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大佬算我一个—— by西瓜拌酱

“应该赔不了那么多，至于多少，看看再说吧！”
无论如何，这事不能不管。
离开林太太家后，秦如意先是去找周景琛打听合同甲方林氏影业的消息。
周景琛的影片已经杀青了，正打算这几天请秦如意吃饭以示感谢，碰巧她过来了。
“秦小姐，我正打算要兑现承诺呢，你就来了。”
看来他还记得上次的承诺，秦如意笑道：“是吗？那我今天有口福了！不过今天我也有事请教你，所以这次你请我，下次我请你。”
周景琛有些好奇秦如意会有什么事情请教自己，“请教谈不上，你有什么事情要帮忙？”
“是这样的……”
秦如意拿出林茹倩的合同，大概说了一下事情，而后问道：“这个林氏影业的人好说话吗？”
周景琛从秦如意手中接过合同看了一遍，又还给了她。
“不太好说话。林氏影业是港城最大的电影公司，所以很是强势。这种片约一旦签了，想反悔就很麻烦。”
林氏影业居然这么牛啊，还是港城最大。看来是真的麻烦，秦如意又打听道：“据你所知，其他所有签了合同的人违约都要赔钱吗？”
普通人，哪里有能力对抗这种大公司……
周景琛摇摇头，这事他真的帮不上什么忙。
“其实这种片子，林氏影业的人找的都是那种普通出身的女孩子，所以最终都是胳膊拗不过大腿。”
那么高的违约金，普通人谁签了都得拍下去。
秦如意叹了口气，“看来只能打官司试试了！”
她是觉得这种比片酬高百倍的天价违约金很不合理，也许通过法律手段可以调整一下。
听秦如意这么说，周景琛也叹了口气，“打官司要缴纳诉讼费，请律师还有律师费，这两笔钱也不是小数目。”
说白了，穷人打不起官司，只能被迫选择忍受。
末了又道：“要是需要钱，我可以借你一些，不过不多，只有一万块……”
“那倒不用。”
要借钱找夏炳严就行，他钱多。不过周景琛愿意借钱给自己，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秦如意收起合同，“不说这些了，咱们先去吃饭吧！”
两个人的关系只是一般，周景琛不会过多过问秦如意的私事。
所以点点头，“嗯，你想吃什么？”
秦如意想了想说道：“去夜市吃烧烤怎么样？”
主要是夜市离这里比较远，吃烧烤只是一方面，重要的是离得远来回的路上就可以多相处一会儿。
可是周景琛却面带难色，他吃烧烤嗓子会不舒服，可能会影响工作。
“烧烤容易上火……”
“这样啊！”
她倒是不怕上火，爆痘也不怕，其实烧烤真的挺好吃的，真是有点儿可惜。
秦如意问道：“那你想吃什么，推荐一个。”
“你喜欢烧鹅吗？我知道有家店不错。”
周景琛这么说是因为上次点的烧鹅秦如意吃了不少，原本请人吃饭是要以客人为主的。只是因为工作原因，他的饮食方面要注意，所以不得不换一下。
“可以，走吧！”
秦如意没有在这种小事上计较，吃什么可以不太重要。
两个人走路去吃饭，因为吃饭的地方离这里并不远，走路也就二十分钟。
这家烧鹅店的生意真不错，里面的人都快坐满了。店里餐点是自取的，所以周景琛拿了一份餐单递给秦如意，“看下想吃什么，我去取。”
秦如意不客气的点了两份菜一份面，周景琛去取餐，她得留在这里占位。
这种地方，人间烟火气是挺浓厚的。就是熙熙攘攘的，过于吵闹，不太适合酝酿感情。
吃完饭后，散步回去的路上，秦如意又问了一些关于林氏影业的信息。不过周景琛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林氏影业是林氏集团的产业。
听到林氏集团，秦如意就想到了之前那个脑袋有问题的林世豪就自称是林氏集团的。
这个时候她还没有把林茹倩的合同跟林世豪联系起来，直到第二天她又见到了这个人。
确切的说，是林世豪又来找她了。
而且他手里还拿着一份合同，正是林茹倩的那份，显然这是甲方手里的另外一份原件。
“秦小姐，我想你需要再跟我谈谈。”
林世豪调查过秦如意，知道她的情况，不仅知道林茹倩是她的表妹。而且还知道她为林家还债的事情，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些，所以才有了这份合同。
