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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文求生指南—— by三日成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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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用这种眼神看我……”
霍玉兰撑着手臂起身:“是想让我怎么样?已经下午四点了,快到晚饭的时间了。”
“我们今天一天几乎什么都没干……要是再胡闹的话就到晚上了。”
牧引风和霍玉兰近距离地对视着,片刻后他微微张开玫瑰色的唇瓣说:“可是出来玩不就是这样吗?”
“是我在网上看到的说法,就是换个地方瘫着,把自己在家里做的事情带到陌生的地方去做,才最快乐。”
霍玉兰一时之间竟然觉得十分有道理。
帐篷挺大的,但是并不能完全容纳两个人,他们半个身体躺在帐篷里面,大腿以下全部都落在帐篷的外头。
霍玉兰轻笑了一声说:“那你什么意思?不吃晚饭了?”
牧引风凑近霍玉兰,圈住了她的脖子,小声说:“我还不饿呢,你饿吗?”
屋子里静悄悄的,帐篷旁边就是偌大的落地窗,落地窗外面是独属于他们这一间院子的汤池。
霍玉兰承认自己现在真的有点被美色所惑。
她的一双眼睛离不开牧引风的注视,像跌进了一片玫瑰花海。
她好一会儿才轻声道:“我吃你……也一样能饱。”
很快帐篷外的四条腿交叠,帐篷松散的垂帘遮不住喷薄而出的春音浪语。
霍玉兰从没试过和一个人这样抵死纠缠。
不激烈却因为清缓而感官越发的清晰彻骨。
感受着对方的气息,韵律,在撕磨和缠绵之中攀至一重又一重的高峰。
帐篷外的四条腿从交叠到缠得像是麻花劲儿。
最后转战到床上,那点零食被他们休息的间隙吃完了。
等到霍玉兰终于在大床上饿着肚子咕咕叫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黑透了。
他们还纠缠着,霍玉兰忍不住抵在牧引风的肩窝,唇齿细细密密啃咬他的锁骨说:“我今天晚上想吃糖醋小排……你快点吧。”
牧引风整个人红得简直像糖醋小排,他也有点着急,额头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但是出不来他能怎么办?
“要不……先吃饭吧。”牧引风汗津津地亲吻霍玉兰的眉眼,十分温柔道,“你饿了,先吃饭。”
霍玉兰:“……可是你还没出来。”
她似乎是从来没想过这种事情,还能半路停下吗?
“不难受吗?”
牧引风粉着脸,看了她片刻说:“没关系的。”
“没关系?”
牧引风点头,“是我用不上力才这么久,先吃饭。”
说着真的抽身撑着手臂坐起来了。
霍玉兰有点犯傻,她是爽完了,但是牧引风还没有。
而且这和能不能使得上力气关系不大吧,牧引风似乎一直对自己都不是很自信。
可是他真的无论是硬件条件和软件条件都很牛。
霍玉兰看着他把上衣都穿上了,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牧引风穿好了衣服还回头催促她:“快点穿,我打电话给前台让他们准备吃的。应该都是现成的,今天院子里面人多,他们肯定会提前准备,别急,会很快。”
牧引风坐在那里打电话,语调平稳,虽然连指尖都透着潮热未退的粉,可是人很平静。
没有那种搞一半被打断后要杀人的表情。
他的克制力真的已经登峰造极了。
要不是霍玉兰看着他的睡裤依旧是支帐篷的状态,简直怀疑他是冷淡派了。
电话挂了,他的帐篷还支着。
霍玉兰看着他,又看看小小的他。
犹豫着说:“不然我帮你?”
她说着上前来,却被牧引风抱了个满怀。
霍玉兰愣住。
牧引风亲了亲她的耳朵,白发扫在她的侧脸上,大提琴一样的声线刻意压低还带着笑意的时候,其杀伤力堪称巨大。
他说:“我真的没关系,别影响了你的食欲。”
“快去稍微洗漱下,前台说饭菜马上送来,只有糖醋小排需要现做。但也在十五分钟内。”
霍玉兰去洗漱了。
对着镜子里面满面红光的自己勾了勾嘴唇。
她其实和牧引风一样,比起这种事情最终那几秒的巅峰,她更喜欢撕磨和亲近的过程。
一起盖着被子,缠缠绵绵的过程。
等到霍玉兰整理好了自己出来,牧引风也在套间的另一个浴室之内整理好了自己。
服务人员适时地敲门送饭,一整个下午的缠绵过后,两个人肚子其实都空荡荡了。
吃得格外香,几乎把好几个菜一扫而空。
吃完饭之后他们没有再躺着,毕竟这是出来玩呢,外面吵闹的party已经结束了,这个时间大部分人都去吃晚饭了。
霍玉兰穿着泡温泉的浴袍,推着同样穿着浴袍的牧引风从院子里面出来,一边走一边嘟囔着:“吃撑了……”
“吃撑了之后不要马上泡水,要不我们现在院子里转转?”
