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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文求生指南—— by三日成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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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红枫脑仁子有点疼,被越重山吵得难受,起伏间更是感觉自己的五脏都要烧起来了。
她熟悉这种前奏,无奈却又不可抗拒。
但是越重山还在说:“你说这世界再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我确实不想死,但是只要我不死,招惹了我,你也别想好过!”
越重山低头,手指勾掉顾红枫侧颈贴着的鬓发,饱含恨意和难掩蜜意地低喃道:“好师姐,且受着吧,这才刚开始啊……”
顾红枫被吵得头痛,一口咬在越重山脖子上。
越重山猝不及防,痛哼了一声,而后紧紧拥住,用恨不得将顾红枫揉碎,勒进血肉的力量,将她抱紧。
顾红枫除了最开始在山洞之中逼迫越重山的那一天,从没有任何主动。
这一口,直咬得越重山险些神魂离体,如千里堤坝溃于山洪,这也是两个人难得仅有的同步。
一室的寂静,外面的天色泛起鱼肚白。
湿淋淋的两个人抱着彼此,用这世上最亲密最不可分割的姿态。
顾红枫还是非常坚强地把越重山的后背彻底疗愈。
越重山感觉到身后泛起的暖意,怀中又抱着顾红枫,只觉得自己像是投入了一汪暖泉,一片柔软至极的云中。
他生生世世都在饱尝孤独和寒冷,踽踽独行,茕茕孑立。
可是这一刻,是他自以为是的错觉也好,是顾红枫卑鄙无耻的算计也罢,他终究不再是一个人了。
他不是那么好招惹的,他不是那些被践踏和肆意抛弃的同族。
他有能力杀了她,只要她敢行抛弃践踏之事,就算是死了再无重来的机会,他也要带着她一起下地狱!
越重山想到这个词,竟然难以抑制地抱着顾红枫笑起来。
顾红枫已经习惯了他脑子恐怕有病,时不时就要冒出几句狗血台词一样毁天灭地同归于尽的威胁。
也罢,窝囊废窝囊久了也会爆发。
顾红枫只当他过嘴瘾,拍了拍他的肩膀要起身。
越重山却没有像每一次结束后都立刻放手那般,自诩冷漠和厌弃。
他抱着顾红枫不放。
他甚至在想,如果死也能拉着她一起死,倒也是个不错的结局。
他早就厌烦了这个世界。
哪怕是被动,是被迫,他也不再是一个人了。
因此重重壁垒般的心防,塌陷了一小块,有潺潺的,名为孤独的,被拘禁在他的城中整整二十世的水流,涌了出来,将顾红枫浸泡其中。
拥有恨也好。
总好过心中空荡荡的,五感逐渐在干涸空白要好多了。
而他和顾红枫之间,是一种比男欢女爱时的海誓山盟,要坚固无数倍的关系。
男欢女爱尚且有决裂移情之时,可他们之间,只能是不死不休。
越重山微微放开一些顾红枫,双眸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温润黑色。
他的鬓发同她一样的缭乱,面颊上带着欲求得到满足后的松散,这一刻的眉目堪称温柔如水。
但是他近距离看着顾红枫,捧住她的脸,凑近偏头,堪称温柔地吻上她的双唇。
这个吻不带任何暴虐和折磨的意味,纯粹只是倾泻心防后柔软的触碰。
先是一下一下地轻贴,而后是湿漉漉像小狗舔舐一样的亲昵。
顾红枫被搞得愣住,她后脊汗毛竖立,本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眼睫颤抖得有些厉害,她想开口说什么,但是很快舌尖被缠住。
等到顾红枫收拾好自己出门的时候,一出门被太阳刺了下眼睛。
六月盛夏。
顾红枫轻咳一声,不肯回头去看那个跟着她的人影。
心里骂了一句,都中午了,这他妈的也太淫.乱了。
不过顾红枫倒也没有怪越重山,她对自己,乃至自己划进圈子的“东西”纵容到令人发指。
原本所有豢养魅魔的邪魔,并不可能完全满足魅魔的诉求,“下位者”如何能予取予求呢?
但是顾红枫和越重山这两个人,一个毫不收敛,一个纵容到底。
一时间竟是形成了一种难舍难分,如胶似漆的状态。
时不时看到他们相携离开或者从哪里回来,甚至是清晨一起出屋的弟子们,都从最开始的暧昧围观,变成了带着些艳羡的唏嘘。
“大师姐和二师兄的感情真好啊。”
“这还没有结为道侣就这样,要是结为道侣,一定是修真界仙侣的楷模!”
