过玻璃窥视这边的场景。
靠近玻璃墙的方向,有一扇单独的门供人通行,此时这扇门紧闭着,需要特殊的通行卡才能打开。
房间内除了营养舱外,还有一些机器。李禛余光瞄到其中一个制氧设备上,目光停留了一瞬。
这里面的机器和营养舱、以及房门的陈列位置,都让她感到有一些眼熟。再仔细回想,便能发现这些摆设与她梦里的场景几乎一模一样。
只是有些设备更换了品牌,有些设备变得旧了一些,原本站在她面前讨论的研究员夫妻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年轻的季思谦。
其他倒也没有太大差别。
要这样说的话……以她梦里的视角,她所在的位置应该是……
李禛的视线落回那个营养舱上。营养舱内的瘦小实验体漂浮在绿色液体中,并未对她的关注作出任何回应。
她将手放在玻璃上,比划了一下大概的角度,皱眉沉思了几秒,忽然道:“我能过去看看吗?”
月神回过神,看着她所指的方向。听到她的问话后,他断然拒绝道:“不行。”
语气坚定,毫无商量的余地。他不放心李禛进去。
“好吧。”
得到了拒绝的回答,李禛也不纠缠。她将手插回兜里,语调再度变得轻松起来:“话说你让我看的也看完了吧?我该回去了?”
说带她来看最强武器,实际上她只看到了一个瘦弱的小女孩;
信誓旦旦地说她有秘密,结果是离谱倒不能再离谱的猜想。
不过这一行……倒也不能说是毫无所获吧。
至少她从月神口中得知了一些隐秘的消息,这些消息是她不可能从别处得到的。
月神也被思绪绊住了,不想和李禛继续纠缠。听到李禛这么说,他便点点头:“我让初亏带你回去。”
说着,就和李禛一起朝着实验室外走去。
刚离开封闭的实验室,冰冷的空气就钻入鼻腔中,让人鼻子发酸。
李禛迈出实验室,猛然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窥探感。她眉心微凝,扭过身体回望实验室中,却只见到了实验室那惨然的灯光。
窥视感在她回头的那一刻,便骤然消失了,就好像从不曾存在一样。
不过李禛并不觉得这是自己的错觉。
她的感知一向很敏锐。况且那窥视感不算弱,她肯定不会出错的。
眼珠微转,李禛最后瞄了这房间中唯一的生命体一眼。这位划时代的仿生人仍是沉在黏糊糊的液体中,没有任何异样。
门外的初亏叫了她一声。李禛回过头,嘴角挂上了一种难以形容、难以捉摸的微笑。
“不好意思,有些走神了。”她摘下脸上戴着的面罩,“我们走吧。”
第255章 季思谦
走出山中实验室时,天色已然全黑了下来。站在半山的山路间,隐约能够看见远处五颜六色的城市街道。
月神没有跟着几人一起离开实验室,现在站在宫殿与宫殿之间的,只有李禛、初亏以及季思谦。
初亏看了看季思谦,似是没想到她也会跟出来。季思谦不急不忙地摘下手套,深吸了一口山间的冷空气,语气倒是一如往常。
“我也要回去。”
初亏这才想起,两人出于某种原因,被他安排成了邻居。
他顿了一下,随后笑眯眯说道:“原来是这样,那季小姐也一起吧。”
虽说“一起”这两个字让三人的关系听上去好像是同伴一样,但他们其实无话可说。
寂静的沉默在三人间蔓延开来。在被灯光网络起来的黑夜中,一行人心思各异、各怀猜疑,一起沉默无言地走到公寓前。
李禛路过初亏,走到前边,同时回过头对他道:“就到这里吧。我自己上去。”
初亏点点头,微笑着离开。现在,清凉的山风间,就只剩下李镇和季思谦二人。
电梯缓慢而平稳地运行着。忽略了轻微的失重感,李禛抬起头,在上方扫了一圈,果不其然看到了好几个监控器。
从监控器的新旧程度来看,应该是她来之前就安装了的。
李禛侧眸看了眼站在另一边的季思谦,只见对方也在默然打量着她。
两道视线对碰,季思谦率先移开目光,却听李禛道:“季小姐是什么时候来日环食的?”
