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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软咸鱼x野狗—— by咚太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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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在毫无心理准备的前?提下,偏偏又被对方?抓个正着。可能有点儿心虚,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像做错了事?般尴尬地挪开视线。
“小葵?”
又是这个称呼。林汉城一叫,一旁虎视眈眈的祁越立刻:“闭嘴。”
“我在和我妹妹说。”
余光一掠而过,军人的直觉令林汉城十分排斥眼前?这个怎么看都很出格的陌生人。
没礼貌,没规矩,一头乱七八糟卷头发,简直像个不成器的街头小混混。
又瘦,眼里一股藏不住的血腥气,如?果外表再?脏一点,就跟躲在天桥下的流窜通缉犯没有区别。
——最重?要的是,他是男的。
一个潜在男性通缉犯,一副死握着偷来钻石不放的样子,还口香糖似的,时时刻刻非要往别人的妹妹身上挨。
看到?这一幕,林汉城眉宇间一股不解,两道剑眉皱得?几乎能夹死苍蝇。
祁越也?好不到?哪里去,表情恶劣得?好似下一秒就要抽刀,一刀把人劈成两半。
无形的战争在对视中爆发,骤然间:
“小葵。”
“林秋葵。”
他们一个后背笔直坐在对面,一个不长骨头似的赖在身上,一齐转头质问:
“他是谁?”
林秋葵:“……”
忽然有点头痛,可能是晕船后遗症?
她双手撑太?阳穴,包嘉乐马上就说:“你们不要吵架,秋葵姐姐身体不舒服。”
小黄汪汪两声以表赞同,小白懒惰地甩了甩尾。
“哪儿不舒服?我看看。”
夏冬深笑眯眯地助林秋葵脱离苦海。
叶丽娜眉眼弯弯,很是时候地添上一把:“我们来的路上也?遇见了海妖,为防万一,还是快些整理好物资,尽早返航吧。”
“你们有空间系异能吧?我们有力量系。”运输队员之一接话?道:“我们因为人数不足,有点时间没清点库存了。基地里还有好些东西,你们跟我来,先挑有用的、能用的,争取天黑前?了事?。”
“行。”
“走吧。”
众人纷纷起身。
眼看林秋葵也?起来了,林汉城与祁越的第二轮交锋只好到?此暂停,最终以彼此不屑、不待见的表情落下帷幕。
诺岛海军基地,占地约130平方?公?里,基地内设10座码头,7座机库,最多?可一次容纳65艘和108架飞机,一度用部?署以核潜艇、轰炸机、隐形战斗机、无人侦察机等国内最新高科技军事?设备,的确名不虚传。
历经四轮倒计时,基地内三分之一建筑物仍保持完好,散发出威严不可冒犯的气息。
由运输队带路,林秋葵喊来两个军团异能者,一面参观,一面把所有听?起来有用好用的大型设备收入空间,通通化为己有。
免费补物资的感觉相当不错。
一行人走到?对应的油库前?,正看着大量煤油资源惊喜时,叶丽娜倏忽放慢脚步,轻轻提点一句:“秋葵,你要不要关心一下?队里……好像有人在闹情绪的样子。”
过了十几分钟,叶依娜似有所觉:“嗯?祁哥怎么落到?后面了?”
紧接着轮到?头卧小白猫的包嘉乐,拉拉衣角,神神秘秘道:“秋葵姐姐,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小狗哥哥又生气啦!刚才我看到?他把一把很长的枪咔嚓一下掰断了,我说不可以这样做,然后他好凶地瞪我。”
最后的最后,就连一向迟钝的唐妮妮都跑过来说,祁越,生气,拉头发。
接着摊开手心,让她看那一小撮被祁越硬拽下来的金发,委屈之情溢于言表。
——祁越生气了。
几乎所有人都这么说,然而林秋葵真的转头询问时,祁越本人并不吭声。
一副冷冷淡淡不想多?说的模样。
很久以前?,他不是这样的。
他不是那种擅长忍气吞声的性格,头疼一定要抱怨,被冷落一定要控诉。
一生气就摆脸色,一旦打架赢了,立即得?意又嚣张地扭头大喊:“我赢了,他死了,看到?没?林秋葵,你有没有看我?”