越重山听觉敏锐,不像顾红枫一样,听什么都当狗叫。
他入耳,更入心,这会正是顾红枫教他赫连玉卿剑招的时候,越重山生生世世沦为魔修,对真正的修真界剑招并不熟练。
他用的黑色骨剑乃是殷烈的脊骨炼化,他的本命剑……现在也快要叛变了,在他手中不如在顾红枫手中发挥的作用强大。
顾红枫敲了一下他的手腕,“这里转的时候幅度太大了。”
顾红枫凑近他耳边说:“我知道你习惯用长剑,但是修真界中基本上都是这么短的,你总不能到时候用你那个……对战的时候这样大幅度转剑,会被人偷了空门!”
“看我干什么,你看剑!”
顾红枫有点恨铁不成钢,伸手用指节在越重山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越重山手一抖,看向了顾红枫。
顾红枫:“……”
又不行了?
越重山没吭声,其实只有最开始那几天有些难以自控,后来每夜都狠狠满足,后来就好多了。
他想象的羞辱一样都没有尝过,他每天都像是吃饱喝足的狮子。
但最开始那几天的异样,顾红枫察觉后就拉着他随时满足。
以至于……他现在没有异样,但是只要一看她,她就会……
顾红枫果然在东张西望,寻找一个好的地方。
她适应能力非常强,包括安抚她的小羊羔。
但是这会儿既不是午饭时间,又不能把弟子们赶走,堂而皇之拉着越重山钻小树林,实在是耽误时间又难看。
接下来还有两个阵法要演练。
顾红枫看着越重山,犹豫了一下,索性踮起脚,在她刚才敲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敷衍地低声安抚道:“忍一忍,等演练完下午两个阵……”
“哇!唔——”
“嗷!”
恰好不小心看到这边的弟子发出怪叫,他们都知道大师姐和二师兄有婚约,也知道两个人感情很好,已经悄悄搬到一起同吃同住。
但是光天化日下这么亲近还是头一遭,主要是大师姐向来“铁面”,而二师兄阴郁不苟言笑。
这两个人竟然能这般甜蜜相处,怎不叫弟子们震惊起哄。
人群中尤其殷烈叫唤得最响,上蹿下跳,像只大马猴。
顾红枫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这些弟子们现在都在她掌控之下,但是殷烈嗷嗷嗷的,顾红枫回头瞪了他一眼。
“继续列阵!叫唤什么一群猴儿!”
顾红枫扔了一块灰灵砸赫连雅,赫连雅捂着嘴发出尖细的叫声,一双眼里面冒亮光。
越重山最开始是懵的,但是很快以为顾红枫这是在羞辱他!
不怪他胡思乱想,毕竟在他的传承之中,那些魅魔,甚至有被人逼着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行苟合之事。
但是很快,越重山就反应过来,那不是羞辱。
她的关切不只在言语和眼神中,举止也是那么自然而然。
拉着他的手臂把他扯到他该站的阵眼,手背贴了下他的脖子发现没汗,确认他问题不大,这才又勒令弟子们赶紧结阵,她来攻击。
阵法成了弟子们个个老实,但是神情还是眉飞色舞的。
而顾红枫破阵,每一次都角度非常刁钻,她修为虽然未曾被天道认证,却是切切实实地能干死五境剑修。
因此这些弟子们结的阵,能挡住她的时候太少了。
但是今天灵力相撞,阵法碎裂太快,因为阵眼之上有人走神。
顾红枫一剑戳到越重山的面前,好险刹住车,他好似无觉,痴痴看她。
弟子们又是起哄不止。
顾红枫收势太急,被反噬了一下,手臂酸麻。
看着越重山片刻,这要是换个弟子这般走神,大肠头能被她骂出来。
可是她甩了甩酸麻的手臂,拉着呆愣的越重山离开。
众位弟子叫唤得更响,顾红枫骂道:“叫唤什么,吃饭去,下午再这么轻易破阵,有你们好看!”