如果秦如意不愿意跟他合作，他就不让秦如意好过。她不是愿意替林家还债吗？那就继续还！
当然，不还也行，那就毁了林茹倩！
总而言之，他的损失不能就这么轻易算了。
“这是你设的局？”
秦如意盯着林世豪，现在她怀疑林茹倩是被自己连累了。或者说，不用怀疑，这已经是再明显不过的事情。
林世豪很是嚣张，不仅没有否认，甚至还隐晦的承认了买凶的事情。
“没有想到秦小姐你多才多艺，不仅会技术还会功夫，所以想要请你好好谈谈还费了我不少心思。”
好好的做生意不行，居然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秦如意怒极反笑，“那你费的心思还真不少！”
“不过你算个什么东西，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我？”
谈什么谈，谈个狗屁！
要是杀人不犯法，林世豪已经死了！
林世豪见多了容易被拿捏的小人物，没有碰到过秦如意这种软硬不吃的人。
居然还敢骂他？！
他顿时勃然大怒，“你以为你算什么货色，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秦如意深吸一口气，怕自己控制不住会动手。现在揍他会惹麻烦，现在动手，会更被动，所以她能忍！
但忍不住破口大骂，“就你这种傻B玩意，要不是投胎技术好，早被人打成孙子了！滚尼玛，有本事拿着合同起诉去，还有脸找我谈？”
这事肯定不能善了，秦如意不可能为了林茹倩咽下这口气。或者说，还没有谁值得她如此委曲求全。
林茹倩的事情，她会找夏炳严帮忙解决。
这个林世豪，早晚都得把他揍成一坨狗屎！
林世豪还没有被人这样骂过，顿时暴跳如雷，又顾忌到秦如意能打而不敢动手，只能破口大骂。
不过秦如意已经骂完走了，气的他一脚踹在自己的跑车上，发出“咚”的一声，车门凹下去一片。
不能动手的才要吵吵，简直憋的慌！
到了公司之后，秦如意去找夏炳严。
她身边，能帮上忙的，就只有这个男人！

从林世豪挖角到雇凶, 还有坑骗林茹倩要挟自己……
秦如意没有隐瞒，把整件事情都告诉了夏炳严。现在要找他帮忙解决林茹倩的合同问题，当然要把这一系列事情都说出来。
说起来, 林茹倩不过是被自己牵连, 最根本的原因在于游戏机的生意。而游戏机的生意不止是自己一个人的, 秦如意觉得这事应该算是跟夏炳严有关。
听秦如意叙说着这些事情, 夏炳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中间都想打断她，最终还是全部听完才开了口。
“你被人围堵这件事，应该当时就告诉我！”
合同算什么？
不过是赔钱的小事！
夏炳严不明白为什围堵这么大的事情秦如意为不告诉自己，难道他就这么不值得信任？
听这话音儿, 要不是她自行解决不了合同事情, 怕是也不会找自己帮忙。
秦如意觉得夏炳严没有抓住重点，她觉得自己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 是想让他帮忙解决林茹倩合同的问题。
关围殴什么事？
现在这件事的幕后主使她都已经知道了，又不用他帮忙！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我自己能解决的事情不想麻烦你。”
什么叫做不想麻烦我？
有一股叫窝火的情绪突然蔓延开来，夏炳严觉得秦如意这莽撞无畏的行事风格早晚得气死他！
其实他平时很少生气, 碰到她后经常都想生气。
“那这事你算是解决了吗？你该不是以为打翻几个小混混就算解决问题了吧！”
夏炳严的语气很严厉, 他真是搞不明白秦如意的脑子是怎么想的。雇凶这事，有第一次难道就不会有第二次？
再说, 就算是次次能打, 难保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明明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为什么非要冒险？