活像成功捡回飞盘的小狗,叼着盘子,两只耳朵一甩一甩,尾巴摇得?停不下来,非要引起你的注意,要你低下头看他,抱他,夸夸他亲亲他才肯消停下来。
但现?在情形不同了。
她昏迷的那一年,错过的那年,祁越抛下人群,渐渐变得?阴沉、古怪起来。
他变得?有点闷葫芦,不爱表达情绪。
尤其是负面的那种。
小狗的脑回路不会太?复杂,所以林秋葵多?多?少?少?能猜到?他的心思。有些事?情,祁越觉得?没必要就不想说。而有些事?,其实应该说的,可是,可能不想让她担心,不想让她累,他想了想终究还是不打算说。
他在尝试自我解决一些难题,内部?消化一些情感。
人们常说这是一种成长,林秋葵不清楚自己该如?何判定这样的反差。
落寞,疏远,心酸,欣慰,感慨,或者全都有之。
她不是一个很好的女朋友,也?不算完美的饲养者,曾经凭着一己私欲想把祁越圈起来,让他彻头彻尾地依赖她,像上瘾一样离不开她,从而满足自己童年落下的遗憾,填补精神世界一直以来的空缺。
不过至少?那时她可以说,她已经把所有东西都押在他身上,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换。
可现?在呢?
她比他有更多?秘密,有更多?必须要做的事?情。甚至为了简化过程,达到?目的,有太?多?事?她需要背着他做。
在这种前?提下,祁越依然是最重?要的,却不能成为唯一的,于是交换便不再?公?平。
她没有权利阻止他想要变得?独立一点,沉稳一点。
因为祁越是活生生的的人,他当然可以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秘密。
而她能做的仅仅是停在原地,等他回来。
——只要他还想回来。
出于这个想法,林秋葵没有硬逼祁越表露心情。
一群人在基地里走了两个多?小时,夜色褪下去,太?阳升起来。
大的物件收拾得?差不多?,边边角角还有许多?小物件不容错过,再?加上那些不准备带走的设备,都得?按照相关规程摧毁。
大家?商量几句,决定剩下的事?让运输队解决,异能者们可以回宿舍先睡一觉,养足精神,免得?夜里出了意外没精力应对。
基地宿舍的布局相当于兵营,走道上一排房间,队员们各选一间,林秋葵和祁越则在林汉城几近崩坏的表情下走进一间。
他们说房间里有热水,林秋葵习惯洗个澡再?上床。
祁越一言不发地从包里拿出洗漱用品、睡衣、浴巾,然后一如?既往地试了水温。
不过她换完鞋走进浴室,他好像没有要跟上来的意思……难道还没气消?
真的有这么生气吗?
林秋葵回头问:“你不跟我一起吗?”
祁越嗯一声。
声音居然是从门口传来的,她更疑惑了:“你要出去?去哪?”
他很吝啬地吐出三个字:“就出去。”
换成以前?就不会这样。
打架去了,杀人去了,这里待着没意思我要剁掉白天那个傻逼的头。
诸如?此例,以前?,祁越有什么说什么,直白得?近乎野蛮,从来不对她隐瞒。
但此时此刻,他不想说,就没必要追问下去了。
指甲无意识划过皮肤,林秋葵调整好表情,抬起头:“那抱一下再?走,行吗?”
“……”
拥抱是和好的象征。
他们之间通常是这样算的。
祁越似乎犹豫了一下,而后有点别扭又沉默地走过来,回应了这个要求。
好奇怪。
但也?好舒服,好安逸。
拥抱好像是一种比亲吻更简单却更让人产生安全感的行为,被对方?温暖的气息包裹着,就像寒冷的小熊从冬天回到?洞穴。
“祁越。”
林秋葵的声音从怀抱里传出来,轻轻地,有点闷:“你知道我看不见表情,对吧?”
“所以哪怕所有人都知道你不高兴,只要你不承认,我就觉得?她们都在撒谎。反过来,如?果是你要把一些东西藏起来,不告诉我,那我就会一直被蒙在鼓里。”
“要是这样做能让你高兴倒也?无所谓,可是,要是你只是为了我才故意忍着不说,说实话?,我觉得?可能没有这个必要。”
“有点绕吧?简单来说就是……”
她抬起脸,试图凝视他的脸。
瞳孔是涣散的,可是没有人能否认,那里面蕴藏的情感的的确确是最最真挚的。
“你是可以生气的,祁越。”
她非常温柔也?非常包容地说:“就算我的眼睛出问题,有些时候显得?帮不上忙,或者看起来还有很多?事?要做的样子。”
“一时兴起也?好,无缘无故连你自己都弄不清楚为什么冒出来的情绪也?好,不管怎么样,你是可以对我生气的,也?可以像以前?一样抱怨,控诉,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你能做所有你想做的事?,而我只是想离你更近一点。记住这个,好吗,祁越?”