越重山在哄闹声中被顾红枫拉着手腕离开,她背影消薄却腰背挺拔如松柏。
越重山回头看了一眼,尽是弟子们的欢声笑脸。
转了个弯,越重山挣了一下,顾红枫手一松,本能向后一捞,就捞到了他的手掌。
他们拉着手走过低矮的,并不繁丽却曲径通幽的弟子院小路。
来到了顾红枫的门前。
头顶的阳光很晒,交叠的人影在阳光下无所遁形。
越重山被拉进屋子。
顾红枫摸了一下他滚烫发红的面颊,站在门口问道:“今天怎么回事儿?很难受?”
顾红枫利落地手指一挑,解开自己的腰封,说道:“你快些,下午我打算变个阵……”
越重山上前一步,拥住了顾红枫。
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这样轻轻地拥着。
曾几何时……那早已经被越重山忘记的遥远第一世。
他梦想中渴求的时光,也不过如此简单。
有一群嬉笑的师弟师妹们,他甚至甘于以修为稀松无寸进,和一个在意他,永远不会离开他的人受到众人的祝福结为道侣。
在仙界耗尽寿数,最终归隐,或者死去。
越重山从未想过,这样的期待竟是在这种情况之下,以这样的方式实现。
而顾红枫被抱住,伸手摸摸,没发现越重山不可自控的异样,她站着没动又转而摸了摸他滚烫的脸。
片刻后一手抚着他后背,轻靠在他身上,带着些许担忧道:“你不会是……生病了吧?”
大魔王也会生病吗?

虽然顾红枫觉得他八成是纵欲过度肾虚导致的症状。
但还是去找门派之中的医药院的道医看过了, 说他是体内灵气逆行,什么多愁忧思,道心摇动……导致的体热。
顾红枫反正没怎么听明白, 越重山身为这世界上的战力巅峰,顾红枫其实不太明白越重山能有什么烦恼。
要是她, 她现在估计一定在琢磨着身为魔修怎么飞升。
顾红枫也不会照顾人,索性把越重山往医药院一扔,让他“入院治疗”,自己回去继续和弟子们对练阵法。
越重山当然不是真的病了。
他只是“病”了。
越重山也根本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生这个“病”。
他只是……只是不太能容忍自己竟然会对顾红枫的纵容动摇。
种族的天性已经让他自我厌弃,如果在这种被迫的情况之下, 他还要对将他逼到如此地步的人产生除了憎恨之外的其他幻想甚至是期待,那他也未免太低贱了。
因此越重山留在医药院, 躺在床上由着医师给他吃一些无甚作用的草药丹药, 一直闭着眼像是睡着, 实则正在自我厌弃。
自我残忍地剔除不该因为被迫的过度亲密, 而产生的情绪。
他在医药院里面躺了一整天, 持续不退的高热让医药院里面本就医术稀松二五眼的道医束手无策,最后只能归结为他思虑太重, 引得道心摇动,才会灵气逆流。
某种意义上来说,倒也不算是胡说。
越重山的内心世界本就极其丰富,重生了二十世也摆脱不了多思多愁的本能。
而他为何会如此轻易地便对顾红枫这个混蛋产生可耻的期待, 其实正是因为他的内心无比丰富柔软。
一个情感旺盛而敏感的人, 却不得不一直被迫地去质疑每一个靠近他的人,远离这世上一切看似美好的事物。
孤独地死去又重新活来。
无望地重复一世又一世的悲剧, 他还是太寂寞了。
寂寞到连对一个逼迫控制他的人,也会产生可笑的期待。
越重山躺在医药院的床上, 垂在床边的手指一整个下午都没有任何变化,像一具已经死去多时的尸体般,连呼吸都微不可见。
而他的对床,或者说距离他不远处的一张床上也躺着一个人。
那人是龙熙山的弟子,因为想要争夺仙盟的印章,去接了一个驱魔除妖的任务,却因为自身的修为实在是过于低微,不仅没能完成任务,还受了重伤。
伤及肺腑经脉,从此仙途断绝,现在躺在床上和越重山一样的生无可恋,一直在默默地流泪。
就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那个人是修刀院的,可即便他已经仙途断绝,他也有自己的师兄弟,师姐妹。
相比越重山从早一个人孤独地躺到晚上,那个人身边一直围拢着同门,各种安抚他,甚至还为他回到凡间找好了富贵出路。
越重山躺在那里,强迫自己不去听也不去看,对于别人来说悲惨的境遇,坏到不能再坏的状况,却曾是越重山求而不得的妄念。
他对仙途从没有什么过度的期待,出生在仙宗,自小因为自己都不明白的原因被各种欺压,其实越重山当初如果有选择的话,可能宁愿去凡间做一个凡人。
只可惜越重山从来都没有什么选择。
他本来已经好久都不想这些事情了,每每回想起来都觉得可悲又凄冷,但是最近……
越重山想到了顾红枫,想到两人之间的关系,眉头微微皱起来,在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对床的那个完全不能动的人。
他身边还有一个师妹和一个师弟轮流守着他,生怕他想不开要自尽。
越重山也想自尽。
但是没有人在乎……
“师弟……”
“师弟?”