注意到秦如意脸上的不服气与不在乎, 夏炳严简直头疼, 不得不耐心的跟她讲道理。
“林世豪之所以敢这样做，是因为你无权无势, 在他看来仅仅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不敢对付我，所以才会欺负你。而你明明可以向我求助，我们至少是合作伙伴，不是吗？”
这番话说的可谓是推心置腹，只是秦如意有自己的想法。
她垂下眼帘叹了口气，“我知道夏总你人很好，愿意帮我，也明白欺软怕硬是人的本性。只是……”
秦如意抬起头来看向夏炳严，表情同样很是严肃，“没有谁会是谁一辈子的依靠，现在你愿意帮我是因为我们利益一致，如果哪一天我们成为竞争对手你还会帮我吗？”
商场如战场，她不愿意让自己养成完全依靠任何人的习惯，因为那会上瘾很难戒掉。
在与夏炳严的合作中，她一直都很能认清自己的位置，不会理所应当的认为他应该帮自己，也不想什么事情都麻烦他。
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秦如意想自己尽力去解决遇到的问题。解决不了的，才会去寻求帮助。对于如何解决林世豪，她现在确实没有办法，但一时没有不代表一世没有。
其实，只要某一天她站在足够的高度，就会变成林世豪所怕的“硬”。
没有想到秦如意会这样说，夏炳严难得的陷入了沉默，因为听明白了她的真实想法。
他把自己放在了保护者的角色，其实就是站在强者的角度，认为自己可以提供庇护。可她不把自己当弱者，也不认为身为女人存在所谓的性别弱势，所以才会总是做出这些他看来是在逞强的事情。
所以是他在讲感情想要展现强者偶尔的仁慈，而她却是在谈现实谈利益。
不可否认，确实！
如果双方是竞争对手，他不会帮她……
夏炳严的心情有些复杂，自觉有种想要成为依靠而未果的自做多情……
只是，眼前这个女人，是如此的与众不同，他可以不让她成为自己的竞争对手。
“不要假设，事实就是我们现在是合作伙伴。这些事情并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事情，所以你完全可以再对我有多一点儿的信任。”
无论秦如意听不听得进去，夏炳严该说的已经说了。不过这并不是说说而已的事情，所以他不打算再多说。
接下来开始解决她的遇到的问题，“那份合同带了吗？我看看。”
终于进入解决问题的正题了，秦如意闻言把合同拿出来递给夏炳严，要不是他总是不抓重点，搞得人火大，她也不会把话说的那么明白。
接过合同后扫了一遍之后，夏炳严抬头看向秦如意，言语中没有任何为难之色，连解决方案都定好了。
“违约金畸高，可以通过法律途径解决。只要调出来林氏影业往年每部影片的平均利润以做对比，强调缔约双方都不对等地位，应该就能说服法庭以此来调整违约金。我会找律师负责处理这件事情，你不用担心。”
“谢谢。到时候看看需要赔多少钱，还要麻烦夏总你先帮忙垫付，分红的时候从我的分成中扣吧！”
一分钱不赔是不可能的，秦如意之前想的也是走法律途径调整违约金。按夏炳严说的，那就是只需要赔个平均利润就行。她相信平均利润怎么都不可能有两千万，撑死了也就几百万！
只是后面这话听得夏炳严不太顺耳，他都已经说了这件事不用她担心，还扣什么扣？
不过算了，不想计较这个问题。因为他现在已经知道秦如意这个人，喜欢把这些事情分的很清楚，也就是说她不想欠自己。
夏炳严觉得，人有时候就是很奇怪。作为合作伙伴，他是觉得这种有分寸，不喜欢占便宜的伙伴很好。
可是，太有分寸就显得很有距离感。他不想要这种清晰有距离的分寸感，有些事情不需要算的那么清。
什么都算的太清，就没有人情味儿了。
更何况，夏炳严认为现在秦如意把账算的这么清，到时候想要甩开他单干，那就是一点儿心理负担都不会有！
这怎么能行呢？
所以，还是得让她多欠自己些人情比较好。
“这些到时候再说。”