“我爱你。”
“这个世界里没人能取代你的位置。”
……像这样,林秋葵尽可能地传达了想法,但祁越最终还是走掉了。
她很少?做这种事?,可能没说到?位吧,也?可能他需要更多?时间去理解话?里的意思。
反正……先洗澡吧。
林秋葵靠着墙站了好一会儿,回过神,带着换洗衣物走进浴室,关上门。
大约间隔五分钟,这扇门又被推开,祁越的身影出现?在那里。
他什么都没说,就像一只终于受不住委屈的小狗,大步走进来,从背后特别用力抱住她。
拥抱是和好的意思。
有时也?是示弱、让步、认错、难过不安得?必须要另一个人才能安抚的意思。
没有错。
他们之间一直都是这样算的。

热水淋到皮肤上, 有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水汽氤氲成?雾,和沐浴露的?香味一起,很快填满了浴室, 替镜子蒙上一层白纱。
落到林秋葵的视觉神经上,仿佛在一层纱上又盖一层纱, 万物因而变得无?限迷濛。
祁越推门的?时机不是很好,犹如一只悄无声息降临的鬼魅。
她回首望去, 只见层层缥缈的?纱雾间,突然冒出一个长?又细瘦的?怪影轮廓。
四肢长?得不符合正常人体比例, 双眼线条狭长?,两颗眼球呈现暗沉沉的?红色,在灯下?发出幽幽的?光亮。
过两秒, 林秋葵意识到, 那是祁越的?眼睛沾了血。
“我生气了。”
他靠在她身后, 双臂交错, 虚环着腰。
两块腕骨叠在一起,长?而嶙峋的?手?指耷拉下?来,有股铁锈味。
又打架了吗。
林秋葵握着他的?手?问?:“和谁打的??”
这?不是他想要的?回答, 他没有在说这?个。
“我说生气。”祁越一口咬上她的?肩,一字一句格外认真地强调:“很、生、气。”
他说话时, 灯泡闪了一下?, 然后连续闪三下?。
昏暗间, 有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歪歪扭扭占据一整面墙, 又延伸到天花板, 像云一样压下?来。
与其说是光影作用,倒不如说祁越的?存在本身像一个黑洞, 一走进来,就把周围的?光全部吞没了。
这?样想着,林秋葵任他乱咬:“听得到,不过,你要不要考虑换个地方生气?”
毕竟花洒还在工作中呢。大片大片水线浇下?来,淅淅沥沥地,把两个人都打湿了。
林秋葵的?本意是换个地点,以便更健康也更节约的?生气。
可祁越不干,他不要。
倔强小狗一旦脾气上来了,就不讲道理,非要固执地赖在浴室里。
自己?不走,也不准别人走,双臂骤然收紧,青色血管根根隆起,从?肢体到动?作都充满不容拒绝的?力量感。
这?双手?,可能刚刚撕裂过异种,现在用来抱她。
要是眼下?不顺着他,也许待会儿又要跑到外面大开杀戒,把自己?弄得脏脏臭臭臭。
洗小狗是很麻烦的?工程,对一个眼睛不好使的?饲主来说尤其是。
所以,好吧,想呆在浴室就浴室吧。
林秋葵伸手?去找把手?:“你想说一下?生气的?理由?吗?”
“……你骗我。”
祁越侧头埋进她的?颈窝,闷声闷气地控诉:“你就两个哥,外面一个,还有一个,两个长?得一样,没有弟。也不是随便认来的?,他们都喜欢你,对你很好。”
啊,原来是因为这?个。
发现事实和她的?叙述有矛盾,难怪刚才非要出去,原来找别人验证身世?去了?
“我们出发之前,在宁安基地的?时候,吕长?虹不是提过这?件事吗?我也说过大哥在这?里所以这?一趟必须来。当时你都没有说什么,怎么现在突然不高兴起来了?”