这院子设计得却是很别致,九曲回廊都连在一起,各种花花草草也移植了不少,还挺赏心悦目的。
假山曲水,亭台水榭,到处热气袅袅,确实值得好好转一转。
他们一边聊天一边在回廊里面散步,在到处弥散的蒸气里面灯光显得昏暗而暧昧。
霍玉兰最后几乎是趴在轮椅上向前顶着跟牧引风说话。
牧引风也侧头看着她,两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最后在一个无人的拐角处,终于不得不用舌尖去对方的嘴里挖一挖,才知道对方的意思。
等到气喘吁吁地分开,霍玉兰有些迟疑地看了一眼牧引风的帐篷,哭笑不得道:“要不……温泉不泡了?”
牧引风却摇头:“泡,不然白来了。”
“你还撑吗?”
“不撑了。”
“那走。”
“好!”
霍玉兰推着牧引风加快速度,甚至跑了起来。
牧引风坐着的本来就是电动轮椅,但是电动轮椅也没有这种速度和挡位。
可是他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样子,完完全全地信任着霍玉兰。
轮椅咕噜噜的声音很快远去,刚才那“无人的角落”后面的假山,一块石头做的隐形门被推开。
这里是办公室入口,只不过第一次来的霍玉兰肯定是不知道。
而从里面走出来的两个人,一个是这温泉山庄的主人顾樟,一个竟是到这个时间还没有去休息区吃饭的薛竟原。
“你也看到喽,他们两个连体婴儿一样粘在一块,一整个下午都没出门呢,也不是我不给你创造机会……”
顾樟说:“说得未免太过荒谬了,我早就认识‘慕方懿’,她和牧总结婚好几年了,怎么可能是什么霍玉兰?”
“他们结婚好几年一直连面都没有见,为什么突然这么如胶似漆,你不觉得奇怪吗?”
顾樟:“说真的,薛总,我不奇怪,我对人家夫妻生活感觉到奇怪干什么哈哈哈……”
顾樟那张精致的脸,在这热气袅袅的廊下一笑,一双桃花眼灼灼生姿,简直动人心魄。
但是荡人心魂的同时,又显得格外的不端正,不正经,任谁看一眼都会给他扣上花花公子金玉其外的形象。
而实际上顾樟可不是什么花花公子。
他的业务能力仅次于自己的妹妹顾红枫,而在自己妹妹不幸去世之后,那些由他妹妹负责的所有工作落到他手上,他依旧是这样游刃有余。
但“纨绔子弟”的气质却把他面前的薛竟原衬得格外沉稳老成。
“顾总大概无法理解,我实在是无法相信我的未婚妻死了。”
“顾总帮我这个忙,以后顾总有什么忙,我都会竭尽全力。”
顾樟笑了笑,看上去依旧那么不端正,可是眼中露出了两分凌厉。
他有什么不懂呢?
他现在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妹妹突然死了。
他明面上维持着顾氏的一切,却发了疯了一样寻找他妹妹的一切踪迹。
哪怕拿到了妹妹的骨灰,也觉得不可能。
他们是双胞胎,所有人都觉得双胞胎的心灵感应是扯淡的,但他就是能感觉到她还活着!
顾樟本来以为自己的妹妹是因为彻底恼了他才会跑了,上天入地找不到对方的踪迹,他甚至拿着他妹妹的骨灰去做检测。
他爸爸觉得他疯了。
顾樟却觉得自己没疯,他的妹妹就是还活着。
她怎么能死呢?