季思谦心中警铃大作。
她当然是知道李禛的,在见她第一眼时,她就认出了眼前这位声名大噪的通缉犯。
不过她现在虽说勉强成为了日环食成员,但也只能接手一些研究项目,是无法参与决策的。
她也不知道月神和李禛有什么关联,更不知道月神找她是要策划什么。因此,对于目的未知的李禛,她也前所未有地警惕起来。
斟酌几秒,她还是没选择冒险:“这似乎与你也无关。”
李禛奇异地瞥了她一眼,耸耸肩:“倒也不能说无关。”
说话间,电梯到达目标楼层,李禛率先一步踏出电梯,刷开了公寓的门,快步走了进去。
季思谦站在电梯间门口,看着她的动作,慢慢皱起眉,被李禛的反应迷惑到了。
然而还未等她刷卡回自己的公寓,便见临近的门又被推开,李禛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门口。
还不等多问,季思谦就捕捉到有什么东西飞快地飞到了自己的手里,其速度之快,恐怕连监视器都难以捕捉。
她捏住那东西,隐隐能感觉出来它有棱有角,像是铁制的,入手冰凉,上面凹凸不平,好像还绘制着什么纹路。
季思谦心头一跳,不动声色地将手缩到袖子里,又微微抬头看了李禛一眼——只见她倚靠在门边,神情似笑非笑。
手中那东西愈发冰冷起来。季思谦攥紧拳头,一言不发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没有再和李禛说话。
她表情看着镇定,实则早已出了一身冷汗。
回到公寓,找了处监视器拍不到的死角,她才缓缓展开手掌。只见躺在掌心的,正是一只绘着捕蝇草图案的耳坠。
这只耳坠本该是长方形的,却不知被什么锋利的刀剑斜着斩去一半,只剩下孤零零的小半个,令人看着分外心惊。
她居然是……捕蝇草的人。
季思谦重新握紧捕蝇草的吊坠,心绪翻涌,竟久久没能回过神。
见季思谦已经离开,李禛关上门,回到公寓里。
师雨楼向外看了一眼,却什么也没看到:“刚才是怎么了?”
李禛坐到沙发上,一手打开电视,另一手在桌子上的果篮里摸索着,挑挑拣拣挑出一个苹果:“只是把正确的东西交给正确的人。”
苹果是实验室培育的,难吃得要命,甚至不如三千年前山上没人摘的野果子。
但即使如此,在这种植物大量灭绝的时代,这一颗充满科技与狠活的苹果也是普通人接触不到的奢侈品,十分珍贵。
师雨楼道:“是隔壁那位?”
“嗯。”
李禛摸了摸耳朵,想起日神削去她耳坠的那一剑。幸好那个耳坠她还没扔,现在还能交给季思谦当信物。
想必过不了多久,她就会主动来找她了。
伴着无聊电视节目发出的令人昏昏欲睡的声音,李禛趴在沙发上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电视已经关了,她身上多了张毯子。李禛打了个哈欠,从沙发上爬起来。
“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早上九点。”
“九点……”李禛低声重复了两遍,“她居然还没来找我吗?”
季思谦倒是比她想象中要谨慎得多。
不过李禛也不着急。她还会在这里待一段时间,直到月神谋划的所谓祭典开始。
时间长着呢,她有的是办法,从季思谦嘴里撬出目前的情况。
想通这点后,李禛反而有些无所事事起来。
季思谦不主动见她,她又找不到日神。连月神也在那天会面后,行踪诡秘起来,很少再主动联系她。
倒是初亏,总会在各个地方神出鬼没,每次见到她都一副惊讶且人畜无害的模样。但李禛一点也不想遇到他,因此每次和他说不了几句话就转身离开。
这样枯燥无味的日子过了两三天。终于某天晚上,她在回公寓的路上遇到了季思谦,对方表示要和她谈一谈。
“在这里?”
“这里是监视器的死角。”季思谦冷静地说道,“你应该也不想被日环食注意到我们之间的联系吧?”
提到“日环食”三个字时,她的语气有些微妙。
李禛挑挑眉,默认了她的说法。
两人一起走到黑暗处。这里没有行人、没有声音,连城市斑斓绚烂的光芒也没能波及到此处,唯一的光源,就是远处路灯那惨白的灯晕。
季思谦没有像之前一样被动地搪塞李禛的询问。两人一来到角落,她就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是捕蝇草的人?”
李禛将手臂放在护栏上:“那个耳坠不足以证明我的身份吗?”