“……”
不想承认自己?想得少,反应慢,祁越不悦地嘟囔:“我又不知道你说哪种。”
表哥,堂哥,还有那种随便乱认乱叫的?哥,就跟小浣熊喜欢管他叫祁哥一样。
他根本没想到那一层。
“那你生气是因为发现我成?长?的?环境和我说得不一样,没那么糟糕,还是单纯因为我骗你?”
“不知道。”
祁越想了想说:“都有。”
他怕她其实生长?在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里,完全没有阴霾的?世?界里,根本不缺一个祁越再来爱她。
也怕她从?头到尾没把他当回事儿,不上心,这?才随手?拿出几个谎言欺骗他。
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怕。而怕的?根源,往往是一种你自己?知道无?法?完全掌控的?爱。
——总算找到了,调节温水的?把手?。
林秋葵把花洒调小一些,“先?说第?一件事吧,祁越,虽然听起来不像真话,但我的?确没有骗你。我就是一个被遗弃在孤儿院门口的?孤儿,经历了三任养父母,最后靠一篇保证书才成?功留在那个家?里。”
“至于有林汉城在的?那个家?庭,其实……”
我是穿越的?。
我冒名顶替了这?个世?界原有的?林秋葵。
趁着系统罢工,她本想说出真相来着。
不料大脑一阵刺痛,好似检测到违规想法?,全身血液逆流而上,连空气都顿时扭曲。
视线被什么东西拉扯着,有一瞬间,她在镜子里看到自己?和祁越,无?比清晰。
皮肤光裸相贴,他们在花洒下?紧密依偎。弯曲的?脊背,卷曲的?黑发,她的?肩胛骨仿若一只潮湿的?蝶往后凹陷在他的?胸膛间。
而他的?锁骨如同两条形状怪异的?长?石,沉甸甸压制着她的?双肩,整个人都如糜烂潮软的?章鱼般依附在她的?身上,长?长?的?肢腕交错缠绕着……
这?一切都映照在镜上,镜面反光再投射到视网膜中,潋滟出一串串朦胧光晕。
祁越变成?一个旋涡,无?边的?黑暗从?他身上源源不断地崩泻而出。
画面里所有线条都在抖动?,肢条开始舞动?,烟雾洁白?如雪,宛若一层层繁复蕾丝将她们包裹,目之所及的?色块快速交融。
绿色,红色,杂交成?黄色,撒上熠熠的?光辉进化为金橙色,使人不由?自主联想到一条平整的?地平线上刚刚升起一半的?朝阳,远处若隐若现的?森林大火,抑或溅落到地上、泛着大量泡沫的?小麦酿酒的?劣质啤酒……
然后,她也成?了旋涡。
身为一个漩涡,又拥抱另一个漩涡,于是吸力放大了,螺纹形的?旋纹也在飞速扩大。
叶依娜、唐九渊、包嘉乐、夏冬深、纪尧青、白?娇娇、余晚秋、余迟瑞、红毛……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在涡纹中起伏涌现。
正在这?时:【警告!红色警告!】
【禁止宿主外泄剧情,违者抹杀!】
……久违的?机械音贯穿大脑,半晌,带着惩戒意味的?幻象如潮水褪去。
林秋葵身体一软,祁越察觉不对:“你难受?”
“没事。”她回过神,临时编出一个借口:“找不到沐浴露了,帮我涂一下?吧。”
“真的??”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真的?。”
“别骗我。”
“没有。”林秋葵神情自若:“沐浴露,不是洗发露,别拿错了。”
“……”
傻瓜才拿错。
祁越没有应声,但很乖顺地挤了一把软趴趴的?沐浴露在手?上,往她背上抹。
刚才说到哪了?
两个林秋葵的?身世?背景产生冲突?
有关这?点,受系统妨碍,看来是不可能结束清楚了。所以……怎么办好呢?
既不想撒谎继续蒙骗祁越,也没有蒙混过关的?自信。林秋葵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干脆实话实说:“祁越,被收养的?事,我只能说我说的?都是真的?,同时林汉城说的?也不假。也就是说……你听说过失忆吗?或者人格分裂,妄想症,一觉睡醒喊着自己?其实是另外一个人什么的??”