如果她再回来,顾樟一定不会为了逗她奓毛,逗她和自己多说几句话,故意抢她东西了。
他无比怀念自己小时候,妹妹缠着他叫哥哥的时候。
顾樟本来就一直在寻找自己的妹妹的踪迹,自然对那场爆炸也彻查了许久了。
自然也查到了自己妹妹在外的几个要好的小姐妹。
他甚至调出了自己妹妹要“买凶”杀自己的聊天记录,抱着那些聊天记录又哭又笑。
他早就找到了二手煤气罐售卖的作坊,只是一直在放线钓鱼。
可是那二手作坊突然被举报了,还上了当地新闻。
顾樟顺藤摸瓜,摸到了牧引风家的保姆身上。
这时候他还没有怀疑什么,后来这个保姆竟然冒充死去的人之一,顾樟妹妹的小姐妹霍玉兰的亲人想去拿骨灰。
到此他还是没有怀疑什么,以为这保姆或许真的和那个霍玉兰有什么亲属关系。
但顾樟一直都关注着火葬场那边。
直到“慕方懿”亲自要去拿骨灰,不成功后还加了薛竟原的群又退了。
而这个“玉兰是树”最终彻底引起顾樟怀疑的,是她前段时间参加自己的生日宴会,被庄飞认错,又和自己加了好友之后。
顾樟之所以会同意薛竟原的请求,是想要求证一件事。
如果那一场煤气爆炸之中霍玉兰逃脱了,哪怕真的荒谬到借尸还魂了。
那他妹妹在哪里。
他妹妹一定还活着!
他要找到他妹妹顾红枫。
思绪万千只在一瞬。
被亲生父母认为因为失去妹妹而疯了的顾樟,对着薛竟原笑了笑说:“放心,他们这不是去泡温泉了?”
“等我会设法把牧总引出来,你再去私下接触下那个‘慕小姐’。”
“不过我劝你不要太冲动,牧总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就你那一点……不好意思。”
顾樟顿了顿,调整了一下有些轻蔑的表情说:“你涉及的产业虽然和牧总没有重合,但是惹毛了牧总,他能让你寸步难行。”
薛竟原是从底层一步一步爬到现在的。
这种人都会有一种思想叫“我命由我不由天”。
虽然他趋炎附势也蝇营狗苟,但是他打心底里面就看不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
觉得他们如果没有一个好的家庭背景,绝对混不到如今的地步。
不过在外面混了这么长时间的薛竟原也知道,不能把内心的想法表述出来。
他笑了下,堪称谦卑地说:“我知道,牧总家大业大,我这小船不会不自量力的。”
顾樟点了点头,很快和他在假山的旁边分开。
薛竟原回到几个人的屋子里头,对屋子里的人点了点头,表示一会儿有机会。
庄飞坐在茶几边上,像是在啃谁的骨头一样咔嚓咔嚓地吃着干果。
低声嘟囔道:“感情真好啊,一整个下午都没出门。”
薛竟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吐出。
其他的人表情各异。
姚泽已经离开这里回公司了,宋蕴和开着电脑处理邮件,无动于衷的俊秀侧脸映着电脑屏幕的光。
曲听站在窗边朝外看,推了推眼镜,镜片下的眼睛透出一些阴郁。
而霍玉兰此时此刻,正在和牧引风贴在一起泡温泉。
两个人红得像两颗熟透的桃子,相交的视线比这池水中的热气还要缠绵。
“你又起来了。”
“你亲我我怎么忍得住……”牧引风的呼吸微微凌乱。
霍玉兰低低笑起来。
她被牧引风唤醒了恶劣的心态,一直都在有意无意地“折磨他”。
可是牧引风就像一块棉花糖,怎么捏都好,还入口即化。
没有任何的攻击性。
霍玉兰捏着他脸蛋又凑近的时候,牧引风靠着池边一脸纵容地张嘴,艳红的舌尖宛如等待采撷的玫瑰。
但是就在两个人的嘴唇要碰上时,突然间牧引风的手机响了。
霍玉兰一顿,牧引风回身用岸上的毛巾擦了擦手,然后把电话接起来。
是莫宁。
一听是工作上的事情,霍玉兰就后退回去,坐在牧引风身边,拉起他一条腿,缓慢地按揉。
牧引风嗯嗯两声,没忍住“嗯~”了一声。