停顿了一下,见季思谦没接话,她又报出一串数字:“这是我在捕蝇草的ID。我的代号是‘树’。”
季思谦没有贸然相信她的话,仍旧谨慎盘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
“明告诉我的。”李禛侧过半个身子,面对着她,眼神毫不躲闪,“你应该知道我曾被关押在白塔监狱。去之前,明告诉了我你的名字。”
听到熟悉的名字,季思谦眼中闪过几分怀念:“明……她还好吗?”
李禛道:“比以前还好。”
仔细想了想,她又接着说道:“听说她打算戒烟了。”
季思谦松了口气,再看向李禛的目光已经不再像最开始那样冷漠。很显然,李禛初步获取了她的信任。
“你为什么会在日环食,又为什么会成为日环食的成员?”
听她这样问,季思谦摇着头,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和李禛讲述了一遍。
原来,她确实在白塔监狱服刑了很久,并且因为自身体质还算不错,在厮杀和虐待中活了下来。
并且季思谦和明如嫣一样,发现了白塔岛的异常。她开始研究这种力量并试图借此脱困。
直到去年年初,也就是李禛进白塔的大半年以前,魏云山调任白塔监狱长。
这个人李禛知道,他表面是个二世祖,实则是日环食的人。
他调任后,意外发现了季思谦对树种能量有所见解。他不知道季思谦是捕蝇草的人,只以为她是个普通犯人,于是就伪造了她的死亡,并借由货船将她偷渡了出去。
季思谦就这样糊里糊涂地离开了白塔监狱。但她没得到自由,反而陷入了日环食的魔爪中,只能按照他们的指令研究树种和什么最强武器。
至今,已有一年多了。
最开始,日环食对她的监管很严密,季思谦用尽手段想要联系捕蝇草都没成功。
后来日环食的看管松了不少,季思谦已经能够联系外界了。
但此时,她意识到日环食要做的事很可能危害整个世界。权衡利弊后,她放弃了逃跑的机会,决定留下。
再然后,她就见到了李禛。
听完她的叙述,李禛暗自点头:“果然如此。”
季思谦问道:“我听说白塔已经沉没了。是你做的?”
李禛回答道:“是我做的。”
她看向遥远的天际线,在天际线上,伫立着几道高楼的黑色影子。
季思谦也靠在栏杆上,想着想着,她突然道:“你之前问我师光宜和东秋纹的事,是要干什么?”
李禛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这两个名字可能是师雨楼父母的。
她没有回答季思谦的问题,只是道:“他们到底怎么了?真是死于自杀?”
季思谦推了推眼镜,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她。半晌,她到底还是开口了。
“这点我没骗你,他们真是自杀。”她凝望着天空,“但要说是被日环食逼死的,倒也不算错。”
“哦?”
季思谦摊摊手,先给她打了一剂预防针:“我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死很多年了,我知道的事都是从其他研究员那里听来的,还有就是从他们留下的笔记中推测出来的,不一定准确。”
李禛点头:“我知道,你说吧。”
不管准确不准确,季思谦知道的,肯定比她和师雨楼知道的多就是了。
见李禛没有异议,季思谦便轻轻开口,开始了讲述。
据她所知,那两人和她一样,也是被日环食半强迫地绑来的。
他们本是神衍神天的研究员,两人能力出众,平时也兢兢业业。当时神衍神天正在着手开发赋予仿生人灵根的项目,并指定这两人去研究。
两人研究了一段时间,出了一点成果。然而此时社会上大规模出现天生没有灵根的弃灵者,神衍神天意识到这个项目如果成功,所带来的弊是远远大于利的。
他们紧急叫停了这个项目,甚至因此雪藏两人很长一段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日环食不知从何处听说了两人的研究,打起了他们的主意。
他们先是搞出两个以他们相貌为母本的仿生人,又命令这两个仿生人开车策划了一场自杀式车祸,伪造了两人的死讯。
与此同时,他们潜入两人家中,将他们绑架到地下实验室,要求他们为日环食研究拥有灵根的仿生人。
两人这时候已经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为了保住性命,他们不得不按照日环食的要求进行研究。
但很快,他们就和季思谦一样惊恐地发现,日环食让他们研究的,可不是有灵根的仿生人那么简单。
那东西一旦诞生,极有可能改变乃至毁灭整个世界。
两人决定不再为日环食研究了。但他们知道,如果他们摆明了不研究,日环食说不定会通过迫害他们的孩子来威胁他们。