越重山把自己朝被子里面埋进去,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疯得不轻。
贱成这样不如死了算了。
他居然听到了顾红枫在叫他。
一直等到越重山的肩膀被扳动,他才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一样,猛地从床上惊坐起来。
然后就看到提着一个食盒的顾红枫,就站在他的床边上,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越重山嘴唇微微张了张,像一条在岸上搁浅了许久的鱼儿一样,这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喉咙干渴到像是久旱无雨的皴裂大地。
“还热吗?”顾红枫伸出手,在越重山的头顶上按了一下。
就这一下,非常轻的一下。
直接把越重山按得摔倒在床上,他目光灼灼地看着顾红枫,此刻对她的恨意已经燃烧到了巅峰。
越重山恨她既然是逼迫自己,既然对自己抱着利用和压榨的心态,又为什么要如此纵容他?
这样伪善的关心,是这世上最险恶的利刃。
“还这么热?”顾红枫微微皱眉,把食盒放在病床旁边的小桌子上面,坐在床边上有些担忧地看向越重山。
实际上欲言又止。
顾红枫想说你他妈这是肾虚,以后稍微收敛点儿吧。
两个人最近实在是太淫.乱了,顾红枫身为两个人之间不怎么出力的那一个,都感觉到了从心到身的疲惫。
但是对上越重山烧着烈火一样的眼睛,顾红枫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事情是她故意弄成这样的,但是顾红枫现在竟然也有一点后悔。
她这个人做事很少有后悔的时候,可她要是早知道跟越重山睡完之后,要费这么大劲儿才能把他控制住……
好吧也没有其他合适的办法,能吊得住此间战力巅峰的大魔王。
此时已经月上中天,临近子时。
本来顾红枫已经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洗漱完毕,坐在床上盘膝打坐。
但是灵气运转到一半,顾红枫有一点心绪不宁地睁开眼睛,每一天这个时间……越重山正缠人得厉害。
顾红枫倒根本不是想念跟越重山之间的那点事,主要是她害怕越重山真的生病病糊涂之后,在医药院里面暴露了魔气之类的。
因此顾红枫难得进了一次饭堂,让人准备了一点食物拎着,漏夜来探望越重山。
越重山浑身紧绷,坐在床上看着顾红枫,顾红枫坐在床边上也不怎么熟练地把食盒打开。
打开食盒之后顾红枫才发现自己可能做了一件蠢事,越重山未必需要像修士一样吃饭。
他归根结底是个魔修啊。
因此顾红枫的动作顿了顿,清了清嗓子,看也不看越重山说道:“你还没好就先休息吧,我先走了。”
顾红枫把吃的什么东西一扔,起身就朝外大步流星地走去。
越重山稍微抬起一点的手掌落下了,垂头看着自己被被子掩盖住的双腿,神色晦暗不清。
隔壁那体贴的师弟和师妹,这个时候正发现病床上躺着的人好不容易醒过来了。
然后他们也拿着一个食盒,打开之后是喷香的五谷豆粥,一个人扶着病床上那人的下巴,一个人吹着米粥朝他嘴里送。
还小声地说着:“师兄多吃一点,多吃一点就会好得快一点……”
越重山像被定住一样坐在那里,胸口仿佛堵了什么东西一般,又冷又沉,让他的身体和灵魂都在直直地下坠。
就在越重山要被拉进深渊的时候,突然之间床边上又坐了个人。
越重山抬起眼睛看过去,然后又看到去而复返的顾红枫。
顾红枫是出了医药院的时候,才想到越重山平时好像是吃东西的。
他总是和那群弟子们一起吃东西,无论是烤鸟,还是平时去饭堂吃饭……
至于这几天中午没有和弟子们一起去吃饭,是因为越重山犯了瘾,要和她亲亲抱抱才能好。