夏炳严转而开始说其他事情，“游戏机在港城的销量不错，已经经过市场验证。下一步江助理应该跟你提过，我们需要拿下日本和南洋市场。”
秦如意点点头，“我知道，也研究了相关市场。除了已经在港城上市的这两款，另外可以新加一款试试。”
现在她手上新游戏成品有两款，就是之前制作的两款闯关游戏，一款上市一款备用。闯关游戏只要趣味性强，关卡设置合理，不触及雷区，基本上受众是很广泛的。
具体的游戏产品夏炳严不提任何意见，这归秦如意负责，他只看结果，也就是市场销售情况。公司的游戏机能在港城站稳脚跟，下一步就是开拓市场，这才是他的任务。
所以夏炳严的安排是，“这几天把之前江助理给你的日本市场现行游戏与咱们的游戏之间的可玩性对比分析报告准备好，然后我们去一趟日本。
日本的市场比较复杂，港城只有西嘉公司的游戏机，日本不仅有进口游戏机，还有本土的。这次我们我们需要在日本找一家代理商，而如何说服代理商，主要靠你。”
日本的游戏市场比港城要大的多，市场大也意味着竞争激烈。
之前江家乐派人从日本弄来的游戏有十几款之多，秦如意已经挨个玩了一遍，就剩下写报告了。
十几款之中，她觉得比较好玩的只有三四款。而且跟自己的这些并不是同款，所以心里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报告的话估计要三四天才能完成，另外写好之后还需要翻译成日语……”
秦如意的日语水平仅限于日常交流，翻译就不太行，这个需要专业。
夏炳严点点头，“我会找人翻译，目前的计划是下周六之前需要把这些资料都整理好，要预留两天的翻译时间，报告的时间你自行安排。”
秦如意问道：“好的。关于工作上，夏总你还有其他安排和交代吗？”
如果没有的话，她还有其他事情想要问问。
“没有。你有事？”
夏炳严觉得秦如意有，否则她直接就起身告辞了，不会这么客气。
果然，他猜的不错。
“夏总，你了解林氏集团吗？林世豪在林氏算是什么身份地位？”
打又不能打，秦如意想看看能不能给林世豪多添些堵。
这次夏炳严几乎是立刻就猜到了秦如意的意思，因为她性子这么强，问这些应该是忍不下这口气。
他不希望她冲动之下揍林世豪一顿，因为这不值得！让人难受的方法有很多，没必要非用暴力解决。
于是劝道：“其实我们的游戏机销量好，此长彼消，就意味着林世豪赚的钱少了。你再努努力，直接让他赚不到钱，这比割他的肉还疼。”
秦如意点点头，继续问：“嗯我知道。所以林氏集团都有什么产业，林世豪又负责哪些？”
见她执着的问，夏炳严只好说道：“那你答应我不要莽撞行事，我告诉你。”
管的宽！
秦如意瞥了夏炳严一眼，不想说话。
夏炳严见状叹了口气，心知自己不说秦如意也会去问别人，所以还不如直接说了。
“林氏主要从事娱乐产业，涉及电影、商业地产等。至于林世豪，代理游戏机只是他自己的产业。除此之外，他负责林氏影业的海外发行。他在林氏并不算特别重要的人，因为林老先生的儿子不少。”
“谢了，夏总。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得到想知道的消息后，秦如意很快起身离开。
夏炳严微微摇头，总是拿她没有办法，也不知道那些话她听进去多少。
见秦如意关门离开办公室后，他拿起电话给在警局工作的堂弟打了个电话。
既然知道了，当然得让人敲打一下那些小混混，不要谁的生意都敢接！

林茹倩合同的事情已经交由夏炳严找来的律师代为处理, 不用秦如意多操心。
再说她也没有时间操心这事，还有十几份加急的分析报告要写，足够好好的加几天班。这是拿去推广招商的材料, 得用心写出个花样来。
游戏机在港城才卖出去一千多台, 就迫不及待的要去海外抢占市场。秦如意觉得夏炳严的动作真不是一般的快, 这种行动力和工作效率, 应该是她见过的所有人之中最高的。
销售渠道的建立其实并没有那么容易, 如果不认识海外经销商，营销的话都不知道要去找谁，而夏炳严却有这样的人脉关系。
有眼光有实力还有行动力，这样的人不发财都难！
秦如意觉得投资自己, 算是他有眼光, 当然也算是她运气好。不得不说，跟这种实力强大的人合作真是省心。