这一声被霍玉兰的手劲儿搞得九曲十八弯的。
莫宁可不是什么黄花大小伙子,闻声死亡凝滞了片刻,迅速挂了电话。
霍玉兰捧着牧引风的腿,恶作剧成功之后笑得极其狡黠。
她的湿发贴脸上,熏红的脸蛋正应了那句人面桃花。
牧引风痴痴地看着她,一脸纵容。
霍玉兰放下他的腿凑近他,扶起另一条说:“你的腿一直都有知觉,以后开始做康复吧……”
牧引风的表情微微顿了一下,正要说什么,这一处院子的木门被敲响了。
很快顾樟的声音响起:“打扰一下二位。”
“牧总,我有点事情急着跟你说。”
“什么事情非要这个时候说?”牧引风的表情有一点不耐烦。
但是顾樟很快在外面陪笑说道:“也是非常突然的,今天詹姆斯来了,你不是一直想要开拓海外市场?詹姆斯并不好约,我想为你们引荐一下。”
牧引风有点迟疑,看了下霍玉兰。
竟然回绝道:“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见吧,我现在这样子也不太合适。”
他承诺了要陪霍玉兰,就不打算干别的。
最后还是霍玉兰看出他是为了守诺才不见那个詹姆斯。
笑着哄他:“去吧我正好泡得有点热了,去弄一点果汁,一会儿咱们两个一起喝……”
牧引风还是不愿意,顾樟在外面站着不走。
霍玉兰只好率先穿好了浴袍,随便把头发拢了拢,打开了门。
顾樟进去和牧引风聊,霍玉兰趿拉着拖鞋朝前台走,想到牧引风刚才的样子,忍不住嘴角带笑。
他真的好好欺负。
他怎么就能软成这个样子呢?
他喜欢喝西瓜汁,她也喜欢。
刚刚泡完温泉喝太冰的不好,只加两块冰的话应该没关系吧。
不过小王子的身体不好,还是不要给他加冰了。
霍玉兰转过院子的转角,还没等想好到底给不给小王子加冰,突然被一只筋脉凸起的大手,抓住了纤细的手腕。
猛地一拉。
她的身体顺着这强横的惯性向前一扑,就撞入了一个人坚硬的怀抱中。
她下意识伸手去撑了下。
惊魂未定地抬眼,那熟悉无比的脸被放大在她面前,山雨欲来地喊了一声:“小兰。”
霍玉兰的浑身汗毛都在这瞬间竖起来了。
尤其是她越过面前这人的肩膀,看到了后面的三个人和同样致命熟悉的脸,都在死死盯着她时,更是如遭电击,浑身僵直。
这可真是个……转角遇到“鬼”的恐怖故事。

这些人为什么会混到一起去?!
霍玉兰很快又想到了之前的那个前男友群……难道他们一直都混在一起?有病吗?
电光石火之间,霍玉兰的视线在所有人的身上转了一圈后,遽然扩张的瞳孔恢复正常。
她现在这个样子确实和她以前的样子有些相像, 可现在她是“慕方懿”。
只要她不承认就没有人能认得出她!
因此霍玉兰心里翻江倒海,面上却保持着那种震惊的表情, 随后挣扎了一下说:“这位先生麻烦你放开我。”
霍玉兰的手没能在第一时间抽出,就故伎重施,像是那天对庄飞一样,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
一边挣扎一边还看着庄飞的方向说:“是你!我认识你!”
“那天就是你拉着我不放!你又来了!”
“还找了这么多帮手,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一时之间众人的表情实在是精彩纷呈, 虽然他们早就料想到霍玉兰肯定不会承认,但是真的看到霍玉兰装着不认识他们, 当下的心情还是无比的复杂。
而且她刚才震惊的时候扫过他们的目光, 明显不是被陌生人抓住的那种惊讶。
她就是在抵死不认。
而霍玉兰像一只奓毛的猫一样喵喵叫, 很快就把这山庄里面的服务人员招了过来。
“小兰, 你别闹了。”薛竟原声音低沉地说。
霍玉兰扭头对工作人员喊:“救命啊!还站在那里看着做什么?我根本不认识这群人, 他们在集体耍流氓请帮我报警。你们这个山庄里的安保实在是太差劲了!”