顾红枫站在医药院的门口,皱着眉考虑了片刻,又转身回来了。
当然也不是她有多么体贴,而是顾红枫想到自己小时候明明生着病,却被自己的妈妈逼着去上舞蹈课的事情。
顾红枫的妈妈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傀儡,是她爸爸手里面的精致人偶,从来不会表达什么属于自己的思想,也不会表达出什么浓烈的母爱。
她整个人常年被顾红枫的爸爸操控着,最开始或许还抵抗过,但是后来就根本不敢表达出作为一个人的任何欲望。
穿什么衣服吃什么东西,甚至什么时候排泄,都在顾红枫爸爸的掌控之中。
她负责督促顾红枫去上舞蹈课,那时候顾红枫也是生病烧得整个人都滚烫,可还是被她妈妈送到了舞蹈教室。
那一天最终是以顾红枫昏迷为结束。
顾红枫被带回家里输液的时候,在楼上恍然之间听到精致人偶一样的母亲,好像在被她的爸爸骂。
从那之后她尝试私下里接触她的妈妈,可是她的妈妈再也没有泄露出任何一点正常人的情感。
她妈妈也仿佛被彻底关进了一个人形的壳子里面,只会按照规定做事情,像一个会吃会睡的机器人。
后来顾红枫就不再期待她妈妈再表现出什么,因为顾红枫很快就意识到,她不应该怨恨她的妈妈,因为她妈妈和她一样都是被她爸爸控制起来的。
所以顾红枫就开始想着怎么把她爸爸给杀了。虽然到最后也没能成功吧。
可是刚才越重山的那个眼神……让顾红枫想到了无能无助的幼年时,还渴求母爱的自己。
越重山应该有母亲,但是她的母亲是一只魅魔,魅魔在同人交.合之后会变成没有理智的兽。
恐怕……也像当年顾红枫被她爸爸控制住的妈妈一样,并不能给越重山任何的情感回馈。
顾红枫扭头往回走的时候,在心里升腾出一种有一点新奇的感觉。
这种新奇的感觉来源于曾经的自己和现在自己的角色置换,而越重山是曾经那个自己的投影。
她愿意在这样一个星月灿烂的异世之夜,施舍给曾经的自己一点关切。
所以顾红枫回来,重新坐在床边上,用一种万分包容的眼神看着越重山。
“饿了吧?”那个时候顾红枫就很饿却不敢说,学舞蹈总是要节食的,顾红枫是非常易胖的体质,夜里从来不敢吃东西。
顾红枫回头看了一眼另一侧的病床上面,围拢着的那两个还在艰难给床上将死的人喂食的弟子。
而后有样学样,也拿起了她带来的食物,都是龙熙山饭堂里面一锅出的五谷豆粥。
粥已经不热了,顾红枫用勺子搅了搅,舀了一勺子递到了越重山的嘴边:“吃吧。”
越重山:“……”
他用一种“你有病”的眼神看着顾红枫。
心中却像被乱风吹皱的湖水,波澜一层一层地推覆,引得其下深若黑渊的水流产生细小的漩涡。
然后片刻之后,越重山张开嘴,把那一口豆粥含进口中。
给顾红枫装豆粥的那个饭堂的弟子,也认识现在门派之中非常出名的剑道院大师姐。
听说她要带着这粥探望病人,主动在里面加了灵花蜜,说是喝了灵花蜜之后恢复的速度会更快。
灵花蜜确实是比较难得的,而且入口醇香,越重山咀嚼了片刻动了动喉结,咽进去之后只觉得唇齿之间甜香久久不散,一直延伸到胃袋。
然后一个喂,一个吃,很快沉默且迅速地把一整碗粥都吃完了。
顾红枫这才发现她带来的那些菜还没动呢,忘配着菜一起喂了。
不过顾红枫真的也不擅长干这种事,更何况她的耐心非常有限,那惊鸿一现曾经对自己的怜惜,随着这一碗粥彻底消散了。
她把饭碗朝着食盒里面一放,像完成什么任务一样不管那些还没动的菜,把食盒一盖,提起来就走。
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
越重山舔了舔嘴角残存的粥,咀嚼着这一点经久不散的余甜,拉起被子,砰一声躺回床上。
闭上眼睛的时候,他胸腔之中那种自我诋毁和自我厌恶的情绪已经被那一碗甜粥彻底挤没了。
那些感叹和忧愁也都被甜味取代,越重山找不回心中的愁绪,只好把头埋进被子里面。