分析报告弄出来后, 剩下的资料就不用秦如意处理。江家乐负责把分析报告连带华星公司的基本资料一起做成宣传册，他擅长这些。
夏炳严给了秦如意一份制作完成的宣传册，并且交代道：“公司的情况你看下，到时候对方问就按这上面说。”
秦如意接过来翻开一看, 华星游戏公司简介那块真是……
怎么说呢？
不能一竿子打死的说宣传册这种东西都是华而不实的, 反正这份宣传册里的水分挤出来基本上相当于山洪爆发。
不知道的还以为公司规模多大呢！还强大的研发团队……
其实到目前为止，整个公司的研发人员就她一个！
说起来这个, 秦如意觉得自己需要助手。虽然现在的街机游戏单靠编程就能制作, 但是后期想要制作更为复杂的游戏, 至少需要专业的美工。
当然这个时候还没有专业的绘图软件, 不过这不是问题。自制一个即可, 现在软件有，就差愿意学习使用绘图软件的人了。
对于一个公司来说, 人才的培养和储备是很重要的。之前想着出了成绩再提这件事，现在正好可以提了。
这宣传册上可是大言不惭的说研发团队足足有十六个人呢！
她要几个，不过分吧？
“夏总，游戏制作这部分可以考虑招人了。不需要一二十个那么多，可以多招几个实习生，到时候筛选留下来三四个就行。”
“可以，需要招什么人你直接告诉江助理即可。我希望公司很快就能发展的如同宣传册上所描述的那样，所以这上面，包括研发团队在内，你可以当做是将来不久的目标。”
夏炳严直接点头答应，自从发现秦如意很有能力后，他给予的权限很大，一直有意识的在培养她，现在江家乐算是在辅助她工作。
听了这话，秦如意抬眼笑了笑，有些讶然，“原来夏总你是这么……这么激进的人啊！”
还以为是注注水吹吹牛而已，结果居然是计划目标。这步子迈的可真大，她一直都以为夏炳严是很谨慎稳重的人。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
夏炳严却是挑眉轻笑，“我对你很有信心，相信你对自己也很有信心。”
“信心我当然有！不过还是感谢你的信任。”
秦如意看着夏炳严，从他的眼神中感受到再明显不过的鼓励和信任。突然间，心生感动啊！
夏炳严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信任是相互的。”
而后又道：“这两天你把需要带过去的游戏整理好，然后好好休息一下。周六上午，我们还有另外一个人一起飞东京。”
“好的。”
秦如意点点头，自动忽略了夏炳严前面那句话。在合作的生意上，她挺信任他的。但是彼此之间谈不上有多少私交，而且也不太了解。
所以，除了生意上的事情，还能信任他什么？
周六上午八点，秦如意准时到达公司，因为要坐夏炳严的车一起去机场。
出去谈判装束不能随便，所以秦如意的穿着打扮很商务风，衬衣西服外套A字裙，连手上的电子表都换成了几千块钱的机械表。这已经是她现在力所能及范围内的最优配置。
然而夏炳严扫了一眼她腕上的手表，语气很是平淡的说道：“出门在外，需要装点门面。你的身份是公司的技术总监，要有能彰显能力的配饰。等下先去换块表，算是公司福利。”
不是他找理由借故非要送秦如意礼物，而是出差必须得先给她换块表。
衣服不重要，但表很重要，这是彰显财力的道具。作为商人，很多时候，财力就是实力的体现！
而她，确实需要这种增加资信的东西。
再说，总不能他自己的是奢侈品，她手上是什么不知名的杂牌……
这样很不和谐！
道理秦如意明白，名表豪车这种装点门面的东西在某种场合确实是必不可少的。
本来以为这次夏炳严既然要去，他自己就能撑起来门面，不用她充场面。
不过既然他这样说，秦如意也不反对。一切都是为了生意，按他说的来。
只是他要换的表，肯定不便宜。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更何况两个人之间仅仅只是合作伙伴，又没有什么特殊关系。当然更要算好账，省得日后万一心生龃龉自己拿人手短气虚。
“嗯，那麻烦夏总你破费了，回头还你。”
就知道秦如意会这么说，夏炳严觉得想要送她个礼物还真难！