因此,他们选择了自杀。
这无疑是一个沉重的决定,但两人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死亡。
他们的死亡还是有效果的。两人一死,日环食的实验进度就立刻停滞了下来。
幸好日环食曾强迫两人写实验报告和进度分析,这些资料还算有用。月神又找了一些人顶替他们的位置,虽然效率大不如前,但进度终于不再停滞了。
比原定的多花费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经过多位研究员的努力,最强武器还是诞生了。
“那个孩子,真有那么厉害吗?”李禛坐在栏杆上晃了晃腿,有些不解。
在她这个外行人看来,那只不过是个还未长开的小孩子而已,怎么看也构不成威胁。
季思谦站在她身旁,将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捋到耳后。
“她的成长性很强,比普通人类还要强许多。”季思谦叹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想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师光宜和东秋纹才宁愿死,也不愿意研究下去。”
实际上她也不想研究。
但她到日环食的时候,这个研究只差最后几步了,就算她死,也不会对项目造成什么影响。
“如果这个孩子能顺利长大,一定会把整个世界的风云搅动。她天生就是超脱的存在。”
李禛冥思苦想几秒:“总感觉你是在形容我啊。”
“……”
即使刚认识没几天,季思谦也被她的自恋和厚脸皮无语到了。
怎么会有人这么理直气壮地……好吧,仔细一想,刚才那些话用来形容她也没什么大问题。
更奇怪了好吧!
季思谦“噗”地笑了一声,脸上的冰冷褪去了几分,她的神情终于多了几分生动,这抹生动让她看上去不再像是冷冰冰的雕塑,反而更类似一个活人。
“就当我是在形容你好了。”季思谦道,“之后呢,你打算怎么办?”
李禛道:“我要杀了她。”
“嗯?杀了谁?”
“那个孩子。”
这不是因为李禛和那个可怜的小实验品有仇,更不是因为她想维护世界和平。
如果她真的是那么向往和平的人,三千年前就不会惹出那么大的乱子来了。
可以说,现在世界变成这样混乱、专制的模样,她脱不了干系。
李禛之所以想杀了那个孩子,只是因为她在身上嗅到了树种的味道。
不止一颗。
按照月神的说辞,应该是两颗。
她蠢蠢欲动了。
当然,想夺取树种也不是非要杀了她。如果有余裕的话,李禛会尝试着下手轻一点,这样那孩子说不定能保住一条命。
这可是她为数不多的仁慈了。
“树种……”听到她的话,季思谦陷入深思,“原来你也想得到那东西。”
她若有所思地转动眼珠,思索了半晌,继续道:“你的感觉没错,它的确在那孩子的体内,是我亲手注射进去的。”
李禛道:“一支?”
“两支。”季思谦道,“那两支由树种提炼出来的试剂基本算是完成实验的最后一步。没有那两支试剂,那孩子根本不会醒过来。”
李禛忽然想起多出来的那颗树种的事,便问道:“那你有没有感觉到两支试剂有什么不一样?”
尤其是那支让她有种排斥感的生命之轮,李禛非常怀疑它有问题。
季思谦皱起眉:“不一样?是指?”
“无效,或者副作用明显之类的。”
季思谦斩钉截铁道:“没有。两支试剂作用都很显著。”
这就很奇怪了。
看来时至今日,虽然大部分问题都得到了答案,但还有一小部分秘密没有被她参透。
但没关系。
只要继续向下收集树种,她总能把有问题的那一颗给拎出来。
想到这里,李禛也不多纠结这件事,和季思谦又谈了接下来的安排。
季思谦现在是不想离开日环食的,她想要看到这件事的结果,并且想办法让日环食彻底消失,以免节外生枝。
虽然根本目的不同,但她和李禛的想法还是不谋而合了。
“实验室建在山中,防守十分严密。有些地方甚至布下了一些经过改良的阵法,想要强攻并不容易。”季思谦道,“我有权限进出,可以帮你进去。”
李禛欣然接受了她的好意,又问起日环食的高层人员有哪些。
“像是初亏这样的人有七个,他们分别掌管日环食的财务、武器、人员调动等。这些人的思维被人为调整到最适合当前岗位发展的方式,但相对的武力水平并不高。”
季思谦瞄了她一眼。
“我觉得对你来说,这些人不足为惧。”
李禛微笑:“我想也是。”
“日环食同样制造了一批悍不畏死的钢铁士兵。这些士兵虽然个体武力水平不突出,但聚集在一起,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李禛晃了晃腿:“还有呢?”