工作人员迅速上前来,哪怕薛竟原已经抓着霍玉兰的手腕, 像是抓住了自己的一个虚无缥缈的美梦,也不得不暂时把人给放开。
他看着霍玉兰的眼神十分深沉晦涩,霍玉兰却根本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很快躲到工作人员的后面,扭着手腕催促这些人打电话报警。
所有人都在看着霍玉兰所在的方向, 她始终没有再看他们一眼, 就在工作人员的护送之下回了她和牧引风的玉兰台。
而这时候和牧引风“刚好”聊完的顾樟也正出来,笑嘻嘻地缓和两边僵硬的气氛, 阻止了服务人员要打电话报警的行为。
顾樟一直都在给霍玉兰道歉,让人把那几个前男友联盟的人给引到别的地方去了。
而牧引风从水里穿好了衣服上来, 头发湿漉漉的,有几缕贴在脖颈之上,穿着一身浴袍,操纵轮椅快速朝着霍玉兰的方向赶过来。
停在她身边时,拉住了她的手,简单询问了几句之后,亲自拿出了电话报警。
并且他打的电话甚至不是报警电话,而是江城的一把手。
地方已经答应迅速出警,来抓流氓。
顾樟一直看着牧引风面带哀求,事情闹这么大他确实有点面子上过不去。
可是牧引风被他惹怒了,牧引风已经意识到刚才的对话,是顾樟故意支走了他的妻子,让她遭遇了那些变态流氓。
牧引风面无表情地回视顾樟,眼中竟带着无冕君王一般不容忤逆的气势。
顾樟花孔雀的尾巴都抖不起来了,只能捏着鼻子赔笑。
他们这一群人虽然全部都是掌控家族企业的最能干的青年一辈,但是没有什么人能和牧引风相比。
在他们还在学校里面念书,搞什么争强女人的富二代游戏的时候,牧引风已经可以独立挑起项目了。
因此哪怕是年龄差不多,他们其实也不太能和牧引风说得上话。
牧引风是和他们父辈做生意的那一拨。
就连长袖善舞的顾樟,能把牧引风请来参加party也要讲究一个天时地利人和才行。
左右牧引风的决定,他也根本不够分量。
牧引风每次出门身边都会带上安保人员,这一次也不例外,一路上都跟在他们的车子后面的,正是莫宁安排的海庆等人。
海庆他们一直都在不露面的情况下围绕在牧引风的不远处,现在被牧引风叫出来,立刻就把那几个人全都像压制“歹徒”一样,压制在走廊的边上。
到底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薛竟原自诩在江城已经如鱼得水,而庄飞干脆就是个明星,这两个人被背着手压制住,当然是不肯服软的。
可是他们的身体素质和雇佣兵同等级别的海庆他们,根本就是天壤之别。
更别提剩下两个更是文弱,四个人狼狈不堪没有一个能够挣脱。
庄飞气得额角的青筋鼓起,唯一还算冷静的薛竟原对着牧引风的方向叫了一声“牧总”。
而后道:“事出有因,牧总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牧引风把薛竟原的话当成狗放屁,明明听到他说话了却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薛竟原被这么当着一群人的面把脸皮给扒下来一样,有一些过不去的变了脸色。
偷偷探头探脑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他今天要是真的被警察给带走了,就等于扣上了一个骚扰他人妻子的帽子。
以后在江城还怎么混了?
但是薛竟原……确实够不上牧引风。
他只能侧头去看顾樟,但是顾樟对他耸了耸肩。
那表情非常明显——我事先都跟你说了,不要把事情做得过分,牧引风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眼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霍玉兰其实也有一点心慌。
霍玉兰本来没想把事情闹得这么大,说报警也只是吓唬那群人而已。
而且她因为些许的“移情”作用,不可能不给自己二姐的哥哥面子,这些人肯定是顾樟请过来的客人。
但是牧引风就完全没有这个顾虑,他根本不管那几只被摁住的“小蚂蚁”,也不理会任何人的话,只让服务人员拿来了一条小毛巾。
拉着霍玉兰的手给霍玉兰擦手腕。
就是她说的“被抓了一下”的那一只手腕。
开始的动作还挺轻柔的,但是到了后面随着他眉目的逐渐阴沉,力度就越来越重。
顾樟眼看着牧引风把霍玉兰的手腕擦得通红,竟然还没有放开,已经换了好几条小毛巾了。
霍玉兰一直在低声安慰:“只是抓了一下,有点疼你轻一点呀……”
眼看着细嫩的手腕都已经擦出了血丝,换一个女孩子可能会尖叫着逃脱。
可是顾樟看着霍玉兰,发现她竟然带着些许笑意,纵容着牧引风堪称病态的动作。
偶尔疼得皱眉,却也根本压不住嘴角的笑意。
刚刚顾樟名义上是为了詹姆斯去的,詹姆斯也确实是来了。
可是牧引风这样的身份,其实根本没有必要太过奉承詹姆斯。就算要开拓海外市场,詹姆斯也不是唯一的选择。
顾樟把霍玉兰弄走后,对牧引风说的是:“你的妻子有可能不是你的妻子,你有没有兴趣听一下?”