尽管不是特意要送，但被拒绝总是让人不舒服，他当礼物送出去的东西难道还要人还钱不成？
夏炳严觉得秦如意这样太别扭了，似乎是特意的想跟他保持距离划清界限……
难道在她眼中自己就这么不讨喜，跟瘟神似的让她避之不及？
可夏炳严偏偏就不想如秦如意的意，“我不差那点儿钱，还钱倒不必。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也可以礼尚往来。”
秦如意扭头看向正在开车的夏炳严，只见他表情平淡的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就是这话这语气听着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好像是带了点儿气。
这生的是哪门子莫名其妙的气啊？
另外，礼尚往来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还没等她说话，就见夏炳严已经开车拐到一家劳力士店面门口，停下车直接说道：“赶时间，就在这里随便买块表凑合一下吧！”
从说要买表到把车开到表店门口，这时间才几分钟？
应该感谢公司附近就是名表店吗？
可因为囊中羞涩，秦如意不太想进店。到底是要买什么价位的表她心里没底？让别人花钱，又不知道该花多少钱合适，感觉会很尴尬。
所以推脱道：“我不懂这些，要不夏总你看哪种比较适合这次出差使用随便买一块就行。”
夏炳严：“……”
他看了秦如意一眼，眼神里尽是无奈。随便挑，那挑哪个款式合适？不知道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买表不需要看一下喜欢哪一款？
算了，不知道秦如意闹什么，现在赶时间，不想纠结这种小问题。夏炳严直接说道：“那你在车里等一会儿。”
说着他打开车门自行下车。
十分钟后就拎着一个金粉色的纸袋回来了，直接把袋子递给秦如意，“保留好发票，不喜欢的话出差回来后可以调换。”
秦如意打开袋子先看见了发票，数了数上面的数字，一个1后面跟着六个8……
两辈子第一次拥有这么贵的一块表！
可是，一点儿都不高兴好不好？
不知道现在的分红够不够买这么一块表，合着忙忙碌碌这么久，就是为了买块表！
还有林茹倩的违约金，不知道有多少？
这得什么时候才能还清……
秦如意瞪着发票几秒钟之后才挤出来一句话，“发发发啊，真是吉利的好彩头！”
夏炳严不能体会秦如意的心情，因为他不觉得贵，况且他自己的更贵。他觉得游戏机的生意做起来之后，秦如意完全可以负担得起这些东西。
见她对着发票发呆，还提醒道：“你戴上试试，应该搭你的衣服颜色。如果觉得不好看，到了东京时间比较宽裕，可以再换衣服。”
秦如意打开盒子，看见一只淡玫瑰金色的腕表，金闪闪的颜色差点儿刺瞎她的眼。
玫瑰金配藕色系衣服怎么样她不知道，反正表这么贵，好看不好看倒是其次，贵最重要。平心而论，表本身不丑，就是颜色有些抢眼。
“不错，谢谢。”
见她没嫌不好看，夏炳严松了口气，觉得自己的眼光应该还算可以。
他看了一眼时间，接着说这次的出差安排，“等下到机场，随行的还有一个朋友萧承泽，可以帮忙斡旋我们与日本代理商之间的合作。下午到了之后可以先了解一下当地的情况，明天约了代理商面谈，如果顺利后天可以签合同。”
代理商很重要，秦如意希望会是一个积极进取的代理商。
“代理商什么情况夏总你了解吗？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代理商能及时反馈市场上竞争对手的情况，比如什么时候上了什么新游戏，各家公司的销售数据等情况……”
夏炳严摇摇头，“这些可以谈。人是萧承泽介绍的，应该比较有实力。”
要不然为什么他要亲自过去谈呢，就是因为之前不认识，所以才要面谈考察一下。
这样啊，看来异国他乡开展业务还真不容易，所以萧承泽靠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