“还有就是日神与月神。”季思谦轻轻介绍道,“日神最近才来,我不了解她的真实水平……至于月神嘛,据说他比日神更强。”
这一点都不奇怪。
日神和月神同一批诞生,又是姐弟,按理来说差距应该不大。
但他们是科技产物,自然需要不断升级和保养。日神待在天门台,天门台生怕她太强会逃脱掌控。
毕竟谁也不想落得日月明山下场。于是日神的力量被限制,很少有机会升级。
月神却隐藏在暗处当个体户。没人管着,他想怎么升级改造就怎么升级改造,时间长了,力量超过日神也不足为奇。
“稍微有点棘手啊……如果他们联合起来……”李禛喃喃道。
盯着天空发了一会儿呆,她决定还是要想办法找到日神,就像找到季思谦一样,和她商量好联手的事。
还有,她手上还有一把月神的钥匙,这把钥匙说不定会在这场战斗中,起到关键的作用。
她望着天空,眼神愈发幽深暗沉起来。
该掌握的信息都已经掌握了,两人又约定了联络的信号,便决定离开了。
临走前,李禛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回头道:“那对研究员留下的笔记,能给我吗?”
季思谦拧眉想了想:“记录了实验报告的那本不行。还有一本是日记,倒是可以给你。”
李禛点点头:“足够了。”她猜师雨楼也不想知道害他父母死亡的实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好。明天我想办法把笔记送到你那里。”
说完这句话,她便潇洒地转过身,朝着西侧走去。
李禛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山路上,才扭过头,朝着与她相反的东方走去。
得到情报后,她没有急着回公寓,而是先到街上绕了一圈,又绕到月神推荐的那个工艺品店转了转。
路上正好看到有卖气球的小贩。她在别人摊位前驻足几分钟,最后还是买了个气球带回去。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确定季思谦早已回到公寓,她才上了楼,轻车熟路地刷卡打开公寓门。
地板似乎刚被擦过,她每走一步,就会留下两个可笑的脚印。李禛看了一眼,很自觉地顺着墙边走。
“医生……你在吗?”
没人回答。看样子是不在了。
她有些无趣地解开手上的气球,任由它飘到客厅,随后踮着脚走回自己的房间,开始整合收集到的信息。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门锁“咔哒”一声,像是有谁回来了。
李禛顶着乱蓬蓬的头发从房间中走出来:“你去哪里了?”
“去外面打探了一下消息。”他将手里拿着的东西放在茶几上,见到那个气球的时候愣了一下,“你带回来的?”
李禛道:“给你的。”
她凑到他拎回来的袋子前,从里面挑出来一包糖果,随意地撕开包装袋。
“你可以把上次瘪掉的那个扔掉了。”
她也是无意间才发现,师雨楼居然一直将那个瘪掉的气球塞在包里——这让她并不存在的良心隐隐作痛了。
那个气球就是她恰巧捡来的而已。
师雨楼站在原地,虽然脸上保持着一贯的冷静,但以旁观者的角度,仍能从他身上看出几分无地自容的窘迫感。
幸好李禛没有注意他。她哗啦哗啦地剥开糖纸,将里面薄荷色的糖果塞进嘴里。
“你在外面打听到什么了?”
师雨楼这才回过神,正色道:“祭典的消息在高云城里传开了,我看见更远处的街道上已经开始准备典礼用品。另外,还有一些明显是外来者的人进入了一家酒店。”
“天门台的人?”
“是的。”
月神也曾告诉她,这几日天门台派遣的人会陆续到来,说不定还会有一些记者和媒体会闻讯赶来,让她尽量低调些。
李禛也很听话,只偶尔在日环食附近逛一逛。因此,她并未看到其他人。
师雨楼又道:“领头的人我认识,是神衍神天的一位高层,他掌管整个神衍神天的防御部门,凶名赫赫。”
“他带了多少人?”
“具体不清楚,但至少有几十人。”
主要是那人感知敏锐,他只看了一眼,就险些被发现踪迹。虽然有心继续探查,但他担心提前暴露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因此还是按下了探查的想法。
“几十人。”李禛又拆开另一块白色的糖果,“不可能就这些人。应该还有一批人没有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