用词涉及敏感内容,她的?头隐隐作痛。
“总之,有时候你会发现有些人对同一件事的?说法?矛盾,可他们谁都没有说谎。”
“我就处于这?种情况里。”
“林汉城好像还把我当成?以前那个妹妹,可是我应该没法?像以前那样把他当成?哥哥……有些事改变了,我握着一些本来不该属于我的?东西,不能向任何人说明。包括现在,我只能跟你说到这?个程度。”
“要是再说下?去,说不定,我会死掉。所以你能接受吗?这?种比较程度的?解释。”
林秋葵绞尽脑汁、谨慎语言,最后表达出来的?逻辑近似于:虽然不管怎么看都像是我撒谎,但你必须相信我没有撒谎。
而且不可以向我要解释和证据,因为我没有办法?解释,解释得太清楚就会死。
嗯……好糊弄哦。
有种谁信谁弱智的?感觉。
同一时间,祁越低着头,下?巴压在她头上,指腹沾着软膏,一下?一下?划抹锁骨。
表情有些晦暗不明,好像正在疯狂运转大脑,判断这?堆话到底可不可信。
好认真好纠结的?样子啊。
“……我也没有这?么不可信吧?”为什么会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既视感啊?
林秋葵觉得好笑,冷不防仰起头,吧一声,超响亮地往他下?巴上亲了一下?。
“别生气了,拜托,这?样也不行吗?”
她笑吟吟地看着他,光自头顶均匀地铺撒下?来,显得这?张脸格外明媚,酒窝浅浅。
这?算撒娇吗?
祁越微微低下?眼皮,视线锁定唇角,喉咙滚了一滚:“说不行会怎样?”
“会哭吧。”她一本正经地说:“嚎啕大哭,伤心欲绝的?那种。”
“不准。”
“那就不生气了,是这?个意思吧?”
“……”祁越眯起眼睛,不说话。
“不说话就是同意,这?件事翻篇了,以后不可以提了。”她一锤定音。
祁越到这?时才慢条斯理地给出一个词:“——狡猾。”
不对,这?个不够好,不够准确,下?一秒他改成?:“——狡诈。”
狡猾的?企鹅,狡诈的?企鹅。
在林秋葵不知道的?时候,祁小狗的?词汇量和语文?水平,好像突飞猛进了喔。
“不公平。”
进阶版小狗双手?像掐,又更像珍爱地握住她的?脖颈,两根拇指粗粝,揉摸着唇角。
他认为就这?样放过她,实在太不公平。
林秋葵两眼弯出一道弧度,汪汪地盛着水:“那你再提要求,三个以内。”
不是她小瞧他的?想象力,而是过往事实证明,不管你怎么让祁越提要求,他翻来覆去,最多只能想到亲亲抱抱加洗澡。
这?些都实现过了,他还能提出什么?
林秋葵拭目以待。
祁越倒没想多久,先?说第?一个。
“不准骗我。”
“好。”
以前的?事到以前为止,以后都不骗。
“你给的?戒指,坏了。”提起这?个他就郁闷,“被那个破船颠坏了。”
草编起来的?东西,本来就很容易散。
祁越以前最不理解更看不上唐妮妮一天到晚拎着藏宝袋蹦蹦跳,闲着没事还挖一个坑埋起来的?弱智行为。相比之下?,谈恋爱这?种事天然让人变傻,这?不是他的?问?题。
他特地找胶水,大清早外出四处找珠宝店里那种装戒指的?盒子,想好好把戒指保存起来,至少保个十年八年的?那种。
谁能想到一片破海,一艘破船,一连好几个小时抖个没完,愣是隔着盒子,把他再宝贝不过的?礼物戒指弄散了。
—— 废物船长?,废物林汉城。
一群废物连个戒指都弄不好。
祁越心里恶狠狠地骂着,说到第?二个愿望:“要一个新的?。”
“新的?什么?还是戒指?”
“随便。”
反正要看得到的?,只有他有就行。
“就要一个?”
林秋葵故意问?。
祁越:“最少一个。”
“好,第?三个要求呢?”