牧引风这才给了顾樟一些时间解释。
牧引风本来就觉得顾樟这个本来就不稳重的人,听完他说的话,更觉得他越来越能扯淡了。
但牧引风没想到解释的这段时间里面,他的妻子竟然被人欺负了。
牧引风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容忍。
“吃醋了啊?”霍玉兰低头,凑到了牧引风耳边问,“是不是?”
玫瑰小王子刚刚泡完了汤池,整个人还是绯红未散,那张过度俊美的脸上,弥漫上了堪称阴鸷的冷肃。
可是霍玉兰却半点也生不起什么恐惧心理,毕竟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牧引风吃醋的样子。
他紧抿的嘴唇和比平时红了两个多的眼睛,让他像一只嘴里含着草的红眼小白兔。
牧引风终于停下了擦拭的动作,慢慢地抬起头看向了面前的霍玉兰。
他刚才听了一个非常荒谬的故事。
那种只有在志怪书籍里面才会描述的……顶替身份,甚至是借尸还魂。
牧引风的余光里又出现了非常多的黑影,他晚上的药还没吃。
但是他一错不错地借着走廊里面昏黄的暖光,看着他的妻子。
他其实不是一点也不相信顾樟的话。
他早就察觉到了慕方懿在一夜之间性情大变。
而他也已经下意识地,许久没有用“慕方懿”去称呼他的妻子了。
牧引风原本一辈子都不可能去原谅一个背叛过他的女人,更何况他对这个女人从来就没有任何的情感可言。
数年的婚姻不光是两地分居,他们之间可以说没有任何联系。
但是自从“慕方懿”性情大变,牧引风对她再也没办法抗拒。
不自觉地被她吸引注意力,她每一次靠近,都让他心跳加快。
牧引风一直都没有想通是为什么,这也是他刚才给了顾樟说“胡话”时间的原因。
可是看着她被自己擦破了手腕,依旧笑吟吟还揶揄的脸,牧引风把所有的疑问和不解都压了下去。
他抓住了霍玉兰的手,扔掉了小毛巾,说道:“我泡好了,我们回屋吧。”
霍玉兰看了一眼那四个被牧引风的人压制住的人,轻飘飘的眼神掠过他们,没有丝毫的留恋和怜悯。
就说了一声“好”,推着牧引风从走廊离开。
最终顾樟的开业party以警察闯入而结尾。
一大群把所有人都“逮捕”归案的警察,最后带走的不光是四个“流氓”,还有一些只是喝醉了但是被怀疑嗑药的业界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一下子得罪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场子是顾樟组织的,顾樟简直快哭了。
接下来的一两个月他不用干别的事,专门给人上门赔礼道歉吧。
而霍玉兰和牧引风回到了玉兰台,牧引风被霍玉兰推到沙发边上,他却抓着霍玉兰不松手。
“还在生气吗?”
“我……”霍玉兰想说我真的不认识那些人。
但是她不愿意对着牧引风撒谎,就没有说下去,只是一直看着他。
上一次也有这种事情发生,霍玉兰的心跳有点快,她生怕牧引风要问她为什么。
为什么这种事情会一直发生在她的身上。
但是牧引风什么都没有问,又隔了一会儿,有服务人员送来了一个小药箱。
牧引风先是进里屋换衣服,顺便把药给吃了。
然后出来接过霍玉兰手里的棉签,给她的被擦破的手腕上碘伏。
“对不起。”牧引风垂头,音调低柔,神情愧疚,和刚才在外面指挥着人把那四个王八蛋给抓住,似君王一样“生杀予夺”的人完全不是一个模样。
他低下头,拉着霍玉兰的手腕,凑到自己的唇边,挑拣着没有碘伏的地方轻轻地落下吮吻。
霍玉兰觉得火辣辣的手腕顿时变得清凉,而且止疼效果拔群。
“对不起。”牧引风知道自己有病,他刚才……
刚才和那些混蛋又有什么区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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