一夜安眠。
第二天他就“痊愈”了,重新回到了剑道院,和弟子们一起演练阵法。
到晚上的时候,就悄悄地跑到顾红枫的屋子里面……极尽放浪之能事。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得到了魅魔后,会像顾红枫这么堪称宠溺地去满足对方的欲求,毕竟谁也不能和天生种族优越的淫.兽来比。
但是大妖大魔不能,甚至修真界之中的那些偷偷豢养魅魔的高境修士不能,不代表顾红枫不能。
顾红枫的木系灵根首先在这个方面就发挥到了极致,她从来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受伤。
而且虽然顾红枫“吃”魅魔的方式,跟天魔种想象的背道而驰。
但是天魔种被放出来之后,也没敢质疑顾红枫的决定。
反倒是退而求其次,一直在蛊惑顾红枫,让顾红枫操纵魅魔去抓其他的魔修来吃。
顾红枫对这种提议充耳不闻。
不过她会在越重山的身上吸取一些魔气,用来平衡身体之中不断充盈的两种灵气,天魔种倒是也能得到一点实惠。
而因为顾红枫和越重山两个人之间越发地灵.肉相合,互取所需。
她将魅魔养得如出水白玉般莹润,林中青竹般鲜活。
这样的日子像山间奔涌的流水,倏忽而过,欢快且清越。
转眼就是六月中旬,到了仙门大比各个宗门开始入场的日子。
六月多雨,龙熙山上的仙舟从龙熙山脚下出发的时候,天上已经是阴云密布。
仙舟在半空之中穿梭,仙舟上面此次有非常多的东门仙长随行,就连向来下山像要命一样的赫连玉卿,这一次也在仙舟之上。在船尾的一个门窗紧闭的屋子里面待着。
龙熙山各个院的弟子们全部都分配在仙舟的不同部位,互不干涉,并不抱团。
顾红枫他们剑道院此次参赛和观赛的弟子,都跟着赫连玉卿待在船尾,随着山雨欲来,众人心情却并不如黑云压抑。
一阵雷云电闪,银白色的电弧撕裂翻墨一般的天幕。
骤雨突至,这仙舟之上并没有设下什么阻隔雨点的结界,站在船尾的众人被迎头从头浇到脚,一个个却都像雨里面撒欢的野狗一样,欢快至极。
因为此次赫连玉卿也跟着出来了,殷烈的心情格外兴奋,在船尾上蹿下跳的,就想引着赫连玉卿开窗户看一看,一直在喊:“师尊你开开窗嘛,师尊你快看,那天上的黑云好像一条蛟龙!”
好似这辈子没看见过下雨积云一般,顾红枫被他给闹得脑仁子都疼,赫连雅像个学人精,也跟着殷烈到处乱跑。
她这段时间被顾红枫耳提面命地教育,确确实实不会整天想着和自己的师弟谈恋爱了。
但是心性也没见增长多少,还是很喜欢殷烈,整天跟在殷烈的屁股后面像条小尾巴。
幸好赫连玉卿根本不吃殷烈这一套,依旧门窗紧闭。
顾红枫颇为满意。
男主角和女主角绝对不可以因为谈恋爱影响修为,甚至影响世界走势!
顾红枫站在船尾屋子的房檐之下,抱着手臂,一边在监视自己的师尊和自己的师弟不要有任何的接触,一边看着雨点打在仙舟之上,心情也颇为轻松。
白雨跳珠飞溅到她的脚边,将她的鞋子弄湿了一些,甚至浸透到袜子。
突然之间有人在她身后拉了一把,顾红枫回头看过去,就看到越重山站在他身后,眉目清润,在这样疾风骤雨的晦暗天色之中,宛如一块莹白暖玉。
“鞋袜湿了。”越重山抓着顾红枫的手臂把人朝着房檐里面拽了拽,却没松开手。
他抬眸望过来的眼神,比打在仙舟之上的雨水还要湿润清透。
他刚想说自己的储物袋里面准备了崭新的鞋袜,顾红枫突然之间回过头,在弟子们注意力都在耍宝的殷烈和赫连雅身上的时候,勾过越重山的脖子就亲了一口。
亲的时候嘴唇轻轻地磨蹭了一下,带着十足的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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