她折下?两根手?指,还剩最后一根。
祁越捉住那根指,从?指尖摩挲到指缝,静静凝视她的?眼睛,语调倏忽低了下?来。
“眼睛,快一点好起来。”
“现在都看不到我。”
这?不算要求,更像忍无?可忍地祈求。
他是没有方向的?小狗,离不开水的?鱼。可能有点蛮横,看起来嚣张跋扈,但迫切地需要被注视,想要被管束。
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明明站在面前,她却怎么都看不到他,眼睛里没有他。
这?令他十分不安,因为那是他的?湖泊。
除了那里,他根本无?处可去。
当然,林秋葵也是一样的?,偶尔会因为看不清祁越而感到失落。要是能好她也想立刻好起来,偏偏,这?件事不由?她说了算。
“应该快了。”
“你乖乖的?,再忍一下?。”
她只能这?样说,摸了摸他的?头。
系统恢复就能通过商城修复眼睛了。
一直仰着头好累,林秋葵拉下?祁越的?手?,换成?往左边偏头:“这?个不算,你还有一个要求,重新提一个吧。”
祁越犹如追随主人移动?的?狗狗,也跟着把脖颈压下?来,脑袋一下?凑得很近,湿漉漉的?睫毛扫过鼻尖,嘴唇几乎挨着嘴唇:“你看到那只苍蝇就跟他说,我是男朋友。”
“谁是苍蝇?”
“你哥。”
新的?动?物外号出现了。
以及果然祁越背着她找过林汉城,估计大张旗鼓地宣扬了男朋友身份,被否定了。两人大打一架,祁越在口头上占不到便宜,这?才一肚子怨气跑回来找她提这?种要求。
“为什么是苍蝇?”
“很吵。”
“……”
不好意思,林汉城可是同辈沉稳第?一人。
“苍蝇……也太没排面了。不能换个好听点的?吗?看在我的?面子上?”
啧。好烦,麻烦。
祁越张嘴往林秋葵唇上留下?一个咬痕。
“那驴。”
讨人嫌的?倔驴,他勉强同意换成?这?个。
也行,总比苍蝇像样点儿。
“好了,三个要求都……”
她话没说完,祁越似乎还不尽兴,突然插话:“要是我和驴都掉海里——”
林秋葵:“打住。好土好古早的?送命题啊,你从?哪里学来的??”
“我和驴都被傻逼异种抓住,你——”
“和上一个没有区别吧?”
“你别说!”
恼羞成?怒且独裁的?祁小狗一把捂住嘴巴,自顾自非要把幼稚的?假设说完:“我和驴都被抓住,就救一个,你要哪个?”
看得出来他死都不愿意和林汉城用上‘我们’这?个词的?坚定意志了。
林秋葵含含糊糊道:“你。”
这?不算骗,她想。
顶多是甜言蜜语。
祁越放心了,却又没有完全放下?心。
于是接下?来大约五分钟时间,好漫长?,林秋葵不记得自己?经历多少次类似‘我和你第?二个哥一起从?山上掉下?来,你有绳子,拉谁?’、‘我和你妈都生病,病得快死了,你找到一瓶药给谁?’‘我和你爸没东西吃,你有一个面包先?给谁?’
以及加大难度的?‘我一个房子,你俩哥一个房子,都要塌了,你和谁一起?’、‘我头痛,你爸爸妈妈大哥二哥也全都头痛,你先?帮我还是帮他们?’等脑残问?题。
一个头简直八个大。
她要收回那句祁越没有想象力的?鬼话,天知道他哪来那么多不切实际的?假设。
不过归根究底,所有不安都来自经历,而经历造就的?性格大概率难以后天改变。
祁越就是这?样的?人,不管怎样都没法?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人永远爱他,甚至最爱他。
他需要一次次发脾气,做假设,通过这?些常人难以理解的?低效率的?方式获得信心。因为没有人教过他怎样持续性地感受爱,没人教他怎么更好地和别人相处。
因此他只能间歇性地感觉,又间歇性地怀疑,反反复复踩进同一个泥坑,对着同一个人吵闹打滚,直到对方温和耐心地弯下?腰,把他从?肮脏的?污秽中解救出来。
那就是祁越最习惯的?确认爱的?方式。
好在林秋葵在这?方面接受度不错,能从?祁越一次次无?理取闹中汲取到明确的?爱意。
说白?了,他们是同一种人。
胆小,不安,渴望着救赎。
她只不过是一次次发现这?个本质而已?。
“——祁越。”
每一次都给予肯定的?回答,能令小狗心花怒放的?回答。
不厌其烦的?问?答结束后,她再一次亲吻上他的?唇,是很温情的?、绵软的?触感。
花洒持续不断地工作着,雾浓得快要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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